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玉随后转向粉衣少女,笑着叫:“明子姐姐好。”这对姐妹齐齐的冲着叶浅玉摇头,红衣少女笑着否认说:“囡囡,你叫错人了,我是你明子姐姐。”粉衣少女微微笑着点头,叶浅玉来回打量她们,她还是肯定的伸手,指向红衣女子肯定的说:“你是瑶姐姐,你爱穿红衣。明子姐姐喜欢穿粉色衣。”
“哈哈哈,你们两人赢给囡囡了,她猜对了。”阮家的几个年青男子,一直瞧着她们姐妹说话,这时那个年纪大的走近叶浅玉,笑着夸她说:“囡囡,你还记得四哥哥吗?来,跟四哥哥说说,你如何猜出两个姐姐的身份?”叶浅玉瞧着阮明智笑着点头说:“我认得四哥哥,四哥哥长得象大舅母一样美。”
阮家的兄妹们,都被叶浅玉这话逗笑起来,他们一个个特意打量起阮明智,瞧得他的耳边泛起红。他伸手捏捏叶浅玉的小耳朵,说:“小坏囡囡,你太不会说话,我是哥哥,只能夸我长得俊美如玉。”“哈哈哈”阮家兄妹再次笑出来,叶浅玉受教般的点头说:“四哥哥俊美如玉,我以后记得这话。”
阮明智瞧着叶浅玉轻摇头,继续问:“你还没有说出来,你是如何认出两个姐姐的?”叶浅玉笑眯眯的瞧着他,笑着说:“四哥,我不笨啊,去年我和娘亲来时,瑶姐姐天天穿红衣,我以为瑶姐姐不爱干净,天天穿脏衣裳。娘亲同我说‘瑶姐姐最爱干净,她喜欢红色衣裳,做了许多红色衣裳,天天会换着穿。’”
阮家人再次忍下笑声,他们特意瞧向阮明瑶身上的红衣,阮明瑶大度的跟叶浅玉说:“囡囡,我是你的好姐姐,我这个大人不会跟你这个小人计较小事。还是我们姑姑有大智慧,分得清细节问题,所谓高处不胜寒,你年轻小,你还不懂里面的深不可测的内含。”“啊”叶浅玉张大小嘴,诚实的摇头对阮明瑶说:“瑶姐姐,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她转头瞧向阮明智,开口问:“四哥哥,瑶姐姐说的话,我听不懂,是不是都是非常有道理的话?”阮明智瞧着阮明瑶紧张的眼神,又望见叶浅玉澄清的眼神,他不忍心欺骗他,只有笑着开解说:“囡囡,许多人说的许多话,都是一些见仁见智的话,你长大后,自然会听得明白。”他笑着弯腰抱叶浅玉抱起来,说:“走,四哥带我们囡囡去跟长辈们请安。”
叶浅玉趴在阮明智的怀里,没有瞧见阮家兄妹对他竖起的拇指。阮明瑶是阮家这一代人里,最爱吊书袋的人。她说的话,通常能把不识字的人,直接绕进云里雾里出不来。阮明智没有去瞧弟弟妹妹们的小动作,他笑着问怀里的人:“囡囡,你会多少认字?”叶浅玉笑着数手指报给他听,她小手指来回两次后,红着小脸说:“四哥哥,我明年才能入学堂,我会多认一些字。我以后能听得懂瑶姐姐说的话。”
阮明瑶听见叶浅玉的话,她难得的红了脸,低声说:“囡囡,姐姐这阵子不用去学堂,我天天教你认字写字。”叶浅玉听她的话,一脸的欢喜的瞧着她,她笑着拍手说:“好,瑶姐姐,我会跟你认真学,我回去后,一定让茗哥和南哥两人大吃一惊。”她随口说出的话,阮家兄妹听后一个个眼光全瞧向阮明瑶,个个指着她说:“瑶妹,难怪你和囡囡亲近,你听听她那话,连四字‘大吃一惊’都用得这般的合适。”
阮明瑶的小眼神怒向兄姐们,知道他们一个个笑话自己。她小脚用力一跺,大声音说:“爷,昨天还夸我,说我是全家最会说话的人。囡囡,你好好跟姐学,你会是叶家最会说话的人。”阮明瑶是阮家最小的孩子,平日家里除去家里的小侄子小侄女,兄姐们多少有些让着她。如今大家瞧着她生气的样子,一个个赶紧笑着转弯说些好话,很快又把她哄得再次开怀起来。

