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感到很绝望,很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吗?可他没有,他只有无边无际的疲倦,只想沉浸在一片空白之中,就这样一动不动,对周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颗没有发芽的种子,沉默的蜷缩在温暖黑暗的泥土之中。或者,是处于人类最原始的状态,被保护在母亲的身体之内。

其实,这也挺不错的,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脑海中最清晰的,就是那场使他沉睡的车祸,所有的感觉就是扑天盖地的疼,浸入骨髓的疼,让他无法呼喊又无法忍受的疼,所以当疼痛变成麻木,自然会感觉轻松不少。

不过这番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使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人之将死的一瞬,所有的事都会看明白,似乎答案突然冲入脑海似的。

他被骗了,他当然不是还对袁爱有感觉,但对方有阴谋,他上了当,只怕现在对方已经开始对付,对付他大哥和父亲,或者还有小新。

可惜,他帮不上忙了,连说明是谁害的他也做不到!

对于身体外界的事,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自己究竟会如何,他居然没有考虑。甚至他还想。幸好他有钱,亲人也绝不会抛弃他,不然让他一个人慢慢腐烂,想想倒是很难受的。

他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他太累了,太厌倦了,所以觉得这样变成植物人也没什么不好。那场白痴地情伤缠绕了他很久,但绝没有十年这么长,他心灵的伤口恢复以后。剩下的只是自我否认和厌憎。为什么他会如此深的爱过那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他的心被美丽的表象蒙蔽到如此地步?

还有什么能比悔恨自己的青春时期更打击人的?所以后来在别人眼中,他的优雅恬淡好风度,他地所谓云淡风轻、若即若离的贵族气质全是假像,他只是缩到自己的保护层里,不敢再去接近爱情罢了。转 载自 浪 客中文 网

他错过一次。说不定他天生在感情上就是愚蠢的,那么难保他再错第二次,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

这么多年,他的退缩政策一直很成功,直到遇到了于湖新。

是因为她出场地方式太独特了吗?总之从一开始,他就对她不设防,两人之间很自然的熟悉和亲近起来,等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了这个外表粗疏天真。但内心浪漫温柔的大女孩,再想补救就来不及了。

他总觉得,爱情是一种很奇怪也很顽强的植物,一旦发芽,就很难拔除,越压抑越有生命力,只能让它生长,直到它成熟为果实。或者花朵被别人摘走,再或者自己慢慢枯萎。

有时候他觉得这是恶有恶报,因为他开始接近于湖新,只是要对大哥恶作剧,是要捉弄大哥,并不是对小新一见钟情。没有女人能让他大哥这样暴跳如雷,没有女人能影响大哥的情绪。可这个可爱的小医生就做得到。他希望大哥有点接近于人类的情绪,不要总和机器人一样,只是没想到,最后连他也陷了进去。

看到小新和大哥相爱,他不是不心痛的,他感觉自己像驾着飞机在空中飞,一直不敢降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停留。打开舱门,却在一只脚踏到土地上后。不得不又缩了回去。

尝试重新接受女人的行动就以这样地方式结束,幸运的是他付出了感情,却不是全部,这让他还可以抽身而退。

他做得真好,连他自己也佩服自己了,君子之风,**之美。其实他不这样做又如何呢?小新和大哥之间那种感情的张力是容不得任何人插足的。再者,大哥为了家,为了公司,为了他付出过一切,现在轮到大哥来享受幸福了。

他曾经很可耻,连哥哥的女人也撬,如今这结局是对他的惩罚,也是他对大哥的偿还。对小新,其实他早就做了选择,他舍不得,可是必舍不可,他绝不会在大哥和小新之间造成任何的障碍和麻烦。这,大概是他唯一可为大哥做地。

他要大哥幸福!那是大哥该得的。

伤心也好,沮丧也罢,他都要掩饰得完整,也正因为如此,他感觉很疲惫,并不介意这样的沉睡。他伪装得太久了,十年的努力,虽然心头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但其实创面还结着痂,从没有长出新的血肉来,现在生生剥落,娇嫩的皮肤面对着冷冷地空气,很难受。

