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惊喜渐渐变得淡定,随后便是一脸坚定,沃伦点头,同样轻声道:“我记得…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你记得就好。”乔苏点头,“那么你应该明白,这次我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依然不会长;而你跟他们一起的时间,将来还会有很久很久…你确定,你要为了我这个昙花一现的人,与你的同伴为敌吗?”
看沃伦张嘴就要说话,乔苏急忙开口打断了他,“别说得太快太肯定,我不希望你将来恨现在的决定。”
所以,她不会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接下来,我会将我来之前天网的坐标告诉你们,要不要去消灭他,你们自己决定。怕我做什么的话,可以将我一起带去,或者就在这里监禁我,我都没有意见。”乔苏慢慢说。
“你以为我们会再被你的谎言欺骗吗?”
沃伦还没回话,倒是维罗妮卡打断了乔苏的话愤愤说道。
乔苏远远地瞥了她一眼,又淡定地转移了视线。维罗妮卡确实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她几次,但这个女孩的出发点是为了反抗军的利益,所以乔苏并不十分讨厌她。
见自己的话被乔苏漠视了,维罗妮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愤怒,还想说些什么,一些急促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让她连忙转身看向后方。
来的是一群人,其中正包括乔苏要找的约翰·康纳!
看清来人,维罗妮卡神色一变,连忙迎了上去,焦急道:“康纳,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为首之人正是带领反抗军战胜天网的约翰·康纳。
他安抚地朝维罗妮卡一笑,伸手拂开她走到乔苏和沃伦面前。维罗妮卡急呼了几声康纳的名字,却没有再得到他的回应,只能恨恨地跺脚跟了上来。
“康纳,我向你保证,她是真正的苏!”沃伦在康纳之前开口道。
康纳缓缓点头,说道:“如果我怀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毕竟乔苏这一型号的机器人能力非凡,普通武器都无法阻止她,所以康纳的位置必须隐蔽。出现在她眼中的生物,只要她想杀了他,对方基本就没了活路。
沃伦凝重的神色稍有缓和。
“去我办公室说吧。”康纳对乔苏两人点点头,又转头看向身后跟着他来的众多士兵,轻声命令道,“解除戒备。”
士兵们闻言,虽眼中有迟疑,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康纳对乔苏示意了一下,便转身走在前方。乔苏看了身边的沃伦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而沃伦自然也提步跟上。经过维罗妮卡身边的时候,她用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只是乔苏浑不在意,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康纳的办公室内,乔苏快速地将天网的所在位置告诉了康纳,并在卫星地图上将他所在的经纬度指了出来。
“苏,你应该已经知道,在你之前,有跟你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混入这里,并对这里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所以我们不得不心存怀疑。”康纳说,“接下来,为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我只能将你交给我们中一人看管。”
康纳的视线在众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了沃伦身上,他将手上的一个手表摘下来,放到沃伦跟前,说道:“沃伦,你相信你的判断,那么我也相信你。但这个,也给你。”
乔苏的视线便也落在那手表上,这一看,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手表,而是她那个时候做的用来对付天网的腕表形微波发生器。
康纳此举一出,反对的人自然也有,其中以维罗妮卡最为激烈。她认为沃伦完全被乔苏的外貌所迷惑,关键时刻很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损害整个人类的利益。但在康纳的强势和沃伦的激动保证之下,身单力孤的维罗妮卡就算再反对,也是无效的。
对康纳点了点头后,乔苏就跟着沃伦走出了康纳的办公室。
两人如同散步一般在走廊上走着,一直沉默着走到政府办公大楼之外,走上了街道。
“这里离我的住处不远,走过去很快。”沃伦解释道。
“…”乔苏囧然,难道说,沃伦的意思是,她要跟他住一起?
像是看出乔苏的心思,沃伦再次开口道:“我那里房间挺多的。”
“康纳准备在什么时候出兵?”沉默片刻后,乔苏还是问起了严肃的话题。在她离开康纳的办公室前,他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消息。其实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本就不该告诉她这样的机密事件,以防她是真的间谍而致使反抗军受到伤害。想到这里,乔苏立刻又补充说:“不用告诉我具体时间,我只是想知道,康纳会出兵去攻打天网吗?”
