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消息
天色微亮，一夜未曾安稳入睡的云锦夫妇，两人早早起床，端坐桌边相对久久无语。天色渐渐明亮起来，阳光映照进房内，云锦眨眨眼后，轻轻对坐身边的林荫清说：“我们今天还在未了城呆一天，再等等师兄的消息。”林荫清望着他依然阴郁的神色，微微点头说：“好。”她站起来稍稍整理房间，便向房外走去。云锦独坐桌边，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摸索杯边，他眉头深锁着细思量。
温雅娴和倪妮师姐妹两人向师傅和师娘请安后，同明师兄和青师兄四人，在楼下大厅里用着早餐，听着居住客栈的人说些新奇事情，明师兄和青师兄两人偶尔也会笑着同她们打趣两句。四人一边用餐一边小声音说笑。客栈门口处，进来两个穿着紫红衣的青年人，他们向掌柜打听：“掌柜，我们找一对夫妇，他们身边跟着一个红衣小女孩、、、、。”
明师兄和青师兄两人听到这男子声音，两人互望对方一眼，青师兄装作不经意回望过去，转回头对明师兄嘴动两下，明师兄眉梢抬起，笑着对青师兄微点头。他站起来走向掌柜处，倪妮正要抬头望过去，温雅娴扯扯她，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继续吃点心。
明师兄在那头笑着招呼那两人说：“郑哥，冒哥好久不见。”那两人听到动静后，回头瞧到明师兄，当中有一人笑着说：“明兄，你现在不错啊，这次竟然是派你出来行走。”
明师兄笑着摇头说：“郑哥，你高看我，我不成才，只是跟着出来混混，长点见识，那敢在郑哥和冒哥两人面前吹。走，跟我上楼去坐坐。”掌柜笑着搭腔说：“两位爷，这位爷跟你们要找的人，是同路的人。”
他们三人说笑着往楼上去，那两人往大厅里张望着，温雅娴把倪妮抱下凳子，扯着她低下头，她自已装作拾东西弯腰。明师兄走在最后，他边同人说笑着，手无意中轻扣楼梯扶手几下。青师兄听着三人上楼的声音，笑着对重新坐好的温雅娴师姐妹说：“你们还想吃什么，师兄请客。”
温雅娴笑着摇头说：“不用，我和妮两人吃得差不多，就在楼下坐坐，听听大家说话，我也长点见识。”青师兄笑着倾听楼上动静，一会后，他站起来对温雅娴轻点头。温雅娴牵着倪妮站起来，跟在他的后面上楼。三人放缓脚步上楼，明师兄站在他的房门外，见到三人后，竖起中指示意他们轻声。
他们三人到房间门口处，明师兄示意他们跟着一起进房间。三人进房后，他合上房门后，站在门边听着外面动静，房内无人说话，直到听见云锦的房门开合声音。明师兄放松下来，等一会后，他打开房门往外面走去。倪妮站起身想跟上去，青师兄和温雅娴两人伸手按住她，同时对她轻摇头。
隔一会明师兄进来，打开房门笑着说：“师妹，师叔师婶叫你们两个过去有话说。”温雅娴瞧着他的笑脸，牵着倪妮往云锦那里去，听到明师兄在后面笑着说：“青，今天我们在未了城再去转转，这里的小礼物新奇好看，我们多买点带回去送人。”
温雅娴笑望竖起耳朵听人说话的倪妮，她扯扯她的小手。两人走到师傅房门前，她上前轻拍门。林荫清笑容满面站在房门口，她好心情弯腰轻捏倪妮脸，问：“妮，有没有吃饱？”倪妮笑着点头，同师姐妹进房门。云锦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上难得露出轻松笑靥。
他抬头对师姐妹两人说：“我们今天在未了城呆一天，明天动身去倪妮家。”倪妮听后笑起来，奔上前去扯着师傅的手叫：“师傅，先去我家，再去师姐家？”云锦笑着点头说：“嗯，先去你家，你今天不要贪玩，同师姐好好去买点小东西，当礼物送给你哥哥和姐姐们，算是你的心意。”倪妮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昨天在未了城里，她样样都觉得新鲜，牵着师姐的手，一样样望过去。结果两人转了大半天，除去吃东西，啥也没买回客栈。
温雅娴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讶，她望着师傅手里的纸条，眼里有着了然。林荫清笑着对她说：“你师伯叫人传来消息，叫暂缓去京城，让我们先去倪妮家转转。我们本来打算从京城回来，再去倪妮家，这下要提前去。你一会同倪妮去街上，瞧瞧有新奇的小礼物，多备一些，倪妮家人多。大的礼物，我和你师傅去准备。”
