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氏瞧着季守业头上那白发,她的心里同时的发酸起来,他们小夫妻成亲之后。那好日子没有过上两年,这家里就出了事情,这季家的担子直接落在他们的手里,夫妻两人那时那有心里准备。只能相互扶持着硬撑下来。
如果要说难,季守业是季家活得最难的人。对外,他要撑起被季老太爷毁了季家门面,对内,他要安抚伤透心思的季老太太。还有安抚心慌的弟妹们。布氏那时只觉得季家的天要掉下来,他们夫妻要伸出手来撑上去。
布氏瞧着季守业说:“大爷,孩子们长大了。我们最难的日子过去了,日后。我们两人要习惯去过好日子。大爷,你瞧一瞧,再过几年,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我们啊,要好好的休养身子,我们要活得长长久久,要看着季家兴旺起来。”
季守业瞅着布氏笑了起来,他笑着说:“是啊,我们这两年给玉儿访一门可靠的亲事,她年纪小,我们留她在家里过了十六再成亲,要是亲家那边许可,最好能把她留到十八嫁出去。那时我们老两口子,就什么心都不****,一心一意过好自已的小日子。”
布氏笑瞧着他,说:“你就不记挂着几年后,立儿和适儿中举?宁儿的亲事?树儿去那个学堂的事情?”季守业故意瞪眼瞧着布氏说:“夫人啊,你还能不能让我安心活着啊,你就让我一时忘记还有这么多的操心人不行啊?”
夫妻两个相视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季守业跟而布氏说:“宁儿和悦儿现在外面交了自已的朋友,你要给她们两人多置几套衣裳,可不能丢了两个小女孩子的面子。”布氏笑了起来说:“大爷,这事有我和儿媳妇去安排,绝对不会让她们两人丢了面子。”
这个秋冬时,季安宁多了好几套衣裳,她很喜欢这几套衣裳的布料和款式,可是她也明白季家的实际情景,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稳,便悄悄的去寻布氏说话。布氏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心里那一个欣慰,只觉得这孩子没有白养,年纪不大,可是她懂得体谅大人们的辛苦。
布氏自然早有好的借口跟她说,直言是她远在外地的二子带回来的布料,家里面,只有她和季洁悦适合用这种色彩的布料。而季安贞那边,宁氏和她来瞧过后,两人都没有太瞧上这种的色彩不太鲜明的布料。
季安宁信了布氏的话,季守成不做官之后,二园的日子明显好过许多,宁氏对着她都多了许多的笑容。而且是前不久她给季安贞在外面做衣裳时,也大方给她们四人做了衣裳。季安贞近来与季宝花交往少了起来,季安宁私下里听人说,季宝花算计得太过精明。
季安贞跟着季宝花在外面与人交往,季宝花只当她是陪衬人,时常还冷语冲着季安贞去。一来二去,季安贞就冷了心思,与季宝花渐渐的冷淡起来。季安宁只觉得这些大约是借口,是宁氏不想女儿与季宝花再交好下去的借口。
冬天时,季老太爷兴致来了,说他要趁着自已还活着走得动,领着儿孙们回去认一认亲人。季安宁听见季老太爷的话时,她是满脸不相信的神情赶紧抬眼瞧一瞧他,见到他一脸坦然的神情,她只觉得季老太爷的心要多宽啊,才能忘记家里的亲戚们早与他陌路相向。
季安宁抬头去瞧两个伯父的神情,果然瞧见两人面上明显不悦的神情。只见季守成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拍一拍双手,说:“父亲,你说得极是,我们离开老家太久,有机会是要去见一见叔伯亲戚们。父亲,我没有什么离不了事情,我陪着你去一趟,家里孩子们吗?”
