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可笑又可怜的理由

四个美貌少女的生命和青春,换取刘铁对她的爱情!

陶小春为一个可笑又可怜的理由,和魔鬼订下了契约。

首先她利用钱莉的单纯,骗她说刘铁已经和她约会,而只要钱莉敢玩这个游戏,她就退出。为了那一丝没有把握的希望,钱莉愚蠢的同意了。其实血腥玛丽早已被请到,正徘徊在校园的黑暗角落中,而钱莉只是被诬陷为带来灾祸的人。

那可怜第二个女生和她毫无瓜葛,只是她行动的牺牲品,是她奉献给血腥玛丽的祭品。那个女生只是恰巧被陶小春看到在单独洗浴,陶小春趁她正在对镜梳妆时,用提前预备好的东西反锁了浴室的门,然后溜出去拉掉电闸。

第三个女生是功课比她好的那个,她假意在自习教室请教她问题,拖到晚上大楼没什么人的时候才离开。到了二楼拐角的那个镜子前,她以忘拿了东西为由把被害女生单独留在那里,自己跑到顶层的配电室让大楼停电五分钟。

对于张雪,她先是谎称张雪一直追求未果的倪阳托她转告约会的请求,骗当天准备回家的张雪留在校园内,也就是邪灵可以游荡的范围内,然后在明知倪阳会爽约的情况下,溜出寝室假意对张雪说起她鼻子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瑕疵。她知道依张雪的骄傲、爱美的个性必定会在镜子前流连忘返,反复研究究竟哪里不够漂亮,不够吸引倪阳,她则想法子避开沉溺于电视的管理员的耳目,摸黑拉掉在一楼楼道口处的电闸,而外面的人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根本看不见这一切。

意外的是小夏的出现。她看到七号楼突然断电,跑去张雪的楼下丢了一大块石头,砸破了张雪的窗玻璃,而且正好打到坐在窗边的张雪握在手里的镜子上,无意中破坏了血腥玛丽的行动,也才保住了张雪的一条小命,而她自己在那个晚上则差点被恼怒的邪灵抓到镜子中。

抓到镜子中?作为第二个报复对象的陶小春会不会象当天的自己一样?只是她没有阮瞻这样的人去救她!所以她的灵魂被困在镜子中了?那么她的肉体呢?

小夏沉默不语,仔细思考着种种可能。可她的沉默被误认为拒绝,一直没说话的老先生忍不住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们的孙女?学校里年青人多,阳气旺,我们这种正常的魂魄没有办法亲自去找,所以才求你!”

他理所当然的命令态度让小夏油然而生反感,不顾死活的说:“我还在考虑。实际上她是罪有应得,那么恶毒的女孩不该吃点苦头吗?”这个老家伙真可恶,明明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血腥玛丽才求到她的,还这么没礼貌!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树林外的那三个女鬼是怎么回事?本来她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看来应该让那三个女鬼把你掐死!”

他的话让小夏忽然想起一个同学身为退休老军人的外公,对儿女严厉,对侍候他多年的老伴刻薄,还总一付天下就他最大的嘴脸,活象现在的这位,不禁一肚子气,冒失的个性又出来了。

“那是拜你宝贝孙女所赐,要不是她,她们三个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她们为什么找我麻烦?还不是因为你们想让我救你的孙女!你这样说,好像我还应该感谢你?!”

