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真没发生什么事。或者真是公司出了问题,或者是他怕您再派给他伴游的任务,您的儿子您应该了解嘛。”我调整好情绪,尽力镇静地说。

林父点点头,聪明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根本不信这番话。没错呀,他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林泽丰这个人没有半路逃跑的习惯,所以他这次的举动才令人意外吧。

“没事就好。”他像父亲般温柔中带点宠溺地说,“不过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昨晚玩太疯了,我帮你叫点吃的,你吃了后继续睡会儿吧。晚上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不太想吃东西,如果可以,请叫这里的侍应煮很热的茶给我,再加点糖。”我搓了一下额头,“我有点伤风了。”

林父立即站起来,把宽大的手掌放在我的前额上,“小新你发烧了,得去看看医生。”他神色中的焦急是自然而发的,让我感觉一阵温暖。如果他是我爸爸就好了,他能满足我对父亲的一切想象。

“不用啦。”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一步,因为我从小到大最怕去医院了,当然看望病人除外,“土法炼钢很有效果,我只要发发汗就行了。”

他沉吟一下,“好吧,但是晚上如果不退热,就要乖乖去医院,懂吗?”

我顺从地点头,笑道:“以前您也是这样哄丰和秀吗?”

这问题问愣了他,过了好几秒,他才叹了口气,“丰小时候生病会强忍着,靠自身抗体战胜病状,秀生病会有丰哄他。所以我才说,我欠这两个儿子太多了,尤其是丰,只为了一间破公司。唉,不说了,但愿我还可以弥补他们,而你赶快回房间去,盖暖一点儿,我立即叫人来照顾你。”

很夸张的,林老爷子居然非常快速地找了特护,由那人一杯杯侍候我喝热糖茶,然后扶我一次次跑厕所,到傍晚的时候我就退烧了,虽然过度出汗和排尿让我有点无力,但相信明天大吃一顿就会好起来。

“看吧,我就说偏方治大病。”我得意地对进房间看我的林父说,“再说我身体一向很强壮。”

“我喜欢生命力顽强的孩子,不喜欢娇滴滴的人。”他摸我布满湿汗、但已经凉丝丝的额头,以确认我没事了,“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准备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吃,等你体力恢复,我们来研究一下下一阶段的行程。”

啊?还下一阶段?什么意思?

没等我详细询问他,老人家就离开了,留下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我猜我发烧大概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兜风时受了凉,打架时把长风衣打没了,然后又在黑巷子里抱着男人狂亲,最后还没吹干头发就睡,完全是自作孽。

以前我一生病,我娘就让我净饿,然后煮很热的糖茶给我喝,发发汗就好了,如今一试,才知道民间医学的伟大。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凄凉和伤感,尽管林伯伯对我很好,只是我娘不在我身边,我病在了“外国客栈”中,那个动了我心的男人还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这都让我有点自怜自艾,差点变身林黛玉。
不过我对自己说:于湖新,坚强点。昨晚,只是个意外,非常意外的意外。在你的一生中,那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过几年你回过头来看今天,会觉得那只是个甜蜜的小插曲,不值一提。要相信未来,要勇敢面对。

自我打气、自我催眠了很久,我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恢复到了精神十足的样子,尽管心还是没着没落的。

“小新,你来陪我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吧?”把清淡美味又好消化的早餐吃了个精光,林父突然说。

不是吧?我吃了一惊。

“不会很久。”他说,“就个把月,陪我老头子到处走走,然后你回国,我还有点事要办,圣诞前后再回去,那时你再帮我看看我养的宠物都生了什么病。至于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请假,带薪休假哦。”

“丰——我是说林副总不会同意的。”我说,其实很心痒这个计划,“对于公事,他一向很严厉。”

林父笑了,“你也说他是‘副总’,我这总裁还没死,公司还是我说了算,我是太上皇嘛。再说,我调个员工做陪护,连这个权力也没有吗?我年纪大了,需要医生跟在身边。”

