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担心这两个纯情的少女会钟情什么狼人,那对季家来说,可是要命的大事情。然而不管是布氏还是邵氏都表现得极其正常,仿佛没有瞧见这两人的异样一样,她们应该如何行事,她们依旧如何去行事。
季安宁小心翼翼的想要打听季安玉和季洁清的相看情况,季洁悦平日机灵无比,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反应无比的迟缓,还不如跟着季宝花混了多月的季安贞,她悄悄来跟季安宁说话。她那得意嚣张的小神情,让季安宁恨不得伸手捏一把她的嫩脸。
她还想顺带问她一句:“你就这么相信的那位随时有心想卖了你的庶姑姑?”季安贞见到自个把话头丢了出来,季安宁还是表现出来这般不感兴趣的样子,她有些心急起来,问:“原来就如小姑姑所说,别瞧你平日里与玉姐姐和清儿亲近,可你这人是没有心的人。”
季安宁好笑的瞅着她说:“那你有心,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让你心急啊?玉姐姐和清儿一向行事稳重,她们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去瞎着急?”季安贞直接跺脚跳起来说:“宁姐姐,她们两人相看的对象,近来在跟别人家的女子相看啊?”
“噗”季安宁直接笑喷出来,她在季安贞的怒意眼神下,冲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摇了摇。说:“你休得坏了她们的名声,她们几时去相看了什么人?再说别人家的男子相看人家,又关我们家的人什么事情?”
季安贞直接伸手捂脸后,她放开手冲着季安宁说:“小姑姑都知道她们多次跟着大伯母和大嫂出门相看人家,你住在一园里会不知这情况?”季安宁顿时怒了,直接冲着季安贞说:“你休得胡言乱语坏自家的名声,还要拖累与我们家亲近的人家的名声。
别人家宴请客人。大伯母和大嫂带着她们两人上门做客。几时与相看人家有关了?”季安宁自是明白那就是一种转了弯子的相看,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样心知肚明的事实。大家都不说出来,就是想给彼此儿女姑婚姻方面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如今季安贞执意要掀开这一层纱,她这话要放在外面说,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家。季安宁说完话很是仔细的打量季安贞的神情。她直觉得她是没有这种心眼。她低声问:“谁来让你跟我说这些话的?”
季安贞挺直脖子说:“你别当我是不懂事的人,没有人来让我说这些话。我只是听小姑姑和她的好友提了两句话,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让自家人被人哄骗。”季安宁有些头大起来,只觉得这孩子瞧着是精明。可是行事还不如季洁悦可靠。
季安宁一向不喜欢管这种闲事,宁氏那样性子的人,可是容不得别人算计自家女儿。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跟季安贞商量着说:“贞儿,这样的事情。我不太懂,我怕说错了话,伤了大伯母和大嫂待我的心意。二伯母一向行事周细致,她又是你嫡亲的母亲。
贞妹,你私下里把这些事情跟二伯母说一说,顺带帮我问一问如何在大伯母和大嫂面前做一个好人?”季安贞瞅着季安宁愁眉苦脸的神情,她轻轻点头说:“你别着急,我这也是一时没有想那么多,我这就去跟我母亲说话,她一定能有好的法子帮你解决难事。”
季安宁瞧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见到她与季洁悦擦身而过,都只打过招呼就快步行出去。季洁悦行进来,她一脸不解神情跟季安宁说:“贞姑姑有什么事,要这般急急忙忙的去操办?”季安宁想着季洁悦的性情,再想一想她的年纪。
她把季安贞来一趟说过的话,很是仔细的跟她说了说。季洁悦怒了:“贞姑姑怎么是这样不可靠的人?玉姑姑和我姐姐出去做客,与相看有什么关系啊?”果然这是一个心里聪明的人,比季安贞这个时而聪明时而犯傻的人强。
季洁悦气过之后,她又着急起来,她跟季安宁说:“宁姑姑,可不能让贞姑姑继续跟那位庶姑姑在一起了,她现在都被人用学写诗的名义哄骗成傻子了。”季安宁好笑的瞅着她,说:“你瞎说什么,这事用不着我们去担心。二伯母心里有数,我们只管着顾好自已。”
季洁悦轻轻叹气之后,她挨近季安宁的身边,悄悄说:“宁姑姑,你说玉姑姑和我姐姐到底相看好人家没有啊?”季安宁瞅着她,同样低声说:“你着什么急,她们要是相看好人家,过不了两年就要出嫁,这个家里面就没有那么的热闹了。”
季洁悦把身子依靠在季安宁的身上,被她嫌弃的伸手推了推,终是舍不得用重力,只是嗔怪的说:“悦儿,这么热的天气,你靠着我,你就不觉得热火吗?”季洁悦坐直身子,她悠长的叹一口气,说:“宁姑姑,你就不担心玉姑姑和我姐姐的亲事吗?”
