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楼上房间不多,岑宁跌跌撞撞的上楼后,被那房间门口站着的人拦住了,“这位小姐,麻烦退后!”
房间门口还没关,岑宁看见了他躺在床上,而他边上的两个人在处理伤口。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毕竟同住一个客栈,而且言行之还跟她说过话,所以男人识得岑宁这张脸,可是他没料到岑宁这个外人会这么着急慌张。
“跟随的军医在治疗,请别干扰。”
“我,我不干扰。”岑宁手心冰凉,几乎快站不稳,“你让我看看他怎么样,我就看看,我不干扰行不行……求求你了。”
“你——”
“岑宁!”
就在这时,楼梯又上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唐峥。
岑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抓着唐峥的手臂,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唐峥,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唐峥心里也十分着急,但毕竟训练有素,此时外表不见慌乱:“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埋伏一个盗走机密文件的人,抓他的时候言哥腹部被刀刺中。”
“他怎么会受伤,他那么厉害,他……”
“言哥也是为了救另一个兄弟,是我们失算了……”唐峥懊恼道。
岑宁慢慢松开了手,转身看向房间里的人:“他会没事的吗。”
唐峥站在她身后,拧着眉道:“肯定会。”
岑宁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能进去吗,我想看看他。”
唐峥:“言哥不会想让你看到的。”
岑宁:“唐峥……”
唐峥揪心地抓了抓头发:“小丫头,我放你进去言哥清醒过来可要骂死我了。”
☆、第40章 偏爱
岑宁听话的没再进去一步,但是她没离开, 就站在房间外等着。
他有军医跟随, 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只能相信他没事。
大北等人不仅被言行之一众人吓坏了, 也被岑宁吓坏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岑宁, 一点都不像他们认识的岑宁。
“大北, 你说……宁宁是认识那个人吗。”
大北抓了抓脑袋:“不认识吧?没见他们说过什么啊。”
希希:“可是我感觉认识,现在想想,之前那男人还特别关照过宁宁来着。”
大北:“岑宁竟然认识这种人吗……”
肖盛:“什么这种人那种人啊,刚在楼下没听见吗, 是军人啊。”
“哎呀我知道!可是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的军人呐。”
肖盛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正因为不是什么简单的军人,所以要保密, 岑宁和他们肯定认识, 只是不方便说。”
大北:“你拍电影啊。”
肖盛:“今天见到的事难道不像电影吗, 我现在脚还在抖。而且我肯定……岑宁跟他关系不一般。”
言行之伤重,军医处理完后也只是暂时性的。现在要紧的是将他转移到大医院去, 巴嘎乡是没有这种医疗条件的, 所以他们必须得回到拉萨。
下午七点, 西藏的天还是亮的, 唐峥等人将昏迷的言行之转移到了车上。
岑宁跑到了车边:“我跟你们一块走行吗?”
站在车旁的是军医老六,闻言,他看向了驾驶位的唐峥。
外界危险已除, 任务也圆满完成。唐峥想,这个时候或许言行之也会喜欢岑宁在身边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点了头。
“小丫头,上车吧。”
岑宁一喜:“嗯!”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开走了,剩余的其他士兵将留下善后。
这是回拉萨的路途。
来的时候,她兴致勃勃,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干净空旷的世界。可走的时候,她再也没兴致欣赏沿途风景,眼中只剩下将头枕在她腿上的言行之。
言行之麻药劲没过,一直昏迷不醒。岑宁伸手抚在他的脸上,还在微微发抖。
她以前便从陈姨或者言爷爷他们口中知道他工作的危险,可听是一回事,眼见又是令一回事。原来,真实是如此触目惊心。
“小丫头,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唐峥从观后镜上看了一眼,安慰道。
“嗯……”
唐峥自己也心急如焚,可这会也不敢表露太多怕小姑娘吓到,他故作轻松地道:“以前我们经常受伤,言哥肯定能化险为夷。”
岑宁:“他经常伤这么重吗?”
唐峥一愣,差点拍脑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实,其实也没有,你看……言哥这么强,也不是谁都能随便伤的。这回要不是为了救队员,也不至于。”
车子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切都稳当进行,直到后方跟着的车辆发出怦得一声响。
玻璃破碎!
“嘶嘶嘶……唐峥!有埋伏!”唐峥放在边上的对讲机发出后方车辆队员的声音。
唐峥眸光一凌:“靠。”
怦怦!
又是几声枪响,其中一发打到了唐峥这辆车的车身,对方用了狙击手,但好在技术不高,没打那么准。
唐峥咬着牙:“什么情况,哪来的埋伏!”