第三十一章请安

阮家主院的客厅,布置简单朴实,原木的榻位上坐着阮老太爷夫妻。阮老太爷浓眉下,有一双睿智的眼神,长相端正威严,他的三个儿子的长相类似他。阮老太夫人年纪虽大,女子韵味浓浓,她的面容上,还能瞧出她年轻时的三分俏丽。
叶浅玉的母亲阮芷,五官象其母亲稍多,只是她的神态举止象其父亲,为人温和彬彬有礼。阮芷这些年在叶家身为老大媳妇,能赢得下面两个弟妹忠心拥戴,是因为她为人大方不拘小节,处事公正有理。
阮老太爷夫妻两人的眼光时不时往厅门口望去,他们听着外面孩子们的说笑声音,夫妻两人相视而望,他们夫妻对叶浅玉这个外孙女的心情,极其的复杂,既怜其身世,又担心以后会因为她,而毁掉自家女儿的安宁生活。老人家的这番心事,无法对旁人所言,独有夫妻多年生活的对方能了解三分,却还是不能彼此明言倾吐。
阮老太爷教书育人多年,早已达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境界。他在四年前听到女儿阮芷的决定时,阮家人一片的哗然声音,只有阮老太爷波澜不惊的说:“好事。”阮老太夫人背着儿孙面,与他对峙反对时,他淡淡一语:“芷儿大了,她明白自已在做什么。”阮老太夫人默然后,重拍桌案沉声说:“你们父女一模一样的性子,算了,以后她吃尽苦头,她不要到我的面前来言味涩。”
阮芷成亲多年,只有这四年来,每年会带着儿女来娘家小住一些日子。阮家人瞧着叶浅玉的小模样讨喜,他们不知不觉中待她如亲生骨肉,隔一些日子,书信来往都要问及她。春天时,叶浅玉重病醒后胡话不断,这样的消息传了过来。阮家大舅亲自请了府城有名的大夫,陪同去江怀城为她治病,大夫三副药剂下去,才换得叶浅玉神智清醒过来。
阮家人从来不担心自家人教不好一个孩子,他们只担心别人的心眼太多,到时会因为这个孩子,算计到自家人。阮家在府城的这些年,足以让他们明白,早年间,他们见过的那个精明能干有良知的叶家女子,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流失。如今生活在白家的叶家女子,她的心眼里,只有她自已的利益所在。
厅外孩子们逗叶浅玉的嘻笑声音传了进来,一直在阮老太爷腿边端坐着的阮正祯,他有些心动的伸手扯扯阮老太爷衣角,说:“太爷,我去门口接囡囡。”阮正祯是阮家大舅的长孙,这个秋天,阮老太爷亲自为他启蒙,平日里已经开始对他管束严格起来。阮老太爷微微点头后,阮正祯站起来欢喜的小跑起来。
“哼”阮老太爷轻‘哼’一声,阮正祯的脚步连忙缓下来,他迈着小方步往厅门口走去。阮明智抱着叶浅玉进到厅内,刚把小人儿放下来,便瞧见两个同年纪大小的孩子抱在一堆,互相你亲我的脸,我亲你的脸,两人欢喜的蹦跳起来。阮正祯拉着叶浅玉的手,满脸欢喜的神情说:“囡囡,你来了,你晚上跟我睡,我们两人好好说话。嘻,太爷,教我认了许多字,明天我教你认。”
两个小人儿之间差着辈份,感情却要比所有的人都要好。阮家的孩子们,都要比阮正祯大上一些岁数。叶浅玉笑着说:“祯祯,我给你带来的木刀木剑,还有,我把大哥给我做的那些木马,分出两只带来给你玩。”叶怀远对妹子是百般的疼爱,几乎到了风行草偃的地步。阮正祯听她的话,同样笑着点头,嘴里却说:“囡囡,小祖祖的院子里,新长了一棵树,改明儿,我带你去瞧瞧。”
