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入主题了吗?原来他也是这般的沉不住气。栀娘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司徒老爷也相信世界有媚惑人心的药吗?还是您认为栀娘是医神华虚子之女,具备此种条件?

好一张利嘴,司徒零蹙眉轻笑:“怎么说我司徒零也是长辈,连寂云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失礼吗?”

栀娘淡然一笑,说:“司徒老爷是长辈?那有长辈说小辈用药物媚惑人心的?”

“你一一。”司徒零咽下心中燃起的怒火,看着栀娘一脸的波澜不惊,有些愕然的问道:“你真打算在府里长住下去?”

“栀娘愿意,王爷愿意,有何不可?”

这回司徒零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而是起身好好的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度笑肉不笑的说:“无名无份?如今寂云有两位侧妃了,虽然我晓得他是因你不愿意娶正妃,可只要律心兰与连若依其中一人诞下孩子的话,你还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一席之地吗?”

“这是我与王爷的事情,司徒老爷不觉得从您的口中说出来有些欠妥吗?”栀娘淡淡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司徒零没有想走的意思,背起了手继续说:“寂云此生注定会当皇帝,而皇帝必须是三宫六院,不说你,就是律心兰与连若依也只不过是那其中一个女人之一罢了。我知道你爱寂云,可你们之间的爱只限于唯一,你能容忍他置身花丛吗?”

这是自己刚想过的问题,明明想通了不管如何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好了,为何从司徒零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自己追求的唯一,凌寂云真的是给不了的,那么就由她来包容好了。可为何听到司徒零的话后,心会这般痛,脑子里闪过许多凌寂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的样子,心似快要被撕裂了。“司徒老爷言下之意,是想让栀娘无声无息的退出了?”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也不枉老夫寅夜来此一遭呀。”因为你能左右凌寂云的情绪甚至思想决定,留你在身边绝对是个威胁,且不谈连若依,律心兰好歹叫自己一声义父,凌寂云是自己的徒弟也算半个女婿,怎能让她受如此委屈,只有赶走了你,她才会有希望,时间可以治愈

一切,他就不相像凌寂云的心是石头做的。

“司徒老爷!”栀娘仍直视着他的双眸说:“栀娘在此会阻碍你的事?还是有什么地方开罪于你?”

司徒零微怔,毕竟纵横江湖数十年,岂能让一个小丫头给唬住,可他此时在栀娘身上仿佛看到了凌寂云不容置疑的危严,“老夫不懂你的意思?”赶紧别过目光,害怕自己让她给怔住

“司徒老爷怎会不明白栀娘的意思?您如果想让栀娘从这府里消失,明言便是,何苦费这番周折。”

“老夫相信栀娘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听风清说他将寂云少时的事情也告诉你七七八八了,有些事情老夫不便重复,你的存在对我来说确是有一定的威胁,我可不能将培养寂云的心血白白的废掉,如果你有意生出些事情未,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司徒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栀娘瘫坐在凳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天又结束了,府上掌灯时,乐音给栀娘端未了晚饭。

放在桌子上,看着栀娘坐在蜡烛下正一针一线,说:“主子,您先把手中的事情放下,用晚饭吧。”声音几近岂求,害怕饿着她。

栀娘抬头,冲她笑了笑,说:“你下去吧,把饭菜放在这里就好了,我一会儿再吃。”

第3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寅夜造访

“可是,要是王爷知道了,奴婢担当不起。”凌寂云宠栀娘,以前是全府,现在是全城都知道的事情,若侍候不周到,那里不得体,那就是早死与晚死的问题。

知道这些下人怕自己,不是凌寂云太严格了,是他太庞自己,又抬头说:“不会有事的,你快下去有晚饭吧,保证你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就把盘里的菜都吃光了。”

疑惑的看着栀娘,无奈的点点头,盈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这是师公的衣衫,出迷踪林的原因之一,虽然他外出云游,没在自己身边,可等到下次见他的时候,也好让他高兴高兴。

少顷,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栀娘心想:这丫头,真是不看到自己吃饭不死心。头也不抬的说:“乐音,你快去用晚饭吧,王爷不会知道我这么晚用饭,所以不会怪你的。”

继续着手里的一针一线,没有听见出去的脚步声,刚抬起眸,手中的手线及衣衫被某人拿在了手里。

迎上他责备中带着温柔的眼眸,自己未曾开口却听他言道:“是身子最要还是做这件衣服重要?还是想让我重重责罚乐音那丫头?”

