程思眠一愣，砸伤别人的脚踝算不算……应该不算，她也是助人为乐，除暴安良。
“我没干坏事。”
“恩，没有就好。”苏显言说完，从沙发旁拿上外套，“那我先走了。”
他朝门外走去，蔡心缘看了程思眠一眼，也跟了上去。
车库。
“你是开车来的吧。”苏显言问蔡心缘。
“恩。”
苏显言点头，“开车小心。”
蔡心缘笑了笑，“好。”
苏显言开车走了，蔡心缘没有立刻去开车，她在那里站了许久。她想起她认识他挺多年了，可是从来没超过朋友的界限。
尽管两家之间有无形的约定，但她知道，苏显言从来不会在乎这种形式的东西，只要他不喜欢，谁逼他又有什么用。
她也一直以为他对谁都是淡淡的，没有太大感情也没有太多情绪，所以她想，也许就这样也不错，未来他们还是有可能的吧。
可这段时间来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他并不是没有什么情绪，至少，她对那个女孩子有所不同。
苏显言跟程思眠在一起的状态，很放松，甚至笑的看上去都真实了很多，他看着她的那种眼神，总是有股无形宠溺意味。
她承认，她有点羡慕程思眠，羡慕她能得到他的驻足。
可转念一想，可能么，苏显言对程思眠会是她想的那种感情吗，太荒谬了，苏显言这么理性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女孩动心呢。
周六，查易观被程思眠从床上挖了起来。他睡眼蓬松的看着她，奔溃道，“小眠眠，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查少爷，都十一点钟了，还睡？”
“我昨晚很晚才睡的，乖，出去玩去，别打扰你查叔叔。”
“叔叔你个头！赶紧给我起来！”程思眠拍他的被子，“快起来陪我去买衣服，快快快！”
查易观被缠的没了睡意，无可奈何的坐起来，“什么衣服啊。”
“晚上不是要去蔡心缘的生日宴会吗，我当然要买身漂亮的礼服！”
“啊？”
“别啊了。”程思眠拉着他的手往外拖，“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
蔡心缘的生日派对在一座大别墅里，程思眠到的时候已经来了许多人。
过去她没少参加这种大型的晚宴，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蔡心缘这个规模很豪华很精致。从门口到内厅，每一个地方细节都做的很好。
程思眠今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苏显言，所以她跟着查易观和程秦进来的时候第一件是就是寻找苏显言的身影。
“小叔，苏显言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来，他到了还是没到。”
程秦，“放心，他应该是到了的。”
“那我怎么都没看到他……”
查易观一把揽过她的胳膊，“别光想找显言啊，你这么爱吃甜点，赶紧吃去。哦对了，这身衣服和脸上的妆可别花了，今天的漂亮可是难得，得维持住。”
程思眠一手肘就往他肚子上怼，“我平时也很漂亮。”
查易观一排黑线，“好好好，你无时无刻不漂亮，走走走，我带你吃蛋糕去。”
程思眠，“……”
程思眠被查易观拉着去探寻美食，而程秦中途遇见个熟人，于是停在那里跟人家讲话了。
程思眠正拿起一块蛋糕，旁边的查易观突然哟了一声，她瞥了他一眼，“干嘛？”
“美女。”
程思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诶？那个不是那个谁？哪个明星来着。”
查易观笑了一声，“李萌萌，最近正红的小花旦。”
程思眠哦了一声，蔡心缘的社交还真的挺广，娱乐圈的明星今晚还来了不少。
“小眠眠，你先自己吃着，我去去就来。”查易观一脸花花公子像。程思眠白了他一眼，“查易观，你已经有叶姐姐了！”
“嘘，别说话，我先走了。”
程思眠赏了他一脚，渣男！
只剩下程思眠一个人待在美食旁边，她也无心吃东西了，四周看着寻找苏显言的身影。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嘿，你好，看着有点眼熟，请问你是？”
程思眠疑惑的转头看向来人，等看清来人之后，程思眠意味深长的扬起了笑容。
范世宗只觉眼前这女孩有点眼熟，但具体的又想不太起来。刚才他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这边的时候就有了想搭讪的心思。