马车第二天大早上，转过弯往镜城去。车厢里面云锦夫妻脸上笑意浓，云锦在马车行驶出未了城后，他对林荫清点点头，笑着掀开车门帘，跳跃到前面车夫旁的位置坐下，同明师兄和青师兄聊天，笑语一阵阵传进车厢。温雅娴神色轻松起来，笑望师娘的笑脸。倪妮是最高兴的一个，嘴里叨叨着：“我叫哥哥上山采果子，给师傅和师娘师兄师姐吃，我哥哥本事大，他什么都会、、、、”听得车里车外的人，一个个摇头不止。
温雅娴最初还会同倪妮说：“妮，这季节山上没果子采。”倪妮听她这话，并不生气她马上转口说：“哦，那可以吃山上花，哥哥采的花也好吃。”林荫清兴味盎然的瞧着倪妮，对还要说话的温雅娴轻轻摇头。倪妮说累后，渐渐闭上眼躺在凳子上睡着。林荫清轻手帮她盖上被子，抬头见到温雅娴思忖的眼光，她轻轻摇头问：“你有话要同师娘说吗？”
温雅娴望着她好半会，听到师傅在外面跟着明师兄一起哼歌的声音。她轻轻扯扯师娘，低声说：“师娘，妮这样惦记爹娘，师娘心里会不会不舒服？”林荫清笑着轻拍她的手，说：“你们一个个都重情，我和你师傅才舍不得你们。妮惦记爹娘哥哥，我和你师傅心里只觉得高兴，又多一个重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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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软
温雅娴听师娘的话，眼圈一红瞧着师娘说：“我知师傅和师娘因我的事情为难担心。我也知妮年纪小，性子亲近人，师傅和师娘疼爱她，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同样疼她。可是她听到可以回家消息，一路上就高兴成这样子，我见到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替师傅和师娘不值，觉得不该对她那么好。”温雅娴原来是为师傅和师娘打抱不平，说到后面才发觉自已也吃醋妮对哥哥的那份心。
林荫清轻叹息，轻拍温雅娴手，微笑着说：“傻孩子，爱爹娘亲人是天性。妮小小年纪，记得爹娘和哥哥的好，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她才真正值得我们疼爱。她小小年纪离家到我们身边，在我们面前，她保持本色会大笑会大哭，会抱着我和你师傅赖皮，她心里当我们是第二个爹娘，当你们是亲兄姐，我们应该是很受用她的心意。你们几个师兄妹已长大，人人精明能干，不用我们事事操心，只有她是要操心的小孩子。”林荫清说后，笑看她加多一句：“你也是太喜欢她，心里才会有不舒服感。”
温雅娴听师娘的话后，觉得自已过于计较，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师娘，轻声说：“师娘，是我多想，妮平日里当我亲姐姐一般，我只是一时忘记她还有别的亲人和亲哥哥。”林荫清知悉人都是有独占心，听她的话笑望她，瞧着她美丽细致的面容，想想后轻声说：“雅娴，你从小生长的地方，要求你举止有礼，事事进度有分寸。这些面对外面的人是对的，但对亲近的人不必事事如此，我很高兴你今天对我直言。你进师门后，在云门别的师兄和师姐手里吃过小苦头，你每次都不言语，你师傅和我心里有数，可是我们只能心疼，无法伸手帮你，因为你不申诉，选择靠自已。我们当年觉得你做得对。”
温雅娴听师娘这话，睁大眼睛望着她，想着她当年暗示自已如何闪躲的话，嘴唇边浮现出笑意。林荫清望着瞪大眼的她，那双眼里装满对自已的信任，想想她将来要面对的现实，林荫清心里涌上一阵痛意，同时暗恨温父不为女儿着想。
林荫清合上眼，想了又想，睁开眼睛望着温雅娴，她沉呤些许继续说下去：“我从小未曾吃过苦，嫁你师傅后，你师傅一心对我。你们进师门时，我未曾见识过太多事，那时觉得你们一个个有骨气，比旁的孩子好，有时会忘记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妮进师门后，她对我们又亲又抱，在外面受一点小委曲，都会大哭着跑回来同大家哭诉。
