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值
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坐在书肆一角,两人神色神情慎重的翻看起手里仿本。古香古色的气韵扑面而来,古朴的花样,用沉默的语言,说着过去时代特有的话语。季安宁能够感受到里面浓浓的生活气息,她的手指轻抚过那些花边。
季安宁眼里有着浓浓的感动,旧日的时光,旧日的那些女子,那些旧时散在岁月尘埃里的生活故事。她只知这些图样传递就是一种爱生活的说明,她们至少留下证明她们来过的证据。季安宁此前一直想着,她的人生就要有一种悄悄的来去情怀。
而眼下她觉得她纵然是不能留下什么,可也不能白白的重活一世,她不求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至少她要做自已能做的事情。季安宁抬眼瞧着守在不远处的年轻店员,问:“我要这一本仿本,需要多少银子?”
年轻店员伸出一根手指说:“小姐,要十两银子。”季安宁伸手摸了摸书面,她再摸一摸身上存了多月的银子,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她痛快的掏出了银子,在那年轻店员没有反应过来时,递给他说:“给银子,这书给我包起来。”
季洁悦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季安宁已经成交了,她赶紧低声提醒说:“宁姑姑,你要不要再看几本决定?”季安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看了,看得越多,心里想得也越多。我先看好这一本,等到这一本看透之后,我再来看别的本。”
季洁悦伸手摸一摸她看的书页,她合上书本之后,她也痛快的说:“我也不看别的本。我就要手里这一本。等到我看透这一本之后,我们两人换着看完之后,再一块来看别的图本。”年轻店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笑着说:“两位小姐眼光好,这种仿本各只余下五本。”
季安宁和季洁悦静静的瞧着店员把桌上的图本收起来,再等着他打包好她们要的书本。两人都没有兴趣再去看书,只是等着季树立一行人选好书。季洁悦心里有些不安的跟季安宁悄语说:“宁姑姑。我们会不会买得贵了一些?”
季安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这样的大店是不会欺我们这样的客人。”季安宁对原本图样很有些好奇,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去看,这样有魔力的书。只怕看了之后就会放不下去。年轻店员很快把包好的书交到她们的手里,随之还各递给一小包东西。
年轻店员笑着说:“这是我们书肆新出的蓑衣叶,给两位小姐试用,用得好。还请两位小姐同人说一说。”季安宁一脸平静神色接过这附赠品,她笑着说:“多谢。我用后。有机会一定会跟人说用后感受。”
季洁悦见样学样的接过去,她笑着说:“如果不好用,我们也不会往外说。”年轻店员一脸自信的跟她说:“小姐,我们店里的东西。绝对不会不好用。”季安宁抬眼瞧一瞧柜台处放置的笔墨纸砚,瞧上去都不错的样子,只觉得这间书肆的东家太会做生意。
季安玉和季洁清手里拿着书本出来。她们把手里的书交到柜台结帐之后,在等着包装时。转眼瞧着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坐在角落处,她们两人笑着走过来,低声问:“你们买了什么书?”季洁悦指了指桌上的书,她抢着大声音回答:“我们一人买了一本图本。”
季洁清瞅着她,压低声音说:“悦儿,你们就是买了图本,也是用你们自已的零用钱,我们又不会说你们什么,你用不着这么大声音扰了书肆里看书人的清静。”季洁悦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瞧着她,说:“我们没有跟你们商量就买了图本,我是担心你们会生气。”
季安玉听她这话后,她赶紧瞅着季安宁说:“宁儿,买书是好事,我们不会生气。”季安宁轻轻的笑了起来,说:“我们是买的仿本,花了十两银子一本。悦儿是担心你们知道我们用了这么多的银子之后,心里会不高兴,我们没有先和你们商量一下再决定。”
季安玉和季洁清瞪大眼睛瞅着面前的两个不省心的人,而季洁悦也有些不高兴的瞅着季安宁,低声嘀咕说:“宁姑姑,我们回家去说,用不着在外面就说啊。”季安宁不觉得能隐瞒得了眼前这两人,再说晚说不如早说,早说还有店员会在一旁帮着说话。
