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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贤贵妃则清楚,穆惋彤一定会留下孟伊伊的。孟伊伊的伤势越严重,她就越会想要保护孟伊伊。今日下午为了孟伊伊,她不是那样忍受自己的明讥暗讽么?估计她那时离去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自己再罚孟伊伊,她一定会宁愿开罪自己也要保她周全。
现在她只要引出孟伊伊对穆惋月的嫉妒和猜忌,往后的玉宇宫一定会变得十分热闹。
夜,很安谧。
如勾的衔月散发出微微的白光,银色的光蕴柔情似水,浇灌着围绕在周围的颗颗星星。穆惋月静默伫立的身影略显清冷,她凝视着庭前花架,那爬满绿藤的藤架上,牵引绽着许多红得娇嫣的花。这些花朵并不大,映着月光却更显得玲垅可爱。晚风温柔侵袭,淡淡的芬芳扑鼻。
突然间远处响起一群鸟雀腾空之声,展眼看不清,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可穆惋月却感觉到鸟雀离去时的恐惧,就若平地一声惊雷,仓皇而逃似的。
云初捧着一盘葡萄从拱形门下走过,发觉小姐又在看着某处发呆。说来也真是奇怪,皇上总是白天到玉宇宫,晚上从未出现。小姐是不是因为想念皇上,正忧郁成灾?
花香中多了种果香味,穆惋月回眸看着云初淡淡的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把葡萄拿上来?”
云初语气里有了一丝责备,“小姐晚膳用得比平日还少,不吃些其他东西填填肚子,怎么得了?”
穆惋月浅笑不语,重新仰眸看向悬在当空的银月,此时云絮如纱,朦胧一片。
她一直记挂着孟伊伊的事情,也不知贤贵妃现在可有饶了她。脑海里浮现出孟伊伊受罚的情景,穆惋月为她心疼难过,帮不上她的忙她更觉遗憾。让蕊儿去琼华宫打探孟伊伊的消息,这会子了还不见回来,穆惋月难免更加忧心。
第076章 玉宇宫父女对恃
坐回轿辇,穆惋月的心绪一点一点的寒了下来。像南宫非那样心高气傲的男子,居然也会因为权势而折腰。她失望,更为受权势影响波及到性命的自己怨念丛生。如梦一般的红尘,飘浮了太多的不公平。做为一个寻常的女子,她居然连保护自己周全的能力都没有。还要被人控制和利用,甚至见死不救。她恨这个世界,更恨伤害过她的每一个人。
青天白日,蓝天白云,她却感到疲倦和乏备,眼帘好重,重得似中了人的算计一般无法自己。合上眼,仍能看见曾经的一切影在流水上逐步远去。恨被欺骗的自己,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现在她重生了,不论是谁都不能再伤害到她一丝一缕。
回到玉宇宫,首先迎出来的是蕊儿,还不等她开口,穆惋月就吩咐她再去将御医唤来替孟伊伊仔细瞧瞧。蕊儿应下了,又说:“娘娘,穆相来了一会儿了,云初正在厅里侍候着。”
在相府里,父亲的话自然是说一不二,但下人们最怕的还是花总管。因为只要是花总管的意思,父亲都不会有异意。那怕是要配小厮的丫头因不满亲事上吊,或者是在府里的散仆不满月钱闹事,只要是花总管一句话,那便是铁板订钉的事。
云初是极怕父亲的,可她更怕花总管。只怕现在侍候父亲正浑身不适罢。穆惋月起步朝偏厅走去,思及父亲至此的原因,定是因为先前在御书房被她摆了一道罢。从前她只是他的女儿,现在她还是后宫的彤妃,他会拿什么样的态度斥责她呢?穆惋月冷笑着期待。
穆文儒在偏厅已坐了好一会儿了,云初沏的茶他饮了半盏,看着她站在一旁怯生生的模亲,穆文儒心下十分厌烦。一声怒叹,惊得云初一背冷汗,她悄然的打量着相爷,大气都不敢出,只祈望小姐快些回来。可是,今日的相府好像不高兴,小姐回来他是不是又要骂斥小姐?