“刁嘴的丫头,不知死活!”军人老鬼那唯我独尊的坏脾气果然爆发了,和小夏同学的外公的表现一模一样。不过,同学的外公不会让她感到害怕,可是面前的这位却让她头皮发麻。

他的脸扭曲成惨不忍睹的形状,脸色变成青绿,眼珠就象要掉下来那样怒瞪着。小夏步步后退,他却用力摆脱老太太的劝解,以小夏无法理解的速度直飘过来,伸手要抓小夏的脖子。

这回谁还能来救她!小夏绝望地想。

然而老天爷待她真是好,因为适时闪过一声脆响,象电火花一类的光芒把老头鬼震退到老太太身后,没入地面,半天后才狼狈地钻出来。

“你没事吧?”再一次及时赶到的阮瞻问。他打量小夏,见她一付受惊过度的样子,不过没什么大碍,放下了不安了一路的心。

“没事,就是一晚上看到了近百的鬼魂,场面太壮观了。”小夏自嘲,可不自然的声音泄露了她这一晚上被连番的折磨的恐惧。

“你不用逞强。”

“那么可以软弱一下吗?”

“可以。”阮瞻的话音才落,小夏就猛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没有哭,可是一直在发抖,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或许她能假装镇定,但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有阮瞻到了,才会不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他哄她。

“你怎么才来!”她把头闷在他胸口抱怨。

“小姐,这里是郊区,我的车差不多快开得报废了,还嫌!”

“可以用你的邪术!”

“我还没有高段位到会遁术。”阮瞻被小夏磨到无可奈何,“可以松开了吗?你勒得我要断气了。”

小夏为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松开阮瞻,虽然在本能上还是认为靠着他才安心。她见到他后,坚强立即瓦解,把“有山靠山,无山独立”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此刻她虽然放开他,但腿却软得直打晃,阮瞻只好扶住她。

他一手把小夏揽在臂弯里,一手直指着前方的军人老鬼:“我念你是寿终正寝之人,而且没伤到她,所以不追究你。不过你记着,欺侮弱小,无论对鬼还是对人都是最无耻的行为,对不起你生前的军装!”

“小子挺横啊!”

“要试试吗?”

老头儿还没有答话,旁边的老太太看出阮瞻隐隐要爆发出的出类拔萃的能力,马上讨饶:“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岳小姐帮忙而已。”

阮瞻皱皱眉,转过头来问小夏:“你又惹什么祸了。”

“不是我惹的!是血腥玛丽的事。他们是陶小春的祖父母。”

“那么她还是死了?”

“是。他们说她是去给刘铁送东西时失踪的,一定被困在血腥玛丽的手里,我想大概会从学校找到答案。”

“你答应帮忙了?”

小夏不说话,但眼巴巴地看着阮瞻。

阮瞻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她又动了她的恻隐之心而又无能为力,非要麻烦他不可的意思。本来这次他被她闹得心软,不得不插手血腥玛丽这件事了,可相对简单的“请它走”现在变成了“要救人”,那就是非正面冲突不可!他暗叹了一口气,认了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朋友交往,竟然让她成功的赖上他。

这世界的天理在哪里?!

他刚才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又惹上了什么,等他赶到时候,老远就看见一群鬼魂围着三个女鬼。他看的出来那些鬼魂是正常死亡的亡灵,而那三个女鬼却透着凶险。从小夏目前的案子和那三个女鬼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他大概判断出是怎么回事,所以驱赶走了她们,而那些正常的亡灵也看出他灵力强大,早就一哄而散,他只是没料到她被劫持只是因为有人——有鬼求她帮忙。

“求你帮帮我的孙女,即使她做错了事,她也已经死了。如果还有什么惩罚,我来替她受。求你们帮帮她,至少不要让她魂魄不归!不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求求你们大发慈悲!”老太太跪地求情,号啕大哭,虽然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她的真切让小夏百般不忍。

“阮瞻,你怎么说?”她问。

“你肯听话吗?”

“肯听肯听!”

“不帮!”

“阮瞻!”

“你根本就不听话!”真是丢人,又败给她了。


第十七章 怎么办?