他略有些迟疑起来,他的眼光落在季树正的身上,又去瞧了瞧季守业的神色,见到他轻轻点了点头,季守成冲着季树正说:“正儿,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和我,陪着你祖父走这么一趟。至于别的人,各自去各自的正事,就不要去凑这份热闹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操心
季老太爷很是愤怒的盯着季守成,他心里很是恼火这个儿子,可是他也比谁都明白,他现在已经管制不了这个儿子。季老太爷一直想着要回去,在家里的亲戚们熟人们的面前显摆一下。当年他被他们的各种嫌弃和唾弃,他临老要让那些人瞧一瞧,他还是有福气的人。
这一次,他想把家里有出息的孙子们都带回去,让那些人瞧一瞧,他虽说一直有些不成气,可抵不了他的孙辈们一个个有出息。季守成这么一说,季老太爷就知道他的心愿无法达成,他很是不高兴的说:“我年纪老了,我再瞧一瞧日子,再来决定那一天走。”
季守业那瞧不出季老太爷的心思,可他也不想因此事把他气得生病起来,他笑着解释说:“父亲,难为老二想得周到,亲戚们多年不来往,父亲有心把亲情续起来,还是缓一些来。我们这要去的人太多,与亲戚们不易亲近,也不象是走亲戚的样子,有些象是去闹事的样子。”
季老太爷缓缓的点头,说:“老大,老二,我这就一时的想法,至于到底去还是不去,我还要想一想。家里面,我这一辈的人,只有几个不亲近堂叔弟弟们在,我是想着要回去,也是有心想让孩子们认一认同辈的亲戚们。”
季安宁瞧出季老太爷没有那个打算之后,她的心里暗松一口气。她都看得出来季老太爷存心不良,他想要去一趟,只怕更加多的是利用儿孙们现在的有出息,来打击那些还在为了生存挣扎生活的亲友们。
季守业兄弟自是瞧明白季老太爷的想法,兄弟两人的面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他们兄弟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名声,可不想被这位糊涂的老爷子轻易的给毁了。季守成听见季老太爷的话,他笑着说:“父亲,你与叔叔们已经是堂叔辈兄弟,到孩子们这一辈,他们与家里的亲戚们又远了一些。
你有这个心思,我和哥哥自然赞成。我想得明白。这几****把手里事情理一理,过两天,只要天气好。我陪你走一趟。正儿就不用去了,现在快到年底,手里事多,他年青耽误不起。”季守成爽快的又把侄子重新拉扯出来。他冲着季老太爷笑得很是欢快。
他转头跟布氏说:“大嫂,你帮着准备探亲戚的礼单。东西我这边有一些余的,要是不够的话,我会去跟你大哥商量着行事。”布氏笑了起来,说:“送给亲戚们的礼物。就不用你们去张罗,由正儿媳妇去置办。
家里的亲戚们虽说没有大的来往,每年还是会听说到他们的消息。礼物也不用走的太厚,只要体现出我们家人的心意就行。我的想法就是给每家备上一些厚实的布料再备上吃食。”邵氏在一旁点头,笑着说:“母亲,三婶的店铺的掌柜前几日来交帐本,说最近进了一批料子。
我听着正合适母亲的要求,我派人去说一声,要掌柜的留下一些来。”布氏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家里的亲戚不多,叔叔们是长辈礼走得厚实一些,别的人家,就意思到则行。我们不按人头去备布料,就按人家去算布料。”
布氏和邵氏商量着往外行去,宁氏赶紧招呼季树正和季安玉这些人说:“走,这里由着大人们说话,你们就散了去吧。”季老太爷冷眼瞧着他还没有开口,结果两个儿媳妇就自作主张把人全给他散开去了。
后院的院子棚子里,只余下父子三人面面相觑,季老太爷满脸无奈神情冲着两个儿子说:“你们瞧一瞧,现在谁的眼里还有我的存在?”季守业瞧着他,很是不解的问:“父亲,当年你和家里的亲戚们闹得那般的僵硬,你这一回怎么会起了心思,想要去见一见他们?”
季老太爷被长子的话弄得脸涨红起来,他挺着脖子说:“什么是血脉之亲,你懂不懂?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季守业瞧着他笑了起来,他笑过之后,他的眼睛泛红起来说:“父亲,你年纪老了,我们做儿子的人,愿意孝顺你。
可我和二弟年岁都不少,实在受不住太多的折腾。你能记起家里亲戚们的好,我们不会拦着你去这一趟,只希望你去后,和亲戚们好好的说话,不要再因为小事旧事而起争执。这一趟去后,日后,你匀只怕是见一面少一面。”
季老太爷听季守业的话后,他瞧见长子头上的白发,他一下子沉默下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在这个家里能靠住的就是这个长子。季守业瞧着季老太爷沉默的神情,他说:“父亲,三天后,我们就出行。这两天,你让人收拾几件厚实的衣裳。”
季守业扯着季守成出了棚子后,两人离了后院后,季守成舒一口气,跟季守业说:“父亲怎么放着舒服的房里不坐,偏偏喜欢呆在这种闷气的棚子里。哥,这人是不是年纪越老越行事有些怪异起来?”
