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景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柔声道:“那等下吃完了你们就快些回去,要是你娘到了,找不到你们,一定会急死的。”
方小景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男孩:“这一锭银子你们拿着买吃的。”
男孩摇摇头拒绝了:“谢谢姐姐,可我们不能拿你的银子。”
方小景正想劝说他,却被莫小米拦住了。
方小景不解的看她。
莫小米拿过银子,递给摆面摊的老太太:“婆婆,这锭银子给你,在他们的爹娘找到他们之前,这两个孩子一日三餐都到你的面摊来吃。”
老太太摇头:“这太多了,这两个孩子能吃多少…”
江明月道:“婆婆你拿着。要是有别的逃难来吃不上饭的,你也接济一下。”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这才接过银子。
吃完面条,两个孩子连声向三人道了谢,便回去土地庙等他们的爹娘去了。
等两个孩子走远了,莫小米这才对方小景道:“他们太小又太弱,你把那一锭银子给他们,他们一定保不住的,搞不好还会挨打。”
方小景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道,我都没想到这么多。”
莫小米不客气的道:“那是因为你方小景从来都没过过苦日子,你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从小孩子的手里抢东西。”
方小景无话可说。
江明月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发呆。
方小景戳戳她:“怎么了?”
江明月抬起头,神色黯然:“当年也是家乡遭了旱灾,爹娘带着我逃难,结果路上我爹病死了,后来我娘跟着也病死了…”
江明月身怀说哭就哭的绝技,但此时的她眼里却没半颗泪。不光是眼里没有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红。
但这样的江明月却让方小景分外的心疼。
方小景拍拍江明月的肩:“明月,不要难过了,要是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不想你为他们伤心,他们只会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
江明月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已经有很多很年都没有真正的哭过了。虽然常常掉眼泪,但是每一次,她掉的眼泪都是假的,都只不过是作戏而已。
她真正伤心难过的时候从来不哭。因为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哭是没有用的。鞭子抽过来,抽得再疼也只能忍,流眼泪只会让一下一下抽过来的鞭子更重更疼。身体被弯折扭曲到令人无法忍受的角度,也只能忍,不能哭,不然就会被保持着这个样子塞进小小的箱子里受罚…
但今天,她觉得她可以哭。
因为有莫小米和方小景在,她们会安慰她,关心她。
江明月一头扑进方小景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方小景轻叹一声,哀怨地道:“你哭归哭,可是不许趁机偷摸我吃我豆腐。”
江明月哭笑不得的推开方小景:“谁要摸你。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莫小米立刻好奇地支起耳朵:“是谁?”
江明月拿方小景的袖子擦干眼泪,答:“原楚一。”
“原楚一?”莫小米拍拍脑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
江明月立刻鄙视的看了莫小米一眼:“你居然连原楚一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太无知了。”
莫小米被鄙视得很不甘心:“我又没说不知道,只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罢了。你提醒一下我,我肯定马上就想起来…”
“春雨阁你知道吗?”江明月问她。
莫小米点头:“如果你说的春雨阁就是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万人景仰,人人服气的春雨阁,那么,我是知道的。”
“原楚一就是春雨阁的少主…”江明月现在的表情在莫小米看来,彻头彻尾就是个怀春少女。
“他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的排名可是第一位哦…”江明月说得眉飞色舞。
“听说他长得非常非常非常的英俊,英俊到能让女人尖叫…”江明月的眼神痴迷,表情花痴。
莫小米抓到重点:“听说!?你到底见没见过这个叫原楚一的?”
江明月用手托着脸,痴痴道:“他是我的梦中情人。要是我能见他一面就好了,我一定不会尖叫的…”
“那你大概会昏倒吧。”莫小米推测道。
方小景插话道:“可是我听说原楚一这个人脾气很不好,冷冰冰的不喜欢说话,不好相处。明月,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那个失踪了的上官怀远就很不错啊,也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你改喜欢他好了。”
江明月一撇嘴:“我才不要喜欢上官怀远,他是娘娘腔外加倒霉蛋。”
方小景的眉毛忍不住跳了一跳:“谁说上官怀远是娘娘腔外加倒霉蛋了?”
“怎么不是了…”江明月道,“听说上官怀远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娘娘腔呢!”
“那倒霉蛋又是怎么一说?”莫小米很感兴趣的追问。
“上官怀远喜欢上的女人个个都不喜欢他,全都另有心上人,最后个个都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说他倒霉不倒霉?”
