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柳氏猜错了。苏雷对着苏晨说的和她想象的南辕北辙。
“…那白陌尘确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大哥明日一见便知…我想着,她到底是眉眉的同乡,原就是被拐卖的,总不能一辈子为奴。郎才女貌的,也算是个好归宿。”
苏晨闻言吃惊看着他,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弟弟。半晌后道:“一码归一码。先说这白陌尘,若是真如你所言有真才实学,安置个官职倒也合适。只是,那如儿你不是已经收用了么?怎么好再给人?”
苏雷奇道:“我何时收用了。”
苏晨也大奇:“难道你没碰她?除却欢好,肌肤相亲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别忘了,她来府里的第一天,你就看遍她的身子了。”
苏雷脸色一红,轻声道:“不妨的,我瞧她也不甚在意。”
苏晨一口茶差点呛出来:“你确定她不介意?你亲口问过?”
苏雷道:“大哥,我对她没那心思,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苏晨开始头疼。喝完一杯茶,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雷儿,我不否认你对沈姑娘一往情深。可是沈姑娘至今杳无音讯,难道说你就一辈子独身一人?”
苏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答应过,要等她十年。”
苏晨一阵气结,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严厉:“雷儿,你十七岁遇见她,十年之后便是二十七。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再等四年,还有哪家的好女儿肯嫁于你?沈眉和你的这份约定本就不合理之极。你也说过,沈眉大你四岁,四年之后便是三十一。她若在天元,我们怎么会查不到消息?若是回了家乡,怎么可能年过三旬还不嫁人?你这是白等。”
“可我答应过。”苏雷坚持,“君子一诺千金。她说过,她从未遇见过至诚守诺的君子,无论在家乡还是在天元。她刚来天元之初,便是被一群伪君子给出卖了。大哥,我不信,我们天元难道就这么无礼,一个守诺的君子都找不出来了。”
“是吗?”苏晨一针见血,“这么说,你只是为了守住诺言而不近女色,并非因为对她一往情深。”
“不”苏雷惊跳起来,“不是这样的。”
苏晨再接再厉:“她这是苛求你。十七岁到二十七,一个男人最宝贵的黄金十年。她要你不近女色,这不是寻找守诺君子,这是断人子嗣的恶毒心肠。”
“不是这样的”苏雷高声叫道,“大哥你误会了。”
“那是怎么样?”苏晨咄咄逼人。
那是他们无数次欢好中的一次,炽热的汗水交融,喘气声声,极致的快乐令人神驰目眩。他抱着极致后虚软女子,留恋的吻着她的身体。女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休息片刻便毫不留情的推开他,披了衣服去厨房舀热水擦洗。苏雷只觉万般不快,每次都是这样,这女人好似一丁点都不能忍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非得洗的干干净净。
“你想太多了。”沈眉淡淡的道,“我只是喜欢身上清爽些。”
苏雷不满意。沈眉对他总是有一种无形的疏离,即便是**时再亲密相拥,各种羞涩的姿势都任他所为,他也能感受到她那份从心底散发的疏离。
“出去后我们就成亲。”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永远留住她的办法,只要成了一家人,总有一天他们会亲密无间。
每到这时,沈眉就会笑的很奇怪:“好啊,如果能一起出去,我们就成亲。”虽然答应了,但那漫不经心的口吻总不能让人心安。于是苏雷便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你不用担心。”大约是他重复多了,一天沈眉突然正色道:“我不会毁约的。只要能和你一起出去回到天元,你若是还要娶我,我自然嫁你。”
他喜不自胜,只是随后沈眉又道:“只怕出去后,是你不要我了。”
“不会。”他急忙发誓,“我只会娶你。”
沈眉笑弯了腰:“你才多大,见过几个女人。男人家不要轻易许诺。我见过太多违背诺言的人,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承诺。”
“我不会的。”那时的苏雷郑重发誓,“我只娶你。”
沈眉笑道:“若我不在了呢,难道你还一辈子不娶?”
