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杞子听到有人叫她,她寻找着声源的出处,抬头看着天空,那声音是从天空传来的,声音很焦虑、很熟悉。声音好像会飞似的,她跟着声音走着,想着是谁呢?脚下踩空了,她掉到了湖里,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原来在做梦呀。
“杞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翠依松了口气,总算把她唤醒了。
“怎么了,翠依,我睡了很久吗?”杞子看着她问。
翠依点点头说:“嗯,很久了,刚才牢侍都送过晚饭来了。”
杞子看着牢门处,确实有一碗饭放在那里,此时已有几只小飞虫滞留在米饭上了。她起身走近,小飞虫飞走了,她讽刺的看着那份晚餐:一碗白饭,两棵带着黄叶子的青菜。看来牢狱之中人的待遇还不如御膳房后院的几只狗呢。
她弯腰拾起那碗饭,闻了闻——馊的。“翠依,你平常就吃这个吗?”
翠依点点头小声说:“在这里,只能吃这个。”
杞子微微一笑说:“今天我陪你一起吃。”
“杞子,你不该吃这个。”翠依心疼的说。
“不该吃这个该吃那个?”牢头进来换灯油看着翠依凶凶的问。
第四十三节 牢官的好心
第四十三节 牢官的好心
翠依吓得不敢说话,他换好灯油,把手中的油桐递给身后的牢侍走到杞子面前,又打量了一次她说:“你以为你是来享福的,到了这里,一切就都得听我的。”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一脸的傲气让杞子想起了锦妃,现在那个可怜的女人怕是现也傲不起来了吧。
杞子看不惯他那一脸的不屑,背对着他说:“你可以走了。”
“嘿,你一个犯了事儿宫人在这儿牛什么牛,不要以为你长得不错我就会心软,告诉你,有人交待过了,让哥哥我好好招呼招呼你。”牢头把这个“招呼”一词说得很让人猜忌,翠依感到事情不妙说:“牢头大哥,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放过她也可以,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呢?”牢头带着龌龊的口气问道。
“我,我…。”她取手左手上戴着的银手镯传出牢门外说:“这是我娘给我嫁妆,你拿去吧。”
杞子看着翠依着急的说:“翠依,你做什么?那是你娘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快把它收起来。”
“可是杞子…。”
“没有什么可是的话,快收起来,你想对不起你娘吗?”杞子继续说。
翠依犹豫了一下收回了伸出牢门外的手,又伸了出去说:“牢头大哥,你拿去吧,拿了就请你们出去吧。”
“翠依…。”杞子喊着,满脸的为她不舍的表情。
牢头走向翠依,杞子叫道:“慢着,你刚才说有人交待过要你好好招呼我对吗?”
牢头驻足回头看向杞子,邪笑的说:“怎么,你真想我好好招呼招呼你?”
杞子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反正有人吩咐我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那位主子,怎么对你个宫人也不放过。”牢头说着杞子半知不解的话。
他走回了杞子的牢门口,一脸色相的看着杞子对身后的两个牢侍说:“兄弟们,等哥哥享受完了就给你们乐呵乐呵。”
“哈哈哈,你别说,这宫女还真有几分姿色,看来是那个主子嫉妒了,先谢谢大哥哈。”牢头左边的牢侍一脸淫笑的说。
“那还等什么?开门啊。”牢头命令道。
“是,最…。”右边的的牢侍从腰间取下钥匙伸手去开门。
翠依怒急的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求你们放过她吧。”
牢房已被打开了,杞子吓得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碗被摔出个缺口,饭也洒了出来:“你们要做什么?”
“没什么?兄弟怕你反抗,所以进帮个忙而已。”牢头的话让杞子毛骨悚然。
翠依吼道:“住手。”
杞子被牢头逼近,不停的抓紧胸口退着,紧张得腿脚发抖。
听到翠依在吼牢头侧过脸看着她说:“怎么,你是不是也想要人陪陪呀?”