季安宁直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摸过之后说:“悦儿,你没有发烧了,你怎么也跟着你贞姑姑乱说胡话起来。我们家里有长辈们在,还用得着我们去担心玉姐姐和清儿的亲事吗?”季安贞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想了想轻轻点头说:“祖母和母亲都是慈爱的人,一定会为她们相看好的亲事。”
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季安玉和季洁清的亲事一天没有定下来,只怕这担心就一天要担着放不下来。她心里是相信布氏和邵氏的人品,可是她有些不太相信初动情意的两位小女子,她恨不得她们亲事早早的定下来,能让这两人初初萌动的春意,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第二百一十七章 钟情
夏天,季安玉的闺房,房间里相对两面窗子都洞开着,她和季洁清坐在窗子边,两人的手里都拿着绣棚,一边做着针线活,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淡淡的轻愁,少女的心情是如此的多变又迷茫。
她们对未知的前路如何行,两人都是不知方向在何处的人,只知此时两人正是站在选择的路口,她们是向左向右都要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季安玉和季洁清纵然是心里有一些想法,这些也是无法跟长辈们言说的小秘密,两人只能彼此转着弯说一说心里看法。
季洁清想着季和适打听来的那些消息,她的心情很是繁杂不定,她抬眼瞧着神情沉静的季安玉,很有些纠结要不要跟她直言。她低头在绣棚上又动了两针,终是抬头跟季安玉低声说:“玉姑姑,我听哥哥说,那个文家的少爷,近来相看了许多人家。”
季安玉抬眼瞅着她,说:“哦,那文家是急着给这位少爷成亲,有没有听说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季洁清稍稍的心定下来,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说:“玉姑姑,你先前也跟我说给那人容貌不错。我听说他家的人,从来就没有给过相看人准话,想来亲事还没有定下来。”
季安玉轻轻点头,笑着说:“那文少爷是有几分才气的人,可我听他说话,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他说话声音让我听后太过心慌,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跟小女子一样嗲声嗲气,他将来科考分官后,难道也是要这样跟同僚们说话?”
季洁清瞪眼瞧着季安玉,她的脸上明显有松一口气的神色。她笑着说:“玉姑姑,原来你对他没有多少好感,我听人说,外面有许多人家的女子相中了他。”季安玉立时明白季洁清的意思,她抬头没有好气的瞅着她,说:“你把你祖母和你母亲跟你说的话,全忘在脑后面去了。
那我再说一次给你听。我们的亲事在没有定下来之前。轻易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那些传言真真假假多少会误人。那位文少爷在今年以前都没有什么名声,怎么会突然间传出什么才子的名声。却又不见他有什么诗作流传到外面来。
就我们家那位庶姑姑在外面都有一首诗让人知晓,这才担了小才女的名号。清儿,你年纪还小,可不要看着别人的面相好。就误以为那人的人品跟着不错。衣冠楚楚的人,未必一定会是良人。”
季洁清听着季安玉的话。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说:“对不起,玉姑姑,我以为你对他有好感。”季安玉的脸红了红,她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可她心里也明白,她和那人是两条道上的人,现在已经把那人那事放下来。
她瞧着季洁清低声说:“我们两人的年纪都不大。这样的大事,我们就听长辈们的安排。她们不会害我们的。”季洁清轻轻点头,她凑近季安玉低声说:“母亲说,要我陪着你相看,顺带瞧一瞧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母亲跟我说,总要为你挑选一个你瞧着顺眼的人。”季安玉的脸红了起来,她知道面上是打着为她们两个相看的名声,其实内里还是以她为重在看人。她低声说:“只要那人行事不粗鲁,衣着整洁说话大方得体就行。”
