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当我孤独地坐在黑珍珠号甲板上的角落中悲愤莫名地想着所有一切的时候,女主角伊丽莎白小姐也已经到了黑珍珠船上。
海盗们都好奇地围了过去,只剩我一个躲在角落里似乎太显眼了。我只好也不情不愿地拐了过去——我这大胡子男人的身体我还不习惯用呢。
等我扭到被围着的地方,刚想看看热闹之时,人群却呼地一下散了开来。真是太不凑巧了…靠,害我白跑一趟。
“走啦,卢恩!”一只手掌忽然啪的一下拍到我的肩上,害得我又踉跄得往前冲了几步。
回头怒视着这个拍了我两次的海盗,我正想破口大骂,却被对方一把抓走了,“快过来一起收炮!”
我只得吞下来不及吐出口的污言秽语,郁闷地跟着这个长着一身肥肉的海盗走到船舷边收回火炮。
这个肥海盗叫萨利耶,跟我现在这身体一样是个喽啰。当回收工作完成后,除了被留下来开船守夜的海盗,其他海盗纷纷回船舱休息。
我完全不知道卢恩是在哪个房间里睡的,又不好乱闯入其他人的房间,只好杵在原地欣赏夜景。困了就地睡一觉就好了,反正这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会觉得冷。
“嘿,卢恩,你不回去?”萨利耶本打算走了,见我一动不动,奇怪地瞪着我问道。
“呃…咳,是啊!你不用管我!”我有些许惊慌,愣了一下后连忙粗鲁地说道。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晒到月光的吗?”萨利耶奇怪地看着我,但也没深究,反而嘲笑一般地说道,“等一下月光出来了你别哭着回来!…看,月亮出来了!”他忽然指向天空,叫道。
我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幽蓝色的如绸缎一般的月光洒在海上,同时,我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全身都舒坦起来。
“你?!”萨利耶忽然惊叫道。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刚刚感到的身体一轻,不是因为月光照得我身心舒爽,而是我的魂体已经脱离了卢恩的身体,以显形状态飘到了一旁。那具卢恩的身体则随着我的脱出而歪倒在一边,只不过三秒的时间,那具已经变成了骷髅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一个闷闷粗噶的声音传出来:“可恶,谁在背后偷袭我!?”
呀,糟糕了,我居然又莫名其妙地从附身之人身上出来了。
是月光的作用么?
只不过现在的情势容不得我去试验真伪。目瞪口呆过后,萨利耶迅速地转身跑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去通知巴博萨船长了。而被我们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还有依然留在甲板上的海盗们。
除了被我附身的卢恩,其他的海盗一个个手持武器,呈包围之势将我团团围住,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无辜地看了看紧张的众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现在可以迅速隐身,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他们自然也只能作罢。
可是,既然我已经走入了剧情,又为什么要再抽离呢?即使剧情的力量不可抗拒,即使我做的事不能影响大局,即使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魂体——我也不愿意再次回到当初刚来时的状况了。我想光明正大的在这个世界生存,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这个愿望,并不过分吧?
巴博萨船长很快就来了。
——当然,在月光下,他的面皮早没了,我能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副骨架在向我走来,效果…还是蛮惊人的,颇有看鬼片的惊悚感。
“你是什么?”巴博萨船长大概是看了我一会儿,问道。
他此时处在众多骷髅的包围之中,气势十足地问我,并没有杰克船长那样的些许惧意——大约他们现在是不死之身,就算有什么灵异的东西,他们也完全不害怕吧。
“船长大人,您这样问一个女士,不觉得很失礼么?”我挑眉问道。本想掩嘴来个咯咯笑的,但我忽然想起我又不是真正的女鬼,那样笑太愚蠢了,只得作罢。
“女士?”巴博萨船长微微抬起下巴反问,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微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的样子。
“没错。”我严肃地点头,“虽然我现在的状况有些奇特,但我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性。”
“好吧。”巴博萨船长不置可否地点头,似乎转动着视线将我再次打量了一遍,“那么尊敬的女士,你到我的船上来有何贵干呢?”
