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副队长,如果您现在放开我,我不会追究您的无礼。我保证我的父王甚至不会知道这件事。”毕竟现在还是在王宫之中,拉里翻不出大风浪的。就怕他可能受到太大的刺激,跟白雪来个鱼死网破殉情而亡。
“您的眼中,难道只有您的父王么?”拉里紧紧抓着白雪的手没有松开,盯着她的眼中,似乎有某种奇怪的情绪在渲染浸开。
他的话让白雪陡然一惊。
他这只是随口说说,还是知道了什么意有所指?
白雪带着一丝紧张地看着拉里,而后者则像是后悔了自己的失言一般,悻悻地住了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道白光闪过,白雪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拉里就退了一步。
“你不能伤害白雪!”爱德华举着剪刀手挡在白雪跟前,就像白雪刚刚挡在他面前一样。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拉里,连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
就在刚才,他挥开了拉里的长剑,又用自己的剪刀手逼迫着拉里放开了拉着白雪的手。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似乎连空气都凝结成了粘稠状。
“副队长大人,您的父亲似乎正在找您。”
几人正面面相觑严阵以待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带着清晨的雾霭,略有些迷蒙。
白雪侧头一看,就见到路德尔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正嘴角含笑望着这边,神情轻松,似乎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剑拔弩张。
拉里神色难看地看了似乎毫无所觉的王子一眼,足足沉默了近十秒。当白雪都开始紧张起来的时候,他周身的气息才终于一瞬间松下来,冷淡地对路德尔王子道谢:“多谢您的告知。”
然后,他将佩剑插回剑鞘,迅速地转身离去。
一直到快看不见拉里的身影了,白雪才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瞬间放松下来。
“十分感谢您的解围。”白雪缓了口气,便侧头向路德尔王子道谢。
“除了告知那位副队长大人一个事实,实际上我并没有做什么。”路德尔王子善意地笑了笑。
“不论如何,我还是想要感谢您。”白雪对路德尔王子露出感激的笑容,对他的好感也加了一分。
“能为公主分忧,是我的荣幸。”路德尔王子颔首浅笑,浅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样一场令人心生不悦的插曲便这样结束了。
然而,令白雪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拉里死了。
他死在爱德华所住小屋附近,就在白雪树像的下方。
第21章 爱德华是杀人者
那个时候,白雪正如同往常一样,从自己寝室出发,路过长长的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
但今天运气不好,她竟然在走廊中遇到了国王。
她看到国王的时候,国王也早就已经看到了她,所以白雪只能装作高兴的样子迎了上去。
“父王!”白雪扬唇微笑,行了个屈膝礼。
“快过来父王身边。”国王朝白雪张开手,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这两天事务繁忙,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我的白雪。你的脚伤可好了?”
脚上本就不严重,白雪早就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是的,父王。”看着国王的双手,白雪心中已经纠结成了一团,可却不得不拖动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向他走去。在还没有想到逃离的办法前,她不该跟国王闹翻。现在国王看着白雪的时候,眼中已经按捺不住有了炙热的情.欲,但就像是一团被困住的火,还没有到达临界点,烧毁万物。所以白雪只能多加隐忍,同时加快逃亡计划。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长,白雪就算用最慢的速度,也很快就到了国王跟前。
她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心中不断念叨着:忍耐忍耐忍耐…
斜刺里却忽然出现一双手,将白雪的手接了过去,同时一个温柔慈爱的声音响起,“我的女儿,来母后这边吧。母后也十分想念你啊。”
原来是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巧赶到了这里,为白雪解了围。
白雪长舒一口气,对王后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继而又侧头朝国王无奈一笑,“父王…”
即使是国王,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从王后手中抢人。国王也只能不悦地放下双手,脸色如同便秘一般看了王后一眼。
白雪明显可以感到王后身体微微一僵,原本扶着她的手甚至有收回去的趋势,白雪心中一紧,反手握住了王后的手腕,望着她的眼中慢慢都是哀求。
王后一愣,终于没有松开手。
“陛下!”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国王的心情本就不好,又见他毫无礼仪慌张奔跑,不由得板起了面孔威严一喝,“何事如此慌乱?”
男人被喝得一顿,立刻跪下道:“陛下!拉里副队长死了!”
“你说什么?”在众人都惊愣住的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白雪愣愣地看向说话的男人,却见那是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红色军服,肩上还别着跟拉里很相似的肩章。而且,他的容貌,依稀有些眼熟,如果年轻个十几岁,大约就是拉里的样子了。
他就是拉里的父亲,身为近卫队队长的老塞莫了吧?白雪记得自己只见过他没几次,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国王的身后站着。只不过她一见到国王,就神经紧张,全部注意力都放下了国王身上,对这位拉里的父亲倒是知之甚少,甚至连样貌都没怎么记住。
只是…拉里死了?
