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少的背景不…嗯,那么单纯,范小姐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大约是出于良好的家教,背后说人坏话的郁美男措辞很小心,语气很诚恳。
我颇为赞同地点头,“是的,这点我明白。”只不过,谁能明白我心中的沉痛?要远离而不得…我也很无奈的啊!
见我如此干脆,郁美男似乎有些惊诧,大概在他想来,还要苦口婆心地劝我一番…
“郁先生,我十分感谢你的好意提醒,我也在极力避免和他的接触,”我无奈地笑了笑,对上他清澈的视线,“但是,你也一定知道,晨少这人…很难缠。”每一次遇到晨少,我都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无力感。
郁美男微怔,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总之,以后在LOST里我会多帮着你注意晨少一些的。”
“多谢!”我感激地一笑。
之后,郁美男很善解人意地开出他的小车,将我送回了家。
然后就是可想而知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的悲惨身体状况。所以说,酗酒是相当糟糕的一件事,好孩子就不应该沾酒——当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必须得做回好孩子!我还要离开LOST,离开袁亦晨,离开曹子铭,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远远的,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里。
或许是郁美男的刻意安排,或许是晨少的厌倦,之后在LOST工作的几天中,我还真没再碰上晨少之流,总算是稍稍安心下来。
可惜,世上有些事就是不随人愿。
从那次跟曹子铭吃了顿饭后起,曹子铭对我的态度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恋,周四去曹妈妈家吃饭的时候,曹子铭为我夹菜比之前的更加频繁,态度也更加自然,好像我真的是他女朋友似的。在曹妈妈的注视下,我自然不能表达自己的不满,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其实内心满是不安地像咽毒药一般吃掉曹子铭夹给我的菜——这是何等的悲剧!
更悲剧的是,即使出了曹妈妈的视线,曹子铭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意——我是如此怀念他冷淡的样子而不得!
最悲剧的是,当我被迫送曹子铭下楼后,他居然邀请我参加一个酒会。
“这个…”
在曹子铭提出邀请之后,用他那看不出情绪的眼眸锁定我等着我答案的时候,我很不淡定地咽了下口水。
那种高级聚会,叫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哪里好意思去?更何况是跟你去…
“那天我可能有事。”我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本以为在我如此婉转地拒绝后,曹子铭会很识相地不再提,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追问我。说有事也只是借口而已,他这么一问,倒真的把我问住了。微愣之后,我急速地动用我的脑细胞,拼命地想着借口。
“啊,就,就只是一点私事…”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能提前或者推后吗?”曹子铭没给我继续掰的机会,直接开口说,“这场酒会耗费的时间并不长,我相信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这个我知道,但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啊你!
我正想再开口强调一下我这私事有多么重要,曹子铭已经继续沉声道:“还是…你不想跟我去?”
要是换了一般人,我一定很乐意地点头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但此刻,在曹子铭状似询问周身却忽然笼罩了一层低气压的压抑氛围中,我只僵硬地小退了一步,撞起胆也只敢盯着他的下巴,紧张地说:“不、不,怎么、怎么会呢?哈、哈,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我是真的…”
“你愿意就好。”曹子铭十分干脆地截断了我的话,一转身进了自己的车,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在我目瞪口呆中摇下车窗,补充道:“周六我来接你。”
说完,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划过我呆滞的脸,连车窗也没关上,就仿佛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开了。
被留下的我站在铁门前很久很久,久到夜风让我打了个哆嗦,才回过神来,暗暗在心中骂自己的胆小。
瞧瞧,事情变成了这样,我可怎么办?
那个晚上,在LOST工作的时候,我一直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想着是不是发短信回绝比较好,但刚打了几个字,就烦躁地全部删掉。
曹子铭那带着笑意的眼神,总是在我写短信的过程中出现在我脑海中,严重地干扰到我发短信的决心。
36
36、第三十六章 ...
不论我是多么的烦躁,多么的忧郁,最后那短信我还是没发成。
苦恼地想了又想,对于自己的勇气已经不抱希望的我,终于还是决定将所有的勇气攒一攒,这次酒会后一次拿出来用——希望那时我的勇气足够我说出拒绝的话来。
在烦恼不安中,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六。因为考虑着晚上的酒会,我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地一直没睡好,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明显的黑眼圈。我涂涂抹抹了很久才将黑眼圈稍作修饰,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因为要参加酒会,必须穿礼服,可是我翻遍了晓琳的柜子也没见到一件能被称作礼服的。想想也是,她根本就用不着嘛。好在曹子铭十分上道,邀请我的当天晚上就让人送了一身紫罗兰色的晚礼服来,让我省下了买衣服的钱…
时间还早,我并没有那么勤快地换上礼服,只穿着一身T恤牛仔裤,心烦意乱地在自己房间里发呆。
小罗出门买早饭去了,晓雅还在睡觉,所以当我听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
大概是…小罗忘记带钥匙了吧?