女孩长得十分精巧可爱，眼睛很大，睫毛长而卷翘，她皮肤如白瓷般嫩滑，跟那些化浓妆的女人天差地别。她有种清丽自然的美感，可这美感里，又莫名的多了一些清媚之意，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与生俱来。
这么可爱精致的一张脸，再加上这身及膝的白色礼服，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么，怎么还是感觉这么熟悉呢，哪里见过来着……
程思眠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可能忘记自己了，也是，那天在酒吧她穿的随便，看上去要幼稚许多，而今天她让查易观替她选了成熟些的礼服，又化了淡妆，配上小高跟之后确实是大变样，再加上已经好几个月不见，成天流连在女人丛的范世宗又怎么会记得她呢。
“哦，请问你有事吗。”
范世宗熟稔的靠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我没什么事，只是……莫名奇妙的被你吸引过来了，嘶……我总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程思眠听罢认真的点点头，“真的吗，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分诶。”
“啊？”范世宗没想到这小美人对他这么快就有意思了，他眉间都带了愉悦的色彩，“可不是么，初次相见，就感觉很有眼缘。”
说着，范世宗状似无意的搭上她的肩。
程思眠今天穿的是裸肩的礼服，所以他的手一覆上来就是肌肤接触。程思眠内心一阵恶寒，刚想给范世宗再来一次手指骨折的感受时突然听到某人温雅却低沉的声音，“程思眠。”
她愣住了，范世宗也是僵在当场。
他们两人同时看向了来人。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可那画面却像一副精致打量出来的画报，黑色的西装礼服穿在他身上，清俊又沉稳。
此时他微微皱起眉头，面色有些冷峻。
第23章 水池
“苏显言。”这一瞬间，程思眠心情顿时亮了起来，她也没心思去理范世宗了，踩着小高跟一蹦一跳的跑到他身边。
程思眠高跟鞋穿的并不熟练，跑向他的时候差点崴脚，苏显言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慢慢走。”
程思眠吐了吐舌头，一脸兴奋的拉住他的袖子，“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呢，半天没见着你。”
苏显言笑了笑，转头看向僵站着的范世宗，“范大少爷。”
范世宗一颤，差点把旁边的高脚杯撞到，“苏，苏显言。”
“看来范少爷出来很久了。”苏显言分明是笑着的，可范世宗却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满是寒意。
他慢慢看向他身边的小美人……他终于知道那个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酒吧！她是酒吧里差点把他手指折断的小女孩！
范世宗退后了一步，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上次惹了这个女孩他在警局呆了整整一个月！本来在酒吧惹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可谁知道苏显言在后面动了什么手脚，把他弄进去后连他爷爷都不敢上门要人！
程思眠见范世宗一脸见鬼的表情，天真无邪的朝他挥挥手，“嘿，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还说我们很有缘分嘛。”
范世宗连连摇头，“没，没，我刚才其实是想跟你道歉来着！上次，上次对不起。”
程思眠扬扬眉，只见范世宗看着苏显言道，“我，我真的就是来跟她道个歉，咳……对不起也说了，那我先走了，再，再见！”
范世宗跌跌撞撞的跑了没影。程思眠抬眸看向苏显言，“我怎么觉得，他特别怕你，上次在酒吧也是……你对他做什么了。”
“不熟。”苏显言淡淡道，“很多年前见过而已。”
“我不信。”程思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估计你做了什么把人家吓破胆的事。”