栀娘笑着夺过衣衫,道:“那个都重要。”

宠溺的搂着栀娘的腰问:“又是给我做的吗?是不是以后我的衣服都由你来做?”

栀娘皱眉,说实话,女红这活真的不适合她做,就拿这件衣衫来说,都让她做了三天才成形,若应下凌寂云的话,以后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不是你的,出迷踪林的时候,我答应给师公做套衣衫。”

凌寂云又将栀娘手中的衣衫扯了过来,不悦的说:“不准你给别的男人缝补衣服。”

栀娘无奈的盯着他,这件事情也值得他霸道吗?“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师公。”

“师公也不行,我只准你给我做衣服。”

“夫君怎变成如此小气,给长辈做件衣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栀娘转过身.子,不再看凌寂云。

以为她生气,凌寂云不得不妥协,因为这种情况次数己不少了,当两人为一件事情争执不下的时候,脾气相同的两人总得有一人妥协,往往这个时候,凌寂云都会不得不放下身段,掰正她的身子,缓了音调:“对不起,我知道了,不过为了我心里平衡一点,你还得为我做件衣

衫。”

既然有人垒台阶了,就给人家下吧,栀娘说:“好吧,你想要一套什么颜色的衣衫?”

按着她坐下,“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颜色我都喜欢,吃饭吧,都快凉了。”

“你呢?”

“我吃过了。”

看着栀娘起筷,凌寂云心里溢着的全是幸福,“栀儿,这两天你若没事,就不要出门,在家帮我做衣衫吧。”

“这是为何?”抬眸问道,直觉告诉她,有事情发生了。

凌寂云摇摇头说:“你别乱想,没事,我只是要去处理些事情,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你,怕你一个人孤单。”

栀娘笑笑:“别担心我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不想告诉他,昨夜,司徒零来找过她了,应该是来警告过她了,看着凌寂云深情的眼眸,栀娘再一次陷入了迷盲,他要的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拥有的他亦给不了。

窗外的盈月,渐渐被一团乌云挡住的光芒,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拉开序幕。

好几天过去了,正如凌寂云所说,他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时间来看栀娘,而栀娘却隐隐的觉得不安。

深秋的蝴蝶在夜间拼命的扑翅,想要记着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就算化作一粒尘埃,也要带走一些留恋,证明它曾在这世间存在,或许来年,它会带着这些记忆重生。

一道修长的黑影闪进了城主府内,冷风却荡在了绿依苑中,本温暖摇曳的烛光,却因这一道隐藏在黑夜之中的影子,而变得神秘诡异起来。

连若依躺在床榻之上,雪香替她掖了掖被子,说:“小姐,好好睡吧。”

连若依感激的看了雪香一眼,毕竟在凌寂云对自己冷落的时候,唯有她总是陪在自己身边

缓缓的闭上秀眸,感觉到房中刹时漆黑一片,随即听到了雪香关门的声音。

窗外有风吹过,昏昏欲睡之中,隐约听到些树叶发出‘沙沙沙一一’的响动。

窗子轻轻的被人为开启,黑影跃进了屋内,无声的落地,又轻轻的关上了窗户,借着微弱的月光朝床榻走去。

连若依在睡梦中觉得有些压抑,睁开眼眸,黑暗中一张放大的脸正注视着自己,惊得正欲大叫,黑影瞬间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别喊,是我。”

连若依坐起身子,这才看清了黑影的样子,更是吃惊不小,小声道:“二表哥,怎么会是你?”

