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纶笑如春风般的欢喜着说:“前一阵子多亏婉逸有孝心,亲自回来照顾老人家,现在老人家的身子已康复。多谢三爷记得老人家,我会把三爷的话说给老人家听,她会觉得格外高兴。”连皓瞅一眼江婉沐盯着别人牵手的眼光,望到她面上有笑,眼里却满是恼怒的神色,特意指着江婉沐对江温纶:“这是小江,她从前听过江兄的才名,今日一见果然欢喜失常。”
江婉沐收敛起眼中的神色,笑逐颜开的望着江温纶行礼说:“久仰,从前一直听人提起江爷的各种好,今日一见江爷,果然是风流人物。你身边这位可是嫂夫人,瞧上去端丽可人大方,才子佳人好姻缘。”江温纶赶紧松开握女子的手,笑着说:“她是我夫人的好朋友,我当她是亲妹子一般。这位小爷,那话可不能乱说。”而那女子羞赧一张脸,眼里满是喜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秋意浓(7)
远处的喧嚣如此的遥远,又如此的接近。面前的两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奸夫淫妇吧。说着解惑话的男人,镇静的松开女子的手后,他的脸色从容淡定无一丝羞赧。女子满脸仰慕神情,神色间同样显得坦然。他们同来的人,仿佛也不曾望见那坦然自若牵起的大小手。
江婉沐一刹那间感觉到错位,当年的江安和与虞细细两人,可曾同这两人一般坦荡的行在人前。江婉沐打量下那女子,明眸皓齿的阳光女子,只是不知这份阳光可以保鲜多久。光阴从来不会公平的对待男女,男人偶尔动情可以称颂为风流韵事,女人对一个不合适的男人生情,只能说是轻狂下贱。
连皓瞧一眼笑如春风的江婉沐,这样异常的江婉沐,让他瞧后总觉得风平浪静下面,暗涌着惊涛骇浪。他打量一眼面对面不相识的兄妹两人,笑着对江温纶说:“听说今年你的考评相当的不错…。”江温纶身后的几个男子,自然围上前去说话。江婉沐笑着候在一旁,那个女子时不时会在众人说话中,跟着凑趣一句两句,换得江温纶更加温存的眼神。
连皓和江温纶那行人散开后,各往各的方向走去。他打量一眼跟在身边,笑着自在的四处张望着的江婉沐,见到她的神色恬淡平和。连皓低声音说:“人人都说江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人,就是江家大少爷,上孝长辈下善待弟妹。现今瞧着他面对面都认不出自家庶妹,实在令人大失所望。堂而皇之的带着女人出行,他的确是江大老爷的嫡长子。”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转头瞧一眼远行中的那两人,那两只再次牵在一块的大小手。那两人要说彼此清白。只怕这天下都没有更清白的人。连皓跟着她一起转过去,看到那两只牵在一块的手,耳边听得江婉沐低语感叹的说:“风流病是会遗传。父传承至子,不算稀罕的事。不过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竟然连自家妻室的好朋友。都要伸手去勾搭。”
连皓听到江婉沐话里的冷意和疏离,他回转头瞧到她清冷的眼神。连皓和江婉沐两人经此扫兴的事。都没有心思再呆下去,连皓找人同主人家告别后,早早的就出了那依旧喧闹的院子。两人坐在回去的马车里,连皓想到江婉沐说话时那清冷的眼神,抬眼望到坐在对面,低垂着眼静寂模样的江婉沐。
他轻声音说:“婉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江家人生你养你,便是莫大的恩泽。”江婉沐听他的话,抬眼瞧着他,惊讶的说:“三爷,为何如此对我说话?你是怪我没在江大少爷面前表露身份吗?还是平日里我有事做得不对,让你觉得我对江家人生厌?”连皓能感觉到江家人和江婉沐彼此之间的冷漠,双方都仿佛隔膜着对方。
连皓瞅一眼车内的江婉沐,想起江温纶瞧着江婉沐那陌生冷淡的眼神,在心内暗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说:“他是你的兄长。竟然面对面都不识你,你一点都不怨江家人待你太过漠视?”江婉沐听后好笑的瞅着连皓,这人以为象自已这般没倚仗的人,背地里怨怼一个大家族所有的人。又能改变什么。还不如不去想那些事情,好好的过好自个的日子。