不过现在好了,他有时间慢慢恢复,他相信他可以,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只但愿这疗伤的时间不会让他一睡不起。

“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呼吸也没有问题,就是脑电波还没有反应。”他能听到特护对请来的专家医生这样说。他知道他现在在家,父亲和哥哥花了大价钱请了高级特护,还有医学专家每天到他家一趟。

听到特护和专家的对话,他很想笑。他心里明白的很,每天思考好多事情,为什么脑电波没反应?难道真的是心灵在思考,而大脑在罢工吗?还是医护人员根本就是吃白饭的?再或者仪器是骗人地?再再或者,他现在地现象医学上无法解释?人类还真是愚昧又可笑呀!而父亲和大哥也是的,他不过是沉睡,用得着花那么多钱天天请人来看他吗?只要让他睡就好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一棵植物,只要有呼吸,就可以活着,他身上地那些管子再帮他吸取养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话,能不能醒来,但不要以为植物就没有感觉,虽然那些昂贵得要死的仪器说他没有。

也怪不得人们把他这种状态叫植物人呢,果然是植物的生存方式呀。

他静静的,不感觉痛苦,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只要小新不坚持跑到他床边,不断和他说话就好。他躲的就是她呀,她这样侍候他、照顾他,让他何时才能将她遗忘?

“我不喜欢植物人的说法,因为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放到的大厅去展览,让那些一直想泡你而未果的女人把你看个通透,听到没?”他曾经的心上人,未来的嫂子如是说。他吓得冷汗直冒,但不知道体表有没有布满水珠。

“不过我也想过了,你现在的确是像一棵植物,所以我打算为你找个好的园丁。”小新继续说,“我其实很乐意每天守着你,跟你说话,医生说多和你说话会有助于你恢复神智哦。”

我神智清醒得很!

“但是最近我要去为你哥做间谍工作,怕没时间照顾你,而且我也不太专业,所以我打算找我师妹来帮助你。她的正行中医师,针灸和按摩穴位都很不错,我师傅说,你需要这样的刺激。知道吗,秀?你现在好比一颗生病的树,需要有人为你浇水、除草、捉虫,施肥,我师妹可是个中好手。”

不要啊!别找人折腾我,我只要再睡些日子就好了!

林泽秀心中哀嚎,不过没人听得到。他的脑电波监视器倒是动了一下,可惜也没有人看到。
林泽秀一直以为做一棵植物是幸运的,可以不用回答任何问题,不管周围事物,安安静静的,也不会被人打扰,成为一种背景式的存在
从小到大,因为他的家世,他的相貌,他永远生活在人们的注目之中,能不被人关注,或者静静的被遗忘和忽略,对他而言一直是一种奢求。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全让小新打破了。真是悲剧呀!

她那个师妹,天哪,叫什么来着----晴晴----听起来像一种海鲜芝麻辣酱的名子。她实在是----实在是太吵了!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声音比十个人都大,话说回来,中医师不都应该是很恬静、很文雅的吗?为什么小新身边的人都那么不正常?这个晴晴也是。

首先,他是一个植物人,这样的话,别人和他的交流就不是必须的,可这位小师妹----好吧----是晴晴,在第一次站到他床边时,居然很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叫肖晴,你以后就叫我晴晴,今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叫她晴晴?他得能说话才行呀?拜托,他现在是植物人好不好,自己都不知道要被谁关照,还关照得了别人吗?不过自从植物了之后,他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灵敏了起来,渐渐的隐有听风辨器的本事,现在他听辨了一下风声,感觉晴晴似乎还给他鞠了一个标准日式的九十度大躬。

看来小新告诉人家他是在日本长大的呀,那也不用这么夸张是不是?可让他受不了地夸张行为还在后面,小新这个重色轻友的。在为病患秀与医护人员晴互相做了介绍后,又嘱咐了一大堆话,然后就去帮也的心上人了,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个“海鲜芝麻辣酱”。

“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你不能闹别扭哦。”海鲜芝麻辣酱,不,是晴晴说。

真是白痴透顶!我现在眼皮也不能动一下,怎么闹别扭。

“师姐既然把你交给我,你以后的时间就自然暂时属于我了。”晴晴继续对着植物人秀说。“我会按自己的方法照顾你,刺激你醒来。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不要怪我,毕竟我是为了你的康复。如果有什么非人----不是----如果有什么非常手段,也全是为了你。你要谅解,并且最好配合。”

怎么回事?那咔咔声是什么?捏手指关节的声音吗?和个植物人说话用得着这样吗?这个晴晴不是要虐待他吧?说得那么可怕,还让他配合?这个晴晴的脑子没毛病吧?

