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宵也坐到了他的面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浑身所携带的狂妄与霸气让人心生顾忌,光是那厉眸微转的瞬间,透着的尽是冷森森的危险,“王爷好像对我这个岳父有意见?”
其实风雪儿的为人他应该有信心,既能为她所承认,按理说问题应不大,只是作为一个不曾涉足江湖分毫的人,还是个女子,他不得不替她忧心,“难道你打算告知本王,你只是认她女儿这般简单?”
如此谨小慎微的对待风雪儿,足以见得那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何等重要,也曾偶然想过既是认风雪儿做了女儿,不知以后的女婿会是何等模样,更是没料到诧意的见着了,便是如此嚣张之人,虽早有听闻过澜雪国颐王轩辕冷昊的为人如何,可现下的感想,也只剩下啼笑皆非了,“王爷对于小女的这份心意,老夫甚为感动,亦足以见得她的眼光独道,找个了可以依靠之人。”
“呵呵――。”轻佻眉,却沉了声色,轩辕冷昊说:“仅评这几句话,便期望本王松缓警惕么?”
“哈哈哈――。”薛九宵大笑起来,随即捋了捋胡须说:“王爷太过于小心了,老夫有了这么个女儿,疼还疼不过来,怎会心生异样呢?”
“如此便好,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对她不怀好意,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你琼花谷。”轩辕冷昊冷然的勾勒唇角,微浅的轻笑,那道诡异的伤痕泛着赤裸裸的阴森,整个邪魅的轮廓透着令人仿佛正感受着死亡的冰寒。
如此清晰的惧意,薛九宵自认还不曾领教过,没想到自己活了一把年纪,纵横江湖数十年,也会有被人威胁的一天,而是个后生,还好这房里没外人,不然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琼花谷颜面何在?“王爷今日来找老夫,不止是要威胁这般简单吧。”
虽然自己竭力防止她与风文忠之间的互通讯息,可总不能防止有意外的发生,前几日见她已有了行动,自己不得不防备起来。“我想将她的安全交给你。”
薛九宵亦暗然了神然,显然他知道轩辕冷昊所指何事?起身负手道垂眸道:“虽然老夫不清楚雪儿此行的目的何在,可是这些年,麒麟山庄的势力日益扩大,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庄内查到东西,绝非易事。”
“本王知道,可是阻止不了,这是她重新活过来的目的。”他舍不得她留在自己怀里的温存,所以不敢告诉她麒麟山庄和他亦有着一丝关系,虽然他不屑,漠视,但事实终是事实,跑不掉,只期望她晚些知道真相,不然以往所想的一切怕是真的要成为奢望了。
重新活过来的目的?显然轩辕冷昊的话让薛九宵觉得风雪儿这个女子已超出了他所定义的简单范围。“你想老夫怎么做?”
“雪儿的功力你定然会给她恢复,我不便进入麒麟山庄,只能为她解决掉一些突然的麻烦,这进入庄内的事情,希望你时刻劝导她,不论发现了什么都切莫激动。”半阖了眼,轩辕冷昊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那时的风雪儿会有如何的愤慨。
“正所谓关心则乱,如果你理解风雪儿的话,应该知道她处事的态度,断然不会因着发现而令自己身陷囵囫之地。”不明白为何要这样说,听到轩辕冷昊的应,不禁糊涂了,这到底是安慰自己,还是眼前这个为风雪儿伤神的人。
“我到希望是自己多虑。”轩辕冷昊站了起来,朝着薛九宵拱了拱手说:“告辞。”
望着那玄色的身影离去,随即消息在门口,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风流徒弟,还有楚玉林,惋惜的摇了摇头,“普天之下,拥有她的人,舍他其谁,没戏了,没戏了――。”又想到如此狂妄肆邪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女婿,薛九宵就止不住的点下颇为满意的头,虽然脾气坏了点,又受威胁人,不过他还是非常期待他在自己面前喊声‘岳父’的那天,正准备端起来茶来,忠叔走了进来:“主人,琼花谷的人到了。”
第180章 恢复功力
匆匆赶回风雪儿的房内,挥手让屋子里的侍婢们下去,眼睛冒着星星冰火,只因方才看到楚玉林转过墙角离开,看着靠在床头上让他心牵的女子,不快的问道:“他来做何?”
