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端着药盏,迅速搁于桌台伸手去扶住十一,“姑娘,您身子未愈,别乱动。”
“朱砂,我渴,给我水。”
“好好好,奴婢立即给您水。”朱砂边说边扶着十一靠在床头。
十一喝了水,长长透了声气,缠在头上的绷绸因为动挪而滑落下来。朱砂帮着重新缠好,“姑娘别担心,伤口都在发间,看不见的。”
小时候她想和尹哥玩儿,可尹哥在练剑,她缠着尹哥教她。尹哥不教,她就吼尹哥。尹哥答应教授两招,她便站在池边自己练。砍伤池边树被爷爷撞见,爷爷生气说练剑也不必把树砍伤。她回只要树不断伤就会好。可爷爷告诉她,就算会好,树杆上也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
此时听到朱砂这样说,十一苦笑。“朱砂,你啥时能出宫呢?”
朱砂奇怪主子的问题,老实回答,“奴婢要在宫里呆到老死,每个月的十九日奴婢能和家人在清凌门见上一面。”
“那还有多久?”
“还有六天。”实在不明白主子用意,朱砂端来汤药,“姑娘,喝药罢。”
药很苦,从前她何尝试过这种滋味。
吃完药,朱砂将一粒香雪递到主子面前,“姑娘的命又是三王子救的,还剩下一粒香雪,请姑娘好好收着。”
楚都三王子宫瑾轩,救过她两次了,此恩何以为报?
“为了等姑娘醒来,奴婢每天都有熬煮好粥候着,姑娘等等,奴婢这就去端来。”
她不能因为这场意外遭遇变得自暴自弃,只有活着才能离开东昭王宫,回到爷爷身边去。然后将这段往事沉封,永永远远不再触及。
朱砂端来的粥很香甜,吃粥期间就听朱砂一个劲说御医在她没了生命危险后如何如何的为捡回一条命而庆幸。意识之下就是东昭王不想她死,想她活着,继续让他控制着。
不,绝对不行。
她不但要逃出王宫,在此之前她亦绝不能让东昭王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现在她依旧是东昭王的侍姬十一,一个听话的侍姬。
日子就这样悄悄的过,春华殿每日只有朱砂进出的身影。她每日按时去御医院取药熬煎,回来就抱怨那配药的药官对她态度懒散。十一很想挖苦她,一个失宠的侍姬,她宫里的奴婢又岂会受到好的对待?
躺在床上动动身子,‘唏哗…’的铁链声提醒她所处的尴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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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必须得等
明日就是朱砂得到家人的日子。趁着她去御医院取药时,十一起身来到书案旁,好不容易找到文方四物,压平轩纸,执笔游走起来。她画了一朵花,世间除了她外,还有一人懂得这花的含意。思忖些许后,又写了四行小字:东阳旭旭雾归台,朝露溶水碧云斋;忘柳思幕隔岸处,宫墙犹开圣亭哀。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朱砂及时赶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碧色药瓶。
十一搁下笔抬眼瞧她,勾唇浅笑,“好久没拿笔了。”
朱砂站到书案前,奇怪的瞧着纸上的画,“姑娘,画的这是什么样?”
不怪朱砂没见过,这花开得奇异,而她画得更奇异。“朱砂,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奴婢能帮姑娘什么忙?”
在宫里宫婢自是卑微,十一将纸叠好,说:“你能帮我,明日你见家人时,请你帮我把这纸交给你家人。让他们找人帮我把纸送到珠丘城外一个叫安楼的小镇上,小镇上有家尹微园,将信交给园主就好。”
朱砂将信拿在手里,忐忑的看着主子,“姑娘,你…。”
朱砂不笨,十一也知道瞒不住她,“不错,我的记忆不止在东昭王宫的两年了。”
“那姑娘还会再逃吗?”