莫小米点头。的确是很倒霉。
“小景,你还是跟我一起喜欢原楚一吧…”江明月试图拖方小景下水。
“我才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男人。”方小景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莫小米立刻极有兴趣的追问。
“我喜欢那种温柔的,文雅的,看着很舒服很舒服,为人又很体贴很体贴,笑起来很温柔很温柔,做出来的饭很好吃很好吃,什么都肯为我做,只要我一个眼神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要我有危险就会奋不顾身的冲上来保护我的男人…”方小景一脸的憧憬。
莫小米和江明月一起叹气。这要求…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好男人吗!?
要是的有这样的好男人,老天能忍心让他落到方小景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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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方小景、莫小米和江明月三人继续往青岳山而去。
越走,一路上遇到的灾民就越多。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买米分发给灾民中的老弱病残。
可是有一天,三人突然发现她们买不到米了。
“没有米?怎么会没有米?”莫小米一脸的不信。
米店的伙计道:“真没了。不过你要是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来,没准会有。”
莫小米道:“你睁着眼说瞎话吧?我刚刚明明在外面看到有人在往你们店里运米。”
伙计翻个白眼:“哪有的事,肯定是你看错了。”
伙计说完,就不耐烦的挥手赶莫小米出去:“走吧,走吧,我们要关门了…”
莫小米气愤的走回街角的凉茶铺,坐到在那里等着她的方小景和江明月旁边。
莫小米愤愤道:“真是气死人了,我又找了三家米铺去问过了,居然个个都说没有米了。最后那家最过份,我都看到有人在往店里卸米了,居然还睁着眼说瞎话,硬跟我说没有米了。”
莫小米边说着,边灌了一大碗凉茶下肚。
凉茶铺的老板在一边听了,摇了摇头:“小哥,他们不是没米了,是不肯卖米啊。”
“有人买居然还不卖?”方小景有些疑惑。
“他们是想先囤着米压住不卖,等到米价抬上去了再卖。”凉茶铺的老板摇头叹息,“这些日子米价早就已经涨了好几轮了,去年这时候的米价连现在的一成都不到。可他们这些没天良的奸商还是觉得不够,还想着再往上抬呢。唉,这不是要人命吗…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莫小米气愤地一拍桌子:“老子收拾他们去。不卖米是吧,老子就揍到他们肯卖为止…”
莫小米说完,站起来就想走,却被凉茶铺的老板一把抓住拉了回来。
“小哥,不要冲动啊…”凉茶铺的老板把莫小米拉回凉茶铺。
“我们这里的知县跟这些米商是一伙的,你要是敢对他们动手肯定得被抓回衙门挨板子,搞不好还会被关进大牢里。上两天就有几个人因为跟米铺争执米价,被米铺里的伙计给打了。明明挨打的是他们吧,结果反倒是他们挨打的几个被抓回衙门又挨了一顿板子。”
“太混蛋了!”莫小米开始考虑深夜翻进县衙,把这个该死的知县揪出来暴打一顿。
方小景听完凉茶铺老板的话,倒是没有动气。不光没有动气,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谢谢您了,要不然我这弟弟还真是要闯祸了。”方小景跟凉茶铺老板道了谢,付了茶钱,拉着莫小米和江明月走了。
等到了僻静处,莫小米活动了一下手腕,提议道:“不如我们今晚摸进县衙去暴揍那个知县一顿。”
方小景微笑着摇摇头:“光揍他是不够的。”
看着方小景的笑容,莫小米和江明月都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方小景一挥手:“我们现在去县衙附近逛逛,再认认那个县官的样子。”
深夜,三条人影出现在空荡荡的街上。
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身影在月光下特别的显眼。
“方小景,你所有的衣服居然都是白色的…”穿着一身黑衣,脸蒙黑布的江明月数落方小景,“大晚上的你这一身白实在是太显眼了。”
“我从小到大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我已经穿习惯了。”一身白衣,脸蒙黑布的方小景郁闷的为自己辩解。
跟江明月一样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的莫小米道:“方小景,你这身衣服这么显眼,等下你该不会连累我们被发现吧?”
“怎么可能…”方小景狠狠白了莫小米一眼:“你姐姐我武功高强着呢,要连累也是你们两个连累我。”
莫小米被方小景瞪得缩回脑袋去。
三人按着白天探好的路线找到了县衙,躲在不远的一处屋子的阴影中。
三人探头一看,发觉县衙外的守卫还真是不少。
“看来这县官也知道自己招人恨,心虚得很,居然安排了这么多的人手。”莫小米看看守卫森严的县衙,向着方小景和江明月问道:“我们怎么进去呢?”