“不过我前天和高管家聊天,知道他是医大毕业的高才生,更是一流保镖,是因为您对他有莫大的恩惠,他才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的。”我为难地说,“而且——我是兽医,这个您也知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喜欢放两个医生在身边,谁管得着?兽医怎么了,人就是高级动物呀。对了,我要带着小仔四处走,小仔需要人照顾,这个主意多好。”林父耸耸肩,一脸不讲理的样子,很可爱,“总之你要是同意,这事就定了。”

“我得跟我妈说一声,不然她会担心的。”我很高兴地笑,也不掩饰。

免费的环球之旅呀,虽然只有一个月,环不了球,但肯定也能走不少地方,而且居然还是带薪的,对这一点,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也不推让,因为林伯伯是个痛快人,我何必婆婆妈妈。

再者,这一走就一个月,我和林泽丰见不了面,这次旅行成全了我想逃避的心。要知道分离可以免得我们尴尬,也能让双方平静一些。而时间会抚平一切,也会解释一切,也许再见他时,我可以明白我到底爱不爱他,是心灵的爱,还是身体的爱。

我跑进房间去给我娘汇报情况,她大喜过望,因为争取家长的支持,在她看来是我狩猎美男行动的最大助力。她说只要我能嫁得好,就是上火星她也没意见。

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回到客厅把家长的口头同意书一说,林父也很高兴,“太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先去欧洲如何?深秋的欧洲很有几处美景呢。”

“您做主好了,因为我哪儿也没去过,来日本是第一次,不过护照的问题怎么办?”

“财可通天,我来帮你办。”林父淡然地说,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然后露出一点莫测的笑意,“刚才,我也打了一个电话,是告诉那两个小子,尤其是丰,说你昨天病得很厉害,但我要带你走了。”

一瞬间,我再度明白了这老爷子的花招。他想让林泽丰心疼内疚,之后焦急,就算要找我也四处找不到,怀疑我可能会真的成为他的后妈,最后会急得发疯。

他这是帮儿子还是虐儿子啊?!而且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随意任性,却又实在很有深意。

就这么着,我和林老爷子去做环球旅行了,也算是抛下一切烦恼,尽情地玩。出国旅行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我总是存不下钱,还要当房奴,自然一直没有机会成行,这下算是中了大奖。
林老爷子学识渊博、风趣幽默,是个非常好的玩伴,而且他喜欢买东西给我。开始时我有点不好意思接受,毕竟能免费旅行已经占了大便宜了,难道还要大肆收礼物吗?但他买得很开心,我最后也乐得接受了。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一路上我的行李都在加重中。

奇怪的是,我和林伯伯看起来很亲近,但从没被任何人误会过是老夫少妻,都以为我们是父女,尽管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只有林泽丰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个人,看起来真是GOING DOWN(够淫荡)!

一日复一日,我很快乐,至少看起来如此,不过我时常还会想起某个人和某几个人,感觉寄情于山水并不能解开我生活中的这团乱麻,该面对的根本无法逃开。但这次旅行确实让我冷静了些,煞了煞心火,只不知道某人如何,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找我。

每当想起这个,我会下意识地看看电话。这时,林老爷子就会很敏感地问:“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秀?但是建议不要打给丰,那小子是倔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得让他自己发疯,他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告诉你吧,关于我们的行程,我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的保密,电话全部关掉,电邮根本不开,所以他们绝不会知道我们的行程,只能干着急。哈,这两个小子还想和老子斗吗?”说完,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从来成熟稳重的智慧生物,这一刻让我想起老顽童周伯通。

“我是要给我妈和我‘男朋友’打电话。”我故意气他,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是一条被网住的鱼,心态很逆反,一心想冲出去,凭什么我于湖新就一定得是林家的媳妇,一定是他两个儿子中的一位必须吃掉的菜呀。就算最后不幸不能脱网,也要让那两个打算吃“海鲜”的男人费尽心力才行。