“没有。”我很干脆地实话实说道。
巴博萨船长没有接话,似乎在评估着我话的真实性。
我又说:“当发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艘船上了。”说完我还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巴博萨船上似乎看了边上一眼,那个名叫萨利耶的胖海盗立刻挤到我面前,大声说道:“巴博萨船长,我看到她是从卢恩的身体里出来的!”
我眨了眨眼,盯了萨利耶数秒,又眨了下。他这种描述…不觉得有点黄么?
萨利耶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到我先前的寄主身上。只见卢恩被盯得抖了抖,使劲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众人又将视线移回我的身上。巴博萨船长再次开口道:“这位女士,能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因吗?”
“不能。”我爽快地答道,见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虽然知道他们不能对我怎么样,我依然抖了抖,忙说道,“巴博萨船长,你要相信我,我所了解的,比起你们来,绝对不会多多少!”
“那么,就把你知道得比我们多的那部分告诉我们,如何?”巴博萨船长嘿嘿一笑。
“可以啊。”我毫无心机地笑,“不过,这里月光似乎太强烈了些,不如我们进舱里谈?”这么多具骷髅围着我,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啊!
巴博萨船长似乎有些诧异地凝视了我一会儿,才嘿嘿笑道:“请!”
我想巴博萨船长一定在怀疑我这个从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知道一些他们的事,不过我是不会明确地告诉他们我知道的。女人因为秘密而充满魅力,我要让他看不透我嘿嘿嘿。
巴博萨船长在前带路,其他的船员自动让路,我就顺着这条道,轻悠悠地飘到了船舱里。而一到月光晒不到的地方,巴博萨船长身上的血肉立刻就冒了出来,简直像是鬼片一样。
不过,拥有血肉的脸,真的比都是洞还挂着皮肉的脸看起来顺眼多了。
巴博萨船长在桌边坐下,抬手示意我也坐。作为一个无实体的魂体,我自然只能盘腿飘在凳子上——好歹看起来是坐着的了。
“女士…”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梵妮就好。”我笑笑打断他的话。
“那么梵妮小姐,我是黑珍珠号的船长,巴博萨。”巴博萨船长露出一个高深的微笑,微低了低头,自信地说道。
“嗯,刚刚我已经了解了,巴博萨船长。”我点头。
“介绍完了,我想我们该切入正题了。”巴博萨船长紧紧地盯着我,问道,“关于我们,关于黑珍珠号,梵妮小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是说,知道些比别人多的东西。”
“我该知道什么比别人多的东西?不如巴博萨船长举个例子?”我纯真地说道。
就只见巴博萨船长的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停顿了不到一秒,立刻化为大笑:“哈哈,梵妮小姐真是有趣!”