这是她到诺克斯维尔来的最大目的,如果说康纳不准备出兵,那么她就只好回去天网那里,伺机搞破坏,如果可以,她还会将天网消灭。她相信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今天应该会开会决定。”沃伦没有隐瞒。
“嗯。”乔苏点头。
两人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过了片刻,沃伦忽然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也是。”乔苏说。应该说,比起事实,她更“希望”自己不要再到各个科幻世界去。
“那以后,我找了你很久。”沃伦继续说,“我找了你三个月,哪里也找不到你。我这才相信,你告诉我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让自己相信,你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并没有永远消失。”
乔苏可以感觉到,沃伦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这些,可却无法掩盖那平稳声线下的激动情绪。
对此,乔苏只能沉默以对。
本来走在乔苏身侧的沃伦忽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眉宇间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这一次,你可以…留在这里吗?”沃伦用满是希冀的双眸望着乔苏,置于身侧的手握紧,拳头上青筋直冒。
乔苏不得不顿下步子。此刻她几乎可以算是心乱如麻。面对其他任何人,她都可以坚定地说出她要回到自己世界的话,可在沃伦跟前,她发觉自己的语言功能像是有了障碍,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留在这里…抛弃自己的家人吗?
不,那是不可以的。在她心中,亲情永远都比爱情重要。
乔苏定了定神,脑中不断闪过自己家人的影像,那些鲜活的镜头就像是清晰的3D电影般在她眼前回放,让她的决定愈加坚定。
“对不起,我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乔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脸上已经带了淡淡的笑意,“那个世界有我生存的轨迹,自我出生起,我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我不能抛弃那唯一能证明我存在的世界。”
在她所穿越的世界里,她基本都是借用了他人的身份和躯壳,在那些躯壳里,她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可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呢?
“即使我请求你,也不可以吗?”沃伦微微皱眉,姿态已经放到了最低。
乔苏努力不去看他此刻的神情,只点头,坚定地说:“不可以!”
125、终结者(2003) ...
乔苏的决绝让沃伦的双眸瞬间变得黯然。
他像是花了全身的力气去抵御这种失落和颓唐,半晌才说:“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虽然…我很难过。”
沃伦抿了抿唇,勉强对乔苏勾了勾唇,再次迈步带路走在前方。
此后,一直到回到沃伦的住处,两人都没有再交谈。而乔苏看着沃伦那愈显寂寥的背影,心中抽搐般难受。
可是,她别无选择。
五分钟后,两人到达了沃伦的住所。
沃伦给乔苏安置了一个房间,又给她准备了一套偏中性的衣服,等到她清理好自己,两人便再次出了门。
“从半年前我们占领这里开始到现在,这个城市的人口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成为灾后地球的第一大城市。”
沃伦一边走一边向乔苏解释。
虽说康纳将乔苏交给沃伦看管,但也只是起个监督作用,并不是说真要监视着乔苏,让她待在某处一步不离。此刻,两人便在诺克斯维尔信步行走,看看人类用那双善于创造的手所缔造的奇迹。
“那是什么?”