对讲机那头:“我怀疑是尼泊尔那边过来接洽文件的余党,他们计划被毁,估计不甘心了。”
唐峥:“妈的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人?!”
“这次是我们失算了,但是文件和犯人都在看守中,不会出问题的。”
唐峥:“他们来埋伏我们几个,明显目标已经不是文件了。”
“唐峥,你带言哥先走!我们断后!”
车内有伤患,唐峥一刻也没犹豫,也全身心信任身后的人:“小心!”
说完,车一拐,迅速绕进山谷里。
枪声迅速从后方传来,道路颠簸,岑宁紧紧地抱住言行之,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惨白。
怕吗?
很怕。
那是枪声……是她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的东西,生死一线,只在此刻。
可她再怕,也没有哼一声,她此刻只知道,言行之还在昏迷,她一定得保持镇定和清醒。
唐峥一边开车一边发出了求救讯号,可就在他放下对讲机时,车子突然失了衡。
后车胎竟然被打爆!
唐峥拼命操作方向盘,险险地将车停在了山下的一小片凹处。
“岑宁!低头!先别下车!”
风起,似有声响靠近。
唐峥和军医拿上枪下了车。
“唐峥,看来他们是冲言哥来的。”
“早知道了,言哥杀了他们的头,那群人估计要来报复。”唐峥咬着牙,冷笑,“但也不看看谁在,我他妈也没那么好惹吧!”
一秒,两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拖慢,岑宁低着头抱着言行之,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浸湿。
“老六,两面夹击,确保他们过不来!”
“好!”
稀稀疏疏的声音,又是一阵响声响起。
但敌方被唐峥的枪压死,丝毫不能再靠近一步。
“嗯……”怀里的人颤了颤,竟慢慢睁开了眼睛。
岑宁一愣,抬眸望进他沉静如水的眼眸,眼泪险些涌出来。
“岑宁?”
“别,别说话。”
外面只剩下隐约光亮,唐峥和老六有些吃力,但为了守住等到援兵,一直坚持扛下来。
言行之抬了抬手,虽然不知道此刻在哪,但听到外面的枪声他也明显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
“你怎么在这?”
岑宁神经绷得紧紧的,整颗心都仿佛被人捏在手里,她刚想开口说什么,车子突然剧烈震动了几下,窗户怦怦几声,全部被打碎。
“岑宁!”没想到山上竟然还有他们的人,唐峥看了眼越野,几乎要咬碎了牙,这他妈到底出了多少人来抓人!
此刻唐峥心急如焚,可他被对方压着,一时半会也过不来。但好在山上的人暂时也下不来,只是他们明显拿枪在扫车,似乎想引爆车辆。
“岑宁!下车!”
车里,两人都听到了唐峥的声音。
岑宁伏在言行之上方,感觉到后背有尖锐的疼痛传来,满车的碎玻璃片,明晃晃的扎人眼。颈侧微微一痒,似乎什么液体顺着她的肌肤滑下来。滴到言行之脸上,绽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宁宁!”言行之眼眸赤红,看着她的眼神又惊又痛。
“行之哥哥,下,下车。”
言行之麻药未过,而且身上的伤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他忍痛支起一只手看了眼窗外,然后又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你,从左边下车,这个位置天暗了他们看不清,你躲到那块石头后面去。”
“你跟我一块。”
“我动不了,你快点!车会爆炸!”
岑宁猛得一震。
她深深地看了言行之一眼,咬着牙,弯着腰,听话地打开了左边靠山的那扇门。
可她下了车后却没听话的跑去躲起来,她伸手从言行之腋下穿过,用力的把他拉出来。
一下,没拉动。
再来一下,还是没拉动。
言行之又快昏死过去,可他却拼命的扛着:“岑宁!”
车子又是几声响,岑宁仿佛听到了什么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可她不听他的,一下一下把他往外拉。
“会疼,哥哥你坚持一下……”
“岑宁你听见我说的没有!”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行之哥哥……”
“你!”
有人说,人被逼到极致,什么潜在能量都有。
体型差距,她不应该拉得动他。可这会却不知她哪里来的劲,一下一下,竟然把他一点一点往外挪。浑身刺痛,血管里的血液因为外力的作用更加疯狂地涌出,岑宁紧紧地抱住言行之,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的血,或者是他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这时的岑宁只知道,她不要他有事,如果他就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事,那她宁愿……
跟他一块。
言行之被气的眩晕,可岑宁明显不肯松手。于是他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尽快让自己脱离这辆车。
全身剧痛,好像下一刻就能死去,可此刻,他的脑子竟只剩下她带着哭腔,却依然执拗的声音。
“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好。”
“哥哥,求你了……”
“怦!”夜色里火光一闪,热气冲天。
唐峥瞪着眼前瞬间被火舌吞并的越野,一声怒吼从喉间冒出……
黑暗,才刚降临啊。
**
如梦似醒,一片迷雾中,他看到她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朝他探出了手。
“行之哥哥,我真的会长大。”
“他们说我是你老婆,那你能给我撑腰吗。”
“你疼么?”