你师傅不曾觉得她无理，反而眼里常常浮现笑意，由着她把眼泪擦到衣裳上面，而她高兴时会抱着你师傅亲，我瞧见你师傅眼里更浓的笑意。我瞧多后，有时心里就会想到你们，想到你们那时忍泪的模样，会想自已当年是否做得不够好，才让你们选择独自承受。”
林荫清说到这里停下来，温雅娴摇头对她说：“师娘，你对我们很好，是我们都已习惯忍着，我娘亲走后，我就明白没有地方可以哭泣。跟着师傅后，师傅和师娘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可是我已经习惯凡事忍着，凡事自已去面对。我知道师娘和师傅是我最亲的人。”她眼圈红着跟林荫清解释。
林荫清伸出手环抱着她，知晓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层硬壳，这样也好，希望能护得她内心的平静。她只是轻拍她说：“师傅和师娘明白，我们只能护着你一时，未来的路，依旧是要你自已走。你多想想我这一路上对你说的话。”她看着温雅娴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见到她眼里浮现出的思索，林荫清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车厢里难得沉静下来，车外传来：“师叔，我们在镜城要呆几天？”云锦笑着说：“你们送我们到倪家村进村的官道边。我们会留在那里二个晚上。你们第三天在官道边接我们。”明师兄笑着说：“师叔，镜城有没有好玩的地方？”云锦笑语：“自然有。你们找到后，说给我听。”青师兄笑起来说：“明，师叔从来不会指明路，你不要白费心机。”车外又是三人的笑声。
温雅娴听师娘的话，在心里想了又想，这一路上师娘多次提醒自已，要自已注意妮面对师傅时的神情。她初初以为是师娘觉得自已不够亲近他们，可是师娘除去说这话外，依旧事事关心自已，她只能把这个怀疑压在心底。
温雅娴盯着倪妮，她小脸蛋红红的躺在被子里，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小人儿从来不是宠坏的孩子，她好象天生心里有一把尺，行事都在人能接受的范畴里。大师兄叶开对下面的师兄妹好，却总给人距离感。温雅娴瞧过妮亲大师兄脸时，叶开脸红透模样，嘴里训斥着说：“妮，这样不象话。”眼里却有着笑意。叶开在无旁人时，会抱着妮往上抛，平时象一个兄长样，会在妮小节上面训斥她，这妮子只要对他咧开嘴一笑，叶开训斥的声音渐渐变小。叶开平日里，同样会关注别的师弟妹，不过历来是客气有礼商量着说话。
温雅娴慢慢想着，眼里一刹那间亮后又熄灭。林荫清一直在旁边悄悄打量她，这时见到她的神情，暗自在心里舒一口气，转过头去，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温雅娴双手搓着，转头瞧向一脸笑意的师娘，学着妮伸手扯她衣袖，在师娘转头之后，马上象火烧手样放开。
林荫清瞧到她的动作，忍不住笑起来，好半天瞧她一脸羞赧样子，用身子轻轻撞撞她说：“做得好，只是后面那放手动作太猛，动作还要自然些更加好，还有你那样扯着，我没有不舒服。”温雅娴望着师娘，脸红说：“师娘，太娇柔，太做作。我不行。”
林荫清笑起来望着她，说：“我并不是要你学妮，你顺其自然就好。我只是跟你说，你一直挺立着，也会有累得时间，如果身边有可以相互依靠的人，要学会软下身子，要懂得表达自已的不舒坦。不能事事都放在心里，那样关心你的人，不容易找到了解你的路途，时间久，你运气好，那人会慢慢习惯你，可是一般的人面对冷漠时，只会渐行渐远最终成陌路。”
第二十五章分娘
云锦一行人到倪家村，正是漫山遍野花儿开得最灿烂时期，鲜艳夺目的花朵让青山变成花山，花香一阵阵沁人心脾，惹得行人时不时驻足抬头观赏。倪妮上次同师傅回过家中，见过爹娘兄长新生的弟弟弟后，停留短暂时间，师徒两人便悄然无声离开，未曾惊动过旁的村人。
这一回，云锦一行人依然是低调到来。倪三夫妻见到久别的女儿，自然是欣喜若狂，听云锦提起说会在家中过两夜的消息，倪妮娘亲喜得把家中未曾用过的新被，全都拿出来铺上，招待难得到来的贵客。她悄悄叫倪铁子通知倪家人，倪妮回来的事。倪妮见师傅和师娘进房间休憩，家中长辈们搬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围着师姐，温雅娴一脸为难神情的笑着，她见后笑对家人说：“伯母，婶婶，我带师姐去看大树，一会回来陪你们说话。”