“哈哈哈哈…。”她身后的两个牢侍大笑起来:“要不我们现在就陪陪你吧。”
只是翠依忽然脸色一变,“扑嗵”一声跪在地下,“跪着干什么?想求我呀,就是我同意,我身后的两个兄弟也不会…,”当他回头指着两个牢侍时,看到牢侍身后的身影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两个牢侍推着他说:“头,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兴奋过渡呀?”
牢头也“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望着身影吓得半天吼出一个词:“皇…皇…上。”
两个牢侍想扶起牢头说:“头儿,你糊涂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怎么,天下都是朕的,难道一个小小的天牢朕就来不得了吗?”玄毅铁青着脸怒不可遏的声音让牢房里显得更冷了。
两个牢侍立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饶你们的命?哼。”他冷哼一声吩咐道:“德公公,把这三个畜生拉不出斩了,留着他们只会浪费朕的粮食。”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三个又磕起头来。
德公公上前说:“皇上,现在还不能杀他们。”
“为什么?”
“您忘了刚才他们对主子说的话了?”德福笑着说道。
玄毅眯着眼想了想刚才牢头那句:“有人交待过了”的话对德福说:“把他们交给你了。”
“奴才遵旨。”德公公一招手,身后的两个御卫就进来把三个人押出去了。
第四十四节 求生欲望
第四十四节 求生欲望
玄毅剑眉微皱,带着一脸铁青看向杞子,杞子直视着他,心跳的频率变得她不能控制了。
“你以为自己很能耐,很有本事是不是?你知道谋害龙种是个多大的罪名吗?什么都一厢情意的自主,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玄毅勃然大怒的朝杞子吼叫着。
听完玄毅的话,杞子感觉脑子刹时一片空白,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杞子重心向一边歪去,倒在了杂草纵横的地上。
“杞子…。”翠依喊道。
玄毅猛的回头,大步跨前蹲下把杞子揽在怀里,杞子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到玄毅扭曲的脸。他的嘴动着,他在向她说话吧,可是杞子听不到一点声音,渐渐地渐渐的,玄毅的脸消失了,她终于沉沉地,沉沉地闭上了双眼,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芷兰苑里,宫人太监进进出出,玄毅阴沉着脸坐在圆桌边,不到两尺远的床榻之上,杞子正安详的躺在那里,表情木然,没有一痛苦也没有一丝喜悦,她已经晕迷两天了,翠依这两天衣不解带的照顾,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她着急的眼中全是泪水。
“翠依,你出去吧。”玄毅命令道。
“是。”她欠了欠身退出了屋内。
玄毅起身走到床榻沿上坐下,伸手轻轻的划过杞子脸颊,眼中尽显温柔。
“皇上,恕臣多嘴。”一旁的蓝子辉恭敬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
“您不打算把出宫见过杞子姑娘的母亲之事告诉她吗?”玄毅收回手走到窗边看着树下的一地落叶说:“告诉她什么?告诉她母亲病危吗?还是告诉她她的心上人成亲了,娶的还是最好的姐妹?你认为她能受得住这个打击吗?”
“这…,臣觉得杞子姑娘迟早得知道的,况且太医说过,梁二夫人的病情拖不了多久了。”蓝子辉犹豫了一下说。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夫人有交待,为了不让她担心、也为了不让她知道柳仲文的事情伤心,所以不能告诉杞子宫外所改变的一切,朕也答应了。”
“可是皇上,您这样把一切都隐瞒下来,要是有一天杞子姑娘知道了,她会误会您的,您这样为她付出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蓝子辉有些不平的说。
“朕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太医好好照顾她母亲而已。”
“可这,皇上…。”
“子辉,好了。”玄毅让蓝子辉把话咽了下去,接着说:“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快些醒过来。”他转身深情的看着床榻上的杞子,心里复杂的思绪充满了整个脑袋。
蓝子辉也看像杞子,心里默默的祈祷:杞子姑娘,快些醒过来吧,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番情意。
玄毅从新走回床边,嘴角忽然扬起邪笑说:“子辉,还记得太医怎么说吗?”
