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却看到卡特勒正在站在不远的地方,皱眉神色不渝地盯着我,见我注意到他,他冷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这可真叫人觉得诧异,我以为他早就走了呢!但是既然来的话,好歹表现得友好一点?
我愤愤不平地收回了视线,对依然在念叨的妈妈说道:“妈妈,我真的没事。”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妈妈严肃地瞪了我一眼,忽然一把拉住身边经过的一个医护人员,说道,“我的女儿在刚刚的车祸中被撞倒了,麻烦您带她去急救室看看好吗?”
这个医护人员似乎正好是刚刚坐同一辆救护车来的,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惊呼道:“你不是该在里面的吗?天啊,你怎么会出来的!”
…这位姐姐啊,我刚刚溜出来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别说得我好像是从安全等级最高的监狱越狱的好么?
我正在叹息,这位护士姐姐就二话不说地推着我将我带进了急救室。
关上急救室的门的时候,我看到妈妈那紧张的表情,想再次溜出去的心思就这么收了回去。
算了,好歹让妈妈放心一下。
我这才转身,看到了这间急救室的全貌。
很大的房间,靠里的地方有一排的病床,每张病床之间用帘子隔了起来,以保证每位病人的**…大概。
我看到贝拉正坐在其中的一张床上,她隔壁的床上,额头已经被绷带缠了起来的泰勒正对着她喋喋不休——依我看,他肯定还是在道歉。
我也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随便找了张病床坐下,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不久,我看到爱德华走了进来,他先看到了门边的我,愣了愣便向我走来。出于礼貌,我也站了起来,谁知道运气实在太糟,一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电线,重心不稳地向地面倒去!
我悲催地瞪大了眼睛,准备接受来自冰冷地面的无情拥抱,但谁知道,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柔软的怀抱。
刚刚还在门口的爱德华,一瞬间出现在我身边,来了个帅气的英雄救美。
站稳后,我看着爱德华,眨了眨眼。
爱德华似乎有些为刚刚的举动懊恼,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不就是怕别人看到他那异于常人的速度么?
不过还好我选的病床比较偏,急救室的人不多,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所以应该没什么人看到爱德华的速度——知道的大概就只有我了?
哦不——我侧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贝拉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的眼神,很不可思议的样子——没错,贝拉大概也看到了。
爱德华没有看到贝拉的眼神,他甚至没有发现贝拉的注视,只是有些紧张地盯着我——我想,我的默不作声肯定让他更紧张了。
“谢谢。”在近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我扬起嘴角,真诚道谢。
爱德华一愣。
“我的意思是,学校里,以及刚刚,都谢谢你。”我笑着解释道。
“不,没关系。我只是正好在旁边而已。”爱德华说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嗯,也是。”我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笑,满足了他的试探。
你说在我们旁边,就在我们旁边,我没异议的。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爱德华的视线就开始飘到贝拉身上。
我忙大度地说:“贝拉伤得比较严重,我觉得你去看看她比较好。”
爱德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向贝拉走了过去。
两人谈得似乎挺高兴的,但从贝拉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存着极大的疑惑,却碍于场合而隐忍着。
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卡莱尔·卡伦也走了进来。
相比较于爱德华,其实我更喜欢卡莱尔的长相一点。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跟我印象中的吸血鬼相符。
英俊高贵,冷血自私,冷酷无情…这才是我心中完美吸血鬼的特征…呃?这种描述…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欠揍的身影。
——好好,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卡特勒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但…悲剧的是他现在变成了个人类…所以身为人类的他就很惹人厌了!
卡莱尔跟贝拉说了几句,就去看伤势最为严重的泰勒了。
而留下的爱德华和贝拉互相说了几句,两人忽然好像生起气来,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我继续百无聊赖地坐着,想着我是不是在这里待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跟妈妈说医生检查过了我没事的时候,卡莱尔走到了我的身边,说道:“你是史密斯家的西莎?”
“哦,是的。”我觉得卡莱尔肯定记得我,但他要装模作样的问,我也就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你有撞到哪里吗?”他是个称职的医生,一边盯着我的脑袋看,一边问道。
我忙摇头,轻松地笑道:“我哪里都没有撞到,是我妈妈小题大做了。这多亏了爱德华。”
听我提到爱德华,卡莱尔翻病历的手顿了顿,才对我笑道:“这事爱德华跟我说了,他那时正好在你们旁边。”
我也笑,“是啊,正好。”
或许是我不自然的笑意让卡莱尔不自在了,他忽然转了话题道:“你的那位哥哥,他身体还好吗?”
…卡特勒?
我一愣,心中立刻戒备起来,谨慎地答道:“是的,他那只是小伤,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是吗?唔,如果他出现皮肤苍白等等的后遗症,记得来找我。”卡莱尔慎重地对我嘱托道。
皮肤…苍白?
…他果然是对卡特勒产生怀疑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我点点头答道。
卡莱尔拿着本子又站了一会儿,似乎很不放心的样子,再次开口道:“请原谅我的冒犯。卡特勒是姓肯特吗?”
“是的呀。需要我拼出来吗?”我茫然地反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我的一个旧时。”卡莱尔摇头道。
我心中一亮,顿时觉得这是个探听卡特勒身份以及过去的好机会,立刻接道:“您的旧时,应该也是跟您一样善良乐于助人?”
天知道我将这两个词代到卡特勒身上的时候,有多作呕。
“哦,是的,他是。”卡莱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我当然注意到他用的是过去式了。
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卡特勒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善良的时候?哈、哈、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惜的是卡莱尔说完了那几个词,就匆忙离开了。
我也只好叹息。
除了知道卡勒特从前是个“善良”的人,我依然什么都没探听出来。
…噗,我不行了,把善良这个这么白莲花的词冠到卡特勒身上,我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笑啊!

