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咱们局势确然不妙!”郑重道。
“如今整个大燕共计四十万军马,曹岁吾领五万曹氏军叛出;契丹部兵六万,平卢郡王童氏领五万人马相对独立,不大听陛下调遣。
陛下心腹嫡系,乃是六万河东军和五万清河军。
其余军队,定远将军由勒康领五万兵马,素来与曹恩利交好,对新君颇有怨愤之心;至于剩余灵武侯田承嗣、都灵侯都寿康等人领军马,观望情势,摇摆不定,算是墙头草而已。
粗粗算来,真正陛下能指挥如臂使的,不过是十一万人马,算来尚不及大燕兵力一半。孙沛恩虽瞧着是坐上了帝位,实则危机四伏,并不安稳。若不早早想法子镇住局面,怕是不待周军攻来,长城便毁于一旦。”
孙沛恩听着神色紧绷,忽的冷笑一声,“众将深受先帝大恩,如今先帝远去不过半月,便都各怀鬼胎,貌合神离。世情冷暖着实让人齿冷!”
当日行宫之事扑朔迷离,房安之不清楚内情不好再说,只得拱手道,“旁事暂且不论,依臣看,如今最重要的是早早肃清曹岁吾指责您弑君的流言。”
孙沛恩摆了摆手,沉声道,“此事朕亦有打算。”
房安之闻言忍不住皱眉,孙沛恩说的轻松,只是如今这等留言尘嚣至上,已经不是一二计便可轻易平息下来的。
眉目之间闪过一丝踌躇之色,陡然毅然,咬牙上前铿锵道,“陛下,臣有一计愿献于陛下,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契丹可汗耶律阿塔有女喜珠,最得耶律大汗喜爱。若陛下能够立喜珠公主为皇后,想来定可得到十万契丹大军的鼎力支持。”
孙沛恩闻言面色骤变,怒喝,“放肆!”
房安之见皇帝如此,“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进谏道,“臣一片忠心,历历为陛下计,肝胆剖言,愿陛下听之信之。英雄但问时势。先帝雄霸北地,早年在长安之时也曾呼过唐贵妃为母,其后便成北地百年基业。父有如此先例,您身为人子,大可起仿效之。”
声音转柔,“且喜珠公主青春年少,貌美可人,陛下若能结纳,也算是皆大欢喜。为何不为呢?”
殿堂静默,呼吸可闻。
孙沛恩立在原处,犹如站成了一座雕像。面色变幻片刻之后,方道,“此事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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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郡行宫秋风吹拂,落叶枝头落下,覆盖在瓦顶之上,竟生出一丝凄凉之意。
行宫殿宇华美秀雅。孙沛恩负手行到一处殿堂之外,瞧着殿中帷幕如水一样的垂放,如同殿中女子柔婉的气息。
新帝宠妃傅春露静默而立,像花儿一样在深宫之中幽幽绽放。
孙沛恩望着傅春露柔婉的背影,眸中露出深深的爱恋,同时泛起无力之感。
少年时在军中,吃过无数苦楚。最冷时候蛰伏的时候,他也曾咬牙切齿,发誓出人头地。
如今他登上世间最高地位,称孤道寡,却不知为何,依旧为时势所迫,做不得随心所欲的事情。
傅春露听闻外间宫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神情凝了一瞬,缓缓回头,见到孙沛恩,眸中闪现出柔和的喜悦光芒。上前迎接,“陛下。”
孙沛恩挽着傅春露的手,“早说过了,咱们之间不必如此虚礼。”
“礼不可废,”傅春露唇角绽放笑意,声音柔和似水,“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如今您初初登基,正是宫中最该树立君威的时候。妾旁的做不到,这点点虚礼总该踏踏实实的做下去。也好给天下做个表率。”
孙沛恩闻言失语片刻,方叹道,“你呀!”
殿中言语温柔,一夜蘼芜。
中夜之中,孙沛恩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披着大氅走到殿外。
傅春露坐起身来,瞧着孙沛恩的背影,眉宇之间闪过一丝轻嘲之意。
“陛下今日心神素淡,”傅春露披衣出来,清冷言问,“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沛恩瞧着傅春露容颜,勉强开口道,“露娘,战局紧急,朕一时间顾不得你,送露儿你回北都,也可平安度日,你绝可好?”
