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算什么?来管我的事情?”说到一点,王姐很激动。
我一狠心说了句违心话,我说:“因为我们才是真正彼此相爱的,所以我不能让你毁了一点,我们希望你能成全我们的爱情。”
王姐先是瞪着我,然后瞪着一点,一点的眼睛也睁得滚圆,我猜不出他是吃惊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些。
王姐突然举起胳膊,对着一点满是纱布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说:“还说是你姐,有这样的姐姐吗?”
一点不说话。
我把一点拉到了我的身后,说:“他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事实上你不是很清楚的吗?不然又怎么会找人去威胁我?”
王姐看着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说什么?谁找人威胁你了?我说不会做那种事情就不会做!你随便出去问问,我说出去的话有没有一句是空的!”
一点在我身后小声说:“应该不是她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感觉也是相信她的,但是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难道我还得罪了其他什么人?我可是整日安分守己的啊。
我正在发愣,王姐突然语气缓和了许多,说:“不是我不放一点走,我可以放他走,但是你让他从这个圈子出去找另外的方式生活我怕他适应不了,到时候你们的什么爱情也会变了样,我是为他好。”
“一点他有自己的工作,他这么年轻,有什么不可以重新来的?”
王姐苦笑一下,说:“就那份他刚开始做的工作吗?那是因为他说他要去工作我才找人给他安排的,你看他正正经经地上过几天班?”
我不得不承认,王姐说的这个是个问题,但是我必须坚持让一点离开她,我说:“他之所以什么都做不好就是因为他一直在你那个圈子里,他走到哪里,他身后都有一股力量跟着他,他没有自由,怎么去努力?”

第54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3)

“我不和你争辩,以后你会明白我说的。但是一点该去哪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说完,王姐看着一点。
一点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但是是对我说的,他说:“小一,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看着一点,心里的愤怒一直往上升,我知道一点明白我刚才是在骗王姐,可是他也应该明白我多么希望他离开啊,这也是我坚持要见王姐的原因,毕竟我是希望一点好的,我希望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一点好。我对一点说:“你要留在那里做什么?一直吃人家的穿人家的然后去打架,然后再弄出这副模样?”我猜测一点的头是打架才破的。
王姐在一旁不满地说:“不清楚就不要乱说话,怪不得有人要修理你!我可从来没叫一点去打过架。他这么做是为了谁你问问他自己吧!”
我看着一点,一点低着头不说话,然后王姐说:“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我们走吧!”于是拉着一点走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无可奈何。我以为我可以做点什么的,为一点,或者自己。王姐说的“怪不得有人要修理你”,真是伤了我的自尊,我不知道我是个这么容易讨人厌的人,这感觉真叫人不舒服。
想想算了吧,也许修理我的那个人应该叫我觉得悲哀才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我是得罪了他的,而他却在暗处恨着我。恨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个城市有些小,我们总是习惯于去同一个地方喝酒。
何处是周四晚上回来的,我起先并不知道,因为上次医院的事情阿可约我在酒吧喝酒,正好遇到了何处和林海。
那天,阿可喝了比较多的酒,她无奈地说我:“何小一,你能耐啊!”
我觉得那本是件无谓的事情,因为毕竟什么都没发生。我对阿可说:“不要把事情都想得太复杂了,首先,原来要教训我的那个人不是王姐,那她也就没必要再对我怎么样;其次,我觉得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
阿可看着我,像看着还未长大的孩子,她说:“你知道一点那天为什么要去医院?他为什么会受伤?”
我摇摇头,当然不知道。
阿可叹了口气说:“一点听了你的事情之后回去质问王姐,王姐说她没做,一点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是为了你的安全,他说如果王姐以后有做对你不利的事情他就死给她看,当时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他就撞了墙。事后王姐告诉他不是她做的,她以后也不会做,但是,条件是一点要留下。”
我愣了,但是真的是很茫然,为什么又是为了我?我真的不想他这是为了我。我宁愿与大家的生活毫无交集!我这边还想着把一点从那个女人身边拉开,一点却又为了我留下,事情是不是必须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第55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4)