“谢谢夸奖,这样说的人你不是第一个。”我也笑,毫不心虚地回道。
谈话很和谐地进行着。
——个屁。
从巴博萨船长的身上,我能感受到磅礴的被掩盖着的杀意,要不是我现在是个摸不着的魂体,恐怕我早就被他干掉了。
此时,我便感到了一丝得意。
杀不到呀杀不到,啊哈哈,巴博萨船长一定很郁闷。
鬼故事
“那么,梵妮小姐可否告诉我,你的能力是否包括夺取他人身体这一项呢?”大笑着的巴博萨船长忽然停下笑,眼中精光微闪,平淡的话语中似乎暗含着无尽的杀机。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羞涩的…
“巴博萨船长,请放心,这个能力不如你想的那么可怕。”我高深莫测地说,努力营造出一种“这是个很可怕的能力哟你要是对我不恭敬我就夺取你的身体让你跳肚皮舞”这样的威胁。其实,对于被吸到海盗身体里这点,我也是很莫名其妙的,而在月光下就出了他的身体,我就更不解了——但是,我依然不会让巴博萨知道这点。
“梵妮小姐,我想你该明白,身为船长,我必须保证黑珍珠号的安全…”巴博萨船长微微扬着下巴,身为船长的骄傲一览无遗。
“哦,这个我当然明白。请一定相信,我绝对不会对黑珍珠号有任何企图的——其实,我碰不到任何东西。”为博取巴博萨船长的一丝信任,我自爆短处,并将手插.入桌子,以示证明。
巴博萨船长眯眼看着我的动作,不置可否。
我耸耸肩,表情诚挚,神情无奈。
“那么,梵妮小姐,欢迎来到黑珍珠号,这艘加勒比海上最快的船!”最后,巴博萨船长神情莫测地高声道。
“谢谢。”我回以礼貌的笑,矜持地点点头。
为了表示对我这个女士的尊重——我猜的——巴博萨船长预备将我安排到伊丽莎白待的船舱里。黑珍珠号上的其他船舱不是有粗鄙的海盗住着,就是又脏又乱,只有伊丽莎白现在待的地方,能算得上是勉强能入眼。不过,我婉拒了,并表示还是喜欢寒冷的高处,只要在桅杆上待着就好。
我飘到桅杆的最顶端,仰望又圆又大的月亮。虽然巴博萨也礼貌地邀请我共进晚餐什么的,但被我礼貌地拒绝了——笑话,我又什么都碰不到,看着别人吃得津津有味,这不是自虐么?
而且,这个没人打扰的时刻,我也可以稍微想一想,为什么我会到了黑珍珠号上?
就如同对巴博萨船长说的那样,我的能力还真的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被带来船舱的路上,我很不厚道地在瑞盖提和平特尔身上试验过,连路上擦肩而过的海盗也没放过,可是没用,我没办法附身到他们身上。
或许是我这个技能不熟练,又或者我附身还需要其他的条件?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附身一次,又立刻就出来了,没有比较的情况下,一切我都只能靠猜的了。
第一,我不能排除我这个附身能力的主动性不在我,而在卢恩这种可能性。说不定是他的体质特殊,所以我这个魂体能附身上去。这样的话,我要想接触到实物,就必须借助于他的身体。…算了,其实摸不到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二,假设附身能力的主动权在我,我的这个能力也是不可控的。我记得我当时是被一股吸力吸到卢恩的身体上的,而之后的脱出也不是自己控制的。…月光?莫非月光可导致附身解除?嗯,可以考虑这种可能性。
第三,以第二条为前提,我附身后可以完全控制那具身体,也能接受所有感觉,只不过一开始有个适应过程。
第四…没有第四了。想前三条我的脑袋就快炸掉了,反正我暂时还不热衷于用这附身能力做点什么,先不想了,以后慢慢来吧。
现在我已经到了黑珍珠号上,想要回到杰克船长的身边,继续近距离围观他的英姿,恐怕有点难度啊…
我摸着下巴做深思状,无奈地环顾着四周白茫茫的水域,失落地摇了摇头。奈何我的方向感实在太差,茫茫大海中也找不到回皇家港的路,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剧情会继续,当黑珍珠号到达死亡之岛后,杰克船长很快就会出现的,我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而已。
在我沉思的时候,下面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骚动声。
而其中最明显的,便是伊丽莎白小姐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眨眨眼,毫无诚意地想,那些可恶的海盗们正在吓唬伊丽莎白小姐呢,哦~她真是太可怜了。
或许,我该去抚慰一下伊丽莎白那受伤的内心?
不过,我这个更像鬼故事中鬼魂的状态,会不会更吓到她呢?
这是个问题,不过我不准备寻求答案。星空很好看,夜景很美丽,不要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没错,就是这样。
于是,我便一眼也没看下面的骚动,继续着我的发呆——啊不,是沉思。
骚动的一夜迅速过去,我不知疲倦地虚坐在桅杆上,摇晃着我的双腿。
远方正是日出的一瞬,海天交接处,那朝阳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如果时间就此停留,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呢。
【快…过来…请过来这里…】
…什么声音?
