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楚一自觉方小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女人不会有太大的力气，让她踢上一脚也没什么关系，便坐着没动，任由方小景一脚踹上他的小腿。
“嘶…”方小景这一脚下去，力道远远超出原楚一的想像，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活该！”方小景得意地冲着原楚一扮了个鬼脸。
方小景正得意着，突然左脚右脚都是一痛。
她向着桌下看去，发现莫小米伸脚踩着她的右脚，顾逢喜伸脚踩着她的左脚。江明月伸着脚，但却因为个子矮，腿也短，没有踩到她。
方小景默默的抬起头，看到莫小米正拼命给她做口型——‘两胁插刀’。
方小景微微转头，又看到顾逢喜的嘴唇不断蠕动——‘利用’
再转头，就看到江明月正狠狠地盯着她。
方小景无比愤恨地看了原楚一一眼。凭什么老娘要来讨好你这个混蛋呢？
“咳咳咳…”江明月又开始咳嗽了。
莫小米一边伸手去盘子里拿了一个包子，一边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为了山寨，为了山寨…”
顾逢喜很勇敢很不怕死的又踩了方小景一脚。
方小景只好狠狠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脸上出现一个可以腻死人的笑容，甜甜地对着原楚一道：“一一哥，我刚才不小心踢了你一脚，你痛不痛啊？”
原楚一默默看着方小景。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回答。我要照实回答你我很痛，我就会很没有面子，更会让你小瞧我。可我要是答你不痛，你就可以没有一点内疚感，这又让我很不甘心。
一时间，原楚一陷入了两难之中。
还好方小景也并不在乎原楚一的答案。
她随手从盘子里拿起了个馒头递给原楚一：“一一哥，你吃个馒头…”
原楚一看了方小景一上，默默伸手接过方小景递给他的馒头。小景姑娘，为什么我师弟他有糖粥喝，我就只有硬馒头啃？你实在是太偏心了。
江明月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方小景只好再笑着对原楚一道：“一一哥，你还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拿…”
原楚一咬了一口馒头，这才慢悠悠地道：“糖粥…”
“好啊…”方小景微笑着把整个装满糖粥的大海碗推到了原楚一面前。
方小景依然笑得很是甜蜜：“一一哥，你多吃一点…”
原楚一默默看向方小景。方小景，你是不是想让我活活撑死？
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三个一起留恋地看着原楚一面前的粥碗。方小景，我们都还一口都没吃着呢，你就不能先给我们一人盛一碗出来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奔而来，直到到蒋府门口才猛然停下。
马背上的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掠过围墙，落到了蒋府之内。
茶楼里的六个人，一起望向蒋府。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大门，把马牵了进去。
第 56 章
莫小米趴到窗子上：“这人是谁啊？好像跟蒋家很熟的样子。”
江明月也凑到窗边：“蒋青山人缘好着呢，大概又是他哪个特地赶来的朋友吧。”
方小景抬眼看看窗外，微笑着对着原楚一道：“一一哥，听说你在江湖上很有威名，人缘却是很差，这是不是真的啊？”
原楚一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一起默默的、不善的看向方小景。都叫你跟原楚一搞好关系了，你还这样戳人家的痛处，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一一哥，你好可怜哦…”方小景娇娇嗲嗲地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
说得好！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用赞赏的眼光看向方小景。
原楚一咬着馒头默默看向方小景，眼神怀疑。方小景，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吗？你真的是把我当朋友而不是当仇人吗？
方小景豪气干云天的在原楚一背上用力的拍了拍，拍得原楚一咬在嘴里的馒头掉到了桌上。
“你放心，以后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赶去给你奔丧的，要是你跟蒋青山一样被人杀了，我一定会找出凶手，帮你报仇的…”
“咳咳咳…”无尘被粥呛到了。
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三个都有了以头撞桌的冲动。
方小景，要是你也去江湖上混的话，你的人缘不见得会比原楚一强的。
原楚一默默的从桌上拣起馒头又咬了一口。方小景，你果然是把我当仇人啊！
“无尘，你怎么了…”方小景关切的伸手替咳嗽中的无尘拍背。
无尘红着脸向方小景道谢：“贫僧没事，多谢姑娘了…”
“怎么会没事，你刚才咳得好厉害…”方小景的手依然轻柔的在无尘的背上拍啊拍，拍得无尘的脸红得快要能滴血了。
“我师弟会咳还不都是你害的…”原楚一扣住方小景的手腕，让她不能继续趁机大吃无尘的豆腐。
“是我害的吗？”方小景睁大了眼，作无辜状。
“不是你还能有谁。”原楚一放开方小景，“小景姑娘，你说你把我当朋友，这是真的吗？”
