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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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病房后,鹿桑桑和段敬怀并肩往楼下去。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啊。”鹿桑桑问。
“有个手术,结束比较迟了。”
“喔。”鹿桑桑道,“那去医院餐厅?”
“没事,我没有很饿。”
“那也得吃一点,当医生真的蛮累的。”鹿桑桑揣着口袋往前走,“诶,你们医院对面有家奶茶店对吧。”
“嗯。”
“我想买一杯喝,我好久没喝奶茶了。”
“那走吧。”
“先去餐厅吧,你吃完饭我们再去买奶茶。”
“先买吧。”
鹿桑桑拗不过段敬怀,最后也就先出医院买了杯奶茶,回来后,两人一块去了餐厅。
鹿桑桑是真的吃不下了,所以只让段敬怀买了一份午餐自己吃,她就坐在他对面,喝着奶茶很是惬意。
“我现在感觉能开开心心喝杯奶茶都很美好。”鹿桑桑看着窗外的绿荫,幽幽说道。
段敬怀顿了顿,放下了筷子。
“没什么比命重要,出了我妈这件事后我就在想,人就活这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鹿桑桑回头看他,淡淡笑着,“所以啊,活着的时候一定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段敬怀点了下头:“确实。”
“那你觉得现在是你想要的生活吗。”鹿桑桑支着下巴问。
段敬怀眉头轻蹙了下,一时没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
“我觉得不是。”鹿桑桑替他回答了,她道,“其实我们俩结婚开始就是个意外,后来也是因为咱们两家的利益关系,从始至终,就没有真心实意的 ‘想要’两个字。”
段敬怀心口一紧,他张了张口:“鹿桑桑——”
“你先听我说完。”鹿桑桑轻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当初也心思不纯,可你为了你心里那份责任感还是听从家里人娶了我。但其实我们一点也不像真的夫妻,你不爱我,我……我也不爱你。”
鹿桑桑垂眸,缓缓道:“我想通了,我们没必要这么牵扯在一起,也一点都不合适。所以我不绑着你了。你放心,这是我提的,你觉得以前做错了事要承担的责任感就都散了吧,没有人会觉得你有问题。”
鹿桑桑说得云淡风轻,轻松地好像只是在说她手里的奶茶有多好喝一样。所以段敬怀那瞬都有些迷茫,他好像明白了鹿桑桑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不明白。
只觉得她的一字一句,好像针一般扎入耳膜,尖锐,刺痛。
段敬怀沉默了好一会,机械地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鹿桑桑往后一靠,终是说道:“我想说,我们离婚吧。”
阳光透过外面的绿荫,星光般点缀在他们的身上。冰奶茶的杯壁冒出了大片的水珠,很凉,凉得鹿桑桑迫不得已松开了手。
这段时间因为母亲的事她很乱,所以之前和段敬怀的感情.事件也被她暂放了。可现在她妈没事了,一切重回正轨后,她想通了,也想彻底解决了。
其实,她一直觉得说出来后应该会很轻松,也觉得自己会有解脱的感觉,可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心脏还是密密麻麻地袭来一阵刺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那痛意压了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
她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要再错第二次。
“等你有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们挑个时间一块去民政局。”说着,鹿桑桑便起身想要离开。
“鹿桑桑!”
“家里人那边我会去说。”鹿桑桑没回头,“咱们别勉强着,也别拖着了。”
勉强,拖着。
段敬怀张了张口,感觉喉间一阵发涩,涩到再发一声都是艰难。
他知道这场婚姻只有空壳,可他一直觉得这空壳他们都能守着,他甚至也乐意守着。他愿意帮她拿到她想要的,也愿意饰演好一个丈夫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鹿桑桑是绝不可能提离婚的,因为她需要这个空壳。
可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不需要了?