十一摇了摇头,“不逃了。”我等着人来救,她相信尹哥一定会找到她。
朱砂将信将疑,十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台下屉子里最后两件手饰拿出来一并交到朱砂手上,“这个算是给送信人的辛苦费,余下的就留你家人添补家用吧。”
“不行主子。”朱砂慌乱拒绝,“这可是你最后两件值钱的东西了,奴婢帮您的忙,不用任何报酬。”
伸手捋着她垂在耳迹的头发,十一感激笑道:“傻丫头,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再说我打扮得再美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王很在乎姑娘,她知道的,她一定不会看错,朱砂心里在为王争辩。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姑娘根本不信。也是,王那样折磨姑娘,几乎要了她的性命,谁会相信在乎自己的人会对自己这么狠?“那多谢姑娘。”
“你手里拿着什么?”朱砂不笨,胆子却不大。十一担心朱砂反悔,连忙移开话题。
朱砂悄悄看着姑娘,一字一句说,“这是柳玫柳姑姑奉王命拿来的,说是对伤癒后去痕很有效用,吩咐奴婢一定要服侍姑娘用完。”
祁冥夜拿来的东西,她不想要,甚至听到这个名字,都叫她生剜心之痛。可是她笑了,可笑祁冥夜的好心,“既是王命,你服从便是,不用这样担忧的看着我。或许王对我还是有留恋的,否则岂会舍不得我死。”
祁冥夜会留恋她什么呢?十一不清楚。她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祁冥夜的一切,不去反抗,不去想。
重新躺回床榻之上,十一合上了眼。
次日朱砂出去见父母时,十一还抱着很不安的惊慌。可等看到朱砂回来告诉她事情妥当后,十一这才完全安心。接下来的等待,或许会是个很慢长的时间,可她必须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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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匿藏刺客
这一晚,朱砂为十一伤口抹祁冥夜给的药。这样的确有神效,身上的伤痕逐渐减轻,那些狰狞的条条横横颜色亦变得浅淡。朱砂直夸这药效奇特,而十一则浅浅的付之一笑。这是祁冥夜欠她的,她不会感激,更不会感动。
朱砂下去休息了,十一半躺着了一会儿,毫无睡意便起身站到窗前欣赏月色。月光皎洁如水,伸出手,似能把握住。她认真的看着月光被云层遮住,又认真的看着云层散去,月光重新如水泄下。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殿外人声阵阵。再仔细一听,人声果真清明起来。似乎有人嘴里喊着:“快追,仔细找,一定要找到刺客。”
刺客?东昭王宫居然会有刺客?一想到东昭王的虚伪暴力,这刺客不是有备而来便是做好成仁的打算。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似就在春华殿外。
身后似有风掠过,十一正欲回身。嘴被大手捂住,脖子上横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剑。接着便是触着耳迹低喘粗壮之声,“别出声,否则小心剑不认人。”
十一惊愕的点头,她才将希望送出宫去,等待着解脱的一日,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性命。
“开门,…开门…。”
春华殿的大门被拍得很响,相信朱砂很快就会将门打开。十一被挟持着后退,刺客见到一条铁链锁在人质脚踝上时愣了半瞬。跟着沉声警告她,“去床上乖乖躺着,要是敢出卖我,我就一剑刺穿你的身子。”
十一躺在了床上,刺客则躲到床榻之后。殿中烛火昏黄,并不清亮,很难看清床帷后藏着一个人。
很快就有守宫御卫在朱砂的带领下闯进了寝殿,为首的人十一认识,他是御卫统领薛照青。
十一微微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么晚了,诸位有事?”
薛照青亦是许久未见十一侍姬,但一见,发现她与从前甚是不懂。容貌不变,变的是那份清淡的气质。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因为王纳新侍姬,一哭二闹甚至逃跑。拱手言道:“十一姑娘,请恕在下擅闯之罪。王宫有刺客横行,有人见他朝这个方向前来。不知十一姑娘见过没有?”
十一不再看薛照青,将视线正视前方,余光去扫视她自己腰间的冷剑,声色平稳的叹息道:“十一久居深宫,难见生人,若见刺客还能如此安定么?请统领去别处找找吧,我乏得很,要休息了。”
整个寝殿的布置简单到难以置信,那桌子下,书案下,还有置衣的闷柜,都精致到不可能装得下一个大男人。薛照青没多疑,拱手退了下去。
等到人离开,朱砂捂着胸口说:“姑娘,吓着了吧,吓死奴婢了。”
朱砂待她还不多,不想若真出意外再多添一缕幽魂,“朱砂,我真的困,你去把殿门关上回房睡觉吧。”
“姑娘不怕么,要不要奴婢陪你?”
