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我是想――我们认识也不算很久――”要拒绝他,还要不伤害他对她脆弱的好感还真蛮难的。
“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和你做爱,我只是累了而已。我早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么暧昧的事!”玫瑰火大。与其说是怪自己误会了他做的事,不如说是自尊心受到打击。“先说明,是不是有恶羊扑狼的戏码,我不能保证。”她气乎乎地躺在床的另一侧,还‘不小心’踢了某人一脚。
“给我讲讲马戏团的事,你不是说你杂技演员吗?”
“谁理你!”
“原来你根本不知道。”
“谁说的!我就讲给你听,到时候你别吃惊得象个乡巴佬。”
于是两个人又陷入了那个他们之间特有的怪圈――她示好,他冷言冷语,她生气,他激她,她上当,他不语,最后她得意洋洋。
窗外的街上,一辆停泊在角落的汽车里,一双疯狂又忌妒的眼睛彻夜盯着那整夜未熄的灯火,并不知道玫瑰嘻嘻哈哈地讲了一夜她从小到大的趣事,那些平常但又难得的经历也给她身边的男人那久已黑暗的内心照射进一丝丝温暖的光明。
第一卷 冷酷的心 第十三章 失踪
一个多星期后。密室里。
“情况如何?”里昂问。
“他每天都出现,不过方式地点都不一样。但相信我,他已经无法忍耐,很快就会动手。”如果那个变态杀手离他再近点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找到他躲藏的方位,一举擒获。可惜无论他是和玫瑰呆在家里,还是到外面闲逛,那混蛋总是在远处观察。
“有强烈第六感的人就是好,可以预知危险的存在。但愿你不会像上次在动物园一样,敏感得后脑上的毛发全竖起来了,展示‘色狼’本相。”霍克默契的和莱玻德击掌。
“你们的嘴巴很贱!”沃尔夫瞪了那两个一脸坏笑的人一眼。
自从他和玫瑰‘同居’以来,这两个家伙每天都要打听‘肮脏的细节’,让他不胜其烦。其实他和玫瑰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而且从阳台索吻之后,他几乎连她的手都不碰。一来如果表现得太亲热会有刻意和做作的嫌疑,会让多疑的变态杀手察觉动机,二来他渐渐发现她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因此在那种情况下,他不能保证可以守住自己的心。
他对她有欲望。
自从上次她拿着一盘新试验的菜式追了他整间房子逼他吃,结果却连人带菜摔到他身上时他就知道了。可是她对他是不同的,她只是个饵,所以他不会和她发生关系。
他克制着想亲近她的想法,冷淡她抗拒她。可她是一根筋的女人,仍然不顾一切地向他靠近,让那蒙在他心灵上的硬壳不知不觉地出现裂纹,好像随时都会崩塌。
他不爱她!他告诉自己。
他只不过因为任务的关系被迫和她在一起,相处久了难免会有点感觉。
是感觉而不是感情!这感觉不是来自温情脉脉,不是来自肉体交欢,竟然只是来自每天的斗嘴、晚餐、一起看电视、打电动、听她说起她成长的故事和家庭趣事这种平凡又琐碎的细节和她一厢情愿的付出。
吃饭的时候尤其让他不安,并不是他不喜欢那些丰盛的晚餐和精致的早餐,他只是不喜欢那种两人在温暖的灯光下对坐着吃饭,甜蜜而暧昧的感觉。那让他的心微微地颤动、微微地刺痛,让他希望这一刻不停的发生,而他从来没有过希望。
她那么单纯乐观,奉信‘除死无大事’的信条,就象霍克说的,好像不是这个社会能出现的人类。为此,他冷酷的心一再生出怜悯,不想伤害她。所以他比谁都想尽快抓到变态杀手,让她远离生命威胁,也远离自己。
“你没问题吧?”里昂问莱玻德。
“有,当然有。”莱玻德很认真的点头,“首先我很后悔住沃尔夫对面的房子,这样我不得不整天窝在家里监视可能出入他家的各个通道。其次是他又不肯在他家安装摄像和窃听装置,给我的工作制造障碍――”