两个孩子鸡同鸭讲得热闹,大人们也由着他们两人站在厅门口亲近,只有一个年轻妇人抱着的两岁大的小女孩子,用力挣脱大人的怀抱,她跌跌撞撞的挤进两人中间,嘴里叫着:“哥哥,囡囡,玩。”两个小人儿同时搂过小女孩子,两个大孩子笑瞧对方,同时叫道:“一,二,三,亲。”两人同时亲向小女孩子的脸,小女孩子给两个大孩子亲过后,才醒神般的伸出两只小手,捂住自已的脸,摇着头说:“坏人,慧慧不给你们亲。”
客厅里的大人们,瞧得兴味盎然,竟然没有人提醒叶浅玉,她应该要先见过阮太爷夫妻。叶浅玉抬眼望到主位上的阮老太爷夫妻,小脸一刹间红起来,她连忙松开搂小女孩的手。她小跑着过去,嘴里叫嚷着:“外祖父好,外祖母好。”阮老太爷夫妻欣慰的笑着点头,叶浅玉已经奔到阮老太爷面前,她一下子‘碰’地跪下去,瞧得满客厅的人,都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囡囡代爹娘给外祖父请安,祝外祖父身体康佳,每日可以吃三大碗饭。”随着叶浅滩玉的话声,还有那重重的一记‘碰’的磕头声音。阮老太爷这下可坐不安起来,连声说:“你这实心眼的孩子,快快把她扶起来。”阮老太爷是讲规矩的人,这种礼节只行到一半的情况,他是绝对不能伸手去扶孩子,以免让人误以为他不愿意受儿孙的礼。
他珍爱自已的孙辈,只能受了儿孙们的孝意。阮家大舅赶紧弯腰要去扶持叶浅玉站起来,却见她一脸正色的抬起头说:“大舅,你同我说的,阮家人要做君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囡囡要做君子,答应爹娘兄长们的事,一定要做好。我还没有给外祖父行完礼。”阮家大舅听进她的话,只有笑着叹息一声退让一边去,阮家大舅母赶紧把一块厚帕子,放置在叶浅玉磕头处。
“囡囡代哥哥们给外祖父请安,祝外祖父长寿安康。”‘碰’这一声磕头声音,稍稍的轻了一些。阮家的人,轻舒一口气,却见叶浅玉笑嘻嘻的抬起来,她笑眯眯的冲着阮老太爷说:“囡囡给外祖父请安,祝外祖父能吃能喝,年年都能教囡囡认字写字。”阮老太爷一脸的笑意瞧着小人儿,他年纪渐老,听得这小外女这话,自然是一脸的得意。
大家都以为叶浅玉不会再磕头,却不料她又重重的磕下去。叶浅玉到阮老太面前时,额头红红的。阮老太面前放置好厚厚的垫子,阮家的三舅母赶紧拉着她跪在垫子上面。叶浅玉恭敬的给阮老太开始磕头,“囡囡代爹娘给外祖母请安,祝外祖母年年康健,行走如风。”“囡囡代兄长们给外祖母请安,祝外祖母年年长相如娘亲的大姐。”“囡囡自已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是大美女,娘亲是中美女,囡囡做小美女。”

第三十二章启蒙

叶浅玉的头一磕完,阮老太亲自扶起她,她的嘴里叨念着:“你这个实心眼的囡囡,给你娘养成一根筋,瞧瞧你这小额头的红肿,用好药涂抹,瞧着也要好几天才会消掉。”一旁的年轻妇人笑着上前,对阮老太说:“祖母,我带囡囡妹妹去抹药。”
叶浅玉冲着年轻妇人笑着说:“大嫂好。”她的目光扫向阮家三个舅舅坐的方向,开口说:“大嫂,我还要跟舅舅们舅母们请安。”阮家三个大男人连忙站了起来,三人齐齐摇头,阮家老三开口笑着说:“囡囡,舅舅们不用你行大礼,你跟你大嫂子去抹药。”
叶浅玉有些纳闷的望着他问:“三舅舅,囡囡站着给舅舅们和舅母们见礼,也不行吗?”阮家三个男人听这话,放心的坐下来。叶浅玉皱着小眉头,说:“囡囡没有给舅舅们舅母们恭敬请安,回去后,一定会给娘亲骂不乖。”阮家大嫂张玉听着她嘀咕的声音,笑着推她一把说:“囡囡,长辈们已经坐好,你去见礼吧!”
