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景低头看看池水：“寒公子，你可会游水？若是你掉进这荷花池里，能爬得上岸吗？”
寒锐点点头：“我会游水，若是掉下这荷花池，我自然能爬得上岸。”
方小景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只是看着荷花池发呆。
寒锐便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站在方小景身边。
“寒公子…”方小景突然惊呼一声，一脸惊惶的伸手往着荷花的中心处一指，“你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寒锐立刻向着方小景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就是那里…”方小景手指一点，“寒公子，你看仔细点…”
寒锐身体微微前倾，睁大了眼，向着方小景所指的方向看去：“方姑娘，那里有什么东西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方小景一脸的焦急：“寒公子，你再看仔细一点，那里有个好奇怪的东西…”
寒锐又把身体向前倾了倾，努力向方小景指的方向看去，这时候，方小景突然伸手，在寒锐肩上一推。
方小景这一推没用多大的力，但是位置选得极其巧妙，只轻轻的一推，便推得寒锐失去了平衡，一头载进了荷花池里。
寒锐狼狈的游回岸边。
方小景站在岸上，一脸的无辜，向着寒锐摊了摊手：“寒公子，你武功应该是很高的，可是还不是照样被我这个弱女子轻轻一推就推下荷花池去了…”
寒锐无话可说。
方小景弯下腰，向着寒锐笑了一笑：“寒公子，现在天冷，你可别着凉了。不如你先回房去换件衣服，再带我去另外的四处地方看看…反正这里离我住的院子也不太远了，我就自己先回去了，你换好了衣服来我住的院子找我就是了…”
方小景说完，向着寒锐摆了摆手，转身就想离开。
寒锐赶紧爬上岸来，追上了方小景：“方姑娘，我先送你回去再去换衣服…”
第104章
寒锐把方小景送到院门外，低头看看身上全湿的衣服，叹口气：“方姑娘，那我便先回房去换衣服了…”
方小景笑眯眯地向着寒锐道：“寒公子，你赶紧换衣服去吧，可别着凉了。等你换好了衣服再来找我，带我去另外四个地方看看…”
等到寒锐走得远了，方小景看看四下没人，便连门也懒得敲了，干脆就运起轻功直接跃墙而入。
方小景走进屋子里，看到殷家五兄弟、无尘、原楚一和江明月、莫小米、顾逢喜拼起了两张桌子，正坐在桌边吃饭。
方小景立刻自己搬了张椅子，走到无尘旁边，伸手戳戳坐在无尘旁边的原楚一，嗲里嗲气地道：“一一哥哥，你坐过去一点嘛…人家要坐无尘旁边啦…”
原楚一一边挪动椅子，一边叹气：“小景，你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你用这样恶心的声音跟我说话，会害我吃不下饭的…”
方小景把椅子塞到无尘旁边，又给自己找了副碗筷，把筷子咬在嘴里，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这才在无尘身边坐下。
原楚一拿筷子敲敲方小景的碗：“小景，你不是刚刚才吃了饭回来，怎么还吃？你也不怕撑着了？”
方小景叹口气：“我不是要在寒锐和寒夫人面前装柔弱吗，所以在香巧给我盛饭的时候，我特地很柔弱的跟香巧说我的饭量很小，结果香巧就只给我盛了小半碗饭，而且她给我用的是和寒夫人一样的碗，只有我现在用的这只碗一半大…所以我就只能饿着肚子回来了…”莫小米、江明月、顾逢喜三个看看方小景面前的碗，计算了一下。一半大的碗…里面还只有小半碗饭…嗯，跟方小景真实的饭量实在是差太远了…
莫小米忍不住向着方小景道：“方小景，饭不够，你多吃点菜不就是了？难道菜也不够吃吗？”
“菜倒是很多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方小景悠悠的叹了口气，“而且每一样菜都很好吃…”
莫小米不解了：“那你还饿着肚子回来？”
“唉…小米啊，想我一个柔弱文静的淑女，怎么能放开肚子狂吃海塞呢。”方小景再叹一声，“人家只能从离得最近的几个盘子里随便挟几筷子菜斯斯文文的吃了…离的远的那几盘菜我根本就只能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方小景，你真是太可怜了…”莫小米同情地挟了一个鸡腿给方小景，“这个鸡腿给你吃…”