段敬怀在原位上坐了很久,向来清明的头脑竟完全是放空的。他看着眼前她未喝完的奶茶,也看着里面的冰化得干干净净。他一直没有离开,仿佛刚才只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虚境。
“段医生。”远处不知谁叫了他一声。
段敬怀抬眸,看到经常一起手术的麻醉师。
虚境打碎了。
原来,一切都是现实。
段敬怀轻抿了下唇,毫无预兆的,心口像人重击了一拳。
表面看着毫发无伤,胸腔里却缓缓扯开了一道隐蔽的裂痕。
“您吃完了没,下午那场手术咱们要不要去开个小会?”
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段敬怀专注地看着,竟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清。他分辨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起身。
“段医生?”
“嗯。”
“你……没事?”
“没事。”段敬怀极淡地笑了一下,“……开会吧。”
“好。”
**
鹿桑桑回到病房的时候,杨任熙正关好病房门出来。
“沛洁呢?”
杨任熙:“刚下楼,去停车场了,你们没碰上?”
鹿桑桑摇摇头,“那你经纪人来接你了吗。”
“助理在楼下。”杨任熙把口罩戴上,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鹿桑桑愣了一下:“嗯?”
杨任熙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嗓子怎么突然这么哑。”
“不知道。”鹿桑桑拧了拧眉,只觉得喉咙压迫感越来越重,“可能……感冒了。”
杨任熙:“阿姨现在情况都稳定了,你多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知道。”鹿桑桑推开病房的门,“你赶紧走吧,别再外面一直站着。”
“你……”
“我进去了啊,拜拜。”
“……”
病房门在眼前又被关上了,杨任熙站了一会,一时觉得鹿桑桑有哪里不对劲,可确切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过了会后助理电话来催,他犹豫了下,还是转身下楼了。
鹿桑桑入病房后就进了卫生间,她没化妆,所以干脆撩起水泼脸。
她知道自己很不舒服,心理上的不舒服导致了生理也发生了反应,喉咙处堵得慌,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就跟发高烧一样。
她对着镜子苦笑了下,心想或许这是失恋?
她长到这个岁数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可是没有一次有这种窒息的感觉,就连当初段经珩那段她都只是觉得遗憾和失落。
她曾以为,那已经是对失恋最大的反应。
可到了此刻才知道,原来失恋最大的反应该是,连最寻常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老段冷硬面具崩坏中……
☆、第三十七章
鹿桑桑名下也有房产, 就是从来没有去住过。
关于离婚,她想她首先要从她的婚房里搬出来, 这个婚房当初是段家买的,她觉得她搬走也无可厚非。而且既然已经提了离婚,她就不想再回去住了。
第一个知道她要离婚的是钟清芬, 放在以前,她妈一定会狠狠把她骂一顿,可现在她听完鹿桑桑的话后, 只是沉默了很久, 说了句你不后悔就好。
第二个知道的阮沛洁,当时她就愣住了,好几秒后才激昂地说了句:离得好!
鹿桑桑行动力还是很快的, 或者说, 她潜意识里想快掉摆脱自己目前的状态。所以第二天晚上她就叫上了阮沛洁, 还带了两个手下的人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别看她住得不久,东西是真的多。
到楼下的时候,鹿桑桑看到了杨任熙。
“你怎么在这?不是忙着去巡演吗?”
阮沛洁道:“我跟他说的,让他来, 我想着你今儿这么重大的事我们都得在场才行。”
鹿桑桑瞥了她一眼:“搬家算什么重大的事。”
“这不是一般的搬家啊!这是离婚的搬家!很有纪念意义好不好。”
鹿桑桑:“……你开心就好。”
杨任熙从自己的车边走了过来,他拧着眉, 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不长久。”
“屁话少说啊你。”
“离了也好, 不知道你们搞什么玩意。”杨任熙道,“走吧,上去收拾一下。”
鹿桑桑是算过的, 今天正好是段敬怀晚班,所以才挑着这个时候来。可没想到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她换了鞋进去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段敬怀。
“你在家啊……”
段敬怀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可刚要起身说什么,却又看到了她身后走进来的杨任熙等人。
鹿桑桑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我本来想在你不在家的时候般的,以免打扰你,没想到你今天在。”
段敬怀目光从她身后的人那收回,落到了她身上:“搬家?”
