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一个笑脸,轻松的说:“师公,别担心,栀儿不会有事的。”

药王装傻说:“我是说,现在外间局势混乱,你一个弱女子,我有些不放心。”

“我克守本分,能有什么事呀,放心吧。”话虽如此,心下仍荡起了涟漪。

餐后,药王去午休了,栀娘收拾好碗筷,准备去林子里采些野生的何首乌拿到药铺去卖,野生的何首乌较为希有,卖个好价钱后能买好块布料做衣衫。

彩儿停在湖边的树枝上,欢快的蹦跳着,碰掉了巴掌大的树叶,泄下一片温暖的霞光。微风送来一阵清凉,吹着那片落叶,远走他乡。

这边城主府里,凌寂云刚从军营回来,汪洋跟在后面,路过花园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几片飞旋的花瓣久久不愿落地,似传达着某种信息。心下一个揪痛,盯着花瓣飞远的方向,酸楚的回不过神来。

“爷,你没事吧?要不要把风公子叫来看看?”见凌寂云皱眉,捂着胸口,汪洋有些担心的问。

微摇手,扶着廊柱,琉璃瓦上停住的小鸟,扑翅飞起。凌寂云仰头看着漂浮的云端,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查觉的笑意。

边城门口,一位衣着朴素,手提竹篮,头戴纱斗篷的女子踏着夕阳进了城。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感觉着这久违的气息,久久不能收回心绪。微风轻拂过耳畔,篷下的白纱顺势撩后,行人看来,好不神秘。

犹记得好像城南有间大的药铺吧,打定注意起步朝城南方向走去。许久没有置身于稀嚷的人群,与之相比,自己还是比较迷踪林的静谧吧。

人生若只如初遇,相信便不会有太多的曲折纷扰,缘聚缘散总有时,适逢亦可为不识。淡然的轻身拐过街角,路过的一切皆已不在重要。

城南的药铺是边城最大的药铺房,栀娘提着篮子与拿药的人擦肩而过,来到柜台上说:“小哥,收这些药吗?”

看柜的小哥接过篮子,掀开避布,拿起野生的何首乌看了一下,惊道:“姑娘,这可是上等的野生何首乌啊,我只是在医书上看过,真正的眼下还是头一回呢,你等等,我去叫掌柜的出来。”

欣喜的离去,少顷,便拉着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出来,他捋着白须拿起何首乌说:“姑娘,这可是十年难得一见的药中圣品啊,就算是有着数十年经验的采药人也不是轻易能采到的,你是从何得来的?”

第2卷 第九十七章不平

婉尔一笑道:“在我家附近采到的。”

“姑娘,你开个价吧。”掌柜爱不释手的说。

开个价?她也不知道该说个什么价好,说:“掌柜大叔看着给吧。”

“那…。”掌柜的犹豫下,伸出了一个指头说:“一百两怎么样?”

栀娘点点头说:“那就一百两吧。”

“你可想好了,出了药铺的门可别说我老头子欺负你。”掌柜的小心冀冀的说着,害怕栀娘出门后会反悔,再回到铺子里找他的麻烦。

摇摇头,动动篮子说:“掌柜大叔,就一百两。”

“好,好,好,徒弟,快进去拿钱。”掌柜喜上眉梢,一百两银子买下五百两的东西,能不高兴吗?

小哥转身入了里屋拿钱,从门口进来一位衣着军衣,身材魁梧的男子。

见掌柜满脸喜色的拿着什么东西仔细看着,朗声道:“钱掌柜,什么事那么高兴呀。”

钱掌柜放下何首乌,急忙拱手迎了出来:“冯将军,您来了。”

“客气,我拿替家母拿药。”冯添来让随行的将士停在铺外,说道。

“我早给您准备好了,你稍坐一下,立马给您拿。”请他坐在凳子上。

从栀娘身后经过,冯添来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闻过。目光打量着立在柜前的栀娘,问着钱掌柜说:“她是干什么的?”

“卖药的。”

“什么药呀,给我看看。”自行拿过篮子里的何首乌问:“这不是何首乌吗?唔——,好像又不像何首乌。”

“将军有所不知,这是野生的何首乌,比普通的稀有多了。”钱掌柜笑着说道。

“那不是很贵,你给人家多少钱啊?”