苏显言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了。心里却幽幽想到，范世宗，还真是屡教不改，都敢直接上手了，看来教训不怎么够……
两人面对面站着，程思眠今天的发型让她的海波又往上涨了张。苏显言突然伸手撮了撮她的丸子头，觉得有些好玩，又捏了捏。
程思眠立马退了一步，“不要破坏我发型！”
苏显言眸中一抹笑意，“穿这身衣服看起来倒是乖多了。”
“你的意思应该是淑女多了吧。”程思眠得意的说道，“这是我让查易观带我去买的，狠狠的杀了他一笔。”
“恩，很好看。”
程思眠一愣，查易观也说好看，连从不夸她的小叔在家的时候都夸了她几句，可是，再多人的夸奖似乎都及不上他的一句话。
生日宴会正式开始，蔡心缘众星拱月，吹蜡烛，许愿，所有人的祝福……
在场都是年轻人，生日祝福后大家便玩开了，别墅庭院有巨大的游泳池，大家在旁边喝酒边玩闹，看上去奢侈又热闹。
苏显言这种人天生就做不了配角，即使今天是蔡心缘的生日，他的身边依然来来往往不断有人来敬酒。
程思眠默默退到了一边。
这些人真是讨厌，他和她独处的时间一点也不给。
程思眠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拿蛋糕狠狠的吃，吃完有点渴，她便去拿果汁喝。
果汁旁边就是红酒，她手本来已经伸到果汁那了，可鬼使神差的，手转了个方向，拿住了高脚杯。
“一醉解千愁对吧。”程思眠嘟囔了一句，说完偷看了苏显言一眼，“身边那么多人要应付，根本也管不着我了。”
这么想着，程思眠便喝了一口。
味道比啤酒好，她靠在桌边，一点一点的把整杯都喝了进去。喝了一杯后发现没什么感觉，于是又拿了一杯……
查易观在大明星李萌萌那里吃了瘪，十分沮丧的凑到了苏显言等人身边。
“诶，心缘，你跟那个李萌萌关系很好吗。”
蔡心缘点点头，“还不错，怎么啦。”
“没什么，这丫头很难说话。”
“会吗？”蔡心缘想了想，“我印象中她很好说话，挺可爱的。”
程秦看了查易观一眼，“我看啊，是只对你不好说话吧，你把人家怎么了。”
“我哪有怎么啊。”查易观横了他一眼，不就是夸她长得漂亮，想要个电话号码么……
程秦切了一声，“你这家伙肯定……”
说没说完，程秦视线定在了某一点上，“这丫头干嘛呢。”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小礼服的女孩沿着水池边走着，真的是边边，多移一厘米就可以下去的那种。
查易观眯了眯眼，“以为在走平衡木呢？等等，手上拿着什么，这丫头不会喝酒了吧。”
“拿着。”苏显言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查易观手上，抬脚就往那边走去。
蔡心缘看着苏显言急切的向程思眠走去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
“程秦，你侄女胆子也是大啊，现在敢喝酒。”查易观搭着他的肩膀，无奈道。
程秦瞪了远处的程思眠一眼，“看我回家后不收拾她！”
“必须收拾，这丫头太横了！”查易观看向远处的程思眠，“今天一大早拉我起床，气死我了……诶诶诶！小心！！”
程秦被查易观突然吼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他便听到水花四溅的落水声，他心口一震，再看向水池那边的时候已经没了程思眠的身影。
“程思眠呢！”
“掉水里了！”查易观连忙往那边跑。
“哗！！”又是一声下水的声音。
蔡心缘一愣，“显言！！”
眼看就要到她身边，却见她把手中的酒杯掉到了水池里，下一秒，她就迷迷糊糊的踏进水池，像是要去捡杯子。
苏显言看着这一幕，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立刻就跳进水里。
程思眠不会游泳，挣扎了几下就往下沉。他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她的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腰。
程思眠只觉难受极了，闷闷的，呼吸不得，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最想要看到的那张脸，那张脸似乎是为了她而着急。
程思眠笑了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苏显言，我就知道你会来。