“我师姐说了,你现在就是一棵树,浇水就是为你擦身,捉虫是帮你刺激穴位,除草是为你按摩全身,施肥就是让你不能吞咽地身体接受营养物质,这些我都会照师姐说的做的。保证对得起这份高薪。”晴晴在床边踱起步来,好像他真能听到似的。

他确实能听到,但别人应该不知道他这种情况不是吗?不过,擦身?刺激穴位?还全身按摩?那岂不是和落入女色魔之手没有分别?

林泽秀越听越惊,这才明白当一棵植物也有很大的坏处,那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不能跑,也不能叫。他只有待在那儿,随便人家凌虐和蹂躏。而在这么悲惨地情况下,还要消耗CES以及他个人的财产以支付施虐者高薪,这才是真正的悲剧呀!

“放心吧!”晴晴豪气的拍了拍林泽秀的肩,还笑了两声,差点把插在他嘴里的管子震出来,“我一定会尽职尽责。让奇迹在你身上出现。现在嘛---先让睛睛给秀秀检查一下身体。”

拜托,晴晴姑娘,你不要太尽责了,随便帮他翻翻身,不要长褥疮就可以了,其他事自然有特护来做,人家是专业的。你轻轻松松拿一份很高的薪水多好。别折腾了。可是----什么?检查身体??!!

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就想起《功夫》中那句不怀好意的话?来。让叔叔帮你检查身体!现在台词改为:来,让怪阿姨给你检查身体。虽然这个晴晴听起来很年轻,但是,不过,从两人地生存状态来看,他明显弱势嘛。

不要!至少不要检查身体!上帝呀,请你听听一个可怜的植物人的呼唤吧!

可是,植物的呼声是没有人听到的,包括上帝在内。而且自从晴晴接管了林泽秀之后,除了必要的医疗,特护已经被清除出这个房间,也就是说:这里只剩下林泽秀一个人,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这样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色----不是----是都被检查了一遍。

他感觉浑身发热,又气又羞,不知道皮肤表象有没有反应。肖晴小姐不是正式的医生,也不是他女朋友,可她就居然这么看光了他,而且是在他没有反抗能力,并且不能看她的情况下。

这太不公平了!现在他唯一祈祷地是----晴晴姑娘千万不要拿他做残酷的科学实验呀!(注意,残酷二字要加重。)

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他听到晴晴嘴里念叨着很多事,还要沙沙沙的声音,似乎要本子上记着什么?

左前肩胛,陈旧伤一块,面积为五乘五厘米,估计是车祸时撞伤的部位,目前没有完全恢复。

小腹正中,脐下三寸,有一块黑,估计是肌肉坏死,不,等等,哦,原来是一颗痣呀。

右大腿内侧……胸前……

屁屁……

脚心……

林泽秀这时候忽然很想死,因为他太悲愤了。他能感觉得出,自己就全的仰面躺在床上,天气还很冷,冻得他想哆嗦却动不了。还好,他的身体对环境温度有瓜,但这些小惊喜不能抹掉他心中的屈辱。

“好啦,现在身体检查完毕。”晴晴终于发话,并给林泽秀盖好被子,“我觉得你身体体征不错,刚才我捏你地肌肉,还很有弹性的样子。我觉得是你的脑子在沉睡,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很辛勤的给你浇水、除草,捉虫和施肥,然后用肖氏刺激法激活你的脑细胞。你要努力哦,不然时间太久,你真的会变白痴的,那多可惜呀!告诉你哦,虽然你闭着眼睛,但却是我见过最帅地男人,外表看来有点瘦弱,其实肌肉线条真不错,在这么好地条件下,如果你不好好活是对不起上帝,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被油炸、被火烧、被用竹签子串成羊肉串,被放在锅上蒸,你热得抓锅盖,指甲挠在金属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个姓肖地也太狠了,他都已经植物了,还这样被她咒,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蒸蟹。她还有没有人类基本的人性和正直感、同情心呀!天哪,他死后都会这么痛苦,这也太过份了!对,不能死,绝不能死,他要活着,还要醒来,然后掐死这个丫头!