“我当然要找到你。”
沈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和随意:“是吗?你能找多久。”
苏雷很想说永远。但他想了一下,他不可能永远不成亲,大哥不会同意的,便道:“十年吧,我可以找你十年。再拖下去,我的家人不会答应的。”
而沈眉这时才真正动容,深深的凝视他:“好,那我就相信你。相信你能找我十年。”
“妖女”苏晨气势败坏的喝骂,“当初就不该放你上山学艺。小舅舅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你十七岁了还未知人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苏雷红着脸道:“不怪舅舅。师门的功夫,本就是不练成不可近女色的。”
是啊,然后刚刚可以近女色就碰见一个妖女。苏晨更想骂人了。
想了想,他冷笑道:“无媒苟合,这般放荡的女子怎么会是良家淑女。她不是处子吧。”
苏雷脸色一变,涩然道:“她刚来天元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后来所遇非人。”
“是吗?”苏晨嗤笑一声,“怎么个所遇非人法?你不是说她武艺超群么?谁还能强迫她。”
苏雷喃喃道:“她说她刚来时也没有这般厉害的,武艺是后学的。”
苏晨更是嗤笑:“她来天元多久,学的可真快啊?雷儿,你是武学大家,你倒是说说,她那一身功夫,常人要练多久才能达到。”
苏雷无语的垂下眼睑,轻声道:“或许,她有奇遇。”
“都所遇非人了还能有奇遇?”苏晨挑高了眉,“那么她有没有详细和你说过她的过往?她的奇遇?”
苏雷无法回答。
“她是骗子。”苏晨痛心的拍上弟弟的肩膀,“雷儿,相信我。她就是一个浪荡成性的骗子。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这样的。”
“她不是。”苏雷哀戚的反驳。
“那么,她为何从不与你说她的过往。”苏晨冷笑,“如果不是心虚,为什么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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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了…
第四十一章爆发
第四十一章爆发
她是骗子。
这四个字在回到苏家的五年中,苏晨间隙不断的在他耳边重复。并找出各种疑点质问的他哑口无言。
凭心而论,他对沈眉过去的了解的确很少。可相信一个人并不代表定要将她的过往了解的一清二楚。
得知沈眉和着印信一同消失,他差点就相信大哥了,认为她是骗子。可后来城主印信没有在天元任何一个地方出现,沈眉是奸细的说法便不成立了。
大哥的结论也随之演变:“她骗了你,带着印信回家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如果沈眉一直在骗他,那他的等待和坚守又是为了什么?
她还会回来吗?难道他真要成为一个笑话,且遥遥看不到头。
默思居西院的人都明显感受到了自家公子沉郁的气息。不愿他就此阴郁一夜,也不想自己触霉头。于是,姬妾候选人如儿姑娘就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被推向了紧闭的书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殷如行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答话。她回过头对着众人打眼色。
公子不开门,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目光殷切:您再试试?
殷如行只得又敲。就在她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门无声的自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小茴香飞快的将保温的食篮塞到她手里,跟着众人后退十步。
殷如行瞧瞧身后,又瞧瞧前方。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刚一走进,就像是有自动化感应一般,那两扇门立刻在她身后合上了。
原来武功还有这等妙用。殷如行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渐渐在月光下看清了坐在窗边的苏雷,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干巴巴的舔了舔唇,她缓步走上前,打开食篮。将饭菜一样样端出来放置好,又去屋角的小炉上倒了热水烫碗筷。借着忙碌来打破室内沉闷的空气。
“公子,吃一点吧。饭菜都要凉了。”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得搜藏刮肚的找了两句。
苏雷即没有啃声,也没有看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你不吃吗?”饭菜的香味一个劲的往殷如行鼻子里钻。老板发闷脾气,满院的下人居然个个自动自发的陪着同甘苦。厨房到现在还没有开晚饭呢。这肚子一饿,嗅觉反倒灵敏起来。
实在被那味道诱惑的不行,殷如行咽了口口水:“那个,你要不饿,我就先帮你吃点儿?”正常的三餐饮食才是养生之道。她可不愿为着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饿坏了她的胃。
那人不出声,她就当他是默许了。取出一个空碗,装了一碗香米饭。又拿一个空盘子和一双干净的筷子,在每一样菜里都取了些。装满一盘子后,方坐到另一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到底是主人,伙食就是比她们丫鬟好。殷如行吃的油光蹭亮,喝了足足一碗热汤。心满意足的擦干净小嘴,收拾了碗筷,歪着头靠着椅背眯上眼。吃饱了,人就特别困。
脑袋一点一点的下沉,思维越来越迷糊。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空寂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她会是骗子吗?”