我这样想着,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打开门——袁亦晨?!
即使隔着一扇防盗门,我还是被袁亦晨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想关上大门。然而门外的人在我关门之前开口了,“晓琳,早上好。”
他浅浅地笑着,微微眯起的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是班长。
我确认现在是白天,出现的是班长之后,稍稍舒了口气,呆呆地看了他五秒后忙把防盗门打开,客气地请他进来。
“班长,你怎么来了?请进!”
白天,出现的是班长,我不需要害怕。
各自在沙发上落坐,班长似乎有心事一般低着头不说话,而我因为一点点的心虚,给他倒了杯水后也没说话。
之前我想过要离晨少和曹子铭远一点,平时也确实付出了行动。比如说,上课时踩着铃声进教室,下课后踏着铃声离开,上课也尽量去上同一时间断不同老师开的相同课程,班长发来的短信当做信号不好没收到,他打来的电话当做人不在没接到…这都是为了避免跟班长的接触。但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了我家。
想想看,我这样明显的躲避,他一定是察觉到了。
又沉默了几分钟,班长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很勉强地笑了笑,“晓琳,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一怔,忙摇头,“怎么会呢?班长你是好人,谁会讨厌你?”
我讨厌的,只有那个变态晨少而已。我一直把他们当做不同的人来看,所以…要避开班长,我心里也有些难过啊…
一不小心被我发了好人卡的班长似乎不怎么在意,明明跟晨少是同一双的眼睛里闪着淡淡的抑郁,“那么,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晓琳讨厌的事?”
你没有,晨少有。
我忙摇头,笑着安慰道:“没有,班长你多想了。”
“可是,这段时间你都在避开我。”班长并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心情好转,直接地挑明了我一直在做的事。
被他控诉的眼神看得心慌,我忙不迭地转开了视线,小声地说:“我没有。”
“如果…”班长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我有什么地方让晓琳不开心了,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希望被你讨厌,我是…我是…那么…”
我心里一跳,顿时惊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这不会是表白吧?
“我当然不会讨厌你的!”眼看着班长的脸涨得越来越红,我脱口而出,打断了他的话。
班长似乎有些愕然,微张着嘴看了我半晌。
紧张的神色慢慢褪去,班长渐渐低下头,我只能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以及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我心里一窒,拳头握了握才松开,却紧闭着嘴不说话。
做事要有决断力,我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半途而废。反正年轻人的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用多久班长就能找到适合他的人——这么说还真有些伤感,仿佛我已经老了一般,不过事实上,我的实际年龄确实比班长大。
又是一阵沉默,我握着水杯,慢慢地喝着水,也不去看班长。
“晓琳,我来是因为要交一份素质拓展表,需要一张一寸照。”不一会儿,班长的声音仿佛恢复了平静,在我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嘴角又带上了那热情的笑意。然后,那笑意似乎滞了滞,一丝惆怅在唇边蔓延开来,“我一直联系不到你,所以就自己找过来了。”
“最近我的手机好像、好像有点问题,总是收不到短信,接不到电话…过两天我去手机店修修。”我继续心虚地别开视线,打着哈哈道,一边站了起来,“照片在房间里,我去找找,你先坐一会儿。”
“好,我等你。”班长点点头。
稍有些慌乱地逃进了房间,我一直到坐到了书桌前确定看不到班长他也看不到我了才稍稍安心。
唉,我也没长得多么倾国倾城,怎么忽然就人见人爱了呢?莫非是穿越定律作祟?
我一边胡乱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在床头柜前找起来。
我记得刚刚重生到晓琳身上之后,我把她的卧室都翻了一遍,确实在书桌的抽屉里看到过几张一寸照和两寸照。
啊,找到了!
我拿着翻出来的一张一寸照,正想转身,忽然觉得空气中好像多了些什么,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心里一跳,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转身看到了正靠着门看着我的班长。他保持着反锁门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班、班长?”我询问地看着他,声音中却有一丝颤抖。
这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到底是什么?!明明现在是白天,我为什么会产生面对晨少的恐慌?还有班长他为毛要锁门?!