方小景看着碗里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的鸡腿流了一下下口水，便又忍痛把鸡腿又挟还给了莫小米。
“小米，这个鸡腿我就不吃了。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鸡腿还是给你吃好了…”<莫小米惊奇地看向方小景：“方小景，你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跟寒锐和寒夫人吃了一顿饭而已，你怎么就转性了？”
方小景转头看向无尘，大声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吃肉了，我要跟无尘一起吃素…”
无尘停下筷子，向着方小景微微笑了一笑：“小景姑娘，你不用特意吃素的，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原楚一挟了一筷子的肉片放到方小景的碗里：“小景啊，你不要去跟阿二抢吃的好不好？我跟阿二两个人可是偷偷混进寒家来的，除了寒锐，寒家没人知道你的院子里多了两个人。寒家的下人送来的饭菜可没有我跟阿二的份。我还好些，小雄哥他们五个看着就知道很能吃，送来给他们的饭菜量特别的足，多加我一个也没关系，他们每人省两口，也就省出我的份来了。阿二就不行了，还是小喜特地跑去厨房，跟他们说她信佛，只吃素，厨房这才专门另做了份素菜送过来…对了，这样一来，小喜的那份就给了阿二了，小雄哥他们还要每人再多省一口出来给小喜…”
“小景啊…”原楚一再挟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方小景的碗里，“为了让阿二不挨饿，我也只能委屈你了…你吃肉吧…再不然，你就从肉片炒芹菜肉片炒木耳的盘子里光拣芹菜和木耳吃好了…”
方小景叹气，挟起碗里的红烧肉，向着殷家五兄弟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又得再多省一口给我了…”
殷家五兄弟一起叹气。晚上得要厨房给他们加宵夜了。
方小景一边吃着饭，一边向着无尘和原楚一道：“刚才寒锐带我去那荷花池看过了，除了地点偏僻一点之外，那荷花池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估计那位淹死在荷花池里的林姑娘是被人推下水去的。寒锐回房换衣服去了，等下他会来带我去看另外四个地方，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无尘和原楚一一起点头。
原楚一向着方小景道：“不过是带你去那几个女子死的地方看看而已，寒锐有必要隆重到特意去换一身衣服吗？”
方小景温柔的笑了一笑：“刚才寒锐坚持武功不太弱的林姑娘不可能是被人推下水去的，所以我趁他很专心的盯着水面看的时候，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众人皆默，一起为寒锐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寒夫人由香巧陪着，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两个小丫环见寒夫人来了，立刻把她领进屋去。
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个干瘦的女人，半闭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床边坐着个三十来岁，相貌平凡的女子，正拿毛巾在给那个干瘦的女人擦脸。
寒夫人走到床边，向着那个女子道：“听荷，二夫人这又是怎么了？”
那名叫听荷的女子立刻站起来，向着寒夫人福了一福，这才开口道：“夫人，二夫人她这两天只嚷着说头痛，连饭也吃不下去…”
寒夫人叹口气，在床边坐下，向着那床上躺着的女子道：“妹妹，我已经让管家去找赵大夫来给你看病了，你可得快些把身体养好才行。我们寒家可能就快要办喜事了，你的病要是不见起色，到时候岂不是连锐儿的喜酒都喝不上了…”
床上躺着的干瘦女子睁开了眼，看向寒夫人，诡异地笑了：“姐姐，锐儿都已经克死了五个女孩子了，居然还有人家会把女儿送进寒家来？看来那孩子的父母心很狠啊…”
听到这干瘦的女子这样说，听荷急了，冲着床上喊了一声：“小姐…”
那个干瘦的女子笑了一笑，向着听荷道：“听荷，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拦着我干什么？姐姐，真不是我要说，你真觉得喜事能办的成吗？可别到时喜事办不成，倒是又要从寒家抬出一副棺材去…”