季安宁冲着那位年轻店员招一招手,在他过来之后,跟他说:“我们家里的人担心我们乱花银子,你能不能帮着解释一下。”年轻店员瞧着季安玉和季洁清的神情,他在书肆里遇见过多次这样的情况,他自是懂得应付这种事情。
他笑着把那图本的珍贵处,很是仔细跟季安玉和季洁清交待一番,最后很是慎重的跟她们说明:“两位小小姐的年纪不大,可她们的眼光相当好。就是她们看中的仿本,如今我们手里存货也只是各有五本。而那位仿本画手,是在二十年前生计困难,才接下这样活计。
如今是很难找到那样的高手来仿本,我们书肆定下的这个价码,实在是太过平实,再过半年或一年后,只怕仿本的价码还要涨一涨。”他的话明显吸引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她们两人要求他拿季安宁和季洁清不曾买过的同一批仿本取来观赏。
季安玉和季洁清果然也是各自把手中翻看的仿本买下来,两人叹息着互相瞧了瞧,她们转头跟季安宁和季洁清低声说:“值。”季安宁轻轻的笑了起来,太平年代里有收藏价值的书画值千金,象这种有价值的仿本,存得年代久后,一样也是非常的值钱。
季树立一行人总算从里面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书本。季树梢和季和轩还特意把手里的书本抱来给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看,季树立瞧着季安宁面前的包,他以为她选到的是杂书一类的书,他过来低声说:“宁儿,你已经付钱吗?你只买一本吗?要不要再挑多几本?”
季安宁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自是明白他的误会,她笑着说:“我已经付了,这一本就足够了。”季安宁自从花了十银子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得劲,尽管心里明白仿本值这个价,可她也没有心思在这个书肆里再花银子去买杂记书。
一行人,从书肆出来后,四个女子的心里即有欢喜之情,又有身上没有银子那种拘束的感觉。季安宁悄悄扯了扯季树立,跟他说:“哥哥,我的银子全买书了。”季树立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哥哥身上带有银子,一会你看中什么,哥哥帮你买下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传说
季树立和季和适所选的茶楼,位于繁华街道的边缘。这间茶楼开了好些年,是熟州城里的老牌子茶楼。听说当年东家开这一间茶楼时,熟州城里那时还没有人开过茶楼,东家又一时寻不到合适的茶楼名字,他心里没有底,不知这个生意能做多久,就直接以’茶楼‘命名。
这些年下来,茶楼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前后两代东家都为此想过方法,只是最多也是一时的热闹,过后还是那样不愠不火的生意。茶楼的生意不好不坏,东家也就由着去了,再说东家的生意又不只在此一处,自然后来就没有再白费力气在此处。
季树立一行人到来时,茶楼里还没有太多的人,下面一楼的位置显得很空。他们一行人是直接上楼进入包厢去。大家坐下来之后,季树立直接拿了菜牌出包厢去点菜,季安宁瞧着他那自然的神态,她一时之间误以为进入的是菜馆。
季和适这边却唤茶小二准备上茶,他自作主张叫的是清茶。在等茶小二去备茶的时候,他跟众人解释说:“我们同窗来这里喝过茶,说茶楼里的清茶味道最好,男女老小都可以喝。”季安玉笑着说:“我们很少出门来,你们常在外面行走,你们做主就行。”
季安宁和季洁清带着两个年纪小的人,此时已经直接趴在窗子边去,两人瞧着那张空荡荡的说书台,两人回头瞧着季和适看,季洁悦直接开口问:“哥哥,我们没有瞧见说书的人,他几时会来说书?”
季和适笑了起来。说:“我们来得早了一些,那说书的人,大约还要晚半会才会来。一会,你们瞧着下面的人多了起来,那就是说书的人,快要过来的样子。”季安宁缓慢的低头瞧着下面一楼的门口,那一处又进来几个人。瞧着还是往楼上包厢来。
茶小二上茶比较快。很快包厢里就飘荡着淡淡的茶香味道。季树立从外面返回来,他笑着跟众人说:“我们今天来得早,我订到了茶楼里几个招牌菜。一会就会送过来,大家用餐前,稍稍的品一品清茶的滋味,餐后。那时可以多饮几杯清茶。”
一楼,人还是很少。季树梢和季和轩两人已经瞧得无趣起来,两人凑在一处玩耍起来。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端起茶杯品起茶,清茶的茶味非常的淡,需要慢慢的品。包厢们很快被人推开。店小二笑着寻问可否要上菜?