想来他定然是看到刚出去的楚玉林了,如此小事,都值得他动怒,风雪儿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好?“这是楚府,我如今在府上做客,他来探探未有不可。”
“你在帮他说话?”轩辕冷昊冷厉了眸色,狠狠的覆在她的唇上,疯狂的索取着属于她的味道,值到风雪儿呼吸有异时他才停下来,可眼中的寒意还不曾淡去,“我说过你是我的,不准别的男人在你身上动心思。”
有些无奈且讽刺的摇了摇头,风雪儿微挑云眉,说:“你去威胁爹爹了,可有将他吓到?”
轻轻的揽她入怀,温柔了神情,轻轻的说:“你是如此的出色,我害怕任何一个接近你的人,我害怕你受到伤害。”
靠在宽广的胸怀里,听着他颤抖的心跳,体味着他一字一句表达出来的担忧与忐忑,风雪儿轻轻的推开他,凝视着他的双眸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重新揽她入怀,“不管你有多坚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要守护、要保护的人,我说过,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而你的承诺,我会一直等。
熟悉的胸膛,抓住胸前衣襟的手的渐渐加大了力道,风雪儿合上眼帘,静静的靠着。
“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不会强迫你,不过能答应我一件事么?”感受到她在怀里颌首,轩辕冷昊说:“不论以后你做什么,都想到我好么?”承诺之外的最大限度么?良久,在他期待的眸光下,风雪儿微微的点了点头,轩辕冷松了口气,嘴角勾勒出一抹风雪儿见不到的温柔之笑。
下午,风雪儿感觉身子要比之前舒适多了,喝了米粥之后,便让轩辕冷昊揽在怀里,他好像永远都抱不够似的,风雪儿也懒得去理会,便随他搂着。
薛九宵拿着紫金芍走了进来,轩辕冷昊亦没有将风雪儿放开的打算,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问:“何事?”
薛九宵本一直思量着是否一定要用此种方式恢复风雪儿的功力,于服下黑金珊瑚后的强烈反应,他有些顾忌风雪儿可有坚强的意志能撑过那痛苦难熬的阶段,若轩辕冷昊在一侧,或许对她的会有所帮助吧,红色的瞳眸微沉,凝重了语调:“雪儿,我拿了琼花谷的密药来为你恢复功力,本不想这么做,是因为害怕你承受不了紫金芍的药性。”
离开轩辕冷昊温暖的胸怀,风雪儿直着身子看向薛九宵,难得他用如此严肃的神色与自己说话,却也重视起来,微敛眉,语中含笑:“爹爹尽管一试,雪儿不惧。”再痛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在乎加多一次么?
轩辕冷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深遂的双眸溢着让她安心的温柔。
服下紫金芍后,微凉的身子逐渐变得温热起来,直到额上渗着热汗,风雪儿才蹙起了眉头,轩辕冷昊紧张的看着她,握着的双手烫得让他极为难受,“雪儿,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风雪儿轻摆着头,随即汗如雨下,仿佛置身于冰山与火海之间,而她则在这两者之间不停的来回接触,刹时冰凉刺骨,瞬间酷热难耐,一阵阵的反复疼痛让她真是恨不能立即死去,药性渐渐的舒缓了下来,紧拧的眉宇有些松驰,感觉身子让人拆散了架似的,朦胧的半睁眼睛,又神智不清的晕了过去。
薛九宵立即上前把了脉,感到身侧有道冰冷的寒光无情的注视着自己,若自己说风雪儿有事,怕是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了罢,挽下袖子,薛九宵说道:“没事了,休息几日便好了。”
“有劳了。”
薛九宵微怔,方才还一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模样,此时竟会对他说出感谢,斜眸看着他缓和的神色,那般骄傲冷清之人,或许‘有劳了’三个字说出来之后,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吧,微招手,唤着忠叔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楚玉林站在染白的松树下,看到薛九宵神色无异的走了出来,便觉心中松了口气,冲着门口望里说:“她――无恙了?”