苏显言被程思眠紧紧的缠住，他正想把她的手拉开。突然唇上一软，眼前便是程思眠放大的脸，水下分明是泛着冷意的，可唇上，却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
苏显言的心口震了震，仿佛被最难以招架的海浪击打，霎时失去了反应。可苏显言终究是苏显言，在这么荒谬又暧昧的时刻依然保持了一丝清醒，他拉开她的手，抱紧她的腰，把她往水面上带。
破水而出的程思眠剧烈的咳嗽起来。
“程秦，接着。”程秦和查易观这时已经跑到这边了，他们拨开不知所以然的众人，把程思眠从水面上拉起来。
程思眠出了水面就滩成一团。苏显言把外套脱下，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身子，一把抱起来往别墅里走去。
等人群渐渐散开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幕。
“什么情况，刚那个女的是谁？”
“不认识，就一小姑娘，不过……跟苏显言什么关系啊。”
“还是头一次看苏显言这么紧张，诶，不会是……”
“怎么可能，心缘都在呢，你想什么呢。”
“怎么不可能了，他跟蔡心缘又没关系，我看啊，有戏。”
……
别墅房间。
“显言，你先出去吧，我们几个来。”房间内，蔡心缘在一边提醒道。
苏显言刚想点头，躺在床上的某人就拽住他的手，“苏显言！不许走！”
分明是醉的，但人认的倒是很准。
苏显言无奈失笑，“我不走，我就在门外。”
“门外也不行！”
“乖，别闹。”苏显言拉开她的手，转头对蔡心缘和另个女生说道，“麻烦了。”
苏显言走出门外，房间门关上了，他还是能听到里面她叽叽喳喳闹着的声音。程秦走上来，“她没事吧。”
“看起来没事。”
“死丫头，真是爱闯祸。”程秦道，“显言，你也湿透了，先去换身衣服吧。”
苏显言恩了一声，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程思眠也消停了，不再大吼大叫，只是不让人接近。
“心缘，都下去吧，我看现在谁进去她就跟谁急。”程秦也不好意思破坏了蔡心缘的生日，“让她在里面休息，没事的。”
蔡心缘看了房间门一眼，“留她一个人在这，真的没事吗。”
“这丫头喝醉了就是无法无天，这个时候她不愿意我们进去我们还进去的话就准备跟她打一架吧。”查易观说完看了苏显言一眼，“唔……显言可能例外，毕竟她还不敢骑到他头上。”
“那你们下去吧，我来看着就好。”苏显言突然道，“我也喝的有点多了，想在这边休息休息。”
蔡心缘一愣，“你留着？”
“诶，这可以。”查易观揽过程秦往楼下走，“那我们先下去玩了？”
“去吧。”苏显言淡淡一笑。
第24章 醉酒
苏显言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很多年朋友似的把酒言欢。他脸上是挂着笑容，但心里却没什么起伏。
他留在楼上没下去，一方便确实是不放心程思眠，另一方面，他没心思再去加入那个热闹的人群中。
苏显言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发现房间内安静的像是没人存在似的。他以为程思眠睡觉了，便把门推开看了看。
床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苏显言眉头轻皱了下，推开房门走进房间。
“程思眠？”
没人应他，苏显言心口一紧，刚想去敲浴室门的时候看见地上坐着一个缩成一团的人。
程思眠坐在门后的毛毯上，穿着稍大一号的连衣裙，垂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
苏显言在她面前蹲下，轻声问道，“为什么坐地上。”
程思眠慢慢的抬起头，一张酒后的小脸透着粉嫩的红晕，她歪着脑袋，略迷茫的说道，“苏显言？他们终于让你进来了，刚才有几个女的非要脱我衣服，我不喜欢。”
苏显言听罢只觉心口微软，说话更轻了一些，“谁让你喝酒，摔的一身水，当然要给你换衣服。”
“我不是故意的……”程思眠鼓了鼓嘴，“我本来只想喝一点点，但是我发现，还挺好喝的。”
“下次不许这样。”
“恩，我不这样了。”程思眠伸手拉住苏显言的手，他右手手腕上，戴着她送给他的手链。她看得入了迷，嘟囔道，“真好看……”
苏显言没听清她说什么，伸手就把她拉起来，“你喝多了，去床上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回家。”