凌晨两点多,阮瞻在泡酒吧的夜游族和两个三八伙计的注目礼之下,第二次半扶半抱的把小夏弄上楼去。他没心情顾虑众人的猜测和目光,只希望这不要成为习惯。他是学心理学出身的,知道男人最容易对与自己工作到深夜的异性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何况他们两个还总是经历同生共死的状况。

这位姓岳的“强盗小姐”最近赖他赖得太自然而然了一点,而她那种逞强又脆弱、善良又不讲理、敏感又冒失的个性,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这不是个好现象,他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的心陷落。他不愿与任何人有深刻的感情瓜葛,教训已经够了,无论她多么聪慧、多么可爱、笑起来的样子多么妩媚迷人也都一样。

他只要稍微管束自己一点点就能做到!他阮瞻是谁?名牌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有着能看透人心的敏锐,丰富的阅历,还有他最厌恶和憎恨的所谓“良能”。他在什么样的女人堆里都能游刃有余,还会被一只小麻雀缠得交枪投降,根本不可能!

只要帮了她的忙,打发她走,一切都没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读心理学?”阮瞻才把小夏安顿好,她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吓了阮瞻一跳,以为她能读懂人心,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什么算盘。

“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是说——万里读心理学很好理解。他爱说话,性格温柔,有正义感,胆大心细,这些都是他成为心理医生的根源。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接近别人吗?为什么又要去研究人的心理?难道研究是为了远离?”小夏接着问。

她今晚饱受惊吓,可是她一回到他的家就感到无比安全,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情绪能从负面很快的转到正面,据万里说是她最大的优点,可是阮瞻从一小时前的正直勇敢转化为一回家就冷若冰霜算不算个大缺点?她想起和万里聊天的内容,所以有此一问。

“你是要讨论陶小春还是我?”

“陶小春。”小夏毫不犹豫。

好吧,算他厉害!万里既然“求”她逼迫阮瞻,她也答应勉为其难,那么以后有的是折磨他的机会,现在不和这臭男人争一时之长短。“我们要怎么办?”

“这件事并不复杂,假若我们所有的情报和猜测都是正确的,去学校就能找出答案。”

“你是说既然血腥玛丽只能在校园徘徊,那么陶小春一定在校园遇害。那么她的尸体一定藏在校园的某处,而灵魂——也许在那里任何一处镜子后面。”

“没错。”

“我实在想不出陶小春既然知道怎么逃避却又在哪里疏忽了,以至搭上性命。”小夏想了一下,“也许我们该问问刘铁,不是说陶小春失踪前曾送给过他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有什么信息,我们行动起来会省许多事情。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问,决不让他介入这件事,这样就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谢谢。”阮瞻讶异地说,没想到她还能顾虑到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心想算她有良心!

“没关系,互相帮助嘛!可是之后怎么办呢?”

阮瞻沉吟了一下。“先把陶小春的情况弄清楚再说,这件事我想免不了要大斗一场。要驱走它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救出被困的魂魄。”

“对不起。”是她又给他添麻烦了。

“算了,反正想驱走它,它也未必肯乖乖就范,总是要武力解决。”

“你有多大把握?”小夏偷瞄阮瞻一眼,“可能消灭它吗?”

“要驱走它,交过手才知道结果,而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它不是怨气不散的鬼魂,也不是隐藏在夜里,伺机祸害人类的恶鬼,它有它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合理的’存在,所以民间才称它们为‘仙’。玩各种请仙游戏的时候,‘仙’可能会应请求走上一遭,然后还会回到它们自己的‘家’,所以你只能把它从你这里送回去或者赶回去,而不能杀了它,至少我不能。”

“就是说它还有机会跑出来祸害人间!”

“别怪这些‘仙’!没听说过吗?人心不生暗鬼,鬼也不能轻易利用上人。说是鬼惑乱人,不如说是人祸。”

小夏点头,深以为然。要不是因为那个心理不健全的陶小春,要不是钱莉和张雪那么轻易的接受诱惑,要不是那些人性中最黑暗的妒忌、虚荣、无聊、愚蠢和残忍,怎么可能会有这场无因的灾难?