“啊?”殷如行猛然被惊醒,想睡没得睡,脑袋发涨的很难受。
“她会是骗子吗?”苏雷幽幽的又问了一遍。
切骗子不骗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殷如行随口道:“你说谁呢?”
苏雷道:“自然是眉眉。”
对着这个名字抽了抽嘴角,殷如行又道:“那不是你的心上人么?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骗子,谁还知道。”
苏雷轻声道:“我,其实对她了解的很少。我只知道她从一个很神奇的异世‘华夏’而来。在天元过的很不好,被人骗过,被人出卖过。一心想回家。”
“咦,你们不是情侣么?”殷如行大奇,“怎么还弄的这么神秘?”
苏雷嘴唇微微动了动,月光下,他的神情有一丝悲凉:“她很少说自己的过去。她总是不相信我对她是真心。”
悲凉的语气让殷如行有了一丝震动。不管怎么说,苏雷到底坚持了五年,也算是至为难得了。换了201X的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早不知又新交了多少女朋友。对话间也就有了一丝正经:“也许不是她不相信你的真心,只是你不能给她可靠的感觉而已。”
“我说了要和她成亲的。”苏雷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悲愤到现在的嘲讽,“她还要怎么样的真心?要我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吗?”
殷如行闻言不自觉嗤笑一声:“誓言…”很是轻蔑的口吻。沉吟了一下又道:“我想大约是风俗不同的缘故。你那时是十七还是十八来着,年纪太轻,信服力不足。“
苏雷突然转过脸,怔怔的看着她。这一声轻蔑不屑的‘誓言…’二字,语气太像了。
同样的不屑一顾,同样的漫不经心。代表着这女子从来就不相信誓言。
“你们那儿,是不是很乱?”他问道,“礼乐崩坏?”
“礼乐崩坏?”殷如行想了一下,叹道:“形容的还挺像。我的国家,没有战争,民众生活比你们这里丰富许多。一般不会有饿死冻死的人。不过说到礼仪和信仰,就复杂了。高速的发展带来了信仰的崩溃,急功近利、利益至上,很多古老珍贵的品质都失去了。不过。”她冷冷的道,“我同样也不认为天元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品质。只不过是善于用大道理掩饰人性丑恶的一面罢了。”
苏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被强行拐卖,心有不甘。相信我,你不会永远当奴婢的。”
殷如行哑然失声。虽然她沦落至此有苏雷的一部分原因,但凭良心说,苏雷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医术传授的尽心尽力。也没有要求她回报什么。只可惜,她深知靠山山倒、靠水水干的道理。得人帮助只是幸运,真正的脱困还得靠自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雷又道:“明日我会将白陌尘引见给大哥。等他有了一官半职安定下来,你的聚气掩饰之法学成。就可以出嫁了。”
“出嫁”殷如行吃了一惊,“嫁给谁?”
苏雷勉强笑道:“你不是对陌尘有好感么。”
这是什么状况?
殷如行静静呼吸了几口气,突然起身走上前,于月光中跪在苏雷的脚下:“我虽对他有好感,却远远不到终身托付的地步。别着急着安排我的人生,好么?”