“我不睡。”程思眠站在他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小声的说道，“他们说我喝醉了要休息，可是我没喝醉。”
苏显言僵了僵，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犹豫了下还是把她推开，“你确实喝醉了。”
“我没有！”程思眠仰起头，十分不爽的看着他，“我很清醒，我记得呢，我掉水里了，你跳下来救我的，我还亲了你！对不对！”
“……”
“我没醉，我看清楚是你了，所以才亲的。”程思眠扬起了笑容，双眸亮的似乎有繁星闪烁，她道，“苏显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亲你吗。”
“程思眠……”
“嘘！你别说话。”程思眠晃了晃，有点站不稳，“还是我来说吧，我啊，特别特别喜欢你，不是像喜欢小叔和查易观那样的喜欢哦，是女人爱男人的那种喜欢。”
苏显言眸色微敛，纵使他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但此时此刻再这么听到还是有些反应不及。而更让他没反应过来的是，自己那点错愕的情绪里面，竟然会有某些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有些荒谬，但苏显言知道，它确实存在。
她的喜欢，让他有些欢喜。
可早已看透世态炎凉的苏显言不会如程思眠那般说喜欢就是喜欢，他们两人之间差的鸿沟也许比他想象的还会更多。他早已成熟，而她却还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女孩，他不知道她的喜欢掺杂着多少稚嫩在里面，孩子气的依赖，又能持续多久……
“程思眠，你还小。”
“我不小了！我快要成年了！”程思眠不满的蹙着眉头，“而且，我喜欢你这件事跟我小不小一点都没有关系。”
苏显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才十六。”
“只比你小八岁而已。”程思眠嘻嘻一笑，“你害怕？别怕八岁有代沟呀。”
苏显言抿了抿唇，拍拍她的头，“等你长大再说吧，现在……不要谈喜欢。”
程思眠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眸中因他的话闪过一丝狠厉，“其他都可以听你的，但不要喜欢你这件事，不行。”
别墅中的人玩到十二点多才渐渐散去。程秦看到苏显言过来了便忙上前道，“那丫头怎么样了，没闹你吧。”
苏显言想起她大胆的表白，再看看他的好友程秦，莫名有些怪异的感觉，“没什么，她已经睡了。”
说了那么一通话后说倒就倒，一点也叫不醒，还说没醉，这是醉惨了吧。
“恩，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回去吧。”程秦边打电话叫车边上楼，“我把她背下来。”
“我帮你。”查易观跟着上楼了。
蔡心缘送走最后一波朋友，走到了苏显言身边，“你对她很特别。”
苏显言转头看她。
蔡心缘淡淡一笑，“不是么，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别人这么紧张过。”
苏显言没多大反应，只道，“她是程秦的侄女。”
“就这层关系不至于让你这样吧。”蔡心缘轻叹，“显言，你知道的吧，那女孩喜欢你。”
“……”
蔡心缘看他漠然无声的样子，内心的想法更肯定了，可越肯定，她也越心酸，“她喜欢你，以你的性子，不喜欢的话会推开的。就算做的不那么狠，至少也会疏离。可你没有，你甚至更纵容她。显言，你也……”
“心缘。”苏显言凝眸，打断了她就要说出口的那句话，他看着她，缓缓道，“她还小。”
蔡心缘无声的笑了笑，“这就是你的顾虑？”
苏显言移开视线，淡声道，“以后别提这个事。”
“挺羡慕她的。”蔡心缘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放松，“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就像你心里顾虑的一样，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谁知道这种喜欢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