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苏雷眼睛眨都不眨。
前胸也要用力搓,我再搓。左边的搓搓,右边的也要搓搓。搓下好多小蚂蚁。
苏雷的呼吸变得沉重。
背部要搓,挺胸后仰,伸长了手臂在身后搓。挺胸后仰的角度使得某些突出部位更为突出。可惜手臂还是使力不方便,只好扭来扭去。
苏雷在椅子上移了又移,两腿交叠、又放下。
上身搓完了,浇一遍水。继续搓大腿、小腿、脚丫。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才不枉今天的好机会。
屏风外,苏雷深忍无可忍,吸了一口气,起身。比猫还要轻盈的脚步穿过屏风。
“你好像够不到背,要帮忙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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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守城(上)
第六十五章守城(上)
“你好像够不到背,要帮忙吗?”
只有哗哗水声的房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又是在洗澡的时候。殷如行吓了一跳,心脏差点堵住嗓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交叉捂住胸。随后发觉这个动作很傻。她身上暴露的地方不止胸部一处。这个动作不但欲盖弥彰,还充满了楚楚可怜的诱惑性。苏雷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不,不用了。”两只手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
苏雷一步一步靠近,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莫名的让人战栗:“既然将军有令,你就不要客气了。”
“我,我已经洗好了。”殷如行慌乱的又冒出一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乱什么,这具身体分明不是第一次裸露在苏雷眼前,为什么现在会这般心惊肉跳。脸上的胎记早已取下,一个多月的军中生活,给那张明丽如春的容颜染上了几许勃勃英气。
“是吗?”苏雷靠得如此之近,屏息看着那张丽颜。白绸袍的衣襟已经堪堪碰上了**顶端的珍珠,却又恰恰收住脚步。
殷如行刚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见对面的人眉峰一挑,抽出她手里的布巾,轻飘飘飘的抛掉:“我来检查检查。”
检查的结果不言而喻。至少那半桶热水最后没有浪费掉,而是超常发挥。虽然变温了,还可以用,清洗了两个汗水淋漓的身体。
静静平缓着呼吸,苏雷细细抚摸过掌下的娇躯。这一具身体不复之前的白璧无瑕,多了几处淤青和撞伤的痕迹。改变最大的是一双手,形状依旧,只不再纤纤柔荑,柔若无骨。而变的指节有力,掌心微糙。便又想起她和一群军中男儿同吃同住,同行同战。一个多月下来,竟没人发现端倪。
“这些日子苦不苦?”他此时的声音带着情/欲释放后特有的低沉和悦耳。悦耳到让人几乎可以忘记话里的内容,只听声音。
殷如行笑了一下,似真似假的抱怨:“脚都要走断了,手都要抽筋了,身上臭的都要馊了。”
苏雷却把她的话当了真,认真的想了想:“接下来的战役会以四瓮城为据点,你就留在这里。给你单独安排个房间。白天去军医处那边,晚上回来睡。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可以在房间里洗澡。”
殷如行张了张嘴,又闭上。不跟着行军,路就无需多走。只白天去军医处,避免夜间轮值,手可以得到休息。躲在在这里洗澡,个人卫生有保障。苏雷一安排,三个问题基本得到解决。可这不是她的目的。她的抱怨只是单纯的抱怨而已。需要的是几句安慰的话,中间再来些夸奖就更好了。脚不是真的走断了,手也不是真的抽筋。洗澡问题在进驻城池后也会得到改善。她想要的,是对她辛劳付出的肯定、赞扬。
算了,地球人和火星人交流当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在天色将明时被生物钟唤醒。穿上伪装,带好胎记。殷如行和苏雷出了房门就各奔东西,一个在宽敞的前院舞枪晨练。另一个,于后院的柴火堆旁边找了块小空地站桩吐纳。
以那套养生拳脚作为收尾,殷如行结束了早上的晨练。忽略了好几道投视而来的诡异目光。去厨房领了自己的早饭,三口两口吃完便直奔军医驻扎处。
沈功善见他来了,毫不客气的抓过来当差。一个上午就在换药、熬药中度过。下午时分,他先是抽问问题,检查了一番殷如行的基础进度。之后又结合现有的伤兵讲解了些新内容。再后面便打发她和守知一块儿熬中成药去了。
熬药时守知有些心不在焉,犹豫了好半天,瞅着没人的时候吞吞吐吐的问她:“行知,将军对你还好吧?”
