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倩心里微微发寒,可与此同时又觉得不甘,他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生这样过!
“你又不是真跟她在一起了干嘛对她这么好!一不见了就四处找,至于吗!”
“至不至于都不关你的事。”
“你——”
“倩倩啊。”励阳荣又在门口喊道,“你这样就不对了啊,我们栩栩可是越哥哥的干妹妹,你敢动干妹妹那不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吗。再说了,我们整个后排都指望着她的作业呢,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们被老师骂啊。”
什么哥哥妹妹,邵寒越听得脑壳儿突突得疼。
励阳荣说得好好的被邵寒越回头瞪了一眼,于是赶忙正色道:“那,那什么,快点说人在哪,你们是不是欺负人了,有没有王法了?!”
教室众人静得跟狗似得,王法……励阳荣说王法。
牛逼。
“谁欺负谁啊!”许倩倩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她指着她同桌,狠狠道,“你看看,我朋友被她打的,脖子都红成这样了还我们欺负她呢!我看她就是装小白兔惹你们心疼!”
邵寒越顺着许倩倩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女生脖子上的红痕后,愣了一下。
第一个念头是:有点能耐,看来不会被欺负的太狠。
第二个念头才是:那小胳膊小疼能伤比自己大两倍的人??
意外中隐约有些得意,小跟班不算太笨。
“所以人呢。”邵寒越根本不接这茬,那样子完全就是“伤了你也是你活该”的架势。
许倩倩被气得脸色通红,而邵寒越见她不肯说就看向被掐的那个女生。
阿玲不像许倩倩那样还跟邵寒越接触过,所以现在被这么一看人都吓傻了:“在,在电脑室那栋楼,顶,顶楼。”
“她还在那呆着?”
“锁,锁厕所了。”
邵寒越冷了脸:“带我去。”
**
在邵寒越眼中,傅今栩就是一个莫名其妙讨得他妈喜欢的人。他妈没收他所有的卡并把唯一的零花钱放在傅今栩那时他觉得很诡异,但他妈一副很关爱他很操心他的模样他又不想打破,他就想看看他妈这“慈母”行为能坚持多久。
而傅今栩这个人,偶尔气人得厉害,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觉得她很怂,完全就是个软柿子。
所以他看到被她伤了的人时会意外,看到黑漆漆的厕所时也会觉得这群人真他妈过火。
“把门打开。”邵寒越语气极差。
带路的阿玲急急上前,可不知道是门太难开还是她太怕,开了半天也没把门打开。
“你们这群女的也太贼了吧,这连盏灯都没有?你们把我们干妹妹吓哭了怎么办。”励阳荣也不爽了,“我说,能不能快点。”
“我,我打不开。”
邵寒越等不耐烦了,上前几步拍了门,跟里头的人说道:“让开一点,我踹门了。”
门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邵寒越回头:“你耍我?”
阿玲忙摇头:“没,没有!这厕所门是坏的,她肯定出不来!”
“那怎么没声音。”
“啊……我,我不知道啊。”
励阳荣和季元洲面面相觑:“管他呢,寒越,弄进去弄进去。”
邵寒越沉默半响,退后两步,一脚踹了上去。
门还挺牢,后来又踹了两三下才彻底崩盘,木门因着那力道撞上墙壁时发出一声巨响。但邵寒越一点停顿也没有,抬脚就走了进去。
这厕所基本是没人用的,很小,里面只有两个位,可此刻这个小空间却是空荡荡的,边上打开的窗户有夜风吹来,呼呼声响,诡异到恐怖。
“卧槽,拍鬼片啊,老子有点怕。”励阳荣挽住了季元洲的手臂。
季元洲:“所以人呢?”
阿玲也傻了,人明明就是给她们弄进来,怎么可能不见了?!
“她,她跳下去了?”
季元洲:“想什么?这是六楼,脑子有壳才会跳。”
阿玲:“那人怎么会凭空消失,难道——”
励阳荣炸毛:“操!别说!别他妈给我讲鬼故事!”
邵寒越没理会后面人的熙熙囔囔,他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窗户边上。
窗户框外还有约莫二十厘米的台子,这个台子一直延伸到左边的天台。
邵寒越探头往天台那边看了眼,如果,人站在这台子上往天台走的话……
嗤,他在想什么呢?
邵寒越敛眸,挥开了脑子里莫名出现的想法。
在六层高的地方沿着二十厘米的台子走六七米的距离?
杂技吗?还是不要命的神经病?
“寒越,我看栩栩是早出去了吧?”季元洲道。
邵寒越嗯了声,刚想收回视线,突然——
“邵寒越?”
浅淡的一声,从天台那边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观众:寻妻记。
邵寒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只是要抄作业!