大家自然是欢快的许可上菜,菜,一道又一道的送上来。大家闻着味道就想入口,可是一时之间都有些舍不得下筷子。这那里叫做是在吃菜啊。这叫做是来赏画。孔雀开屏的鱼,摆好成花朵的回锅肉,就是那汤都是春江水暖的造型。
季树立总算下了第一筷子,大家小心翼翼的动了起来。画,碎了,菜入口了,菜的味道绝妙得让人接连吃得停不了口。季树梢和季和轩两个孩子平时吃饭是要定好份量,这一次进餐,他们是一再提出要求要吃菜。
一餐饭菜吃得光光,一个个都有些意犹未尽,在季树立寻问还要不要再加饭菜时,一个个还是婉拒了。餐后,茶小二又续上清茶,大家喝着茶,听着楼下多了许多的说话声音。季树立和季和适两人守在窗子处,季树梢和季和轩两人过去趴在窗口看。
季和适低声跟季安玉和季洁清解释起来说:“现在下面的人多了起来,什么样的人都有,玉姑姑和清儿这样的年纪,还是不要探头出去引人注意。”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们好不容易来一次茶楼,结果只能听说书。
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凑在窗口处,两人探头往下望,一楼已经是满满的人,就是楼道上面都站满了人。而说书那张桌上面,现在已经摆上了一块醒木。季安宁回头跟季安玉和季洁清低声说:“楼下人满了,我瞧着门口都挤满了人。”
“啪。”楼下楼下安静了,季安宁赶紧挤在窗口处,跟着往说书处望去,只见那里已经站着一个身影清瘦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暗黑色的袍子,那袍子瞧着有些不合身一样,把人显得更加的空荡荡。可是他的中气明显足够用,只见他清亮的叫一声:“现在开讲。”
“话说前朝的那位震中将军,他身高八尺威风八面,他站在城头往下一看,吓,城下满满的是百姓,啊,啊,啊,震中将军顿时怒了,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剑,从城上直接跳下去,他杀入敌人当中,左手一剑敌人右前锋去头,右手一刀砍去敌人左前锋的头。他杀敌无数,敌人连退三里之外。”
季安宁瞪大了眼睛,听着这楼上楼下的一片叫好声音,她直觉得说书先生说的不是人的故事,而是战神的故事。季树梢和季和轩两人更加是拼命的拍着巴掌,两人的手拍得红起来,等到说书先生再用醒木,“啪”一声后,楼上楼下又安静下来。
“震中将军此战扬名天下,此后又经过三七二一场大小战争,每次他都大获全胜。”说书先生稍稍停下来,立时楼下有人叫起来,“我们要听震中将军驱赶山匪的故事。”“我们要听震中将军在巡边时的故事。”
季安宁悄悄问季树立:“哥哥,这是已经讲过多次的故事吗?”季树立笑起来轻轻的点头,说:“前朝的震中将军是有名的战将,有关他的传说特别的多。每间茶楼的说书先生,都会讲一些有关震中将军的故事。
这间茶楼的说书先生是讲得最好的一个,几乎每隔上一些日子,他都会讲一些新的有关震中将军的故事。”季和适在一旁说:“宁姑姑,我那里有震中将军的传记,我回去送给你看。”季安宁低声跟他道谢起来,而下面说书先生停顿之后,又用醒木“啪”一声提示大家要开讲了。
“有一次,震中将军只带着两个护卫在边境巡边,他们遇见偷袭敌人小分队,足足有三十人。两个护卫当时心里紧张,只有震中将军冷静的暗示他们不用怕。只见他拿着剑,他的手一挥,就见敌军的三十个人的头全没有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长