 

正文 去海洋公园的吸血鬼

 

在卡莱尔走后,我嘴角微抽地笑了会儿,就走出了急救室,向妈妈汇报医生的诊断。
只是妈妈似乎依然有些担心,但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之下,她也只能带着我回家了。
卡特勒依然陪在妈妈的身边,在我跟妈妈说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们的话。而我则想起了卡莱尔的话,眼神诡异地看了他好几眼。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皱着眉头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扭开头不理我了。
我也无所谓,暗自笑个不停。
——我想我将会笑很久的,那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除了司机泰勒·克劳利这个倒霉蛋因为脑袋破了一个大口子,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车祸的另外三个当事人,我、贝拉、爱德华一点事都没有。
不过,那天在医院里贝拉肯定跟爱德华聊得不甚愉快,因为第二天,她就期期艾艾地问起了爱德华的事。
“西莎,你看到了对吗?”贝拉咬着下唇,期待地看着我,“爱德华本来离我们很远,但一下子就到了我们身边。”
“是吗?”我早料到如果贝拉抱着疑问,肯定会来向我这另一个当事人求证,所以此刻我只是迷茫地看着她,说道,“可是爱德华说他当时就在我们身边…哦对不起,我当时并没有注意。”
我并不是特意要为爱德华一家隐瞒什么的,反正估计贝拉很快也会知道他们一家的秘密的——只是这秘密却不能从我嘴里透露出去,毕竟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小镇民,不是么?
听到我的话,贝拉皱着眉头,似乎在为找不到盟友而伤脑筋,但她立刻又问道:“但是,医院里,你快摔倒时,也是他扶了你一把,对吗?”
“是啊。”我眨眨眼,迷惑地点头道,“有什么不对吗?”
贝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我的表情,她就像是忽然泄了气,颓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
她不问了,对我来说是正好。
而在那场车祸之后的某天,我忽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爱德华拥有听到他人心声的异能,但因为我知道他听不到我的,所以就算是在他面前,我也都是肆无忌惮地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但是我一直忘记的一点是,妈妈和卡特勒的心声,爱德华如果能听到,那不是糟了?他们可都是知道我们刻意隐瞒的真相的!
我不得不认真地搜索脑中跟爱德华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以找出他是否知道了什么的蛛丝马迹。
我想了又想,确定当我跟爱德华说话时,他的神态语气没有任何异样。面对卡特勒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举动。
而车祸那天在医院,爱德华应该是自我告诉妈妈吸血鬼的存在之后第一次见到我的妈妈,可是那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会不会是当时得知我出事的妈妈脑中想的全是我的安危,所以根本无暇想那个秘密,以至于爱德华什么真相都没听到?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卡特勒在学校里那么久,我们一起上的课也不是没有,为什么爱德华就没有发现卡特勒的不正常?我就不信卡特勒平常会什么都不想,或者说想法中没有关于吸血鬼和人类的事。
动脑筋真是件相当令人头痛的事,我想得入神,一不小心忘记自己正在削苹果,那锋利的水果刀便刺入了我的手指,疼得我痛呼一声,忙将手指放入嘴里消毒。
…血?
我的脑中灵光乍现。
既然卡特勒是因为吸了我的血变成人类的,而爱德华又听不到我的心声,那为什么我就不能认为,正是因为吸了我的血,所以卡特勒也变得跟我一样,无法被爱德华读取心声了呢?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我立刻就将之作为了解开谜团的真相。
那么卡特勒这边就不用担心了。以后需要防范的,是妈妈那边。
——绝对不能让妈妈跟爱德华接触!就算接触了,也不能让她想吸血鬼的事!
当然,关于爱德华能读心声的事,我不准备跟妈妈说。人类是真的很奇特的一种生物,越是想忘记的事,越是忘不了。我如果告诉了妈妈,她说不定就形成条件反射,一见到爱德华就想吸血鬼,那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但什么也不做又似乎不太好,我只好假装无意地跟妈妈提了个醒,就说卡伦一家似乎起了疑心,还是离他们那家人远点好。
