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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实则他深藏不露
“她不可怜。”贞太妃冷笑转身,半回眸看着穆惋彤,“她只不过是那个途中的一只蝼蚁罢了,只要利用者愿意且有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蝼蚁要多少有多少。”很好,她看到穆惋彤的眼睛逐渐变冷了,可是她激得还不够,“你和你姐姐久居深闺,哪儿知这世间险恶可憎?知道当今皇上为何接近你姐姐么?”
她到底想说什么?穆惋月偏过头看疑惑的向她。
贞太妃辗转身姿坐到软凳上,满意的看着穆惋彤唇畔的笑容僵硬得可笑,“本宫与皇上的生母玉妃乃一同进宫的,她却先本宫一个月怀有身孕。昭晔的帝制是袭长,若是让她先生出儿子来以后哪儿还有本宫的地位?于是本宫利用家族的优势制造事故,迫使玉妃一族被逐出皇城。我利用先皇对玉妃怀孕一事的毫不知情,派刺客沿路暗杀。也许是先皇命里有这个儿子,居然让他在二十年后找了回来,还拿出信物和滴血认亲归了宗庙。先皇年纪大了,本该是我儿震儿的皇位就这样飘到了皇甫宇的手中,这任谁也不会甘心吧。可是皇甫宇可比整个玉妃家族的人都难对付,他摆出一副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处事态度想迷惑住所有人,实则他深藏不露,这一点在去西秦议和时就完全将他的狼子野心暴露了出来。”
穆惋月听得云里雾里,可看着贞太妃脸上带着仇恨情绪的千变万化,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她知道,她知道皇甫宇在她面前展现的一面都是假的,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要在听下去么?她担心自己的心负荷不住得知真相后的再次打击,“太妃娘娘,您将这些事情告诉给臣妾妥当吗?”果真是承受不住。
贞太妃闻声,立马心忖这穆惋彤竟明知道太多对她没有好处的道理。
“我们现在坐在同一条船上,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是让你清楚想要得到回报就必须得有付出,那怕是血,是命。”她看出穆惋彤眼中闪烁着恐慌,继续说:“你以为你现在干净么?知道绮央宫那个领着席嬷嬷去找缡妃下落的宫女如何了么?她死了,就是因为皇上在绮央宫宠幸你,而她居然放任你这个外人待在绮央宫。不论那夜的计划如何,她是因你而死,你永远都逃不开这个责任和罪孽。”
死了?穆惋月惊得跄踉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贞太妃,“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这就是权势的好处。”贞太妃似简单的举了个例子般悠然,同情的看着不远处惊慌无措的女子,“镇定些,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成就大事?莫说替你姐姐报仇,就是在这宫里活下去都成问题。”
穆惋月深深一个呼吸,“是,臣妾失仪,太妃恕罪。”
第077章 贴上去让人蹂躏
他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穆惋月松下捂着脸颊的手,如果可以照镜子,她定能清晰的看见那五个指印何等的清晰。“我还记得你我有父女之情相爷不应该感谢么?你曾在母亲和我…我姐姐惋月的灵位前说过,我的身体里流着你一半的血,你不是在间接说明我们就只有这半身血的关系么?在你眼里我不是你的女儿,我还当你是父亲难道你不该庆幸么?”
“你既然还当我是父亲,为何先前还要在御书房出声为难于我?你不知道你是在将你口中的父亲置于死地么?”
她就知道他到玉宇宫的目的是在这儿。“父亲,在朝堂上站班你可是站在列首的。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替皇上分忧,那你还谈什么本事位列在前?”
穆惋月微微的笑起来,然那弧度溢呈的清冷之色直看得徼文儒陌生极了。不,应该说这个女儿自从上吊自尽未遂后,脾性就大不如前,仿佛与穆惋月一个脾性,可她又比穆惋月更加陌生。“你在多管闲事知道么?今日你在御书房干政之事早晚会传遍整个皇宫,后宫里的规矩可不在你手里掌控着,你真以为皇帝宠你?我告诉你,今日他当着大臣的面那样对你,不过是做给我和薛尚书看的,他是在试探我和薛尚书的反应。你只是个小小的嫔妃,薛尚书的女儿可是贵妃,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人家吗?”