“你是想学习人家怎么‘好好’相处吧?”霍克心如明镜。
“纯粹为了工作,别小人之心了。”
“霍克?”里昂接着问,不和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浪费唇舌。
“哦,我?我还好,就是比较疲劳,相信对这一点大家有共识。”可是其它几个人没有‘共识’的表示,他只好继续说。“白天我是一只看家护院的鹰,无论风吹日晒都蹲在能看到沃尔夫家的各个窗台上,玫瑰逛街的时候还得在高空护卫。顺便说一句,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就象有闲阶级的家庭主妇一样舒适,每天练练功、做家务、拿着沃尔夫的金卡开着他的跑车逛街、煮饭,然后等‘老公’回家。还得顺便说一句,她练功可能是多年形成的习惯,身段相当美观,而且她煮的饭闻起来好香,你能不能让她别总在阳台给我放点生米或蛋糕什么的,我是猎鹰,食肉动物,可以分点她烧的小排骨给我吃吗?”他问沃尔夫。
“真希望给你吃哑巴药,这样聒噪的人会少一个。”听到霍克直呼玫瑰的名子,又说起她的身材,让沃尔夫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她发现你啦?没拿石头丢你吧?”莱玻德对玫瑰那位修女朋友的恶形恶状受了很大的心理刺激,害怕好友也被如此对待。
“当然没有。她还直夸我可爱,摸我的羽毛,而且一直在称赞纽约的生态环境。”
“空白时间制造了吗?”里昂不得不再次拉回话题,否则这样任由他们闲扯下去,一个晚也不会完。
“当然。每天晚上沃尔夫会晚来一会儿,我能变身后就去莱玻德那里换衣服,然后和沃尔夫在不容易被别人,但又保证被变态混蛋发现的地方秘密交接。第二天早上,改我换他。而且完全按照您的指示――没有人为痕迹,只会让他以为我是暗哨沃尔夫是明哨,是制度的疏漏才会造成这十分钟的空白时间。他会在这个时间下手吧?”
“不然他哪有下手的机会!”里昂说,“不过还是要小心,最好能一下就宰了那狗娘养的,否则就算我们估计的完全正确,人质也难免受伤害。虽然杀戮是必须的,但伤害无辜也没有必要。”他若有所思的瞄了沃尔夫一眼,皱皱眉头。因为他看见后者有一丝不自觉的紧张,这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要快!擦枪走火的机会正在增长。他提醒自己。
“我的翩跹没事吧?”霍克问。里昂为免变态杀手利用玫瑰的朋友制造机会,在修道院对面的大厦设立了监视点,不仅指挥整个行动,还要亲自注意那一方面。
“没事。”
“可是有必要吗?”见众人看向自己,莱玻德连忙解释,“我不是报复她对我有恶意哦,我还没那么小气。只是觉得那种几率很小,没必要分散人力。”
“老大是个完美主义者,你还不明白吗?要面面俱到,毫无破绽。”霍克说。
“有事我会很快赶到。”里昂站起来,“快要结束了,加把劲!”
“没问题!”霍克和莱玻德异口同声,但沃尔夫没动。
“等等。”他叫住正要走的其它人,“希望你们没有忘记,明天是中国农历的十五。”
他的话让其它三个人又重新坐下。
是啊,月圆夜,诗意的夜晚。这一天对其它人而言没有影响,但对他却是不同的。在这个时候,满月会让他血液沸腾,想要维持人形就要运用全部的力量。也说是说,那一天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没有强大的魔力和超凡的力量,假如他选择做人的情况下。
“这是个问题。”莱玻德替他总结。“此人彼时会兽性大发,性冲动,兼之能力低下。”
“希望变态杀手那时候别动手。”霍克也有一丝疑虑。
“别期望那些没有把握的事。”里昂坚持打破一切幻想,“你越不喜欢什么,什么就会偏偏发生。所以只要有准备,就没什么困难的。沃尔夫,你想办法让‘饵’明天不要出门。而你们俩个负责盯着‘饵’不被大鱼吃掉。怎么?两个人还不如沃尔夫一个吗?”