“是啊。”鹿桑桑示意后面那两人去衣帽间,“你们把衣帽间所有女士的东西都收起来。”
“好的,小姐。”
段敬怀:“鹿桑桑。”
“抱歉了,只能打扰你一下了。”鹿桑桑没再看他,只对阮沛洁和杨任熙道,“说起来你们俩来也没干啥啊,要不然去我房间坐一下?”
杨任熙:“你房间有什么好坐……”
“行行行,我们也顺便帮你收拾一下吧。”阮沛洁拽着杨任熙往里去,“走啦。”
“干嘛!”
“当什么电灯泡!”
那几人各自进房间后,客厅也只剩下鹿桑桑和段敬怀。鹿桑桑转头看他一眼,有些抱歉地道,“可能挺吵的,要不你回自己房间呆会?”
“你真的要搬走?”
“那要不然呢。”
段敬怀脸色有些白下来:“鹿桑桑,我没同意离婚。”
鹿桑桑双手抱胸,有些防备的姿势:“老实说,我打算从我们公司退出来了。至于段家和鹿家已经有的生意牵连,你也知道那些现在不会因为我不在就断掉。所以,我们的婚姻没有意义了。”
段敬怀咬牙:“我没有要说这个!”
“那是什么?”鹿桑桑有些疑惑道,“难不成你告诉我你还喜欢我们这样的生活不成?有感情了?”
段敬怀嘴唇轻.颤了下。
“段医生,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嘛。”鹿桑桑歪了歪脑袋,问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嗯……这个问题有点傻,你又怎么会知道。”
“你觉得我对你没感情?”
鹿桑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轻笑了声:“或许有吧,两个人一起生活久了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但是你觉得你对我有多少感情?”
段敬怀看着鹿桑桑,那一刻竟有点无力。
有多少感情?
他不知道。
他不曾爱过人,不曾对为谁释.放情绪过。他一生平平静静,不为所动。
爱不爱,有多爱?
对这些问题,他陌生得不知所措。
鹿桑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笑意收敛,缓缓道:“段敬怀,其实,你根本不会爱人。”
小时候鹿桑桑对于喜欢这件事都会很直面的表达,她觉得喜欢就要说出来,要不然怎么叫喜欢。
所以她小时候很喜欢鹿致远这个哥哥的时候,总是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什么事都爱粘着他。后来十七八岁她喜欢段经珩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表白,坚持用各种方式讨好对方。
虽然,后来和鹿致远兄妹情破裂,和段经珩也中途截断,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喜欢有了出口,之前做过的也都没有错。
长大后,她不太表达爱和喜欢了,她甚至开始回避这些,觉得有钱有权就好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不要。但虽是不在意了,可她还是清楚地定义着自己心中爱的样子。
爱应该是张扬的,无畏的,爱着的时候,你一定可以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出来。
段敬怀是个情绪极淡的人,她看不透他,也觉得他心里不会对喜欢这件事有什么波动。
其实他表明他对她是有感情时她真的有些意外,因为她以为他做的所有一切只是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或许,再冷的人都会有感情吧。
但是说到爱,她认定段敬怀永远不会爱上她。
**
后来,收拾好的鹿桑桑带着一批人走了。
段敬怀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从她进来后就再也没翻过一页的书,一动不动。
最后他说:房子给你,我离开。
她说:她不想呆在这,她想要去新的地方。
这话已是下定决心,看得出她急于逃脱婚姻的这场束缚。
段敬怀不知怎样形容那瞬间的感觉,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觉得应该没关系。
他独来独往惯了,原本也都是一个人。
而鹿桑桑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意外,他只是被她张扬的外表吸引了,只是被她花里胡哨的言语迷惑了,只是好奇,只是新鲜,只是有趣,只是……习惯了。
对,只是这样而已。
她不愿意要他带来的婚姻,不愿意活在这场虚无中,他该理解的,反正他也从来没得到过。
段敬怀抬眸看了眼客厅,深吸了一口气。
人散后,房子空荡,沉寂久远。
无意间,他看到不远处电视下的柜子还放在一个摇头晃脑的小人偶。那是鹿桑桑的,只是小玩意,她忘记带走了……
啪——
突然,一本书划过一个凌厉的弧线,狠狠地被砸在柜子上!厚重的书狼狈地倒在地上,纸张凌乱。
寂静被打破,自我伪装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
段敬怀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平静冷漠的瞳眸血丝渐起,扔书的手也紧紧握起来。
只是这样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喉间一口腥气翻涌而上,段敬怀盯着那人留下的痕迹,方才所有建立起来的坦然顿时轰然倒坍。
根本……不只是这样!