穆惋月的脚步很轻,才一靠近偏厅就感觉到一股不平常的压抑。等到她出现在门槛处时,果真瞧到父亲一身戾气的盯着她,云初既担忧又害怕的眼神。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云初迅速站到穆惋月身后,不安的看了一眼相爷。
穆惋月没说话,穆文儒站起身拱手施礼,“见过彤妃娘娘。”
一听这声音云初愣了,她怎么忘了这是皇宫,这是彤妃的玉宇宫,这不再是王府。就若相爷再不高兴,他也不敢把小姐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云初松了口气,也不再替小姐那样担忧了。
“穆相免礼。”很久没领教这冷漠到骨子里的声音了,穆惋月竟有些怀念,呵呵。
“谢娘娘。”
斜过身来,看着门口的云初说:“云初,你出去吧,我与相爷说会儿话,不要让人过来打扰。”
云初已笃定相爷不敢再将小姐如何了,放心的离开。
君臣之礼已毕,穆惋月改向父亲请安,“女儿给父亲请安。”
穆文儒漠然的言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么?”
穆惋月应声抬眸,也就一瞬间的空隙,‘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扇在穆惋月的脸上。穆惋月受不住力侧扑在地,在回望着父亲时还是有瞬间的错愕。“你怎么敢打我?”
穆文儒似嘲笑女儿的怔愣的表情,“为何打不得?难道你忘了方才在向什么人请安么?”
她会向他请安只是想走走过场,怎么也料想不到会被穆文儒拿来借题发挥,难怪他与贞太妃、沉王等人沆瀣一气。穆惋月捂着被打的脸颊,能感受到几个指印落处如火烤一般烫热。冷盯着他站起身,自重生后,她便不会再怕他,“相爷也别忘了现在自己置身何处?本宫是这玉宇宫的彤妃,皇上对本宫宠爱有加,若是本宫到皇上面前去进言,你可知道后果。”
穆惋月所说的宠爱有加他见识过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新皇帝故意做给人看的。“你少拿皇上来来压我,穆惋彤,在我眼里你口中的皇帝除了名顺言正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利用你姐姐混淆我的视听的确算有点儿本事,可姜还是老的辣,笑到最后的人是谁现在还未偿可知呢。”
听着这语气里的嚣张和不屑,父亲对皇甫宇的不敬激起了她潜意识里的维护和不悦,“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份地位还在那里。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相爷还敢公开抗旨不敬么?”
“不敬如何?抗旨如何?你以为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承认他是皇帝?”穆文儒看着穆惋月,徒然冷森森的笑道:“原来如此,你步了你姐姐的后尘,爱上了那个薄情无义的男人。看来贞太妃的良苦用心注定要打水漂一去不返,而你呢,过河拆桥。”
穆惋月一惊,想不到父亲竟然连她如何来到皇甫宇身边的内情都知道,看来他和贞太妃之间还真是主仆情深,什么阴谋诡计都变得透明。“你有资格说别人薄情无义么?如果皇上是薄情无义,那么你于母亲呢?是不是应该说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放肆。”穆文儒双眼赫然瞪得圆大,似恨不能将彤妃撕裂一般。
“你都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么?”从懂事开始,他就没给过她那怕一丝一毫的父爱亲情。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是脸永远都是冰封的,永远都是冬季。
穆文儒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的戾气四溢。
穆惋月感受到了危险,可是都是体味过死亡的人了,她不会再惧怕什知。“相爷若是前来玉宇宫只是为了扇本宫这巴掌,目的既已达到,就请赶紧离开。本宫会念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饶过你的不敬不罪。”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穆文穆冷笑。
第064章 孟伊伊献策复宠(一)
穆惋月在榻上躺了几天,皇后伯雅让沈嬷嬷亲身来传话,在身子大好前不必去百羽宫请安。而这几天里,皇甫宇也没来玉宇宫,那个千日催心散也就自然断服了。一日摒退左右余下蕊儿,问及她当时交待去问太妃的话,蕊儿说再服药量就得加倍。
她也曾想过何必那么麻烦,将千日催心散直接与茶叶混合,等到宫女冲茶时一并不就让皇甫宇服下了么?可是那千日催心散并非无形无色,掺在茶叶里岂不叫人捉在当场?