“那么就这样吧!”小夏说,“明天我得出庭,下午回来就问问刘铁知道什么情况,然后我再去学校找找有关陶小春的线索。”

“不,你不要单独去学校,否则临时出了什么事你无法对付!”阮瞻站起来,“先弄清情况,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小夏阻止要离开的阮瞻,“为什么我有时能看见鬼魂,有时又看不见呢?”

“一般情况下,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那个东西。可是如果它想让你看见,你就能看见,就算你闭上眼睛也一样。”

“那个还有——今天那三只女鬼为什么那么厉害那么凶恶?她们生前都是很善良单纯的女孩,而且就算是横死,也不到于这么可怕吧?”

“她们那么冤枉,死得那么恐怖,不厉害才怪!”阮瞻很奇怪小夏的想法,“你被人冤害试试看?变态的人有超越正常的邪力,怨气冲天的鬼也一样,这是情绪激化的问题,与生前的性格没有关系。”

“我小时候听人家讲《宋定伯遇鬼》的故事,听说新死的鬼能力不足,可是你看看,”小夏举起手,“我今天差点被它们咬掉手臂。”其实她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一心想要离开的阮瞻多陪她一会儿,今天她不怎么想一个人呆着。

她纤细手臂上的瘀伤让他差点伸手去抚摸,但他马上把动作改为抓住门把手,“这两天晚上别出去,不会有事的。”他转身想走,但却一眼撇见她胸前的玉坠,不由得皱眉。

“把你的护身符给我。”

“干什么?”

“我不抢你的!”小夏那付很宝贝很紧张的样子让他发笑,“这些日子你遇邪太多了,这玉被污染了祟气,保护力下降了,我帮你驱一驱,还这宝贝以清明。”

“突然这么主动对人好,一定有企图。”

“不要算了。”

“谁说不要,难道我还怕你?”小夏摘下玉坠,“我正气浩然,不怕你的阴谋诡计。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离开你这里吗?告诉你,没门!死了这条心吧!”


第十八章 偏僻的车库

虽然工作还是很多,第二天小夏还是在天一擦黑就离开事务所。她宁愿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要单独呆在办公室了。在大厦门口,她遇到了保安小张,心里觉得麻麻的,尤其是小张对她微笑的时候,但她知道面前的是真正的小张,是自己的感觉在作怪。

她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会持续多久,但是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所以她一进酒吧的门就追着刘铁到处跑。

“问你个事。”她尽量显得不那么专注,“你们学校那个陶小春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吧?她是你的铁杆粉丝,她是没留给你这大帅哥什么纪念品吗?”

“离家出走?”刘铁停下手里的活,“可是学校里的人都猜测说她一定被害了,毕竟最近不那么太平。”

“猜测?”

“是啊。因为前几次的案子都有谋杀情节,这一次是神秘失踪,所以大家只是猜测。真希望那个什么术士的尽快落入法网。”

“你怎么知道是术士干的,别人云亦云,很没有个性!”小夏一听人家诬陷阮瞻就生气。

刘铁奇怪地看着身边的跟屁虫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小夏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说这个,先说说你有没有线索。”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夏姐。”

“你知道我现在担任你们校方的法律代表,”小夏乱编一气,“不管谋杀也好,失踪也好,学校总要给家长一个交待,所以这种调查也是我的服务范围。”

“小夏姐去当侦探吧!”