“那么,明天见了,小秀秀。”晴晴不知道林泽秀的心理活动,只认真的道,“我会回家做个计划,当然是根据你的情况,科学的安排,明天我们就开始正式的刺激训练,代号为,重生吧,火鸟!”
重生吧,火鸟行动在第二天正式开始。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类总把某些情况想得太严重,但那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自从昨天晴晴离开后,林泽秀就一直睡不着,担心第二天自己的可怕遭遇。

他是植物人呀,植物人不是应该天天沉睡吗?没想到却被一个小丫头吓得睡不着。植物人当成他这样,也太没有天理了。

不过后来他发现,晴晴说的话虽然夸张,但她肯定是个合格的中医师,一双小手轻巧又温柔,不管浇水、除草、抓虫和施肥,都一点也没有让他不舒服,不像昨天那么粗鲁。

也许,昨天也不那么粗鲁,是他的反抗心太强,所以异化了感觉。当然,除了她还是经常把他脱光光外,基本上,其他的事情他都能忍受和配合。

事实上,他配不配合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唉,植物的悲伤。

脱光光是在擦身时做的,也就是浇水时。其实平时特护也会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对方是小新的师妹,听起来年龄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就格外忍受不了。想他林泽秀是什么人,居然在一个小MM面前赤身**,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羞愤难当。

幸好,他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不然他直接去死,也不用醒过来了。

除草是全身按摩,说实话这项活动很舒服,之前小新给他按摩过,当时他觉得很不错,对他上次车祸受损的脊椎很有帮助。@@但是,那是在没有对比和比较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如果把小新的手法和晴晴的一对比。就知道小新的手法太山寨了。

捉虫有点点难受。晴晴不知用什么圆滑地东西,像是光滑地圆柱形、拇指粗细的木质的东西刺激他身上的**位,开始时又疼又酸,真的和上刑一样,但是当这项活动结束,他就感觉很舒坦,似乎血脉都流动得迅速起来。这让他有一个认知,中医学很神奇。他可能真的会摆脱这黑暗的牢笼,彻底的苏醒。

之前他对苏醒并不热衷,自从昨天晴晴来了后,他忽然很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丫头来折腾他。而且,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燃起了对生活地希望,不再想做一颗植物了。

至于施肥----这个就比较奇特了。照理说。他是吞不下去东西的,因为他连眼皮也不能动一下,更不用说控制喉咙的肌肉了,在这种情况下。别人喂他一口水,他也可能呛死。

所以,医生只能用一根管子通过他的食道。**他的胃中,输送营养液给他,他每天都感觉非常不舒服,当植物以来这个最让他不舒服,喉咙总有异物感,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也不感到恶心,可就是很别扭。

晴晴一来就不一样了。她拔掉了他嘴里的管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按摩他喉咙的肌肉,然后灌下了他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汁液。他得说。他“吃”得很顺利,而且味道很好。当然,这个很好是和他现在地状态比,他感觉有一百年没吃过东西了。

原来,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食物。

这想法又让他沉郁的心活泼了些,让他的态度积极了些,他黑暗地世界中仿佛裂了一道缝隙,有香味传到了他的感官世界里来,让他觉得,做棵植物虽然没什么不好,但做个活蹦乱跳的人也不错。

就这么过了两天,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生活地时候,变故却又发生了。

这天,晴晴走到他的床边征求意见。

其实这根本多此一举,而且极度虚伪。他能反对吗?他反对管用吗?就算他反对,有谁听得到呢?自从他当了植物后,他成了无神论者,因为上帝没给过他一点反应,还不是人家要把他怎么样,就可以把他怎么样。