我问阿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可说:“我是做什么的?什么角落里的事我不知道?”
记者,对,阿可是记者。
我们闷闷地喝酒,突然阿可眼睛看着一个方向不动了,我正奇怪,阿可说:“那个是不是何处?”
我望过去,果然是何处,何处的身边还坐着林海。何处背对着我。从背后看一个男人喝酒的样子,这是种奇怪的体验,这个角度让酒和男人都有了更多的内容。
我望过去的时候林海正好也看到了我和阿可,于是笑笑,然后拍拍何处,但是何处没有反应,于是林海招呼我们过去。
我问阿可要不要过去,阿可摇摇头。
我对林海笑笑,算是回绝了。然后很奇怪地看看阿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拒绝。我看阿可的时候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忧伤,阿可的脸给了我一种想要探索的欲望。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你突然变了好多。”
“哦?是吗?哪些地方变了呢?”
“比如你说话时的样子,你以前总是很纯粹,话语像是没有想过的,用心说的,现在好像是用脑子说的,而且,似乎你有些忧伤。”
阿可笑笑,说:“小一,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得好好的一个部分,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但是,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是真诚的,真心的,这就够了。”
“你不觉得你没有一个能和你一起分享你那个部分的朋友,生活会了无生趣吗?”
“你错了,知道我那个部分的人很多,但恰恰他们与我的朋友圈完全隔开,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阿可说:“你不要做错事就OK了。”
阿可也叹了口气,说:“只要这两个圈子没有重合的部分,我就不会做错事。”
阿可的话更像某种哲理,我想了几遍都没能理解,但是这话语之外,却全是让人担心的成分。
我对阿可说:“我明天去北京,开个会。”
阿可只是漠然地哦了一声。
我又说:“和何处一起去。”
阿可稍稍愣了一下,依然哦了一声。
阿可渐渐喝得有些多了,眼神更加忧伤,这个时候何处和林海竟然过来了。
何处很是疲惫的样子,眼神有些迷离,一看就是酒精的作用。
林海笑着说:“他有些醉,介不介意我送你们?”
我笑笑,说不用了。
何处说话倒是还清醒的样子,他说:“小一,明天别误了飞机。”
我答应了一声,他们便走了。
阿可一直看着何处离开,都没有说话,这真的完全不像她,她多少都应该说点什么,我倒是希望她说点什么,她这样沉默,让我觉得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第56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5)

我的预感,向来很准。
第二天,我到机场的时候何处还没有来,我等了一会儿他终于出现了,睡眼惺忪的样子。
从他见了我到上飞机,他都没有完整地说过一句长一点的话,也没有笑一下。
上了飞机,我问他:“那个…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吗?”
何处叹了一口气,说:“我来的时候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状况有所好转。”
我说:“那就好,你不要太担心了。”
何处笑笑,说:“只是回家遇到了一些事。”
我看着他,说:“愿意说给我听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也许这样的问话会让何处觉得我把自己当成他一个亲密的朋友吧。
何处看了看我,说:“以前去练跆拳道时认识的女孩,现在才十九岁,得了脑癌。”
何处没再说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了,面对生命的脆弱我们除了叹气,无能为力。
何处突然话题一转,问我:“你这些天还好吧?”
我心想,你只走了两天而已。
我还没回答,何处接着说:“我听荣言说了你在医院遇到一点的事情,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
我应了一声。他这么跟我说话我觉得我没有反驳的力量,因为这个时候我觉得他像一个我应该去尊重的长者。
然后何处就拿了会议的资料很认真地看。我看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又调侃了他一下,我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吧?到时候用你的个人魅力就能把客户征服了。”
何处笑笑,我也笑了。
我知道何处对待这次会议很认真,但是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认真到心里有些忐忑,准备进会场的时候,何处突然对我说:“小一,我老是觉得心里发虚,总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开玩笑地说:“何处是谁?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何处终于也笑笑,说:“是啊,我何处是谁!”说完,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进去了。
我和何处刚一坐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做作的惊呼:“哎呀,这不是何先生吗?”
我和何处都转过了头,竟然是台湾的那个小甜。我本想对她微笑,无奈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于是我转过了头,不去看她。
何处很是客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便把手搭在了何处的肩上,很是亲热地说话。
她说:“好久不见了,我那次回来其实一直想去看你的,但是事情太多,一时抽不开身。”
何处暗暗看了我两眼,然后说:“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哪有你客气啊?”她的声音越发娇嗔起来,我听着心里很是反感,表面上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
何处赶紧换了个话题,说:“这次你们是不是又要让我们大吃一惊啊?”