季洁清赶紧把她说的话记下来,然后她又低声说:“东西顾家从军的人,听说这一次回来参加秀才考试了,也不知考得如何?”在季安玉抬眼瞅着她时,她赶紧解释说:“玉姑姑,我对这两家人的行事好奇,但是我年纪还小,对他们绝对是没有别的想法。
我又不是我那一个痴心表姐,她到现在还一心一意的想着东顾家的人。她也不去想一想,不管是东顾家还是西顾家,那样大的家庭里面的人,那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能进去的人家。她都不怕她的小身板子进那样的人家,只怕经不了几年就会没有了人。”
季安玉也听说过邵家女子的威风,为了她看中的人,在家里磨着长辈们为她想法子。季安玉颇有些好奇起来,问:“她相中东顾家的谁?”季洁清很有力的想了想,她伸出手指给季安玉看,说:“听说是相中这一位,她说这一位是真男人。”
“是嫡还是庶?”季安玉数了数排行,她对东顾家适婚年龄的男子一无所知,便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季洁清笑了起来,说:“我那位表姐眼光高,那人是嫡三支的嫡长子。”季安玉倒吸一口凉气,她点头认同说:“你表姐眼光不错心也高。”
布氏和邵氏跟她们两人打过招呼,她们不会为她们两人相看嫡长子身份的人。季安玉和季洁清在季家就瞧得明白,季家人对嫡长子的要求,那是要比嫡次子要求的严厉,就是对嫡长子媳妇的要求也是一样的严格。
邵氏能成为季树正的妻子,那也是与她的品行和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布氏和邵氏都明白嫡子媳妇的难做之处,两人都不想女儿再行她们的老路,她们一心一意想为两个女子寻找到合适的人家,以嫡次子嫡次次子为对象相看。
这几个月下来,她们相看了好几户有心人,大家都有心再进一步,只是在事情没有明确的眉目时,只能瞒着两个小女子。私下里,不管是布氏还是邵氏都时常去敲打两个小女子,免得她们把芳心乱落到不相干人的身上去。
季安玉和季洁清都知道邵家那位小女子的心事只怕是会落空,东顾家的人,是绝对不会看中一位娇养着长大的女子来做嫡长媳妇。何况邵家女子在家里闹腾的事情,虽说没有传出去,可还是隐瞒不了有心人。
季洁清叹息着说:“我母亲心里很是不高兴表姐的行事,说我表姐要是再闹下去,只怕她将来只能许亲给外地人。”季洁清实在不好意思跟季安玉说得太过明白,这也算是她舅家的家丑。她那位表姐只是远远的见了那人一面,就对那人钟情不已。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也许
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说着话,就听见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的说话声音,两人很快的拾起放下的绣棚。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从打开的窗子,笑着向里面两人打过招呼后,这才伸手把季安玉的房门打开,直接把门洞开着。
季洁悦进门之后,她还伸手拍一拍打开的门,笑着说:“玉姑姑,门就这样的开着,凉快。”季安玉笑瞧着她,她伸手示意季安宁坐到她的身边来,问:“你们今天的课程可是学完了?”季安宁冲着她点了点头后,她苦着一张脸瞧她说:“玉姐姐,已经练好了头顶书这一关。
师傅说,如果我们再不能过关,明天她一定会让我们顶着大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噗”季洁清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她委屈的在季安玉暗示下眼神下,赶紧的收敛起笑声。她面对季安宁投射过来的眼神,很是镇定的说:“宁姑姑,我知道你和清儿一定能过关。”
季安宁瞧了瞧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面子话,但是她还是笑着点头说:“我和悦儿也很有信心,接下来的关,我们一样能顺利的过关。”季洁悦坐在季洁清的下首,接话说:“姐姐,我和宁姑姑学得可好,师傅说我们两人有天分,那一抬手一抬眼都很是规范。”
