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没等我的脑袋沉入水中,杰克船长有力的手就顺势下滑,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他的胸口一拉。
——走、走光了!
我慌了。
特么的在崇拜喜欢的人面前裸.体和在陌生人面前裸.体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想到绝对不能被对方看到,我立刻抓紧了杰克船长胸口的衣服,打定主意死也不松手。
杰克船长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他精瘦的胸膛就在我的脸颊旁,我激动得胸口起伏不定,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时间好像真的静止了,我竟然可耻地希望这不怎么健康的一幕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就算是美梦也终究有醒来的一天,我脸颊旁的胸膛忽然因为所有人的说话微微震动起来。
“梵妮,你听说过劳伦斯监狱吗?”
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立刻就转过身,显然是给我穿衣服的空间。
我看着杰克船长的背影,不知道是先回答他好,还是先穿衣服好。——其实两样我都不想做,我知道的,这令人难舍的一幕,会随着我的话和动作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但我又不能让杰克船长等太久。所以我爬出了木桶,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并且回答道:“没有。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杰克船长说话忽然支吾起来,“我有一样东西想要,传说就在那里。”
我正在穿衣服的手僵了僵,心脏好像坏掉的钟,骤然停摆。
嗯,我明白了,杰克船长来找我,是要我帮忙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
多了一个人,这个隔间的空气是不是有些稀薄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呢?
“杰克船长,我穿好了。”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太多的情绪随之泄露。
杰克船长转过身来,眼中好像含着什么期待,亮得有些灼人。
“你要知道,”他说,“那样东西对我很重要。”
“是什么?”我微微垂下视线,控制着僵硬发颤的面目肌肉,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船长,我去帮你拿出来。我现在这身份,最方便了。”
“哦~梵妮,有你在,我还担忧什么呢?”杰克船长扭动着走上前两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但他好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梵妮?你哪里不舒服?”
“嗯?没有啊。”我忙摇头,这一次笑得毫无破绽,“船长,你别忘了,我可是魂体,什么都无法伤害我的魂体。”
什么都…无法伤害我?
不,有的。
钥匙图样
你想多了。
我摇摇头,将所有的消极情绪深埋于心底,笑望着杰克船长。
杰克船长告诉我,他需要的是一张图纸。那图纸上,画着一把钥匙。传说,那把钥匙就藏在劳伦斯监狱的顶层藏宝室里。
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把钥匙是什么。
那是能打开锁着戴维·琼斯心脏的宝箱的钥匙,而那钥匙,现在正藏在戴维·琼斯的触须底下。
其实我可以直接告诉杰克船长那钥匙的去向,但我偏不。原因有二:其一,我不好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要找的是开什么的钥匙,毕竟他只说要找图样却没说为什么;其二,看吧,杰克船长来找我是要我帮忙的,要是我说了钥匙的所在,他不就直接走了么?
那可不行呢…
所以,最后我就让杰克船长先潜伏在这个海港附近的小镇里,要是打听到我要出海的消息,再想办法混到船上来。
要去劳伦斯监狱参观,自然只能去找贝克特勋爵。
说起来,他还真忙呢。自从交易完成,我问了些必要的问题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连带着他的妹妹也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
让身边的侍女告诉贝克特勋爵我想见他后,我就开始了静静的等待。
本以为可能要等很久,但我的重要性显然比我自己想象得高多了,没一会儿,贝克特勋爵就来了。
“贝克特勋爵,我听说这附近有一间鼎鼎大名的劳伦斯监狱?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参观一下?你知道,等着坎伯兰公爵来接我,是很无所事事的。”我开门见山地说。
“劳伦斯监狱里都是穷凶极恶的凶徒,那里肮脏,昏暗,索尼娅公主不会喜欢的。”贝克特勋爵看了看我,仍然拒绝道。
“我不怕黑不怕脏,至于那群凶徒…我相信那里的狱卒们是很尽责的。”我坚持道。
“您说得对,但您的身体尊贵,要是出了点差错,坎伯兰公爵会大发雷霆的。”贝克特勋爵依然不松口。
“不会的啦。我就只是去看看,又不会做什么。”我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道。
“我不能冒险。”贝克特勋爵面色不变。
死缠烂打都不能成功,我要怒了。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声说道:“你不同意,我死给你看!”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死了的话你可就要倒霉了哟~
我知道我不厚道,不过…反正我又不会真的去死,我相信贝克特勋爵一定会屈服的…
果然,贝克特勋爵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了。