☆、上药
邵寒越一愣,猝然偏头看去。
不远处的天台里,一个女孩站在那朝他笑了一下。
天台只隐隐有些光亮,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女孩白到透明的肌肤上有三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你……”
第一次,邵寒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他看着傅今栩略显惊异的表情,喉咙莫名一阵紧涩。
“邵寒越,你是来找我的吗?”天台那人扬了扬手,于是她手里拽着的那张试卷在风里发出哗哗脆声。
她说,“我才写了两面竟然就有人找到我了。”
是傻子吧?
这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邵寒越匪夷所思地盯着她看,几秒后,他猛的回头往厕所外走去。
“刚声音是栩栩的吗?她在哪啊……卧槽,妹妹!你怎么过去的啊!”
身后传来励阳荣夸张地惊叫声,邵寒越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到天台的入口处。
走到狭窄的天台入口时才发现原来这个门也被锁了,难怪她出不来。
“寒越!”季元洲也赶了过来,“啊……这也锁了啊。怎么办?找老刘?”
“找到他天都亮了,砸了。”
“呃……也行,这锁看起来很破。”季元洲四处看了看,拿起边上缺了靠背的椅子,“让一下,我来。”
邵寒越退后一步,季元洲用椅子腿用力地去砸锁。
一下,两下……季元洲的虎口都微微发麻时,锁终于被砸掉了。
邵寒越一脚踹了进去,天台门大开,风立刻灌了上来。
邵寒越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天台栏杆里面的傅今栩,风大,她身上的校服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单薄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刮走似得。
明明看着可怜兮兮的,可她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现在还踮着脚跟在厕所窗口的励阳荣聊天。
“傅今栩。”邵寒越恼火,上前拎住她的领子就把她提了过来,“你是不是疯了。”
小姑娘被他拎得晃了一下,等站稳了才仰头看他,“什么啊……”
“我问你,你怎么这来的。”
“我,我就是……啊,我以为天台是可以走的,结果没想到天台的门也是被锁上的,所以我没办法只能在这——”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邵寒越捏住她的脸,把她的头转向厕所方向,“你是不是从窗户那边走过来的。”
傅今栩被迫看着那条比她脚掌还窄一点的窗台:“唔……是啊。”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邵寒越放了手,向来冷淡的眼眸有火苗跳动,“这这么高,摔下去你的血能喷一地,怎么,还想给学校增加一个鬼故事?”
“……”
“你是不是没脑子?”
“我怕黑。”
“你……什么?”
傅今栩讪讪抬头,“我怕黑,厕所里没灯。”
邵寒越一口气没上来:“那你不怕死?”
傅今栩沉默了会:“更怕黑。”
“……”
邵寒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难得的几次哑口无言,全都用在了傅今栩身上。
“走吗?”傅今栩道,“谢谢你们来找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会喊人?”
“我……”
不想。
傅今栩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后两个字。
其实她已经做好要等到晚自习结束,甚至她妈妈找上门的地步。她就是不愿意喊人,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被别人恶意关在厕所里。
她从窗台那爬出来,贴着玻璃移到天台这边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不是害怕,而是逃离,逃离那个狭窄、黑暗的地方。
她厌恶着、恐慌着、也强迫自己冷静着,她一直在自我安慰。直到……她听到了厕所那边传来的声响。
她没有想到她会看到邵寒越,更没有想到邵寒越会是第一个来找她的人。
她以为,他一向冷漠。
“老师不知道吧。”傅今栩转开了话题。
季元洲:“今天没老师坐班。”
“那就好那就好。”
季元洲看她庆幸的样子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要去找老师呢,你不打算举报八班那些人?”
“有什么用?”傅今栩往外走,“学校到最后也是会包庇有钱有势的人的。”
停下,回头:“不是吗?”
季元洲愣了一下,看向邵寒越低语道:“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不是在骂我们吧?”
邵寒越没答,只看着眼前的人道,“你现在要回教室?”
傅今栩点头。
“你先过来。”邵寒越上前拽住她的胳膊。
傅今栩被他拉住,被迫跟着他走:“喂?你干嘛?去哪啊。”
两人和刚到门口的励阳荣撞上了。
励阳荣:“你们去哪?”
邵寒越脚步未停:“你和元洲先回教室。”
“那你呢?”
“等会回。”
励阳荣:“喂,你把学霸带哪去啊,老刘不会放过你!”
邵寒越随意道:“你就说我们上厕所去了。”
傅今栩:“?”
励阳荣笑骂:“去你妈的,你们两一块上什么厕所!”
