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是和UU、月月有仇,我离开了,他大概会息事宁人,干吗没完没了啊。他不会那么笨,自毁长城,打击自己公司的业务骨干。我对他根本不重要,他不会为了伤害我而不惜伤害公司。"我反驳,可不敢拿自己当个人物似的,"况且,他这个人其实很公私分明的,虽然无情了点,但并不坏。之前我和他针锋相对实在太孩子气了一点,如今我救了他的命,他更没理由针对我了吧?"

兔妈看着我,好像很惋惜似的摇头,"这娃,这娃可咋办呢?"她用西北方言说,"完了,你肯定完了。"

"怎么了啊?"我莫名其妙,"就算我白痴一点,你也不用一副好像我无可救药的样子。"

"你可不就是无可救药吗,"兔妈用看真正白痴的目光看我,"你看你一直替他说好话,你看上他了!"


"胡说八道!"我立即否认,还有一点儿恼火,"我看上他?我看上猪也不会看上他!至少猪可以杀了吃肉。他除了鄙视我之外就没干过什么好事,最近是因为我救他一命,他拼命要报答,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为了不欠我,为了和我撇清关系而已。"

"做人不能太铁齿哦。"兔妈好整以暇地贼笑,"缘分就这么奇妙和简单。"

我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又在对我心理暗示了。跟你说,我对他没有一点儿心动的感觉,想到他的时候不会感觉甜蜜,跟他抱在一起滚,也没有心跳加速,看到他的时候不会心悸,看不到他的时候不会想念,这是爱情吗?只是他很有本事,总是能气得我暴跳如雷,就好像我能气他一样。"

"这不是爱情,的确。"兔妈点点头,"不过嘛,这可能是爱的种子,它不发芽的时候,你是感觉不到的。等它发芽,你就来不及挽救了。"

我给她气得无力了,干脆不回答,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事实胜于雄辩。

"当心,不要爱上那个人。"兔妈突然正经起来,"因为你总说起和林泽丰的争吵,我其实偷偷去CES观察和跟踪过他。相信我的直觉吧,这个人不是你能碰的。他对女人会无情,真的会很无情。小新,不要碰无情的男人,那样你会痛苦死的。"

她说得很悲悯,哪里是色兔,明明是兔上帝。

"那你一直提起三个男人,把他也包括进来?"我拍掉她在我手臂上摸来摸去以增加阴森感的手,"我严重怀疑你是设圈套,然后观察我的反应,你根本就是在做心理学的试验!"听说她最近对心理学感兴趣了,天天拿股神贝做实验,害得他现在神经兮兮的,经常有被迫害妄想情况出现,可怜哪。

"我完全好意。"

"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爱上他的。"我开始怀疑自己找兔妈来商量正事是不明智的,"算了,不提这事,我还是去辞职好了。"

"不,你听我一次,就这一次。"兔妈阻拦我,"你别急着做出决定,反正不管你是否辞职,这事曝光后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不如看看林泽丰的反应。假如他温和地对待这件事,就证明他对你也有好感。你说过,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可我认为绝对公私分明的人不存在,所谓的公私分明其实也有程度的不同。如果你对于他来讲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就算你救了他的命,他也一样会极为冷酷铁腕,因为一件事归一件事。反之,如果他很柔软地处理你,那么,他就是对你有好感。"

"我有病啊,管他对我有没有好感!我要回诊所了,听我一句,别折腾股神贝了。真神经了,你上哪再找那么合拍的去,女人要惜福。"我转动轮椅,可是轮子磕在一块地面上突起的石头,用了半天力也没动弹分毫。

兔妈上来帮我,"是哦,要惜福,有人追求,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选择了谁,一定要小心翼翼,尽量轻微地伤害对方,因为不伤害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不要忽略别人,就算你觉得多么不可能的缘分也不要轻视。"她意有所指。