白雪十分不能接受听到的这个消息。昨天,那个少年才一脸激动地表达对她的倾慕之情,结果今天就死了?
来报信的男人带路,老塞莫双眼发红,不断催促着男人走得快点,更快点。
国王一脸严肃,眉头也深深锁了起来,大踏步地跟前走,竟也没有一丝对于老塞莫抢在前面走路的不悦。
行至半路,碰到路德尔王子,他稍稍一打听便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也默默地跟在了队伍后头。
而越是走,白雪就越是心惊:这不是去爱德华所住小屋的路吗?
当一行人在小屋前停下的时候,白雪感到连呼吸都艰难起来,心脏好像被一双巨大的、名为恐惧的手紧紧抓住。
小屋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士兵,而爱德华也在其中,但状况并不是很好——他被两个士兵扭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距离逐渐拉近,白雪可以看到爱德华脸上的些微恐惧和迷茫,也看到了不远处还躺在地上没有移动过的尸体。
两辈子都没有见过尸体,白雪的视线落在那具尸体上时,急促地呼吸起来。那是拉里,是昨天才跟自己说过话的青葱少年。但现在,他只是一具冰冷毫无生气的尸体。
老塞莫早就扑到了拉里跟前,脸上满是悲伤。
白雪不敢多看躺在地上的拉里一眼,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拉里身上,快步走到爱德华身边。
“公主,他很危险。”抓着爱德华的其中一个士兵略带警告地说。
“有你们在,他不会伤害到我的。”白雪对那个士兵露出信赖的微笑,而后者脸一红,不再阻止白雪的靠近。
白雪看向爱德华,低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了,爱德华?”
“我不知道。”爱德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双眼迷惘又无辜地望着白雪,“我早上起来,发现他睡在树下,我就想去叫醒他,然后那个人叫我住手,又叫人把我抓了起来。”
白雪顺着爱德华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是带着一脸紧张神色的希斯·卡拉。
虽然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听完爱德华的叙述,白雪还是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爱德华误杀。他的剪刀手虽然好用,却也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
“国王陛下,我以近卫队队长之名,请求您将杀害我儿子的凶手砍头!”原本正在哀悼自己儿子的老塞莫忽然转身面对国王跪下,凄声大喊道。
而他的目光,赫然是对着这边的爱德华的!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爱德华身上。
白雪还站在爱德华身边没有离开,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也落在了她的身上。面对这许多视线,她有些紧张,却无法对爱德华的事置之不理。
“父王,”她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杀拉里的人不是爱德华!”
“你怎么知道?”国王眉头紧皱。
“他告诉我的。”白雪神情坚定,“而我相信他!”
“公主,请不要被他蒙蔽了!”老塞莫还跪在地上,却倏地抬起视线直勾勾地望着白雪,眼中的仇恨宛若实质,“拉里的伤口中有一些很细小的碎叶子,这里,武器上会有碎叶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更何况,昨天拉里和他的争执,所有人都知道。他必定是怀恨在心,才将我儿杀死!”
老塞莫的仇恨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地盯着爱德华,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白雪没有去看拉里的尸体,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拉里尸体上的状况的。但老塞莫的话不会有假,这种事,查探一下就可以明白了。
但如果拉里的伤口上真有碎叶的话,是不是说明,有人想陷害爱德华?
那么,是临时起意,在杀了拉里后才决定陷害爱德华,还是早有预谋,杀了拉里就是为了陷害曾经跟拉里争执过的爱德华?
白雪心中一惊,一时之间,只觉得头顶上方有一张大网,即将将他们都困住。
想起前世看过的各种破案作品,白雪慢慢冷静下来,身体一直挡在爱德华面前,面对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塞莫队长,那么能不能请您告诉我,拉里副队长受的是什么伤?剑伤、刀伤,还是其他?”
爱德华能用作武器的只有剪刀。虽然她并不是侦探,也从没有干过破案的事,但此时此刻,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爱德华被指认为杀人凶手。
听到白雪的问题,老塞莫回头看了一眼,有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就上前一步,却是对着国王恭声道:“国王陛下,拉里身上有多处伤痕,还有几处割伤,但最致命的伤却是咽喉处的。经老臣的判断,拉里应该是跟杀人者搏斗过后被对方割断了喉咙而死亡。”
顿了顿,这个男人又续道:“割伤拉里的,如果老臣没有判断错,正是剪刀。”
像是怕众人不信,男人又补充道:“剪刀刀面较粗,造成的伤口会偏大,伤口的皮肤也有些外翻剥落;而如果是长剑造成的伤口,切口却平整许多。”
众人沉默了几秒,靠得近的人直接探头去看拉里的伤。
国王沉声道:“将爱德华关入大牢!”