第57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6)

小甜这才把手缩了回去,说:“哪里,等着看你的精彩演说呢!”
何处客气地笑笑,我发现何处在这个女人面前好像什么招都没了,不知道他是唯独对付不了这个女人还是他根本就拿女人没办法。
我转头,努力笑着对小甜说:“你未婚夫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当然一起来啦,只是他刚出去了。”然后她指着一个正往这边走的男子说,“那不就是?”
她未婚夫的到来多少给何处减了不小的压力。我们彼此寒暄几句之后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整个会场上来了有五百家知名企业,会议同时在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以及新浪网现场直播,也难怪何处对这次会议这么重视了,五百家企业中有近一百家企业带来了自己的最新产品,我们就是其中之一。这近一百家企业都要对自己的新产品做一个简单介绍,何处的演说被排在了第二天,也就是周六。
会议开始之后何处渐渐放松了一些。
我和他坐在那里,听那些我觉得跟我的生活相距很远的东西感觉甚是乏味,我偷偷看了看何处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我想他还要这样认真两天呢。想到两天突然想到明天连秋就出院了,我却只能在这里听晕头晕脑的东西,更加觉得无聊了。
何处突然说:“你应该好好听一下的,毕竟不是坏事。”
于是我便正襟危坐起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一个上午竟然有三十家企业进行了演说,这数字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天上午的最后一家企业,一个跟我们公司比起来发展步子要晚上五年的公司,也是我们公司比较重要的竞争对手之一,就是这家公司的演说让何处震惊了。
当那家公司说到他们的新产品时,我觉得名字很熟悉,而何处更是睁大了眼睛。当那个人不慌不忙地介绍新产品的时候,何处先是腿在颤抖,最后竟颓然地坐在了那里,像是身体里被抽出了一股精气。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为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口中的新产品就是我们的新产品。
那个人的演说刚结束,何处的手机就响了,然后何处就走出了会场去接电话,从何处的表情我猜得出来应该是上头给他打的电话。
过了许久也不见何处进来,这时会议正好结束了。
我走出去,没见到何处的身影,于是给何处打电话,然后在一个小花园旁边找到了他。
他双眼迷茫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他全然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和潇洒。
我走过去,问:“是不是新产品和别人的撞了?”
何处只是摇摇头。
我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的产品似乎和我们是一样的,但是这也没必要沮丧啊,我们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第58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7)

何处突然很大声地说:“你知道什么?他们不只是产品一样,连解释、核心和思想都一样,甚至还说了其中的缺陷和弥补的方法,而那些方法是我们一直在探索的,况且他怎么能发现那些缺陷呢?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只好想办法劝何处:“但是我们还有时间啊,我们可以在明天的演说上把我们的产品优势拿出来!”
何处很是无奈地笑笑,说:“就这会儿工夫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吗?而且公司已经打电话来说会议不用参加了。”
我不说话了,这确实是我不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何处依然皱着眉头,我知道他在思考什么,良久,他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何处就应该是一直骄傲地微笑的样子。
我走过去,说:“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上面会解决的。”
何处再次摇摇头,说:“上面要解决的话首先会解决我!这是我一手负责的,但是我真的想不通谁能从我这里拿走那些资料。我想不出来,我从未让谁经手过。难道是我自己?”
我看着何处无奈的样子,也不说话了,男人也许不比女人,女人心里有结的时候往往需要的只是一个出口,都倒出来了,也就什么都没了,而男人不一样,他们要让那些结埋在心里直到腐烂掉才甘心。
我陪何处坐下,我一直看着他,仿佛他要跑了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看他,只是此时他蹙眉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爸爸。男人思考问题的时候其实是异常有魅力的,只是此时何处的魅力有些沉重。
何处突然站起来,笑着对我说:“要不要去长城?”
我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何处这么大的转变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就直奔长城去了。
路上,我疑惑地看了几次何处,我想判断一下他是不是一切正常。可是何处总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终于到了长城,我们沿着摸不出年代的古墙行走,我突然觉得红尘如梦幻,这几千年的风风雨雨也不过徒留几片残垣,你用手一触,除了心里的感叹,什么都没有。
何处突然在我旁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这古墙其实不是历史,它只是想证明历史曾经来过。我们也会成为历史,只是还没有证明存在。”说完,他领悟一般地笑笑。
我看着他,仿佛他与我心有灵犀一般,我说:“所以,我们不必徒生烦恼。”
何处终于由衷地笑了。
看到他眉头的舒展,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何处兴致高昂地爬起了长城,我跟在他后面。我们一直向前走,长城长得像是没有终点一样。太阳渐渐显出疲倦的样子,我和何处也停下来休息了。

第59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8)