“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会有事的……哥哥,求你坚持一下。”
……
无数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软软糯糯,全是她的。
雾气愈发重了,言行之站在原地,看到她的身影淡淡的,似随时会消失。
他心口莫名一慌,开口想喊她,可他又怕他一大声就吓着她,于是放低了声音道:“宁宁,到我这边来。”
她听话地往前走了几步,可越来越清晰后,他却看到她的身上开始流血,手臂,额头,胸口……全是血!
“哥哥……我疼……”
她的眼睛空洞无光,但又包含恐惧。言行之被她的眼神刺痛,胸口像被穿了洞,萧瑟冷风涌过,恍如刀割。
可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却骤然消失了。
无边的黑暗袭来,他再也找不到她,看不到她。
“岑宁!”
☆、第41章 月光
中国人民解放军西藏军区总医院。
“医生!医生!”病房内, 一个男人按了铃后急不可耐地跑到门口,“他动了!好像醒了!”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检查了一番后:“人清醒了就没事,放心吧。”
“谢谢医生。”
唐峥坐在床边, 胸口剧烈起伏:“言哥, 言哥你没事吧?言哥?”
言行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 影影绰绰渐渐清晰。
“唐峥。”
“我,我在!”
“她人呢。”言行之微微侧眸, 声音分明是淡淡的,可他的眼眸却在剧烈颤动。
这个她指的是谁唐峥立刻反应过来, 赶忙道:“言哥你放心!岑宁没事,她就在隔壁房间。”
眼看言行之皱起了眉头,唐峥立刻解释:“她身上都算是皮外伤, 只是因为爆炸的缘故收到冲击和惊吓, 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 身体比较虚而已。”
言行之伸手按住了腹部,挣扎着要起身:“这叫没事……”
“你不能起来,你不能起来。”唐峥和边上的几个队友一起按住了他。
言行之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看看她。”
“言哥,那姑娘真的没事。”边上一队员道,“你都躺了两天了, 早上她还过来看过你的。”
言行之顿了顿, 神色总算有些缓下来。
唐峥:“要不我过去叫她过来给你看看!”
“站住。”言行之忍痛咬牙, “让她休息。”
唐峥又坐了回来:“喔……”
“说起来, 这姑娘也太勇敢了一点吧?”边上队员叹道,“这换做一般男人都得吓死,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是啊,我们赶到的时候她还死死抱着你,一身血,我差点以为……”
“嘘!”唐峥瞪了那人一眼,“差点什么啊差点,胡说八道。”
说完又看向言行之:“言哥,这回,你可欠人一条命了。”
言行之心口狠狠一抽,一言不发地看着天花板。
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可那梦虽短,却一直在重复。
她受伤,她消失,她死……一遍一遍,一次一次的重演,梦里的他被凌迟了多少遍。
一条命……
她想要?
轻易能拿走。
**
岑宁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
“宁宁你醒了。”希希和大北拿着晚餐从外面进来,“吃饭吧。”
岑宁点点头。
希希:“今天其他人都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和大北会等你好些再一块出发。”
岑宁:“希希,我没什么事不用你照顾,你和大北可以先回去的。”
“这哪行啊,你现在是病人,而且我和大北就算早两天回去也要埋头在电脑前弄照片,所以在这弄也一样。”希希把筷子递给她,“再说了,我很喜欢拉萨,多待几天也很好。”
大北:“就是就是。”
岑宁感动道:“谢谢……”
“我们是同事又是朋友,这有什么。”希希边吃饭边道,“而且你这次是大英雄啊,救的可是兵哥哥呢!”
岑宁:“……”
“岑宁,你们都是认识的对吧。”
岑宁垂下眸子,事到如今,言行之他们也不在任务中了,有些话自然可以说了。
“嗯,之前不是故意瞒你们,只是我看他们好像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我就……”
“哎呀我懂我懂的,不过嘛……”希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多熟?不会是……男朋友吧!”