凌寂杰摊了摊手说:“你用得着这么吃惊吗?看来你的定力还真是不够,这么点事情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不难怪你会输给华栀娘了。”

连若依紧了紧被子,不悦的说:“二表哥是专程来嘲笑若依的吗?如此,你己达到目的,请回吧,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后呆可是不堪设想的。”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连若依抬眸,质疑他的话,凌寂杰道:“他出城了,估计没个十来天是回不未的,所以现在很安全。”

“什么?王爷出城了?”连若依惊呼。

凌寂杰迷离的双眼,道:“怎么?你不知道吗?啧啧啧,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说到这事,连若依不免委屈得眼中含泪,道:“这与二表哥无关,还有,二表哥寅夜来此,不会只是为了跟若依说这些的吧。”

“傻丫头,你总算聪明了一点。”凌寂杰坐在凳子上,一脸你真是笨得可以的表情。

连若依有些慌了,掀开被子,下床道:“二表哥,难道你想对王爷不利?如果你敢伤害他,若依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阴谋 自信

凌寂杰放下了二郎腿,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此行的目的,是想见见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华栀娘?”

凌寂杰点点头说:“此次未是准备带她走的。”

“你要趁王爷不在的时候绑走她?为什么?她那里得罪你们了?”连若依不解的问。

凌寂杰轻轻的拍了拍脑门说:“她没得罪我们,只是凌寂云得罪我们了,现在他己经拥有了傲然王朝的大半江山,我们也是迫不得己才出次下策呀。”

“其实你们之间根本就不必弄成这样,王爷会起兵还不都是让你们给逼的。”凌寂云幼年之事,她多少知道些。

凌寂杰拧眉道:“那日在御书房内,他为她母妃讨公道的事情发生后,举朝上下都知道,四王子绝非池中之物,你以为皇后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凌寂云暗中派人给毒死的,得罪他的人只有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大哥、我与他之间,注定会鱼死网破。”

“可你们是兄弟呀,从小都是你们欺负他的份,是你们有错在先的。”

凌寂云摇摇头,居然苦涩笑道:“丫头,现在的局势己不是熟是熟非的问题了,大哥恨他,恨他与生俱来的治世才华,恨他害死了自己的母后,更后来,恨他先遇到了华栀娘。”

“什么?大表哥也对华栀娘…?”

凌寂杰默认,连若依随即问:“既然大表哥喜欢华栀娘,为什么还让你来绑她?”

凌寂杰叹息道:“男人这种动物,当权力与自己心仪的女人对立时,都会倾向于权力,这才是明智之举。”

连若依终于释然了,“你们想将华栀娘绑走,以此来威胁王爷?”

“嗯一一。”

“可是一一可是你刚才说…。”

明白她的意思,凌寂杰接下话来:“凌寂云除外,他是个权力与女人都要的男人,所以他可怕,才会在战场上屡战不败,势如破竹。”

“可是二表哥,你以为你能轻易的绑得走华栀娘吗?”

“你什么意思?”凌寂杰皱眉问。

连若依绕到桌前,坐在凳子上说:“你应该知道王爷和她被瑞阳山山鬼抓住的事情吧。”

凌寂杰领首道:“好像听大哥提及过。”

“你知道吗?瑞阳山的山大王看上了华栀娘,夜夜相对,华栀娘不但自保不受侵害,还保得王爷毫发无伤,最终更是利用彩崔带回来信,让风清带领官兵将瑞阳山山鬼们的老巢给端了。”连若依幽幽的说着,虽然自己恨她,可她的聪明睿智自己根本就是遥不可及,所以不得不敬佩。

“居然有这种事情?”凌寂杰有些难以相信,他虽然知道华栀娘聪明,却没想到能做到这般。

“所以想绑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凌寂杰笑道:“这才来求若依表妹帮忙来了吗?”