傅春露心神失守,窗边花树针刺陡然刺破手指,痛呼一声,“哎哟!”
“怎么了?”孙沛恩连忙上前,握着傅春露的手指,瞧着食指上涌出的一滴鲜血,红艳艳的,像绽放的春花。
“可疼?”
“露儿不疼,”傅春露柔顺道,垂下的眸子里露出刻骨悲凉之意,“也好。”顿了片刻,“邺都虽好,气候却有几分湿,露儿倒有几分待不惯。如今这般,正好回北都休整。”
殿阁之间一片静默。过了片刻,孙沛恩抖了抖嘴唇,最终道,“朕日后定会回去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躺平任调戏。
前面两章大家意见较大哈。果然,顾JC威力较大,以后会考虑谨慎使用。
大家评论言语激烈也没甚关系,生活多压力,看个小说可以高兴些。但男主君泪眼汪汪看着你们:不要在内情未明情况下通过脑补给男主身上加上更多的渣戏份。顾JC也不过是个路人甲级别,并非主要矛盾点所在,涉及情节较少,不会留着太多让你们瞻仰她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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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泽:跪,我真的是一颗红心向太阳,
跪,阿顾已经存了一本小本本,一条一条的记录我对不住她的地方了。
这些记录以后都是朕要用血和泪一点点还平债的。
大家不要再往上头加一条莫须有的记录了!
替身梗,那是不存在的。
顾JC那个丑女人那么丑,那么矫揉造作,怎么都比不上朕的亲亲小阿顾一根毫毛。朕怎么可能眼瞎看上她。
今天,请大家跟我默诵一百遍:
姬泽爱顾令月。
姬泽爱顾令月。
姬泽爱顾令月。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2017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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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的历史背后,总是隐藏着一名又一名绝美红颜的血泪。
东都洛阳太阳大作光亮,又是崭新的一日。
顾令月自回到大周之后,觉生活安定美满,虽然对于日后论功封赏之事略有担忧之情,但相比于以往流落在外安全无着的生活,当真已是天上人间。
这一日,她在殿中榻上闲坐,忽听的殿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片刻后,殿中珠帘从外头打开来,一名绿衣女婢红着眼睛瞧着自己,捂着嘴巴,豆大的泪珠点点滴滴落下来。“郡主,”
上前跪地拜见,“您可算平安回来了!”
顾令月瞧见碧桐,情绪亦是十分起伏。
她自少年归宫之后,身边来去也待过多名侍女,其中感情最深厚的,便是碧桐。
碧桐瞧着大约二十岁年纪,脸型容长,容貌瞧着不过中上而已,在以多出美人著称的宫府之中并不十分显眼,却对顾令月忠心耿耿。
她并非是家生子出身,而是随顾令月一道自江南回京。在顾令月少年落难之时与之结下深厚情谊,曾有一段分饼而食的典故。
因着这份情谊,乃是身边诸人之中顾令月待之甚为亲厚。
此前在北地逃亡归周的途中失散,被行人司辗转寻访接回洛阳。如今听闻宜春郡主平安归来,特意入宫拜见。
“碧桐,”顾令月眸中闪着欣喜光芒,握着碧桐的手,殷殷道,“你来了!你如今平安,可真是太好了。”
主仆二人相顾神伤,想起过往旧事,俱都伤怀,相抱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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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都
月亮升起又落下,一轮新日高高的挂在天上。
邺都行宫新的一日重新开始。
行宫宫室幽静,傅春露梳妆打扮完毕,收拾形装来到宫门前。
宫门前一片清冷。除了奉命护送北归的侍卫,再无相送旁人。
丫头瞧着美丽单薄的傅夫人,唤道,“夫人,”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怜惜之色。“要不要奴婢前往前面禀报陛下,请陛下前来送您最后一程?”
