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香和王珍珠加上后来的林宛兰三人,很快的把一家大小的早餐备好,阮芷这时候也赶了过来。林宛兰笑瞧着她说:“大嫂,有珍珠在厨房忙活着,你还不能放心我们做事吗?”阮芷轻笑起来说:“我是赶过来用餐的人。”厨房里的人,全笑了起来,厨房门口这时却进来两个沉着脸的小丫头,当中那年纪大的丫头皱着眉头说:“老太爷,老太太,都早起好一会,你们还不曾送餐过去,却一个个有闲心在厨房里说笑。”
厨房里的四人,一个个的脸全沉下去,大家早起,可没有一人真正耽误过正事。阮芷伸手挡一下要说话的林宛兰,她冷冷的打量一下两个丫头,冷声说:“你们白府上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吗?你们夫人这是回娘家,几时嫁出去的女儿,身边跟着的丫头,还能掌了主子娘家的势头?我们瞧着你们只是做客一些日子,已经忍了你们许久,你们两人倒是越发的劲头大起来。
我今日还真要过去叫你们的主子,给我们几人一个好的交待。她可以在娘家陪着双亲住一些日子,可是要管好自已身边的下人。”阮芷抬头就往厨房门口走去,她用力挤开两个丫头,由着那两人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木在那里,林宛兰忙跟了出去,她转头招呼刘翠香和珍珠说:“你们摆饭到屋檐下的桌面上,我去请两位老人出来用餐,孙儿们都想他们了。”刘翠香和王珍珠两人快手行动起来,两人都当没有瞧见门外站着的两个丫头。
林宛兰追上了阮芷,她笑着拉着她说:“大嫂,我们去请父亲和母亲出来用餐吧,孩子们许久没有见爷奶陪着用餐,已经念了他们许久。”阮芷回头笑瞧着她,低声说:“你放心,我没有那么糊涂,直接跟她对上去。她现在白家落寞,我们娘家人用不着去踩那一脚,我只是要她想明白些,她行事不要太绝对,绝了以后回娘家的路。”林宛兰听阮芷的话,低低叹息一声说:“大嫂,你说那样聪明的人,她为何总想不明白,她的儿子才是她最大的倚仗?”
阮芷冷冷的笑一声,说:“静贤那般孝顺的孩子,都给她的作为,一再的冷了心。做娘的不为自家的孩子着想,一心只想着讨好早离了心狼人,拿孩子的婚娶算计。幸甚,静贤娶的女子,家世是不如人,本人却是一个聪明人,夫妻两人相得益彰,越来越处得融洽。要不,那孩子会不恨她一世?她还是命好,那般胡乱指的人,人人都以为是一个极不出彩的女子,却不料只是一个在娘家不得低调图生存的好女子。”
林宛兰跟着感叹起来,她也觉得叶大美的命好,尽管她伤了叶家人的心,可是叶家这条门,从来没有真正的对她合起来。妯娌两个互看两眼,都知道叶家兄弟虽说口口声声说对叶大美冷了心,可是她有一个不好起来,这兄弟三人只怕拼了命还是会护她周全。阮芷和林宛兰两人进叶老爷夫妻的院子里,他们和叶大美已经坐在院子里桌子边上说话,他们三人瞧着空手而来的两人,满眼都是诧异的神情。
林宛兰笑着上前跟叶老爷夫妻说:“父亲,母亲,你们有些日子没有出去用餐,孩子们都吵着要进来陪你们用餐。我们怕他们扰了姐姐的安宁,赶紧过来请父亲和母亲两人出去应酬他们两句。”叶老爷夫妻顿时一脸的喜气,夫妻两人笑着站起来,叶老夫人笑着说:“我和你们爹出去陪孩子们用餐,我们可不能冷了他们这些猴儿的心。他们想爷奶了,我还以为他们有得玩,就没人惦记我们两个老人。
囡囡呢,她有没有带兴哥儿出来?”阮芷在一旁笑着说:“我来时囡囡和茗儿、南儿,三人在后面带着他玩耍,眼下,我瞅着他们也应该来前院用餐了。”叶老爷夫妻笑着行出院子,林宛兰赶紧跟着去了,阮芷留在后面瞅着叶大美,淡淡的开口说:“大美,这里是叶家,我们叶家的人,可不是给你白家的丫头们随意使唤来去的人。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已经忍了她们多时,今日我实在忍不了,希望你出面多管束下她们的行事。
大美,你是一个聪明人,可是叶家人再笨,也瞧得明白好歹。你别觉得自个心情不好,借着下人们来闹腾娘家人跟着你心情不好,你要是一定要把大家最后一点情份折腾尽了,我们大家全会奉陪你。”阮芷说完这话,转过头也不去瞧叶大美的神色,却听见她在后面郁郁一句:“大嫂,你眼下是得意了吧,我过成这般的惨样。”阮芷气极回头瞧着她,冷笑起来说:“你过成这般的惨样,是我和你哥哥害你的吗?还是家里人害你的?