妈妈几乎是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似乎是因为那天贝拉跟爱德华不甚愉快的交谈,他们那之后就开始了冷战,谁也不愿意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这于我没有影响,也就随他们去了。对我来说比较蛋疼的,其实是卡特勒。
车祸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卡特勒似乎愈发讨厌起我来——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之前不讨厌我,只是那个时候我们虽然经常剑拔弩张的,但总归还是有和平相处的时候的。可是从车祸起,他就是一副“我很讨厌你你给我滚远一点”的表情,看多了我也觉得便秘,一气之下也就懒得理他随他去了。
一月第四周周末,我们一群人去了拉普什海洋公园。
因为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下,所以在出发前,我还是去找卡特勒问他东西都准备好没有——毕竟是男生,收拾整理方面,总是有所欠缺的。但我没想到,他却像是为了把我赶走一般说自己不去。
好,不去就不去,我也懒得管他。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要开车去集合点时,他却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并在我惊奇的目光之下淡定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对此,我翻了个白眼——谁说女人心是海底针?我看卡特勒此人也不遑多让!
到了拉普什海洋公园,我才知道这里其实是印第安人保留区,而且,贝拉正好认识这里的一个印第安人——一个叫雅各布·布莱克的英俊少年。
——对没错,就是那个跟爱德华争贝拉的狼人少年。
不过其实这些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在打了声招呼后,就奔向了大海的怀抱。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当然了这是福克斯的常态——天空就像是没有洗干净的抹布,灰蒙蒙的。不过好在那之下的大海依然广阔和蔚蓝。
爬上了一块礁石,我伸开四肢做迎风而立状,闭上眼陶醉地吹了会儿海风,才睁开眼看向远方。
海天的尽头,是交成一条直线的边界。但我清楚得很,那只是我们视觉所能达到的极限,海洋真正的边界远不在此。
看着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我顿时诗兴大发,忍不住想吟诗一首,可搜肠刮肚之下,愣是没想起应景的诗词。
憋了半天,我盯着海水,壮烈地说道:“大海啊,都是水!”
“哼。”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响吓了我一跳,我本能地后退一步,结果脚下一滑,向着礁石的另一面掉了下去!
下面是满地大大小小的碎石,我要是摔个结实,恐怕得卧床休息好久了!
然而,在我心中大声哀嚎的时候,我那胡乱挥舞的手却被抓住了。
闭着眼睛扒在礁石壁上好久,直到头上有一个声音不耐烦地说:“自己上来!”我才意识到,我得救了!
我忙睁开眼,抬头对上卡特勒那满是不耐的视线,却是感激地一笑,“谢谢!”
说着,我开始手脚并用地向上爬。这块礁石被风吹日晒,而这一面却是潮湿背阳,所以苔藓之类的地衣,令我的攀爬显得异常艰难——当然,这也是我刚刚失足落下的原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爬上了礁石,半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平复着异常激烈的心跳。
相比较于那次车祸,这次的失足可是惊险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可这次,不管是摔下去,还是爬上来,我都印象深刻啊。
喘够了,我才看向一旁的卡特勒,想起了我失足的原因,心中的感激顿时散了不少——他可是导致我失足的罪魁祸首,救我是应该的!
“你干嘛来这里?”我颇有些质问的语气。虽然这里是公共地点,但我先来的。
“…”卡特勒嘲讽地盯着我,却没有说话。我狐疑地回瞪他,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这是在尴尬?还是心虚?
虽然这两个词似乎也是与“善良”一样跟他无缘,但我就是有种他此刻的情绪应该是二选一的感觉。
为了弄清我心中的疑惑,我决定再多嘴问一句,可是在我张开嘴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用一种好像看穿了一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可能会中文?”
我一愣,随即大惊。
刚刚吟诗…好,刚刚感慨大海的广阔的时候,因为只有中文才能表现出那句话的精髓和韵味,再加之我以为没有别人在,所以我用是完完全全的中文。
——非常纯正的,绝少可能从外国人口中听到的标准普通话。

 

正文 没有同甘只有共苦的吸血鬼

 