乔苏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一个雕塑,而且那雕塑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眼熟。
“那是…你。”沃伦笑道。
“我?”乔苏一怔,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那是一个铜像,笔直地站立着,身姿挺拔,只有头微微上仰,遥望着远方,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这铜像的还原度并不高,所以此刻乔苏本人站在这儿,也没有人认出来她就是眼前铜像的真人版。
铜像下的底座上写着一行字,“致我们的朋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知道,你站在我们身边。”
乔苏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行字,心中涌上丝丝暖意。
如果说,康纳将她交给沃伦“监视”,当时她心中有一丝不渝,那么现在,那丝不愉快也消失了。
两人就近将诺克斯维尔都游览了一遍。这是两人第一次像是约会般的逛街,谁也没有再谈那些令人觉得沉重的事,只挑最无害的话题聊。两人间的氛围轻松愉悦,就像是普通情侣一般。
沃伦甚至在路上买了一束百合送给乔苏。
“谢谢。”乔苏捧着那白色娇嫩的百合,虽然无法闻到百合的香味,却可以想象这束战后新鲜的花来之多不易。这花,仿佛寄托了人类的希望。
两人时不时地说笑两句,走回了沃伦的公寓。
进公寓门的刹那,乔苏忽然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连忙正毫无所觉要进门的沃伦拉住。
沃伦回头,见乔苏一脸凝重,嘴角的笑也僵化消失。
“怎么了?”他只用嘴形无声地问道。
“有危险。”乔苏同样用嘴形答道,然后小心地将那束百合放到一旁,之后上前一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沃伦见状,伸手从门边的柜子顶上找到自己的配枪,谨慎地跟在了乔苏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向里走去。
乔苏心中犹如在打鼓,这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绝对不是她多心。而能让她感觉到危险的存在本就不多了,那么,暗处的危机可想而知…到底是什么了。
两人相继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赫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竟大喇喇地坐了个人。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后脑勺。
乔苏心中一突,下意识地踏前一步,将沃伦整个挡在自己身后。
她不会认错,沙发上的那人,是天网无疑。
似乎是听到他们两人的动静,沙发上的人影忽然出声道:“苏…用得着如此戒备我吗?”
话音刚落,天网便站了起来,转身面对乔苏和沃伦两人。他嘴角带着浅笑,如同之前的弧度丝毫不差;他的眼神却依然是那么冷漠,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卡洛斯…”乔苏喃喃道。
身侧的沃伦忽然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乔苏的手,像是怕她就那么消失了。
乔苏骤然回神,侧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沃伦紧张担忧的眼神。
她忽而对他笑了笑,眼中带着淡淡的安抚。至少现在,她还不会就这么消失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沃伦得了乔苏的眼神,心中大定,转头看向天网诘问道。
“与你无关。”天网笑了笑,双眼划过两人交握的手时闪过一丝杀意。他没看沃伦,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乔苏身上,“苏,我本以为,你消失了…可是你偏又出现,依然背叛我,带着我所造的机器人,来投奔人类…你叫我怎么原谅你呢?”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乔苏定定地说。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必要再跟天网虚与委蛇了。现在人类才是强大的一方,天网不过能苟延残喘罢了。
“苏…你可真绝情哪。”天网依然笑着,“可我总想给你留条后路的。只要你现在杀了你身边的人类,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杀沃伦,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乔苏警惕地站到了沃伦之前,戒备地望着天网。既然他这么说了…就很可能动手。
天网像是早就料到乔苏的答案,嘴角的弧度未变,只笑道:“那么…从今天起,我再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苏…我们会成为敌人,不死不休。”
乔苏抿紧唇,看着天网那依然带着笑意的宣言,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那么…”天网忽然一顿,就见他的身后两侧出现了两个跟乔苏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T2000。
乔苏立刻意识到了天网的意图,转身拉着沃伦就跑,“快跑!”
两人跑到房门口,就见门边站着另一个T2000,她的手中正捏着那束百合,慢慢将之碾碎,丢于一地。
“沃伦,你先走!”乔苏说着,松开与沃伦紧握的手,冲上去与这个T2000颤抖起来。
沃伦提着手枪,神色变幻不定地看了乔苏及这个T2000几眼,咬牙从乔苏将T2000引开后空出的房间跑了出去。
乔苏眼见沃伦出去,立刻就将这个T2000一脚踢开,转身跟上沃伦。
沃伦正拿出通讯器,跟总部联络,汇报诺克斯维尔潜入了天网和几个机器人的事实。
沃伦话还未说完,乔苏忽然感到身后的灼热,她立刻拉住沃伦,将他拉倒。两人的身体才低下去,几乎是紧贴着他们头皮的空中,有一道光直射而过,没入前方走廊尽头,炸开一个大洞。
身后的T2000步步紧逼,乔苏拉起沃伦,撞开走廊旁的玻璃窗,带着沃伦一起跳了出去。
外面此刻行人不多,仅有的几位听到声音都看了过来,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有反应快的,拔腿就跑,还有人拔枪跑了过来——战争中,天网和其控制的机器人是人类的唯一敌人,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人类之间的信任与之俱增,路见不平拔枪相助的事并不少见。
为免群众无辜送死,乔苏对着跑过来的人大喊道:“他们是最新型的机器人,你们打不过的,快跑!”