“别贫嘴了,快仔细想想。全学校谁都知道她很喜欢你,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细节你没注意。”

“陶小春真的和那个系列谋杀案有关吗?”刘铁停下来,认真地问。

他不傻。上次小夏让他和倪阳合演一出戏,调查陶小春有没有看校篮球队的比赛时他就觉得古怪。问小夏姐吧,她又不肯说。随后陶小春就失踪,而小夏姐现在又那么急于调查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看着他年青认真的脸,小夏很正经地说:“这么说吧——你是成年人了,该知道有些秘密是不方便透露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纪律的问题,再说于你也有害无利。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全部的事实,现在你只要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就当帮帮我,也是帮帮陶小春,她毕竟是你的同学,还是你的崇拜者。”

刘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小夏姐,我并不想打听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不到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现在学校对外封锁消息,校内又人心惶惶——”

“小铁,我的酒!”一个顾客打断他们。

刘铁答应着,小夏则继续做跟屁虫。“所以我要你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依我看,年青女孩子离开自己的心上人,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一定有的,不然陶小春的祖父母也不会这么说,而且她总有种感觉,陶小春一定是为了送刘铁离别礼物才出的意外,因此这东西送到哪里就成了关键。其实他们可以跑到学校里引出血腥玛丽,打败它再问出陶小春的消息,解救她被困的魂魄,可它可能被驱走,但不一定会合作,而且那样太冒险,没有计划性,对阮瞻不公平。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呀!”刘铁皱眉,“虽说陶小春对我是有点特别,我也不是感觉不到,不过她是个很含蓄的人,没什么表示呀!再说,她送给我东西无外就那几种方法,寄给我、送到我的宿舍、亲自交给我、托朋友带给我,到今天她失踪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应该早就到了啊!”

是啊,从时间上看确实不大可能了。是陶小春的祖父母记错了,还是她慌张之下没送成?或者出了什么岔子没送到?刘铁遗漏了某些环节?

“这样,我再想想。”刘铁扶住因为跟在自己后面转悠而差点绊倒的小夏,“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连警察也不告诉。”

“好,回来我请你吃饭。”

“上次的还没请呢!”

“记上账不就得了。”

“那我不客气了,欠我两次。”刘铁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要去干活了。”

小夏挥挥手,沮丧地走到吧台处,很没形象的趴在台子上。刘铁要么没有来自陶小春东西,要么是想不起来,也就是说她的计划没有进展。要怎么办呢?

“干什么呀小妹妹,想大小通吃?”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小夏循声望去,见是那个她第一次来酒吧认识的女人,顾姐。她调侃和妒忌兼备的看着小夏,周围几个女人也一脸玩味。

还说是为了放松喝酒才来这里,不是为了泡帅哥!谁相信!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说了我不是阮老板的情人,是他的债主,怎么就不信呢?”

“切,要说阿瞻欠债,打死我都不信。”一个女人搭腔,“这么多年了,早看出阿瞻是个顶顶骄傲的人,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是最有担当的男人了。”

“是啊。”另一个女人说:“就算真的一时周转不灵,我怎么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呢,不然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他欠我的债。”

“信不信随便你们!放心,我对这里的大小男人统统没有兴趣,你们对他们要杀要剐、或蒸或煮随便处理,跟我没关系。我还可以免费奉劝一句,对付这里的男人,守株待兔是没用的,尤其是对老板,不如主动出击。听我的话没错,我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只是吃他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参观一下、开开眼界就行了,不然剩下的遗骸让我瞻仰一下也行。”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阿瞻你怎么说?”

小夏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阮瞻正巧拿了东西进到吧台里面来,那几个女人相当阴险,根本不提醒她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她教唆这些色女吃掉他。

“我是‘欠了’岳小姐的,不过马上就要‘还清’了。”阮瞻轻描淡写地说,脸上笑得那么温柔好看,可是小夏知道他在咬牙切齿。

“这是真的吗?阿瞻你不是给她打掩护吧?”顾姐意有所指地说:“下次有什么困难也和我说说,大家朋友一场,怎么也能帮你,免得你被人讹诈。”

“没什么,只是失误,小小的失误。”阮瞻瞄了小夏一眼。没错,是他误交损友。万里这混蛋,自己倒躲到意大利去了。

一边的小夏看到这情形,心想大事不妙,一定要哄哄他才行!一般而言,胡萝卜加大棒对男人很有效,也许对阮瞻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