“不用了,”傅春露凝定了目光,露出寂寥之色,“其实陛下来不来送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不过是风雨中摇摆的一株柳树,从一个牢笼跳入另一个牢笼罢了,又有什么好执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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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仙殿天光煊赫明亮。
“一别经年,”良久之后,顾令月方收了情绪,与碧桐相对坐下,款款闲聊,“碧桐,你流落在外这段时间,也吃了不少的苦吧?”
碧桐道,“奴婢不敢言苦。”眸中水光闪烁,“…那时候郡主遇险,奴婢恨不得以身相待,只是奴婢身手低微,实在帮不了什么作用。刘统领护送奴婢等来东都。命奴婢等在宫外等候郡主消息。奴婢天天祈祷,祈祷郡主平安归来。”
望着顾令月又哭又笑,
“天可怜见,总算佛祖听到了奴婢等的祈祷,保佑郡主当真平安归来。…昨日宫中来人,说郡主已经寻到,今儿就能够回宫,让奴婢等早早入宫伺候,奴婢真是高兴。”
顾令月闻听碧桐带哭带笑诉说,心中也是一片感慨,温和拍了拍碧桐的后背,温声道,“好了,如今这等乱世,咱们都能平安归来,在东都重聚,也算得是老天庇佑了!”
顿了片刻,神情凝重,“我有一事想要问问,当初朝华居中随着一道逃亡的那些个旧人,如今情况如何?”
碧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悲恸神色,“不太好。”
“郡主卫当日护卫郡主出北地行宫,伤亡过半;朝华居中人也死伤各半,陶姑姑途中病重去世;赖姑姑倒保的一条性命,只是途遇流民作乱,脸上被刀划了一道,留下了一道疤痕,后来被行人司找到,平安接回长安,如今与奴婢一道在洛阳城中居住;至于银钿,”
迟疑片刻,低低道,“如今北地世道杂乱,银钿貌美,途遇乱军,被糟蹋了去。她心性高,一时想不开,投了黄河没了性命…当初朝华居侍奉郡主十八人,如今平安回到东都,连同奴婢在内,不过三人而已。”
顾令月闻言静默不语,天光照耀其荔枝眸微微一眨,含着一泓水光。“那些个郡主卫护卫我安全,朝华居的人伺候起居,随我从长安前往北地,又多年忠心侍奉,如今落得这般收局,我着实心中难忍。如今这般,旁的便也算了,至少该给的抚恤我总要做到的。”
转头开口道,“碧桐,你回去后开我的私库,取了银钱,重重抚恤他们家人。”
“郡主,”碧桐道,“圣人心慈,此前已经厚厚抚恤过他们,您不必再…”
顾令月闻言微微讶然,“圣人竟然…”顿了片刻,
“只是,此事一码归一码,圣人赐的是圣人的,该我做的我还是要做。你不必理会旁的,只管按着我吩咐的做就是。”
碧桐温驯点头应是。
顾令月瞧着面前的碧桐,眸光毅然,“碧桐,我再交待你一件事。”
“母亲早年在东都光秀坊置过一座家宅,你如今在宫外,行事便宜,与赖姑姑一道替我前去收拾收拾将那套宅子,说不得什么时日,我便要过去居住。
碧桐低声应道,“是。”
红日高高挂在太初宫天空之上。
姬泽在弘阳殿中处置国事,行到飞仙殿外,守在殿门处的宫人们见了圣驾,连忙恭敬参拜,
“奴婢拜见圣人。”
姬泽点头示意,问道,“郡主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
小宫人柔声禀道,“郡主性子喜静,入宫之后一直在飞仙殿中盘桓。今儿郡主从前旧人进宫,郡主很是高兴,一直在和碧桐姐姐说话。”
姬泽点了点头,“知道了。”
飞仙殿中传来女子活色生香的声音话语。
姬泽目光转柔,举步入殿。见殿中陈设清雅,顾令月在榻上摆弄一座白玉花瓶,绿衣女婢侍立在一旁,捧着花斛,里面捧着各色新鲜花束,伺候顾令月插花。
天光照耀在殿中场景之上,闪耀点点光圈,十分温馨美好。
他掩住袖子,发出“咳”的声音。
顾令月闻声望了过来,见是姬泽,眸子闪了一闪。
姬泽踏步朝着顾令月行来,笑问,“阿顾。”
碧桐瞧着姬泽,神色登时拘谨起来,躬身束手束脚道了个万福,“圣人万福。”
姬泽目光投向碧桐,“既然归来,日后在郡主身边好生服侍郡主。”
碧桐不敢抬头,恭敬应“是。”
顾令月眸光微微闪烁,“圣人国事繁忙,怎么有空到阿顾这儿过来?”