季安宁在季洁悦的示意下,她很是自豪的跟着点了点头,说:“是,师傅说我和清儿很快就能出师,她有可能在秋天时,就要换新东家。”季洁悦很是赞赏的瞧了一眼季安宁,总算这位嫡亲姑姑这一次给面子没有拖她的后腿。
季洁悦这一下子完全忘记她还有另一位嫡亲姑姑季安贞,现在正顶着书本在自家房里一边练习走路。一边嘀咕着说:“为什么?我走路会不如宁姐姐和悦儿呢?她们肯定在屋里死命的练习,就没有一人跟我先吱一声。”
宁氏从外面进到房里,正好听见她嘀咕的声音,她眉头一抬,说:“你心不静,自然是一下子练习不好。你静心练习,那可能练不好。”季安贞把头上的书扯了下来。她直接跟宁氏说:“母亲。小姑姑跟我说,师傅一定在私人下里漏了我,只给她们两人补课。”
宁氏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如果说季洁悦在这一方面有天分,她心里还是有些信,那原本就是一个爽直的孩子。可要是说季安宁有天分,这些年下来。她就没有瞧见她事事领先过,那样一个慢性子的人。这一下子。她还超过她聪明的女儿,她心里寻可能不起疑心。
可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猜测,宁氏是嫡亲的母亲,自然是不会说给女儿听。她还要把女儿快要弯了的心思给转正回来,她瞧着女儿叹息着说:“贞儿,你当初执意要跟那位学写诗。我劝过你,说你那位姑姑心思有些不太正。那诗写得太浮躁。
可你执意要跟着她学习,我想着她还是有些才,你学学也行。可你不能跟她学得把家里人的心思往歪处猜。”宁氏却暗下心思,她一会要去寻布氏说一说,同样的师傅带徒弟,可不能两样看待。
季安贞嘟着嘴,她心里还是不服气,她心里就是有些对季安宁不服气,可是她又是瞧着季安宁比她做得好。这种纠结心思,她只能说给宁氏听。
宁氏去寻布氏说话,布氏很肯定的跟她说,师傅是从来没有私下里给季安宁和季洁清单独补过课。如果她不相信,她可以找人来多查一查。宁氏自然表现相信来,布氏如何瞧不明白她的想法,只能请她第二天上课时悄悄的来旁观教课。
宁氏第二天果然悄悄来旁观,她还特意请来布氏陪伴。两人悄悄在不远处瞧着礼仪师傅教导三位学生,宁氏瞧着季安宁果然学得快,她很是自然优雅的做着那些动作。而季安贞相对来说举止就显得生硬许多,也比不上季洁悦的表现大方自信。
布氏和宁氏悄悄的转回去,布氏跟宁氏说:“贞儿其实表现得不错,她只是对自已没有信心,露了怯才会显得生硬。”宁氏深吸一口气,说:“大嫂,我知道贞儿得失心重,却想不到她是如此的放不下。”
布氏瞧着她有些好笑起来,说:“她才多大的人,原本她就比那两人年纪小,她学得稍稍差一点是正常情况。”宁氏很有些感叹的说:“平日里,只觉得宁儿这个孩子太过不出彩,现在方知还是小看了她,她只是活得太过自在了。”
布氏瞧着宁氏笑了起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女孩子能够念书知事,却不想她们去学堂里跟同窗们一块进修?那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起争强好胜的心思。我们家的女子心性都不错,而且她们识字之后,我们家也能安排她们看应该看的书。
她们终有一天要出嫁,我们护得了她们十多年,护不了她大半辈子的人生。我就想着她们的心性平和宽厚,将来在夫家的日子能过平和的日子。”宁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布氏说的是贴心话。前不久,季安贞动过还想要去叶家家学的念头,因季守成的反对没有成事。
宁氏心里不是没有动摇过想法,在叶家家学里读书的女子,在熟州城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好名声。宁氏出嫁前,她的母亲一再跟她说,女子的性情要以柔顺方为上。她其实不服母亲的话,她的母亲温顺一辈子,她的父亲依旧身边没有断过人。
后来的种种事实,让她明白过来,柔能制刚。她用大半辈子换来这样的教训,她硬着脖子和季守成相持多年,夫情的感情磨得淡淡。她从前一直认为错在于季守成,认为他要是能如老大季守业这般一心一意的对待妻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一样的能融洽。
现在她知道,年青的时候,她要是能如现在这样的活明白,也愿意低头温顺的听他说一说心里话,季守成也许也能一心一意的待她,毕竟他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也不是老三季守家那样多情的性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闹