阮家大舅笑着说:“囡囡,可不许再磕头,站着给我们做舅舅的人行礼吧。”叶浅玉笑眯眯的站定他的面前,笑着说:“大舅舅,娘亲说过,舅舅们一定不会许我磕头,因为平时磕头没红包。嘻嘻,大舅舅,过年时,囡囡跟大哥一块过来拜年,大舅舅要给囡囡大红包。”她的话声停后,恭恭敬敬的给阮家大舅行礼说:“大舅舅安,平安,顺安。”
阮家大舅冲着她摆手说:“好,大舅记下囡囡的大红包。”叶浅玉笑着给候在一旁的大舅母同样恭恭敬敬的行礼,换得她伸手轻抚额头。阮家的二舅夫妇和阮家三舅夫妇都是笑意盈然受了她的礼。阮家三舅笑着说:“囡囡,三舅听你刚刚说的话,过年时,我和你二舅不用备下给你的大红包。”
叶浅玉小嘴扁起来,望着他说:“三舅,那你到时备上大红包给哥哥们,我会同他们换红包。”“哈哈哈”阮家的人笑了起来,叶浅玉有些不解的瞧着一张张的笑脸。阮老太爷瞧着她的迷茫眼神,笑着对阮家大嫂说:“快带你妹子去她的房间梳洗,一会好用餐了。”张玉笑着拉过叶浅玉的手,阮正祯和阮正慧兄妹两人跟在她的身边。
阮老太爷夫妻留下三个儿子在厅里说话,妇人们去安排家事,孩子们嘻笑着跑去瞧叶浅玉。客厅里,阮老太爷夫妻听了阮家大舅转述的话后,夫妻两人的神色沉吟起来。阮老太爷打量三个儿子的神色,他神色庄重的说:“当年,我和你们娘亲是同意芷儿的做法,叶家代代女子能干,出嫁后,她们的际遇却比一般女子还要过得不如意。
芷儿说宁愿把囡囡教得笨一些,唯愿她将来能嫁进好人家。我瞧着孩子的本性不错,不能由着芷儿那般的想法教导下去,到时一个好好的女子,教得上不了台面下不了桌面。囡囡的先天资质我瞧着只是一般般,这后天便不能怠惰下去。我们阮家的人,至少要知书达礼。我决定做囡囡的启蒙先生,到时跟叶家约定好,送囡囡来我们家读书的事情。”
阮老太爷拍板决定下来后,阮老太和三个儿子听见他的话,都是一脸惊讶感动的神色瞧着他。这四年来,阮家最排拒叶浅玉亲近的人,便是阮老太爷,他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在面上,而这厅内的人,却一个个瞧着眼里。阮老太伸手擦拭下眼角,她低声说:“老爷子,难为你现今总算想通了,知道为了女儿,都要留住囡囡的心。”
阮老太爷瞪一眼她,沉声说:“胡说什么,这么好的孩子,我干吗要凭白便宜那不花心思的人。我们用心些,把她教得精明识礼有自知之明,她自会明白我们待她的亲近。”阮老太低低和三个儿子都笑了起来,阮家大舅笑着说:“爹啊,囡囡是一个记情的孩子,你瞧着她待我们的这份亲热劲,还要胜过远哥儿三人。”
阮家二舅听这话笑起来说:“大哥,囡囡待你可比待我和小弟亲近,你跟我们说说法子,我们也好好的跟她亲近下。”阮家大舅笑嘻嘻的瞧着两个弟弟说:“好。我明日早晨要看囡囡练习阮家拳,你们到时一块来。芷儿想让我帮她选择一套适合她,轻灵的拳法,你们两个一块用心想想。”
阮家三舅听后笑起来,点头说:“行,只要她一直坚持得下去,她多大了,我都愿意亲自教她。”阮家的女孩子,从小会跟着大孩子一块练习阮家拳术,但是她们一般年纪稍大后,便没有人继续练习下去。阮芷在七岁上学后,便没有再练习阮家拳,而如今阮家的两个小女子,早几年便不再练习阮家拳。