**
现在还是自修时间,整个教学楼都是静的。傅今栩被邵寒越一路拖着,不敢制造出大声响,只得跟着他走。
一开始是奇怪,后来是恼火,等到最后站到医务室面前的时候,傅今栩一肚子火也瞬间熄灭了。
“进去上点药,你可真行,脸都能给别人抓伤。”邵寒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不乏有“我的跟班”竟然就这点能耐的意思。
傅今栩:“……别人人高马大,我有什么办法。”
邵寒越:“没办法不会跑?你不知道你不回来没人写作业啊?”
傅今栩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可真是我的错了。”
邵寒越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说完,抬脚进了医务室,医务室灯是亮的,但是校医不在,邵寒越从桌面上的药箱里挑出了碘伏和镊子丢在了桌面上。
“用这个,消毒。”
“喔……”
傅今栩在椅子上坐下,拧开瓶子,用镊子夹出里面浸泡了碘伏的棉花。
她脸一开始是疼的,后来在天台吹了会风,做了几道物理题后就没感觉了,现在她只能伸手寻到微微肿起的地方以判断位置。
“嘶……”酒精碰到伤口,疼痛终于开始复苏。
傅今栩拧着眉头,拿着镊子的手也滞了滞。
邵寒越随意地打量着医务室,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迷茫,自己怎么就这么多管闲事了……
回头,想嘲讽几句“罪魁祸首”以抵消心里的不舒适,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坐着的那人脸颊红了一片,她凭着感觉擦,没伤的地方都涂上了。
邵寒越:“……智障。”
“诶诶,你手机带了吗,能不能借我一下。”傅今栩朝他摊手,“我看不见。”
手机被他塞抽屉了,出来的时候也忘了带上。
邵寒越低眸看着她,想了想,在她边上的位置上坐下了,“转过来。”
他拿走了她手里的碾子。
傅今栩:“嗯?”
“我来。”
“……”
邵寒越也没看傅今栩微微僵住的表情,自顾自地夹了一块棉花出来,但夹完后他发现傅今栩身体往后倾了一个弧度。
他冷眼看着,语气不善:“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傅今栩抿着唇:“我,还是自己来吧。”
邵寒越面色渐沉:“过来点。”
“……”
“傅今栩。”
眼看大佬越来越危险的气息,傅今栩坐直了,“啊……麻烦了。”
棉花触碰到伤口时带来阵阵刺痛,傅今栩缩了缩,“轻,轻点。”
“哦。”
短暂的沉默。
“谢谢啊。”
邵寒越:“看你倒霉。”
“……是。”
“也看在这事因励阳荣而起,今天是你受了牵连,许倩倩那边我会解决。”
傅今栩有些意外地瞥了他几眼,入目之处,他正专心致志地给她上药,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个小剪影,有点好看……
傅今栩耳朵微微发热,快速转开了视线:“那,那就太好了。”
“说起来你也挺狠。”邵寒越道,“那女的脖子是你掐的?”
傅今栩怔了怔,含糊地嗯了一声。
“人是你伤的,那么高的台子也是你爬的。”邵寒越垂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今栩,“我看你也不是多乖的人。”
“……”
“不是吗?”
傅今栩盯着邵寒越,那一刻,似乎有被他看穿的错觉。
“真不知道我妈怎么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你成绩好还是被你这小绵羊的样子给骗了?”邵寒越打量她,“要么这样吧,你也别听她的监视我了,干脆替我监视她算了,她给你什么,我给你双倍。”
“我又不是间谍。”傅今栩无语道,“再说唐阿姨也没让我监视你什么,不就是好好学习么,这是好事,你别抵抗了。”
“抵抗?”邵寒越勾勾唇,“行行,你忠诚。”
傅今栩笑:“总之,今天谢谢了。”
“就口头谢谢?”
“那你想怎么谢?”傅今栩想了想道,“要不然我请你吃东西?”
邵寒越打了个哈欠,还真有了点兴趣:“吃什么啊。”
“随便挑?”
几分钟后,学校小卖部。
邵寒越提着购物篮在前面走着,傅今栩带着医务室拿来的口罩在后面跟着。
刚才说随便挑也就是她随口说说,没想到邵寒越还真的随便挑了起来,一包一包的往篮子里丢,看得她心疼!
“诶……够了吧?”傅今栩终于忍不住出声。
“食量大。”
“那,那我平时怎么没见你吃什么零食。”
“平时我没钱啊。”
傅今栩:“……”
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怎么这么小气?刚才谁说随便挑的?”邵寒越回过头,低眸看着眼前呆着口罩的矮子。
“我就是不想浪费!”
“包装不拆能放很久。”
说完后,邵寒越看到口罩上那双眼睛更是愤恨了,圆圆的,有点逗。他猜想,摘了口罩这人一定又气成河豚了。
脑子里这么想着,手也莫名其妙伸了过去,他从她耳后勾出了口罩的一边……
口罩还没掉下,一只软绵绵的手突然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干嘛?”
