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戒备森严,或是为着入住在南苑碧落楼里的玉临国太子郑子玉,毕竟如今他的安全犹为重要,悠泠阁内一切如旧,仿佛她才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远,纤尘不染的梳妆台,榻椅旁的琴桌,还有书案上袅袅萦绕的紫檀香,都彰显着这屋子的主人不曾走远,举步来到书案,拿起案台上几本书册,不由得心中一暖,曾记得自己在他面前看过几次经书,这会儿到摆上了台面,不禁莞尔,重新放下,绫袖抚过案沿,正欲离开,房门便让人推开了,急忙隐身一旁,斜眸看去,原是两位侍婢,只是不懂此时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一侍婢挑拔着桌台上烛芯,室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听到一个微怨的声音响起,“咱们王爷可真痴情,王妃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这悠泠阁的灯火却是不曾熄过,仿佛王妃还在一般。”
另一侍婢应声,“咱们都没见过那王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不过听府里的老侍从说王妃长得美若天仙,可惜不在府里,不然我们便可一睹真容了。”
“傻丫头,又说胡话了,真是那样,王妃的真容岂是你我可冒犯的?”
侍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又道:“这两日可忙死我了,还是这悠泠阁安静。”
“可不是吗?自从来了个太子殿下,咱们这些奴才就没消停过,幸好书芝和书然让侧妃娘娘叫去了,不然那轮到咱们来悠泠阁挑灯呀。”
“那就多呆一会儿,只有在悠泠阁干活,袁总管才不会责怪,我才不想那么快就出去呢。”
风雪儿不免一叹,都说府里之人严谨,亦还是有这般懒散之人存在,待那侍婢侧身之际,摇身跃出了窗外。
回廊里,袁总管指挥着一些端着茶水点心的侍婢们,说着一丝好生侍候不得怠慢之类的话,显然这些是去侍候郑子玉的。
收回眸光,感受着深沉的夜色,他――此刻在做什么?屏住所有存在的气息,朝着沉云苑而去,路过花园时,忽闻一阵叱责,随即便闻得抽泣之声,“侧妃娘娘,奴婢知错了,书然这两日尽心尽力侍候太子殿下,只因太过劳累才会不小心摔破了娘娘的花瓶,求娘娘放过书然罢。”
这是书芝的声音,如风的步履驻下,悄然隐入不远处的竹林,看到书然怯怯的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坐在石凳上怡然自得饮茶的侧妃怡香,俨然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模样,“住口,本妃在训示下人,同为下人的你有说话的权力么?”
叩着头,书芝哭了出声,“奴婢知错,求娘娘饶了书然吧,奴婢愿意替她跪在这里,直到娘娘满意为止。”
将手中的茶杯猛然摔翻在地,看着书然猛收回手的模样,定然是被烫着了,听到怡香讽嘲的说:“你是将本妃的话当耳旁风吧。”
“奴婢不敢。”书芝低着应着,颤抖的身子出卖她此时的恐惧。
“给我掌嘴。”怡香一声吩咐,她身旁的侍婢便阴笑着朝书芝扬起了手。
书芝痛苦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耳光的来临,不曾想却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睁眸一看,真有倒在地上,而且就是要打自己的侍婢。
怡香怒言:“你没吃饭么?站都站不稳。”
侍婢却惊恐的看向怡香,方才她明明是感觉有人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可是她身后除了侧妃娘娘之外,并无他人,不安的说道:“娘娘,奴婢没有。”说着还不时的看看四周,那模样既是害怕,却又想看清谁是罪魁祸首。
不想下一瞬间却被怡香甩了一记耳光,“没用的东西。”
打完侍婢又要伸手去打书芝,风雪儿再次凝聚掌力,毫不客气的甩了怡香两记耳光,“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的宁静,泛红的丽颜彰显着她被打的事实,书芝与书然怯怯相拥,怡香的一声尖唤也叫来了无数府里的卫侍。
轻蔑一笑,风雪儿恍身离去,一片竹叶旋身落地。
书房里,轩辕冷昊正书写着什么,早已闻得一些喧哗,正巧袁总管端着替换的茶水进来,冷言问道:“何事喧哗?”