阮老太爷也没有把叶浅玉练习阮家拳当一回事,毕竟阮家有许多招式适合女子,却没有一个女子坚持到练习完基本功,那些招式至今还只存在画上。阮老太心喜老爷子总算实心实意接受了叶浅玉,她老怀大喜的笑着说:“我觉得我们囡囡一定会坚持下去,你瞧她小小年纪,便说话算话,她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努力做完。”
客厅里四个男人,无一人敢接她的话。而客厅外,孩子们的笑声传了进来,阮正祯和叶浅玉两人牵着阮正慧小跑进来。张玉紧跟在三个孩子身后,她手里还拿着一盒药,略有些头疼的说:“囡囡,你别跑,把药擦拭再说。”叶浅玉已经跑到阮家大舅的身后,她抱着阮家大舅的胳膊摇晃着说:“大舅,囡囡没事,我不要擦药,我不要喝药。”
阮老太惊讶的听着叶浅玉的话,她开口问张玉:“小玉,囡囡开始不是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功夫,就象变了一个人。”张玉轻按一下额头,她笑着解释说:“囡囡本来也肯让我帮她涂抹药,不过瑶姐儿和子姐儿两人玩笑一句,说擦过这药后,一定还要喝上两碗药才有用,然后囡囡一听,就不肯让我帮着擦药,说自个会慢慢好。”
客厅里大人们一听都笑起来,这是大孩子哄着小孩子玩耍把戏。他们瞧着叶浅玉巴着阮家大舅不松手,阮老太笑着说:“老大,还是你帮囡囡擦药吧,小女孩子可不能伤了脸面。”阮家大舅接过张玉手里的药,他笑着对叶浅玉说:“来,听大舅的话,好好涂药,大舅一定不会叫你再喝苦药。”
叶浅玉将信将疑的瞧着他,抬头瞧向阮老太那里,见到她微微点头后,便安心的由着阮家大舅为她涂抹药。而厅外阮家大舅母这时笑着走进来,说:“父亲,母亲,可以用餐了。”

第三十三章笨法子

叶浅玉在阮家的日子,从早晨天亮排起到天黑为止,她觉得没有多的空隙时。大早晨,阮明智会过主院来唤醒她去一块练功,由阮家大舅亲自传授新的阮家拳法,那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般的飘逸自在,瞧得叶浅玉满心的欢喜。
叶浅玉年纪尚小,她却有心想学好拳法,用了十分的心思去学习,几天后,她的第一套招式总算有些模样。每日上午,叶浅玉和阮正祯两人听阮老太讲课,午后两人要完成阮老太爷交待下去的十个大字。
叶浅玉初次拿着毛笔,如同拿着木棒子,瞧着那大张的白纸,怎么都不敢落笔下去。阮老太爷瞧着她的怂样子摇头不已,他不得不亲自捉着她的手,教导她从第一笔开始写起。叶浅玉流了一身的汗水,才写好最初的几个字。那字体扭曲得无法见人,她却一脸得意的拿着去阮老太面前炫耀,瞧得阮老太失笑得瞧着阮老太爷。
阮老太爷的老脸都涨红了,说:“囡囡,从明儿开始,你每天用心跟你大舅舅练习拳法,我会跟他说,要加大你的练习度。你瞧你的手上无力,这字都写得没有根骨,站都站不起来,成不了形,便立不成人。”叶浅玉一脸信服的瞧着阮老太爷点头,老人家知道每一个字背后的故事,他娓娓道来那些字的来源,叶浅玉全听进心坎里面。