十一轻摇首,“不必,你下去吧。”
朱砂一走,刺客现身。
他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十一,她生得好美,这殿中的布置还有脚上的锁链却彰显着她并不得东昭王宠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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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会很安全
十一的心害怕到要跳出来,她也看清了刺客的装束。他一身便于夜下行走的黑衣,双眉似刀深刻,鼻峰刚毅,身廓高显。他的左臂被刀砍伤,伤口却不深,但见血肉分裂。
十一起身下榻,她这里别的药没有,但治伤的药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少顷,她便替刺客开始上药。
“你不怕我杀了你。”
听着这硬气却不敢大声说话之音,十一老实回答,“怕。”
“怕?那你还敢靠近我?”
开始系绷带,十一说:“就算是我讨好你不要杀我好了。”
“哼…。”刺客笑了,伸手捡起锁住十一的铁链,“我自认技艺不俗,却还是被东昭御卫发现。东昭王怕你飞了么?居然用这粗笨的链子锁住你?”
链子粗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链子她就飞不出东昭王宫。“你在试探我什么?”
“没什么,但我知道我躲在你这儿会很安全。”
刺客猜得不错,十一也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祁冥夜自那日后便再无涉足春华殿,现如今这春华殿更似一个禁区,就连平日里擅常到她这儿看笑话的十四姑娘都不再光临了。
“只要你在东昭王宫,王就一定会找到你。”祁冥夜就像是有千里眼,否则她出逃那么多次,怎么每次都会被他追到?
刺客自己倒了杯水,似满不在乎,“随便,反正我不会轻易离开东昭王宫。”
他看似满不在乎,但十一还在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你一定要杀了王?”
刺客喝了水,看着十一轻佻发笑,“你心疼?”
乍听这回答,十一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从祁冥夜身边逃离,她甚至恨他入骨,想离开后再不触及与这个人有关的记忆,偏偏没想过让祁冥夜死。“你不可能成功的。”
十一沉默期间,脸色平静,眼神却瞬息万变。刺客没空好奇,却忍不住告诉她真实想法,“放心,我是来东昭王宫救人的。而且,不用我杀他,反正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
他这话什么意思?
刺客瞧着十一认真的眼视直觉好笑,“果真是个被锁在深宫的女人,你还不知道坊间流传赫连和楚都联手准备对付东昭么?”
胡说,楚都若想和赫连联手对付东昭,楚都还怎会将思兰郡主送来和亲?十一白了一眼刺客,走到梳妆台前从屉子里拿出锁匙银钗握在手中,这是整个寝殿惟一能发挥点作用的利器了。
重新回到床上躺着,十一真的困,可是她不敢睡觉。倒是那刺客发觉无趣,躺在小榻上睡了。
翌日朱砂的脚步声响在殿外,同时惊醒了殿中二人。十一猛然坐起身,那刺客则迅速躲入帐帷后面。
十一起得太猛,头有些发晕,胸口亦犯闷恶心。
朱砂一推门进寝,便见主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揉着太阳穴。忙搁下铜盆至前,“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就去把御医找来。”
扯住朱砂离去的手,十一微笑道:“不打紧,只是昨夜睡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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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我有人质
朱砂松口气,暗道原来如是。“你真吓着奴婢了,姑娘您身子才好,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不测。”且说且扶着主子下榻,侍候她梳洗。
洁面梳头,朱砂做得很利索,而十一时而瞟瞟那帐帷之后的刺客。他说他到东昭王宫救人?这里会有什么人救?据她所知,东昭王行事果断狠决,一应违背他或是开罪他的人都不会再留在世上。
“朱砂,我有些饿,一会儿你多拿些点心过来。”
“好呀,难得姑娘好胃口,奴婢一定叫膳房管事把最好的糕点拿来。”朱砂高兴说着,心里却泛起苦恼,这春华殿的点心膳房每次都克扣,想多拿些,又得遭那管事的白眼了。
朱砂离开又回来,碗盘里的点心看上去并不怎么精致。十一瞧着朱砂难为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膳房管事那里受委屈了。明知如此,她还说什么大话?“这很不错了,你先去御药房拿药罢,回来再收拾。”
朱砂点头离开。十一坐下用早膳,比起之前,她的胃口的确好得太多,因为有盼头不容她倒下去。
刺客从帐帷后走出,坐到十一身旁,不客气的拿起点心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却吃得不紧不慢,足以看出这刺客是有一定教养的。
“你要救什么人?因为我实在想不通这王宫里会有什么人让你救。”十一开口,道出心中疑惑,尽管她不指望刺客会给她答案。
“看你也不是普通女子,父母未曾教授你食不言寝不语么?”