我感觉得出林老爷子很喜欢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对了地方,入了他的法眼,事实上我怀疑所谓林家儿媳大闯关根本就是走形式。自从绑架事件后,他就看中我了,如果我愿意,他可能会逼他两个儿子之一娶我。

而豆男,对于我又去旅行,连国也没回,感到非常不满,差点直接到我的下一站旅行地来截我,因为自从我答应和他交往,我们几乎就没怎么见面。这时候我感觉事态有点严重,仔细想了一夜,打算回国后就解决林泽丰和豆男的事,再不拖了,越拖伤害越大。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得想办法解决,要把伤害降到最小,至于谁先谁后,随机好了。

就这样,一个月后,我和托运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起回到我可爱的家乡。同行的还有高管家,不过他送我到家后就又乘飞机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堆成小山似的包裹和箱子。

林伯伯送我这么多东西,应该顺便送我一套大房子才对,不然东西都放不下了。唉,配套设施一点也跟不上。

发了会儿愁,我决定先倒时差,然后把东西收拾好,再把给朋友亲人的礼物分别打包,之前不惊动任何人。这或者也是我的逃避吧,以为一个月来心情整理好了,没想到一回到自己的地方,还是心乱如麻。

过了三天,我连自己也骗不过了,只好走出家门。从中国人最注重的孝道上考虑,不孝女于湖新先到了我娘的饺子馆叩谢母恩,并哭诉自己未尽孝道,请母亲大人恕罪。

“别废话了,照直了说。林家兄弟两个,你拿下了哪一个?”我娘拿着我送上的一份大礼,左看右看,但并没有妨碍她威严可怕的目光逼视我。

我顾左右而言他,把一路上的经历和奇闻趣事拣好玩的给我娘讲,尽量避重就轻。好在我娘听得津津有味的,偶尔还拿着我带回的照片提问几句,显得很有兴致。

但就在我以为顺利蒙混过关的时候,我娘一脸决然地拍拍我的手,“妈去给你准备嫁妆,从你十八岁成年到现在,快十二年一个生肖轮回了,终于让我有了这个机会。唉,心里还挺激动的。”

我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得到的信息,说我要结婚了?”

“你东拉西扯的,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我娘不屑地看我,不知是受了林泽丰的传染,还是我生来就是给人不屑的,“你出去一个多月,一点正事没办,光顾着玩了,和我的候选女婿们没有丝毫进展。不过呢,你得到了对方家长的喜爱,这证明好事不远了。你别小看家长意志,我瞧林家那对兄弟对你都很有好感,在这种情况下,父母一唠叨,婚事十之###就成了。”

“妈!”

“叫老天爷也没用。”我妈继续不屑我,“用不用我提醒你啊,于湖新大兽医,别忘记咱们家的狐狸精诅咒,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晃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我看你倒不着急。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妈想,不为你妈想,也为你死去的爸想。时间如流水地过,唉,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

“我要提醒您,准备这么早,如果我十年八年嫁不出去,您可别怪我!”不孝女恶毒反抗。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娘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十几天前,林家那个漂亮又神气的老大鬼鬼祟祟出现过。我先是在饺子馆外看到他,他说是路过,还好心地‘顺便’问你回来没有,然后我去你那狗窝帮你开窗放空气,结果又看到他‘路过’。你说,稀奇不稀奇?”
50冤家路窄

他在意我是否回家了吗?是因为相信我,还是怕我当他的小妈,分光他的财产?或者是因为我签的那个不平等条约的服务期还没到?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反应有点奇特。而在我妈那儿待了一天,全天都被指责违背家族命运,害我突然很想随便嫁了得了,免得感情事烦乱人心。

之后,我在家又闷了一天,仿佛被世界遗忘。

我娘罕见地没有像往常那样电话教育我,大概是让我反省。那几个损友之前说要帮我看房子,但自从我回来,一次也没见他们露面。而林老爷子,想必是把我回国的事也隐瞒着,所以林氏兄弟并不知情,也就没来吵我。就连豆男,也听说要参加一个什么公司拆分重组,这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是永远这么安静多好!可惜就算我再自我催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到了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打电话给兔妈和朴英俊,约了一起到黑屋夜总会玩。

