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不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地解决了这件事吗?”莱玻德很高兴,接连用上才学会的中国成语。“果然坏事也可以转变为好事。”
“等宰了他他再说,你现在高兴个什么劲!”霍克模仿里昂严肃的脸和坚定的神情,然后又换成谄媚的笑容,“这句话是替老大说的。”
里昂不理他。“那好,目前先把他的头像画出来。”
“我去我去!”霍克闻言马上主动请缨。他的行为太少见了,但这次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要去找‘他的’翩跹。关于她画人像的实力,大家早已领教过了。
“不用,我和沃尔夫去。”交给他,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泡妞来得爽快。
“为什么?老大!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呃――交际。”
“你少去缠七缠八,没事做吗?要不要把莱玻德的工作给你?”
“好吧好吧,就听你的。”霍克无可奈何,“真是,就不能好歹讲一下民主嘛!顺便请问一句,画了头像之后要怎么办?”
“交给警方。”里昂说。
“可是我们从来不让警方插手的,再说这样算是完成任务吗?”莱玻德问。
“你猜那狗娘养的明知自己的样貌被人看到,还会呆在一边等你抓吗?既然他认为沃尔夫是警方的人,不发个通缉令给他也太对不起他了。”里昂习惯性地皱眉,“他要是躲在狗洞里不出来,大海捞针的事你想干吗?”
“我不干。还是让花用纳税人金钱的人来负责吧。唉,便宜他了,我还满心打算亲手伺候这个辣手摧花的东西呢!”
“放心。警方如果能逮到他,你是不是跑到牢房里去行侠仗义我不管。”里昂嘲讽地微笑。繁杂的取证,冗长的诉讼,漫长的等待,还不如手起刀落来得痛快。
“头像出来后要不要查查他的底?”霍克问,“交给警方一点证据类的猛料会让通缉令下发的快一点。再说,如果走投无路,他很可能狗急跳墙!”
“对哦,他可能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到时候姓洪的小妞可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低头不语的沃尔夫突然抬起头来。是啊,她怎么办?
“要不还是让沃尔夫保护她一阵子?”莱玻德建议。
“不行!”沃尔夫冲口而出。
密室一片静默。
糟糕了。大色狼已经吃掉小红帽。
“现在我们已经不能保护她了,因为那个变态混蛋疯起来会在白天下手。她最好能躲一躲。”里昂打破沉默,接着马上扔出重磅炸弹,“沃尔夫,你爱上她了吗?”
霍克和莱玻德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觉察到沃尔夫最近的改变,而且刚才反应得那么明显。可是他们不是正常的人,因此他们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不能爱上任何一个。
沃尔夫不说话,但他手中一直把玩的小刀却割破了他的手。
“给我个答案。”里昂步步紧逼。
“这是很了不起的事吗?”
“这有多了不起你不清楚吗?如果你没有答案,我可以结束这件事。”
“你不能这么做!”沃尔夫霍地站起来,但里昂还是镇定自若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能,而且你也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沃尔夫看着里昂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机,又想起玫瑰的笑容,突然让他有了当年失去整个世界的感觉,“我不会再见她了,如果你要答案,这就是。”他软弱地答。
“很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里昂点点头,“告诉我她在哪,我会想办法让她自动离开。”
沃尔夫说了地址。但随即想起玫瑰一根筋的脾气,深怕她不甘心离去,“如果她执意不走――”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假如她不威胁到我们的秘密。”但她要是自己找死就另当别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变态杀手都是如此。“你去接小猫出院。”他说,而后转身离去。
“老大,你不该这么强硬的?”追出来的莱玻德说。
“――――”
“至少也不用这么直接。”霍克拍拍胸口,“吓了我一跳。”
“――――”
“当然也不是说任由他下去不管。”莱玻德再接再厉。
“他这次确实不明智,不过也可能是一时糊涂。”霍克前仆后继。
“你们两个说够了吗?”里昂跨上机车,冷冷地斜睨了他们一眼。
“这不能怪他!”异口同声。
这当然不能怪沃尔夫。这是他的错。是他错误地估计了情势。
他本来认为在一向对女人冷酷无情的沃尔夫身上不会产生感情纠葛,而洪玫瑰虽然漂亮,但姿色还不足以让他沉迷。可是他忘了一点,沃尔夫虽然是他们中最冷漠的,但同时也是最敏感最孤独的。他曾经被那样的唾弃伤害,一定极度渴望被爱。而玫瑰出生在那样一个走江湖的大家庭,虽然生活可能不丰足,又要从小挑起生活的重担,可是她在热闹亲切的环境中长大,遇到许多善良的人,个性乐观积极、坚强开朗。当这样一个女人真心地对待沃尔夫时,不是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吗?