你会过成这般的模样,不过是自取其咎。再说,你又是如何的惨了,你衣食无忧,儿子成才,以后老了有所依靠,你这叫惨吗?你说给旁人听听,只怕旁人都觉得你不是惜福之人。”阮芷扬长而去,叶大美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面,瞧着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端着饭菜回来,她静静的瞧她们一眼,冷冷的说:“我不在白家当家理事了,可是要发作一两个丫头的权利,我还是有的。你们在我的娘家行事,还是要谨记得白府的规矩。”
第一百零四章 笑脸
叶家,在这个夏日家里多了客人,没有往年那般的闹腾。叶怀茗兄妹三人便爱带着叶家兴在后院里玩耍,后面一直闲置的院子,只有阮芷妯娌三人种的菜,瞧着有些乱,原本是不适合孩子们在那里玩耍,更加不能用来给大人们休闲坐坐。
可是经叶怀远夫妻亲手收拾一番,倒成了一个清静自然的农家小院,适合四个大小孩子在里面奔跑折腾,也适合大人们闲着去坐坐聊一会天。叶怀远亲手做了几张靠背椅子,他不知从那个老山里面,寻来了一个大树桩子,经他巧手折腾做成一个桌面。
叶大田兄弟三人最爱的就是这个桌面,他们三人觉着能闻到木头久远的香味,伸手顺着纹路摸着能感受到木头散发出来的温暖。他们欢喜的拉着各自交好的兄弟们,来看过这张桌面。从此清风街上的男人们,多了一个新的爱好。他们出远门时,拾到旧的大树根,会千里万里带回来交到叶怀远的手里,由着他去变桌子变椅子出来。
叶家如今最受宠爱的是叶家兴,一家大小归家都要问一声:“今天我们家兴哥儿可乖?”而叶家兴最兴奋的是和叔叔姑姑在一块玩耍,他不管懂不懂他们说的话,只要这三个人开口说话,他在一边就笑咧了一张小嘴。叶家很少有闲人,阮芷和林宛兰两人天天要出门忙活,王珍珠平日里也要去叶怀远新开的木匠店铺帮忙,叶怀远是出师不久的木匠,原本独自开不了一间店铺,是林宛兰觉得他有心思在这方面用功,平日里又爱做一些木雕之类的送人,如果他单单是去别人家做木工活,实在耽误了他的巧心思。
林宛兰这些年帮着打理生意。心眼自是开阔许多,她便把自已嫁妆里面一间不挣钱的店面,空出来给叶怀远使用,按她的话说:“远儿,你初出师,用自家的店面,你不用去多想租金什么的,只管用心思做好手里的活计。你静下心做出了名气,银子自然会追着你来。婶借这间店面给你用,不图你发达。只图你能静心做事。你别心急,你这几年,能持平开销。就算是你挣了银两。”
第一年,木匠店铺连林宛兰的租金都交不足,月底,叶怀远是红着脸把手里挣的银两交到林宛兰的手里,红着脸低声说:“婶。这个月挣的不够交店面租金,你先收着这些吧,余下的,等我挣了再补。”林宛兰会笑着从他手里拾取几块小银块,笑着说:“婶就收下这些,算你这个月已交了租金。”叶怀远急得红了眼睛。说:“婶,我知道你有心要帮着我,可是家里弟弟们一天天带起来。他们也要用银两,我不能让你这般补助我。”
林宛兰笑瞧着他说:“远儿,你别着急,婶婶知道你的心意。你这个傻孩子,你的弟弟们年纪尚小。我和你叔用不了什么银子。你如今不过是差一些实际磨砺,你愿意花心思去做事。你媳妇又支持你,叔叔和婶婶也不能拉你后腿,自家人,这租金多少就不要算得太过清楚,到时反而生份了。将来弟弟们长大了,需要你伸手拉他们一把时,你会不会在事后,去跟弟弟们去算清楚那些所用的花费?”