蓝子辉不解,看着玄毅摇摇头,玄毅说:“太医说只要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她最在乎的事情,那么她就一定能听到,就一定能增加求生的欲望。”
“皇上您有主意了?”蓝子辉问。
“朕之前一直在想什么事情是她最担心,最挂心的,你说是什么呢?”玄毅问起蓝子辉。
蓝子辉想想了说:“是荣候府吧,杞子姑娘一定很在乎她的家人。”
“你错了。”玄毅笃定的说。
“哦?”蓝子辉问:“那是…?”
“你也去查过了,她十岁就离了家,和母亲两个人在外艰难的求生活,这一点我们也跟梁二夫人当面印证了。”
蓝子辉点点头,同意玄毅的说法。
“要说荣候府中她最在意的话也只有她的母亲而已,除此之外…。”玄毅眼过闪过一丝不悦说:“除此之外就是柳仲文了吧。”
蓝子辉还是点点头,看着玄毅低下头在杞子耳边轻声细语起来。
第四十五节 担心
第四十五节 担心
黑暗之中,杞子睡得很熟,周围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贪婪的睡着,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宁静,然而好像有谁偏偏与她过不去似的。有个声音在耳边低声响起,这声音很熟悉,却又很讨厌,他在说什么?杞子想在听清些:“朕知道你有心上人了,朕也查到他在哪儿?如果你继续睡下去,朕就下旨把他杀了,你不要以为朕在跟你开玩笑,这个你不醒来注定被杀的人名叫柳—仲—文。”
玄毅的话真真切切,杞子听到柳仲文三个字,眼睛突然睁开,当然首先看到的不是柳仲文,而是玄毅那张冷发让人窒息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杀气,让人不寒而粟。
杞子直起身,蓝子辉笑了,可当他看到玄毅的表情时,马上明白其中的含意:听到柳仲文三个字的杞子醒了过来,这对一向自视过高的玄毅将是怎样的打击,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中没有自己一点位置,一个他从来都不认识的男人,占领了她全部的心,看得出来他正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杞子盯子玄毅,带着试探性的口气怯怯的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说起了谁?”
玄毅深吸一口气嘲弄着说:“没有,朕说到了柳仲文。”
他一字一句的吐露着,柳仲文三个字像三把利剑一样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此刻血已溢出来了:“你把他怎么样了?”杞子担心的问,她心里已不平静的了。
玄毅生气的说:“你就这么担心他吗?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杞子一愣,听着玄毅的话,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玄毅不再和她说话,直起身朝蓝子辉说道:“回宫。”
两个人就这样出了芷兰苑,床榻上的杞子泪双流,柳仲文的安全像缎布般紧紧的撕扯着她的心,她痛得不能呼吸,“我该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自语道,无所适从。
“娘娘,娘娘,你醒了,吓死奴婢了。”翠依冲进来含泪喊着。
杞子从精神恍惚中回到现实,看到面前的翠依,她说:“翠依,你怎么哭了?”
“娘娘,奴才是高兴的。”
“你为什么高兴,怎么又叫我娘娘了?”
“娘娘,皇上已经下旨恢复您主子的身份了,奴婢不叫您娘娘叫什么?”翠依的解释让杞子的心凉到了极点,挣扎了半天又回到了起点,她紧闭双眼,控制住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她能做什么?只能默默接受。
“这是哪儿?”她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看着四周说。
“娘娘,这是芷兰苑呀?”
“芷兰苑?”
“是啊,我们又回到芷兰苑了。”翠依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杞子说:“娘娘,您都昏睡了两天了。”
刚到嘴边的茶杯又停住了,杞子怀疑的看着翠依说:“我昏睡了两天?”