躺上小榻上,一手执着书册却无心书册,目光一直停在窗外那朵白云之中。几些粉色的花衣随风飘入殿中落在书逢里,大有不愿再飘泊,愿作书中一缕香的韵味。穆惋月翻过一页纸,将花衣掩住算是成全罢。
院子里该有菊花了罢,偶尔她都能闻到菊花的芬芳,就是不见菊花的影子。真真是:寻遍黄花终不见,清风问影愁人怀。
孟伊伊在帷帘后看了穆惋月许久,独处时的穆惋月显得很寂寞孤单,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人存在。没人知道她在矛盾中期待什么,那是种已失去多时且一去不会复返的温暖。
“娘娘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
听着孟伊伊的声音回眸,穆惋月欣喜的看着她,“伊伊,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奴婢见过娘娘。”孟伊伊盈身施礼,“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走路没问题,若是想要大好还得恢复一段时间。”她仔细想过了,皇上已经好些天没来玉宇宫了。如果皇上真的冷落了穆惋彤,那她当初还不如就留在琼华宫。既是已做了玉宇宫的女官,那她就利用穆惋彤想尽一切办法见到皇上。
“伊伊啊。”穆惋彤歉然的笑笑,“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腿上的伤也都该痊愈了。”
孟伊伊假装嗔怒道:“说这些什么,咱们是好姐妹不是吗?除非你觉得咱们俩现在的身份有悬殊,我高攀不起你。”
“不不不。”穆惋月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那就好。”孟伊伊点点头,她抽到穆惋月手中的书,握着她的手说:“说实话,你有今日的地位我真替你高兴,如此来之不易的地位,娘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穆惋月的心倏地一滞,她不明白孟伊伊在这个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看着穆惋月似疑惑和警惕的表情,孟伊伊心下恨意又添了一重,她轻松的笑起来,“你在紧张什么呀?经过琼华宫那样的事情,我可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宫里的嫔妃们各配得有一管事嬷嬷和一名女官,你这宫里就只有我一个女官,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呀?而且你好就是我好,咱们以后在一起照样没人敢欺负咱们。”
“对不起,伊伊,我还以为你…。”孟伊伊的表情很真诚,不像是在骗自己。
“好啦,咱们姐妹俩还计较这些误会么?”孟伊伊笑眼弯如月勾,那眼底隐藏的妒忌和恨任谁也不会留意。“因为咱们在宫里的平安无事,你得加油重新赢得皇上的心,让皇上再每日都到玉宇宫来。”
不可能的,除了皇甫宇主动到玉宇宫来,穆惋月她没有任何办法。
第089章 立足后宫的立场
“不行,我也是听命办事的,上头没交待我允许你跟谁一起离开,快走,再逗留下去小心我刀下无情。”
“云初,你走吧。”穆惋月冲着她微微的笑起来。
看着小姐的笑容,云初只能缓缓起身,小姐想笑着送她离开,她不能再让小姐伤心了,“是,小姐,奴婢走了,你自己好好要保重。”
穆惋月缓缓站起身,看着云初捂着流泪的面容奔跑出去的背影。
那带刀牢卫也跟着离开,余下蕊儿和穆惋月在这静谧的天牢感受凉意。
“彤妃娘娘,太妃娘娘让奴婢来看看您。”蕊儿很不喜欢这天牢的环境,可她也同情穆惋月的遭遇。
穆惋月拭试泪眼痕迹,“替我谢谢贞太妃,就说劳她惦念。”
“惋彤姐姐,奴婢求太妃娘娘帮帮你,可是太妃说奴婢多事,奴婢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蕊儿很单纯,单纯到就算有阴谋摆在她眼前她也看不见。也许贞太妃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蕊儿的纯真和大大咧咧的表现,绝不会引起有人怀疑是她在暗中于自己和贞太妃牵线。拉过她的手,穆惋月笑道:“我很感激你为我担心,可是蕊儿,太妃说得没错,你不能掺进这事情来。”
蕊儿闻声低下头去,嘟着声说:“奴婢真的好难过,明明还好好的玉宇宫,怎么会突然就散了呢?娘娘被关进了天牢,水莲都赶出了宫,水碧和其他宫女都被赶去洗太监宫女的衣裳,云初说不定也快要出宫了,孟女官回了琼华宫,奴婢也回到了千寿宫。”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福祸,你也不必太伤心。”
蕊儿抹去眼角的泪痕,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递到穆惋月面前,“惋彤姐姐,这是太妃娘娘让奴婢给您送来的。”
穆惋月疑惑的拿在什么,这个黄纸包包着什么这么隐秘,“知道是什么吗?”