叶怀远终是接受了林宛兰这番好意,他更加的沉下心思做事,而王珍珠在应对上门客人时,她亲近温和赢得许多人一再回头,顺带又多交待一些要给别家做的活计。叶怀远的木匠店铺,在第二年开始进帐,月底时,林宛兰笑着接下王珍珠送来的租金。当年的冬天,叶怀远主动提出来,家里的弟弟们都长大了,家里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起来,他身为长兄也应该是交银两入公中。
叶老爷拍板收了下来,顺代登记入公帐,不过他还是开口说:“你们年纪尚小,家里暂时用不着你们这般做。远儿是长兄,有这个意思,我们做长辈的自是要接受下来。你们别的人,不必如此。”那时叶怀方已入职,只是他每月拿到后的月银,实在少得可怜,还要应付上下级和平级之间的人情来往,那银两自然是不够用。叶怀远私下里塞银子给他,方便他与人交往时大方得体。
叶家瞧着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过起来,叶怀远和王珍珠婚后第二年总算传出孕事,第三年里叶家兴的降生,更加是让一家人高兴的大喜事。叶老爷直接拍板曾孙的名字,他笑着说:“你们努力,我们叶家也会有兴旺的一天。”不怪叶老爷会如此说话,实在是隔壁纪家的儿女太过争气,纪六里年纪小小过了府城的考试,已去京城里学府读书,准备参加京考。叶怀向虽说同样去了京城,可是却抵不了纪六里的风头足,他是顶着神童的光环。
而纪家孙儿这一代纪一周原本就是清风街的风头人物,他如今儿女双全,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听说他开在府城的新店铺,生意好得他已在府城购置下大宅子,方便一家大小去府城生活。纪家这一代做生意的会做生意,会读书的人会读书,从前纪家家里一直守着祖业的官媒,都有心交了出去,只是因为纪老太爷夫妻舍不得,如今由二房的孙子纪三仁的妻子担着这份责任。而叶家呢,叶怀远是正宗的手艺人,王珍珠对官媒完全没有兴趣。
叶怀方在官场做事,他这人实在不会耍奸滑,是脚踏实地的人,他瞧着就是无法提升为大官,当然更加招惹不了什么大祸入门。而叶怀向读书不错,为人比兄弟们要灵活几分,可是前程依然难以定好坏,只盼望着他将来机会不错。别的孩子,读书方面都不如叶怀向,别的方面还要慢慢看。只是不管如何的对比,叶家在人数上面抵不过纪家,孩子们在资质上面同样是明眼瞧着都抵不上纪家人。
三年前,纪老太太伤过一次后,她的身子骨没有从那般的好,多了一些老年人的病,好在老太太是一个想得通的性格,每日里还是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听着,反而让人觉得她比叶老夫人的日子过得安顺许多。叶老爷夫妻比纪家多一桩烦心事,叶大美活得不舒坦这件事,一直重压在夫妻心里。清风街上的人,近年来,出入府城的人,多了起来,大家不象从前那样,爱在叶老爷夫妻面前提及叶大美。老两口见到无人提叶大美,他们反而暗自嘀咕起来,自以为人人都知自家的女儿过得不好。
叶大美归家之后,白雅正不曾来探望过一次。叶家人对外一致说辞:“白家老太太疼爱姑姑持家辛苦,放姑姑归家陪爷奶一些日子,老太太吩咐家里人不许平白来招惹她操心。”而叶大美眼里容不了沙子,孩子们在前院子里玩耍,扰了她的清静。孩子们在后院子里玩耍,她说一个个无孝心,不懂得来陪祖辈散心。叶家的人,原先是随意进出叶老爷的院子,如今是分早晚去一趟,通报一天要做的事项,孩子们是分早中晚去叶老爷夫妻面前露面,证明自个有孝心。
叶老爷夫妻原先会帮着带叶家兴,自叶大美来了以后,她以两个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小孩子的折腾为理由,坚持不许两位老人家带曾孙。王珍珠只有自个接手带孩子,她有事要出门,只有去托付在家里的刘翠香和三个弟妹帮着带一会。而叶怀茗和叶怀南加上叶浅玉三人,自是抢着接下带叶家兴的事情。王珍珠最先担心他们三人自个还是孩子,如何带得了一个这么大的婴儿,她趁着闲档在家里守了两天。
王珍珠见到三个孩子自个玩得一身脏乱,却能把叶家兴打理得干净清爽,后来便安心出门去做事。在家里的刘翠香只管着叶家兴的一日三餐加上饭后点心,叶家兴在这个夏日吃得小肚子滚圆,逢人咧嘴便笑开去。清风街上的人,见后都笑着夸:“叶家出了一个笑面娃,那娃比他姑还要讨喜,哪怕自个心里不痛快,瞧着那娃心里便会少忧愁。”每日里傍晚,叶家的后院子里,隔着木条围着院墙,多了许多来瞧叶家兴笑脸的人。
