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动作迅速地避开。
可导弹炸起的一块钢材猛地打中了小法的手臂,他手一松,我便尖叫一声落到了地上。
还好小法的身材不高,我本就没离地面特别高,要不然我非摔断一条腿不可。可饶是如此,我依然因为地上的碎石而弄得一身伤,甚至因为摔下来的姿势不对,额头磕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瞬间血流满面。
“菲尔!”小法惊呼。
我稍微定了定神,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点,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小法的身形。他低着头,一双电子眼紧紧盯着我,伸出没有被钢材砸伤的那只手,五指颤了颤,像是想触碰我却又怕弄痛我的样子。
我捂着额头的伤口,刚想对小法笑笑说我没事,可视线却越过小法低下的肩膀,瞥见了那个谁正冲过来,并且手中的武器正对准了小法的后背!
“快躲开!”我尖叫一声。

小法的头动了动,身体一瞬间扭转了一个角度,可随即他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地将身体转了回来,伸开双臂绕住了我,将我虚抱着,紧紧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我倏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小法承受住了一颗导弹的威力,身体猛地前倾,却在离我眼前十厘米的地方艰难停住。
我的心脏一瞬间停摆,大脑好像也变得一片空白。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小法就被一股巨力打飞了出去!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刚刚那个可恶的霸天虎。他巨大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看到小法的状况,心中既焦急又愤怒。
我试着站起来,可头晕得厉害,还没等我挺起上身,就又因为头昏眼花而摔坐了回去。

“啧,我还以为那个小子要护着的是什么东西。”那个谁邪恶的红色电子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语气不屑,“不过是一只脆弱的小臭虫!”
你才是臭虫你全霸天虎都是臭虫!
我一手撑着地面,用原本捂着伤口的手深深地对他比了个中指,回敬道:“你连臭虫都不如!你就是屎壳郎滚的那坨东西!”
小法生死未知已经让我口不择言了。跟其他的塞伯坦人比起来,小法是那么脆弱,被导弹正中,又被这个可恶的霸天虎打了出去,怎么想,状况都不会好。
这只霸天虎应该在人类社会中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显然是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他生气了。
他生气的后果就是,他将手上的枪口对准了我。
“闭嘴!小臭虫!”
面对枪口我的惧意立刻又冒了出来,惊恐地抱住了脑袋,只希望能有谁忽然出现英雄救美一下,或者这个霸天虎的武器威力能大一点,可以让我连痛楚都感觉不到就死去。
“菲尔!”
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我的脑袋上方擦过一道火热的气流,紧接着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我被气流抛飞了出去。
身体处于半空中真是一个奇特的体验,整个人都好像在风中,变得轻飘飘的,颇有一种下一秒就会乘风归去的错觉,然而,失重的感觉却又将我拉回现实,我的心里渐渐弥漫上恐慌。
透过被血水沾湿的眼睫毛,我看到小法正和那个霸天虎缠斗在一起——看样子,正是他刚刚的一扑让霸天虎对我的攻击打偏了。此刻,小法面向我的方向,应该是想冲过来接住我,可那霸天虎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提了起来,往相反方向丢了出去——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了。
不过…原来小法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身体到了最高点,开始自由落体,失重的感觉愈加明显。
知道小法被那个霸天虎缠着没办法及时来接住我,我也只能认命地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地面,一眨不眨地等待着我的身体摔成肉酱的那刻。
但在我即将与地面作亲密接触的前一秒,一只机械手忽然出现,将我接住后又立刻往下沉了沉,缓冲了我和那机械手撞击的力道。
得救了!
差点摔死的惊吓犹在心底,我望向这个救我于危难之中的机械手的主人,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谢谢你,爵士。”
“没什么,”爵士耸耸肩,说道,“和山姆汇合的时候没看到你们,我以为你们终于想通离危险远一点了。没想到刚经过这里就看到你从天上掉下来。”
他顿了顿,嬉笑,“铁皮有一点没说错,你们地球人太脆了!”
“…真是太对不住了。”我撇撇嘴,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
爵士大度地忽略了我的话,将我小心轻放,指了指不远处两人的战斗场景,“那小家伙看起来撑不住了,我这个战斗专家是时候出场了!”他人性化地扳了扳手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一下!”我忍不住叫住正要离开的爵士。
爵士回头,盯着我摇了摇头,“菲尔,你可别想跟着去,你太弱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霸天虎的名字。”我摇头,指着正因为小法躲过他的一拳而吼叫了一声的霸天虎,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诅咒他吃能量块被撑死,擦的润滑油是含有胶水的假货!”
“…”爵士沉默两秒,声音迟缓地响起,“他叫路障。”
我还没说话,他又接着说道:“…别记错名字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别诅咒到别人身上了,特别是我…
说完,他立刻转身,加入了战局。