方小景点头，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真的。”
原楚一也点头：“这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要是有难的话，你一定是会出手相助的了？”
方小景很想摇头，但是在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三个充满了威胁意味的眼神之下，她只好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原楚一很是愉快的往椅背上一靠：“小景，你帮我找到杀死蒋青山的凶手吧。”
方小景咬着唇：“抓凶手这种事很危险的，人家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不太适合干这种事的…”
原楚一开口道：“阿二他也会帮我找凶手的…”
“…虽然人家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不太适合干抓凶手这样危险的事，但是为了一一哥你，人家就牺牲一下好了…”
“小景，你以后不用再拿‘一一哥’这样肉麻的称呼来喊我了，你可以叫我阿一。”原楚一微笑，“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呢…”
方小景狠狠瞪着原楚一。姓原的，你不要给老娘得寸进尺。
原楚一还她一个愉快的微笑。
方小景只觉得的拳头发痒，很想一拳打掉原楚一脸上的笑容。
深知方小景禀性的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三个站到方小景身后，一起大声咳嗽起来。
方小景只好将满腔怒意化为笑容：“阿一哥哥…”
原楚一笑得更加愉快：“小景妹妹…”
方小景实在是很想吐血。
她去拉无尘的袖子：“无尘，原楚一他欺负我…”
无尘看看方小景，再看看原楚一，微微的笑了：“小景姑娘，你可以去去欺负回来的…”
方小景摇着无尘的袖子，眼睛眨啊眨，眼里都是期盼的光芒：“我去欺负原楚一的时候，你来帮我好不好？”
原楚一立刻转头看着无尘。阿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为了方小景就出卖兄弟的吧。
无尘被方小景和原楚一两个这样盯着，忍不住微笑着叹起气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众人转头向着楼梯口看去，见到满面喜色的李大人跑上楼来。
“四位高手…”李大人向着方小景她们四个招手，“赶紧陪我到蒋善人家里抓凶手去，我安排在蒋家的眼线刚刚跟我报信说那个蒋庆峰到了蒋家了…”
李大人压低了声音：“据说这个蒋庆峰的武功很好，我怕我手下那些人对付不了，我想请四位助本县一臂之力。”
方小景点头：“李大人，这没问题。”
方小景转头对着原楚一道：“阿一，李大人找到凶手了，你要帮他抓到人。”
原楚一挑眉：“为什么我要帮忙？”
方小景也挑眉：“因为要是人跑了，你还要再出力去抓，更加辛苦…”
原楚一只好叹气。
众人跟着李大人下了楼，跟楼下等着的衙役们汇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蒋府。
蒋泽闻迅，立刻迎了出来：“李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李大人头一扬：“本县是来抓凶手的，蒋庆峰现在人在哪里？”
蒋泽上前一步：“李大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蒋庆峰不可能会是凶手。”
李大人也上前一步：“蒋公子，到目前为止，蒋庆峰是最可疑的一个。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要先把他抓回县衙去审问一番…”
李大人向着自己身后的衙役一挥手，下令道：“你们几个给我把蒋庆峰搜出来…”
蒋泽从腰间拔出剑来，怒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撒野。”
衙役们被吓得一起连退出五六步去。
李大人‘嗖’一下冲到方小景背后躲好。
方小景扯扯原楚一的袖子：“阿一，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原楚一轻声道：“小景，我比较希望看到你的表现。”
方小景踩他一脚：“原楚一，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要让女人替你出头。”
方小景说完，又转头寻找无尘的支持：“无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无尘点点头。
“阿二…”原楚一咬牙切齿了。
“不许欺负无尘…”方小景瞪他，“更不许你威胁他，吓唬他…你赶紧上去说服蒋公子，好让我们去见蒋庆峰。就算蒋庆峰不是凶手，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原楚一只好走上去，对着蒋泽道：“蒋兄，我想见一见蒋庆峰。”
见是原楚一，蒋泽将剑插回剑鞘里，对他道：“原兄，蒋庆峰现在藏冰窖里跟钟凡前辈一起检查我大伯父的尸体。你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原楚一点头。左手拉无尘，右手抓方小景。
“我们三个一起过去…”
李大人从方小景身后探出头来，小声道：“我也一起去…”
蒋泽狠狠瞪向李大人。
李大人缩回头，小声对着方小景道：“我也要一起去…”
方小景伸脚踢踢原楚一：“李大人也要一起去，你快去说服蒋公子。”
原楚一默默看向方小景。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很像是你方小景的随从。
“快点。”方小景继续踢。