王珍珠自是欢喜自家的孩子,如此的得人喜爱,她颇有些佩服的跟叶怀远说:“我瞧着茗儿和南儿、囡囡,他们三个人,每天都象在地下打滚过一般,我原本以为家兴会给他们带成脏孩子,谁知他们自个衣裳脏乱,我们家兴的衣裳倒是干净如一,连身上都只有淡淡的汗味。”叶怀远笑开去了,他笑着说:“我们家的人,历来会带孩子,当年囡囡突然来家时,爹娘没有空管她时,都是我和弟弟们带着她,为她梳洗,带她玩耍,带得她见人便笑,清风街上的人,个个都说她是一个好囡囡。”
第一百零五章 识趣
夏日的傍晚,最后的几抹阳光,映照进叶老爷夫妻的院子。安谧的院子里,坐着满腹心事般的叶大美。她的腰身挺直的坐在桌子边,手指却有一下无一下的拔动着杯子盖,‘哧’‘哧’一声声摩擦声音传出去,她却仿若无所闻一样端坐着,手指还是下意识的动作着。
叶老爷夫妻满脸笑容进了院子门,他们听到那刺耳的声音,瞧见院子里坐着神游中的叶大美,又瞅见到两个小丫头探头躲闪上不了台面的神色。两人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叶老爷眉尾处轻抬起,叶老夫人连忙伸手按住他,示意由自已去跟女儿说话。
叶老爷踩着重重的步子进了房门,入了房间,他沉沉的叹息一声。叶老夫人坐在叶大美的对面,她伸手按住叶大美的手指,低声说:“大美,明天他会带着纤蔓来接你,你如何还是这般不开怀的样子?”叶大美从叶老夫人的手里抽回手,她苦涩的笑起来说:“娘亲,你觉得我这一回去后,我的日子会好过吗?”叶老夫人给她话生生噎住到嘴边的话,她的眉眼间跟着神色沉闷起多,母女两个相对无言静坐着。
许久,叶老夫人长长叹息一声说:“大美啊,求仁得仁,如今这般的情景,只要你能沉下心思安度自已的小日子,便不会是最差的局面,毕竟是长房晚辈当着家,她总要给你三分薄面子。”叶大美涩涩的笑起来,她在叶老夫人疼惜的眼神里,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捂着脸,很快的她又放下双手,闷声说:“娘亲,这些年,你有没有恨过我当年不听话?”叶老夫人望着忧郁重重眉头不解的女儿。她摇头苦笑着说:“我怎么会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已。
你的日子过得不顺畅,姑爷他待你只有面子上的情份,我只恨我自已当年不够狠心肠,没有坚决拒绝这门亲事。如今想来那时宁愿让你恨上几年,也強过你现在这般在白家上不上,下不下的情致。大美,过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最重要是自个心安。你有静贤。他是一个念情的好孩子,你以后用些心思待他,老后。跟在他的身边,还是能有安顺的日子过。你啊,姑爷这般的性子,你还是多少为自已和静贤两个想想。”
白雅正自诩是风流才子一样的人物,每年身边总会收下几朵解语花。而叶大美自生下嫡子后。对那些女人所生的孩子,早已经选择放任不管,当然她更加不会去妨碍那些女人内斗不休。白雅正的几个庶子,就是这般生生的斗没有的。夫妻两人因此事大吵一回,白雅正怨怪叶大美没有管教好他的那些女人,而叶大美冷笑着说:“爷。你既然收了她们,她们又一个个都是解语花一般温柔的人,惹人疼爱不已。
我这种狠性子的人。那敢随便伸手去管你的女人们,我只怕会被人说成我心肠狠毒,连弱女子和孩子都不愿意放过去。”夫妻不欢而散,白雅正足足有三月有余未曾踏进过叶大美的房内,直到白老太太后来劝说一番。他才再次冷清清的进了叶大美的房。叶老夫人瞧着自已硬性的女儿,她叹息一声说:“大美啊。姑爷喜欢软言软语的人,你既然做不到那样,可也不能事事跟他对着来,既然还要继续做夫妻,有些小事情,面上还是要顺着他。”
叶大美一脸被冤枉的神色瞧着叶老夫人,她苦笑起来低声说:“娘亲,我为他做得还不够多吗?我那时就跟他说过,我的性子直,不会说话,他说就喜欢我这种性子的人。我进了门后,初初尚好,我当家理事,他在外面有面子。可是越到后来,他却变了,跟我说,我太过能干本事,生生的压过了他。娘亲,我要不在白家当家理事,就单凭着他月银和我的月例,他能养得起一屋的娇柔妾和通房吗?