“切,那混蛋我动动小指头就捏死了他。是你要步步为营谨慎小心的。”莱玻德不服气。
“就是说我可以信任你们。”
“完全没问题。”霍克很有信心的答应。
对玫瑰而言,这一周平淡又温馨的日子充满了不安。虽然她表现得快快乐乐,但随着她越来越在乎他,离不开他,她的心也越来越不确定。因为他从没有任何的回馈,而且从阳台索吻事件起,他的忽冷忽热症状越来越明显,常常前一刻面色柔和后一刻就拒绝一切。
遇到他,她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这样小心翼翼,并且时时进行自我催眠――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他一定爱我,只是不善于表达。
此刻的她,明明很爽朗的个性,却因为感到可能失去爱他的机会,竟然不敢触碰任何一件她想知道,但是可能使梦境惊醒的事情。
比如,他也许是黑暗天使。
比如,他根本已经结婚了。
比如,他对他只是好奇,或者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曾经,她以为爱一个人就只单纯爱这个人好了,不必管他周遭的一切情况,他的工作、他的背景、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但后来她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当你越在意一个人就越想了解他的生活,介入他的生命。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敢做,只因为他意会给她的明显的拒绝与刻意的疏离。
慢慢来吧!她告诉自己,他的孤僻与戒备不是一朝一昔形成,当然也不能立即消除。
由于心思恍惚,所以下午买菜时她误入了一家正遭到抢劫的小店。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却在警局耽误了很久,回家时已经超过她对他承诺的时间。
六点后她必须在,否则随时会来的他会进不了房门。
但是他很少那么早来,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玫瑰边想边把车驶进停车场,但却一眼就看见沃尔夫的黑色重型机车泊在车位上。
不会吧?她平时乖乖的没人看到,才出了状况马上就中奖?
玫瑰不甘心的揉揉眼睛,期望自己看错,但结果令她失望。没有错,就是这一辆,他的高级跑车借给她开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驾这一部。
这下他又要摆臭脸给她看了!
玫瑰走下车子,看看手表。差两分八点,平时他都还没来,今天却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不过没关系,她早已百炼成钢,没有哪一天他是好应付的。
既然已经晚了,她干脆慢慢走,顺便计划怎样对付冰山大人的无理苛责。但当她踱到拐角处,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两个人向这边走来。
她迅速躲在柱子后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或者是因为她心中突如其来的那一丝恐慌。
那个男人正是她所爱的,那个她整天整夜放在心口试图温暖、试图融化的男人沃尔夫。而那个女人是个纤细高挑的华裔女子,有着美丽的黑色长发、细致如瓷的皮肤、柔美优雅的五官,竟然是她一直想要探望却没有成行,上午才刚刚通过电话的新朋友――小猫。
“你乖一点不行吗?”他皱眉,冷漠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停车场回响,让玫瑰听得清清楚楚。“都说了这些日子晚上不要出来。”
“可是你好久没去看我。”小猫小声解释,“我想你了嘛!”
“别任性。”他训斥她,语气中却没有不耐烦的情绪,“我有事要忙。”
“忙也要吃饭呀!所以我送饭给你吃。”小猫献宝一样地举举手中的篮子,小脸上满是兴奋的光彩。“我试验了整整一个星期哦,还蛮不错的,你尝尝看。”
沃尔夫迟疑了一会,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的接受让小猫又高兴了一下。
“你保证吃?”
“我保证每个人都吃。”
“真的?”
“我骗过你吗?”