我得说,她如果真的在研究心理学,她简直是个天才,因为她扰乱了我的心。林泽丰对我来讲,本来像是冤家一样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是一个男人,可兔妈的这番"诱导",开始让我在意他的存在。

我本来想辞职,却莫名其妙地听从了兔妈的话,想看看林泽丰对我假冒这事的处理态度。不过,他却好多天没有出现。

我对自己冷笑,真是疯了!我对于他是一点儿意义没有的,我干吗在意他?或者,我就是个小白,没有理智、头脑不够清醒的小白。我要摆脱心理影响,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中来。

26试着交往

如我所愿,日子平静下来。或者说,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尽管轨道上多了几个人,不过我的生活却没有多少改变,或者说没有进展。

奇怪的是,我假冒人医的事像一颗危险的炸弹,就那么给埋了起来,没有人踩,也没有人拉,更没有人碰,好像似乎从没被人发现过。这让我从强烈的不安变成了隐约的不安。

而对于我的感情问题,我娘很着急,我却不。前些日子的一切对我来说太急切、太混乱了一些,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整理一下心情。

豆男对我很用心,温柔地、试探性地要和我接近,就像一个羞涩的追求者在追求一个被动的情人,我则小心翼翼地对他,生怕有什么过分的举止,伤害了他这番深情与纯情。

有时候,我感觉我们两个就像两条鱼,生活在两个贴在一起的鱼缸里,看得到,却似永远也接触不到,因为隔着一层看似没有实际上却存在的玻璃。

那层玻璃是什么?我说不清楚。或者是他出现得太突然,我一时无法适应,或者是我对他的年龄比较在意,我实在想象不到窝在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怀里撒娇的情形,感觉很麻。

如果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还是那副精明强干的样子,正如他在别人面前的那样就罢了。我也不是封建落后的人,对姐弟恋并不排斥,毕竟有的女人年纪很大了还很傻、很天真,就像我;也有的男人年纪很小就成熟内敛,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气质上的差距。

可偏偏,他在我面前会回复到他最内心的样子,就像个刚大学毕业的小男生,仰慕他的学姐,暗恋着他的班长,我说的话就是圣旨,我的愿望就是他的一切。听着很甜蜜,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激起我内心的澎湃。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一根贱骨头,或者我太不切实际了,追求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放着这样的好男人不要,简直天生犯贱!"股神贝气得不行,就差跳脚了,而我成功地让他跳了起来,一鞋子砸在他的迎面骨上。

我骂自己可以,别人要骂我,就得吃点苦头。

"其实,我倒觉得你应该继续给豆男机会。"月月冷静地道,"这个人让我感觉--在金融投资市场上叱咤风云,但在感情方面却比较笨拙。不过,小新,他的感情是一片空白,这是很难得的,你不妨跟他直接沟通,男人不喜欢也不善于猜测,直接说出你的感受可能会比较好。"

"是啊,他未必是个好情人,可绝对是个好丈夫。"UU道,"你只要看一眼的东西,他就会买给你,就冲着他这份宠爱,选他是没错的。再说他那么纯洁,一直暗恋你,将来出轨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有钱的男人受到的诱惑太多,况且他还那么年轻。"

这其实也是我隐约担心的事情之一。我不太自信,因为我没有惊世美貌,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打扮一下的话,略有姿色。如果我嫁给豆男,现在可能他会很爱我,可当他三十五岁风华正茂的时候,我已经快四十了。那时,我们的婚姻已经十年,他还能有多爱我?