“小姐…”听荷冲到床边，“你别再说了…”
听荷又向着寒夫人道：“夫人，二夫人她这是病糊涂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寒夫人叹一口气：“听荷，你好好照顾二夫人吧，大夫等下就会到了…”
寒夫人站起来，向着那干瘦的女子道：“妹妹，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让听荷来找我。”
寒夫人向着屋外走去，那干瘦的女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姐姐，我劝你还是打消了给锐儿娶妻的念头吧，寒家是个克人的地方，而锐儿又是个克妻的命，我才不信有女人能活着嫁进寒家…寒家就等着断子绝孙好了…呵，我是个不详之人，可是锐儿他要比我不祥一百倍…”
寒夫人眉头一皱，猛然转头，愤怒地紧紧盯着床上的干瘦女子：“妹妹，你刚刚说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那干瘦女子被寒夫人这样盯着，头低了一低，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开口。
寒夫人这才转身，丢下一句：“妹妹，这次我念在你有病在身，脑子糊涂了，便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下次你再敢这样胡言乱语，我可就不能饶你了。”
寒夫人走出房去，香巧冲着那干瘦女子撇撇嘴，抛下一句：“不知好歹…”便跟着寒夫人出去了。
听荷赶紧跟在两人身后，送寒夫人和香巧出了院子。
等到离得二夫人的院子远了，香巧便愤愤地地道：“夫人，你也太好脾气了，那样的女人要我说直接赶出寒家去也就是了…”
寒夫人叹口气：“要是把她赶出寒家去，她又怎么生活呢？”
香巧撇撇嘴：“夫人，您就是心太善了，这才被人欺负到头上。”
寒夫人安慰地拍了拍香巧的手：“香巧，让她去吧，最多我以后少去见她也就是了。”
香巧不满地道：“夫人，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可是只要一听说她病了，你肯定又要去看她，又要受她的气…”
寒夫人叹口气：“香巧，她也是个可怜人啊…你就少跟她计较些…”
听荷送走了寒夫人和香巧，便转身回去。
院子的角落里，两个小丫环正在窃窃私语。
“这二夫人真是过份，每次夫人好心来看她，她都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她这就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夫人心善，她早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听荷听了，眉头一皱，重重的咳了一声。
那两个小丫头立刻吐了吐舌头，走开干活去了。
听荷叹一口气，走进屋里。
听荷在床边坐下：“小姐，真不是我要说你，夫人好心来看你，你干什么说那些话呢？”
床上的干瘦女子冷哼一声：“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听荷叹气：“小姐，凭良心说，这么多年来，夫人待你真的是不错，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吧…”
“知恩图报！”干瘦女子掀开被子跳下床，“听荷，你也说做人要知恩图报，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春满楼里，是我选了你来伺候我，那时候我若是不选中你来伺候我，你便要被妈妈逼着去接客了…寒秦为我赎身的时候，也是我要他连你一起赎了出来，把你带出了春满楼那个火炕…我对你的恩情够大了吧？你现在却口口声声管那个女人叫夫人，还为了她来指责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姐了？”
干瘦女子越说越气，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向着听荷掷去：“滚，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滚滚滚…”
听荷躲避不及，被茶杯扔中额头，她捂着额头，默默的退出了屋子。
那两个小丫环把她拉到一边坐下。