季守业没有好气的瞧着他,然后他低声说:“别和他在老家呆得太久了,当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季守成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们会住在客栈里面,白天去见一见亲戚们。我想瞧一瞧有没有中用的晚辈?这要是能提拔一个算一个,总也算得上是自家人。”
季守业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当年的事情,说到底是我们家的老爷子行事对不住家里的亲戚们,我们兄弟走得远远的,可家里的亲戚们却没有法子走远。他们在父亲母亲的事情上面,虽说没有站出来说话,到底行事还是偏了母亲和我们兄弟。
两个妹妹这些年也受了他们的照顾,虽说不多,可他们还是认我们这一门亲戚,只是大家都不想与父亲打交道。我不知父亲到底明不明白他在亲戚们心里的位置,他一定要走这么一趟,那你就陪着他去吧,帮着他周全一些面子吧。”
季守成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哥,那些布料的钱,就由我们这一房出吧。”季守业瞪眼瞧着他说:“你大嫂和你大侄子还没有小气备不了这些亲戚往来的礼物,你就多备一些路上的花费,别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操心。”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嫁条件
三天后,季守成陪着季老太爷去了老家。十天后,季老太爷和季守成返家来,季老太爷满脸灰心的神情,而季守成是满脸的笑容。季安宁随着众人去给季老太爷请过安,她瞧着季老太爷的神色,他仿佛是暗伤不浅,瞧人的眼神格外的阴郁。
第二天,季安贞过来跟季安宁和季洁悦说话,她笑着说:“年后,我们家就会来两位亲戚,先跟着我父亲身边做事,然后再瞧一瞧有没有别的地方去。父亲说叔叔爷们的家人特别的热情好客,他们待父亲非常的好,还特别关心大伯大伯母和三叔三婶的情况。”
季安宁和季洁悦交换一下眼神,都听明白了季老太爷大约是受到冷遇。人们的心里其实不是不记仇,只是大家更加愿意去忘记不好的事情,而记住生命里阳光的事情。季老太爷不回去这么一趟,家里亲戚朋友们大约还会记得他从前的好。
可是他执意回去这么一趟,让大家重新记起他的不好,又要来面对他现在依旧不曾改变过的现实。季安宁想起去请早安时,季老太爷那低沉的声音,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直到此时,她都无法对季老太爷产生同情的心思。
季安宁瞧着季安贞的神情,她近来很喜欢来寻她和季洁悦说话做事。季安宁猜到她和季宝花相处不会太长久,可没有想过这两人能平和相处大半年之后,才慢慢的分开去。季洁悦私下里跟季安宁说:“宁姑姑,你有没有想去打听一下,贞姑姑为什么和庶姑奶奶不好的事?”