**
鹿桑桑要离婚了。
这个消息已极快的速度在圈子里流传,众人议论纷纷,虽有惊讶有嘲讽,但最后都转为一句话:早料到会这样。
段敬怀和鹿桑桑,这本来就是极为不靠谱的一对。
但鹿桑桑本人对别人怎么看待她离婚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唯一让她感到不安心的只有段家人。公公婆婆和爷爷奶奶都对她很好,也真心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她很喜欢他们。可惜,缘尽于此了。
鹿桑桑挑了一天亲自上门告知婆婆祝文君这件事,她虽心意已决,但后来看到祝文君和奶奶她们伤心难过的样子也有些自责。
“桑桑,敬怀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妈妈帮你骂他!”祝文君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鹿桑桑叹了口气:“不是的,是我们性子不合,他没有哪里做错,我们只是不合适。”
“哎……我知道敬怀那个性比较孤僻,但是你要相信他内心其实很好的!”
“妈,对不起了。”
……
鹿桑桑没在段家呆很久,从段家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段经珩。鹿桑桑朝他点点头,下一秒便要错身离开。
“桑桑。”段经珩叫住了她。
鹿桑桑回头:“啊?”
“你……”段经珩停顿了下,“听妈说,你要跟哥离婚?”
鹿桑桑:“啊,对啊。”
段经珩眉头轻皱了下:“怎么这么突然?”
鹿桑桑想了想:“也不算突然啊,大家不都觉得我和他不合适嘛,我现在也这么觉得。所以,还是离婚吧。”
段经珩看了她一会,没说话。
鹿桑桑也不多做解释:“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不喜欢他吗?”突然,段经珩问道。
鹿桑桑愣了一下:“我喜不喜欢他,重要吗。”
段经珩想起他们最初结婚的原因,突然也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了。
“喂,段经珩。”
“嗯?”
鹿桑桑笑了下:“你哥心太冰了,我是捂不热的,我建议你以后多多帮他牵牵线,最好找个合适他的。”
说完,她随意地挥了下手,转身便走了。
她想,之后应该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而离婚之后,她鹿桑桑又将是一条好汉!