季安宁走出茶楼时,她是脚步都有些落不到实处的感觉,实在是说书人嘴皮子功夫太过厉害,把一位将军生生吹成一位无所不能的神人。她听着身边人的说话声音,大家分明都信服听书人讲的故事,认定那位震中将军就是有天助的人逢战必胜。
申时前,季树立一行人归家之后,照旧去老园跟季老太太报平安,再去一园里跟布氏和邵氏妯娌说了话,然而听从布氏的安排各自回房休息,晚上再一起来用餐。归家之后,季树梢和季和轩特别的兴奋,两人跳跃着往前走,邵氏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季安宁轻扯扯季树立衣边,见到他偏头瞧过来,低声问:“哥哥,你也信那位震中将军无所不能的战绩吗?”季树立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史书言及这位震中将军的战绩,的确是胜多于败,就是败都只能算是小败。”
季安宁不得不服气了,原来那故事的主角本身就是战神,难怪说书人就是吹得太过了一些,大家还是相当的信服故事的真实性。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面色,笑着开解她说:“下一次带你去另一家茶楼听说书,那家茶楼里先生说得震中将军更加威猛。”
季安宁很是好奇起来,问:“大家为何这么爱说震中将军的故事?就没有别的故事好说了吗?”季和适此时正好赶上前来,他笑着说:“说书人自然也会说一些别的故事,可是没有那个故事,如震中将军的故事,这般的受到男女老小们的欢迎。
而且是逢讲必大火,自然说书人喜欢说这样的故事。”季安宁有些不解的瞧着他。说:“你们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跟我们提及这些事情?”季和适瞧一眼季树立的神情,他用衣袖半遮面的跟季安宁说:“宁姑姑啊,以前你年纪小,心性不定,谁敢跟你多说外面的事情。
现在你年纪大了,心性安稳下来,这才敢带你们去茶楼听说书啊。”他说完话后放下衣袖。很快的恢复一脸正经的神情。季安宁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那你们现在有空时,多带我们去外面转一转,赶紧趁着玉姐姐和清儿还不曾定下亲事。她们还可以跟我们一块出外玩耍。”
季树立和季和适互看几眼后,季树立笑了起来,说:“这些事情,我们也要听大伯母和大嫂的安排。可不能自行做主决定下来。”季洁清赶了上来,她的面上略略有些失望的神情。可是她很快的笑了起来,说:“宁姑姑,有机会时,祖母和母亲一定会许我们外出。”
大家说着话。在路口时各自散开去,季安宁和季洁悦一块进到院子里,两人各自入房梳洗。等到季安宁从内室里披散着微微湿润的头发出来。季洁悦和身边的大丫头正坐在她的房里擦拭着头发。
季安宁自行拿起干帕子再次轻柔的擦拭起头发,季洁悦瞧着季安宁很是不赞同的说:“宁姑姑。你就让你身边的丫头们多动一动手,又有什么关系?”季安宁笑着轻轻摇头给她看,说:“你看,我这样自已擦头发可以随意摇头,可你敢吗?”
季洁悦很是无语瞧着季安宁,她知道季安宁一向不喜欢丫头们近身服侍她。她曾经就此跟邵氏说,季安宁这样的行事,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绝对会笑话她不大气。可是邵氏听后却是一脸的赞同神情,就此后她要求季洁悦,衣食住行方面能自已动手,绝对不许丫头们代劳。
季洁悦瞅着季安宁翻了一个大白眼,季安宁直当没有瞧见她的神情。季洁悦干脆从丫头的手里接过帕子,她自行擦拭起来,说:“宁姑姑,你说一说,今天茶楼里说书人讲的故事,好听吗?”