蕊儿摇摇头,“不知道,太妃只说姐姐你服侍她一场,如果在牢中会受刑就把这个吃下去,也算是她为你尽了尽心意。”
心下一咯噔,蓦然明白过来这黄纸包里的是毒药。而贞太妃也不是真心替她尽心意,而是想她自己了断以防她多嘴将某些事情供出来。她果真比自己狠,“蕊儿,还是请你回去替我谢谢太妃费心,可是太妃替我做的实在太多了,我不能再接受她的恩惠,麻烦你把这包东西交还给太妃。”她既是让她不安生,那么她也不会让贞太妃好过。也许她的存在还不足以完全威胁到贞太妃提心吊胆,但也不会让她活得很安逸。
“嗯,奴婢会好好传达的。”蕊儿又拿回毒药包揣回怀里。
此时穆惋月可以想像贞太妃在看到这包毒药时的阴冷表情,突然想到什么,“蕊儿,你可有见到我放在衣橱里的那个匣盒?”
蕊儿想了想说:“看到了,有一天娘娘和云初在院子里坐着,奴婢和孟女官一起帮着整理娘娘的衣橱,我们都见到那个匣盒,都说那个匣盒很漂亮呢。”
穆惋月的眉宇皱了起来,“你看到那个匣盒里的东西了吗?”
“看到了,是枚很漂亮的玉玦,当时是孟女官要开匣盒的,她还拿着看了好一会儿。奴婢只顾着收拾衣裳,好像有注意到孟女官将匣盒合上后又放回去了。”
难道真的是孟伊伊偷的?可是不对啊,如果真是她,拿匣盒里的玉玦就好了,何必把匣盒整个都偷走?还是说她将玉玦留下,把那个匣盒给丢弃了?不论如何,玉玦是真的不见了,而孟伊伊有重大嫌疑。
“惋彤姐姐,你在想什么?”
穆惋月摇摇头,“没什么,蕊儿,这地方呆久了不好,你赶紧回千寿宫去吧。”
“嗯,惋彤姐姐你要保重呀,如果有机会奴婢会再来看你的。”
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好,再见,蕊儿。”
阴冷的牢室很快就安静下来,静得满世界仿佛就只有一个穆惋月。她顺着牢门滑坐在地,眼神空洞的盯着云初带来的食盒,食盒里还有点心和茶水。穆惋月木纳的拿起点心往嘴里塞,泪徒然间弥足珍贵,怎么哭也哭不出来了。
透风窗暗了又明了。
又是一整天过去。
昏昏迷迷中,穆惋月隐约听到有人将牢门打开,等到她半迷离着双眼想看清快速走到她跟前的黑影长什么模样时,有什么东西忽然套在她头上以及全身,她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脖子后猛地一下吃痛,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彻底的昏了过去。
百羽宫里,沈嬷嬷忧心的望着皇后平静得不起波澜的颜容。她知道皇后娘娘心里现下正如潮水般翻涌起伏,她只是个奴才,做不得主也没什么好的建议,能做的只是这样陪着她身边。
又听到皇后一声轻叹,沈嬷嬷忍不住开口,“娘娘,恕奴婢多嘴,皇上已派人传谕回宫暂缓处置彤妃之事,你兀自违抗圣意将彤妃给处置了,若是皇上知道了,奴婢担心会给你们夫妻之间生出嫌隙。”
“干政罪名不小,藐视宫规更是死罪,若是等到皇上回来赦免她,那我这皇后还有什么立场立足后宫?我已将她打入天牢,皇上若是救了她,我的颜面何存?”
“奴婢听说皇上今日就要回来,大概傍晚时分就到,娘娘可想好届时如何向皇上交待么?”
沈嬷嬷的忧心是对的,她也正为此事犯难。彤妃是皇帝要保的人,而她却不甘心这样的人活在后宫。心下有两个借口,但不知这两个借口听入皇帝耳里能有多大的效用。“本宫也是走投无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奴婢觉得好不公平,这事虽说娘娘有责,但缡妃和贤贵妃在将彤妃押入大牢后就不闻不问了。”
“哼。”皇后转过身冷笑道:“把彤妃把入天牢她们已是满意,而且天牢向来是个易进难出的地方,现下的彤妃跟死了有何区别,她们现在觉得高枕无忧,还操这些心做什么?”