“为什么?”银色的月光打在眼前女子皎洁的面颊上,苏雷仿若受到蛊惑般轻轻触碰:“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嫁给他的。”殷如行道,“我也喜欢公子你,可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你。”
“你,喜欢我…”苏雷的声音低沉、缓慢。没有欣喜也没有厌烦,只是一遍又一遍轻抚她的脸。
“是。”殷如行将这个字吐的缠绵悱恻,以一种纯然接受的姿势仰望他。比之白陌尘,苏雷的心思是最简单直白的。她才不要中途换人。
“再说一遍。”苏雷迷蒙的看着她,轻声呢喃。
殷如行毫不犹豫,声音越发婉约绵长:“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被堵上了。苏雷的吻带有强烈的攻击性,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吻的缠绵火热。
这次的深吻没有像以往一样渐渐止住,而是愈烧愈旺。苏雷的唇滑过着她的下巴、脖颈、锁骨,用牙齿咬开衣襟,一遍又一遍的吻上她的肌肤。
殷如行自然不会制止,热切的回应。一双小手灵巧的解开他的衣带,探手而入,抚摸上他滚热的身体。肌肤紧致柔韧,手感好到要爆。她流连的摸来摸去,满足的喟叹。
苏雷被摸的心头火起,拦腰将她一抱,大步走进后端隔间,将她放置床上,三下两下脱掉碍事的衣服,又略有生疏的扯掉她的衣服。殷如行自制的小内衣就跃入了眼帘。苏雷呼吸猛然一沉,俯身将唇印上,细细吮吸啃噬。
殷如行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上男子的热情很快影响到了她。苏雷的身材又实在太好,几番前戏后,她也有了心火燃烧的感觉。自不会压抑,热切的用两只长腿绞上他的腰。身上的男子感受到了她的邀请,不客气的身体一沉,锐利的疼痛突的袭来。
“啊。”殷如行闷哼一声,一口咬上苏雷的肩膀。苏雷全身肌肉紧绷,紧张的停住,看向身下的女子。
居然真的是第一次。这么熟练、热情。他还以为…
殷如行恨的想骂人。紫珈果也太尽善尽美了,连这层膜都给她恢复了。疼的真是要命。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这处子身份,也不要再疼一次。
疼痛难忍间,她只能想些别的来分散注意力。随后发现口中的肌肉口感绝佳,紧致凝实,弹性良好。遂轻轻的开始磨牙,咬来咬去。疼痛减轻后动作更加放肆,又咬又吸,并不停的转移阵地。从肩至胸口。唔,胸膛的弹性和口感也好极了…
身上的男子突然倒吸一口气,猛然大力动作起来。激烈的毫不怜香惜玉。
“轻…轻点…”殷如行立时去掉半条命,哭着求饶。她心理虽是shu女,目前的这具身体可不是。哪里经得起这等蛮干。
苏雷略略放缓了动作,却再度俯身,紧紧堵上她的唇,热烈的亲吻…
殷如行欲哭无泪的想到:这种体力,幸亏没有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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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事后
第四十二章事后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晚殷如行酣眠无梦,一夜好睡。第二天睁眼之时,已是天光大亮。优质的睡眠使得大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神思清明。枕畔已是人去被空,褥垫凉透。反正没人吆喝着让她起床,便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凝视着床顶的帐幔,静静想着心事。
**女爱这种事,就好比打了一口水井。井在哪里,既然已经打了第一次水,就会很自然的接二连三继续去打水。换句话说,从此刻之后,苏雷和她之间的欢爱会延续下去。当然,苏雷本人的心理定然不会那么平静。不过这就不管殷如行的事了。她要做的,就是趁着苏雷还未娶妻,两人关系亲密的这几年时间,竭力挖掘他手里的真家伙,学到真功夫。
在久远到要模糊的记忆中,恍惚看过一部武侠剧,里面有一段情节就是这样。某位男师父不愿将自己的绝学交给女弟子,然后女弟子便想办法和师父上了床。最后学到了师父的绝学。
殷如行不太热衷电视剧,却依然记得,里面的女弟子并非和师父上一次床就学到绝学的,好像还相爱了。至少她表现出了她很爱师父,对着一个爱慕自己的枕边少女,师父教授起武功绝学便很自然的尽心尽力。