江婉沐瞧着连皓说:“三爷,我真的不怨江家的人,他们都认为有理由这般对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他们家污点。不管是什么原因,江家还是让我安然长大。我要想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总惦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家除去江夫人和几位小姐外,她们几人见的我次数多些。
其实别的人,见我的次数一只手数着都会觉得多。大少爷他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事,江大老爷纵使和我面对面,不认识我也不是怪事。我是天生没亲缘的人,没事何必去怨天怨地怨他们。我没啥大的想法,平安的过好自已的小日子。”江婉沐说完这番解释话,自认为对连皓尽心尽力,她放心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马车进了江家后,缓缓停下来后,江婉沐才稍稍惊醒,她一睁眼瞧到连皓的俊脸,吓得脸色一瞬息变得苍白,惹得连皓沉下脸瞧着她说:“我有这么吓人吗?”连皓冷着脸跳下车,理都不爱理后面赶紧跳车的江婉沐,他迈着大步往前走。江婉沐在连希的示意下,不得不紧跟在连皓的身后,从一条偏颇的小路,弯来又弯去转到书房的背后。
江婉沐换回自已的女装,自个把男子头打理成早上出门的发束。她打开房间门,瞧到连希一脸的汗水的站在房外,瞧到她把自已打理整齐有序的样子,眼光稍稍闪烁几下,笑着对她行礼说:“夫人,爷辛苦了,先行出书房门,让我在这里候着夫人。”江婉沐微微点头,她瞧一眼手里的衣裳,对连希说:“这衣裳我拿回去清冼好,再还给三爷。”
连希早早瞧到江婉沐抱在怀里的衣裳,听这话忙笑着伸手忙接过来,说:“夫人,不敢当。这事还是交给小的来做。”江婉沐顺势放开手时紧抱的衣裳,这衣裳布料瞧着厚实,其实布料轻绵,手工花样样样都太过精致。她从来没有冼过这类的衣裳,本来就担心要是有个不小心,到时赔不起这么好的衣裳。
江婉沐候着连希把衣裳送回去,然后安分的跟在连希的身后,听着他轻声音说:“夫人,你进过书房和同少爷一块出去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你越好。”江婉沐听着这提醒的话,赶紧向他行礼说:“多谢哥儿的好意。”连希苦笑着闪开她的礼节,低声说:“夫人,我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有下一次。”江婉沐点头说:“应该不会有下一次。”
连希走在前面,听着江婉沐肯定的话,想到连皓下马车时的黑脸,神色有些好看起来。他心里对江婉沐感觉到不安起来,觉得自个的话太过了些。他赶紧对江婉沐解释说:“夫人,我那话没有别的意思,夫人是个好人。只是王府里主子们对爷太过看重,所以我们这些身边人,事事要当心些。”
江婉沐瞧着他着急的神色,说:“我明白。我也希望能平安的过日子。他不过是好奇我这人,今天瞧到我的本性,和旁的女子没有两样,他以后不会有兴趣找我出去。”连希听她这话怕自个越是多说越会糟,只能沉默着前行。连希送江婉沐出院子门,瞧着天色不早,他站在门口说:“夫人,我不方便再送你回去,那样太过打眼。你自个顺着这条道,往左转出去。”
江婉沐听连希的话,走出小道往左转。她一眼瞧到连皓和明透两人,正站在路口说着话,她进不是退不是躲也不行,只能在那两人的眼光下,走过去同连皓行礼问好:“三爷好。”然后眼光淡淡的扫一眼明透,算他们三人的运气都不好,明透堵人的地方选的偏静,是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惜偏偏挡住了进出的路,碰到难得经过一次的江婉沐。
明透没想过会碰到江婉沐,她的脸通红起来,向着江婉沐行礼问好:“夫人好,今日夫人怎会从这里经过?”江婉沐还来不及说话粉饰太平,连皓听得这话,脸一下子冷起来,瞅着明透说:“你来得,她为何来不得。你有事快说,我今日没空听闲话。”江婉沐听得连皓这话,瞧一眼明透扇不停的眉睫毛上面,已渐渐有雾气将要团聚成水珠。
江婉沐浅浅的笑着从他们身边擦过,她当做没有瞧到这般委屈模样的明透,对连皓说:“天色太晚,我要快些回院子,就不耽误三爷和明透姑娘两人说话。”江婉沐没有多瞧一眼这两人,她加快步子往那条路口走。连皓瞧着她走过去,见到她往前继续走时,皱紧眉头在后面说:“前面往右弯过去,再往左边的大道上走几步,你就可以看到院子门。”江婉沐回两字:“多谢。”