我皱着眉头向下望去,什么异样也没看到。现在还早,甲板上根本没什么人,跟不用说以这种飘渺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说话了。
【我…需要你…请…立刻…】
我惊得原地跳了起来。
这声音又清晰了些,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即使我捂着耳朵,也仿佛能透过我的指缝钻入我的脑中。
怎、怎么回事?
虽然我现在是这种魂体的样子,但不代表我就不怕这种灵异的东西了啊!要是我面前出现一只贞子或者伽椰子什么的,我一定会吓昏过去的——鬼什么的,远比拥有实体的骷髅和怪物吓人多了。
那可怕的仿佛召唤一般的声音一直持续了足足有半小时才停歇,我从一开始的怕有什么东西忽然出现的恐慌到久久不见惊吓出现的焦躁,最后打了个呵欠。
大概、或许、可能、也许…是我幻听了吧。除了我之外的鬼都是不存在的,都是幻觉!
海上航行依然在继续,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我忘记。
第三天白天,巴博萨船长很蛋疼的把我从桅杆上叫了下来,说是要把伊丽莎白介绍给我。
“作为船上唯二的两位女士,我觉得你们可以互相了解。梵妮小姐,特纳小姐似乎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陪伴呢,我想这个人应该不是我们这些该死海盗中的任何一个。”不知道抱着什么目的的巴博萨船长皮笑肉不笑地说。
“是么?我倒觉得这位小姐根本不需要呢!”我装作完全不认得伊丽莎白,耸耸肩道。
而比较有趣的大概就是伊丽莎白的表现了。
“我已经相信你的鬼故事了,巴博萨船长。”伊丽莎白怒视着巴博萨船长,脸上似乎还留有一些后怕,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概是把我当成巴博萨船长一伙的了。
“不,你误会了,梵妮小姐可不属于我告诉你的鬼故事的范围。”巴博萨船长似是好心地解释,“我比较好奇的是,两位小姐以前不认识?或者有过一面之缘?”
哦…我懂了。巴博萨船长是怀疑我跟伊丽莎白是一伙的呢。毕竟我出现的时间跟伊丽莎白上船的时间基本相符,不令人怀疑才奇怪。
两边都认为我是对方的人,这可真是件有趣的事,那么我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伊丽莎白终于开始正眼打量我,眼中还带着惊奇。
我对她笑了笑,还算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很高兴见到你,特纳小姐。”
“我从没有见过她。”伊丽莎白转向巴博萨船长,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强硬地说,“巴博萨船长,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人陪伴。”
我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不怎么待见伊丽莎白,但她坚强勇敢的品质却是我无法否定的。
“不要拒绝得那么快,特纳小姐。海上的时间是漫长的,如果你想跟我的船员们一起打发时间,我想他们很乐意效劳。”巴博萨船长摇头状似真诚地建议道。
伊丽莎白狠狠地瞪了巴博萨船长一眼,最后依然妥协。
巴博萨船长似是很满意的样子,看了我和伊丽莎白一眼,大笑着离去。
…他果然是蛋疼了。
我忍了又忍才没对着巴博萨船长的背影不雅地比个中指。
不就是怕我到处乱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吗?用得着用“陪伴”这么恶心的借口让我留在伊丽莎白这里方便一起被监视么?
默默对视了几秒,伊丽莎白先开口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可以叫我梵妮。至于我这个样子…天生的,我也没办法。”我耸肩无奈地说。一来这个世界我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有毛办法?
“你是巴博萨船长的船员?”伊丽莎白又问。
“呃?我看起来就像个可怕的海盗么?”我反问。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说:“我看巴博萨船长对你很客气,就像…就像他在怕你。”
“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在怕我?你看出来了?”我激动地凑到伊丽莎白面前。我顶多看出个戒备,还真没看到害怕这种情绪呢。
“…不,也许我看错了。”伊丽莎白微微退后一些,说道。
…啥意思?