那么,她下面要做到的便是,让苏雷相信,她很爱他。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她表现出来的爱,还必须不能给苏雷增添烦恼。得让他觉得舒适、温馨。昨日的欢爱有利有弊,最大的坏处便是破坏了苏雷对那位前辈心上人的承诺。苏雷对她很可能已经有了一分尴尬的迁怒。有利之处则是一举打破了屏障,愧疚什么的,随着时间流逝总会淡去。五年多的禁欲一旦开闸,她才不相信能就此止住。那么,从肉体入手至心,总要容易些。
说起来也是怪苏雷。要不是他突发奇想要将她嫁给白陌尘,她也不会这么兵行险招。不过…居然才刚一展隐晦的诱惑便让他破了戒,这倒是殷如行没想到的。看来苏雷的忍耐和压抑已是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这也是对她有利的一个方面…
反反复复思索了很多,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隔间外传来房门推开的声音。
殷如行赶紧坐起穿戴。脚步的速度不快,人进来后,她已经穿戴好了中衣,半靠坐在枕头上。拉高被子盖严实了腰部以下以及床面。
走进隔间的是小茴香,她端着一盆热水,笑吟吟的道:“如姐姐,恭喜你。”
殷如行准备好的满肚子表演被‘恭喜’两个字瞬间打落。嘴角抽搐,表情微微扭曲。只能半低下头装羞涩:“茴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茴香放下水盆,拧了半湿得热手巾递给她,笑着掩口:“快午时了,二公子去了前院大公子处,说是有客拜访要招待。吩咐了我服侍你起身。”
殷如行羞红了脸,对她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好。”
小茴香瞪大了眼:“那哪儿行,公子吩咐了我的。”
殷如行恨不能泪流满面,祖宗,她下半身光溜溜的,还狼藉不堪。虽说大家都是女人,也不至于就这么给你看吧。
“茴香,真不用。”她继续害羞着细声轻语,“你,你要是没事,就帮我去伙房烧些热水好了,我想洗个澡。”
小茴香恍然大悟:“是了,是该洗个澡。”边说,边暧昧的用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半天,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听见门被关上的动静。殷如行这才飞快的下床,用湿手巾蘸了热水简单擦洗一下,穿好衣服,收拾床铺。好在她的本职工作就是打理书房,换床单什么的是小菜一碟。手脚麻利的搞定,对拆换下来的脏床单就有些头疼了。
洗,避不过众人耳目,她自是不愿意。扔,则没有地方可扔。烧,动静太大…
想来想去,她翻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的将床单剪开,剪碎。碎布么,总是容易处理些。报废一床床单,想来苏雷也不会跟她计较。
做完了这些,抱着碎布包去了伙房。小茴香正在烧热水,直接往灶台底下一送,烧的干干净净。
拜托小茴香去隔壁厨房取了些饭菜,就这么在伙房的矮桌子边吃喝完毕。这时水也烧好了,和小茴香合力分作两趟抬到她的房间,清场、关门、泡澡。
直到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纷乱的状态终于又给顺正过来了。
其实,她是最讨厌意外的。尤其是那种会改变现有生活的意外。比如母亲和父亲的离婚、比如入住继父家、比如退掉宿舍和殷如言同居。每一次的环境改变都需要重新设定生活习惯来迁就配合。而每一次当她习惯了那种生活时,又总会发生意外,远离住所,让一切重头再来。
所以有一段时间,殷如行很热衷于买房子。她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房子,无需太大。永远不需要担心会被人赶走。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可以把小窝营造成一个家。
她缺少一个家,一个让她心安的家。
可惜废柴的能力和居高不下的房价让她的这个梦想成了泡影。她终究还是只能在别人的地盘里借住,由着别人来安排她的人生。
殷如行缓缓沉入水底,吐出胸腔残气。
绝不可以,再不可以将自己的人生放置他人之手。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苏府前园思醒堂,苏晨和白陌尘相谈甚欢,他道:“白贤弟通晓古今,见识不凡。怎么在鄢都没有遇见伯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