第046章 痛心孟伊伊的伤
“小姐,你和琼华宫的孟女官关系真有那么要好么?居然能让你甘愿忍受贤贵妃那么多难听的话。”小姐离开她好久,这其间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哎——。”穆惋月忍不住一声长叹,“她与我一同进宫,因为同为女官她总是亲近我些,感情有多好谈不上,只是我做不到看着她受尽贤贵妃的罪罚而袖手旁观。”
原来是这样。下午孟女官的情形她也见着了,的确很可怜,贤贵妃的心够狠,居然能想出让人跪碎瓷片的法子惩罚宫人。“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也不必过份为她担心,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做不到忽略孟伊伊向她求救时的渴望眼神,如果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她会愧疚于心。穆惋月叹息着起身,方举步就听到蕊儿的声音,“娘娘。”
蕊儿回来了,也就是孟伊伊有消息了,穆惋月迎上去问她,“怎么样?孟女官情况如何了?”
蕊儿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她说:“贵妃娘娘已经饶了孟女官,只是她不让孟女官的伤口上药,听午后前来通风报信的宫女说,孟女官的伤口可严重了,血肉模糊真是惨不忍睹。”
当然会严重,穆惋月只要想想都觉得痛。当日她被贞太妃罚跪在千寿宫门口,跪得久了都会觉得精神恍惚,何况孟伊伊膝下枕着尖利的碎瓷片。穆惋月拧起了云眉,她想帮帮孟伊伊,如果继续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贤贵妃就若要了孟伊伊的性命也不过寻常之事。而且宫里死个下人,就跟死个蚂蚁一样容易,更不会有人在乎。
可她想帮忙该从何下手呢?贤贵妃位份比她高,而且她又不想开罪贤贵妃为自己树敌。她不能在没见到皇甫宇付出背叛她代价前就出事,那她该怎么办呢?“蕊儿,如果你现在过去还能见到向你通风报信的宫女么?”
蕊儿摇了摇头,“奴婢方离开琼华宫不久,琼华宫的宫门就关了,估计这个时候连偏门也锁了。娘娘若想救孟女官,就得想好法子明日行动了,奴婢也担心孟女官的伤口若不敷药,只怕会感染或者发烧。如果贵妃娘娘见死不救,那孟女官必死无疑的。奴婢曾经听说过琼华宫死了不止一个宫女,想想都觉得渗人呢。”
蕊儿的话听得穆惋月心沉不已。云初瞪了一眼蕊儿,说:“你告诉小姐这些要命的话做什么,本来小姐就为孟女官的事情晚膳用得极少,你这会儿又说些倒胃口的话出来,你是不是…。”
“好了,云初。”打断云初教训蕊儿,有时穆惋月也觉得出奇,这云初好像总是防着蕊儿似的。
“小姐,咱回殿内休息吧,救孟女官的事情明日再想。”
时至夜深,穆惋月纵然有心救孟伊伊,也只得作罢。微微颌首,与云初一同朝寝殿走去。
第065章 孟伊伊献策复宠(二)
穆惋月那副失落的表情直看得孟伊伊生气,她忍着嘲她怒吼的心意,继续游说她:“娘娘不知道,这些日我听宫里其他宫女说,琼华宫、百羽宫、绮央宫还有淑妃的秋荨宫皇上挨个轮着驾临,就是不来咱们玉宇宫。现在说娘娘您失宠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娘娘若不付出行动,就真的会失宠了,这好不容易得到飞上枝头的机会,娘娘怎么能错过呢?”
机会?倏地听到‘机会’一词,穆惋月的脑海里回荡起贞太妃的话,‘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接近皇上的机会’。她是生病脑子烧糊涂了么?怎么会忘了她是为了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已经付出了那么多,难道现在就要放弃么?
不,不,她怎么可以因为身体疲倦就懒怠对皇甫宇的大意?难道她都忘了自己临死前一瞬间的恨和绝望了么?
孟伊伊的本意是想激起穆惋彤对其他妃嫔的妒忌,然后在稍加引导达到自己接近皇上的目的。毕竟她现在是仆,穆惋彤是主,她要是没有行动,自己说得再多做得太多都是徒劳无益的。目下见着穆惋彤清柔的眼神变得锐利,她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娘娘若是想挽回皇上的心,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穆惋月冷冷的问。
孟伊伊被穆惋月如此冰冷的声音给吓到一愣,但又想这或许正是她信心笃定的表现,继续说:“奴婢在琼华宫时,贵妃娘娘常亲自动手做点心送到御书房去给皇上享用,娘娘也可效仿此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