“挺好的呀。”殷如行切碎药材,细细碾磨。随后答了一句。
守知的脸色变的古怪几分。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真的吗?你若受了委屈,别怕。只管和先生说。以先生的本事,在军中还是说的上些话的。”
殷如行嘻嘻一笑,笑他杞人忧天:“我在将军身边能受什么委屈?将军治军严的很,身边的人都是守规矩的。谁会平白给我气受。”
守知见他依旧懵懵懂懂,不淡定了。急道:“我说的就是将军啊你别瞒我了。”他凑近了过来,对着殷如行的耳朵轻声道:“外头都传开了,你昨儿独自服侍将军洗澡,洗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晚上还留宿在将军房里了是不是?你…是将军逼你的么?”
“逼我,逼我什么?”殷如行吃了一惊,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的表情被守知理解为内情败露,带了几分怜悯的安慰她:“你别急,咱们找先生去说说。将军也是的,放着杨守将送来的姑娘不要,非拖着你干什么?”
殷如行风中凌乱了。没想到古人的八卦流言传的这么快。一天时间还不到呢。连忙道:“你别乱想。不是那样的。那洗澡水…是将军用完后赏我用的。晚间我也是值夜而已。将军不是那样的人,真的。”
守知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自愿的。是了,听说你连饭都是私下里和将军一块儿吃的。”之后便是释然。
“…”殷如行无语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要她还在苏雷身边,只要苏雷继续对她特殊照顾。就必然会被士兵们发现端倪。算了,反正名不是她的名,脸不是她的脸。名人嘛,谁还没点绯闻呢。遂不再辩解,沉默的捣鼓药材。
她的不作为和苏雷的不解释,使得四瓮城中的高级将领几乎人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了这件事。没人对此有多置喙,居然很见怪不怪,只感叹几声苏雷口味奇怪便轻飘飘的不再提及。令她十分纳闷。
在这些人看来,好像男男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守知等身边的几人知道她不是被强迫的后也不再多管。天麻甚至有一次还很猥琐的对她道,苏将军英气俊俏,行知你其实赚到了云云。
殷如行自认,她一性向正常的女人,如果给苏雷换个性别,就是长成嫦娥的模样她也不觉得自己赚到了。非恶心死不可。这些看上去很直男的小伙子们,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的前卫呢?
由此看来,不光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古人和今人的思维,也同样不在一条频率。
苏雷的不解释也有几分刻意引导的意思在里头。有些高级将领在军中待久了,妻妾又不在身边,确有和清秀小兵厮磨泻火的。不过是在没有女人时的权宜之计,不是多大的事。他虽然没干过,被这样误会了也不妨。反可以光明正大的对殷如行照顾。省的再想说辞。兵者,死生之地。大家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没功夫在些许小问题上耗费精力。比如,斥候的消息传来,苏玉生的大军就快到达宛城了。
“带兵突袭是不能的了。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缓缓注视过议事厅里的一张张面孔。有他带来的人,也有四瓮城原先的守将。事到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子的蚂蚱,唯有胜利才是出路。杨继业为此下了一番狠手,有几个摇摆不定的,全都让他给秘密解决了。
“当然,打也有打法。”他将视线转到大厅正中一座巨大的沙盘中:“我们只有一座城,不到两万人。所以,我们要珍稀每一个士兵的生命。被俘了投降也不要紧,保存住自己。总有机会再回来。”
杨继业面色微微泛白。道:“苏将军,可是要守城?”