袁总管依旧恭敬躬着身子回道:“方才侧妃娘娘在花园里教训奴才,自己却不知为何被人打了,可娘娘说她是被鬼打了,正命令侍卫找鬼呢。”
一扔玉笔,轩辕冷昊冰冷的眼神凌厉慑人,满脸的厌恶无以言表,怒道:“胡闹,让她赶紧给我安静下来。”
“是,王爷――。”
书房的门棱让人合上,轩辕冷昊沉沉的叹了口气,本就蹙紧的眉头更添了几道褶,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半阖着眸子望向遥远的星空。
第220章 王妃回府
寂寥的身形映入眼中,伟岸的身躯怎会憔悴成这般,看着削瘦的脸,犹如锋利的利忍毫不留情的插在心上,痛得似窒息难以忍受,多少次,他温柔的从身后环上自己的腰间,胸膛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让自己完全沦陷、依赖,很想靠在他的怀里,很想抚眉他紧蹙的眉峰,可此时却不能,不能让某些不怀好意之人再寻到他一处弱点。
极力隐忍一丝叹息,泪水还是漫过眼帘,周围的气息开始绫乱,该离开了,不然会被他发现。
轩辕冷昊敛眉沉眸,空气中传来异样让他的心跳乱了,紧张的奔出门外,慌乱的寻找着那一丝淡淡的熟悉,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却终是不见思念的人影,不禁苦笑,是错觉罢,她那么恨自己,惆然的转身,夜风送来了一片竹叶,缓缓飘落在了脚畔…。
“回来了。”风雪儿刚落在院子里,便看到了杜云裳与萧泽睿正在对弈。
风雪儿掀下掩面白纱,走了过去,“都在等我么?”
杜云裳捋袖落下一子,抬眸看向她笑道:“我们都猜到你今夜会有所行动,去找你时你已不在房里,便只好在院中对弈等你回来了。”
风雪儿浅浅一笑,避开这个话题,“如此,谁人略胜一筹呢?”
萧泽睿微怔,既然她不想提,那便不问罢,笑道:“自是杜小姐略胜一筹。”
杜云裳摇了摇头,说道:“萧公子真是谦虚,明明五局,你已有三胜了,还说云裳略胜一筹,不是让雪儿瞧我笑话么?”
“哈哈哈――。”萧泽睿笑起来说:“那在下改过来便是。”看向风雪儿说:“我们的棋力不相伯仲。”说完轻笑,“杜小姐,可还有意见?”
杜云裳站了起来,拉着风雪儿说:“没意见,公子可真会讨人开心,雪儿回来了,这棋便不下了,公子早些休息吧,我还想找雪儿说几句体己话呢。”
萧泽睿起身道:“那二位,晚安。”
看着萧泽睿离开,杜云裳说:“我让素红热着银耳莲子汤呢,快随我去尝尝。”不等风雪儿应下,便拉着她朝房内走去。
另一边,萧泽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脸上早已没有方才的笑颜,换作了一付若有所思的惆怅,不愿提及,便是遇到了什么罢?
两日过去了,没有风文忠来到澜雪国的任何消息,是自己估算错误,他根本不会对那信感兴趣么?还是觉着这本身就是个陷阱?可是唐碧波是生是死他根本就不知情,按理应该不会有所怀疑才对,若非如此,自己的计划就得有所改变了。
“雪儿。”萧泽睿踏过门槛,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气,瞧着风雪儿回眸,“方收到南宫传来的消息,他们已到了风花国,且风文忠这些日子称病在床,不曾上朝,估计他其实根本就不在皇宫里。”
这到是个好消息,风雪儿方扬起一抹笑意,随即又敛了下来,“轩哥哥怎么样?”
萧泽睿笑容微僵,带着安慰的语气说:“他是受了些苦,不过性命到是无碍。”
松了口气,瘫坐在凳子上,却还是因着风意轩受了伤而心寒,风文忠,此次若在饶你,真是天理不容。
午后,从酒楼回来的杜云裳带回一个消息,今夜颐王府宴请玉临国太子与随行的官员。
明显看到一旁的罗风脸色微怔,萧泽睿不解的说:“很奇怪么?”