我不敢相信。事实上,就算是林泽秀,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如果成功地在一起,将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在社会上看到太多的例子,二十年感情不如一朝勾引,情义千斤比不上胸脯四两。实际上我渴望爱情,却又不敢相信天长地久,很矛盾的心态。我相信在这个繁华却又不安定的世界,很多女人都会这样。

不过往开里想,这也不算什么,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借用一句电视剧中的台词:人都会死的,但不还得好好活着吗?用中国古文总结,就是不能因噎废食。

再说了,谁知道天上哪块云下雨?说不定我就能和一个有钱的帅哥一直爱到老。不能因为可能会分离,就不去爱,对不对?说到底,人生就四个字:勇敢面对。

"我不赞成UU说的。"兔妈接口道,"历尽千帆的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可能会非常认真地爱到尽头,从没经历过情爱的男人爱上你,将来未必不受诱惑。说白了这只是男人的品质问题,和有没有经历无关。我觉得豆男是那种很沉着笃定的人,别看年纪小小,认定的就不会回头。小新如果选择他,会很幸福的,但不选择他--说不定会很惨哪。"

我吓了一跳,"我不答应他,他会杀掉我?"

"那倒不会,他看来不是偏执狂,但他不会轻易放手的。"老白插嘴,"你看他在最冷酷的金钱市场上杀伐决断、翻云覆雨、举重若轻,小新,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男人,所以他在你面前的纯真才难得。你比我了解动物,该知道动物只有极度信任你的时候,或者是非常爱你的时候才在你面前晾着肚皮睡觉,猛兽更是如此。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表现出很纯真,也可以说是很白痴的一面。"

是这样吗?我发愣。

坚定的豆派先锋大将股神贝愤然地道:"豆男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推倒小新,凶猛地占有她,让她明白他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个男孩。"他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沙发后,怕我暗器伤人。

不过,这次我没有暴怒,因为我心中突然一动,发觉自己一直对豆男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会不会是从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呢?我对他小心翼翼,他何尝不是如此,似乎要和我从十七岁一起重活一遍。也许,我们一开始的相互定位就错了。

"林泽秀怎么样呢?"月月突然问。

我叹了口气,哪有人像我这样的,恋个爱而已,却要开全体朋友大会来研究。还好今天周一,我的自由日。而我的脚经过三周休养,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只有在洗澡时才能看到脚底的一些红痕,证明我曾经受伤过。

"他'追求'我好像是尽义务。虽然体贴周到,但心不在我这儿。"我很无力地说,"他这个人看着容易接近,其实内心隐藏很深,我连他的心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猜,他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豆男。这个人很好胜的,什么都喜欢抢。买糕的,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是外表和内在不一致的?看着厚道老实的,实际上是个凌厉果断的人;看着温文尔雅的,实际上侵略性相当强。还有--"

我突然停住了,因为我发现我还在受兔妈的影响,把林泽丰算作我身边的男人之一。不过他外表那么强硬霸道,冷血铁腕,而且僵硬无趣,实际上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倒真是好奇。

不过,这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多了,还是不要招惹他。现在只是豆男和林泽秀就够让我头疼的了。

"每个男人都有两面性的。"兔妈说,"这件事不要烦恼,关键是你比较喜欢谁。"

"我不知道啊,我苦恼的地方就在这儿。我似乎喜欢林泽秀,他就是我从小到大梦中情人的形象,完全符合,除了我小时候那个关于'孤独的牧羊人'的想象以外。"我倚着UU,好舒服。

"少女情怀,不理也罢。"股神贝插嘴道,"他根本是追着你玩的,不是因为爱你。"

"那就没问题了,你身边看着很热闹,其实只有豆男一个人。"老白摊开手,渐渐倒向豆派,"既然如此,给豆男一个机会吧!不是他不好,是你一直有心理有障碍。跟你说,像林泽秀那样很有城府的人,你很难得到他的真心的。你不是一直追求真情境界,并为此可以忽略现实条件吗?那豆男几乎算是老天特意安排给你的,你犹豫什么?"

我想了想,感觉老白说得有道理,所以决定试着接受豆男看看,敞开自己的心扉。

但问问自己的心,终究是有点不舍得。看来人都是贪心的,梦想中多年的影子,在电视上看到林泽秀的那一瞬间悸动,就这样慢慢淡到消失吗?