“听荷姐姐，二夫人怎么又拿东西扔你了…一个小丫环查看了一下听荷红肿的额头，“听荷姐姐，不是我要说，二夫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了，人也难伺候…”
另一个小丫环也开口道：“幸亏我们是轮流来这院子伺候，每次也只需要伺候她一个月，晚上也不用睡在这里，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
听荷笑了笑：“二夫人以前的脾气没有这么坏的，这几年，她常常生病，脾气这才渐渐变差了。好了，天都已经黑了，你们两个回去好了。有什么没做完的，明天再做就是了。”
那两个小丫环高兴的点点头，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了。
听荷抚了抚额头的伤处，沉沉的叹了口气。
第 105 章
寒锐换好了衣服，便来找方小景。
方小景见寒锐来了，便站起来，柔声向着寒锐道：“寒公子，我们这就走吧。”
无尘和原楚一也跟着站起来。
无尘向着寒锐道：“寒公子，我跟我师兄也一起去。”
寒锐点了点头。
方小景、无尘和原楚一由寒锐带着，到了书房。
寒锐推开书房的门，带着方小景、无尘和原楚一走进去。
“这间书房便是第二位林姑娘出事的地方…自从她在这里出了事之后，这书房便没有人用了，只是有人定期来打扫一下…”寒锐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根蜡烛。
方小景借着烛光，抬眼打量一下这间书房。只见房里整整齐的搁着一排一排高度直到屋顶，放满了书册的书架，整个一楼都被这些书架占满了。
寒锐引着方小景、无尘和原楚一走到楼梯边：“第二位林姑娘便是从这楼梯上摔下来的。”
方小景顺着楼梯抬头向上看去。因为这书房的一楼特别高的缘故，这楼梯又高又陡。
方小景抬脚，踩着楼梯慢慢往二楼走去。
寒锐赶紧跟了上去，把蜡烛举高：“方姑娘，你小心些…”
原楚一看着寒锐，小声向着无尘嘀咕道：“阿二，这寒锐对小景未免也太殷勤了些…”
无尘看看原楚一：“阿一，我觉得你也应该对小景殷勤些…”
原楚一作不解状：“为什么？”
无尘抬脚踩上楼梯：“你自己去想…”
方小景上到书房的二楼，借着烛光四下看了看。这书房的二楼跟一楼一样，也是一排一排的书架。
方小景向着寒锐道：“这二楼也满满的放着书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那位林姑娘都是在哪里看书的？”
“方姑娘，你跟我来…”寒锐拿着蜡烛，带着方小景沿着书架向里走到墙边，再向左穿过一排书架，来到了窗边。
窗边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旁边是一把靠椅。
寒锐伸手指了指：“第二位林姑娘每日便是坐在这里看书的。”
方小景走过去，在那把靠椅上坐下。
方小景坐在椅子上，四下看了看：“如果坐在这里，那么除了窗口的方向没有遮挡，其他的地方全都被书架挡住了…林姑娘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情形，却没有办法看到这间书房其他的地方…”
方小景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走回楼梯旁边。
寒锐赶紧举着蜡烛跟了上去。
无尘和原楚一两个正站在楼梯口，向下看着。
方小景向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可有什么发现？”
无尘伸手指指楼梯：“这楼梯虽然又高又陡，但是如果摔下去的时候不是头朝下摔出去，摔到地上的时候让头先着地，也是不会摔死人的。”
方小景走到楼梯口，探头下向看了看：“头朝下摔出去？这可不容易啊。一般如果是自己不小心在楼梯上滑倒或者摔倒，应该是直接摔在楼梯上，扭个脚断个腿什么的，最倒霉也不过就是一路从楼梯头滚到楼梯尾，再断个手，磕破个脑袋，折上几根肋骨，总不至于会当场摔死…”
方小景转头，向着寒锐道：“我看林姑娘她不像是自己掉下楼梯去的，倒更像是被人推下楼去的。”
寒锐开口道：“可是那天书房里只有林姑娘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在。”
方小景向着他道：“林公子，你能肯定？”
寒锐点了点头：“那天是一个小丫头来书房喊林姑娘去我娘那里吃饭的。她在窗下向着林姑娘喊了一声，林姑娘便从窗边站了起来往楼下去了。那个丫头就往书房的门口走过去，去迎林姑娘。走到离门口还差两三步的地方，她听到了林姑娘的惊叫声，马上就冲进了书房里，跟着，就看见林姑娘满头是血的摔在地上，她吓得腿都软了，冲到书房门口，大声的喊人。我当时正赶去陪娘吃饭，正好走到离书房不远的地方，听到喊声，我是第一个冲到这里的…”