小猫迟疑了一下。“有。”她偷偷观察他的脸,看他有没有生气。“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说很快来接我――可是你没做到。”
“还记得那件事。”沃尔夫停下来,笨拙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
他的承诺让小猫欢欣雀跃,大大地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嘣嘣跳跳地跟他走。
“那你明天来看我吗?要不四个人一起来?啊,忘了,明天你不行。”快乐的情绪使小猫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后天行吗?”
“这个星期之内吧。”他感觉变态混蛋就快动手,但不能确定是哪一天,只是小猫的快乐让他的心一瞬间柔软。她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很少有表现这种孩子气的时候。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个女人,泼辣、主动、热情真诚,常常有和此时的小猫一样低龄幼稚的表现,但是――可爱。
“可是以后不许再偷跑过来。上来,现在我送你回家。”他等小猫跳上后座,准备发动机车,却突然迟疑了一下。
有人偷窥!他感觉着。但那目光如此熟悉,以至于熟悉到他习以为常,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偷窥者的存在。
他瞄了一眼不远处他的跑车,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在这里,但他知道她看见了一切。
“不走吗?”小猫问。
“走。”他回答,并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没发生过!
玫瑰又一次自我催眠,但完全没有作用。自从看见停车场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如万剑穿心般的刺痛,无法回避清醒的感觉。
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一定感情深厚。
沃尔夫是个冷口冷面冷心的人,无论是单独和她在一起也好,还是他在外面对待其它的女人,从没见他对谁假以辞色,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他在温和地哄小猫。
或者是她不够分量,所以才得不到他一点点的温柔?!
再说小猫。虽然她们认识不久,但也了解她是个羞怯安静回避人群的人。要不是她大大咧咧自来熟的脾气和翩跹幽默开朗的个性,大家都是华裔的认同感,加上小猫的娇柔让她油然而生的保护欲,相信她们不会那么快成为朋友。可是小猫和沃尔夫在一起竟然会撒娇、耍赖、欢呼,还会主动拥抱他,这不足以说明他们的亲近吗?
她对他说‘你们’,证明她介入了他的生活圈子;她对他说‘明天你不行’,证明她了解他的生活,可自己对于他又算什么呢?自己对他的感情又是什么呢?
仅仅是出于对他酷帅外表的迷恋还是对他危险气质的着迷?或者她真的爱上他?而她又爱他什么?虽说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可是越和他相处,她就越迷惑。
她不了解他!从不了解。她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工作,甚至他的感情。她卑鄙地搜查过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象这房子只是一座空城。她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他的底细,他却什么也不让她知道。她只是一厢情愿地追逐他,为他偶尔允许她靠近而开心不已。这样的感情根本就是空中楼阁,可为什么她一旦要割舍就如撕裂身体的一部分般疼痛?
这就是妈妈常说的冤孽吗?也许吧,她前一生一定欠了他的。好多好多。
玫瑰甩甩头,想要摒弃掉那千千万万种揣测。无论如何,她该当面问他,小猫是他的亲人?朋友?抑或恋人!
最后一种可能象一把绞刀一样绞着她的心脏,但她还是决定听听他的回答。即使是宣判死刑,也要由那个迷一样的男人进行,她洪玫瑰死也要死得漂亮。
玫瑰坐在沙发上枯等,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没有煮饭。门铃响的时候,她象被电到一样跳起来开门,觉得他进门时带进来的风夹杂着陌生的气息。
这让她不安,所以还没等沃尔夫走到客厅里,就忍不住说:“我刚在停车场看到你了。”
“嗯。”沃尔夫停住脚步,简单地答。但没有转过身,依旧拿后背对着她。
“你没什么好说的吗?”
“没有。”
没有?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玫瑰气坏了,绕到想继续走的沃尔夫面前,“那么改我来问你总行吧?”