秋风起,季老太爷比往年要早些日子归家,自从两个儿子执意不肯为他在外面置业之后,季老太爷不知是不是看清楚现实,这大半年来,他从来没有起过心思折腾儿孙们,如今就是归家来,也不用象往年那年三请四请他才肯回来。
在季老太爷归来的当晚,季安宁随着众人一块去给他请安时,他待儿孙们瞧着和从前一样表现出当家老太爷的架子,对待孙女们也如从前一样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过。季老太爷瞧着满堂的儿孙们,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喜色,他那对眉眼之间更加的露出淡淡神色。
季老太爷以赶路辛苦,很快的让儿孙们离开们,就是女儿季宝花,他一样没有留下来说话。季守业兄弟出了后院门后,让孩子们先行归去休息,他们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往书院走去。书院季守业的书房点燃烛火,小厮们上茶水进来之后,又悄然退下去。
季家的主子们,大多数不喜欢身边留人服侍。原本二园的宁氏喜欢身边留人相伴,如今时日久了,她也习惯身边不留人的自在。这些年,季安宁瞧得明白过来,季家还是保留着往日小门小户的俭朴的风气,就是季老太爷那样的人,他也不太习惯小厮近身服侍的人。
季守业兄弟对坐下来,季守成已经忍不住开口跟兄长说:“哥,你瞧一瞧老爷子今年又起了那门的心思?去年他起心思图谋院子,我们不许之后,我瞧着他是想得明白过来。总不能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她上面所有的儿女。”
季守业叹息着说:“我做了他几十年的儿子,年青的时候。我觉得我瞧得明白他,一直庆幸自已有一个顾家的父亲。可是后来我从来就闹不明白他,我那时认为他在外面置外室,是男人的贪色,他瞧不上母亲操持家务太过辛苦,容貌不如外面年轻女子的鲜艳。
可他跟我说,他是气母亲与他成亲之后。一直得到祖父祖母的支持。遇事总是压在他的头上,害他在家里也没有男人的威严,而外面的女子让他感受到男人的威风。”季守成瞪大眼睛瞧着季守业。说:“你从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
季守业苦笑的瞧着他说:“那时我要把父亲在私下里跟我说的话,这样一一的跟你说得明白,你能忍得住心头这口气吗?”季守成想着自个那时的性情,他是没有季守业这样的能容忍。
他突然想明白季守业为何突然要带着他们一块把家迁往熟州城的原故。原本季守业回去时,还只是想着带自已一小家人过来。季家匆忙搬过来时。只有老园里的几排旧房子,别的地方都是荒芜一片,野草无边际的蔓生着。
原本季老太太是伤心得连小儿子都照顾不了,可是看着那块荒地。看到长子长媳妇为一家人生计的操劳,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野草。季守成是看着季家一天一天的变化。他那时就是有心想要帮衬兄长,可他也只能刚刚能够自立的人。
季守成想起旧事来。他跟着长舒一口气,说:“哥,我们的日子刚刚的好过起来,可不能让老爷子把日子折腾得又要散乱起来。”季守业瞅着他说:“如今老爷子的借口不多,一是修道,二是季宝花。
修道,他要去十层楼道观,我们从来没有拦过他。就是季宝花的事情难了一些,那小女子才九岁,就是要嫁人,最早也要等到十三岁之后。这一次,不知老爷子想要借着她,又要来跟我们说什么事情。”
季守成皱了皱眉之后,他跟季守业说:“哥,我们今天还没有来得及跟老爷子说,老三又添了一个嫡亲的儿子。明天,我去跟老爷子说一说这桩事情。我瞧着老三现在心里有成数了一些,还知道让我帮着掌眼买一些木料,他们夫妻要为宁儿准备嫁妆的事情。”
季守成的话立时让季守业明白过来,他嘲讽的笑着说:“老爷子别是为那女子谋划起嫁妆的事情,我早已想好了,别的那些庶妹没有一个有这个最小的折腾人,我想着最多按那些庶妹的嫁妆布置上面稍稍加一些给她。”
季守成想着自已嫁女儿时,他们夫妻为女儿置下来的厚实嫁妆。他皱眉跟季守业说:“他别是眼红我们夫妻给两个女儿备下来的嫁妆吧?”季守业笑而不语,他心里多少明白过来,季老太爷是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