第22章 真相是什么
白雪无法阻止士兵将爱德华带走。
头一次,她这么真实地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父王,爱德华不会杀人的,肯定是有人陷害他!”白雪眼睁睁地看着爱德华被两个士兵拖着离开,他略带惊惶的眼神让她心中一紧。
“白雪,拉里死在这里,又是被剪刀所杀。证据确凿,虽然父王也不愿意将爱德华关起来,但身为一个国王,我必须给所有人、特别是拉里的父亲一个交代。”国王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可是父王…”
白雪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后阻止,“我的白雪,听你父王的。”
看着王后不断向自己使眼色,白雪握紧了拳头,只能闭嘴不说。
国王的视线在老塞莫和希斯·卡拉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后者身上,“希斯,这件事你务必调查清楚!”
“是的,陛下!”希斯倏地跪下领命。
拉里的尸体由他的父亲带了回去,国王赏赐了老塞莫很多东西,嘱咐他将拉里厚葬。
随后,国王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王后看样子想跟白雪一起走,但白雪却直白地说明让王后先走,她要去看爱德华。
王后拦不住白雪,只能幽幽地叹口气,遥遥地跟着国王走了。
“公主,您什么时候跟王后的关系如此融洽了?”见王后走远,玛丽夫人忽然在白雪的近旁说道。
白雪此刻心里只有爱德华的事,没有精力跟玛丽夫人周旋,只随口说道:“她是我的母后,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如此融洽么?”
说完,她想着刚刚士兵带着爱德华离开时的方向,提起裙摆就要向那个方向跑去。
“公主,可否让我同去?”
没想到,一旁却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挡在白雪跟前。
路德尔王子。
白雪甚至不知道路德尔王子是什么时候出现跟来的,见到他,她心中却好像稍稍定了定,忙勉强扯起嘴角道:“当然可以!”
“公主!”玛丽夫人在白雪身后叫道。
白雪回头,望着她坚定地说道:“玛丽夫人,我一定要去。”
谁知道玛丽夫人竟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公主,您知道关押犯人的大牢在哪里吗?”
白雪望着玛丽夫人,不语。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而是想要帮助自己?
“请让我带您过去吧。”玛丽夫人向前两步走过白雪身边,忽然顿了顿,低声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男人,但我想劝告您一句,您是我国的公主,是卡其顿王族唯一的继承人,您该改掉您的任性,承担起您的责任来。”
白雪一愣,侧头看过去的时候,玛丽夫人却已经走到了前面,只留了一个娇弱又坚强的背影给她。
“白雪,你似乎对那个爱德华很关心。”
玛丽夫人走在前面,芭芭拉和米娅走在最后,而路德尔王子则和白雪并肩走在中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很低,又微微侧头,距离白雪很近,其他人听不到两人的交谈,所以他便直接叫了白雪的名字。
虽然对路德尔王子有好感,但白雪自然不会说出她跟爱德华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关系的事,所以她只微微一愣就说道:“因为他救过我一命啊。所以这次,轮到我救他了。”
路德尔王子沉默着跟白雪走了几十米,忽然又开口问道:“但这一次,证据确凿,你…”
“我知道爱德华不会骗人,更不会杀人。他一定是被陷害的!”白雪的话掷地有声。
路德尔王子侧头看到她的神情,没有对她的话表态,只浅蓝色的眸子里十分快速地闪过一丝深思。
五人很快就走到了位于城堡角落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只是一间巨大的石屋,里面分割成了好几块,每一块都拦着木栅栏。
而爱德华正是被关在其中一间牢房里,而其他的牢房都是空的。
只要白雪不提出将爱德华放了,以白雪公主的身份和玛丽夫人的打点,白雪很容易就见到了爱德华。她想跟爱德华单独说话,便让玛丽夫人三人都不要进来,又请路德尔王子在外面等候。
几人虽然有异议,却在白雪的坚持下妥协了。
“白雪。”当这里只剩下爱德华和白雪两人时,爱德华望着白雪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们没有欺负你吧?”白雪紧紧抓着木栅栏,担忧地问道。虐囚这种事,现代社会发生得也很多,谁知道这些士兵会不会因为认为爱德华杀了他们令人敬仰的近卫队副队长而欺负爱德华?