江婉沐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连皓转回头。明透脸上泪水涟涟的往下淌着,神色里有百般的娇怜。连皓瞧得却分外的不悦起来,他瞪眼瞧着明透的说:“我可曾骂你?让你哭得如此伤心。”明透在连皓的锐利眼神下,抽泣着说:“爷一向待我好,只是我有些日子没有瞧到爷,这一时兴奋忍不住掉泪。我听说爷今日休沐,从早上盼到下午,才听说爷出门去。我刚刚只是候在路口这里,没想过又惊扰到爷,还给夫人碰到,我…。”
连皓听她的话冷笑起来,冲着她说:“明透,我一向认为你比明玉聪明,现在瞧来你也是个傻的。你这点小心眼,还敢在我面前使出来。平日里瞧着王妃的面前,我一向容忍你的小算计。你说实话,今日为何这么不守分寸,要堵截在这里?”明透的身子软下来,她抖动着嘴巴说:“爷,我没有别的意思…。”
连皓瞅着她上下打量着,说:“明透,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不会再要你。这些年你上窜下跳,我不过想着你也跟过我,只要不太过份,便由着你去。我瞅着你一天天年纪大,还是让王妃瞧着有好人家,把你放出去好,不要留来留去留成祸。”连皓说完话甩手走掉,明透彻底的软下身子歪跪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冬意浓(1)
入冬,第一场雪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一夜之间大地雪茫茫的一片。 江婉沐早晨醒来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初以为是妇人在打扫庭院。后来醒觉到不对劲,她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挽好头发,跑去推开窗子,发现窗子已被雪封住,她双手用力总算把窗子推开。
昨夜想必是落了一夜的初雪,今日才换得满院子的皑皑白雪。眼前的世界如此的晶莹剔透,大自然时不时赐予人们最美的享受,可惜有许多人为了生计或者为了别的,错过眼前的美妙景致。江婉沐瞧着窗外的雪花飘啊飘,今年能落入她手中的雪花,明年的冬日不会再来。待到明年的冬天,她身在温暖的南方,只怕无风风雨又无雪。
秋未,方正和木根从中南回来,在那里以江小懒的名字,购买下一处两进的小院子。方正知道江婉沐想在中南置产一处院子时,曾提议:“小姐,我打听过,中南乡下的院子,比城内院子的价格便宜,院子宽敞还附带有一些田地,适合暂时居住。风平浪静小姐回来后,我们请人打理也方便。”方正说这话时,脸上还带有向往的神情,一旁的木根一脸的赞同神色。
听得江婉沐摇头不止,望着他们两慎之又慎说:“方正,哥哥,我的身边只有你们几个可以相信的人,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懂农艺的人。只是暂居几年,我不想大家劳心去钻研农事。再说我们熟的不过是城内的事,不必放着熟的不做,去做生涩的事。城里的小巧玲珑的院子,将来要转手的话,比乡下来得容易。你们两人过去瞧着。价格贵一些不要紧,地段好居住起来安全,就可以购置下来。不用太大的院子。”
江婉沐想到这里,心里暗自叹息几声,收回要伸出窗外的手。转头进去梳冼。今日她还要出王府一趟,在外面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江婉沐梳好后。走至窗边想去瞧瞧平日早来的吉言,为何还没有来。她一眼望到院子里面,明透手里提着包袱,正缠着吉言说话。面对窗子的吉言,明显是一脸为难的神色。
江婉沐已有许久未曾见过明透,自那日在出书房的路口,见过她那次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明透在连皓院子里是个特殊的存在,管事妇人明着是要管她,实际上暗里不敢管她的事情。而江婉沐这个夫人,一直是名存实亡的挂着名头行事,在王府里还不如明透吃得开。明透从前偶尔过来同江婉沐说话,面上瞧着尊敬,实际话里话外虚浮的多,不过是做过王府别的人瞧,让有眼光的以为她行事极其的规矩。