“便是再忙,来探望阿顾片刻的时间也是有的。”姬泽含笑道,打量着宫室,“这太初宫年前经了一场战乱,如今多处简陋,委屈阿顾你了!”
顾令月唇角微翘,“瞧圣人说的,阿顾心愿简单,不过衣食有着,得保安全,就心满意足了。这太初宫宫禁森严,宫人伺候恭谨,较之我从前流落在外头的日子已经是天差地别,我若还有委屈之念,便是太不知足了。”
微风轻轻,扬起殿堂帘幕。顾令月抬头望着姬泽,斟酌片刻,“圣人,此前您在宫门前提起的封赏之事,臣妹能否问问,您作何打算?”
那段北地往事,她一心想要尘封在暗处,再不提及,然而现实总有让人臣服的无奈力量。此事干乎她日后在大周的立足根本。
关于那段旧事,往好处想,她曾经为大周立过功劳:按不好的地方想,她虽平安归来,与叛贼孙氏的姻缘却没有了断,若要较真,可以说是与叛首有着紧密联系。需要大周朝堂为这段事情做一个定论,日后回到长安,权贵女眷交往之间,方好在此定位之上与人往来。
再则,顾令月眸中露出一丝坚毅之色。
说来,当年她虽非主动情愿前往北地,可确确实实受了太多的苦,便自然该当得到应有的回报。
姬泽亦明白顾令月的郑重心态,目光深沉应道,“阿顾!你大义赴北地,于国有功,如今平安归来,朝廷自然该当论功封赏。”淡淡一笑,正色道,“这也是朝廷当为之事,世上立功言罪之人不知凡几,朝廷唯功赏过罚,持正行之,方可令天下归心,庶几无忧矣!”
顾令月闻言默然不语,荔枝眸中闪过一丝流光。
世道艰险,她曾经以为,可以依靠兄长一世无忧。然而前事告知自己终究虚妄,只有依靠自己,立足稳定,方是真正无忧。
而自己虽有着一个郡主名头,实则亲缘仳离,论起来到底有些虚,因此想要着意抓紧封赏之事,为自己积累一些政治资本。
——说句不好听的,日后便纵有一二差池,皇帝及百官念及自己过往赴北地之功,总不可轻易□□。否则便会有刻薄功臣的毁誉之虞。
这番打算可谓切实,只是一切的源头,便是第一步如便是朝堂论功行赏。顾令月心头郑重,此刻诚心诚意下拜,
“阿顾初归万事没有头绪,只好询问圣人,还请圣人将此事放在心上。”
姬泽扶着少女的手,“你放心,”郑重承诺道,“你的事情就是朕的事情。这件事情,朕定会办的令你满意。”
忽的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团玉佩,
“对了,朕险些忘了这个东西,如今完璧归赵吧!”
顾令月奇道,“什么?”顺着目光朝着姬泽掌中望过去,见一块形如鸡心的玉佩,躺在姬泽掌心,玉质温润如流水流动,不由失声惊呼,
“竟是这个!”
这块玉佩乃是顾令月旧物,由天下难得的暖玉所制,触手升温,今年初之时在黄河上挡住了叛军大将劈向自己的大刀,救下了自己性命,暖玉佩系线断裂,跌入黄河。
自己一直以为再也找不回来,心中很是遗憾,却没有想到,姬泽此时送来的竟正是自己在黄河落水之时丢失的那块暖玉玉佩,
姬泽淡淡一笑,“小半年前,救援的人从渔民处寻到了这块玉佩的踪迹,只是剖成两半,这块暖玉乃是当年皇祖母赐给你的,意义非凡,朕想着实在可惜,便寻能工巧匠重新打造。朕寻了江千重命他修复此佩,用黄金为托,填补部分上好和阗美玉,雕镂繁复花纹遮住了上面的刀痕。如今瞧着倒也还过的去。前次急着前去接你,没赶得及带上。如今重新将此物还到你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又问道,
“你瞧着可喜欢?”