跑过来的群众看看乔苏,又看看她身后紧追不舍跟她长得一样的机器人,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好在他们因为迟疑而没有继续前进,乔苏和沃伦转了个方向,向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去。
这个城市的建设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有些比较难以利用的建筑一般情况下都先闲置着,等到有余力时再行利用。而离沃伦住处不远的一间教堂就是一直废弃着的。乔苏和沃伦立刻就将T2000们引到了这里。
再向总部汇报了此刻的地址后,沃伦将通讯器关掉,专心对付那几个机器人。
乔苏快速地扫了一眼,发现原本在沃伦家中的3个T2000型机器人都跟来了,反而是天网不见踪影。
乔苏现在这身体跟这些T2000型机器人没有任何区别,因此要以一敌三对付它们,十分不易。好在他们先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地对付那三个机器人,才没有一开始就被一网打尽。
几分钟之后,深感不敌的乔苏让沃伦准备好,如果撑不到援军到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使用那微波发生器。
沃伦看着手上那随身携带的腕表型微波发生器,慎重地点头。
乔苏便躬身向外走去。沃伦有护身符,她不用担心,那么自然是要跟敌人们大战一场了。
以少胜多,关键时刻爆发小宇宙什么的对机器人来说都是骗人的。乔苏用现在这身体,对付一个T2000完胜,对付两个T2000很勉强,对付3个T2000就是完全被压着打。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使得这些T2000们没有去找沃伦麻烦。人类之躯,拍一下就死了,必须小心。
好在救援很快就到来了。
接收到带队军官到位的通讯,沃伦将腕表调整为“击昏”档,先后按下了按钮。场中的四具机体包括乔苏在内就都不能动了。
沃伦赶在救援队进来之前将乔苏从那堆机器人中拉了出来,而剩下的机器人,则交给了救援队处理。这些临时“冻住”的机器人,会先抓紧时间用氧炔焰将芯片取出毁掉。而剩下的液态金属,则回收利用。
过了会儿,乔苏从僵直中恢复过来。
而紧接着,沃伦就收到了总部的通讯,要他和乔苏一起回去。
126、终结者(2003) ...
“这件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以康纳为首的反抗军高层会议上,维罗妮卡高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视线毫不意外地落在了乔苏身上。
这会议乔苏本没有参加的资格,只是她身为当事人,又是极为重要的知情人,便在康纳的授意下加入了。
“她刚到这里来,那些机器人就跟来了,有那么巧合的事吗?”维罗妮卡继续道,视线不掩敌意。
“维罗妮卡,你这样说,有些过分了。”沃伦自然是站在乔苏这边的。
“我并不觉得我有哪里过分。沃伦,过分的是你吧!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机器人,你这是置我们人类的存亡于不顾!”维罗妮卡反驳道。
“别忘了,正是你口中来历不明的机器人,帮我们制服了那些T2000。”沃伦针锋相对道。
“那又怎样?你难道就不怀疑,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在演戏吗?”维罗妮卡握紧拳头,脸上的神情分毫不让。
“我信她。”沃伦一字一顿道。
“可我不信她!”维罗妮卡猛地提高了声音。
“你们都别吵了,听听康纳怎么说。”詹姆斯皱眉挥手,看向了康纳。
康纳扯了扯嘴角,脸上没有多大表情,他微微皱眉,像是沉思了一下,才看向乔苏,问道:“天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乔苏倒是没想到康纳一出口就问自己这问题,甚至不问天网的到来是不是他们阴谋商量好的,她想了想,才说道:“其中一个目的,应该是来消灭我这个叛徒。但其他目的…或者说有没有其他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网的心思好猜,他的计划却不好猜。想起前两次在这个世界时天网总有出乎她意料的洞察力和举动,她就不能肯定她知道天网的下一步计划了。
听到乔苏的话,康纳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有节奏地瞧了几下,才又问道:“那你知道,他有可能藏身在哪儿吗?”