“是。”苏雷沉声道,“就是守城。两天之后会有一批物资运进城中。所有完好士兵都需加入城防建设,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接下来,我们要过一段难熬的日子了。”
两天之后。一队两千人左右的队伍押送着大批的粮草物资进了四瓮城。杨继业一眼就认出是从之前几个被攻陷的城池中掠夺而来。押送粮草的士兵有大部分受了伤,不过看上去已经没了大碍。有些特别严重的,被手脚完好的士兵们用担架抬着。粮食、军械、马匹、牛车…一队队的满载归来。卸载之后将四瓮城小小的粮库塞的满满。
离队的那名军医带着药童,也跟着队伍回来了。军医驻扎处入住了几位重病号和归队大夫后,地方重新变的拥挤起来。
带回来的药材要分类安放。一些常用中成药要尽快熬制。每个人的急救包都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随时待命。
城门外的开挖壕沟被加深了。城墙重新加固了。弓箭还在大批量的制造。周边数目日以夜继的砍伐。人手分配,暗号重新设定,两只队伍打散了。各处都是这样。
在这一天天的动工中,临战的紧张气氛一日日增加。伤势复原的伤兵已经归队。轻伤者组织成了一只后勤队,负责城内治安。重伤未愈者还在治疗处“住院”。殷如行是衷心祈祷城池不破。要知道,一旦城破,这些伤员和城中居民,是怎么都逃不脱的。
“不用怕。”苏雷于两人相处时安慰她,“你要相信我,有我在。这城就破不了。”说话的语气那样的自信,傲然。带着殷如行未曾见过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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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守城(中)
第六十六章守城(中)
苏玉生到达宛城时,知道了四瓮城被苏雷领兵占领的事。杨继业的背叛自然也知道了。当时就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立时就抄杀杨家满门,男子为奴,女子为婢。可惜他人在宛城,命令不能立刻被执行。不过他还是执意派出送信使,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将消息去祺城。
“我倒要看看,他杨家被抄了。还有谁敢再投敌”苏玉生红着眼恶狠狠的咆哮,怒火滋生。
堂下的谋士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苏玉生又怒吼:“苏晨小儿奸诈苏雷离家出走的这套把戏一定是他弄出来的。要不然,苏雷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就突然带着大军出现在夹峦沟?守军的那帮探子是干什么吃的这支军队分明是早就扎营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竟然丁点儿察觉没有等我剿了苏雷那小子,回头统统治罪”
一个谋士道:“将军,这不妥。仗还未打,就先行定下处决守军将士,恐军心不稳啊。”
苏玉生骂道:“他们玩忽职守还有理了要不是他们太无能没有察觉。苏雷焉能抢劫这么些城池的军资?四瓮城粮草备满,他守个一两年都不在乎。这仗这么难打,都是这帮家伙害的还有杨继业那小子气死我了居然敢放人进去。敢背叛城主府简直胆大包天”
该谋士还要再言,另一个谋士用胳膊肘拐了拐同伴。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遂不再出声。苏玉生痛痛快快的骂了好一阵子,才心头舒坦了些。问道:“褚汜呢?怎么还没回来?”
先前在这里的还有一人,军需官褚汜。此位是苏玉生的小舅子。去外头吩咐快马加急给祺城报讯的事。四瓮城的杨继业反了,投靠了敌军。望城主府严惩杨家,以示惩戒。
话音刚落,褚汜就匆匆走了进来:“姐夫,我都办妥了。五日之后,信件便可送达。杨家都等着完蛋吧。”
一个谋士撇撇嘴。心头暗哼:点儿掐的这么准,怕是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知道在骂人,躲着不进来。
“好”苏玉生心中闷气顿消,“传令下去,大军准备。明日一早就去四瓮城。”
褚汜微微一笑:“姐夫亲自领兵,四瓮城定然手到擒来。小汜在此先恭贺姐夫旗开得胜了。”
苏玉生哈哈大笑,踌躇满志:“等攻下四瓮城,我定要手刃杨继业,让苏雷小儿跪在脚下求饶,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苏玉生说干就干,一日后,四万大军便来到四瓮城外,大声叫阵:“苏雷你敢出来一战吗”
苏雷站在城楼,看着下方嗤笑一声:“这苏玉生,自己傻就当人人都和他一样傻。”对方四万大军,己方最多只能出动一万五千人出城应战。他便是再英勇,也没必要以卵击石。仗着城高池深不守,非要扬长弃短,出去做傻胆英雄。
苏玉生见他不出来,便安排人开口骂阵起来。
殷如行瞪大了眼睛站在苏雷身后,比之之前的战后治疗,她这是第一次直面冷兵器时代战争的第一现场。好些事都新奇的不得了。比如现在的骂阵就是。
百来名身健体壮的士兵排成方阵,站在弓箭射程之外。最前方是七八个领头人物。只见他们之中的一人吆喝了一句什么,后面的百名方阵士兵便一同运气,跟着齐声大喝:“苏雷小儿,软蛋一个”
随后,又有一人说了句什么。百名骂阵士兵又是齐声大喝:“杨继业老匹夫没种没胆”
“噗——”殷如行差点呛到口水。这,这是什么?骂脏话?