他本该考虑到的!可是他没有,他只想着尽快抓住那狗娘养的混蛋,没有想过天底下还有日久生情这件事。他等于亲手把自己的兄弟推向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他还不得不逼他做出选择,逼他放弃那一点点奢侈的温情。
“这要怪我。”他说,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没什么可推托的。
“也不能怪你。”还是异口同声。
“那要怪谁?上帝?命运?”里昂冷笑。
他们是一群孤独的野兽,在上帝的默许中,在命运的摆弄下,被迫失去了整个世界和人生。
“要是那个练柔软体操的是个坏女人就好了,反正我和们配嘛!”莱玻德自嘲。
“可惜她是个少有的好女孩,真挚又热情。哈,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还居然还这么‘不幸’让沃尔夫遇到,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居然想人和狼通杀。”霍克戏谑的看看里昂,“中文里大概叫做‘善泳者溺’,谁让沃尔夫号称对女人最冷酷无情。”
“他不是冷酷,只是愤怒。”里昂幽幽地说。
“他不该吗?”莱玻德反问,为沃尔夫,也为自己。
“该。可是毫无用处。”里昂残忍地回答,而后发动机车,消失在黑暗中。
第一卷 冷酷的心 第十五章 绑架
玫瑰又在枯等。不过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只是不想动不想思考,不想面对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实际上她又在自我催眠。
他没有离开我!他没有离开我!一定还有转机的!一定有!
因此在这种情形下,里昂要和玫瑰谈一谈是极其困难的。因为她根本拒绝开门。
“小姐,请把门打开。我是为沃尔夫的事情而来。”他耐心地劝,简直是求。
“不要。”毫不犹豫地回绝,“沃尔夫说过,除了他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很显然,你不是沃尔夫。”
“如果不是他让我来的,我怎么知道你姓甚名谁,怎么知道你在这里。”里昂忍不住恼火。他还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可没时间和她过招。
“不开!”
她知道这个高大的金发男人是沃尔夫的朋友,因为早上她发现了他丢在这里的皮夹子,那里面有一张五个男人的合影。钱包里放照片的行为虽然老土,可是照片上的男人都非常出色。而且既然他郑重的随身携带,足以证明那些人是他最亲近信赖的人。尽管照片里的人面目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一下子认出站在门外的正是其中的一位,那种气势可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只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此时是坏消息的使者,所以她孩子气的不想和他见面,这样她的梦也就还不会碎。这当然很白痴,但恋爱中人都是傻的,她有这个权利。
“我想,他说的‘任何人’不包括我。”再忍耐。
“谁理你!”
“小姐,合作一点,别逼我把这扇门拆掉。”忍耐告罄。
“你会被控告侵犯他人财物。”
“如果我想,我可以买下这家酒店。小姐,请你成熟一点,你幼稚的拒绝行为并不会改变事实。”
“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被他看穿了!这个人真可恶!她想沉浸在梦里不醒,为什么他一定非要叫醒她,面对残酷的事实。她的心已经不安了一天,昨夜的回忆带给她的不仅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激情,还有他之前的挣扎和他逼她的选择。
他是认真的!
他给了她选择,而她也做了选择。那么现在,她不是该认命地接受结果吗?不管它是怎样令人心如刀割、心如刀绞还是心如死灰。
是的,她后悔了,后悔选择了一夜激情,但并不后悔属于彼此。当时她热烈的心让她不顾一切,而现在她知道她要失去他了。
玫瑰磨磨蹭蹭地打开一条门缝,里昂马上不客气地挤了进来,随着门在他身后重新关上,他巨大的压迫感让玫瑰不得不后退到沙发上去。
“心理学上,把一个人对于意外事件的接纳分为四个阶段――否认、愤怒、压抑、接受。”
“你来就是和我讨论心理学问题?我们又不熟!”
“我想知道你从第一阶段到最后一阶段要多久。”
“这干你屁事?”玫瑰瞪着里昂,后者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让她无所遁形,只得把心里火烧火燎的痛强压下去,“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至少和她告个别,别让她以为昨夜只是个梦,虽然他说过不再见她,可她还希望他心软一点。
“他大概以为你聪明得可以理解。”
不,她不聪明,她也不要聪明。其实她是个死不肯接受事实的笨蛋。即使早有精神准备,心还会痛得这么无边无际。
“你到底有何贵干?”她责问,对里昂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有点生气。怎么,她连独自哀悼逝去爱情的时间都被打扰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但她在这儿边推卸心理责任边疗伤又碍着这个大个子男人什么事!
“我来确保你离开。”
“他就这么急着赶我走!纽约是他的吗?如果我不走怎样?”玫瑰摔掉手中的沙发靠垫,气愤得甚至暂时忘记伤心。
“你不走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么你有办法挽回吗?”