罗风没有应话,倒是风雪儿接下话来,“何止奇怪,简直就是天下奇文。”
杜云裳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像对这个问题来了兴趣,“怎么会呢?他是王爷宴请这些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风雪儿摇了摇头,说:“这多半是德妃主意吧,也许是轩辕冷昊最近会有什么活动,而她有所顾忌,这才让他弄这场宴会。”
“德妃是轩辕王爷的母妃,而且现在轩辕王爷有不得违抗的理由。”萧泽睿斗志昂首的分析着,杜云裳亦能听出了里面的不凡。
“罗风,你去备好马车,今夜我要回颐王府。”风雪儿淡淡的说着,平静的口吻仿佛是在说我晚上要吃什么晚餐。
听到这话,罗风自是高兴,领命下去准备起来。
他一走,萧泽睿与杜云裳皆疑惑的看向她,“雪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回去可是很危险的。”杜云裳用眼神拒绝风雪儿这个提议,在她看来,风雪儿身置城中便是危险。
萧泽睿却释然一笑,明白了风雪儿的用意,替她解释着,“杜姑娘,与其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化主动为被动,若浴血门没有动作,我们要怎么动呢?雪儿以颐王王妃的身份回王府,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颐王的王妃回府了,便是在明处亦是在暗处,若她真有什么测,颐王岂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浴血门要行动起来也不会太明目张胆,相较于此时的情形,反而更安全些。”
杜云裳听明白了,可还是有丝担心,“雪儿,你相信轩辕王爷是好事,可是他的母妃既是那般凶狠之人,你还是得小心呀。”
“我的大仇未报,岂敢轻而言死?”风雪儿淡淡的说着这句话,却让杜云裳与萧泽睿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寒意。
本是宁静的夜,早已让玉临国随行的官员嘈得热闹非凡,怡香身为玉临国公主,又是颐王府中半个女主人,自然现身招待起来,而官员们见到公主这般礼遇,个个都称赞她有风范,比起消失不见踪影的正牌王妃,她这个侧妃则更是称职,又不免为她是侧妃这身份惋惜起来。
书然拿着茶壶站在一旁侍,胸中煞是急气,书然不解的轻声问:“书然,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书然摇了摇头,低头嘟着嘴说:“我只是气不过侧妃娘娘那付小人得志的嘴脸,若是王妃在此,那轮到她此时这般神气。”
书芝心下一紧,紧张的朝周围一看,还好无人观注,小声怒道:“你这丫头的嘴怎么总是不长记性,不记得那夜被罚的事情了么。”
书然身子一颤,随即更是苦恼的看着书芝,满眼的害怕与惊愕。
袁总管加紧了步伐朝书房走去,时辰已差不多了,主子该前去应宴了。
站在书房外,恭敬的唤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该去宴场了。”
轩辕冷昊正为德妃摆了他一道而生着气,前些日子,他暗中命人杀了黄子悦,虽然公布出来的是暴毙,可黄子悦是怎么死的,德妃可是一清二楚,侄子亦儿已在德妃宫住了好些日子,以皇兄的睿智应是也查觉到什么,可是亦儿在她手里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本想这几日伺机将亦儿从德妃宫救走,不料却让德妃察到先机,找了个借口让他招待这帮出使澜雪国的他国官员,这个女人的心计城府果然不是一般,不难怪能颠复风花国的朝冈,沉沉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凌厉了神色去应付那帮使臣。
渐渐静下来的大街上,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赶车的男子虽然一脸的平静,但眼中流露的笑意还是难以遮掩。
对于风雪儿来说,这个皇城她根本就不熟悉,在相府的六年不见天日的生活,颐王府大概两、三个月的日子,随即的便是她逃了出来,撞见上官青云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是怎么样的?只是感觉心脏紧皱,却又略带着一丝平静,不过至少脑子却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吁――。’罗风拉紧僵绳,停下了马车,“王妃,到了。”
风雪儿勾唇一笑,淡淡的眸光迷离起来,罗风掀开了帷帘,风雪儿携绣裙落下了马车。
守在王府门口的执事立即含笑迎了上来,再看到风雪儿时,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罗风说道:“快去禀报王爷,说王妃回来了。”
执行只觉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每条神经都在颤粟,待听到罗风的话之后,疯了似的朝府里跑去,守在门口的其他执事亦目瞪口呆的盯着风雪儿,直到人踏进了高高的门槛,神智都还沉浸在那冷冰的玉颜里。
“王爷――王――爷――王――。”
正受人敬酒的轩辕冷昊听到这样一声慌乱的叫喊,再看到来人是个下人时,不悦的看向了袁总管,用眼神指责他平常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在众人面前如此出丑,成何体统。
经执事这样一喊,众人也都好奇的静了下来,慑人的眸光直盯得袁总管直冒冷汗,躬身一礼,便上前训道:“何事如此慌乱,没见到王爷正在宴客么?”