钱掌柜有些尴尬的说:“一百两。”

“一百两?这可以卖成百两的东西,你只给人家一百两。”冯添来有些替栀娘抱不平,侧过面对栀娘说:“姑娘,一百两,你可亏大了。”

淡然一笑,却被纱篷给挡住了,说:“没事,我不介意。”

钱掌柜面露难色,正巧小哥取来了银子递给栀娘说:“姑娘,给你。”

道了一声谢,微微的向他鞠了一躬后,侧身离去,裙摆抚过门槛,消失在了转身之后。李泽民直摇头说:“真是个怪人。”栀娘走后,将他认为似曾相识的味道也带走了。

夕阳躲到晚霞背后,只探出小半个头,留恋的瞧瞧即将变成黑暗的世界。

黄昏的时候,栀娘走了袁记布庄,这间布庄,生意和以前一样的好,海哥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客人。

看到有生意进门,招牌似的笑容挂在脸上,迎了上来说:“姑娘,进来瞧瞧。”

栀娘踏进门槛,问道:“请问一下,给长者做衣衫那种布料恰好?”

海哥问:“是老爷还是夫人啊?”

栀娘说:“是老爷。”

海哥一笑,说:“您稍等一下。”

看着他走到柜后,取出顶上的布料,在栀娘面前摊开说:“姑娘,您看看这块料子怎么样?现在买这种布料给长者做衣衫人特别多。”

栀娘用手摸了一下,质感还不错,比师公穿在身上那件好多了,对海哥说:“好,麻烦你了,就要这种料子吧。”

“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取来尺子量好,撕开叠好包好,一系列熟悉的动作,海哥皆能独挡一面,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被山鬼抓到山洞里崴伤脚大叫的海哥了。

付了银子出来,两旁街道都掌灯了。还好告诉了师公,今夜赶不回去,要在城里住一宿,不然他肯定会提心的。

看了看篮子里的酒葫芦,想起了师公调皮的样子,开心的笑了笑,朝梁记酒肆走去。

银勾已挂上天际,散着淡淡柔光。梁记酒肆的酒是远近驰名的,踏进百米之类,便能闻到四溢的酒香。

栀娘进了铺子,取出酒葫芦说:“小二哥,帮我把它装满?”师公告诉她,只要将这个葫芦递给小二哥,小二哥便知道装什么酒。

果不其然,但小二哥接过酒葫芦却久久没见动静,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素净,篷纱掩面的女子,少顷说:“姑娘,我家掌柜出门办事了,要用了晚饭才回来,你看你是不是用了晚饭再来。”

栀娘不解的问:“为何?我只是打酒而已。”

“姑娘有所不知,这葫芦特殊,每次都是位老者前来打酒,而且都是我家掌柜亲自接待的,如今掌柜不在,小的岂敢代劳。”小二哥有些为难的说。

栀娘应了一声道:“那我就用过一会儿再来吧。”

“好,您慢走。”

从酒肆从来,酝酿着过多久来打酒,仰头望望漆黑闪亮的天空,一声叹息,起步朝客店走去。

遥香居,记得跟风清一起来喝过茶,看着那块依旧的匾额,稍有些故地重游之感。

踏进门槛,便有小二哥前来招映:“姑娘,你是吃饭还是住店呀?”

“住店。”淡淡的应着,仿佛思绪还在远游。

“好嘞,跟我来…。”

第2卷 第九十八章看不见的缘

城主府…

灯笼暖暖的散着红光,除了来回的脚步声之外,静得一片凄凉。

汪洋穿过花径走上长廊,便遇到冯添来迎面而来。只是他的举动有些怪异,惹得汪洋驻足观看。

叫住他:“我说添来,你属狗的哇,到处嗅什么呀?”

看到汪洋,冯添来有些窘迫的说:“你才属狗呢,干嘛去呀?”