季安宁头都不用抬起来,说:“自然好听。”“俗,我觉得太俗了。”季洁悦直接说:“宁姑姑,你就不觉得那故事好假吗?”季安宁伸手摸了摸快要干的头发,她把湿的帕子交到候在一旁的大丫头手里,笑瞧着季洁悦说:“大俗有时则是大雅。
震中将军那样的传奇人物,配得上那些故事。”季洁悦直接扑过来摸了摸季安宁的额头,说:“宁姑姑,你不发烧啊,为何要和我说那么假的话?”季安宁已经自行把头发分成两股,她正结着辫子,在季洁悦伸手触摸过来,也由着她摸了一下。
她笑着说:“悦儿,你听见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故事,你心里不一样觉得痛快吗?”季安宁是听人提过有关前朝的一些事情,前朝就是一个悲剧的朝代,它从建立的那时候开始,先是国内内乱不休,后是内乱停止之后,四周边境一直不太平,那个朝代里最有名的就是将军们。
后来新的朝代开启,才了结那样一个老百姓生而从来不得安宁的时代,而有关前朝那些有名的将军们的故事开始传扬开去。说书人乐讲震中将军的故事,是因为那个时代里,所有的将军们里面,他是最为传奇的人物。
他出身一个平民人家,从军之后是靠着自已的战绩,一步又一步成了将军,后来又成了人们心里面的战神。他每一步都带着人们希望看到成功人士的色彩,人们听他的故事时,多少会有些代入感。
季树立是匆匆把震中将军的背景说给季安宁听,她多少还是明白一些事情。那些官二代将二代,都距离平民百姓太过遥远,远不如平民出身的震中将军距离大家近。哪怕他是前朝的名将,可是他还是让平民百姓听他的故事,有一种深深的认同感。
季洁悦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的想法,她觉得季安宁说得对,可她又有些无法认同下去。她皱眉头说:“震中将军有那么的故事可以说给人听,为什么说书人偏要说那些不实在的故事,我细听下去,那故事太假。
如震中将军真有现在说书说得那样无所不能,那单凭他一人,就可以佑护前朝边境的平安。”季安宁已经把两个辫子绑好又挽了起来,她轻轻甩了甩头,两个耳朵似的辫子擦过她的肩膀。她轻轻笑着说:“头发长了一些,我下一次想要剪短一些。”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各花入各眼
季洁悦很是不高兴的跟季安宁说:“宁姑姑,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啊。我们是来说一说,那说书人讲的故事有没有合理性?”季安宁瞧着又犯书呆子个性的季洁悦,她好笑的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大家去茶楼里听书,大部分的人就是去图一个心里面的轻快。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说书先生把故事说得太过于夸张,可是大家还是乐意听这样的故事,他带来的后果,就是一时之间能满足大家暗埋在心底里那些奢望成为伟人的心愿。”
季洁悦张口结舌的瞧着季安宁,她能说一说她只是来寻求认同感的吗?季安宁瞧一瞧季洁悦的神情,换她伸手去摸一摸季洁悦嫩嫩的小脸,她还顺手轻捏了一把脸,很是感叹的说:“手感超好。”
季洁悦伸手直接拉扯季安宁的手,说:“宁姑姑,我会跟玉姑姑说,你又乱摸人。”季安宁笑了起来,说:“行,你一会去说,她也会顺带摸你一把,证明我的话绝对没有错。悦儿,你可要把你母亲的本事全学全,到时候再稍带漏一点给我就行。”
邵氏生育两子两女之后,那容貌和身材还要比同年纪的人显得年轻太多。她在妯娌当中年纪最大,可容貌和身材却生嫩得如同是妯娌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季安宁这一世的生母田氏容貌和身材皆不错,可是她是那一种轻愁美人。
田氏不管如何的开怀大笑,她眉间都有一抹去不了的轻愁。季安宁打量过镜中她的眉眼,略有些象田氏,却比她的显得要开阔许多,少了那一股天然的美人味道。季守家从来没有觉得季安宁是美女。他的心里曾经纠结过,他想要再生个女儿,却怕那个女儿的资质如季安宁一样。
季安宁此时还不知正因为有她,季守家才会绝了再要女儿的心思。而季守家同样是不想要田氏以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这不是他待妻子的爱重,而是他担心别人生不出如季树立兄弟这样资质的儿子。
季守家和田氏新生的小儿子只有几月大小时,他已经显示出如兄长们一样的聪明伶俐。季守家写给季守业的信里面。是满满骄傲的底气。季守业因此对自已的决定有所迟疑起来。他一直觉得季守家教养不好儿女。
布氏由着他反反复复说来说去,在季守业冲动时,她只是轻声提醒他。在那孩子未到三岁后,还是不要让孩子轻易离了父母的身边,毕竟那孩子和上面的兄姐们不同,他是生在外面长在外面的孩子。
布氏是喜欢三房的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不是多事的性子,布氏待他们仿佛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尽管如此可是布氏还是能够感受到外人的眼光和关注。这就是照顾别人的孩子和自已孩子最大的不同,尽管是一样的精心照顾,可落到外人的眼里,还是能寻到少许不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