“我进了书房之后，先去看了林姑娘的伤势，这时候陆续又有人被那小丫环的喊声引过来，我便把林姑娘留给他们照看，自己在书房里查了一圈，一楼、二楼都没有人…”
方小景、无尘和原楚一一起用‘你真的能确定没有人吗？’这样的眼神看向寒锐。
寒锐叹气：“我能肯定那时候书房里没有别人。这书房里没有密道，没有夹层，除了二楼那张桌子和椅子，只有书和书架，我先是一个人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后来等来的人多了，又派人把这书房仔细的搜索了一遍，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
方小景看向无尘和原楚一：“若是没有人把林姑娘推下楼，林姑娘又是怎么摔下去的？”
原楚一抱着刀，向着窗子的方向走去。
方小景和无尘跟了过去，寒锐跟在方小景身后。
原楚一站在窗边，向着方小景招招手，示意她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方小景走过去，在那把靠椅上坐下。
原楚一向着方小景、无尘和寒锐道：“那小丫环来喊林姑娘吃饭，她在窗下喊了之后，林姑娘她答应一声，然后就站起来往楼下去…”
方小景会意的站起来。
原楚一继续道：“既然是喊林姑娘去吃晚饭，那么当时的天色肯定已经有些暗了，但是林姑娘对这书房肯定已经是很熟悉了，只是光线昏暗并不会影响她走路。既然是跟寒夫人，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婆婆一起吃晚饭，林姑娘肯定是不敢怠慢的，她肯定不会慢吞吞的走下楼去，脚步肯定会有些匆忙…”
方小景用略略有些快的速度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原楚一、无尘和三个跟着方小景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原楚一边走边道：“等走到楼梯的位置，林姑娘她突然就身体前倾，用一种头下脚上，脑袋会先着地的姿势摔了下去…”
方小景在楼梯口停住，向后伸出一只手。
无尘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方小景跟着便身子向前一斜一倾，作了个扑出去的动作：“林姑娘应该就是用这种姿势摔出去的。”
原楚一向着方小景道：“小景，若是没有人推你，你觉得要怎么样才会令得你用这种姿势摔出去？”
方小景保持着这个前扑出去的姿势，想了想，便向着原楚一道：“若是没有人推我，那就是有什么东西绊了我的脚…”
无尘手上用力，把方小景拉了回来，便马上放开了她的手臂。方小景失望的眨了眨眼。
原楚一看向寒锐：“寒公子…”
寒锐苦笑起来：“这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无尘向着寒锐道：“寒公子，难道你当时就没发现什么？比如说楼梯附近有没有什么可能会绊倒林姑娘的东西？”
寒锐摇头：“没有。为了确定书房里到底有没有人，后来的搜索是极其仔细的，若是有这样的东西，不可能不被人发现的。”
方小景打量一下楼梯两旁的扶手，蹲下身，向着身边的原楚一伸出了手：“腰带借来用一下…”
“你要我的腰带干什么？”原楚一不解。
方小景抬头白他一眼：“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把腰带给我，我用一下，马上就还给你…”
原楚一无奈，只好把手里的刀交给无尘，解下衣服上腰带，一边用手扯紧衣服，一边把腰带递给了方小景。
方小景接过原楚一的腰带，比了一下自己脚踝的高度，把腰带系在了楼梯口两边扶手的栏杆上。
“这样就可以了…”方小景伸手指指自己系在那里，离地面一个脚踝高度的腰带，“要是有人在这个位置上像我一样绑上一根绳子，被绊到的人就会摔到楼下去，而且摔下去的时候十有八九会脑袋先着地。林姑娘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因为书架的遮挡，根本就看不到这楼梯口，凶手完全有机会偷偷的溜进书房，在这里系上一根绊脚绳…”
原楚一看看自己的腰带：“要是把这条腰带换成一根跟楼梯颜色相近的细绳子，在光线昏暗的黄昏时分，肯定很难让人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