“没有。”
哼,看他的样子也不象。
“那就请你转告他――没错,我是爱他,真的很爱。可是我不祈求他什么,也不会死缠烂打,我怎么会让我喜欢的男人讨厌我?我不过是――不过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听他亲口说再见。”或者还有吻别?其实她只是想问问他是否爱过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明知道他不会再见你不是吗?”他看见了玫瑰脖子上的项链,深刻体会到沃尔夫对她不只是动心那么简单。那是他们的图腾,本来是不死不离身的。
“那么――让他录个音给我――这总行吧?”
里昂完全没话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沃尔夫为什么会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她太直接,又太难缠,沃尔夫那种拘谨冷淡的个性怎么招架得住。
“怎么不理人?”玫瑰反客为主,“你会转告他吧?你不就是起传声筒作用的吗?”
里昂平静了一下不耐烦的情绪,决定把事实告诉她。他相信一般女人听到这个后会备受打击,然后会伤心的离开。那时她会安全,而他们也不会麻烦。
“知道为什么沃尔夫会接近你吗?”他没有丝毫内疚地打击她,“不是因为他偶然救了你,也不是因为你满世界的找他,更不是对你有好感,他甚至在你们第一次见面后忘了你的模样,而是因为变态杀手把你当做了目标,我们要逮到他就必须拿你作饵。明白吗?你只是个饵,不过我得承认你很有利用价值。”里昂说完,就冷淡地等待着自己预期的效果。谁知道玫瑰与其它的女人不同,她的反应与想象中恰恰相反。她在沉默了一阵,并在心中解答了以往的诸多疑问后,终于相信里昂说的是真话,不过气愤大过了伤心。
什么!他只拿她当做一个道具!
那么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温存他的火热激情全部都是假的吗?是逢场作戏还是即兴发挥?她那么爱他,只求他一点小小的感情作为活命的食粮,结果连这个也是虚妄,简直不可原谅!
本来她还在犹豫是否悄悄离开,免得他为难,但这次她一定要他说清楚。有那么对待道具的吗?好歹也要爱惜一下。现在怎么?利用完就踢开?她不能允许!
“你们是混蛋!”她骂。
“的确。不过很有好处。”
“要是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走。绝不!”玫瑰边说边往沙发深处坐了坐,以示决心。
诶?怎么起了反效果?沃尔夫招惹的究竟是什么女人?
“小姐,你不能合作一点吗?”里昂见怎么也说不通,恨不得杀人。
“这不是合不合作的问题。是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要他亲自和我说。”
“他再见你一面就会爱你吗?”白痴女人!
“先生,你说话很伤人耶!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凭什么做出决定?我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只要他站出来,我决不会拖泥带水夹缠不请。”玫瑰对里昂怒目而视,蓦然瞥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寒光,使她莫名地产生一股凉意,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们是‘黑暗天使’吗?”
“小姐,想必你听过――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他定定的看着她,发现这女人真是自己找死。
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冷漠残忍把玫瑰骇住了。
“不问就不问,好稀罕知道吗?”这个人不要去惹他,她提醒自己。
“你究竟离不离开?”
“我可以离开。”玫瑰看到里昂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后,又补充,“但是他要给我个交待。”
“随便你吧,不过我很荣幸可以告诉你这样做的后果。”里昂一忍再忍,觉得自己的修养训练成效显著,现在的他可以堪比圣人。“对变态杀手的通缉令很快就要签发,他不久就会落网,但在他伏法前,他很有可能因为走投无路而采取极端手段。比如杀了他两次也没得手的猎物,也就是你。这种几率相当大。而且他有可能利用你的朋友和家人引你上勾,比如修女小姐,比如小猫,比如你家的马戏团――”
“你吓唬我!”玫瑰打断里昂。
她自己的事可以马虎一点,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不能被伤害。
“既然我们能知道你的情况,变态杀手也能。如果你看报纸,就该知道他有多厉害,不然也不会让他肆虐那么久。你该不会以为你在巡演期间的杀人案是偶然的吧?甚至你的存在也会伤害到沃尔夫。你不是爱他吗?原来你是这样爱一个人的。”
“危言耸听,你不过是――不过是想摆布我!”玫瑰自己也觉得反驳很无力,但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决定这件事情。里昂说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她不能头脑发热的只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对再见沃尔夫一面的执著而妨碍其它人。她的心混乱一片,脑海中各种想法也激烈交战,最后‘投降’这个念头无限放大。
“好吧,你赢,我走就是了。”虽然不甘心,但她的爱情不能以伤害亲人为代价。
“给你个建议。”里昂乘胜追击,“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打电话通知相关的人,让他们小心安全。然后我会乘最早的班机离开。等通缉令发出后,变态杀手将很难逃出纽约,而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安全。”
“沃尔夫的电话几号?”
“为什么问这个?”这女人还不死心吗?