执事仍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指着身后说不出话来,“袁――袁――。”
经他这样一指,众人又都好奇的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见到一女子翩芊而来,玉足踏下石阶,水蓝色的绣裙在月光的反映下更是泛着异样的光晕,让世人惊叹的缥缈丽容,足以让女子无论身置何处,终会成为焦点,此时更配上清冷的气质,孤傲凌人的神情,无疑将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
第221章 徘徊不定
轩辕冷昊缓缓起身,盯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动作,又是幻觉么?她怎会亲自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地上长长的影子又告诉他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风雪儿回到了颐王府,且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看着轩辕冷里愕然的神情,风雪儿有些失落,他了解自己,却不相信彼此同时拥用的那份心意,心下冷笑,无资格说他,自己不也是得知他是德妃之子后选择逃避离开的么?
此时周围的静谧仿佛是一个无存在的空间,因为连仅有的呼吸都听不见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进来禀报的执事,风雪儿毫无表情的看向袁总管,“袁总管,有些日子不见,你调教奴才的本事后退了么?只不过是本妃回府而已,便在他国使臣面前惊慌错乱,传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王爷家谨不严,顺带看颐王府的笑话么?”淡淡的语气,不温不恼,却透着一股与轩辕冷昊相同的慑人气势与威严。
袁总管立即亦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上前躬身道:“王妃恕罪,奴才一定严厉责罚。”
轻合眸颌首,旋身无视眼下的一片寂静,微拧眉道:“我乏了,书芝书然,去给我备好浴汤,我要沐浴。”说完,便举步离开,冷傲的身影朝着悠泠阁方向走去。
被点名的书芝书然不知所措中恢复过来,一时忘了规矩,竟朗声回应:“是,王妃。”颤抖的声音,足显得此时她们内心的愉悦与欢腾。
瘫坐在凳子上,轩辕冷昊微颤抖的手举杯一饮而尽,杯子沉沉搁在桌台上的声音终是让周围有了细小回声。
郑子玉却还站着,看着风雪儿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没想到她竟会是轩辕冷昊的王妃,可怎么又会出现在玉临国,且与南宫辰在一起?
轩辕冷昊眸色暗沉,心生簿怒,瞧着郑子玉那模样,仿佛眼睛都长在风雪儿身上了,朗声道:“怎么,太子殿下对本王的王妃感兴趣么?”
郑子玉收回心神重新落座,笑道:“王爷真是艳福不浅啊,能够拥有如此美色的王妃。”
轩辕冷昊挑眉冷道:“殿下看笑话了,王妃虽是貌美,但脾气却不小,方才你也瞧见了,她连话都懒得与本王说,殿下还是少惹她为好,不然出了事情,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敢打她的主意,若非看到你还有些用途且伤你不得,本王定然会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轩辕冷昊缓缓起身,盯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动作,又是幻觉么?她怎会亲自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地上长长的影子又告诉他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风雪儿回到了颐王府,且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看着轩辕冷里愕然的神情,风雪儿有些失落,他了解自己,却不相信彼此同时拥用的那份心意,心下冷笑,无资格说他,自己不也是得知他是德妃之子后选择逃避离开的么?
此时周围的静谧仿佛是一个无存在的空间,因为连仅有的呼吸都听不见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进来禀报的执事,风雪儿毫无表情的看向袁总管,“袁总管,有些日子不见,你调教奴才的本事后退了么?只不过是本妃回府而已,便在他国使臣面前惊慌错乱,传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王爷家谨不严,顺带看颐王府的笑话么?”淡淡的语气,不温不恼,却透着一股与轩辕冷昊相同的慑人气势与威严。
袁总管立即亦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上前躬身道:“王妃恕罪,奴才一定严厉责罚。”
轻合眸颌首,旋身无视眼下的一片寂静,微拧眉道:“我乏了,书芝书然,去给我备好浴汤,我要沐浴。”说完,便举步离开,冷傲的身影朝着悠泠阁方向走去。
被点名的书芝书然不知所措中恢复过来,一时忘了规矩,竟朗声回应:“是,王妃。”颤抖的声音,足显得此时她们内心的愉悦与欢腾。
瘫坐在凳子上,轩辕冷昊微颤抖的手举杯一饮而尽,杯子沉沉搁在桌台上的声音终是让周围有了细小回声。
郑子玉却还站着,看着风雪儿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没想到她竟会是轩辕冷昊的王妃,可怎么又会出现在玉临国,且与南宫辰在一起?