何处看着远方,回忆说:“这是我第二次来长城,第一次是和林海一起来的。那时我们刚大学毕业,他说要带我做回好汉,然后我们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从何处的语气里捉摸出一点其他的味道,我看着何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难道你怀疑林海?”
何处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起初我是想到他的,因为广告的事情他是唯一从我手上接触过这个计划的人,只是他知道的并没有这么详尽。”稍后,他又说,“但是,来了长城,我突然相信林海不会这么做,对他来说,这不值得,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具有巨大价值的兄弟,无论是友谊还是财富。”
我想到林海的笑容,我也相信林海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笑容我就相信他了,这未免有些草率。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两人都沉默,这时候何处的电话响了。
何处一看来电显示,匆忙地接了电话,他叫了一声爸,然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他睁着的眼睛开始变得没有神采,我看着他,问:“怎么了?”
何处没有说话,但是他眼里忽然之间就掉下了一滴泪。
我呆在了那里,我不知道此时我该做什么,我的两只手举了举还是放了下来。
何处默默地挂了电话,擦了刚刚流出来的眼泪,满面的悲哀已经让我猜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扶着城墙,缓慢地,无限留恋地说:“妈妈她走了。”
我心里还是一惊,即使是一个曾经叫我痛恨的人,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人都和我有着某种关联,那个和你有关联的人突然离开,你会觉得生活在某个地方变了味道,因为有些游戏规则突然就随着那个人的离开不存在了。
我看着何处悲伤的模样,我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给他一点安慰,但是我伸出的手,在犹豫的空当却被何处的手抓住了。
他依旧那样悲哀地看着我,以至于我觉得他是应该这样抓着我的。
他对我说:“你该原谅他们的。”
我奇怪,小声说了句:“他们?”
何处接着说:“本来妈妈在昏迷,但是我回去之后她就醒了,原来她是想见我最后一面。”何处眼睛里渐渐泛起湿意,他停下说话,一转头,把那湿意打散了。
他鼓足力量一般,接着说:“妈妈是心脏病,所以即使爸爸不爱她,还是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他不知道如果他离开妈妈,妈妈会不会活不了。但是妈妈的心里一直装着爱,她觉得守着爸爸,守着我就守住了她的爱。”说到这里,何处的眼睛终于又落下了一滴泪,打在了我的手上,温热的,叫我的心里一阵疼。
我猛然间觉得这个女人是可怜的,而爸爸的无奈也是沉重的。可是这些却造成了我和妈妈的悲哀。

第60节:上篇:不忍心遇见(59)

但是我能说什么呢?一个已经去了的人,我还能对她心怀恨意吗?
于是我对何处说:“我不恨他们了,真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满是悲哀,不知道为谁而生的悲哀。
何处看着我,突然把我拉到了怀里,我想那只是一个哥哥抱着自己的妹妹,所以我没有做任何反抗。
何处在我耳边说:“叫我声哥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很是努力地叫了一声:“哥!”然后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真的只是为了这声哥,它扩大了我心里的悲哀。
然后我就感觉到了何处因为悲痛地抽泣而有些颤抖的身体,在我怀里,更像是我抱着他。
在长城上相拥的那一刻成了我梦里的一个缩影,总是觉得不太真实,但是又叫我觉得温暖与心动。
周五的晚上我们就回来了,路上何处一直很沉默,落寞的眼神似乎什么都没有想,途中,他只主动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想把爸爸接过来住。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是的,每次想起爸爸我的心里也是觉得孤单的,我想妈妈应该也是孤单的,现在孤单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让孤单的人都在一起吧,也许我们彼此照顾,就了了孤单了。
刚下飞机阿可的电话就来了,她在电话里说:“怎么一直关机?”
我说:“刚才在飞机上,什么事?”
阿可没回答我,反问道:“怎么会在飞机上?应该在北京啊!”
我说:“出了点问题,我们提前回来了。”
阿可哦了一声,没有多问,然后说:“连秋明天出院,下周一开庭,你能来吧?”
我说当然会去,然后阿可就挂了电话。
出了机场,何处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又踌躇满志的样子了。我浅浅一笑,说:“何处应该是这里的何处!”
他顺手拍了一下我的头,然后佯装生气地说:“叫哥!”
从那天起,何处总是执意让我叫他哥,但我也总是执意不叫。
我们正准备离开机场,突然有个响亮清脆的声音冲着我们传了过来,那人在叫何处。
我和何处都回过头,于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子,束着高高的马尾,一身青春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