这些日子,他忙得没有时间来约会我,有时候只打个电话。或者这也是他对我并不感兴趣的标志,因为赌气而追求,时间一久就无法坚持的。

既然如此,也许,我该学着放弃。

想通这一层,我心里开朗了许多,豆男再来的时候,我不那么拘谨和客气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非常开心。一周后的周日,也就是我就要恢复到CES上班的前一天,他说为了庆祝我伤愈复出,请我到一家很豪华的西餐厅去吃晚饭。

我其实并不喜欢西餐,不过大家讲情调的时候似乎都选择西餐厅,所以我也没拒绝,打扮了一番,就出门了。豆男的法拉利F430就停在门口,我在七大姑八大姨的疑惑目光中,昂然上车,心知就算这群阿姨阿舅不知道这车的牌子,但看也看得出品质了,大概他们想象不到我一个奔三的老姑娘能钓上金龟婿吧?

然后他们回家后,会教育他们自己的子女向我看齐,"你看人家于湖新,快三十啦,长得还不如你,怎么就那么有本事,找了个有钱男朋友呢……"

也许哪天我让豆男送我到我娘那儿去一趟,在小区里晃晃,这下子我娘可扬眉吐气了。她为我受多了歧视,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就怕人家问起我的婚事,好像我不嫁,她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好像她生下一个残疾儿童拖累社会似的,所以偶尔让她虚荣一下也是应当的。


虽然我并没有决定嫁给豆男,可一个女人追求者的品质,决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从来不在意这个,我要的是一颗想与我白头偕老的真心,但社会环境在意,我也只好适应一下。

我不是有钱人,自己所买的、加上富朋友们送的奢华衣服就那几件,幸好上回救林泽丰时,那件海蓝色荷叶边的丝绸小礼服裙没有受损,洗过后靓丽如新,所以我就穿着这一件,只是没有了酒红色高跟鞋搭配,某人要赔偿我的限量版蕾丝高跟鞋到现在也没找到合脚的,我也只好套了一双黑的。

当然,照样是超龄小甜甜的粉嫩妆和佩饰,让自己看来只有二十一岁。因为今天豆男打扮得很帅,超乎我平时对他的一切观感,绝对的青年才俊模样。他那样出色,好像明亮的星辰般引人注目,如果我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大妈,那也太不像话了。

感谢我娘遗传给我的优良基因和高级化妆品,它们让女人的青春期延长了。

"你今天很漂亮。"他赞叹,从眼神中看得出他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

"就是说我平时不漂亮?"我反问。

他立即窘起来,连忙道:"不是,不是,你平时也很漂亮,一直特别漂亮,在我心里最漂亮,我只是说--"

"逗你的,不必紧张。"我笑了起来,发现自己很恶劣,喜欢欣赏他焦急的样子,还略红了脸,而且豆男是那种耐看的长相,初看时很普通,接触时间长了,就会感觉他长得很周正,眉眼间有一股隐约的英气。

"你看起来像--"

"小海浪?"我再度打断他的话,"堕落也这么说过我。"

"堕落是谁?"他很敏感,眉尖蹙了起来,摆出一副很警惕的样子,似乎谁敢进他的领地,他马上就要和人拼命。

"黑店的老板啦。"我解释,"外号叫堕落的至高神,看来很斯文一个人,是林氏兄弟的朋友。"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新,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林泽丰?整件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我耸耸肩,"就是本能啊,我们习武之人,怎么能见死不救?没什么特别的。"

他"哦"一声,又沉默地开了半天车,在一个路口处为等红灯而停下来,低声咕哝,"我一想到你为了救别的男人而拼命,心里就恨他。"

我失笑,"我还拼命救过狗哪,你怎么不去妒忌?"说着,我突然想起第一天到CES上班时的情形,为了救垃圾丰,我扑倒了林泽丰,害他把鼻子撞到流血。当时的情况极其混乱,但现在想来却很搞笑。

于是我微笑了。豆男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你明明学的是兽医专业,自己也有诊所,我相信那是你的兴趣之所在,又为什么要去CES工作呢?"他又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我假冒人医一事并非是一个秘密,至少豆男从一开始就知道,林氏兄弟想查的话也能轻易查出。而豆男早就知道这事,却一直不提起,那林氏兄弟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开口呢?