温雅娴跟着倪妮出房后，悄悄的透口气，倪妮的家人太客气，长辈们把家中的小点心，全都堆到自个面前，自已不吃都觉得对不起她们，自已有那样多吃几口，便有长辈喜滋滋的点头，奔回家中打包好，转回来把东西递给自已说：“妮师姐，这个你喜欢吃，我打抱一些，给你路上吃。”她只能笑着接受的份。
倪妮拉着师姐进爹娘房中，瞧到床边摇篮里几个月大的小弟，那小小人儿在房中，独自一人躺在那里，小嘴正吹着口水泡泡玩。倪妮用帕子轻轻帮小弟擦拭干净口水，伸出中指给弟弟小手握住，轻声音说：“大树，来叫姐姐。”那小人儿握一会姐姐的手，当倪妮把手抽回来，他竟然张大嘴巴哭起来，倪妮赶紧轻摇晃摇篮，哄了他许久，他依旧哭哭啼啼不停。
倪妮娘在外面听到动静，走进房间笑对温雅娴和倪妮，伸出手抱起小人儿，抱着他进入房后厢。温雅娴一直小心打量她们母女神色，见到倪妮无事人一样，心里暗自为她着急。隔一会倪妮娘转回来，直接把小儿子，半放入倪妮怀里说：“来，娘亲捉好他，你抱一会吧。”倪妮高兴的伸出双手抱着小弟，那小人儿咧开两颗牙的嘴，对姐姐倪妮笑着，那口水就这样长流下来，倪妮笑着说：“娘亲，大树饿了，都饿的掉口水。”
倪妮娘笑瞅一眼女儿，单手拿帕子印干净儿子流下的口水，笑着说：“弟弟象你以前一样，见不得有人亲近他，有人亲近他，就会高兴的流口水。来，让娘亲放他回摇篮，一会，不许你再抱起他，要不以后他醒来就要人抱。娘亲要做事，可没这么多空理他。”倪妮万分舍不得在松手前，还是忍不住亲了小弟脸两下，这才笑着放开手，望着娘亲说：“娘，我和师姐在这里陪大树玩会，我们就看他，不会抱起他。”
倪妮娘对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望向温雅娴说：“妮师姐，妮这性子都让她爹爹宠坏。我一会叫她大姐姐过来，让她陪你四处转转？”温雅娴笑着摇头说：“婶子，我和妮在这里陪大树弟玩会，你不用操心我们。”倪妮娘出房门前，对着倪妮说：“妮，你要跟着你师姐学学，性子可不能太野。”倪妮伸出手轻推娘亲出去，到门口她想起来赶紧说：“娘，我一会想吃你煮得小笋子。”
倪妮娘出房门后，听到她的话，笑着转回头轻拍她头说：“知道你爱吃，你山哥和哥哥一大早上，就去山上摘回新鲜的。你再想想，还要吃啥，一会同娘亲说，娘样样都煮给你吃。大树等会睡后，你陪着你师姐到村里转转，别闷坏客人、、、。”倪妮娘在门边还要交待下去，倪妮已笑着合上房门，她走回摇篮边，伸手轻捏小弟的小拳头。
倪大树慢慢的闭上眼睡觉，倪妮才依依不舍的抬头，她笑容满面抬头望沉默不语许久的温雅娴，就这么一抬眼，瞧到师姐眼圈红透的盯着自家的弟。倪妮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觉的挺身挡在摇篮前，惴惴不安的对她说：“师姐，我们不能吵醒大树。不过，你喜欢他，一会他醒来，我们再来看他。”
温雅娴瞧着倪妮防御的样子，用双手捂住自已的脸，好一会她放手后，眼神清明如水，她对倪妮摇头说：“妮，我不想吵醒大树，我只是想起我自已的娘亲。我想我娘亲当年也是这般温柔对我。”倪妮在这一路上，听他们说话时，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事，知道师姐的亲娘早逝。她闪开小身子，不好意思抬头对师姐说：“对不起，师姐，我没瞧过你那样，所以才会这样，我不是有意这样。”
温雅娴轻轻抚摸倪妮的头发，听着倪妮七零八落解释的话，瞧见她的小脸涨得透红，皱起小小弯眉，拼命瞪大眼睛望着自已说着。温雅娴轻笑起来，对她说：“你当师姐是你吗？这点小事都会计较。妮是个好姐姐。”倪妮听这话顿时笑眯眼。
倪妮笑着扯着温雅娴出房间，走到院子里正同伯母和婶婶摘菜的娘亲面前，伸手扯动着娘亲。倪妮娘亲笑着抬头望向女儿，倪妮这时转头对温雅娴说：“师姐，我做错事时，娘亲会骂我，不过娘亲会煮很多好吃的菜，我有任何事，只要是对的事情，娘亲都会点头。你不要伤心没有亲娘，我把娘亲分一半给你，以后我娘亲会象对我一样对你，这样你也有了亲娘，你可以同我一样，跟娘亲说喜欢吃什么样的菜，娘亲也会煮给你吃。”