薛九宵道:“放心吧,她没事了。”说完,便踏步离开了,想着这些个年轻人,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看着怀里的她脸色微红,“如此几番折腾,累坏了吧,好好休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抚着她的丽颜,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细汗,从柜子里取来干洁的衣裳,替她换下,又运功将她用汗水染湿的青丝弄干,这才缓解了神色坐在床前,如此这般守着她,便是最初所愿。
突然眸子凌厉一闪,半敛眉冷言轻唤,“进来。”
刹时,屋子里闪过一道影子跪在地上,恭敬的禀道:“爷,刚才袁总管差来的信使密报,烟花春雨楼已在暗中掌控住了,而且麒麟山庄的人也已经换下了。”
替风雪儿掖了掖被角,轻捋着她的发梢,轩辕冷昊蹙眉说:“让袁商小心行事,切漠大意。”
“属下遵命。”小刀说完站了起来,看到躺上榻上紧闭眼帘的王妃,“爷,王妃她…?”
微斜眸,小刀只觉一束冰寒直逼他的心脏,立即拱手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多嘴,这不该你管。”冰珠似的话从轩辕冷昊的嘴里说出来,已让小刀毛骨悚然。
“属下知错。”
“去干你的事。”
“是,属下告退。”
少顷,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方才的危险都不曾发生过,惟有那慑人的眼神看着榻上的女子时,又温柔了起来。
在这从未有过的安稳中昏睡了许久,缓缓的睁开睡眼,便感受到屋内桌台上有烛在轻微跳动,清晰过后,迎上轩辕冷昊深情关切的眸子,“昊――。”
虚弱的身子一声柔软的轻唤,在这不觉之间流露的依赖让轩辕冷内心掀起一阵狂喜,她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可这简单的一个字,便奠定了自己在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扶起她的身子,轻轻的揽着属于他的珍宝,“你醒了,睡得好么?”
依偎在他怀里,风雪儿微微颌首。
可轩辕冷昊却不曾打算就此放过她,捋过她的一丝发,狭眸微敛,狡洁的轻笑,肆虐的说道:“雪儿,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唤一声好么?”
心下微怔,潜意识的呼唤如此轻易的叫出了口,还让他听了个真真切切,此时想不窘迫都难了,“王爷在难为雪儿。”
轩辕冷昊却问:“那王妃可有让本王难为到了?”
一声嗤笑,才推出去的话,轻易就让他送了回来,风雪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可本事,雪儿让你难为到了。”
虽然很想再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可现下还是不忍勉强于她,加大了臂弯的力道,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有些事情虽然不合适应,却不能不提,轩辕冷昊语音一转,“我知道你过些日子便会去麒麟山庄,我不阻止你,但你去之前,一定得等我见你一面。”她出生在风花国皇宫,在那里无忧的生长了十年,却在澜雪国相国府中生活了六年,麒麟山庄在她脑子里只是一个蕴含着事情真相的代名词,却不知晓庄内处处险招。
风雪儿微拧下眉,如水的云眸半敛,言下之意便是他即将要离开自己,而且对那麒麟山庄较于自己不缺乏熟悉,虽清楚他有事瞒着自己,不曾告诉,也许去了一遭麒麟山庄后,便可见迷雾后所掩藏的清晰罢,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风雪儿轻声问道:“王爷何时离开?”
小刀已来传信,他能做的只是替她解决掉他所能想到的麻烦,让她好安心的查找那个已距离不远的真相,轻吻着她的发间,“等你睡下。”
感受着他的温柔,风雪儿叹息着轻合眼帘后又睁开,听着轩辕冷昊继续说:“若你说不愿睡下,我便不走了。”
既是迟早都要离开,何苦强行将他留下,“雪儿还是睡下的好。”与其睁眼看他离开,不如睡前在自己身边。
微紧的袖口出卖了她内心对自己的不舍,轩辕冷昊窝心的笑笑,他的雪儿只需这个简单的动作,一切便都了然于眸色里,顺势让她躺在榻上,印上她的柔软一吻,“睡下吧,我的王妃。”
风雪儿缓缓合上眼帘,不经意间将轩辕冷昊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冰冷缭人的夜色之下,一抹身影快速的飞过障碍,踏过房棱,飞扬的玄袍泛着波涌的涟漪层层翻转,忽觉怀里有粒硬物,驻足停在月下,沉了眸色取出,再看清是何物时,瞬间释然的扬起一抹邪美且温柔的笑,回眸看向身后的某个方向,连泄在他周围的寒冷月光都让感染了此时他内心的愉悦,好似有些温度,轻声叹息,扬袍后又飞跃了起来。
第181章 遇南宫辰
而翌日晌午,风雪儿醒来后,空空如也的屋内虽是意料之中,但仍抵制不止内心泛涌上来的落漠,欲掀被起身时,手里冰凉的玉簪依旧透着原来的色泽,好像在替某人传话: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风雪儿抬眸朝门口轻唤,“来人――。”
记着轩辕冷昊的话,在去麒麟山庄之前等他前来见上一面,虽然此时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或许届时便会知晓了吧,想到他深情的眸光与对自己的执着,由心的感动着,可是自己真有勇气拿他来赌没有明日的未来么?