我干了什么蠢事呀,会给朋友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呢?会不会埋下什么隐患?现在我又该怎么回答?

"你有难言之隐的话,可以不说,当我没问吧。"绿灯了,他启动车子,"我本不该问的,但又实在好奇,CES薪水很高,万一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想我可以--"他没说下去了,大概是怕触及我的自尊。见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决定干脆实话实说。

"我进CES是为了接近林泽秀,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以为找到了我的心上人。"我说。

车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短促的啸声,豆男手一抖,汽车差点冲到路中间的隔离带上去。我吓了一跳。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再不和开车的男人说刺激他的话,否则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

"你爱的是他?"他声音都抖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发白,虽然极力保持镇定,却似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既然已经老实说了,我不如干脆老实到底,于是,我继续道:"我不爱,当真实地接近到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爱。那甚至不算一见钟情,尽管我之前以为如此。那也许只是一种对梦中情人的迷恋吧,但我不否认,我对他抱有某种程度的好感,他是个可爱的男人。当然,你也是。"


他长出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小新。我曾经想过,在我努力奋斗的这几年你如果嫁人了怎么办?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后来我决定,只要你不是深爱那个男人,我就要把你抢过来,你的小孩我也可以接受。我对自己说,其实身份并不重要,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爱你?所以我有自信最终能得到你。我不怕你嫁人,就怕你从心底爱上一个人,因为爱是没有办法的事,其他的事倒都可以解决。"

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爱你。还有,我的小孩?!

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似乎自然而然的,没有什么稀奇和特别,却又让我感动了。他为什么这样自信他是最爱我的,或者他心里有我不了解的一番真情吧?而我,曾经多么忽略他。可是--

"我嫁人,你不会提前出现来表白吗?抢亲也很狗血、很雷人、很浪漫的。"

"之前我没有准备好,我要等我成功的一天才出现在你面前。"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心里对你可能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似乎只有我在某方面胜过你,才有资格追求你似的。"

我暗笑。哈,男人,真不能理解。果然女人来自金星,男人来自火星。不过,他是真心爱我,这样我可以和他安心交往了。

看到菜单和酒牌,我本来想和豆男AA制以保持平等姿态的想法改变了。就当我杀富济贫好了,我们武者侠之为大嘛,帮那些股市惨败的人比如说股神贝,花差一下也好。

"我不知道什么好吃,你来点吧。"我推过菜单。

"你的伤才好,不能吃海鲜--"他自言自语着,很认真地看菜单,模样认真得好像要投资一大笔钱到金融市场上一样。他研究了半天,然后果断地点餐,举止真的很有气度,不像与我单独在一起时的样子。

一顿和谐温馨的晚餐吃了两个多小时,中间我们山南海北地聊,居然很融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代沟,也有很多共同话题。总之,我很愉快,饭后,我们还在附近散步了一会儿。

"其实,我说得大方,但心里还是不希望你嫁人,不希望你喜欢上男人,甚至希望你不认识其他男人才好,男人都是很自私的。"在聊了半天最近的雷人电视剧后,他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去,可见这事一直闷在他心里,"所以我一直祈祷你恋爱不顺利。"

我一听,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该感动,装出很不快的样子道:"原来我一直恋爱不成,是你咒我的!说吧,要挨揍还是要赔偿我。"

他一笑,眼神中满是向往和宠溺,"你可以考虑嫁给我,好一辈子折磨我,让我受罪。"

"很会忽悠人嘛,小同学。"我活动着手指。

他眼睛亮晶晶,很正经地说:"刚才你说对林泽秀有好感,我要努力让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我彻底给他打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基本上我对深情款款没有抵抗力,倒是对恶语相向应付得很自如。于是慌乱中我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还有林泽丰呢。"说完,把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