他微微抬头,皱着眉头以一种看着超级麻烦人物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很坦然地被他看,等着他屈服。
贝克特勋爵舒展开眉眼,沉着脸说道:“既然是殿下的要求,我会尽力完成。请您在参观的时候务必要保护身体。”
见他软化,我连连点头。保护身体嘛,我懂的,绝对不会让这具身体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的。
得到贝克特勋爵的允许后,第二天船队就准备好可以出发去离这里有半天路程的劳伦斯监狱了。
我没办法联系到杰克船长,但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已经混上船了——就算不混上船,我也能自己找到钥匙图样拿回来给他。
贝克特勋爵不放心我(的身体),放下手里的军务亲自带队。
关于这点,我稍微有些担心——杰克船长可千万别被他认出来了啊。
顺风航行了一上午,我们这支小船队于中午到达了劳伦斯监狱。
监狱长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特别是他对贝克特勋爵和我谄笑的时候,那些肥肉颤啊颤的,我还真怕它们piaji一声掉下来,那就太可怕了。
听说我要参观这座监狱,监狱长显得有些为难,但在贝克特勋爵的威严之下,他不敢说二话,对他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让我们先休息一下,午饭后再去参观。
我同意了。
下午的参观有些恶心。
监狱果然不是我这种人该来的地方。牢房里一片怨声载道,每个人都好像被耗尽了所有希望,显得颓废而绝望,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若是看多了这样的景象,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也会稍有动摇。所以那些个牢房我都是匆匆走过,然后就要求监狱长带我去藏宝室看看。
“这…”监狱长犹豫。
“库斯博先生,满足上位者的要求是身为英国臣民的义务。”贝克特勋爵在一旁帮腔。
监狱长连连点头,不敢再犹豫,带着我们往藏宝室走去。
“梵妮小姐,你在找什么?”贝克特勋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略微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啊。”我无辜地摇头,紧跟着监狱长的脚步,不给贝克特勋爵再问的机会。这家伙太聪明了,在找到那图样之前,我才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在帮杰克船长呢。
藏宝室里的东西很多很杂,粗粗一看,就像是某个杂物间,我一开始还以为这监狱长忽悠我们,真的带我们到一个满是杂物的地方。
不过,见监狱长煞有介事地一个个给我们介绍这里的藏品,我也就放弃了一开始的想法——他总不能指着一个破杯子说这是乔治一世用过的牙杯吧?
对于这些破破烂烂的所谓宝贝,我的兴趣不大,随便看看也就过去了。我所在意的是那些布料宝贝。每当看到一块布,总要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打开来看看,结果弄得一鼻子的灰——都多少年没人碰了啊。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那份图样!
我激动得差点就直接把这图样揣怀里逃了,可是贝克特勋爵还在一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意地丢了回去,然后又去看下一个。但是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难免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而贝克特勋爵看出来了,便提出休息。
我自然很高兴,迫不及待地走出了藏宝室,并尽最大的努力不去看钥匙图样所在的位置一眼。
找到地方就好办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来偷!
贝克特勋爵的本意是今天就回到船上去,但我硬是利用各种手段要留下来。要是晚上回船上了,我还怎么来偷?当贼,当然要从内部偷比较容易啊。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嘛。
夜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我本还想自杀一下,魂体状态容易溜出去。但…东西拿不回来才是个悲剧啊!
最后,我也只能如同贼一般…从窗户爬出去。
——这都怪贝克特勋爵这个精明得要死的家伙!要不是他派了两个人守着我的房间,美其名曰保护,我用得着这么辛苦么?
那个大坏蛋,活该在第三部的时候被炸死!
爬窗出去是个体力活,而当窗下是翻滚的浪涛的时候,这就变成了一个考验胆量的活。
我想我的胆量已经被练得稍微好了些,所以才能踩着只有一脚宽的一块突出的石板,慢慢慢慢地龟速移动,最后跳进一旁开着窗户的走廊里。
很好,没人。
我惦着脚尖,利用白天记好在脑中的路线,慢慢向藏宝室靠近。
劳伦斯监狱的外部守卫很森严,但内部却也因此相对松了许多。再加上今晚我似乎运气比较好,一直到了藏宝室所在楼层,也没碰到守卫的人。
很好,很好。
但拐了个弯看到藏宝室后,我立刻又缩了回来。
如同白天一样,藏宝室外站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守着,看上去精神很好的样子,似乎没有打瞌睡。
这下可不太好了,难不成我要出去来个色.诱么?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人家意志坚定经受住了考验,那么最后倒霉的就是我了。
我正专心致志地想着突破的方法,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双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狠狠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脚,使劲向身后踢去。只听得一声闷哼,然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梵妮,是我!”
只不过他的声音中似乎满是…痛楚?