没错,就是骂脏话。城外的方阵层出不穷的喊出滚滚脏话,其中涉及到男性某器官无能的占三分之一,涉及到父母祖宗的占三分之一,涉及到人格辱骂的占三分之一。横向覆盖面则从苏雷开始,到云絮飞、杨继业,包括省略了姓名的所有将士,人人有份。
对方越骂越难听,女性长辈、男性长辈都被问候了个遍。城头上的士兵人人面色难看。
殷如行听的津津有味。兴许是时代不同的原因。她没多少感同身受。还惊奇的发现,由于苏雷和苏玉生是同宗族的关系,被骂的词汇仅涉及他本人和兄长嫂子。父母祖辈皆幸免于难。比杨继业和云絮飞等人要好上许多。不过也正是如此,骂道他时,更多的便是涉及男性能力方面。苏晨人不在也中枪,被骂的次数不低于其他人。
可惜这些男人们,这些古代男人们的思维和她截然相反。人人面色铁青,恨不能立时冲出去打一场,让那些人闭嘴。
便是看起来面色无波的苏雷,殷如行凭着对他的了解,也看出了此人现在已经是怒火冲天。比如说他太阳穴上方的青筋正微微的突起跳跃,比如说他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拳,几乎能听见关节“咔咔”作响。
苏雷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平静的说了两个字:“弓箭。”
身旁的亲兵递过一柄复合长角弓。殷如行在军中待了一段时间,也略有了几分眼力。知道在同样的射程下,长弓体积大但省力。复合角弓短小,然用的劲道大。若是将复合角弓做成长弓一样的体积,拉开时需要的力道就是非常大了。但同样的,这样的弓射程也是非常之远。苏雷手上的这柄复合角弓,一看就是特制。比普通的长弓还要长,这弓,常人根本拉不开。可一旦拉开了,它的射程…
殷如行目测了一下城外叫骂的方阵。很好,她可以用大姨妈来担保,一定在这柄弓的射程范围内。
苏雷双目阴冷,黑羽翎箭搭于弓上,满弦拉开,整张弓绷的紧紧。随后,一声非常轻的“嗖”飘过耳畔,弓上的箭已经不见了。
殷如行立刻视线一转,城外方阵,前端叫嚷的最活跃的一人已经倒下,喉间插着一柄箭,尾羽轻颤。
骂阵队伍静默一秒,随后大乱,喧哗四起。
这是什么速度?殷如行大惊,还没等她计算。耳畔又是一声轻忽的“嗖”。
这回她看清了黑羽箭,在她的视线中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射向了骂阵人群。那道尾巴,是物体运动的速度超过了在视网膜停留时间带来的视觉误差。
百人骂阵更加大乱,这回是队伍中间部位的一人中了箭。殷如行被改善过的视力判断出,这回的伤势仍然在喉部。
她立时调转视线,看向苏雷。第三支箭堪堪离弦,苏雷抿紧双唇,抽出第四支箭拉满弓。
第五支、第六支、第七支…黑羽箭一支接一支的射。百人骂阵的密集度使得每一支箭都会带走对方的一个生命。殷如行屏住呼吸,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苏雷的手、眼、唇、挺直的脊背、银色铠甲、黑色战袍、坚实的双腿,甚至踏在青砖石上的战靴。这时的苏雷,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动人心魄、令她目眩神迷。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完完整整拥有这个男人。
苏雷射了十支箭。第十一支箭搭在弦上,满弓拉开。静静的站在城头,目视那乱成一片的百人方阵。
方阵中的士兵人人两腿发软,恐惧的看着远处城楼上的人影。仿若看着死神。
“我们撤吧…”一个士兵咽了咽口水,抖抖索索的道。
“屁”另一个同样抖抖索索的声音,“没有军令,谁敢撤。回去军法处置,还不是一个死。”
“可是,我们在那箭的射程内啊…”又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城头一道寒光闪过。“啊——”前方惊恐的叫声刚发出一半,“噗”的一声,非常轻、又非常响的出现了。那是精铁箭头穿透皮肉骨头的声音。刚刚说着不想死的士兵恐惧的睁大了眼,捂着胸口的黑羽箭倒下。
“又来了——”方阵士兵狂呼乱喊,捂着头往地上趴。黑羽箭又开始射了过来,一支接一支的夺去他们的生命。
“趴下快趴下”有人乱糟糟的喊。听见的人立时醒悟。对啊,这么些人呢,趴下总比站着目标要小吧。