轩辕冷昊眸色暗沉,心生簿怒,瞧着郑子玉那模样,仿佛眼睛都长在风雪儿身上了,朗声道:“怎么,太子殿下对本王的王妃感兴趣么?”
郑子玉收回心神重新落座,笑道:“王爷真是艳福不浅啊,能够拥有如此美色的王妃。”
轩辕冷昊挑眉冷道:“殿下看笑话了,王妃虽是貌美,但脾气却不小,方才你也瞧见了,她连话都懒得与本王说,殿下还是少惹她为好,不然出了事情,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敢打她的主意,若非看到你还有些用途且伤你不得,本王定然会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很久没侍候人了么?变得这般笨手笨脚。”躺在浴池里,明知道书芝与书然是因为自己回来高兴的,却还是硬着语气说话。
“王妃恕罪,奴婢知道错了。”书芝轻声说着,抛下花瓣于浴池,书然眼中含泪,唇角却含笑的往浴池里加着水。
身心还真是疲惫,合上眼帘,风雪儿随意的问着:“今日王爷宴客,怎不见府中其它姬妾?”那夜放探王府,心中便升了这股疑虑。
书芝放下手中所提的花篮,含笑回应,“王妃离府后,初始王爷还偶尔临幸妾妃,这后续几年确是不曾碰过。”
书然接下话来,“王爷时常不在府中,侧妃娘娘便时常奚落她们,久而久之,那些妾妃娘娘们心恢意冷,有些便求王爷让她们出府,没想到王爷竟都答应了,最后一位妾妃娘娘是在半年前走的,如今府里就只有侧妃娘娘一位女主子。”所以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才备受欺凌,这句书然在心里说的。
风雪儿没在言语,嗅着扑面而来的清香,若有所思的冷静着神智。
少顷坐在院子里,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些变化,书芝与书然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吩附。
抬眸望着天空的浩月,这会儿宴会该结束了罢,依轩辕冷昊的性子,定然会第一时间找来悠泠阁,此时却不见其人影,是她的耐性差了,还是他的耐性见长?
半支撑着头,叹息着轻声一唤,“罗风。”
凭空的院子里便多出了一人,惊得书芝与书然一愣,王妃竟有这般本事?
单膝叩地,“王妃请吩咐。”
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小口,随即说道:“周围王爷安排了多少人?”
罗风自是知道风雪儿的本事,亦不敢隐瞒,“王爷将身边的暗卫调了三分之二过来。”
三分之二?还有一半要暗中监视郑子玉,一半牵制浴血门的人,他身边岂不是无人留下么?是他对于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太小瞧了自己,敛眉说道:“带着三分之一的暗卫离开悠泠阁。”
罗风大着胆子挑眸看向风雪儿,只见她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继尔又见她眸色微柔,却冷着声调,“王爷身边不能没人,他要问起来便说是我吩咐的,下去吧。”
“是,王妃。”
经过此番一折腾,相信已传达到某人耳迹了罢,真想毫无顾忌的将所有事情都了了,是生是死皆有天命,何须自己做主?
眼见着子时已过,书芝小心提醒着:“王妃,夜深了,就寝罢。”
风雪儿轻挥袖,目光远望,幽幽的启口,“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下去休息罢。”
两个丫头踌思了一会儿,盈盈一拜后躬身退下。
皎洁的月光随着云层的消散而走了过来,轻灵的一层白色染得满庭披上了光华,悄然绽放的花蕾,枝条新抽的嫩芽,稀碎的传入耳中,听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本以为今夜乃是一个不眠之夜,不想竟有了一丝睡意,嘲讽般的起身旋步,夜风掀发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