父亲是老奸巨滑,他既然这么说,那皇甫宇今日的温柔铁定是在做戏无疑了。她又被他利用了,穆惋月悲哀的捂着胸口,跄踉的退步到椅子上从下,委屈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滚落。他说得对,后宫里的规矩是握在皇后手里的,就算皇甫宇宠她,也要尊重皇后在后宫的地位。
穆惋月预感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而她所能求助所能安慰她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在相府里我连一个小小的花总管都斗不过,怎么能和尊贵的皇后和贵妃斗呢?皇后身后有西秦国,贵妃身后有薛尚书,我呢?身后有的只是空气而已。”
“哼。”穆文儒明白穆惋月话里的毒备和怨恨,可他依然不屑,“你还不值得我替你求情,如果你去求求太妃,或者她会赏个面子给你让你不至于吃太多的苦头。”
今日他除了来警告外,还是等着看她笑话的。穆惋月看着穆文儒的视线更加冷凉了,她庆幸自己是穆惋月而非妹妹惋彤,不然她不敢想象她能在这阴谋的重围中活多久。“你说完了吗?如果相爷说完了就请赶紧离开。”她不能赶他走,如果让人知道她赶走自己的父亲,只怕这宫里又会有场谣言四起。
穆文儒也觉得自己呆得太久,明里暗里的意思他也表达清楚了,相信他的女儿这点儿领悟能力还是有的。“好好替太妃办事,少多管闲事。既然你还叫我一直父亲,我就再提醒提醒你,如果你爱上皇帝,你将会第二个穆惋月,我可不希望穆家的两个女儿都犯贱贴上去让人蹂躏。”
父亲走了,穆惋月阖上眼,让悲情的眼泪再次如雨滑落。脸上的烫热感正在消失中,她压抑着欲死的心痛倏地冲进寝殿趴在床榻上痛哭起来。想要大声的呐喊,把心中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吼出来。可是她不能吼啊,这一份痛苦挤得她似要再死一次。徒然侧身趴到榻沿上,穆惋月呕得昏天黑地。
云初见相爷来了,心里又想着他不敢在玉宇宫对小姐不敬,吩咐水碧守着之后自己则去小厨房做了药膳。小姐的身子不好,这药膳的味道也很香,拿来讨小姐欢心最好不过了。此时她端着做好的药膳过来,正巧见到相爷离开,看着自己做的药膳,猜想小姐欢喜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赞她两句。
高高兴兴的推开半敞的殿门,偶然听到一阵呕吐声。云初皱紧了眉,不好的预感促使她疾步走往寝殿。赫然间眼前的一幕将她吓呆了,拿着药膳的手再无力拿着药膳,一声闷响落地,药膳四溅。小姐趴在榻沿上呕了一滩污秽之物,脸被涨得如天边的晚霞一样殷红。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红,从前小姐上吊时被勒在脖子下的白绫挤得喉咙不能呼吸就是出现这样的红,她是被无法呼吸的痛苦给憋的。
云初冲到榻前,一边拍着小姐的背,一边朝外喊,“水碧,水碧,水碧…。”
水碧闻声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见这幕也被吓呆了。云初见她发怔,忙吼道:“忤着做什么,赶紧给娘娘倒杯水过来,快…。”
水碧这才慌乱的去倒水。云初抽出手帕为小姐拭干唇边,又扶着她坐好,接过水碧递上来的温水,“小姐,快把这温水服下去顺顺气。”
此时穆惋月的喉咙里似咯应着什么似的,除了呕之外什么都不会想。可云初将杯沿碰到她的唇沿,让她不得不喝下去。少顷后,胸口的确不那么难受了,听着云初吩咐水碧,“你快去把御医找来,还有吩咐人进来打扫一下。”
“不必了。”穆惋月呕得嗓子嘶哑,她没想到今日与父亲的一番对话能将自己恶心成这样,“不用去找御医,水碧,让人进来收拾收拾就好了。”
“小姐…。”去初不依。
穆惋月说:“动不动就请御医,我还没那么赢弱,而且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不妨事。”
拗不过小姐,云初只好答应,“水碧,去让人进来收拾吧。”
“是。”
晚膳穆惋月用得极少,急得云初直唠叨。
翌日午后,皇甫宇还是没有到玉宇宫来,也就是说她亲自送到御书房去的点心并未能挽回皇帝的圣睐。
穆惋月此时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皇甫宇果真是利用她了,而自己还妄自做着报复到他的美梦,到头来又成了他手里的棋子。也就是说如果昨日在御书房之事流传出去,皇甫宇也不会帮她了。
第011章 你也在看皇上么
夜,被烟花炫染得耀眼夺目,那沉寂的夜空,似乎不再孤寂。
睡了近整日的穆惋月,被‘砰——砰——’声惊醒,似乎觉没睡够,起床临窗时有些睡眼惺忪。看着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烟火,穆惋月彻底清醒了,也想起来那烟火是因何而绽的。