“我和医生打听过了,他说如果想要激活你的脑细胞,就要每天在你耳边说些你最讨厌的事,或者最喜欢的事。”晴晴说,“这几天我按摩你的身体,刺激你的**位,感觉你是有反应的。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虽然仪器没有显示,但我感觉得出你皮肤地抖动,我知道那不是肌体地自然反应,而是你有感觉,你心里在感激我,在和我交流。别否认,我坚信这一点。”

小丫头,我没否认呀,我也不能说出话来问你。确实,我感激你到死!所以你就放心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还有呀,你有什么满清十大酷型,你就来吧,我是不会反抗的,死黄毛丫头!!

“所以我觉得你听得到也听得懂,这才和你商量一下,你说说看法吧。”晴晴很人道、很民主地说了一句,然后等了片刻。

假仁假义的黄毛丫头!林泽丰气得任督二脉都快冲开了,之后又气得想笑。这个肖晴,弄这些程序干什么,明知道他是不能有任何表示的。不过她这样,看起来想求个心安,那么就是说----天哪,她要做什么可怕的事,之前要先如此挣扎。

不是----真的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型吧?

“是这样的。”晴晴确定了某植物不会也不能反对后,才继续说,“你喜欢的事是什么,我不知道,问过我师姐,她也说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你最美好的回忆一定是藏在内心深处的,她全不知情。问过你哥了,他也不知道。也就是说--”

晴晴顿了一下,还叹了口气,林泽秀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面目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孩皱紧了可爱的眉毛,但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让他有暴力冲动。不过鉴于他现在是植物,他也就是想想,在脑海中一下他拎着这黄毛丫头的后脖领子,使劲捏她的鼻子,或者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呼,真解气!但是现在,也只能忍耐。忍字心头一把刀、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做男人要能屈能伸……

林泽秀脑海中浮现很多古语名句,但发现不管多么励志的话都不能缓解他的悲凉。

“也就是说,我只能用相反的策略--在你耳边说你最讨厌的事,最伤心的事,每天不间断的说上十个小时,甚至更多。”晴晴说,有点吞吞吐吐的,但又有点八卦与兴奋,“他们----也就是我师姐和未来的师姐夫说,你最讨厌噪音,最伤心的往事是你的初恋。我师姐夫告诉我,其实那不是伤心的回忆,而是悔恨和背叛,喂,你说说,那是个什么女人哪,能让你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之后悔的肠子都绿了,恨不得以头撞墙?”

林泽秀真想跳起来呀,他哥太坏了,居然告诉外人他的**。那件事太丢脸了,他在植物状态都感觉脸红,如果他能醒过来要怎么办?这是小新和他大哥逼他杀人灭口呀。

晴晴,你可别怪我!

林泽秀不禁磨了牙,然后听到晴晴兴奋的尖叫。


74小动物结束大事件

情书事件后第二天,我师傅,也就是我未来的继父兴冲冲的跑来对我说,昨天我的狗狗三剑客被小野伸二买走了。
我一跃而起,大喜过望,之后又有点担心,问起三剑客如何打入的敌人内部。

“照你的指示,你师傅我发挥了全部主观能动性,这才做成这件事。”我师傅对我露出巴结的神色,也难怪,要想娶人家的娘,一般男人都会巴结女方的子女的。

“我有一个徒弟在乡村俱乐部做保安主管,我说要赚点零用钱,就让他安排我去那边的高尔夫球场打工。”我师傅说,“你的情报没错,那个日本人果然经常到那个地方去,好家伙,真是超豪华的地方,纯粹是糟蹋钱的玩法。好好,我不跑题,我说正事--我偷偷带了三剑客在那边晃悠,头两天那日本人就注意了我们了,还和小狼玩了一会儿。你也知道,哈士奇这小狗东西很友好,和谁都玩得到一块儿,反正让那日本人很开心,离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谁依依不舍?”我打断他问。

“那个日本人。”我师傅说,“咱们的三只狗他都喜欢,而且我看得出,他驾驭狗的本事在我见过的人之中排第二名,第一名自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