她从小就离开父母跟着爷爷长大,从未见过父母,只知道他们还活着。“那哪儿有做贼得如此嚣张敢与主家同桌食物的。”
“因为我有人质。”
无可厚非,那人质便是十一自己了。吃了口粥,十一垂眼问,“你说楚都会和赫连联手对付东昭是真的么?”
她低着眼眉,看不清她眼中之色,刺客道:“告诉你也无妨,就算报答你收留之恩。你久居深宫有所不知,赫连与东昭表面看似平静,暗中却波涛汹涌。就拿东昭王来说吧,他权势擎天,天下无人敢惹。便就是这份嚣张招人恨怨,前年赫连王最宠爱的公主前来东昭和亲,还没到东昭境内就被人杀了。都知道东昭王一开始拒绝这门亲事,可赫连公主对东昭王却是一见倾心,发誓非嫁他不可。赫连王明知是东昭王下的毒手,却碍于灵境契约不敢为公主报仇。”
“既是赫连自己的事,怎么又会扯上楚都?”
“那公主的母亲原是楚都元王的妹妹,因着占亲带故的关系,楚都又岂能袖手旁观?何况东昭王向来看不起楚都,他自觉东昭西河的水是施舍给楚都人享用的。去年楚都和赫连的河道修成,再不必仰仗东昭鼻息,脊背自是硬朗起来。”
“既是如此,楚都怎么还送上思兰郡主前来和亲?”十一语声刚落,就见刺客面色凝沉,一对眼珠迸发急躁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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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一样堕落
“还不是因为楚都王自私。”似说得太多,刺客收了声。
明白刺客不会再多言,十一也不再相问。
朱砂回来时,刺客又藏身帐帷之后。她说御医问了她关于主子身体状况之细节,还说听她表述御医断言姑娘再用几副药就不会再吃苦药汁,续用药膳调理不日便可痊愈。
朱砂提醒十一该往身上抹药了。十一趁着朱砂回头之时走向帐帷后瞧了瞧,那刺客已然不在。
他就这样走了,十一突然很怀念能和人不必掩饰的表现自己。
天气渐渐冷了,风吹得透人冰凉。可十一还是想在院子里站站,那怕是瞧瞧那几株快死的木芙蓉,还有周围快要凋叶的桑树。想着自己又活过来,十九一定很失望罢,因为她的桑树没对她起什么作用。
拿了件稍厚的披衣披在主子肩头,朱砂说:“回去吧,风凉,主子切不可再染风寒。”
十一点头,朱砂却突然跪了下去。十一朝朱砂所跪的方向看去,东昭王祁冥夜正站在六步开外,用平静的视线盯着自己。
心跳开始乱了节奏,慌乱和惊恐让她脊背掠过层层寒凉。她感到自己曾被他踢中的腹部在痛,被他强撞地的头在痛。掌心冷汗涔涔,十一却施盈身子,福礼,“妾身参见王。”
祁冥夜记得,这是柳玫第一次教十一对自己施礼十一的动作和语调,她在讨好他。他站到十一面前,握住她的手拉她起身,随即将脑袋埋在十一颈窝里。
十一顿时感受到一阵疲惫和乏倦的气息。同时,祁冥夜的反常也让十一心下警钟大起,“王,你怎么了?”