“我——。”不等汪洋说完,冯添来靠近他,又在他身上嗅了起来,吓得汪洋退后一大步说:“冯添来,你神经有问题不是?还是你是那种人啊。

知道汪洋误解他患了断袖之辟,急忙纠正道:“瞎说什么呀,我刚才在城南药铺遇到一件怪事情。”

一听有事发生,汪洋瞪大了双眼,静静的听着说:“什么事情呀,快说来听听。”

“有个奇怪的姑娘,提着一篮子野生的何首乌,以一百两的价格卖给了钱掌柜。”冯添来叙述着:“我本来要替她抱不平的,可她居然说她不介意。”

“乖乖。”汪洋惊道:“她是不是跟你一样脑子有问题呀?”

冯添来佯怒道:“你才有问题呢。”

汪洋故作逃状,凌寂云从回廊那头便看到汪洋与冯添来在一起说什么,不假思索的走了过来。

冯添来继续说:“奇怪的事情在后面呢。”

“还有奇怪的事情?”

“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味,那种味道肯定在那里闻到过,只是我这武大三粗的脑子不好使,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闻到过。”

汪洋大笑道:“什么味道呀,让你这么回味无穷,追根究底的,难不成和王爷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一句玩笑话,点透了冯添来的百思不得其解,一拍脑门子,说道:“对,就像是王爷身上的药香味。”

“什么事情,说得这么高兴?”凌寂云冷不丁冒出话来,把说得正欢的两人吓了一跳。

汪洋上前禀报:“爷,刚才添来说他遇到一个奇怪的姑娘,不仅以一百两银子的价格卖了数百两的野生何首乌,还说她的身上有着和王爷一样的药香味道。”

音落,凌寂云瞬间铁青了脸色,心紧张得扑扑直跳。汪洋说完,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抬头看着凌寂云道:“爷,该不会…。”

凌寂云盯着冯添来,目光让人生畏,冯添来退后一步,惶恐不安的拱手道:“王爷,末将知错,以后再也不会将这些肖小之事拿到府上来说了。”

“告诉我,你在那里遇到她的?”激动之中,声调不由得迫不及待起来。

“城…南药铺。”从来没见凌寂云有过这样急切的表情,冯添来有些莫名其妙。

一阵风闪过,凌寂云消失在了回廊拐角处。

冯添来轻擦额上的细汗,问着汪洋:“爷这是怎么了?”

“你别往心里去,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跟上去瞧瞧。”说完汪洋跟了上去。

夜风拂过,卷起一阵旋风,不知从何处飞来几许落叶来回的旋动。

第2卷 第九十九章生命的渴望

从梁记酒肆出来,转身欲回遥香居继续赶工,若明日师公看到有新衣服穿,定会开心得更像个孩子。他们之间仿佛已乱了背份,栀娘是徒孙亦是照顾他的人,药王是师公亦是个天真的孩子。

夜幕的降临,并没有减少街道上的行人,边城就是这样,人们或许更喜欢晚上出行。路过包子铺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朗喝给惊了一下,侧眸看去,却见一七八岁的小乞儿正跪在胖老板面前,不停的磕着头。

“老板,我求求你了,赏我两个包子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恩情。”小乞儿哭嚷着,却并没有唤起胖老板潜藏的同情。

“快滚,我是个做买卖的,开的又不是慈善堂,你三天两头来要,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呀?”老板不悦的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有指责老板的不是,有指责小乞儿不知好歹,却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

少顷,只见一素衣女子将乞儿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尘埃,拭去他童颜上不该有的泪痕。温柔的动作似这个孩子的母亲。

“老板,来十个包子吧。”取出银子递给老板,老板客气的捡了十个包子包起来递给栀娘。

没有热闹可看了,围观的人散去,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也许五步之内还回味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淡之后,明日谁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何事?

递给他包子说:“赶紧回家吧。”

“哇——。”小乞儿接过包子突然大哭起来,跪在地上说:“好心的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她快病死了。”

秀眉轻拧,扶起小乞儿,这个可怜的孩子,自己比他幸运,至少自己可以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他懂什么?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这些痛苦,上苍何其忍心?