微怔,难怪会告诉自己这么多事情,原来这才是目的,“二表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凌寂杰轻扬嘴角,诱惑的说:“你难道不想寂云像以前一样宠你,怜你吗?还是你甘心现在的自己的处境,宁愿这样孤单的过一辈子?”

“我…。”连若依开始犹豫了,问自己真的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凌寂云爱华栀娘,那是占有的爱,而华栀娘爱凌寂云,却是有所保留。”

连若依听得有些糊涂,问:“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寂云的脾气,她爱华栀娘,也爱天下,可华栀娘却只爱凌寂云,并不爱他的天下,这才是那日她当众拒婚的原因。”

连若惊愕然道:“你连这都知道?”

“哼一一。”冷吟:“他会派探子去傲然城,我们不过是礼上往来而己。”

连若依缄默,男人之间的斗争太可怕了,此时想想都觉得心寒,却又听见凌寂杰道:“你爱凌寂云亦会爱他的天下,这一点你比华栀娘强,她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的爱,没有接受三宫院的胸怀,而你不一样,你知道凌寂云想要什么,想得到些什么,那你为何不为自己想想,如果

有一天他突然让华栀娘的固执征服了,跟着她进到那个永远进不去也出不来的迷踪林,你该怎么办?”

“不一一。”凌寂杰话音才落,连若依便不甘心的站了起来。

很好,这是他要的反应,“表妹,话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自己想想吧。”

“你要我怎么做?”

本以为她会犹豫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复,“只要你两日之内设计将她弄出府就行了。”因为他己经在城里待了好些天了,不能在城主府里绑走华栀娘,可又不见她出门。

“你能保证能弄走她,又不伤害到王爷吗?”连若依的心里此时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凌寂杰的话,可为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赌一赌了。

凌寂杰摇摇头,如实说:“不能,我绑走华栀娘就是为了要伤害他。”

“那我不能答应你。”想到华栀娘之前离开后,凌寂云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想再重复看到一次。

“可你要知道,伤害他只是一段时间的事情,并不长远,你难道就没信心在他失去华栀娘这段时间内,把他的心重新拿回来吗?”

深吸口气,屏住狂跳的心,眸间闪烁着坚定,却又有所保留。华栀娘离开了一年,凌寂云的心都未曾动摇过,自己想在短时间内收回他放在华栀娘身上的心,谈何容易?可自己不能认输,也不会认输,重新肯定了自己的心,自信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你好好想想计策吧,我该走了。”凌寂杰走到窗户边,正欲推窗。

连若依突然问:“二表哥,能回答我个问题吗?”

收回推窗的手,回眸道:“何事?”

“你不恨王爷,也不恨华栀娘,为何要帮大表哥做这些事情?”

凌寂杰重新推开了窗子,带着一丝伤感,说:“因为我与他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凌寂杰走后,连若依重新躺回了床榻上,看着帐顶,幽幽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第3卷 第一百二十章 沉不住气

清晨,伴随着第一缕照入大地的阳光,栀娘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平躺在床榻上,身边好几天都没人了,有些惆怅的望着帐顶,想念起他的味道来。

师公的衣服昨日己完工收起未了,想到凌寂云的话,栀娘淡淡的勾起唇角,掀被起身。

初冬的天气己然很冷了,虽然有阳光泄下的丝丝温暖,却也赶不及簿雾滞留的阵阵寒意。

晌午,栀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袁记绸庄给凌寂云挑块料子。

“主子,您这是要上哪儿呀?”看着栀娘欲出门的样子,乐音不安的问。

栀娘感激她的担心,回眸笑道:“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主子,要不让冯将军跟着您吧,奴婢实在是不放心。”乐音仍旧担心,要是栀娘有个什么差池,自己可是注定要陪葬的。

栀娘笑笑:“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冯将军要带兵维持城里的治安,本来就辛苦了,我只是出去一会儿,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拗不过她,乐音只得提着心看着她踏出了雅絮苑。

路过透风的花墙时,遇到了连若依和她的丫环雪香迎了上未。自从回来之后,便没怎么与她说过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栀娘小姐这是要上哪儿呀?”连若依弯眼笑笑,看着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栀娘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只因看不清连若依露出的神秘微笑,“我出去买点东西,先告辞了。”

她没有留她,留她做何?是她自己要出去的,自己还未想清楚找什么样的借口设计让她出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冷的自语道:“华栀娘,再见了,我不相信上苍总是眷顾你?”