昨夜楚玉林前来邀自己去逛花灯,让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由给谢绝了,那楚初尘知道自己是女子后,自是不会如初时那般殷勤,偶尔见到,便也是拉着何仪灵避开,到是何仪灵每次见到自己,眸子里都流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难道自己是女子碍着她的事了?
年后的院子,萧条的树杆微抽出了绿意,成冢的积雪也化身为水悄然无声和挥发逝去,屋顶上叫囔的一群鸟雀,欢快的蹦跳扑翅,仿佛大地回春的喜悦让它们无比感染。
叹息着敛下眉,仰望着天空洁白的纱云,随风轻浮的瞬间,变化了阳光透下的颜色,离开这么久了,秋儿,可还好?
麒麟山庄的请柬一直在薛九宵那里,兴许是当初轩辕冷昊去寻他时说了些什么罢,眼下并未有给自己的打算,好在他曾应下,剩下的只是等待而已。至于那麒麟山庄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她到是非常期待。
门外响起了脚步之声,相处久时的习惯,便清楚是忠叔来换热茶了,风雪儿习惯性的倚着窗棂不曾回眸。
看着风雪儿的背影,怎每次看都觉着内心酸涩,她好像总是一个人,“小姐,出去走走吧,府中来了客人,楚公子他们都在花园里一起聊得可开心了呢。”
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是什么人她清楚,若是突然出现,定然会打扰到他们的雅兴吧,更何况对于他们聊得如何开心,自己亦没兴趣。
忠叔还没有放弃,这个小姐已经在院子里呆了三天了,再不出去走走,他害怕她会闷出病来,他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姐曾有六年时候不曾出过一个小院子,这短短的三天对于她来的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小姐,那就不去楚公子他们那里,老奴陪您去别的地方走走可好?”
微微侧过身子,一缕青丝拂过玉颜,头上的玉簪流珠轻颤,看着忠叔满脸的期待,想来自己是乎也是有几日不曾出过这院子了,垂眸道:“走吧。”
风雪儿在前面走着,忠叔慈和的笑着跟在后面,准备踏出门槛时,抬眸看到风雪儿孤寒的背影,转身回到屋子里,取下了厚厚的披衣随即跟上。
知道风雪儿安静惯了,不喜人多的地方,所以忠叔依着对楚府的熟悉,尽量将她往人稀少且景色怡人的地方带。
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入目残梅落雪,那轻飘飘飞落的梅花瓣三三两两,绿色的叶子已缀满了枝头,忽然想到那两句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空气中飘来嬉笑之事,看来那些人聊得要比忠叔说得热闹多了。
忠叔随在风雪儿一侧,笑着说:“琼花谷的春天,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花,别看老谷主有着鬼医听来挺吓人的,他可是非常喜爱弄那些花花草草,等小姐回到谷里,老奴保证您一定会不舍得离开的。”
从忠叔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琼花谷有着很深的感情,虽然名义上是琼花谷的仆从,但按他对琼花谷的熟悉程度来看,说是主人亦不为过。
见风雪儿还是缓缓的提着步履,忠叔有些窘迫的轻问:“小姐是否觉得老奴太过于??嗦了?”
半停了步子,随即绣裙又轻荡了起来,提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无事。”就算不是他,若是秋儿说得定然比他还多吧,说到秋儿,那个看到轩哥哥便会脸红的丫头,不知道轩哥哥可有感觉到她的心意?
踏上木制小桥,临览桥下水中的几尾游鱼,忠叔立即说道:“小姐爱鱼么?琼花谷中也有鱼,可比这鱼好看多了,等小姐去到琼花谷,老奴便引领小姐去观赏。”
风雪儿淡淡的笑了笑,侧身下了小桥,踏上几阶台阶后,便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只见周围满时含着花苞的枝杆,有些枝条上还挂着少许的白雪,置身其中,这楚府看来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得许多,不愧是江湖第一首富。
抬手拨下枝条上花蕾上一小掇雪,听着忠叔介绍:“这是桃树,等过一个月的时候,这整片桃林都会开花。”
桃树么?很久没有听过了,更不记得它开花的样子,“桃树开花是何种模样?”