沃尔夫低头看她,一脸平静,仿佛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这让她忽生恐惧。
“那个――我看见小猫,”玫瑰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她是我的朋友,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未婚妻。”他简短回答,然后轻推开玫瑰,径自走开。
他嗅了一下空气,没有煮饭!这让他有些许失望。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玫瑰被动地跟在他身后,发现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也许是因为巨大的绝望让她麻木。
“你爱她?不会离开她?”她问。多么奇怪,她竟然只想要知道这个。
“爱。绝对不会。”他的回答象依然象平时的简短。
“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朋友。”
“朋友?”
“勉强算的上。”他冷酷地回答。
“那我立即离开!”她的火爆性子终于被他的无动于衷激得发作。是啊,她只勉强算得上他的朋友。他从没表达过什么,一直是她一个人努力,完全一厢情愿的独角戏。那么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但他却猛得拉住她的手,让她又跌回到他身边。
“你去哪里?”
“回家!你不会白痴得看不出来吧?”她迷恋他,这点没有错。可是她要什么都会自己去争取,决不会企求人家施舍,而且他还根本没有施舍的意思。
“合约怎么办?”
“什――什么合约?”她可不记得有什么合约,难道她中了他什么阴谋诡计?
“是你说住两个星期,还说守信是人的基本素质。”
他的提醒让她想起自己明明每次斗嘴都处于下风,竟然还要洋洋得意,真是丢人!看到自己的这么漂亮的后代倒贴男人,人家都不要,她们洪氏一族的老祖宗大概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大骂她吧!
“你为什么非要我住满两个星期?”
“是你非要的,不记得了吗?”他很小人地翻小碴。
玫瑰气得忘了伤心,扳过沃尔夫的头,收缩起瞳孔望着他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说,“你应该不会感觉不到,不然你就是在装傻。难道我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或者我穷得住不起房子?你不知道是因为我喜欢你,要追你才要住在这里吗?我是想趁着近水楼台借机攻占你的心!可是既然你心里有人,我已经没了一点机会,而且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伤心地当你的免费女佣?”
玫瑰激动地仰头瞪视着沃尔夫的脸,尽力控诉他的‘罪行’,却不知道后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翕动红唇上。然后他吻下来的时候,她只会傻傻地眨眼睛。
“你这是干什么?”
“吻你。”沃尔夫转过头,不再看她的脸,很痛恨自己这么轻易又让她左右了自己的心神。“你太聒噪了。”
“这你就要――吻我?”
“你的嘴唇那样撅着,不就是要我吻吗?”
“我哪有!你诬蔑我!”玫瑰气得暴跳如雷,“你是天底下最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罪恶滔天罪孽深重罪加一等的,不,是一等一的大坏蛋!”她把自己所知的所有与罪有关的词都用上,没意识到那个‘罪人’吻她时的沉醉。“干嘛还不放开我!”她盯着自己仍被罪人握着的手腕。
“你要住满两个星期。”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图财还是图色?”她真的不明白。“图谋钱财我没有,要说图谋美色――虽然我有,可是我没见你有什么开动的意思。”
她的话让沃尔夫不自禁微笑。她总是那么坦率,真诚无伪,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知道隐瞒。可就是她这个个性,却每每让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还有三天。”他说。想到这儿,他发现‘三天’的认知让他的心中一阵扭痛。“算我求你吧。”
玫瑰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她住满两周不可,但他的微笑让他看起来那么不同以往,还有随后他深蹙的眉头都让她忽然心软。
“三天就三天!我怕你吃了我吗!”玫瑰咕哝。然后终于意识到她最终还是顺了他的意思,而且让他成功的把关于小猫问题轻描淡写地打发过去。
算了!就只有三天。这也许是她这段根本没有开始的感情最后的回忆!
清晨沃尔夫走了以后,玫瑰的心才开始痛了起来。起初是震惊,然后是绝望,然后是愤怒,然后是冷战,最后才是空虚后的痛楚。
一整天一波一波地来袭,无处可躲也无法抵挡,直到她干脆任由那心痛蔓延到全身。
看来她是真的爱他。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出于爱的本能。
他说过今天不会来这里。这进一步印证了小猫的话,她老早就知道这件事,证明她比她更贴近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