乔苏心中一紧,果然天网并没有被抓住。
“抱歉,我不知道。”她只能摇头。这个城市毕竟曾经是天网的大本营,如果说有什么密道或者秘密基地,天网必定比他们这些后来者清楚,若是躲在那些地方,他们要找到他,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更可能即使花了时间,还是一无所获。
“康纳,我认为有必要把她看管起来,如果她跟天网联系,我们就可以抓住天网。”维罗妮卡对康纳说道。
康纳皱眉,却道:“现在她由沃伦看管,你不用担心。”说着,他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了乔苏一眼。
乔苏明白,他这是为了安抚维罗妮卡才故意这么说,便微不可查地朝康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可是康纳,你又不是不知道沃伦…”维罗妮卡气急,话却只说了一半。
“维罗妮卡,沃伦跟我们那么多年的战友,你还不相信他吗?”康纳用战友情堵住了维罗妮卡的嘴。
维罗妮卡张了张嘴,果然不再说话,只在最后恨恨地瞪了乔苏一眼。
这场会议就这样结束,乔苏最终也没有被作为“犯罪嫌疑人”来看待。
不过,为了不让康纳难做,乔苏很自觉地跟在了沃伦身边,免得无端令人生疑。
沃伦的住所是不能再待了。虽然那里并没有被大肆破坏,但位置已经暴露。而天网还未抓到,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T2000到诺克斯维尔来,那里已经不再安全。两人干脆就在这政府大楼里挑了一层暂时没用的住了下来。
只是,想到天网还藏在暗处,不知道要做什么,乔苏心里就发堵。敌在暗,我在明,虽然天网人数不多了,但他所能造成的破坏力,不容小觑。
“苏,你不要在意。维罗妮卡只是担心我们来之不易的胜利。”见乔苏皱眉,沃伦以为她是因为维罗妮卡的诘问不渝,便安慰她道。
乔苏一怔,继而笑道:“嗯,我不会介意的。”
康纳开始派人去巡逻,特别是无人区,努力寻找天网的踪迹。
而乔苏也不愿意闲着。她找出了诺克斯维尔在天网治下时的电子地图,一点点寻找可疑的地方。诺克斯维尔不算大,但要以人力将无人区一一翻过去,实在是一件大工程。所以,从地图上寻找可疑之地,再去翻查,就省时省力了。
乔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在地图上找出一百十八处天网可能藏匿的地点。这其中,有五十七处地点不知用处。将这结果告知康纳后,他立刻组织人员,对这些地方进行重点排查。
第二天,天网依然没有消息,但却传来了科研院失窃的消息。
自从将天网绝大多数的势力消灭后,重新占领了地球的人类又开始召集各行各业的人员,分别发展经济与科技。由于战时资料和人员的遗失,还拥有除打仗以外特定技能的人员并不多,因此康纳就干脆拨款建了个科学研究院,负责全人类科技的发展——地球的复苏,少不了科技的支持。只是这一回,再没有人研究人工智能方向,吃一堑长一智,恐怕从今天起,人工智能的研究就会被人类所遗弃,存放在小黑屋之中,永不见天日。
而这回失窃的东西,是一台简易型强子对撞机。这种仪器可以让粒子高速相撞,产生需要的中微子、反物质等。但由于研究还在起步阶段,这台东西的工作效率并不高,以反质子为例,一天不过就能产生十分之一微克而已,这还是最好的情况。由于仪器的精密度很高,十分容易出故障,因为它的产生效率就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