几许残叶随风远去,带走了一个即将发生不幸的消息,告诉那还在城外的人儿,快回来吧

走在去袁记绸庄的途中,栀娘右眼皮直跳,驻足轻轻揉揉,心忖:难道是咋夜未休息好?

此时的她应该不知道,自己走出城主府门那一刻开始,便被人给盯上了。

踏进了袁记绸庄,一旁忙碌的海哥看到栀娘,立即将手上的活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迎了上来,“夫人,您来了!”海着发自内心的欢迎着,想到那次在瑞阳山,若不是栀娘,他怕是早就下黄泉与父母团圆了,此时就差感激得跪下了。

栀娘笑笑,这是与海哥的第四次接触了,每一次是在瑞阳山替他治扭伤,第二次则是给凌寂云买料子做外袍与腰带,第三次是戴着纱蓬给师公买做衣衫的料子,这次亦是为凌寂云买料子做衣衫。“海哥,麻烦你将那块料子拿来我看看吧。”栀娘指着一块水银色淡淡的水纹布料

说。

海哥立即恭敬的取下那块料子,说:“夫人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栀娘只是笑而不语,仔细的审视起来,质地细致、柔和,是块上剩的好布匹,说:“麻烦你帮我把它包起来吧。”

“好,我马上包,您稍等。”海哥说着亲自细心的包起来,感激的点点心意都常溶在了动作里。

“多少银子?”

包好后,递给栀娘,海哥急忙摇手说:“夫人,你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的命都是您救的,上两次您无论如何要给,小的收下了,这次小的是说什么也不会收了。”

栀娘知道他的用心,感谢边城还有如此纯仆的人,也不为难他说:“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海哥不停的点头说:“是,是,是,下不为例,您慢走。”

栀娘转身离去,方才接下海哥工作的男子走到他身边,望着那远走的背景,问:“海哥,她是谁呀?您这么客气的对她?”

海哥只是笑了笑说:“是个好人,快做事去,别瞎猜。”一会儿还不忘嘱咐:“四儿,以后遇到她来买布,一律半价,知道了吗?”

四儿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可见海哥那么尊敬他,便点头道:“知道了,海哥。”

从袁记绸庄出来,扶着手上的布匹,想着给凌寂云做怎么一大套衣衫?想象着他穿在衣上的样子,栀娘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繁华的街市,人声鼎沸,不知何时,自己平静的心己溶八了这样的生活当中。

一个小小的女孩向她靠近,仰起稚气的小脸扯了扯栀娘的裙摆。栀娘驻足,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不免心升同情,弯下腰:“小妹妹,你怎么了?”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指着一个巷子口,秀眉微皱,“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小女孩仍不开口,拉着她径直朝那个巷子口走去,人越来越少了,直到只能偶尔听到一点朗声说话的声音。

四下无人,小女孩松开了手,突然朝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正欲离去,只觉背后一阵冷风拂过,眼前随即开始迷糊起来,恍然间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而起,努力凝聚眼神,却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栀娘晌午出的门,直到夕阳下山了都一直未归,乐音在雅絮苑中焦急的坐立不安,王爷又不在,该跟什么人去说呢?对了,去告诉冯将军。

匆匆忙忙的朝外走着,回廊转角处却撞到了律心兰,她的丫头如玉朗声怒道:“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的,撞着主子你不要命了?”

乐音抬头一看是律心兰,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侧妃娘娘恕罪,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