今夜——有皇后伯雅庆贺生辰的宴会。
室中未燃风灯,穆惋月静静靠坐在低矮的窗棂上,如纱轻蔓的月光泄了她半肩,迷离的双眼,似梦似幻。她坐在这里悠闲,自入千寿宫以来——好难得。每天,席嬷嬷有数不清的事情吩咐她做,事情都不麻烦,但却间接不断。
叹息着将室中灯烛点亮,才坐在软凳上,门突然被人推开,孟伊伊边走边说:“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还睡着呢。”
“伊伊,你怎么来了?”穆惋月有些意外。
孟伊伊一脸的红光,不知因为什么显得异常兴奋,“我遇到你身边的小宫女蕊儿,她说太妃今日放了你假,我便过来找你了。”拉着穆惋月的手,才兴奋的脸又朦上一层愧疚之色,“前些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是对不起,害你被太妃罚到千寿宫门前跪了那么久,好在我的脚踝也已经好了,你的膝盖也好了,咱们又可以和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的。”
那件事情孟伊伊只是个引子,是她自己事后顾虑不周才会导致那样的恶果。“你别自责,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宫里正放烟火呢,有热闹不看你跑来我这清静的地方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热闹了,我让我身边的小宫女占了好位置,咱们快去吧。”
孟伊伊不由分说将穆惋月拉出住所,穆惋月想拒绝,可却拗不过孟伊伊的热情相邀。
听着耳边‘砰——砰——’的烟火绽开声,穆惋月缓步抬眼,那一株株玉树琼花,是美得如此璀璨。绚烂的色彩虽是稍纵即逝,只那昙花一瞬间,却永远的刻意在人们的记忆里。
前面就是皇后摆宴之处,孟伊伊牵着穆惋月挤进宫人之间,听着耳畔喧闹赞叹声不曾间断。
“太妃是在放我的假,可你不在贤贵妃身边侍候,她不会怪罪于你吗?”周围太闹,穆惋月的声音不免大些。
孟伊伊看烟火看起兴起,“这会儿她身边有江嬷嬷服侍,唉呀,你别管那么多了,快看这烟火多好看。”
在穆惋月的眼里,烟花的美丽依旧如昔,看得多了,也就不再有意思。不想扫孟伊伊的兴头,站在她身边,附和着她赞美烟花的语句。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视线朝夜宴深处探去。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台基主位上的人装扮如何,但她却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是那般的活跃。
宴会上各宫妃嫔都争相攀比,场中丝竹歌舞亦未停歇,少有的宾客频频举杯向主位之上的人敬酒。穆惋月的视线一直停在皇甫宇的身上,她想到了那个温和如清风的男子,又想到那一别后自己饱受的相思之苦,可是他却在转身后将别的女子拥入了怀里。
第092章 各色猜忌都上演
缡妃一直觉得进到天牢的人能有多少机会出来?说到这里她也有些疑惑需解,“皇后娘娘,臣妾实在不明白,彤妃犯的本就是死罪,为何您不在第一时间杀了她?现在留着她等到皇上一句暂缓处置的口谕,臣妾心里好不甘心呀。”一想到穆惋彤在自己寝宫勾引皇上,缡妃就恨得牙根痒痒。
“本宫的确有权处死她,可是穆相才替皇上立下大功,这全是彤妃御书房干政的结果。如果不是宫规禁令后宫干政,她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伯雅说:“本宫怎么也得顾及到当朝老臣的颜面,而这个也是皇上要顾及到的。”
“还是皇后娘娘您想得周全,让彤妃能多活两天真是她的福气。”贤贵妃附和。
缡妃则依旧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听娘娘这样讲,臣妾好像觉得彤妃一定会回到玉宇宫似的。”
不,她永远都回不来了,伯雅心忖。
此时百羽宫值守的宫人快速传话给沈嬷嬷,沈嬷嬷又立即向皇后回禀,“娘娘,皇上的圣驾就要到百羽宫了,请娘娘准备接驾。”
一听到皇帝来了,缡妃和贤贵妃都难掩激动,只有伯雅高兴不起来,她知道如果一会儿皇上不动怒就算是平安了。
三人纷纷起身准备外出接驾,贤贵妃走到最后,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漂亮的珠花儿递给一旁的孟伊伊,示意她赶紧给自己戴上。孟伊伊心下虽不乐意,但表面行动却很到位,很快就把珠花儿戴在贤贵妃认为最漂亮的发髻上。
所有人都跪在庭院中接驾,皇甫宇一见这么多人不禁蹙紧了眉,“都平身吧。”
“谢皇上。”
皇帝走在最前面,按着位份皇后走在贤贵妃前面,当缡妃注意到贤贵妃的发髻上突然多出一朵珠花儿时,忍不住自嘲自己怎么想不到。又想到一会儿皇上对她定会多看几眼时,自然对贤贵妃既羡慕又妒忌。