我有些尴尬,立刻讷讷地放下脚。
嘴上的手已经松开,我作了下心理建设才转过身,正好看到杰克船长抖动着他的左腿,原地跳着。他脸上的肌肉似乎都紧缩在了一起,看起来痛苦不堪。
呃…
我心中歉疚万分,小心翼翼地迎上前,轻声问道:“杰克船长…你没事吧?”
“梵妮,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腿劲这么大!”杰克船长龇牙咧嘴地说道,一边还痛得嘶嘶吸气。
“还、还好吧…啊哈哈…”我往后躲了躲,心虚道。
刚刚的一脚只是本能啊,踢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细想,我哪知道身后鬼鬼祟祟的人是杰克船长?都说我胆子小了,吓我被我踢到其实算是他活该…
杰克船长又嘶嘶吸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好像缓过神来,探出头去看了藏宝室的守卫一眼,两眼放光地问道:“那东西在里面?”
“是的,白天的时候我确定过了。”我肯定地说。那图样我在电影中看过,可以确认无疑。
杰克船长顿时就眯起了眼睛,嘴角也带上了一贯的志在必得的笑意。
“梵妮,老规矩,我们上!”杰克船长伸出根手指向外挥了挥,眼睛发亮,满是自信。
“没问题!”
之前的几个月中,我和杰克船长不是没有合作过。虽然我是魂体状态,但我能做到的事其实也有很多。比如说当杰克船长要偷袭某些人时,我就会出声或者现形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杰克船长就能顺利得手了。
这一次,虽然我有了身体,但声东击西的计策,依然可行。
看我们继续双剑合璧,打倒一切敌对势力!
同归于尽
对杰克船长点了点头,我慢悠悠地踱出了藏身的拐角,向不远处的藏宝室走去。
我的脚步很轻,那两个守卫直到我走到离他们不足三米了才发现我,纷纷调转枪头对着我,同时厉声喝道:“什么人?”
“我是索尼娅公主,你们怎么敢如此无礼?”我神色不变,斥责道。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似有怀疑。
“白天我在藏宝室里丢了一串珠宝,那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我必须找到它。”我略有些傲慢地说,同时从手上拔下了一根金手镯,“谁能帮我找到,我就把这个赏赐给他。”
两人看着金手镯,似乎有些心动,但显然仍有顾虑,其中一个小个子犹豫地说:“但是监狱长大人下令严守这里,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监狱长要听谁的,你们不明白吗?我现在可以去叫醒他下令,但是,如果他来了,这个就不再是你们的了。”我努力做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抬臂扬了扬手中的手镯。
又犹豫了片刻,两人终于肯为我开门了。
当我踏进藏宝室的时候,这两人还紧紧跟在我身后,仿佛就怕我悄悄地偷走什么东西似的——当然我的目的正是如此。
我装作在找东西的样子,向藏宝室深处慢慢走去,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杰克船长悄然而至的身影。见我看向他,他还将手指放在双唇之间,眨眨眼,无声地说了个嘘字。
我会意,极其配合地指着某处叫道:“啊,那是什么?”
“哪里?在哪里?”两人一听,吩咐向我指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杰克船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一下,将两人乱棍打昏。
我看向杰克船长手中的棍子状物体,眼角抽搐地问:“这是…什么?”刚刚还没有的…
杰克船长耸耸肩,随手指了个方向说道:“那边借的。”
看看那个方向,又看看杰克船长手里的“棍子”,我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虽然在我有限的记忆里,监狱长介绍过,这根棍子是某位国王用过的权杖来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方便多了。我带着杰克船长走过几个陈列柜,从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拿到了那块图样。
但当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走廊中忽然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同时有人在叫:“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我转头盯着杰克船长。
杰克船长眨眨眼,无辜道:“你知道的,路上并不总是一帆风顺…”
现在当然不是确定谁该承担惊动守卫的责任的时机,我和杰克船长对视一眼,立刻向三四米远的窗户奔去。
船上锁了,不过好办,杰克船长手里还拿着“棍子”呢…
一棍子捅破窗户,杰克船长一脚踏上窗台,却忽然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放下脚,挤眉对我笑道:“女士优先。”
一时被杰克船长的笑容蛊惑,我忙越过他的身边爬出了窗外,颤颤巍巍地站到了突出的一小块石头上。
向下看了看,我认出斜下方不远处正是我的房间,此刻窗户应该还是开着的,顿时就兴奋起来,对已经下到我身旁的杰克船长示意向那个方向走。
杰克船长会意,率先攀爬过去。
而当我艰难地向下爬了一层,正要抬脚向下再爬一层时,我脑中忽然叮的一声醒悟过来。
——我跑什么啊我!我这身份是多好的掩护啊,那俩守卫又没看到是谁打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同谋,只要我装昏,谁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刚刚怎么就脑抽一起爬下来了呢?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快哭了。
而走神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一斜一轻,向下落去!