季安宁当时就摇头否认了她那种好奇心,她笑着说:“你几时听你贞姑姑和那位庶姑姑说她们相处得不好?她们两人没有吵过也没有闹过。只是近来她们的事情多起来了,才没有如从前那般样的沾糊在一处玩耍。”
季宝花和季安贞之间的事情,季安宁觉得只要有机会有共同的利益谋求时,这两人还是会继续亲近来往。季宝花是比一般的小女子来得早熟,她是无利不早起的人,她要是有心要来哄一个人高兴,季安贞是十成十的会给她哄得心喜若狂。
季安宁和季安贞相处时。自然不会如同季洁悦相处这般的自然舒畅。就是季洁悦也能感受到季安贞与她们相处时那种薄薄的隔膜。她很是不解的跟季安宁说:“贞姑姑不是我们的家人吗?她为何跟我们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
我觉得这样下去好没有意思,有什么话。就只管一次性的说完,用不着这样去让人猜疾,万一我们猜错了,岂不是会误了她的一番心意。”季安宁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或许她没有你想的这种意思,她只是习惯这种与人说话的方式。”
季洁悦皱眉头说:“从前她没有和那位庶姑奶奶处得好的时候。她说话不是现在这种拧巴得让人难受的样子。”季安宁此时也想起来来,季宝花近两年来,就没有在她们面前说过什么痛快话,她每次说话只管开头。后面就由人去猜。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事人身在局中。自然无法感受自身的慢慢变化。季安宁立时警觉起来,她一直以来因为生活环境的单纯。她对家人的防范心最为薄弱。而季安贞的变化,让她很是自觉对她暗自生了防备心思。
二园的兄弟姐妹与季家别的兄弟姐妹都不是那种真正的亲密关系,他们与一园三园的人,不管是面上还是实际上都有一些距离感觉。这与宁氏这个做母亲的人,有很大的关系。季安宁听邵氏提过宁氏娘家的情景,宁家是大家族,当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
再说就是当家的人精明能干,也抵不过家里儿孙们的不争气,家宅内里的嫡庶混乱不分,以至于内斗不休。原本宁氏这一房还算是比较清平,可她嫡亲的兄弟姐妹各自婚嫁之后,大家有了各自有儿女之后,那心思就偏重到儿女的身上。
她娘家这一房的内宅,因为嫡系妯娌和庶系妯娌多,两边就不和起来,内宅显得有些混乱起来。宁氏听她母亲私下里跟她说了无数次,男人纳妾就是乱家的根本。然而不管是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无法改变宁家男人们根子上面的贪求。
前些年,宁氏在季家日子过得不舒服,她想过去求得娘家嫡亲兄弟们的支持。可是她仔细的瞧过自家兄弟内宅事务的混乱,她只觉得他们的行事还不如季守成重嫡妻。宁氏是多么精明的人,自然是不会跟娘家兄弟再开口说话,她反而有些怕他们把季守成祸害得更加差劲。
而季安宁会听到邵氏是跟娘家嫂嫂说的这些话,是因为她和季洁悦一时好奇,想躲在邵氏的窗子下面,等到她开窗子之时,她们突然冲出来吓她一下。然而两人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私密话,两人一下子怔忡不已,又在那窗下立了一会。
邵家的嫂子跟邵氏感叹的说:“小姑子,你家二婶子这么多年下来,我瞧着她待人热情,那笑容也美得不得了,可她总是给我一种无法亲近的感觉。相比之下,你家三婶虽说不太爱笑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的人,可她给人的感觉亲近。”
邵氏把宁氏娘家的事情说给她娘家嫂子听,她也没有防备两个小女子会偷听。邵氏嫂子听后感叹的说:“那样家庭的女子,适合嫁进大家庭过日子。我们这样的小家庭,还是适合普通的人家。
原本我是来寻问你,对你侄儿侄女的婚姻大事有什么好的意见。现在我听你的话后,我也想得明白了,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我们娶儿媳妇,不介意娶得高一些门户的好女子,可嫁女儿,绝对是不能太过高嫁。”
季安宁和季洁悦这时候已经悄悄的牵手离开去,两人行远去,两人停下来互相看一看笑了笑,两人互相如保证般的说:“我没有听清楚房里说了什么话。”季安宁轻轻点头,她也只听了一个大约的话。季洁悦伸手擦拭一把面上的汗水,说:“我舅母来,一定是跟我母亲说,舅家的表哥表姐们近来在相看的事情,听说这两年表哥表姐就要订下亲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顾家人
朝和二十七年的冬天,季安宁已经感觉到日子比往年过得快了起来,这是成长带来的感受。冬天时,她在田家瞧见田百珍的微微挺起的肚子时,她对这种感受体会深了起来。童年,她梦想里无忧的童年,就这么要过去了。
按这个时代的算法,她的童年只余下不多的日子了。按这个时代通俗说法,过年后,季安宁也能算是年轻人,大人们不能再把她当成不知事的孩子般的看待。前世,季安宁听说过古人普遍寿不太长。