西林送我的年卡我才用过一次,不能浪费了,再说我需要发泄一下。而之所以选了这两个玩伴,是因为兔妈非常彪悍,也非常真实,跟她在一起,我总是有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也被气得暴跳如雷,至少我的情绪是正的。而朴英俊,是因为兔妈特别好奇有脸皮这么厚的国际友人,想拿来做残酷的科学试验,我拉她来陪我,至少要给她点甜头。

这两人一听就答应了,碍于朴英俊在场,兔妈没有对我的环球之旅表现出太大的八卦感,反而不停地跟他说话,可耻而不道德地利用心理学的优势探听人家内心的秘密,快乐得不得了。而我,只想置自己于人群中,那样感觉心理压力没那么大,和喝醉酒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我不会再喝了,因为可能会出事的,我要离一切与酒有关的东西远一点,所以,我只点了纯果汁和天然苏打水。

“喂,你很招人啊,又有人看你,要不要搭讪?”兔妈在调戏朴英俊的百忙之中对我说。

“那是本店的老板啦,叫堕落的至高神。”我环视了一下后对兔妈说。

“长得不错啊,挺斯文的。”

“别招蜂引蝶,你相当于已婚妇女。”我在桌下轻轻踢兔妈一脚,大声说。

我不大喊大叫,兔妈就听不见我说话。因为黑屋的风格非常多变,上回我来还是高雅的红酒俱乐部似的,可今天却像迪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个不停,映得舞池中的人们的脸不停地变换颜色,激烈的音乐震得人心怦怦直跳,也让人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

听说这是主题节目,名曰群魔乱舞之夜,之前我不知道,所以闯进来了,到了地方想回去,兔妈和朴英俊又死拉着我不放,还好不需要戴面具,不然我快崩溃了。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越乱,我的心就会越窝在自己的角落,感觉相对安全。

“已婚妇女就不能调情吗?”兔妈冲我大声道,“调情能让女人更自信,你不要想得太狭隘,我不会不尊重自己的身体,不过是调整情绪罢了。”

原来调情就是调整情绪,真是I服了YOU。

我翻了翻白眼,看到朴英俊兴奋得不行,虽然没听到我和兔妈说什么,但站起身就拉兔妈的手,“我们跳舞吧。”他也叫。

可怜的孩子,就要被折磨死了还不知道。我同情地看着朴同学。兔妈的脸是萝莉的,身材是劲爆的,神情是纯真的,可内心是邪恶的,举止是彪悍的,吃人是不吐骨头的,对人进行精神解剖是常有的。不过,朴同学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关我什么事。
“我去跳舞,你和那个帅哥老板说话吧,他过来了。”兔妈拍拍我的肩,和朴英俊挤进“群魔”之中。

我一抬头,看到堕落的至高神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礼貌地微笑致意。

“小海浪,好久不见。”他坚持以他给我起的外号称呼我,“你今天好漂亮。”

我一笑,没拒绝也没承认,但是很享受他的恭维。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珊瑚红配以白色色块的花苞连衣裙,柔和而女性化的泡泡袖,走妩媚温柔路线。脚上,是林泽丰送的那双白色蕾丝高跟鞋。俗话说,脚上没鞋穷半截,可见鞋子在整体造型上的重要性。而从今天我的回头率上,就知道这衣服和鞋子给平凡的我增色不少。

“要不要到贵宾室坐坐,丰在那边。”他说。

我吓了一跳,有立即逃跑的冲动。来黑屋,我想过可能会遇到林泽丰、林泽秀兄弟俩,甚至会遇到以前从这边跑场子的西林,但后来我又觉得不会那么巧。从时间上算,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忙翻天才对,尤其是林泽丰那种工作狂,不可能跑出来玩的。

进黑屋后,我看到今天的气氛这么另类,有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因为林泽丰厌恶吵闹的地方,在这样的主题之夜,他就算来了也会掉头就走。但我忘记了,这边有贵宾间,隔音效果超强,门一关,完全可以享有单独的安静。