岑宁:“不是。”
“那你一定喜欢他。”
“……”
“别否认啊,不喜欢的话,怎么可能拼了命的去救他。”
吃完饭后大北和希希才告诉她言行之已经醒了,岑宁急急地下了床,在两人的阻拦下硬是出了病房。
此时的隔壁病房内,除了言行之还有唐峥。
唐峥见她过来便起身了:“那啥,我去买点水果噢。”
说着,非常识趣地溜出病房了。
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岑宁抬眸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突然很默契的谁都没开口说话。
良久,言行之才轻抬起手。他这个姿势,仿佛就等着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心。
岑宁眼眶发热,慢慢地走了过去。
“疼么。”言行之开口的第一句话。
岑宁在他床边坐下,低声道:“还好。”停顿了一下,又补道:“哪有你严重。”
言行之皱起了眉头:“你跟我怎么比。”
岑宁:“……”
“岑宁,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言行之的语气凌厉,有训人的趋势。
岑宁咬了咬牙:“可是,你想我看着你死吗。”
言行之:“那你也不看看当时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再晚点,或者你再拉不动我,我们就一起死在那里了!”
“那就一起死在那里好了!”岑宁突然道。
言行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岑宁拽着床单的手在微微发抖,她通红着眼睛看着言行之:“我说那就一起死在那好了,你死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正常生活下去,与其永远被梦魇纠缠,与其回去不知道怎么交待,那还不如就一起死了!”
“岑宁!”
“你……别太过分了。”岑宁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手背上,瞬间湿漉了一片。
言行之僵了僵,霎时心如刀绞。
“一开始你就不该上车。”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说得很轻。
岑宁却听不见什么,他来擦她眼泪的时候她才仿佛突然从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战中惊醒,痛哭出声。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的这么惨烈。
言行之嘴唇紧抿,伸出手,将她压在了胸口。
岑宁隔着被子靠在他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他说。
岑宁愣了一下,埋在被子里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后悔上那辆车,更是极其庆幸自己上了那辆车。
她刚才说的话还是有所保留了,她怕被梦魇纠缠,怕回去跟言家人交待,但其实她最怕的是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言行之……她竟然觉得,那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多可怕的想法。
言行之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趴在他胸口哭。等到她终于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才哑着声音道:“别哭了,还没死。”
岑宁一僵,通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还从没露出这么凶悍的神情,言行之愣了愣后,只觉心软了一大片,“谢谢。”
岑宁吸了吸鼻子,气呼呼地扭过头道:“不用,我为国家做贡献。”
言行之:“嗯?”
“培养你这种人多不容易,死了会造成国家多大损失。”岑宁抽过纸巾,随意地擦了几下眼泪,“所以你不用说谢谢。”
言行之失笑:“嗯,是,那我本人不说了,但得替国家和人民谢谢你吧。”
岑宁:“……”
言行之拿过她手里的纸,帮她擦:“那你说,怎么谢你好。”
岑宁看他还真认真起来了,无语地撇了撇嘴。
言行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缓缓道:“替国家把这条命给你,以资感谢,怎么样?”
岑宁眨了眨眼睛,哭过的嗓子还不怎么顺溜:“我要你这条命干什么。”
言行之笑了一下:“干什么都行。”
**
几日后,言行之好转,为得到更好的治疗需从这转院离开。
于是,岑宁和他们一块回了北京。
言行之任务有功,而且还为此受了重伤,所以组织上批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期。
言行之抵达北京去医院做身体各项指标的测试期间,岑宁回了学校。
“宁宁!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室友们见她回来蜂拥而上,“你说你在西藏受伤了回不来,可吓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
岑宁:“我没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哎,那就好。”
“这几天,上课的事怎么样啊。”
因为她请假的期限超过去了,所以这几天上课都是让室友签到,老师点名也是拜托她们的。其实她也可以选择跟辅导员说明情况,但她又担心老师会将这事通知家里,所以她才没那么做。”没事没事,全部蒙混过关!”陈淼笑道,“我出马,什么事解决不了啊,不过最近有作业下来啊,后天要交,你赶赶。”
“嗯,好,谢谢你们了。”
“好说好说,记得请杯奶茶喝啊。”
“那是当然。”
下午的课上完后,岑宁想回言家,因为她估计着言行之会回家修养。
下楼时,岑宁又遇上了宿管阿姨。
“这些时间没看着你,跟男朋友玩去呢吧?”宿管阿姨一脸很懂的模样,岑宁随意的应付了几句,赶忙出来了。
出来后她猛然想起之前阿姨说过的事。她说,言行之帮她提行李时说的是,帮女朋友提行李。
岑宁站在宿舍楼门口,脸又突然烧起来。在拉萨医院,他说了那句话后她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导致之后几天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