微微扬起嘴角,班长缓缓走上前几步,随手摘下眼镜放在了我的书桌上,而我也因为他的逼近而缓缓退后,终于意识到我的不详预感似乎成真了。
“你、你是晨少!”退得太急,差点因为踢到床而摔倒,我稳了稳身形,面对着气场与班长截然不同的晨少,惊恐地说道:“现在明明是白天,你、你怎么会出现?!”
“为什么白天我就不能出现了?”晨少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嘴角的弧度加深,“我似乎没说过我只能出现在晚上吧?”
晨少的解释,让我不禁大骂自己是笨蛋。因为只看到过白天是班长,晚上是晨少,居然就擅自那样以为了。看,现在引狼入室了吧?
我定了定神,又沿着床横着退了两步,离晨少远了些,“是我弄错了…不知道晨少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晨少摊摊手,对于我的后退似乎不以为意,只看着我的眼睛,状似深情地说,“我只是想你了。”
…想你个头!
我吞了下口水,干巴巴地笑道:“能被晨少想着,还真是我的荣幸。”不,简直是噩梦!
“是吗?可是,我看晓琳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呢。”
一边说着,晨少忽然动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前,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臂一用劲,将我甩到了床上,他的人也随之覆了上来,紧紧地压住我。
“你你你你干嘛?!”当我回过神来,却发觉大事不妙,哆哆嗦嗦地质问道。
那双有着又长又翘的睫毛的美丽眼睛暗了暗,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一瞬间爆炸开来,紧紧地俘获了我的目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想干什么,晓琳还不知道吗?”晨少纤细却力气不小的手臂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双手,他的嘴唇缓缓地从我的耳旁移到我的唇上,呼出的气息全数吐在我的脸上,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你…”我抖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害怕,我可是会很温柔的。”晨少说着,在我瞪大了眼睛的同时猛地捉住了我的唇,像是要吃下去一般一点都不温柔地撕咬,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别开头,大叫道:“强X是犯法的,你要真这么做,我一定告到你坐牢!”
晨少微愣,随即舔了舔沾了我的血的唇,心情很好地笑道:“晓琳真能下得了手么?这具身体的使用者,除了我还有阿晨哦。”
这回轮到我愣住。
晨少的神情蓦地阴沉下来,似乎有些嘲讽地说道:“天龙会的势力在H市如何,我想晓琳一定也知道,你认为就凭你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能告倒我吗?”
“H市不行,我就告到省里去,我不信你们一个小小的帮派能一手遮天!”尽管声音还在颤抖,我却很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这么多年书读下来,我也在这个法制社会待了这么久,我不信我无法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呵呵呵…”似乎在欣赏我的勇气一般轻触了我的嘴唇一下,晨少笑眯眯地说,“恐怕你连H市都走不出去呢!”
我一惊,感觉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大脑,一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的情绪从我心底升起,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无法消散。
37
37、第三十七章 ...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晨少绝对不是说着玩的,他有能力也有那个胆量做出违法乱纪的事,他根本就是个变态的疯子!
在我惊怔间,晨少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像是情人低喃一般轻声在我耳边说道:“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和阿晨都那么喜欢你…”
狗屁个喜欢!
“你这种算什么喜欢?”我偏头离晨少远了些,才侧头面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喜欢一个人哪有强迫的?你这样不顾我的意愿,根本就只是占有欲!”
我义正词严的控诉并没有引起晨少的反思,他反而笑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笑意,“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就好。”
“当然有关系!我不喜欢你我就不会关心你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心情是好是坏,你就体会不到喜欢一个人的快乐;我不喜欢你你却硬要强迫我,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我撂下狠话后,瞪大眼与晨少对视,希望他能看到我的决心,我是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然而,跟常人脑回路不一样的晨少没有被我的话吓到,他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容竟有些狰狞,“恨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恨意而出现,如果有人能跟我一样堕入仇恨的汪洋大海,我会很开心的。”
他…他果然是变态!
直觉到跟他是无法再交流下去的,我也不再多费唇舌,趁着他正因为说话而稍微起身离开我一点之时猛地用劲,将他推开,自己则翻滚着下床,一站稳之后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房门。
然而我刚摸到门把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大力,让我踉跄一步撞到了门板上,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晨少将我抵在门上,低语:“你是逃不掉的。”
他将我的双手反剪至身后,只用一只手就牢牢地抓住了我的两手,另一只手摸上我的脖子,细细地摩挲着,忽然一用力,迫使我仰着侧过头,在我的唇上辗转。
“姐,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晓雅好似还没睡醒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块门板传了进来。
刚刚我们的动静似乎确实大了点,晓雅还不醒来就真的像猪了。忽然有人出现让我的胆气足了些,正想着可以趁对方稍微收敛一些的时候好好跟他讲讲道理,却惊诧地发现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脖颈慢慢下移,好像不知道门外有人似的。
我大惊,忽然意识到晨少是个多么不要脸的人。
“姐?”得不到我的回应,晓雅的声音清醒了些,带上了一丝狐疑。
“怎么样,要向你妹求救吗?”晨少低低地笑道。
他根本就不在乎被别人知道他正在做多么禽兽的事,或许,他很希望别人知道也不一定!这个变态!