我眨了眨眼,以一种十分不解的语气反问道:“…啊?”
快想快想,立刻想出合理的解释来!
不过话说回来,卡特勒他居然也懂中文,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难道吸血鬼世界流行学各种语言?还是说他们的时间太多以至于无聊到什么都要插一脚?
想到这里,我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呵呵笑道:“原来你们吸血鬼也这么时尚,不过中文我也就会这一句而已。”
言下之意,我就是为了赶个潮流才去学了两句中文。
不过刚掩饰完,我的脑中就转过弯来。
——我用得着向他解释么?!他又不知道西莎原来是怎样一个人,在他面前,我就算高唱《义勇军进行曲》,他也没有理由质疑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卡特勒微眯了眼睛盯着我,冷笑道:“无知,却到处显摆,真是愚蠢的人类!”
我一愣,随即怒火上涌,挡都挡不住。
“你才无知!你才显摆!你才愚蠢!你才人类!”我一口气回道,不平地反问,“难道我刚刚说的中文不合适么?!”
小样的,就算你中文造诣很深,你还是个外国人,能跟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相比么?…呃不对啊,吸血鬼的寿命那么长,说不定卡特勒学了几百年中文…呃,那我还真的比不上他了。
可惜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我也只能强作镇定地瞪着卡特勒,并且祈祷着最好他也是个半吊子…不对不对,把“也”去掉!
“那你知道你刚刚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吗?”卡勒特哼笑道,嘲讽意味十足。
我眨眨眼,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大,海,啊,都,是,水——就六个字,还能有其他的意思不成?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谁知道卡特勒却一转头,向礁石下走去。
我顿时就愣了。
看卡特勒这样的表现,难道那六个字真的有其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不可能!肯定是他虚张声势!他故意这么说好让我心虚。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美国少女,肯定会被他给骗了!
为了揭穿他,我立刻走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大声道:“你说啊,你不说我就当你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放手!”卡特勒瞪着我的手,嫌恶地低叫道。
“你不说,我就不放!”我不甘示弱地回道。没道理每次我都是被鄙视的一方啊,就算那种鄙视来自于他内心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一样!
但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这里依然是在礁石之上啊!
就在卡特勒因为不耐烦而甩开我的手臂的时候,我因为那力道而向一旁退去,脚刚刚踩下,就刺溜的一滑,整个人又向下跌去!
我心中一慌,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倒霉!
这个念头导致的后果就是,我抓住了卡特勒的手,带着他一起往下掉。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滑倒的地方离礁石的边缘还有点距离,所以当我拉住卡特勒,把猝不及防的他一起拉倒之后,我们还在礁石上滚了一圈,才重重地掉到了沙滩上。
礁石离沙地其实不高,而我们掉落的地方不是刚刚我险些掉下去都是石子的那面,这面沙地比较干净,石子很少。
我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太能接受眼前的画面,愣了三秒,我又眨了眨眼,终于被迫承认现在的姿势不是做梦,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地发生了的。
由于从上方滚落的不可测性,再加上之前我誓死要找个垫背的坚定决心,此刻,我和卡特勒是一上一下的姿势。
卡特勒仰面向上平躺在地,而我则跨.坐在他身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我,山雨欲来。
“西莎,卡特勒,你们没事?!”
贝拉和杰西卡等人的声音忽然从近旁响起,生生吓出我一身冷汗。
我僵硬地扭头,就见一起来的贝拉等人围到了我们身边,见我们如此姿势,他们脸上的担忧渐渐变了味,甚至有人露出了暧昧至极的微笑。
我大窘,一边回答一边手忙脚乱地要从卡特勒身上下来,“我没…哎哟!”
——不,我有事!
我翻身下去的动作就那么僵住了。刚刚动的时候,左腿被我侧身的动作压了一下,立刻就像是针扎一样痛了起来。
…难、难道是骨折了?
听到我的痛呼声,迈克和埃里克两个男孩立刻走到我身边将我搀扶了起来,先带我离开卡特勒的身上,才放我在一旁的沙滩上坐下。
虽然他们的动作已经尽量小心了,我还是痛得额头冒冷汗,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要诅咒谁比较好。
下意识地瞥了卡勒特那边一眼,我看到他自己坐了起来,试着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去,然后就背脊僵硬,不动了。
所谓实践出真知,事实胜于雄辩,在我和卡特勒的献身说法下,“沙地很柔软从礁石上摔下来也不会有事”这种伪科学的谎言被拆穿了!
…是的,在那场事故中,我和卡特勒双双受了伤。我伤到的是左腿,好在不是骨折,只是稍有点严重的扭伤。而卡特勒则是右腿韧带拉伤。
由此可见,垫背是没有用的,要是运气不好,两人会一起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