顾令月道,“喜欢。”她道,抬头熟视姬泽,“九郎您费心了!”
“朕盼着你安好。只为你做这么一点事情,又何足挂齿?”姬泽笑道,又望着顾令月道,“这暖玉功能奇巧,可温养身体,既已寻回,你早些戴上,若皇祖母在天有灵若是知晓,也会欣慰的。”
顾令月郑重点头,微微垂首,将暖玉佩戴在胸前。
鸡子蛋大大小的暖玉坠在胸前,一股暖融融的热意透过衣裳,渐渐温暖肌肤。及至流入四肢五脏,整个身体都被温养。
姬泽的目光投在少女身上打量,不知怎的,就微微怪异起来。
*************
前朝政事堂
一座小小的偏殿坐落在天子御殿弘阳殿之侧,不过是一间倒座宫殿,庭前植着三株槐树,树龄甚古,茂密枝叶遮住将晚日光,倒令屋子里甚是阴凉。天子御驾暂停驻在洛阳,朝中文武重臣便将此屋征做议事堂用。
此时此刻,众位臣子集于殿中商议长乐公主与宜春郡主的封赏之事。
武将卢国公程伯恩为人厚重,力主长乐公主姬红萼高功当厚赏。政事堂几位宰相却态度微妙。
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掌事张皋放声直言,“…当初长乐公主娘子军之事本就权宜,如今时过境迁,大周已在与叛军的对战中占据优势,这支娘子军便该当卸甲回归生活,嫁人生子,方可增添民口,不至于令北地凋敝。”顿了顿,“至于长乐公主此前战功,自然当赏,可以金银食禄赏之即可。”
宜春郡主顾氏之功瞧着又比不上长乐公主真刀真枪的战场拼杀之功,如今张皋既贬抑长乐公主,便不会抬高宜春郡主赏赐。方可令瞧着平衡。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但是有点意外,我以为第一次上榜会是编推的,结果是红字推荐。这个吧,去问了下编辑,说是因为一些原因和字数超过4万了,所以这样安排。
挠心,虽然红字就红字,但是编推是一篇文唯一能上一次的榜啊。这次没上就永远没有了!
上一本《天恩》因为签约时间问题也没有编推。
嘤嘤嘤,下本小说一定要汲取教训克制字数,达成编推一游成就了!
但现在,这本书就希望小天使们多收藏,多作收评论给予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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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2017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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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泽瞧着少女胸前的鸽子蛋暖玉佩,面色微微奇怪。顾令月从前年幼之时,身形未显,倒不见什么。如今渐渐长大,身体渐渐显出少女的弧度,初秋天气尚有一丝炎热,湖丝衣裳轻薄,勾勒出胸前弧度,青春年艾,已经显出了山峦起伏的波澜。
一枚鸡子蛋大的玉佩垂卧于其间,熠熠生辉。
姬泽的目光落在玉佩之上,深沉犹如夜色,愈发玄黑。
顾令月并无察觉身边男人的些微异样情态,抬头笑盈盈道,“九郎这是怎么呢?”
姬泽回神,见顾令月笑容纯净,犹如没有一丝忧愁波澜,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丝惭然之意,遮掩过去,笑着道,“好看。”
“嗯,”顾令月笑意盈盈。“我也觉得很好。”抚摸暖玉佩,“当年阿婆珍爱我的身子,特意赐下这块暖玉佩,蕴含一片慈爱之情,”想起当初太皇太后在生之时殷殷慈爱之意,不知不觉几乎痴了。“若是阿婆如今依旧在生,可是多好啊?”
姬泽思及皇祖母,心中也感怀,“皇祖母若能看到你平安归来,也定欣慰。”
又道,“阿顾若想念皇祖母的,待到回了长安,朕亲自陪你去陵园祭拜。”
顾令月唇边扬起笑意,“不必了!九郎国事繁忙,这么一点小事哪里好劳烦于您,若是让朝中臣子知晓,当觉得臣妹轻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