他明日说是来接我,大约是手头紧张,凑不起那些讨好人的头钗,想着从我手里漏几个子下去,够他买上好几样精美礼物。娘亲,我和他,这辈子大约就是这般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如今,我闲下来了,正好清理下自家的门户。”叶大美脸上有了斗志,叶老夫人轻叹息一声,低声说:“大美,爹娘老了,你将来还是要跟兄弟们来往,你这一趟来,大家可以体谅你心情好,你明日早上还是去缓冲下出去用餐。”
叶大美皱紧眉头,摇头说:“娘亲,我在院子里用餐,我只要瞧着那个玉囡囡,心里就烦燥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她,哥嫂和弟弟弟妹们待我还是照旧亲近。”叶老夫人一脸气恼的瞧着她,低吼道:“大美,你嫁进白家后,你的良心都没有了吗?囡囡,她还是一个孩子,她阻碍了你什么大事?你要一而再的这般冷待她,我跟你说,大美,她是我叶家的人,我叶家的人至死都要护着她。”
叶大美同样一脸愤愤不平的神色叫嚷起来:“娘亲,我难道不是叶家的人吗?哥哥和弟弟们为何不曾这般护持着我,他们明知他这般的冷待我,家里都无一人为我去撑腰。一家人只顾着那个小女子,由着她在阮家一住多年,没有一点的规矩可言。”叶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冷冷的瞪着她瞧。叶大田牵着女儿的手,他沉着脸进了院子门,冷声道:“叶大美,我再跟你说一次,囡囡是我和你嫂子的女儿,你可以不喜欢她,却不能因为自已的错处,怨到她的头上。”
叶浅玉一直知道姑姑不喜欢她,在府城时,叶怀向常带她去叔祖的家里,却从来不曾带她去过白家。阮家人一向讲规矩,叶怀向去京都读书后,每过了一些时日,阮明智会带着她去叔祖家请安问好,无一人提过要带她去白府跟叶大美请安问好的事情。叶浅玉澄清的眼眸瞧着叶大美,她的嗓音清脆的说:“姑姑,外祖家愿意教养我,爷和奶愿意成全我,爹娘疼爱我,叔婶当我是亲女儿般看待,哥哥们护持着我,你是醋了吗?
只是不管你醋不醋,囡囡长这么大,却不曾待姑姑不敬过。姑姑,你可以在心里面讨厌我,却用不着说出来,伤了爷奶和家里人的心。”叶大田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安抚她说:“囡囡,你去帮你大嫂瞧一会兴哥儿,可好?”叶浅玉抬头望着叶大田点头又摇头,她伸手扯扯他说:“爹,大哥在家,嫂子那里用不着我。爹,你不要生气,她用不着要喜欢女儿。外祖父说过,人各有习性,我们做不到能得到所有的人喜爱。囡囡也不会生气,囡囡知道家里的人,个个都喜欢囡囡。”
叶大田瞧着女儿担心的小眼神,他只得点头说:“嗯,爹爹听囡囡的话,我不会生这种小气。”叶浅玉听后笑起来,她瞧着沉下脸的叶老夫人,笑着走过去亲热的挨了挨她说:“奶,囡囡有这么多人的疼爱,你就多疼姑姑一些,她就不会醋了。奶,你别生气,你要平心静气,你和爷活得久久的,瞧着兴哥儿娶媳妇生子。”叶老夫人给她哄得笑起来,她用手指点点孙女的头,笑着说:“好,爷和奶就活成两个千年老妖精,瞧着你们一个个成亲生子再有孙子。”
叶老爷出房间,冲着孙女招手说:“囡囡来,跟爷到房里下一盘棋,让我瞧瞧你这两天跟你纪爷下棋,有没有长进?”叶浅玉立时苦着一张脸,来回打量叶老夫人和叶大田两人,瞧得叶大田伸手推她一下说:“去,你去陪你爷下棋,我和你奶有话跟你姑姑说。”叶浅玉不得不挪动着脚步去了叶老爷面前,叶老爷房门合上时,正好听着小女子脆声赖皮的说:“爷,你要让十子才行,我不能输得太惨,要不,我今晚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