作者有话要说:段:我一定让你做不成(欲哭无泪的悲惨表情)
☆、第三十八章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钟清芬准备出院了。
出院那天早上, 鹿严辉夜来到了医院, 父女俩站在病房门口, 良久相顾无言。
“桑桑, 你小叔那件事已经解决了,爸不会让原本你妈的东西给其他人拿走, 你放心, 爷爷奶奶那边不会再多干涉, 我保证。”鹿严辉终于开口道。
鹿桑桑哦了声:“这话你跟妈说吧, 我不在乎。”
鹿严辉有些急了:“我知道你和你妈这些年来心里不平衡, 爸爸也一直尽力做到最好。你回公司来,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我绝不会像你爷爷奶奶一样区别对待。”
“公司我是不会回去了,其实我对做生意一直没什么兴趣。”鹿桑桑道, “以后我会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鹿严辉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在怪爸爸。”
鹿桑桑面色淡淡:“我知道很多事也不完全是你能做主, 这么些年来你也给我了很好的生活,你没欠我什么。但是妈不一样,她既然是你的妻子, 你就不能给她一点委屈受。”
“我知道,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妈, 绝对不能。”鹿严辉肃然道, “你们母女俩的一点也不会被人分走。”
鹿桑桑知道母亲对父亲感情有多深,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爷爷奶奶这么多年为难下也不肯离开,而且老一辈人的想法跟年轻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不会轻易离婚。
她同意让母亲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但她也同样需要父亲方才的承诺。他给出绝对承诺,她才能放心。
“桑桑,今天带你妈回家后,你也留在家里吧。”鹿严辉知道了她要离婚的消息,但就是没说破。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住比较舒服,省的妈天天管着我。”
说着,鹿桑桑就想转身想进病房。
鹿严辉及时道:“你不愿回公司,你的股份爸也依然会留给你,不论以后公司怎么样,你哥哥姐姐有的你会有。”
鹿桑桑顿了顿:“爸,你对妈好就行,这次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鹿桑桑将钟清芬送回了鹿家,今天鹿霜和鹿丞尤其安静,估计已经被鹿严辉教育过一通。
这次的车祸对鹿严辉的杀伤力也很大,钟清芬的恢复让他也清醒了大半,接下来的日子,他是真的不愿意再尝试失去妻子的感觉了。
鹿桑桑在家吃完晚饭后便打算离开了,走到车库开车的时候,看到了鹿霜。
“喂。”要坐进车里的时候,鹿霜叫住了她。
鹿桑桑移在车门上:“干嘛。”
“你跟段敬怀要离婚了?”
鹿桑桑:“是啊,怎么了。”
“他提的?”
“怎么就他提的了,我提的不行啊。”
鹿霜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他手术照做工作照去,该干嘛就干嘛,不像被离婚啊。”
鹿桑桑扬了扬眉:“这你都知道,够了解的啊。不过现在社会没有人会娶完妹妹娶姐姐的,所以姐姐你可千万别瞎搞。”
鹿霜面色顿时挂了下来:“我有说我这么想了吗!段敬怀这事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了解不奇怪!”
鹿桑桑摊摊手:“看来是八卦无处不在啊,我多虑了。”
“鹿桑桑,所以你现在是耍什么花招?”鹿霜拧眉道,“不回公司也不再跟段家牵扯,这是你?”
“信不信由你。”鹿桑桑勾了勾唇,“我不止不跟段家牵扯了,我也不想跟你牵扯了,姐姐,祝你未来富贵无边,再见。”
“喂——”
鹿桑桑已经不再理她,直接坐进了车里。
她很快将车开出了车库,上路后,她在好友群里发了个语音。
“哈喽everybody!今天我请客,有没有人出来玩呀。”
群里很快有人响应——
“有啊有啊,去哪啊,老娘正无聊呢。”
“老地方见呗”
“鹿大小姐您婚离好了吗,需要我带小哥哥出来吗。”
鹿桑桑听着语音乐了:“那倒是还没离好,但也快了,您要带就带,扯我身上干嘛?”
“好嘞好嘞,超帅小哥哥,大学还没毕业呢!给你们瞧瞧。”
鹿桑桑笑了笑,退出了微信。
路长夜深,喧闹即将迎来。
人生啊,果然不是没了谁就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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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桑桑回家休息了一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给自己化了个张扬的夜店妆。
酒吧是她们这一伙人经常去的那家,门口豪车排列着,毫不低调地昭示着里头的卧虎藏龙。
鹿桑桑停好车后径直去了里面,一路过来碰到好些个熟人,而熟一点的基本都要问一句离婚了没有,搞得她很想打人。
“来来来,庆祝一下吧,庆祝我们鹿大小姐重新做回单身狗!”一窝人坐好后,有人起身提议道。
鹿桑桑翻了个白眼:“这个梗就过不去是吗,你们能别老提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