江婉沐的心思没有放在王府里,对连皓院子里的事情。只是听听管事妇人汇报,然后吩咐她们按旧例行事。管事妇人本来就是走面子这关,见到她如此的识大体会处事,渐渐的待她亲近起来。有时会转着弯提醒她一些事情。大家越到外面越能相敬如宾般的相处。江婉沐瞅一眼瞧到自已的管事妇人,赶紧示意她去关注明透。
江婉沐瞧着管事妇人走过去,吉言立时抽身出来的放松样子。她笑着从窗边退开,没一会后,果然听到吉言轻快的脚步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到她在外面轻声音叫着:“小姐,你醒了吗?”江婉沐嘴里应答着:“门是打开的,自个进来。你今天晚一会了。”吉言打开外面的房门,进房间一眼望到敞打的窗子,忙赶过去轻合上窗子,说:“小姐,天冷,还是少开窗子好。”
吉言关紧窗子说完话后,想到江婉沐历来的习惯,又自动把窗子稍稍推开一条缝,转头对江婉沐说:“小姐,就打开这么一个口子透风就行。”江婉沐由着她把窗子打开一点,又立时关小一点再推大些,好一会那窗子打开的口子,总算合到吉言的心意。院子里传来送早餐妇人说话的声音,吉言小跑着冲出去。
江婉沐瞧得愕然起来,平日里吉言从来没有象今天早晨这样,表现出这般的饥肠辘辘。她在房中听到吉言欢喜的笑语:“两位嫂子辛苦了,天冷,快快进房间暖和一会。”这般大声音殷勤周到的招呼声音,与平日亲切友好客气低声的吉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饭菜香味飘入房中,两位年轻妇人笑着走进房门。
两位年轻妇人进房间后,一个把手中厚布包的大碗交给吉言说:“吉言,这是你的早餐。”江婉沐瞧到后笑着说:“吉言,你先去用餐吧。两位大嫂在这里候着,我这边不用太多人。”有人时,江婉沐从来不和吉言共餐。吉言瞧一眼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小姐,我用好早餐就过来。”两位妇人已把手里厚布包着的饭碗,轻轻摆放在桌上。
江婉沐顺手帮着打开桌上厚布包着的碗,闻着香味十足的饭菜。两位年轻妇人是经常来送餐的人,她们最初瞧着江婉沐这般举止时,是格外的拘束紧张,后来瞧着江婉沐真的只是顺手帮忙后,两人渐渐的放下心,现在她们已相当习惯江婉沐自觉自愿的行为。她们帮着摆好饭菜,当中一个妇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树叶捆包的东西。
她脸红红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江婉沐说:“夫人,这两个烤大豆,是小的男人种的,小的烤好后,请夫人尝尝味道。”江婉沐顺手接过来,双手立时有温热的感觉,她能闻闻树叶包里渗出的香味,笑着顺手打开树包,露出里面两团黑不溜秋的大疙瘩。江婉沐傻眼的瞅着那两团黑东西,她不好意思拒绝妇人的心意,只能笑着夸说:“好香。”
那妇人高兴的点头说:“小的男人农事做得好,他种的大豆比别人种的好吃。夫人你别觉得外面黑的难看,有这层黑的护着,里面的大豆没有这么快冷。夫人吃过早餐后,觉得有些饿时,把外面黑的剥落,就可以吃。热的要比冷的好吃,夫人要是不嫌弃大豆粗陋,我以后烤好后,还会过来给夫人吃。”江婉沐对别人的好意,从来不会轻易拒绝,她笑着点头说:“多谢。只是别太辛苦你了。”
妇人听这话脸红的摇头说:“不辛苦,只要夫人喜欢,我家里还有,我天天烤给夫人吃…。”她还有许多的话要说下去,另一个妇人实在瞧不下去,强把她拉下去。吉言用过餐后,见到江婉沐正在收拾桌面,桌上放着的两个黑疙瘩,她闻到香味,笑着对江婉沐说:“这是陈嫂子送来的烤大豆吧?”江婉沐点点头说:“嗯,说是自家种的,以后还会送来,这情意实在太重,我有些担当不起。”
江婉沐想想又低声音对吉言说:“你想法子不让人注意的去提醒她一下,说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下次别这样摆在明面上。唉,我不过是做顺手人情,可不能因此断了别人的后路。”江婉沐今年夏天时,有一次在路上偶遇丢了买药银子的陈嫂子,当时不过是顺手借了她一些碎银应急。事后当知道她还不起时,便顺口说因为感激她做事尽心,专门打赏给她的银子。