爵士的加入,让形势瞬时发生了逆转。
小法的战斗力其实不高,只是身体特别灵活,一般总能在对方攻击到来之前躲开,所以对方的战斗力就算再强,打不到也只能急得跳脚。之前因为要护着我,小法受了不轻的伤,行动已经不如原来的敏捷,跟路障战斗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打到。好在他就算便迟钝了也依然比路障快上那么一点点,所以最后是路障反而被他打中了几拳踢中了几脚…可小法的力量真的不怎么样啊,打在路障身上,我估计也就跟按摩差不多水准。
一个想打人打不着,一个就算打到了也没有效果,如果不是爵士,他们恐怕就会一直僵持下去。
现在爵士的加入,立刻让路障的处境变得艰难起来。
当他被小法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爵士就会趁机踢他一脚,当他恼怒地转过身对付爵士的时候,小法又会直接拉开距离,对着他的身体轰上几炮。偏偏爵士和小法两人的动作都很敏捷,路障火大得乱射了一通,却一下都没有打到两人身上。
我在一旁看得暗爽不已,只觉得浑身的郁闷都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路障乱射的其中一枚导弹就炸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飞散的灰尘和泥土等落了我一身。

我本以为没多久路障就会被打趴下,可没想到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霸天虎,一下子将爵士打飞了出去。他没有理会小法,而是直接追上了被打飞的爵士。
爵士在地上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刚刚站起身就对上了追过来的新霸天虎,他一个潇洒的跃起,躲过了连续的子弹,半空中一个翻身,在新霸天虎前冲的时候落在了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背部直接发射了一枚导弹。
导弹轰然炸开,那霸天虎往前直冲,扑倒在地。但当爵士要补上一弹的时候,他却翻了个身,躲了过去,然后迅速站起来,跟爵士对轰起来。
两人的战斗拉响。
而这边,小法跟路障的战斗又变回了原来的胶着状态。但仔细看的话,情况又比原来好了不少。在之前的战斗中,小法显然学到了不少。近身战他占不到便宜,所以他会拉开跟路障的距离,对着路障直接放导弹。当然路障也不可能白白站着挨打,他会跟小法对轰。可小法的速度快,不但躲开了路障的所有攻击,还让路障吃了几枚导弹。
对方战力体型都不如自己,却还是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哦当然这是我脑补的路障的想法——路障显然火大了。他怒吼一声,忽然丢下小法,向我这个方向跑过来——目标显然是我。
太卑鄙了!
我不禁暗骂道,同时挪动着身体往一旁躲去——虽然知道我逃不过路障,可我不能在小法拼命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小法立刻明白了路障的意图,他冲了过来,跳上路障的肩膀,身体往后一仰,硬生生地阻止了路障的前进,还带着他一起往后滚去。
路障摔了个跟头,站起来的时候愤怒地朝小法又甩了枚导弹,被小法躲开。他没有继续追小法,而是转头向我跑来——显然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我对小法的重要性了。

眼看着小法再次缠上路障,我再次挪动起来,想让自己躲起来离开路障的视线。
因为这一场大战,路上的碎石实在有些多了,我挪动了一会儿觉得效率太低,手掌和膝盖又被刮得很痛,终于用尽力气站了起来,弯着腰跌跌撞撞地往一旁走去。

那边,爵士依然在跟那新出现的霸天虎缠斗,而我们这边,却是一场追赶的拉锯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我的头顶,我刚想抬头,就听见咔咔咔几声,一个巨大的人形物就落在了我的身旁不远处,带起的风一下将我掀翻。
好一会儿我才从眩晕状态恢复过来,摸着再次被磕疼的脑袋,我恼怒地看向忽然出现的塞伯坦人,然后立刻变了脸色。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是威震天!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威震天的视线在那两对打斗的人身上转了转,沉默着,显然有些疑惑。
我顿时想起来,之前我们可是骗他说小法是新的霸天虎来着,而红蜘蛛也认了,他肯定深信不疑。爵士那边也就算了,小法居然跟路障打上了,他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大声喊道:“威震天大王,路障得知您出现领导霸天虎,因为不满而叛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是个大忽悠…路障君我为你默哀…
送上一段小剧场:
友人(姓名保密,我才不告诉你们这个友人是个神我在抱她大腿呢哼 ):虽然好想开大黄蜂去上学,但其实开着柱子哥去是件酷毙了的事。
我:我想开着威总上学…低空飞行到学校操场,帅气跳下什么的…
友人:你会变成一团肉酱。
我:我靠为毛!
友人:先被威总捏碎,然后biaji~在地上变成肉饼状。“小虫子,送你上学就不错了还要老子低空飞?”
我: |||没关系,我可以崩了他,让他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灭哈哈哈…
友人:抽飞你~><

 


11

11、殉情什么的 ...