“不要啦,我有朋友。”我客气地推辞。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呗。”堕落邀请我,“好歹他是你老板,打个招呼也是礼貌。”

我犹豫万分,堕落虽然说得有理,可我却感觉他有点故意要我过去似的。照理说,他不必如此,假装看不到我就行了,干吗非要让我去呢?但这时候,面对他对我伸过来的手,我也不好太扭捏拒绝,所以我带着上刑场的心,搭着堕落的手,被他拉去见林泽丰。

离贵宾房越近,我的心就跳得越乱,尽管我已经提醒自己镇静了,但还是很紧张,手心出汗,还有点发抖,于是我连忙把手抽回来,假装调整衣服。

堕落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紧张,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贵宾房。

这里的贵宾房与众不同,靠近走廊的一侧,墙面是厚厚的落地玻璃墙,所以只要走到门边,房里和房外的人都互相看得到。而当我硬着头皮从堕落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林泽丰抬头看过来。

坏了,有锤子砸我的心脏!好难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不过我的眼光稍一游移,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情绪立即冷了起来。

袁爱!真是冤家路窄。

没想到这个女人除了漂亮外,也有点用处,可以当镇静剂。在见到她的一刻,我过热的大脑和心脏都迅速冷却了下来。

不过心情温度下降得太快了,我的身体似乎起了化学反应,就像热空气骤然遇到冷空气就会产生强烈爆炸似的,一种类似于妒忌的情绪充塞在我的胸口,害得我的心脏开始莫名地疼痛,而且想发泄出来。

这个死男人,不是很忙吗?不是工作狂吗?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死敌的老婆,过去的情人,伤害过弟弟的罪魁祸首待在一起,而且怎么看怎么像约会?

“我在外面看到小海浪,就带她进来打个招呼。”堕落轻轻把我向前推了一把,好像没感觉到空气的突然波动。

“真巧啊,于小姐。”林泽丰还没说话,袁爱就抢先道。

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洋装,简洁时髦的式样,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我想她那身材就是形容美人时常说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高一分就太高了,矮一分又太矮,那简直就是刚刚好,完美无缺。
而一件并不夺目但品质高贵的衣服,更衬得她优美娴雅,浓密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纤尘不染的天使。

只可惜她的人品和内心是极其自私残忍,外加卑劣无耻的,但对于男人而言,只要足够漂亮,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吧。正如老白经常提起的理论,男人挑女人,道德是最后才考虑的问题。

难道林泽丰也是这样浅薄的男人吗?或者他心中隐藏着其他目的,毕竟他们在一起时,只见他的温柔体贴,绅士风度,却没有爱人之间常常无所不在的火热感。但是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老子现在就是看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不爽。

“是啊,好巧啊。”那个巧字我说得很刻意,心中骂着袁爱:我又和你不熟,打什么招呼呀。

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很友好、很可爱的,微笑着点头,同时瞄了一眼林泽丰。他的目光遇到我的后停顿了几秒,却移开了。踏马蹄,居然不理我!

“林副总,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切,你不理我,我就偏要和你说话,有本事继续装聋作哑。

“嗯,你好。”他客气地说,浑身上下的气场似乎都想推我出去。

于是,我不请自坐,本不想超过一分钟待的,现在却有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才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得逞呢,居然还单独包了贵宾房。哼,奸夫淫妇!

“小海浪,把你的朋友叫进来一起玩吧。”堕落也坐了下来。

“他们要跳舞,不用管他们啦。”我说,生怕彪悍的兔妈进入贵宾房后,有多少男人也招架不住。我现在对林泽丰还是心存怜悯的,不想让他太不舒服。

“于小姐也是这里的会员吗?还是临时跑来玩的?”袁爱问,眼神闪烁地看着我,“哦,我忘记了,你的男朋友,就是那位窦先生非常有钱,绝对消费得起。”她以无辜的神情嘲笑我的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