原楚一只好对着蒋泽道：“让这位李大人也一起去好了。”
蒋泽虽然不情愿，但是看在原楚一的面子上，还是勉强答应了。
方小景本想让江明月、莫小米和顾逢喜一起去的，但考虑到钟凡也在场，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转头身着江明月勾勾手指。
江明月走上来，方小景附身到她耳边，小声道：“明月，你想办法带着小米和小喜两个去见见蒋夫人，让小喜研究一下她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江明月点头。
蒋泽带着原楚一、无尘、方小景和李大人四个进了蒋府里专门用来存冰的地窖。
地窖里很冷，虽然点了不少的蜡烛，但光线还是非常昏暗。
在地窖的中央，摆着一副棺材，钟凡一手拿着蜡烛，低着头正伸手在按棺材里蒋青山尸体的胸口。
另外有一个身材中等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色惨白的站在棺材边上，直勾勾的看着棺材里面蒋青山的尸体。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之前骑着枣红色的骏马急驰而来的那个人。
方小景指着那个中年男了，向着蒋泽问道：“这位就是蒋庆峰吗？”
蒋泽点头，再补充一句：“他绝对不会是杀死我大伯父的凶手的。”
李大人从方小景身后探出头来：“他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的，要等本县审过他再说。”
蒋庆峰和钟凡听到这边的动静，一起转过头来。
钟凡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又继续埋头去检查蒋青山的尸体了。
蒋庆峰却愣愣的看着身穿官服的李大人。
“泽少爷，这位是？”
“我是本县的县官…”李大人对着蒋庆峰道，“蒋庆峰，你给我老实招来，蒋青山是不是你杀的？”
蒋庆峰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表情，定定看着李大人。
蒋泽大声道：“李大人，庆峰叔他不可能会是凶手的。李大人，你可别因为抓不到凶手就胡乱找人顶罪。李大人，你还是认真点好好查案去吧，可别当个草菅人命的昏官。”
“你…”李大人被蒋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泽少爷…”蒋庆峰突然开口，“老爷他的确是我杀的。”
“怎…怎么会…”蒋泽明显是被惊到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钟凡也站直了身体，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蒋庆峰。
蒋庆峰又重复了一遍：“老爷他就是我杀的。”
他走到李大人面前，表情平静地道：“大人，蒋青山是被我杀死的，你捉我归案吧。”
第 57 章
眼见蒋庆峰居然如此主动的要投案自首，李大人也呆住了。
“蒋庆峰，你真的是杀死蒋善人的凶手？”
蒋庆峰点头：“是的。十月初五那天，我跟蒋青山在佛堂见面，因为一点小事我跟他争执起来，我一时生气，就对他起了杀心，趁他不备，把他给杀了。”
李大人想了想，问蒋庆峰道：“蒋庆峰，你杀了蒋青山之后，是怎么从佛堂里离开的？”
蒋庆峰淡淡道：“李大人，我既愿意认罪，你便不用再多问了。”
“庆峰叔…”蒋泽上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会杀了我大伯父。”
蒋庆峰看了蒋泽一眼，道：“泽少爷，不管你信不信，老爷他确实是我杀的。”
蒋庆峰对着李大人道：“李大人，杀人偿命，我这就跟你回县衙去。”
李大人摇头：“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离开佛堂的，不然我不带你回县衙。”
蒋庆峰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李大人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随意答道：“离开佛堂有什么难的，推门离开也就是了。”
蒋庆峰此言一出，蒋泽立刻肯定地道：“庆峰叔，我大伯父根本就不是你杀的。”
蒋庆峰还是一口咬定：“老爷他就是我杀的。”
“那庆峰叔，你告诉我，你杀了我大伯父后是怎么能离开了佛堂，却又让佛堂的门和窗都从佛堂里面锁上的？”
蒋庆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他仍是坚持着道：“这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人是我杀的就可以了…李大人，你抓我进大牢吧…”
李大人摇头：“蒋庆峰，你这明显是在替人顶罪，我不抓你，我只想让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蒋善人。”
“我都说了是我了。”蒋庆峰转身向外走去，“李大人，你要是不肯抓我，我就自己去大牢里呆着好了。”
蒋庆峰如此积极的要求坐牢，让李大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见过拼死抵赖不肯坐牢的，却没见过你这样拼命认罪非要坐牢的。
蒋庆峰脚下的步子不停，继续向外走去。
李大人只好追上去：“蒋庆峰，你马上给本县停下来，本县不准你去大牢…”
蒋庆峰充耳不闻，还是继续往外走，李大人只好追上去。
方小景看向蒋泽：“喂，蒋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蒋庆峰为什么突然跳出来硬说自己是凶手？他明明就连蒋青山死的时候现场到底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