江明月作思考状。
方小景想也不想便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带着你们直接翻墙进去就是了。”
莫小米和江明月一起怀疑地看向她。
“你能行吗?这县衙外有这么多人守着呢。你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形下把我们带进去?”莫小米向方小景道。
“你放心,那群守卫里真正懂武功的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完全可以当他们是不存在的。我一次带你们两个都没有问题。”方小景一副完全不把那些守卫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我先引开他们…”方小景嘱咐完毕,便冲了出去。
莫小米和江明月只见一条白色的影子以飞快的速度冲到那群守卫跟前,还没等那些守卫反应过来,便一个纵身跃上墙头,跟着又跳下了墙头。
那群守卫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这么不给面子,这么当他们不存在一样的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翻墙进了县衙,一个两个都呆住了。
呆呆的怔了很久之后,总算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扯着嗓子嚎叫:“有刺客!”
众人被此人一提醒,也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有刺客进县衙了!”
“保护大人…”
“抓刺客啊…”
正喊得起劲呢,白色的影子突然又出现在了墙头,腋下还夹着个小包袱。
白影跳下墙便跑。
众守卫立刻跟着追了过去。
莫小米和江明月看得目瞪口呆。
“方小景真是太嚣张了,居然敢用这种法子把人引开。”莫小米两个眼睛都瞪圆了。
“我算是服了她了。”江明月道,“跟她一比,我觉得我还真是没有做大姐的资格。”
守卫们几乎都追出动了,只剩下了两个人留在门口守卫。
莫小米和江明月两人探头探脑的看着县衙的方向,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两人心中都是一跳,一回头,却看到方小景站在两人身后。
“走。”方小景一手抓住江明月,一手抓住莫小米,避开那两个守卫的视线,飞快的冲到墙边,纵身一跃便带着江明月和莫小米翻进墙里去了。
江明月和莫小米两个还来不及感叹方小景的身手,就被方小景拉到一处假山后面。
方小景作个手势让两人等她,便离开了。
离假山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外站着两个一脸警戒的守卫,江明月和莫小米看着方小景像一道鬼影似的无声无息的躲开这两个守卫,绕到了屋子后面。
方小景推开窗户,悄无声息的跳进屋子,一把掀开薄被,用下午才在街上买的小匕首指住了床上躺着的人的脖子。
床上的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有锋利的刀刃搁在脖子上,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什…什么人…想…想干什么…”
方小景凑近了,借着月光看清床上躺着的正是下午她们三个在县衙外远远望见过一眼的知县老爷。
“想要你的命…”方小景一拳打在县官的肚子上。
县官痛得脸皱成一团,张嘴欲喊。方小景趁机把早就准备好的,用馒头渣子混糖屑再加锅灰捏成的小丸子塞进县官嘴里,再迅速的把被子角塞进县官嘴里,让他叫不出声音来。
“你听好了,你刚刚吃下去的是老娘我精心研制出来的十日断魂散,吃下去十天之后你就会化为脓水而死。”
“十日断魂散药性霸道,吃下肚后,最初你会觉得全身疼痛难当。” 方小景一边说着,一边悄悄伸手按上了县官的穴道,用内力一摧。
县官顿时觉得全身疼痛难当,痛苦得他脸都扭曲了。
方小景继续道:“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老娘的话,老娘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老娘还是可以考虑把解药给你的。”
县官不顾自己嘴里还塞着被角,拼了老命的点头。
方小景收回匕首,把被角从县官嘴里拉出来。
县官颤抖着缩到床角,颤抖着拉开自己的腰带。
方小景见县官如此的举动,不解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县官颤抖着道:“女…女侠,您…您不是要劫我的色的吗,衣服我自己脱就行了,不麻烦您…”
方小景额头青筋一跳,抓起床上的瓷枕,毫不留情的砸到正在宽衣解带的县官脸上…
方小景对被自己砸得脑袋开花的县官道:“你先让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先离开。”
县官赶紧应了,用手捂着脑袋下了床。
方小景又加了一句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老娘的十日断魂散有个特性,中毒的人动得越厉害,死得越快。”
县官的动作僵住了。
方小景拖把椅子放在他身后:“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赶紧坐着别动了。”
县官僵硬的坐下。
方小景向门的方向指了指:“赶紧让他们离开。你放心,说话没关系的。
县官哭丧着脸,扬声冲着屋外道:“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是,大人。”两个守卫不疑有他,齐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方小景估算着两人应该走远了,这才推开了门,向着莫小米和江明月招了招手。