对于风雪儿的话,忠叔有些讶然,她怎会连桃花都不曾见过?细心的为她解释着:“小姐方才见过梅花,桃花开的模样与梅花差不多,可是其中所蕴含的芬芳与气韵又是非常的不同,老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待桃花开了,小姐一观便知晓其中异在何处。”
风雪儿微微了颌了颌首,深深的呼吸后,便在这桃林里漫步开来,少顷云眸微沉,只因有几许急切的步子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忠叔回眸看着楚玉林与那客人一行人,不觉拧眉,明显是冲着小姐来的,这下子小姐的安宁又要被打扰了,“小姐,楚公子他们来的。”
风雪儿继续走着自己的路,明显感觉到来人越来越近了,听到忠叔说:“楚公子,楚小姐,何小姐。”又朝着那不知姓名的俊朗客人说:“公子有礼。”
停下步履,捋袖抬手又拨掉了枝头上一小掇雪,听不出表情的话,淡淡的说:“有事么?”
自从恢复功力后,身上的体温较之前有些高了,掌心的雪正缓缓的溶解成冰水,微侧手,准备将水滑落时,听到身后一声饱含期待的温柔轻唤,“雪儿,是你么?”
回旋身子,水蓝色的绣裙婉约转环,刚随风拂面的发丝滑过樱唇一侧,凤眸微睁,眉梢上挑着一抹欣喜,唇角缓缓轻扬,勾勒一缕浅笑,启口喊着:“南宫大哥。”
众人吃惊的看着眼前女子的倾城之姿,那一抹淡笑似水中月、镜中花般漾然缥缈,明明是伸手可触的眼前,煞时再看时却似远在遥不可及的天边,见惯了她的淡漠,这突然的微笑让在场上人们变得极不自然。
南宫辰用如初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刚才那抹欣然的笑意,说明对他并不排斥,应该说没有何事比这一瞬间更开心的了,含笑提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眸光中将风雪儿轻轻的揽在了怀里,“你还好么?”
轩哥哥一样的温暖,风雪儿并不反感,当初他临行前问自己会去那里,便猜想他是否会赶过来,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景况下重逢了,说是意外应该不会为过罢,微微颌首,风雪儿说:“烦南宫大哥担心了,雪儿很好。”
轻轻的推开她,掌在她的肩上,温柔的说:“让我好好看看你。”少顷说:“怎么瘦了?可是为着那事烦心?”
风雪儿摇了摇头,却是答非所问:“你可有轩哥哥的消息,轩哥哥好么?皇叔可有难为他?”风文忠的为人让她不得不替风意轩担起心来,绝对不会相信因着是父子而放过他。
瞧着她瞳眸里深层的担忧,南宫辰说道:“放心,情况还不算太遭,只是下旨给禁了足,让他断绝了与外间的一切往来。”
神色松驰了下来,风雪儿提着的心终是落地,想着轩哥哥的安危,怕是这次处理算最轻了罢。
“原来你们认识。”楚玉林笑着说,却不曾掩饰住他极不自然的神情,她连话都不曾给他多说一句,却可以任由南宫辰揽在怀里。
南宫辰这才觉查到自己的失态,侧眸看向楚玉林对问着风雪儿说:“雪儿,你为何会在玉林的府上,方才我看到你身形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呢,抱着一试的态度过来一瞧,还真是你。”
只看身形便知道是她了么?原来她在南宫辰的心里已如此是刻骨铭心了,楚玉林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风雪儿,听她说道:“雪儿是随鬼医在楚公子府上做客的,不曾料想竟能重遇南宫大哥。”简单的介绍自己出现在此的理由,否则以南宫辰与轩哥哥相同的性子,一通询问下来,岂是不擅常说话的自己能招架得住的?
她叫他南宫大哥,却唤自己楚公子,是何差异让她对自己的称谓不同?楚玉林勉强的笑着,突然又想到南宫辰如此情切的眼光,难道他不知晓轩辕冷昊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