季安宁在这个时代过了这么些年,季安宁觉得只要是和平的年代,百姓们家里也有长寿的老人。叶家几位老祖都活到八十余数,田家的一位老祖现在也有七十有七,就是季老太爷和季老太太两位老人家,如今分别也是六十有八和六十有六。
乱世易出英雄,季安宁却庆幸生活在和平时期。当今的皇上年富力强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是平民百姓遇见的最好年代。季安宁不曾想过,她会在田家遇见东西顾家的人。她只是听见一群人围着田百珍,一个个都提点这位年轻的母亲孕妇常识。
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好意思在一边旁听这些妇人的话,她只能寻着机会独自走了出来。田家是她的舅家,她自然是非常轻松自在漫走在庭院里面,她顺带还笑着跟身后跟随的小丫头说:“你瞧一瞧,这院子是不是有些象我们三园那样,种的树都是特别的品种,是这种在冬天里都透出几分春色出来的树。”
“噗,白小胖,你瘦了下来。可是嘴巴却比从前会能干了。”季安宁慢慢的转过身子,瞧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几个眼生的青年人,她皱眉头之后立时又转了回来,她只当听错了话。她继续往前走,却听见身后的人,说:“哈,你装模作样还跟从前一模一样。”
季安宁往前继续走。她一边走一边想这是什么人啊。在田家言行这般的器张。然而她走不了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人用粗嗓子叫:“季白小胖子,几年没有见哥哥们。你就不识哥哥们的面,你快转过身来,来跟哥哥们见礼,我们就不去你表哥面前去说你不识礼数。”
季安宁神色淡定的转身。微微跟他们行礼,说:“请问你们是我那位表哥的客人?我让人去通传一声。”季安宁顺带数了数人。不多不少六人。他们瞧上去一个个肤色黑亮,那种站姿分明象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
“呀,白小胖,你不认识顾家哥哥们了?”那粗嗓子叫嚷着。季安宁抬眼扫了扫他们,很是客气的说:“我从来不认识什么顾家哥哥们,再问一次。你们是我那位表哥的客人?”“哈哈哈,顾三啊。你又会受冷落啊。”
季安宁从来不习惯这种男人之间表达友谊的气氛,她抬脚就往来路走去,她只是田家的客人,从来没有心思替代主人家来尽这个责任。何况这六人,瞧着就是熟客,比她还要象是主人家的亲戚。
季安宁不紧不慢的走远之后,顾石诺笑了起来,他笑着说:“白小胖就是白小胖,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不爱搭理人。算了,我们去跟主人家说一声,一块出城去玩耍吧。”顾石诺也觉得好笑起来,他们这一群人这么就把那个肥胖的小女孩子记得这般牢,以至于多年后,他们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顾石诺觉得那是因为如她那般胖的小孩子们,他们都生得没有白小胖的天然可爱。顾石诺的话,让顾三听后叹息一声说:“我们许久不曾归家,这熟州城里就越更不热闹起来。”顾三身边的人,笑着说:“热闹啊,三哥啊,我听说家里人已经想着这一次要为你订下一门亲事。”
“嘻嘻,三哥啊,你想要娶什么样的娘子啊?你先跟我们说一说,到时候万一长辈给你配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帮着一块为你说说话。”顾三粗着嗓子说:“你们别先着急,我年纪不大,缓上两年后再来论亲事。
顾十,我听说你家长辈正急在给你相看亲事,有没有这一回事啊?”顾石诺笑了起来,说:“顾三哥,你嗓子不好就少说一些话,什么听说我家在给我相看亲事啊,那明明是长辈们说的笑话。你年纪不大,那我的年纪比你还要少,自然更加不用着急。”
田季清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见到他们六人的身影,他笑着招呼说:“你们回来这么久,今天舍得来我们田家了。”顾三笑着行过去,他很是仔细的打量田季清后,他笑眯一双眼说:“你红光满面,分明是桃花面相,今年婚姻大事就能定下来,得美满姻缘啊。”
田季清伸手直接拍打过去,说:“顾三,你年纪不少了,听说你家给你相好几家女子,只等你回来挑拣决定下来。来,先跟我去一旁,来我们两人悄悄说一说,你选了那家的女子成亲?”
顾三直接把田季清拉拉扯扯的手拍了下来,说:“外面那些瞎说的话,你如何能记得这么的牢实。我家里长辈是帮家里兄弟们相看亲事,我们在外面的几人,他们已经懒得理我们,说许我们二十再来论亲事。”
“呀,顾三,这么大好消息,你直到此时才跟我们说,我们回去跟家里大人们说去,男儿自先立业后成家,我们也要等到二十再来论亲事。”顾三直接冲着他们发话去:“你们爱怎么说去就怎么说,这事可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