“带姐姐去看你娘。”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小乞儿欣喜若狂,拉着栀娘跑起来,对不息生命的渴望,一览无疑的表现在他幼小的脸上

这是一处偏僻破乱的院子,院子里狼藉的一切表明许久没人收拾过了。

入得门来,但见豆大的烛火颤抖的昏黄了屋内的每处角落,刺鼻的异味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一张简易的木床上,一瘦如骨材的妇人,紧闭双眸的躺着,单簿的被单覆在她身上。

急忙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入屋,挑拨灯蕊,屋内刹时明亮起来。取下斗蓬放在一边,探了鼻息——微弱,把了脉跳——似有似无,肤色腊黄,唇无血色苍白破裂,断定她身上定有重伤。

掀开被单,仔细的寻找起来,终于在左脚掌处发现,伤口早已化浓溃烂,相信她的腿现在定是无知觉的,仔细的捏了捏,感觉掌心有异物。

得赶紧取出才行,看了看站在门口,抱着包子的小乞儿,说:“有热水吗?”

“有,我要不到吃的,每天就喂娘喝水。”稚嫩的声音想起,想来他们的生活,若想形容,不能用拮据。

“去给姐姐端盆热水来。”

不一会儿,小乞儿端来的热水,看着他担忧的神情,栀娘笑着安慰说:“饿了吧,去外面吃包子去,等你吃饱了,你娘的病姐姐就治好了。”

第3卷 第一百章擦肩而过

“真的吗?”小乞儿欣喜的说,“我现在就去吃包子。”

瘦小的身影到了门外,栀娘正色的看着伤口,用热水清伤口,拿过放在桌上的酒葫芦,取下头上的银簪消好毒,小心冀冀的刮掉溃烂的部分,终于见到有血流出来,亦碰到了掌心的硬物,使劲一挑,一小块铁片掉到了地上,没时间细研究铁片为何会钻进她的脚掌心,连忙用酒替伤口消了毒,又拿出怀里的手绢把伤口包好。

完结后,轻拭额上渗出的细汗,小乞儿跑了进来,拍拍圆圆的肚子说:“姐姐,姐姐,我吃饱了。”

抚着他的头说:“真听话,你在这里照顾你娘,姐姐出去抓些药回来。”

“嗯…。”小乞儿认真的点点,眼中流露出去栀娘的无比信任。

拿起斗篷重新戴在头上,走出了院子。细想,一个小孩子怎能照顾得了大人?既然自己遇到了,也算是缘份,帮人帮到底吧。

虽然城南药铺离这里不远,可毕竟还是有段路,哪里的药都是一样的,就临近找了一家药铺,抓了些药。

刚从药铺出来,就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行人分分让道。急忙退到一边,抬眸望去,栀娘看到了那张从脑子消失了几近一年的脸,依然嚣张如惜,冷俊的容颜上更添几分成熟的魅力,慑人的气势,挥手间的王者霸气,都彰显得他帝王之命理所应当。只是此时的他看上去少了些稳重,多了些焦急,何事让他如此伤神?何事让他如此多虑?

往日的思绪变得透明起来,本已平静的心微颤。毅然转身,抚平方才意外的心悸,毕竟擦肩而过的缘份,注定簿如蝉冀。

马蹄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听觉中,栀娘久久提不起步,似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远,不知从何处收回心绪,捂着闷闷的胸口提着药朝遥香居走去。

城南药铺前,凌寂云翻身下马,迫不及待的冲进铺内,揪着钱掌柜的领襟,急切的问:“那个卖药的姑娘呢?”

“城主,你说什么,草民不明白。”钱掌柜怯怯的说,铺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将缰绳牵给随行的将士,汪洋大步走到凌寂云身边,使劲掰开他的手说:“爷,你冷静一点,让属下来问吧。”

凌寂云还真松开了手,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听到了栀娘的消息,却未能见到其人,何其的折磨?他已乱了方寸,只因期盼的感觉——心如刀绞。

汪洋拱手问道:“钱掌柜,没事,城主是问下午来卖野生何首乌的姑娘,你知道去哪儿吗?”

这种占便宜的事情,钱掌柜怎会轻易的忘记,说:“回城主的话,那姑娘卖掉何着乌后,往那条街走了。”指着梁记酒肆的街道,手刚放下,凌寂云已跃上了马,扬长而去了。

“姐姐,你回来了。”小乞儿跑到栀娘面前,紧紧的抱着她的腿,笑道。

栀娘淡淡的笑着点点头说:“姐姐回来了,现在要替你娘煎药,告诉姐姐厨房在哪儿?”