阮家人原本没有把阮老太爷启蒙叶浅玉的事当事,可过了好几天后,祖孙两个一个教导得认真,一个学得用心,全家人瞧着便知阮老太爷对叶浅玉有了深远的打算。阮家大舅母同两弟媳妇聊天时,她的神态轻松许多。她笑着说:“有父亲亲自出马教导她,囡囡一定会成为低调的奇女子。”
阮家三舅母奇异的瞧她一眼,阮家二舅母直接笑着说:“大嫂,这奇女子那有低调做人的,一个个都恨不得她们远胜过旁的女子。”“噗”阮家大舅母笑出来后,解释说:“我家祖母常跟家里人说,年轻时被人赞扬的奇女子,都只是叫风头人物。只有那种年老以后,还能被人提起来赞颂一番的女子,才真正叫奇女子。
女子年轻时,不要因为自已的优秀容貌出众,行事太过张扬得要把所有的人,踩趴在自已脚下。那样的女子,最终误了自已。而另一种女子,行事从来不张扬,待人一向诚恳,这样的人,到年老以后,不会害怕容色已老,担心身边人变心。有真心慈悲心的人,一定能享受到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阮家大舅母最佩服自家祖母,方家从一个小小的商人,到挣得如今这份大家大业,有方家老太的重大功劳。方家老太也是府城周围有名的传说人物,传言她年少时品貌出众,嫁进方家后,一心一意服侍家中老人家。人到中年时,方家遇到重大的挫折,她和自已的夫君出面力挽狂澜,用了十年的功夫,换来方家再次风生水起胜过从前。
方老太最让人惊叹的一点,她有一双慧眼,识人到细微之处。阮家妯娌三人感叹起叶浅玉的好运气,恰逢好时机,阮老太爷正好休闲在家中,他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教一个是教,教一双也是教。阮老太爷正觉得曾孙阮正祯没有好胜心,来了一个叶浅玉,激起他的求胜心。小家伙现今练习阮家拳和写字,都是用足了心思,一心要胜过叶浅玉太多。
两个小孩子你争我赶,无人肯示弱,喜得阮家老太爷天天心情舒畅。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他直接吩咐阮家大舅说:“你写信给大田和芷儿两人,囡囡跟你们去叶家祝过寿后,一定要跟着你们一块回…可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荒弃了孩子的身体和学业”阮家大舅听他的话后,他一脸为难的神色,商量着说:“爹,还是留囡囡在叶家住一些日子,叶家人平日疼她入骨。”
阮老太爷的脸色沉下来,阮家大舅赶紧笑着说:“爹,等到天气冷一些,我会赶着去接囡囡,以天冷怕路上难行为由,提前接她回来住。”阮老太爷转怒为喜,阮家大舅松一口气后,到自家娘亲面前诉苦说:“娘啊,你劝着爹一些吧,囡囡不管怎样姓叶啊,我们不能明抢叶家的女儿。”
阮老太笑瞅着自已的长子,笑着说:“你爹是一个不能闲下来的人,你由着他去吧。有囡囡和祯儿两人给他教导,他的心思有地方用,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会闲出毛病出来。”阮家大舅再也没法子张口,听自家老娘的话,明显是赞成把叶浅玉早早带回来。他垂头丧气回到自已的房里,阮家大舅母瞧着他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