在这样的时刻,我忽然心中一动,同样低声说道:“晨、晨少,请等一等!你看我们彼此给对方一些时间怎么样?你慢慢想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慢慢试着喜欢上你…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缓兵之计”,先拖着,一直拖到我想到好办法摆脱他为止。
晨少的手一顿,似乎在考虑我话的可行性,这令我心中一喜,不敢乱动,只静静地等待着对方考虑的结果。
“我当然是真的喜欢你。”晨少用唇在我耳垂上触了触,还顺道伸舌舔了舔,我心中一紧,生怕他完全否定了我的提议,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安了心。
“不过,你试着喜欢上我?这主意听起来好像不坏。好吧,我就给你时间来喜欢我。但是,我是个不能接受不符我心意的结果的人哦。”
晨少松口,我已经足够高兴了,也就不去在乎他最后那句话有多么强势没道理。
“当然当然,我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而已!”我忙不迭地保证道。
晨少满意地放开了我,这时,晓雅已经开始紧张了,砰砰地敲着门,“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没事。”我忙答道。
“可是,刚刚我好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姐,你真的没事吗?”门外,晓雅的声音有些犹疑。
“当、当然没事!那声音、那声音…”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房里没电视没电脑,我又不能说我是在放电影。难道我要说我在扮男的自己跟自己说相声玩儿么?
在我犯难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再度戴上眼镜的晨少又走到门边,在我目瞪口呆中开了门,笑眯眯地跟被门内多出来的一个男人吓得目瞪口呆的晓雅打着招呼,“你是晓琳的妹妹吧?我跟你姐在房里联络感情呢。”
…联络?那是强迫!
我在晨少背后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却也只能干笑着附和晨少的话,“是、是啊…”
“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回过神来的晓雅促狭地对我笑了笑,“你们…要不要继续?”
“不、不用!晨…班长还有事马上要走了。”我忙道。
瞥了我一眼,晨少只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是呢,下次我再来,会记得给晓雅带礼物的。”
他…在装班长…
“好啊,我等着您哦。”晓雅开心地笑道。
“以后我会常来的。”晨少继续笑眯眯。
Shit!
我心底暗骂几声,却也无奈地应和着晨少。
好不容易将晨少送走,我仿佛虚脱一般软在沙发上,无言地想着可怕的未来。偏偏晓雅好像窥见了什么秘密一般,乐呵呵地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像只苍蝇一样不断地问东问西。
“姐,你跟班长是什么时候搭上的?是上回的舞会吗?”——从来没有搭上过。
“姐,班长长得好帅!也好温柔哦!”——温柔个屁,那都是伪装啊伪装!
“姐,班长什么时候会成为我的姐夫?”
“我跟班长什么都没有…”我无力地低吟。
“姐你就别骗我了!”晓雅扑过来,噘着嘴反驳,“你们都孤男寡女关在一个房间里做不该做的事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快要没蛋也疼了…
“我哪里胡说了?姐你的嘴唇都被吻肿了!”晓雅盯着我的嘴唇,窃笑道。
…shit!
我推开晓雅,起身冲进了卫生间,果然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肿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不是好像,是真的破皮了!
这个禽兽!
我小心地用手摸了摸,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打开水龙头接了点冷水拍到唇上,我万分希望到晚上时红肿能消下去,要不然让我顶着这样好似刚喝了血的两瓣唇去那什么酒会,我可不干。
不过…酒会,曹子铭…我是不是能向他求救?
之前还想着要离他远一点,结果现在有事又想着要跟人家打好关系好摆脱他帮忙,我都开始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恶心了。
但是,晓琳家本就是没有任何有权有势的亲戚,惹到了晨少,如果不去借助他人的力量,只能自认倒霉。而我一点都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跟着晨少什么的。
看来,我也只能恶心一把,讨好曹子铭,寻求帮助了。
好在傍晚的时候,嘴唇看起来已经不像早上那么肿了,我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上曹子铭送来的晚礼服,化了个适合酒会的浓妆。曹子铭想得太周到了,送来礼物的同时还夹带了一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项链——当然,酒会结束后我会记得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