爱德华依然保持着嘴角小小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
白雪稍稍放心,想起要紧事,又立刻说道:“爱德华,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想一想,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拉里肯定不是爱德华杀的,而今天发现尸体的地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现场,或许能从爱德华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闻言,爱德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半晌,他才说道:“我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虽然有些失望于爱德华的答案,但白雪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地方不是第一现场。而根据那个可能是验尸官的男人说的,拉里死前有过剧烈的挣扎,之后才被杀掉。
首先,能制服拉里,可见对方一定是个身手不错的,非常有可能是近卫队里的人。拉里能当上近卫队的副队长,或许真本事有,但他父亲的身份也是有助益的,近卫队里不可能没有不服气想要对他取而代之的人。
其次,凶手和拉里死前有过一番打斗,动静不小,要避开晚上巡逻队的耳目将拉里制服杀死,必须是熟悉巡逻队巡逻时间和路线的人,这一点,需要去向相关人员确认,到底有哪些人知道这个。
而凶手杀死拉里之后,才将拉里的尸体搬到了爱德华小屋外,并将他的尸体伪装了一番,让爱德华背这个黑锅。那么,那个凶手也必须是知道爱德华和拉里之间嫌隙的人。这个也不好确认。城堡虽大,但里面人的生活并不十分有趣,一点点事就能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要知道拉里经常去找爱德华麻烦,并不困难。
白雪揉一揉有些疼的脑袋,眉头皱得可以掐死一只蚊子。
她本不擅长这些,可如果不找出真凶,爱德华就要被冠上杀人凶手的罪名。爱德华是为了自己才到了这个城堡里,她有义务保护他!
定了定神,白雪又问:“早上你发现拉里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顿了顿,想到爱德华不可能像自己这样看过诸多的侦探小说,忙又补充道:“你把发现尸体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说一遍。”
而在白雪和爱德华说话寻找有用线索的时候,国王的书房中却是气氛诡异。
国王坐在书桌之后,桌前跪着近卫队另一位副队长希斯·卡拉。此刻,后者正在微微颤抖。
“昨日我让你去找拉里,你确实没有找到?”
希斯头垂地,声音微颤,“是的,陛下!昨天我找了他许久,并没有找到他。”
“你和拉里都是我器重的人。现在拉里已经死了,而老塞莫年纪又大了,当近卫队长的日子也不会很多了。”国王忽然仰靠在椅背上,神色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你亲口告诉我,或者以后被老塞莫查出来,结果是不一样的。今天,他虽没有说出来,却已在怀疑了。”
希斯惊慌地抬头看了国王一眼,胸膛急剧起伏,眼中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哑声道:“陛下,我不是蓄意杀害拉里的!”
国王单指敲着桌面的手一顿,沉声道:“说。”
第23章 砍头
牢房中,爱德华将早上自己从起床到发现拉里尸体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白雪皱眉,沉思。
爱德华起床后习惯性要修剪修剪草木,出了小木屋后远远地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他走近,看到是拉里,怕他又找自己麻烦,连忙走开。但过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动静,爱德华就又走近蹲下,刚刚伸出剪刀手想轻轻戳戳拉里叫醒他,就有一个声音大叫住手,然后他就被抓了起来。
而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近卫队的另一位副队长希斯·卡拉。
这个人很可疑。
白雪对希斯的接触不多,印象中他是个略显狡猾的男人,排除拉里对爱德华敌意造成的白雪对拉里的厌恶,白雪更喜欢拉里甚于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往往背后是一个个阴谋。如果说希斯是专门蹲点等着抓爱德华,就说明拉里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国王书房。
“说。”国王沉声道。
希斯将身体伏得很低,颤声道:“昨夜我去寻找拉里,在花园中见到了他,他当时似乎心情不好,说了几句话我们就打了起来。之后我…我就失手将他推到树上杀了他…我不是蓄意的,陛下,请相信我!”
“之后呢?今早拉里是在爱德华小屋外被发现的。”国王没有理会希斯的哭诉,又问道。
希斯稳了稳情绪,才继续说道:“当时我跑开了,等到想起巡逻队之后会经过那里,我又回去将拉里的尸体伪装成那个剪刀怪杀的,搬到了他住所附近。”
听完希斯的陈述,国王沉默下来。
希斯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紧张地等待着国王的决定。
“尽快安排审判。”最后国王沉声说。
“是、是的!”希斯长舒一口气,心中大定。
牢房中。
暂时问不出什么了,白雪只能依依不舍地和爱德华道别,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四人已经等了许久。
“十分抱歉,我有些不适,先告辞了。”见路德尔王子迎上来,白雪抢在他开口前说道。她现在心中很乱,必须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恐怕希斯就是杀害拉里的凶手了,他能有能力制服拉里,也有能力知道巡逻路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拉里的尸体搬到爱德华小屋外,嫁祸给他。
只是,如果她直接去找国王说明这一点,国王能为爱德华主持公道么?
她总觉得很悬。
路德尔王子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公主请好好歇息,这件事总会圆满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