威震天缓慢地低头,仔细看了我一会儿,说:“哪里来的小肉球?”
呃…他不认识我了…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沮丧也有些心慌,随即我却想到我现在正是一脸的灰尘…呃,加鲜血,除了熟人能认出我来,刚刚见过一面的外星人怎么可能认出我来呢?在外星人的眼中,恐怕人类都长得差不多——正如在我们的眼中,蚂蚁都长一个样。
我忙激动地说道:“威震天大王,我是您忠诚的仆人啊,那边那个新生的霸天虎小法正是我的朋…那个,主人!”想到威震天对人类的不屑,我将朋友这个词吞了回去,换上了另一个词,“路障那个家伙说您比起红蜘蛛来差得远了,小法正为了您的尊严而战!”
威震天看向小法。
或许他还认得小法的样子,没一会儿,他的声音就充满了愤怒,“胆敢背叛我,他这是自寻死路!”
说完,他大踏步走了过去。
小法应该早就发现了威震天的出现,甚至看到我跟他说过话,并从我跟威震天说过话后我还能活着这一点判断出来了什么,所以他立刻跳到了威震天和路障之间。
几乎同一时间,路障向小法发射了一枚导弹,而小法很快就躲了开来,于是那枚导弹就直接轰到了威震天的身上。

威震天自然不怕这小小的导弹轰击,导弹的威力散尽之后,整个现场都诡异地安静了。
“大王…”路障显然是想解释什么,可威震天已经一声怒吼,一阵铺天盖地的导弹攻击将路障打翻在地,然后一拳打中他的胸口,又一脚踢飞了他。
路障的解释就那样被威震天打回了嘴里,此刻的他全身冒着机器坏掉所特有的蓝色电弧,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
我忍着心中的狂笑,一脸淡定地看向路障。
叫你那么欺负小法!叫你害我受重伤!被自己老大干掉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威震天一出现就干掉了路障,这对于我和小法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可我忘记了,在那边,爵士正和另一个霸天虎打得火热。
干掉了路障的威震天似乎还不解气,他的视线转向那边的爵士,忽然变作飞机的样子,向爵士飞了过去。
威震天的出击很快速,爵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在他飞到他跟前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机身,被带上了天。
此刻,小法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他的左腿有些跛,应该是在跟路障的战斗中被打伤的。在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捧起来的时候,我发觉他手上的那只手不太灵活,隐隐还有电光闪现。
“小法,你没什么事吧?”我有些担忧他的身体机能。不过我想塞伯坦人应该不会有留后遗症这种事的,机械的身体,修理一下应该就能继续好用的。
“菲尔,我没事。可是你…”他不知所措地说,显然被我此刻血流一身的样子吓到了。
“别担心,这点小伤还死不了。”我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怕,随即将视线转向了高楼之上。

刚才威震天将爵士带到了其中的一座高楼之上,对爵士来说,一场比之前更加艰苦的战斗正在展开——毕竟威震天是霸天虎的首领,他的能力很强,甚至连擎天柱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看着最上方两人体型的差距,以及呈一边倒的战局,心中的不安渐渐冒了出来。
“小法…你说,爵士会不会有事?”我喃喃地说着,视线却没有移开最上方。
此刻阳光并不刺眼,可仰头看,依然让我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痛。我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并不十分鲜明的影子纠缠。
爵士一定打不过威震天的!他帮我说过话,试图救我一次,真正救我一次,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威震天干掉呢?
可我自己无能为力啊!我能试着——因为不一定能成功——救爵士的方法就是拜托小法去帮忙。可他刚刚受了伤,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没受伤,也是绝对无法对威震天造成任何威胁的,这一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菲尔,我去帮忙!”
小法将我放到地上,就要向那个方向冲过去。
我一惊,忙大声阻止道:“等一下!”
可当小法疑惑地回看着我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法,你别去,去了也是送死!
——小法,你加油!带着爵士安全归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话语在我口中转了又转,我竟是愣在了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小法和爵士都不该有事的!