又是几箭后,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百人的叫骂方阵士兵,全体趴在了地上。恨不能把整个人埋在土里。有几个机灵的,还悄悄将死去的尸体盖到背上。
城楼上。苏雷拉满了弓弦,精铁箭头闪着寒光。安静的注视着那一群横七竖八趴在地上的人群。
“当当当”的锣声终于传来,鸣金收兵。撤退的命令到了。
“快撤啊”听到了锣声的士兵一窝蜂的爬起来往回跑,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没一会儿就跑的干干净净。
城楼上爆发出剧烈的欢呼,震耳欲聋。将士们齐声高喝:“将军神力将军神技”杨继业喜笑颜开,云絮飞长长出了口气,恶狠狠的骂:“他娘的下回还敢再过来骂人,来多少就杀多少”
“就是,就是”杨继业赞不绝口,“这骂阵本就是兵痞子的无赖招数。和他们对骂终是落了下乘。还是二公子神勇,一力破十巧。老夫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苏雷松了弦,平静的将箭插回箭袋。弓递还给亲兵。冷声道:“今天是不会再来了。夜里要特别警惕,谨防他们偷袭。”
云絮飞立刻道:“行,城门这里就交给我。瞭望台上我会盯着他们的。”
杨继业也道:“我去城中巡视,安排今晚守夜的人手。”
苏雷点点头:“就交给你们了。”转身走下城楼。殷如行立刻紧紧跟上。
苏雷的脚步很快,脸色有些发白。一路走到那座临时宅邸,径直走进房间,对着亲兵道:“在外面守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合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殷如行立刻问:“你感觉怎么样?”拉开那柄弓太过耗费体力。她算了一下,苏雷总共拉弓射出十六支箭。最要命的是,中间还持续保持拉满弓状态两次。这是最消耗体力和精神的。
苏雷身上气势一松,整个脸色“唰”的变成灰白,声音也变的沙哑:“你帮我守着,我要调息一下,别让人来打扰。”说完,他盘腿做到榻上,合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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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守城(下)
第六十七章守城(下)
苏雷调息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黑白分明,晶莹清澈,带着点点华彩,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他怔了一下才恍然,原来是殷如行洗去了脸上的伪装。
“什么时候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昏黄。
“快到晚饭时间了。”殷如行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靠的极近:“你感觉怎么样?”
苏雷道:“只要将散于经脉的散乱真气重新归于丹田,再运行一周天就基本无事了。”说话间他觉得两人靠的太近,往后挪了挪,脊背却顶住了墙。这才想起,这张榻是靠着墙摆放的。
“真的没事了?”殷如行凑过来上看下看。
“当然没…”苏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如行吻住了唇。他意外的一怔,反抱住她,含住丁香小舌,回吻过去。
亲吻之间,和往昔截然不同。两人都很用力,说不出原因的激动。苏雷从不知道殷如行能热情成这个样子,他几乎被顶在了墙角,怀中的女子如同莽撞的小兽,水汪汪的眼中满是渴求。
“不行…”他艰难的推开她,“今晚苏玉生可能会来袭营。吃完晚饭就得去巡城…”
“那我们就快点儿。”殷如行很坚决的再度黏上,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吮噬:“我想你,很想很想。”哀求着呢喃,“快一点儿就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