这个妇人却因此对她感激涕零起来,家中有自认为是好的吃食,都会顺带送一份让她尝尝。吉言听后轻声音说:“小姐,我背着人已经同陈嫂子说过好几次,她说她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还是分得清人的好坏。我瞧着她行事还算稳重,你就别太过担心。她家烤大豆好吃的事,听说是上面的主子们说出来的。只是她们一个个嫌弃烤的脏,一定要用自家小厨房煮来吃。你瞧人人有份,小姐,你放心的吃。”
吉言说完这话又另外想起别的事,特意对江婉沐说:“小姐,下雪了。我们的金豆子还有许多,今年过年时,要不要多打赏一些人?”江婉沐听后笑着瞧她说:“怕什么,金豆子留着不怕坏。有些不相干的人,我们不要去浪费它。”她站起来把两个黑团,重新用树叶捆绑好,笑着对吉言说:“我们回来一块吃,这些碗筷拿出去吧。”
江婉沐伸手帮着要一块拿桌上的碗,吉言赶紧上前前全部抢到手里,笑着说:“小姐,这活还是全交给我来,不过是送出房外的事。小姐,你做的帕子新花样,店里面可是盼着要的。你瞧瞧有没有没放进盒子里帕子?”江婉沐放开手,笑着说:“我昨晚就放好在盒子里面,好在你哥哥现在不想做衣裳,要不他要我提供衣裳的花样,我可没那好本事。”
吉言送碗很快的回转来,才低声音说:“小姐,你只是对做衣裳没兴趣,有心做,你一定行。”江婉沐手里拿好的布包,准备往房门走,听她这话好笑的瞪着她说:“还好这里没外人,要不这话给外人听后,一定会笑话我。我自个还是知道自已的事,我瞧过绣娘们绣的帕子,她们能把帕子的花绣活,我那帕子上面的花,没有她们的花活。”
江婉沐两世为人,在画画上面都是一样没天分。她抬脚往房门走,吉言却伸手扯着她坐下来,对她说:“小姐,我想起来了,上次木根哥说喜欢你做的鞋底,说穿着舒服暖和,不如你现在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做的鞋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冬意浓(2)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瞧着她满脸的急迫神情,忍不住抬起手去试吉言的额头,一会后,她低声说:“吉言,你没发烧啊,怎么会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好端端的把你做的事,强按到我的头上。”吉言的身子还是挡着江婉沐的去路,她低声音说:“小姐,我们晚一会出去。”
江婉沐抬眼瞅着吉言拦截自已的样子,突然想起先前瞧到的人,她低声问:“吉言,明透还在院子里吗?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担心我出去撞见她?今天外面下雪,我们有事要出去,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下去。走吧,我又没做任何的亏心事,何必怕见她这么一个人。”吉言稍稍让开身子,嘀咕说:“你纵使没做任何事,她因为三爷的关系和要出王府的事,早就恨上你了。”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自个来到这个世间,还来不及做坏事,便被一个个的人恨上了。她笑眯眯的瞧着吉言说:“无缘无故恨我的人太多,我也不怕添多她这么一桩事。她到现在没走,一定是要见过我才能了事。这样的人躲着,反而耽误我的正事,不如早见早了断。”
江婉沐神色坦然自若往房门外走去,吉言跺脚几下紧跟上去。房门打开后,江婉沐瞧到那个立在晶莹剔透雪树下,无声哭泣的娇怜女子,她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瞧后立时怜惜三分。江婉沐眉心暗自弹跳好几下,前世的继母就是这种人,利用男人同情娇柔女子的本性,生生的把一个好好的家拆散。等到男人瞧清楚这种女人的本性时。所有的一切已无从回头。
江婉沐心里其实最恨的就是这类的女子,她冷冷打量树下的人,见到她低垂哭泣得正伤心。她淡淡的移转目光,转头对吉言轻声说:“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早,我怕以后雪会下得更大。我们这回出去,要多备些东西提回来。”吉言瞧一眼提着包袱立在树下的女子,见到她这时惊讶抬眼瞅着江婉沐。吉言暗喜三分,笑着点头说:“小姐,那我们去布店多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