蒋泽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庆峰叔这是怎么了。”
方小景伸手向蒋庆峰离去的方向一指：“那你还不赶紧追上去问个明白！”
蒋泽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向着方小景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方小景摇头，颇为不解地道：“这蒋庆峰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蒋青山是他杀的呢？他替人顶的可是死罪啊！难道他跟真凶有过命的交情不成？情愿自己送命，也要保住真凶。”
原楚一抚着下巴道：“是不是只要把这蒋庆峰抓来，狠狠给他严刑拷打一番，他就会供出来谁是凶手呢？”
方小景点头：“原楚一，你这个办法很可行啊。”
原楚一跟着道：“那我去把人抓来，小景你来负责拷打逼供如何？”
方小景摇头：“不干，拷打逼供很累的。还是你来好了。”
原楚一也摇头：“我也不想干，我也嫌累。”
方小景白了原楚一一眼，想了想，对着钟凡道：“这位大叔，刚才我看到你在检查蒋青山的尸体，想来你是懂得医术的吧？”
钟凡点点头。
无尘轻声对着方小景道：“小景姑娘，这位是当年在江湖上有神医之称的钟凡钟前辈。”
“原来大叔你的名头这么响啊…”方小景很是高兴地道，“钟大叔，你有没有什么吃下去之后能让人说实话的药啊？”
原楚一转过头看向钟凡，脸上表情冷淡，眼中却满是期盼的光芒。
钟凡闭了闭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太分明。
“姑娘，你别说笑了，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药物。”
“没有啊…”方小景颇为失望的长叹了一声，用脚踢踢原楚一，“阿一，看来还是要麻烦你亲自动手严刑拷打了…”
原楚一无语地看着方小景。
方小景，我硬拖着你，本意是想要你帮忙的，可不是让你来一会儿叫我干这个，一会儿叫我干那个的。
钟凡突然开口道：“青山他在死之前已经中毒了。”
方小景、原楚一和无尘一起看向他。
钟凡继续道：“青山他中的是一种慢性的毒，中了最少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中了这种毒的人，神志会慢慢开始混乱，整日心神不宁，有时候会很忧郁，有时候又会变得很暴躁。人会逐渐疯狂，最后疯狂而死。一般的人只要中毒超过半年，就会逐渐变得疯狂起来，一年之内，一定会发疯而死。但是青山他内力深厚，这才能在中毒一年多之后，都还没事。不过他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能再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青山他还是会发疯，然后死去的。”
“那就是说，就算没有人杀蒋青山，蒋青山他迟早还是会死的？”
钟凡肯定地点点头：“青山他内力雄厚，所以一直以来毒性都被抑制住了，没有让他出现任何中毒的症状。但就是因为这样，这种毒药一直被抑制住的的毒性一旦爆发出来，毒性就会变得更强。青山他的手肘上已经出现了灰色的细纹，毒性已经深入了他的心脉，就算是没有人动手杀青山，他也活不过三个月的。”
“对了，我得去看看嫂夫人，可能青山他的夫人也中已经中了这种毒了。”
钟凡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向着冰窖外走去。
钟凡一走，这冰窖里便只剩下原楚一、无尘和方小景三个了。
原楚一面上的表情立刻一松，从冰冷的冷脸变回了懒洋洋的样子，人也不肯站得笔直了，抱着刀，懒懒地倚在墙边。
方小景挠头：“那这凶手下手来杀蒋青山甚不是多此一举…或者说这个凶手就是给蒋青山下毒的那一个，眼见着过了一年蒋青山还是没死，终于按捺不住，便上门行凶杀死了蒋青山…”
方小景一边说着，一边拉拉无尘的衣袖，怯怯地道：“无尘，我想去看看尸体，可是又害怕…”
“小景姑娘，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躲在贫僧身后看吧…”无尘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着棺材靠过去。
方小景揪着无尘的衣服，躲在无尘身后，无尘走一步，她也走一步。
原楚一跟着也向着棺材走去。
等到了棺材边，方小景半眯着眼，踮起脚，双手扶着无尘的肩，从无尘肩膀上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去看棺材里蒋青山的尸体。
“咦！”方小景轻叫一声，眼睛睁得老大，“这蒋青山怎么好像死得很愉快的样子…”
棺材里，蒋青山双目紧闭，嘴角居然微微上翘，脸上凝固着一个愉悦而轻松的表情。
无尘低头看了看蒋青山的尸体，双掌合什，小声念诵起经文。
原楚一抱着刀，抚着下马道：“难不成这蒋青山其实是自杀的，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佛堂里的门窗都被锁得好好的。”
方小景转过头，对着原楚一道：“可是我听李大人说过，蒋青山他的后脑勺被人用砚台打过，背上也被人刺了三刀…”
原楚一叹息：“这事情怎么这么诡异呢。死了的人脸上带笑，蒋庆峰又跳出来替凶手顶罪…”
原楚一俯下身，看看蒋青山的尸体：“这刺死蒋青山的匕首还在胸口上插着呢，咦，这匕首的柄上好像有字…虽然很模糊，但是仔细看看，好像是个‘山’字…”
“蒋青山的名字就有个山字，难道这把匕首是蒋青山自己的？”方小景好奇心起，挨到棺材边上也低头去看那把匕首。
原楚一转头对着方小景道：“小景，你不是说你很害怕的吗？怎么胆子突然又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