我眨眨眼,退回去,无所谓地说:“好吧,我白高兴一场了。不过呢,我跟巴博萨船长的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亲密。你可以当我是误入人间的精灵哦,我只是个旁观者。”
“我不认为我该相信这艘船上任何人说的话。”伊丽莎白依然保持着戒备。
“那确实。”我点头赞同,“但我不是人,你其实可以试着信一信,或许会有意外惊喜哦…斯旺小姐。”
“你怎么知道的?!”伊丽莎白似乎吃了一惊,后退一步的同时拿起桌上的刀对着我。
杯神
玩刀玩枪的,多不安全啊。
我有恃无恐高深莫测地笑着,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的…可远不止这个。你想知道吗,伊丽莎白·斯旺小姐?”
“你到底是谁!”伊丽莎白无视了我的问题,皱眉大声质问道。
“我只是个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可怜灵魂而已。请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的。要不然,我早就将你的谎言向巴博萨船长戳穿了。”我耸耸肩撇嘴道。
伊丽莎白思考了片刻,才似乎有些相信我的话,戒备的神色渐渐消融,继而直视着我问道:“那么,你可以帮助我离开吗?”
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桌子,半透明的手指如同往常一样穿了过去,一点阻滞感都没有。略微歪头看着伊丽莎白此刻凝重中略有些吃惊的神色,我无奈地说:“如你所见,我这个样子,是碰不到任何东西的,即便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这茫茫大海的,你能逃到哪里去?”
顿了顿,见伊丽莎白似乎想着什么皱眉的样子,我好心安慰道:“血债血偿只是听起来可怕,事实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你一定知道什么。”伊丽莎白抬头看着我,十分肯定地说。
“是的。”我点头,“由于我个人的特殊性,我知道的事确实比你多了不少。”
“我想知道真相。”伊丽莎白道。
“真相要自己发掘才有意思。”我回。
伊丽莎白沉默。
我耸耸肩,慢慢飘开,最后隐去了身形。
跟伊丽莎白说了足够多的话又没有透露太多太关键的剧情,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自惭形秽。骄傲,聪慧,勇敢,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这样的伊丽莎白,也难怪杰克船长会喜欢了——换做我我也喜欢。
“梵妮?梵妮!”伊丽莎白眼睁睁地看着我消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没事…不用担心…”丢下飘渺的一句话,我飘出了船舱。
海上航行的日子如同巴博萨船长预言的那般无聊。除了碰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稍微刺激了一时半刻,其他的时间里,简直就像是坐在母亲精心准备的摇篮里,令人昏昏欲睡。而自从那次跟伊丽莎白的谈话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现形,如同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样,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比较令人觉得恐慌的是,曾经出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声音,我又听到了两次。我多想当这是幻觉啊,奈何虽然那声音很飘渺,却穿透力十足,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干什么,都能准确无误地进入我的脑海。
恐慌了一阵,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征兆,最后我也只能放弃追寻源头。
这天,黑珍珠号终于到达了那传说中“除了知道它位置的人,没人能找的到它”的死亡之岛。
那是座被隐藏在浓雾之中的岛,阴森的气氛仿佛薄雾一般将整座岛笼罩。如同它的名字,这座岛安静得可怕,没有看到任何的生命迹象。
将船停在离岛有一定距离的水域后,巴博萨船长带着伊丽莎白坐小船从一个幽深的洞窟口划了进去。
默默地目送那些小船进入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黑石窟,我飘在桅杆最顶端,不怎么想进入凑热闹。
杰克船长估计快到了吧?我想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他,然后继续我的心愿——跟着他过遍《加勒比海盗》的剧情。
打定主意后,我便像块望夫石似的遥望着海平面,等待着我所期待的那人出现。渐渐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大,目标正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