桌上膳食未撤,皇后居然会留缡妃和贤贵妃在此用晚膳,这到真叫他意外,想着她们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要好了?坐到花厅里去,众人也自然跟了过去。
三人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皇甫宇接过沈嬷嬷呈上的新茶,边吹着茶面边说:“朕这几日不在宫里,皇上辛苦了。”
“臣妾一介女流,能替皇上分忧的地方不多,但能替皇上分忧的地方臣妾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伯雅的话回得很谨慎,皇甫宇见得多了,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穆惋彤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干系。南宫非说得对极了,不能小看女人的妒忌之心。但伯雅是皇后,她如果有心要杀了穆惋彤,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
那么穆惋彤现在死了吗?
“彤妃的事情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那她现在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吗?”
“回皇上,臣妾本欲想处置彤妃,但突然得到皇上的口谕便罢了手,现正等着皇上发落呢。若是皇上想见她,臣妾立即让人去将彤妃提来。”伯雅不紧不慢的回禀。
“不必了。”将手里的茶盏搁到茶几上,皇甫宇紧盯着伯雅的表情说:“朕已经让人去过天牢了,彤妃并不在里面,本想问问皇后知不知道彤妃的下落,现在看来是要问你们三位知不知道彤妃的下落了。”
彤妃失踪了?贤贵妃回眸与缡妃面面相觑,视线相接时都意外不轻,缡妃说:“怎么可能,天牢守卫森严,彤妃那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爱妃这问题问得好,朕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皇上称缡妃爱妃,不只缡妃一人满脸容光,贤贵妃说话也积极起来了,都不知这是皇帝的计谋。贤贵妃说:“皇上,依臣妾之见,那彤妃定是个妖女,否则怎么会逃出天牢那样的铜墙铁壁。”
皇甫宇看了一眼贤贵妃,对伯雅说:“皇后,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伯雅施了一礼,“皇上,不论彤妃是不是妖女,好歹她服侍过皇上一场,现在失踪不见了,臣妾真是替她担心。”
听到皇后这样说缡妃和贤贵妃有些傻眼了,她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忘了彤妃是皇上要护着的人,各自只想着怎样诋毁彤妃,忽略了不顺着皇上的维护就是在逆龙粼惹皇上不高兴。
“皇上,其实臣妾也很担心彤妃现在的情况。”贤贵妃抢在缡妃前面说。
缡妃只能补上那么一句,“是啊,臣妾也担心。那天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彤妃几时失踪的,现在情况如何了?”
“既然众位爱卿都担心彤妃,可有人愿意替朕描述一下当日去到玉宇宫押她入天牢的经过?或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若是找到彤妃,朕重重有赏。”这话皇甫宇是看着站在一旁的孟伊伊说的,一双戾眸透着无比森冷的寒意。
一听到有赏,除了皇后伯雅后,缡妃和贤贵妃都跃跃欲试。可还是皇后先开了口,“先前彤妃她在御书房干政,臣妾念在皇上您未追究的份上,又加上她突然染疾在身特赦其罪。只罚了她一年奉薪和禁足三个月为戒。岂知就在皇上您因被劫灾银有了下落出宫那日,臣妾得到贵妃妹妹的禀报,说彤妃根本无恙在身,她想利用装病来逃过惩罚。这种事情臣妾怎能允许,一旦放纵,后宫还谈何秩序?于是臣妾带人去到玉宇宫,将彤妃关进天牢。”
“就这样么?”皇甫宇半信半疑的问。
贤贵妃又抢在缡妃前面,毕竟将真相暴露出来的是她的人,“皇上有所不知,当日臣妾也在场,面对皇后娘娘的质问,那彤妃是百般狡辩不愿承认她装病的事实。甚至还顶撞皇后娘娘,举止甚为不敬。还说要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直到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出来,才不情愿的认罪让娘娘收入天牢。”
“证据。”他很好奇穆惋彤会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而且他可是什么都没给过她。“那就是没有证据了,她可有说过她的证据是什么?”