肌肤细腻,手背温热。
邵寒越一愣,骤然回神,“……看看你脸有多狰狞,不行?”
傅今栩被气个半死:“你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栩栩:本来以为同桌是个大佬,结果……竟然是个智障?
☆、期中考
后来一段时间傅今栩在家就说自己在体育课上和同学抢球不小心被抓伤,在学校就谎称自己感冒,一直戴着口罩上课。
这件事除了许倩倩那帮人和邵寒越几个,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而邵寒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许倩倩后来都没有再找她麻烦。
谣言过去之后,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她是感激邵寒越的,打从心里。
而且从那晚之后,傅今栩觉得邵寒越这个人也不是别人口里描述的那么十恶不赦,至少,他在她最恐慌的时候出现了,并且帮了她。
“再过半个月就要期中考了,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来,每科都要认真复习。”班主任老刘站在讲台上,手上习惯性的拿着圆尺,“今天下午体育老师有事,改上数学课。”
“啊……”
底下一片哀嚎。
老刘盯着众人:“怎么了,喊什么喊啊,你们以为我想给你们上课啊,我也累!但你们也不看看我们的进度,那跟其他班已经拉下了……励阳荣你闭嘴!喊那么大声,我聋了吗?!”
励阳荣不服气:“体育老师不是好好的吗,刚才我还看到他路过楼下了,老刘你过分了啊。”
“住口,懒得跟你讲!要是人人跟你一样我这课还上不上了!”老刘用圆尺拍了拍桌面,正色道,“一个人耽误一分钟,三十个人就是耽误三十分钟,你们都是要考大学的,别以为才高二就不要紧,时间可是生命……”
讲台上班主任还在一本正经地画饼,而傅今栩翻开今天要讲的那单元后,回头看了眼邵寒越。
这人今天倒没睡觉,只是立着书本,十分坦然地玩着手机。
“给我。”
邵寒越一顿,看向摊在他桌面上的手,白白嫩嫩的,小得很。
“干嘛。”抬眸,不是善类的眼神直视傅今栩。
然而傅今栩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总会被他这样眼神吓到了,她压低了声音说,“快期中考了,你必须听课,要不然唐阿姨肯定要生气。”
“随她生气。”
“你……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邵寒越饶有兴趣:“怎么,你还给我争取福利了?期中考考得好有钱拿?”
昨天跟唐茵打电话“汇报”邵寒越最近的情况时确实听了这么一嘴,所以傅今栩硬气地点了点头,“是啊,阿姨说你期中考如果能进十名,不,五名也行,就把车库锁着的车还给你。”
邵寒越扬了扬眉。
傅今栩见有戏,接着说道,“而且零花钱也会多一点……你期中考要是真提高了我以后也不拦着你去吃贵的东西了。”
傅今栩说得真是十分认真,可邵寒越越听越想笑:“真的啊,那我可太感动了。”
傅今栩:“是真的,所以……你把手机给我。”
“但我要还是不想给怎么办。”
傅今栩汗颜,那两中年妇女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她可真受不住了……
所以——
“别啊,给我嘛,听听课也不会死,对不对?”
诱哄,甚至不自觉带了撒娇的语气,傅今栩浑然未觉,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行不行?考好了给你分点钱?行不行啊?邵寒越?”
邵寒越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傅今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女孩眉头微微一压,那双黑漆漆的鹿眼不太高兴的耷拉了下去,有点蠢……还可怜兮兮的。
邵寒越突然有种,他欺负人的错觉。
还很狠的那种。
傅今栩见他不肯搭理,感觉无望了:“行,那算了,你不给的话就……”
放弃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啪的一声,墨黑色的手机甩在了她的手上。
傅今栩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邵寒越眉间微微烦躁,瞥过头,“拿个手机而已,瞧把你给能的。”
傅今栩难得看邵寒越肯配合,心里别提多有成就感了,“你心动了吧?阿姨说的没错,那机车对你来说很有影响力。”
“嗤……”
“那这样,看你之前也帮过我,那我这次真的帮你,机车我一定给你拿回来。”
邵寒越侧眸看她,只见边上的小姑娘笑得眉睛弯弯,很高兴的模样。
傅今栩:“前进十名而已,对你这种垫底的来说也太简单了,对吧。”
“你这不知名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什么不知名自信啊?”傅今栩觉得自己的能力遭到了轻视,“我发誓,只要你肯配合,绝对能做到。”
“哦?”
“真的,你配合吧。”
邵寒越支着脑袋,没答。
“配合吧?”傅今栩往前凑了凑,“嗯?”
“嗯?”
“嗯?”
“嗯???”
不依不饶。
邵寒越看着扒拉在桌边的人,一巴掌盖上她后脑勺:“别嗯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