“在那儿?”指着一个破落的角屋,小乞儿开心的说。

轻轻的拍拍他的头后,进了屋子,放下包袱,转身进了厨房。

第3卷 第一百零一章留下的理由

凌寂云慌乱的问了许多人,都吓得那些人大气不敢出,仍旧一无所获。

有马蹄声传来,来人下马,拱手禀报:“启禀城主,小的问过守城门的将士了,人没有出城。”

“好了,你下去吧。”汪洋扬手一挥,来人牵着马儿离去。

又有探子来报:“启禀城主,有人在梁记酒肆见过那位姑娘。”

音落,凌寂云早已朝梁记酒肆的方向移去,汪洋紧紧的跟在身后,看着这个仿佛变了个人的凌寂云,心下好阵不安。栀娘在他心中的分量丝毫不减当年,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绝不放弃。这样的凌寂云是现在不该出现的,因为时局不允许。

听到城主要来,梁记酒肆的掌柜早就出来街道跪迎了,一直思考自己是做错了事,还是说错了话?

汪洋问着:“掌柜的,听说有位素衣戴着斗篷的姑娘前来你处打酒,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正是,那姑娘一个时辰前才走呢,我当时细心看了一下,好像她进了遥香居。”酒肆掌柜说,因为之前来打酒的人他认识,此次来的是位女子,他不免有些在意,便细加注意了一下。

“你起吧,没事了。”

银袍在空中闪过一道绝美的弧痕,阴冷的脸上软化一丝喜悦,急影已面向了遥香居。

不可曾料到,接待的掌柜说:“城主,那姑娘是住了店,可刚才又回来退了房走了。”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掌柜怯怯的摇了摇头道:“小民不知。”

温弱的细火静静的熬煮着一罐子希望,药罐盖子被蒸气冲得叮噹作响,整院子都漂满了药香。

小乞儿坐在栀娘身边,一根一根的递着柴火,仿佛那些柴火都充满了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许久,栀娘问。

小乞儿甜甜的笑道:“我叫伟儿,姐姐,你身的药味好好闻哦。”

他凑到栀娘肩上,深深了嗅着,逗得栀娘展开笑靥说:“你这小孩子,真是古灵精怪。”

“呵呵呵呵呵——。”听到有人这样说,伟儿也乐了起来。

熄了火,栀娘说:“药好了,等盛出来,伟儿的娘服下后身子便会有起色。”

“真的吗?”

“真的。”栀娘挂着他的小鼻梁,笑着说。

“好了,好了,娘要好了。”伟儿开心得跑到院子里乱转起来。

栀娘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替他心伤起来。盛好药,去到屋子里,空气中的异味已散得差不多了,扶起伟儿娘,一勺一勺的吹凉药汁,喂她服下。

“姐姐,我娘什么时候能醒呀?”传儿眨着天真的眼眸,认真的问。

栀娘笑道:“只要我们好好照顾娘,娘很快就醒了。”

“伟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娘的。”小小年纪信念就如此坚定,长大了定是位敢作敢当的人。

少顷,对哈欠不止的伟儿说:“伟儿,很晚了,上床睡觉吧。”

“姐姐要走了吗?”伟儿噘着小嘴,有些不高兴。

轻轻的揽过他说:“伟儿乖,姐姐不走,姐姐还要帮伟儿照顾娘呢,等伟儿的娘亲的病好后,姐姐再走。”

“真的吗?”

“真的,姐姐不会骗伟儿的。”不知道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是潜意识存在的不舍,还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留下来的理由?抑或是这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不走了。”伟儿围着院子开心的跑着。

栀娘无奈的摇首笑道:“真是个孩子。”

温柔的风拂面而过,扬起的几缕发丝飘然轻荡。

第3卷 第一百零二章惩罚

书房里,凌寂云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封锁全城后的消息。

司徒零与风清大步走了进来,司徒零劈头就问:“寂云,你犯什么糊涂,干嘛封锁全城,你不知道现在城内都快人心恍恍了。”

“是啊,寂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风清也不解的问着,这不像做事沉稳的凌寂云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