小法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幽蓝色电子眼一闪一闪的,就像人类在眨眼。
“菲尔,我会和爵士一起回来的!”他重重地点头,像是要加深他话的可信度。
说完,他也不给我再阻止他的机会,就向那个方向冲去。他先是一阵助跑,然后起跳,扒住了那幢高楼的玻璃,被弄碎的玻璃渣落了一地。小法四肢并用,开始快速地往上爬。
我只敢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就怕自己追过去会变成小法的累赘。
小法爬上的速度很快,紧紧十秒钟就爬到了整幢高楼的一半,我紧张地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速,既是在担心小法没赶上爵士不知道会怎样,又是在担忧万一小法赶上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可就在小法即将登上楼顶的时候,威震天忽然两手抓住了爵士,往两旁一拉,只见蓝色的电弧闪过,爵士变成了两半。

我愣住。
小法也停住。
威震天大笑,将爵士随手一扔。

还是…来不及…吗?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已经不会思考了。

他不会死的,对吧?看看路障,上回被大黄蜂和小法伤成那样,还不照样活蹦乱跳的?就算被撕成了两半,还是能救活的对吧?他们是塞伯坦人,又不是脆弱的人类,才没有我们这么脆呢!

我开始向爵士被丢弃的方向跑去。
我觉得应该把他找回来,救护车肯定能救活他的!

路上汽车乱糟糟的乱停一气,地面也极其不平整,再加上我受了伤,每走一步都要晃一晃,走三步要跌倒一次,然后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额头的伤口似乎因为我的剧烈运动又裂开了,血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流入了我的眼中,让我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眼睛也刺痛得厉害。
小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他将我举起来,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小声说:“对不起,菲尔…我、我没…”
“别浪费时间,小法!”我着急地说,“我们快去把爵士的身体找回来,救护车一定能救他的!”
小法的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嗯,我们马上去!”
说完,小法向爵士被丢下的方向冲了过去。
嗯,由小法带着我跑,果然快多了。

由于我们本就离那幢大楼不远,很快,小法就找到了爵士的上半身。
他那原本似乎总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电子眼已经完全黯淡了,甚至连刚刚被撕开时的电弧也没有了,就像是一件死物。
“小法,还有一半应该在大楼的另一边!”
小法将爵士的上半身抗在了另一边肩膀上,听到我的话,立刻绕过大楼,果然在另一边找到了爵士的下半身。
看着小法有些费力地将爵士的两个部分抗在肩上,想到他也受了不轻的伤,我不禁说道:“小法,我自己下去走吧。”
但小法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样比较快。”
说完,他开始向离我们最近的战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我们没有汽车人的联络方式,就算有,在战场上,大家都在拼命,谁去管通讯?所以我们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一个个找过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打斗声传来的地方。
原来是擎天柱和威震天在打。
看到威震天,我忍不住想对他竖中指,想帮着擎天柱将他打败——现在擎天柱的状况并不十分好。
可我怕爵士如果不尽早找救护车医治,就会因为延误时机而彻底没救——我当然不能容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小法,我们去那边!”最终,我还是咬着牙,让小法循着另一股战斗的声音,转了前进的方向。

身后,两个敌对势力的头头在生死搏斗,而我们渐行渐远。
我似乎听到擎天柱那性感的声音对山姆喊着什么,可我没空去细听。
我要尽快找到救护车,让他救爵士!

“菲、菲尔…你怎么了!”小法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惊慌。
我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已经停下了脚步,将爵士的两个部分放到了一旁,紧紧地盯着我,大大的电子眼中,似乎满是惊慌。
我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
也没什么不同啊。
哦,除了好像变得透明了一点。

因为小法的停下,我变成了侧对威震天和擎天柱打斗的方向,几乎在我看到自己身体状况的同时,那个方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传来。
我忽然觉得脑中好像吹入了一股清风,往日的阴霾混沌都消失不见。
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也一瞬间想起了一切。
原来,我并不只是穿越到变形金刚的世界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我最后居然是跟威震天一起死的…这算是殉情么?

可现在我的时间不够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必须跟小法交代一些事——就是普通意义上的遗言。
“小法,我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我看着他,笑道。
“怎么、怎么会没事?你…你在消失…”小法慌乱地说。
“嗯,这是正常现象。”我点点头,加快语速说道,“火种源本体被毁了,我当然也会消失。”
“那怎么办?菲尔,你快、你快告诉我!”小法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解释——大概他也不在乎原因——他将我捧到他的眼前,紧张地说。
“没办法的。”我笃定道。
“不会的!肯定有办法的!”小法不信。
“真的没有办法。”我无奈地笑笑,“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就像《终结者》中阿诺哥说的那样:I will be back!
火种源其实是不灭的,它只是换了个形式,以另一种方法存在了下来。人力…不、不论是汽车人还是霸天虎,其实都是没办法毁掉火种源的——只要这个宇宙还有生命,只要还有地方需要火种源,它就是不灭的。
所以对我来说,死亡仅仅是个开始。

我的话似乎让小法稍稍镇定下来。
“小法,记得,如果救护车也救不了爵士——不,他确实救不了的,爵士的火种已经灭了——把爵士的身体保存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