“我打电话通知他小心呀!”没关系,别沮丧!等变态杀手落网,本小姐还可以再杀回来。纽约又不是他们家的,到时再想办法找他就是了。一定要弄明白她第一次真正的爱情是遭遇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你离开他就安全了。”
虽然终于搞定,但里昂直到离开很久还觉得头疼。
而玫瑰那边,在稍微平静下来后,潮水般的思念、寂寞、痛苦就齐齐涌上心头,漫浸过她平静的表面,进入她的眼睛,化为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很快,变态杀手的个人资料和部分强有力的证据被送到警方手里,涉嫌这种大案的通缉令当然也很快发出。虽然警方不予以承认,但部分小报和民间又开始流传黑暗天使的事,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一直焦头烂额没有头绪的警方为什么突然间有如神助。
变态杀手是个现年五十一岁的白人男子,曾经是移民局的官员,后来神奇发家,成了一方富豪。虽然因此受过调查,但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他曾经有一个中国籍情人,据传是蛇头组织的头目,但在五年前,他的家财一夜之间因投资失败损失大半,而他的情人也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在他的几个住处都发现了可疑物,目前外界猜测众多,但结论是一致的,他绝对是犯罪嫌疑人,而且定罪的可能性非常大。
“什么?她没离开这里?”沃尔夫大吃一惊。
“可能性很大。我查过了各航空公司的旅客登机记录,并没有这位大小姐的芳名。”霍克说。
“她也许自己开车离开的。”莱玻德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但又马上否定,“可是圣地亚哥都快到墨西哥了,难道她要穿越美国大陆?”
里昂皱眉,又开始头疼了。
“她答应离开不是敷衍你吧,老大。”霍克问,“或者她只是躲了起来,等着找机会再遇到沃尔夫?”
“她是有点一根筋,但离白痴的程度还有一定的距离。”里昂揉揉眉心。“她除了投奔被许绍留在圣地亚哥的家人、修道院和小猫家,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沃尔夫摇摇头。
她的生活一向很单纯,除了遇到他之外。或者说,遇到她是他的福气,遇到他则是她的灾难。
如果没有相遇,她大概还在努力工作,满怀希望地攒钱准备买餐馆。每天虽然辛苦但又快乐的渡过,呆在父母身边享受宠爱,与正常的男人交往。
而他却是个不正常的男人,也是个不完整的男人,甚至不能拥有完整的时间,因为人们的白天就是他们的黑夜。而黑暗对于对其它人或许只是日与夜的轮回,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极其珍贵而且永恒。
这样的他能给她什么?
从他们共度的那一夜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对她是有特殊的感情的。是爱情吗?那是他从没有过的,所以他不能确定。不是爱情吗?那又是什么?从何时开始,怎样开始,如何才能结束?而她的离去,让他的胸腔一直空荡荡的,仿佛她拿走了什么。这让他总有一种冲动,想找到她,把她拿走他的东西要回来,不要让他总感觉胸口上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明明不想对任何人产生感情的,即使是对朋友们和小猫也是经过多年的生死与共才建立起来,但是为什么单单对她会在无意间心灵失守?让她轻而易举地就融化了他心灵上的坚冰。也许太放松了吧!虽然他认为早晚会失去的感情,还不如从来没有过,但他就是陷了进去。
可是,他还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即使她再一次出现,即使这份感情不会给大家带来困扰,即使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仍然会拒绝她。
他不能那么自私。
而且他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活的。这样的人又哪有资格去爱别人?
他不能给她所要的任何东西。等她知道他真实的情况,她会恨他、会怕他、之后离开他。
他再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尤其是她。他曾经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所以他不要任何人再接近他,并且拒绝一切温暖的东西。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被所爱的人伤害是世上最重的刑罚。
事实上是他在怕,他不敢冒险,所以他离开。
“她会不会回沃尔夫家?”长久的沉默后,莱玻德忽然冒出一句,然后所有的人都一惊,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们都是男人,没人想过女人出门是很麻烦的,要收拾很多的行李。
沃尔夫二话不说,驾车狂奔至家。
他心里有一个极其恐惧不安的预感――她一定又出状况了!
如果她真的回他家去收拾东西,为什么三天了还不离开?她是个虽然执拗但明理的人,不会弃家人与朋友的安危于不顾,所以她不可能躲在他家等着见他,给所有的人在这关键时刻增加麻烦。以她的个性,要是风平浪静后再杀个回马枪倒很有可能。因此,唯一的解释是――变态杀手在露了脸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干脆铤而走险,埋伏在他家附近等待着他的疏忽。
而他确实犯了错!
他在家里找到一张纸条和一个银质狼头项链,那是他的图腾,自从他认知了命运就从不曾离开他。几天前他把项链送给了玫瑰,代替他诉说他说不出的话,代替他陪伴在她身边,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