“本王累了,十一,让本王靠会儿。”
十一不再说话,任由祁冥夜如此靠着。她听到风声吹得桑叶声簌簌作响,看见麻雀停在宫房顶上相互嬉戏。风拂过她的青丝掠过祁冥夜的肩头,祁冥夜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很快消散。她像根木头一样让他抱着,心想前段时日若自己死了,他可会有半点伤心痕迹?
回到寝殿,朱砂沏完茶便识趣的告退。
十一站着,祁冥夜坐着。他伸手拉着十一坐到自己身边,带着后悔的颜色问她,“十一,你会恨本王吗?”
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又在打什么邪恶的主意?见惯了他的虚伪和狠戾,十一不得不暗中拎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这次死里逃生后,十一不恨了。王是东昭王君,是属于整个东昭的,不可能只属于十一。十一之前的任性,也只是想引起王的注意。现在十一想通了,只要王宠十一,不要丢了十一,十一不会再计较王新纳多少侍姬。”
她的笑容很温和,祁冥夜突然心神宁静,这样的十一是识大体的标致,也是欺骗他的做作。他能感觉到这风华殿有不同寻常的气息,若不是想得到刺客的目的,他绝不会这样纵容十一。“本王也想过了,之前那样对你,是真的害怕失去你。十一,你和其他侍姬不同。本王从来不知道心里有人会是什么滋味,自那日本王对你凶残过后,看着你快香消玉殒的模样,本王的心像被剜了道大口子,痛得麻木,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
十一听得心下厌恶,唇角含笑,眼中擒泪无数,化作珍珠遗落。她不会再相信祁冥夜,否则就是万劫不复。“十一有王疼,不会舍得死。”陪着他一起虚以伪蛇,她跟他一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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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不敢忘记
“听到你这样说,本王很高兴。”指腹在十一脸颊上滑过,温柔目光似要将十一淹没,温柔底下却是一道道冰冷的利刀闪过。“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十一乖巧的点头,“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王赏十一奇药,不然十一此身就不敢再陪王了。”
祁冥夜开始扯下十一束在腰间的衣袂,“让本王看看。”
“嗯。”十一解下衣衫,转过身露出后背让祁冥夜察看。脸上表情全无,冰冷的视线盯着闷柜。再着衣转身时,脸上复又挂着娇羞的笑容。
“那药叫复痕膏,是本王从巫师风宇哲那儿要来的。本王希望你身上的伤痕一旦逝去,不要再记恨本王曾对你的残忍。”揽着十一入怀,祁冥夜说得真心悔恨似的。
十一合上眼,聆听着祁冥夜的心跳,眼泪顺着鼻尖下滴,“十一不敢。”不敢,不敢不忘记。
“昨夜宫中来了刺客,听薛照青说他来过春华殿一趟,你可有吓着?”
“乍一听有刺客,妾身确是被吓着了,可后来薛统领来过一趟后妾身就不怕了。”
揽着十一,听着这低静的语声,从怀中掏出锁匙,亲自替十一打开锁住脚踝的锁链远远丢开,“十一,不逃了,永远在本王身边好不好?”他想试试放开十一,会有什么后果。
她摸索了许久所制的锁匙居然没派出用场,一场死却换来祁冥夜对她的信任么。命运真会对她开玩笑,“嗯,十一不逃了,永远都留在王身边。”
祁冥夜重新坐回十一身旁,他看不见胸前的十一,嘴角含笑,眼神却是一片冰寒。
…
春华殿侍姬十一复获新宠,奉王命各种赏赐不断。静谧太久的春华殿又再热闹起来,来串门子的侍姬多了,带来的恭贺礼物也多。各色名样,摆满了整个小榻。
难得午膳时清静会儿,朱砂兴致勃勃的整理礼物,又道谁谁从前见她避着走,现在见她恨不能贴着她同行。
这样的改变,不过一个下午的事。
满以为夜里会等来祁煜夜前来就寝的消息,祁冥夜未至,刺客却归来。
他看着十一站在门口,说:“别等了,东昭王去了思兰郡主宫里,不会过来了。”
乍一听刺客的声音,十一吓了大跳。回头看着他,视线冰冷,带着愤恨的颜色。十一不曾记错,今早说到思兰郡主时刺客的表情也有异样,此时则更加明显。还有,他看自己的态度仿佛没想到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