“嗯,您在牢里晕倒了,可把皇上给吓坏了。”翠依笑着说:“这两天,皇上天天守在您床前,奴婢在宫里待这么久,还没有见过那宫主子有过这种待遇呢。”
杞子拿着杯子喝起水来,回想着自己在牢里晕倒的瞬间,好像是看到玄毅抱着自己和自己说着什么?只是自己当时什么也听不到,所以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了,牢里的那三个牢侍呢?”杞子问。
“听德公公后来说,已经将他们处决了。”翠依有些害怕的答道,毕竟死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个很可怕的字眼。
他果然不是个善类,那仲文哥…。杞子不敢想下去,着急的问翠依:“那你有没有听说他抓到什么人没有?”
翠依仰起小脑袋想了想说:“这倒没有,只是听蓝将军说什么要不要把什么人抓起来。”
杞子心一紧,他真的把他抓起来了,真的把他抓起来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没有任何能力的书生平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他过不去呢?杞子紧张得手中的杯子跌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娘娘,您怎么了?没事儿吧。”翠依有些担心的问。
“翠依,把衣服给我拿来,我要去见皇上。”她掀起被子的一角焦虑的说。
“不行,娘娘,太医说了,您身子弱,不宜多动,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杞子不管翠依的劝导,执意起身,没料到身子虚弱,手没有在床沿上支撑住,滑到地上被茶杯碎片划伤了,鲜红的血畅通无阴的流了出来。翠依尖叫起扶起杞子,急忙用手绢缠住受伤的口子说:“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看着被血染红的手绢,杞子抱住双膝痛苦起来。
“娘娘,现在好好休息吧,奴婢明天陪您去见皇上好吗?”翠依轻声的说。
第四十六节 忍气吞声
第四十六节 忍气吞声
来日清晨,翠依拿了些早点过来,杞子少少的吃两口,就想朝政德殿走去,翠依赶紧拉住她:“娘娘,皇上现在还没有下早朝呢,现在过去只会扑个空而已。”
“那他什么时候退朝?”杞子有些着急的问。
“应该快了吧,奴婢去前面打听一下,在奴婢回来之前您可别乱走呀。”看着杞子精神恍惚不定,她有些担心的说。
杞子点点头,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看着翠依出了院门。
临近七月了,阳光异常的刺眼,天气异常的干燥,连空气中都带着热气,不经意焦灼着脸。
此时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她怎么受得住不为柳仲文担心,昨夜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柳仲文是她除了杨氏之外的全部,若是有一天杨氏和他同时消失了,那么自己也将随着他们的消失的心死,天下底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失去至亲或至爱的人悲恸了。
翠依跑了回来说:“娘娘,皇上刚退朝,现正在御书房呢。”
不等翠依说完,杞子就冲出门去,翠依在身后跟着:“娘娘,您慢点,等等奴婢。”
杞子不听翠依的叫喊,连走带跑的穿过回廊,路过小径,来到御书房门前。德福正笔直的站在那里待命,看到杞子到了,带着一脸恭敬的笑容上前迎道:“奴才参见蝶妃娘娘。”
“德公公,请起吧,麻烦你去通报一声,我想见皇上。”若是平时,杞子定会直闯进去,可是现在柳仲文的安全捏在玄毅的手中,她不得不抑制自己客气些。
德福也有些奇怪,想着是不是皇上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蝶妃娘娘感动了?他依旧笑说:“娘娘,请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
杞子在门口站着,又是无奈的等待。进宫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辛苦的忍受着、坚持着,目的不就是一个吗?有朝一日她能飞出皇宫那堵高高的围墙,和柳仲文再续前缘,然后夫妻恩爱侍奉杨氏到老。可有几次都是觉得自己的意愿近了,却又像流砂一样,明明抓住了,又总是从指细缝中滑掉。
德福出来了,带着一脸的歉然说:“娘娘,皇上吩咐,他现在要处理奏折,不方便见娘娘,请娘娘回去。”
杞子压住怒火,现在她不敢将玄毅激怒,以前敢顶撞直言,那是没有顾虑,现在不一样了,想想那毕竟是一件拿鸡蛋去碰石头的事情。此刻她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
“奴才先告退了。”德福进了御书房内,轻轻的将房门关上。
杞子木纳的站在门口,自己该何去何从?正当她愁眉不展之际,蓝子辉从转角出拐了出来,杞子心中一亮,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大步走上去。蓝子辉也看到她了,双手一合尊道:“臣参见蝶妃娘娘。”