心慌意乱间,我胡乱挥舞的手猛地抓住了什么东西,身体也狠狠地向山壁撞去,痛得我眼冒金星,差点就魂魄离体了。
“他在下面!”正在此时,上面有声音忽然响起。
我正要抬头,忽觉得手上一松,整个人就失重向下掉去,下落的恐慌让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杰克船长你太狠心了啊啊!明明抓住我了为毛要放手啊啊啊!
我怒视着上方逐渐拉远的杰克船长,正要以我冒火的愤怒眼光谴责他,就见他忽然露齿一笑,整个人向外一跃,也跳了下来!
我顿时就呆住了。这、这不是我一开始的梦境么?那个“你跳,我也跳”什么的…
随着“嘭”“嘭”的两声落水声,我和杰克船长先后落入了起伏的海水中。
此刻我终于体会到,前任杯神的失误造成的无实体的魂魄体质有多大的好处。在这具身体里,我能感受到所有感觉器官接收到的刺激,不论那是欣喜舒适的,还是反面痛苦的。此刻的我,被海水淹没,想浮出水面却找不到方向。
这样的没顶之灾,当年我去水上乐园玩的时候有过。明明只是浅得连我大腿都不到的水位,当一阵大浪打来将我打翻入水后,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哪一个方向是“上”。那种恐慌,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昏昏沉沉间,我只觉得腰间一重,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箍住了我,将我往上——大约是上吧——拖去。
“呼…咳咳…”出水的那瞬间,我狠狠地吸了口气,却被呛到,咳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等到我终于缓过神来,就见劳伦斯监狱里灯火通明,声嚣不断。
“…被发现了。”我紧紧拽着杰克船长的衣服,看着他在黑夜中晶亮无比的眼睛,小声说道。
“不用担心,他们是抓不住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的。”杰克船长龇牙笑道。
“…不,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我苦着脸说。被贝克特勋爵知道我半夜不睡到藏宝室还破窗掉入海里的话,他一定会怀疑我的——况且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不会让这身体出问题的呢,可结果我却一直在拿这身体乱来…我似乎太不厚道了一点。
杰克船长眨眨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的一束微弱光线所打断。
扭头,我清楚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模糊的轮廓——不,不对,有好多个!
毫无疑问,那是一队船队。
“船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躲一躲?”我指了指远方浩浩荡荡开过来的船只,小心地建议道。
杰克船长看了船队一眼,严肃道:“现在正是严格以海盗法典为准则的时候。”
“什么?”
“…逃。”杰克船长眉目舒展,笑得一口白牙闪闪发亮。
“…”果然如此…
不过,现在的情势,事实上不怎么妙。
我们在大海中,岸上估计已经有守卫在等着了,而不远处的海上,还有敌友不明的船队逼近——是敌的可能性很大。
杰克船长抱着我向岸边游去,我搂着他的脖子,真想就这么抱着不放手…但冰冷的海水将我的旖旎邪念都浇了个透,所以我立刻恢复了神智,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说道:“那个…我有话要说。”
杰克船长注意到我的动作,停下低头看我,不赞同地摇头道:“梵妮,你知道的,我们正在逃亡,不适合谈情说爱…”
…谈个毛情说个毛爱!
我抽了抽嘴角,我是有多傻才会在身处冰冷的水中,周围还围着一群敌人的情况下谈情说爱啊!
对于杰克船长对我智商的轻视,我感到压力很大。顺手捞过正好飘到我身边的原窗户的组成部分现在的残破木头,我放开杰克船长,试着靠这小段木头自己浮起来…咦,居然成功了?!
——不对,能飘起来似乎是这身裙子的功劳。只要我不乱扑腾,似乎就不会沉下去。
于是我放心了,看向盯着我的动作的杰克船长,微微一笑:“船长,谈情说爱还是等到岸上再说吧。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走比较好,你知道的,他们对于我这个‘公主’是很宽容的,谎话的被接受度也高。”
杰克船长看看我,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对。那么断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在这一天,亲爱的梵妮为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牺牲了自己。”
“…说牺牲,还没那么严重。”我嘴角抽得都快抽筋了。
“无论如何,我会记住的,亲爱的梵妮,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杰克船长耸耸肩,露出迷人的微笑,转身游入黑暗中。
伙伴么…
我小心翼翼地转身迎向船队开来的方向,就在此时,就在海边的灯塔上忽然射下一道强烈的光芒,直接将我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我顿时就变成了一个睁眼瞎。
现在好了,敌在暗,我在明,因为光线的缘故我看不到对方,而对方却可以轻易地看到我——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令人高兴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