两人立刻冲进了屋子,方小景反手关上了门,又把屋里的灯点上了。
莫小米和江明月两人一进屋,就看到县官老爷满头是血,一脸惊恐的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方小景拿着小匕首,在县官的脖子上比了比。
县官立刻求饶:“女侠饶命,饶命…”
方小景拿匕首拍拍县官的脸:“你放心,我要是想杀你,哪里用得着刀。反正你也已经吃了我的十日断魂散,横竖也是活不过十天了。”
县官涕泪横流,抖着身子道:“女侠,小的和您近日无仇,往日无冤,您饶了小的吧。”
方小景道:“你别再抖了,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十日断魂散你动得越厉害,毒性就发作的越快,你这一抖,又得少活一个时辰了。”
那县官听了,顿时紧张起来,想要不抖,结果却抖得更厉害了。
莫小米和江明月见那县官被方小景吓唬成这样,都在心中偷偷好笑。
方小景使个眼色给江明月和莫小米。
江明月走上前道:“姐姐,这县官也不过就是贪财了些,命不该死,还是给他留条命吧。”
县官一听有人为自己求情,顿时大喜,身子也不抖了:“小的保证以后再不贪了,还请女侠饶命。”
莫小米跳出来:“不行,他支持那些米商哄抬米价,实在是可恨,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莫小米一边说着,一边一拳打在县官的左眼上。
“哈,不好意思,一时手痒。”
江明月看看县官被打肿的左眼,跟着一拳打在了他的右眼上:“这样才对称。”
方小景摇头:“不行,打右眼的那拳力道不够,没有左眼肿得厉害。”
方小景补了一拳在县官的右眼上。
“这样两只眼睛才肿得对称。”
县官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却又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又要少活一个时辰,抖着声音道:“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饶了小的小命,小的马上就让他们把米价降下来。”
方小景摸着匕首道:“可是就算米价再便宜也终归是要用钱买的,那些灾民那么可怜,哪里可能会有钱来买米。”
县官抖着身子道:“小的…小的还有些积蓄,小的出钱把米买下来,送给那些灾民可好?”
方小景满意地点头:“你先把你说的做到了再说,要是做得能让我满意,我就把解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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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天一早,这一带所有的米商都收到了县官的通知,大骂他们不顾百姓生死,要他们立刻把米价降下去,再凑齐一万斤的米送到县衙,由他本人出钱购买。
这突如其来的通知让米商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明明都跟县官老爷说好了,趁着旱灾哄抬米价,赚来的钱分出三成孝敬他。怎么突然就搞了这么一出?
惊讶之余米商们一个个都赶去拜见县官想问个明白,结果统统被拒之门外,连县官的面都见不到。
米商们围着县衙不肯散去。
县官一脸愁色的在县衙里直挺挺的坐着,连转一下脑袋都不敢,生怕一动就又会少活了一个时辰。
“女侠啊,这不怪我啊,我都派人通知他们了,可他们不听我的啊。”
“你真是没用。”方小景一拍桌子,“我先给你一点解药吃,你出去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方小景说完,便倒了一杯茶,作个把东西丢进去的手势,又装模作样的把手指头伸进去搅了搅,就给县官灌了进去。
“好了。”方小景拍拍县官,“从现在开始,半个时辰之内你都可以随便动。去吧,去说服他们吧。”
县官僵硬的站起来,僵硬的往外走去。
“站住!”方小景喊住他。
“女侠,还有什么吩咐…”
“换上官服。”
县官僵硬的走回来,僵硬的换上官服,再僵硬的转身向外走。
“站住!”
“女侠还有什么吩咐…”
“要是你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说服他们,你就等死吧。”
县官立刻急急转身,一路小跑着冲出去了。
县衙里,县官老爷高坐在堂上,对着堂下的一干米商横眉怒目。
“你们这些人,眼里难道只有钱吗?百姓的生死你们都不顾了吗?马上把米价给我降下来。”
“可是大人…”有个自持和县官关系最好的米商站出来。
“可是你个头…”县官狠狠地一拍桌子,“我叫你们降米价你们就给我降,不然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进大牢。”还可是,再可是下去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这下子堂下的米商们都不敢开口了。
“叫你们凑的那一万斤米呢?运过来没有?”
有米商上前,小声道:“大人,这一万斤的数量有些大,一时哪里凑得齐…”
“凑不齐也要凑。还有,你们可别把我当傻子,你们囤起来的那些米何止十万斤。把你们囤着的那些全都拿出来,每家最少拿一千斤给我。老爷我不白要你们的,老爷我出钱跟你们买。”
“大人,你要这一万斤米做什么?”有米商问道。
“我要拿来救济灾民。”
县官此话一出,堂下米商皆惊。
救济灾民!?他们的耳朵一定是没毛病了,这贪官什么时候突然变了性子了?
吃惊的不光是这些米商,因为听说县官老爷在县衙怒骂无良米商,而急急赶来围观的百姓们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堂上这人,真是那个见钱眼开的无良贪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