院子里的人听倪妮的话，神情呆滞的瞧着这一出。倪妮娘亲是早领教过自已的女儿，这回听女儿这话，竟然要给自已认下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有些傻眼的瞪着女儿。不过，她反应快，站起来笑着对温雅娴说：“妮师姐，妮她没有多的心思，你不要介意她的话。你想吃任何菜，我都愿意煮给你吃。”
温雅娴脸红的瞧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最多比自个大十岁。她弯腰一把抱起倪妮，站直后对倪妮娘说：“婶子，这事我会同妮好好说。我知道她是好心。”温雅娴抱着倪妮进房，准备好好同自已小师妹说说，这认娘的事情是不能乱来，再说亲娘也只有一个的事。
院子里的人，再次各忙各的活，互相之间交换着眼神，大伯母轻拍拍倪妮娘的手，欣慰的说：“我们家妮，现在穿得好，吃得好，心地还是同从前般好，对我们也和从前一样。”五婶娘轻笑起来：“看来云门的人，对妮也挺好，好得妮舍得分一半亲娘给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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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京城
云锦一行人离开时，倪家许多人陪着倪三父子，送他们至官道边。明师兄和青师兄两人早早驾车在那候着。马车行驶起来，倪妮掀开窗帘拼命挥手，倪家人站在路边许久后才转身。瞧不见亲人的身影，倪妮垂下眼睑放下窗帘，温雅娴轻拍拍她的手，云锦在一旁笑着说：“再过几月，师傅陪你回来。”
倪妮惊喜的笑望师傅，林荫清在一旁微笑。温雅娴在旁边笑着说：“妮，你家里人个个对你好，待我都非常好.”他们在倪家村这几天，倪妮家里的兄长们，陪着师傅和贪玩师姐妹，上山采花摘野菜兼打猎，姐姐们陪着师娘在村里转转，顺便还教会师娘亲手织布，喜得林荫清把那块亲手织成的布，拿到云锦面前张扬。
新朔国十九年四月中旬，云锦一行抵达京城门外。当城门上那个光芒万丈的‘京’字映进眼帘时，林荫清眼里水波荡漾，温雅娴脸上神情有说不出的感伤，她的手用力捏搓着衣角处。云锦轻轻拍拍林荫清说：“清，回家是好事。”天真不知世事的倪妮，从掀开的车门望着高大的城门,惊讶的叫嚷着：“好大好高的城门，好多的车，好多的人。”
温雅娴听她的叫声，眉头展开捂嘴轻笑起来。林荫清赶紧把车门帘放下，以免自个这个没见过世面弟子丢脸到京城。倪妮转头去掀开窗帘，云锦赶紧招呼她说：“妮，你不能再叫出声，你自个慢慢看就行。”倪妮这时恨不得多生一对眼，可以把外面的繁华全看入眼帘。她一面听师傅的话，一面往外张望着说：“师傅，我明白，我现在没空叫，外面的车子都生得好漂亮。”
马车进城门后，穿过热闹的大街小巷，缓慢停在一处挂着‘林’姓的宅院门前。车内的云锦对倪妮说：“妮，你到师娘家中，事事跟着师姐。”倪妮望着再三吩咐的师傅，笑着说：“师傅，我知道，我会在师娘家人面前争点气，不丢师傅的脸。”云锦还要说下去，林荫清笑着推推他说：“不用弄得这么紧张，我家里人没有那么难处。妮，你同平时那样就好。”
倪妮和温雅娴下车时，林家的大门已敞开，有个青衣仆从样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一脸激动的望着师娘说：“五小姐，五姑爷，你们回来了。老爷和夫人盼你们许多天，我已叫人跑去通报。”他一脸激动的望着云锦夫妻。
云锦和林荫清赶紧对着他点头问好，几人跟随他往门里走，门里面这时又跑出来几个青衣仆从，他们一个个对云锦和林荫清行礼后，便走到马车处，帮着明师兄和青师兄拿行李。云锦一行人进到院子里，林荫清笑着向前面引路的人说：“林叔，你腿脚现在可好？”那男子用衣衫抹眼，回头说：“我用了小姐上次捎来的药，现在可以跳起来，谢谢小姐姑爷的大恩大德。”
温雅娴牵紧倪妮的小手，两人跟在师傅师娘的身后，一行人刚进院子门没多久，迎面而来一对中年人，他们的身后跟随许多的人。云锦和林荫清快步迎上去，温雅娴牵着倪妮的手，轻声音说：“那是师娘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