第060章 御医说七情受损
云初被小姐突然凶恶惊恐的眼神吓得失了魂,她拍打着小姐的脸,唇边的血渍冰凉的沾在她的掌心,“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听着云初的声音,穆惋月渐渐从恐愕中回过神来,她沉重的呼吸声使得胸口起伏很大。又胀又痛的脑子一片浑浊却还清醒,她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觉得只要盯着云初,只要云初还在她的眼睛里,她就还活着。
孟伊伊拿着拧开的湿巾帕蹒跚来到榻前,裂开的伤口溢出的血已将她的裙摆染红了。她不明白是什么让穆惋月有这副如死尸一般的模样,这副模样的穆惋月让她有太多的猜想。可是不论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都认为这是她勾引皇上得到的报应。下午看到皇上怒容满面的离开,她觉得自己又失策了,估计皇上是再不会到玉宇宫来了,这玉宇宫或许真的又会变成除冷宫外的冷宫。
伸手擦拭着穆惋月脸上的血污,那冰凉的触感煞时间让穆惋月活了过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没死,也死不成,否则呼吸怎会有进有出?渐渐地冷静下来,云初哭花的脸让她也跟着难过,“云初,吓着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听着小姐正常的声音,云初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摇了摇头,哭着笑道:“小姐怎么会吓着奴婢呢,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奴婢都不会害怕。”
穆惋月宽慰的点点头,又看到孟伊伊担忧的眼神,“伊伊,你怎么也来了。”突然惊道:“你的膝盖怎么了?怎么又在流血了?”
孟伊伊作势满不在乎的笑道:“奴婢听到娘娘的咳嗽声,担心娘娘出事,过来的时候有些急了,在曲廊里摔了一跤,不碍事的,御医替我开的药还没敷完呢,一会儿回去敷上药就好了。”
穆惋月想起身仔细看看她的伤口,无奈她使不出丝毫力气,只得愧疚的握着孟伊伊的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的伤口又裂了。”
“娘娘严重了,奴婢的伤不算什么,娘娘的玉体才重要。”
孟伊伊语声一落,就听到蕊儿在殿外喊,“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孟伊伊忙忍痛让开,云初赶紧将榻前的帷幕垂下来,只将穆惋月的一只手露在外面。那御医看来五十多岁,下颌留着食指长的黑胡子。定是被蕊儿给拽来的,否则不会显得呼吸急促,额间热汗淋漓。
御医跪在榻前,将一方帕子搭在穆惋月露出的那只手腕上,静心的诊起脉来。云初想催促御医回答她小姐的情况如何,可又担心打扰到御医的诊断,只得掩声不言,静待结果。
御医注意到了榻前的血渍,方抽回手就听到云初急切担忧的声音:“御医,娘娘的病情如何?她方才还吐血了。”
依着脉相,御医断定穆惋月现在是醒着的,所以他看着帷幕恭敬的言道:“娘娘之症乃是心内郁结导致七情受损,望娘娘放宽心,凡事尽可浅思不可深臆,否则必会独伤身子很难痊愈。”
穆惋月没见过这御医的面,但他所言全都非虚。然能让她如此呕心伤身之事,又岂是能轻易宽心的。
“臣这就下去开方取药,少顷就让药童送来,臣先告退了。”
云初送御医离开,孟伊伊却看着帷幕臆忖,‘她心里有什么郁结’,莫不是今日在寝殿里她服侍皇上时不尽心,惹得皇上恼了?她因此担心不已,故尔导致心中郁结难散?
第042章 耍不该有的心思
“妹妹倒是好心得紧,你也不担心若是她成功勾引了皇上攀上枝头,届时和你争宠夺幸么?”贤贵妃不屑的瞟了一眼穆惋月,徒然发现这个人的表情好像从未变过。柔和的唇线勾勒出一抹叫笑的弧度,眼里的眸光却淡得仿佛朦了一层浓化不开的月光,身姿端坐,举止言谈都恬到好处的不过份。不论自己如何的明嘲暗讥,她似乎都不为所动,宛如风中劲竹,摇摆得何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