“蓝将军,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看着杞子严肃的神情,蓝子辉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说:“娘娘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将柳仲文怎么样了?”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如此看来娘娘真的很担心那个叫柳仲文的公子。”蓝子辉心想:“若是她知道柳公子已弃她而另娶他人,以她对柳公子的感情来看定会崩溃的,看来皇上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是苦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见蓝子辉不说话,杞子有些着急了,说:“蓝将军,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皇上把他怎么样了好不好。”
“唉。”他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她,可看到她着急得欲哭的表情,他又不忍心隐瞒,只能如实说:“娘娘放心,柳公子现在很好,皇上并没有将他怎么样。”
“真的吗?”杞子问。
“是真的。”
杞子松了口气,笑容凝上了面颊,她无力的撑住一根廊柱,翠依上前扶住她,杞子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对蓝子辉说:“蓝将军,谢谢你。”
蓝子辉笑笑,看着翠依将杞子扶走。少时他愣住了,因为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杞子脸上滑落了一滴眼泪,那是一滴真执的眼泪,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皇上,您要怎么做才能留下自己所爱女人的心呢?”蓝子辉侧过身望着天空自语,云轻轻的飘浮着,正巧遮住了几缕光线。
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宫里的人都对杞子有了认识,她是蝶妃,是皇上新立的妃子。走廊里,时有宫人太监走过,他们都会恭敬的尊一声:“蝶妃娘娘。”
第四十六节
杞子完全没有在意,她现在还沉浸在柳仲文平安的喜悦当中,没有料到一场阴谋正向她靠近,罪恶之手已悄悄的抓住了她的衣襟。
别过蓝子辉开始,就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影似近似远的跟着杞子二人,可她们却并未发现。
无声的走了一阵,不经意间杞子看到翠依满脸的疑惑的扶着她。她看着前面的假山说:“翠依,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翠依收回思绪说:“娘娘,奴婢不敢。”
“其实你有疑虑,有问题想问清楚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我看到院子里的不知名花开了,就想知道它是什么花,为什么会在这个季节开放一样,没有人想一生糊里糊涂,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所以你想问就问吧。”
翠依突然笑了说:“不用了,奴婢不问了,也像娘娘说的,心中有了不解就想弄清楚,有些事情奴婢之所以想弄清楚,是因为奴婢担心娘娘,现在奴婢什么也不想问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若是有一天,娘娘想说了,奴婢愿意替您分担。”
杞子笑着说:“翠依,你真是善解人意,若我有能力,定会帮你找一户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娘娘,您说什么呢?”翠依红着脸说:“要是等奴婢出宫,都二十五岁了,那时候谁会要一个老姑娘呢?”
“你要相信缘份,因为缘妙不可言呀。”杞子停下看着她说。
“奴婢可没有那么好的命。”她扶着杞子又走起来说。
杞子渐渐的收住笑容问:“对了,锦妃怎么样了?她没有了孩子一定很伤心吧。”
“奴婢也不清楚,听芸秀宫的宫人说锦妃娘娘已经醒了,只是精神很不好。”
“也难怪呀,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那一个母亲能受得了呢?”杞子有些伤心的说。
翠依替杞子不平,说:“娘娘,也就您会这么想,宫里谁不知道锦妃娘娘想母凭子贵,做主中宫,孩子只不过是她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翠依,不可胡说,这些话要是给芸秀宫的听到了,你可是要惹上事端的。”杞子稍带责备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