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正陪着季老太爷进去收拾东西,他已经安排道童来陪季安玉四个小女子参观道观。小小道童有一张圆圆的满月脸,他笑起来格外的可爱,他在前面带路,他回头笑着问:“四位客人,你们可有想去的地方吗?”
季安玉笑着摇头说:“还请小师傅带着我们四处瞧一瞧,我们跟着长见识。”小道童听季安玉的笑了起来,说:“那我们由前行到后,有些地方是不可以进去观看。有些地方可以进去,你们想看一看,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四个小女子自然是不会多话,客随主便的跟着小道童慢慢的走动起来。道观并没有季安宁想象的那样大,瞧上去就是大小重叠的院子多了一些,从院子外面瞧着,里面布置很是简单,每个院子里种的是仿佛是十层楼里统一的常青树木。
季安宁把这话说给道童听,他立时笑了起来,说:“非也。观主从来由着各位师长自便,只是师长们都喜欢同样的树种,瞧上去外面的人,就认为十层楼里每个院子只许种同一种树木。”
小道童年纪不大,他口齿伶俐又言之有物,对四个小女子的提问,都能给出合适的回答。季安宁因此很是佩服的夸奖了他一下,他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我做知客两年,客人们大多数问的是差不多的问题。时间长了,我自然知道如何回答。”
大家都非常惊奇的问小道童多大的年纪,他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已经十二岁了,只是瞧着脸,大家认为我不足十岁。”四个小女子皆是一脸羡慕的神情瞧着他,道童的这张圆脸太带有欺骗性,只怕他再长几年,大家都会觉得他年纪小单纯可人。
道童领着她们在道观里转过一圈出来后,季树正的小厮在道观门口候着她们,季老太爷已经上了马车,就等她们四人回去。季安玉吩咐身边丫头给了道童的感谢红包,又出言感谢他一路相陪。
四人走到马车旁,上了马车就瞧见季宝花阴着一张脸瞧着她们说:“只是一个道观值得你们在里面转这么久吗?这里面的道人,是不是一个个样貌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啊?”季安玉四人都有些生气的盯住她,季宝花挺直脖子瞧回来。
季洁悦立时嘲讽的说:“庶姑奶奶,原来你每次来探望老祖时,都瞧得这样仔细啊。可惜啊,我们在道童的带领下,只是从各间院子外面过去,可没有心思去瞧院子里有没有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动手
季宝花受季洁悦这么一句话之后,她立时低垂下头,她一脸失意的神色,让四个女子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各自转开头去。马车行驶起来,车速慢慢的加快起来,直到车外传来喧闹的声音,车速又渐渐的放慢起来。
马车行驶到季家的侧门口时,五个小女子刚一下马车,她们又听见季老太爷的大嗓门嚷嚷:“我这么久没有归家,都不能由正门进入吗?”季安宁抬眼便见到季老太爷立在门口,他那身道袍被风吹得翻起了边角,远远的瞧着这位老人家,还是颇有些飘然的姿态。
季树正很是恭敬的对季老太爷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他的嘴里笑着说:“祖父,当年是你定下的规矩,季家的正门非大喜事非年节时不开正门。如今孙子如何敢坏了祖父的规矩,只能请祖父从侧门归家。”
季老太爷听季树正的话,他也记起他初初归来定居时,担心老大夫妻把握住季家,子孙们待他大约不会太过恭敬,便特意开口定下许多的规矩,至于有没有这么一条规矩,他其实也不太记得了。
季老太爷一向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他立时笑着伸手按了按额头,说:“正儿啊,祖父老了,记忆力没有从前好,多亏你提醒得及时。走,我们进去。”他领头迈进侧门,季树正跟在他的身后。
布氏和邵氏妯娌听到消息,在半路上迎接的季老太爷,一起护送他到后院。邵氏此时非常庆幸今天已让人清扫了后院的内室,此时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安排人手去后院。就是小厨房里也让人赶紧去生火,还吩咐送两桶热水过去以待备用。
季老太爷进入后院后,他四下张望着,院子打扫的非常干净,就是四角的草木都带有明显修剪过的痕迹。他缓步往内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往主人房走去,房门打开之后。里面一样带有清扫过后明亮干净气息。
季老太爷在主位上坐下来。他瞧着进来的请安的布氏和邵氏妯娌,再瞧一瞧跟在季树正父女和季安玉姐妹,还有那落在后面的低垂眉眼的季宝花。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冲着房里的人挥手说:“你们都散了去吧,这里有宝花服侍足矣。”
布氏又低声寻问:“父亲,晚上在一园设家宴庆祝父亲归家,可行?”季老太爷瞧着布氏淡淡的开口说:“由着你去安排吧。等到了时候再唤人知会我一声。”布氏笑着说:“父亲,正好有今天买了一条大鱼。鱼绘三样,可行?”
季老太爷无可无不可的说:“都由你去安排。”布氏带着众人退下来前,她笑着对季宝花说:“宝花,父亲这里有任何的需要。你都可以到我那里去说一声。”季宝花抬眼瞧一眼布氏,她低垂头小声音说:“好。”
布氏出了门,在路上。她就招来季树正和季安玉皱眉头问:“你们谁又惹了那一位啊?”季树正轻轻的笑起来,他很有佩服的说:“母亲。你太小看那一位的本事。祖父的心里是有这个女儿的慈父,父亲和二叔都劝不动祖父归家,她抢在我们前面跟祖父一商量就妥当了。”
季安玉在一旁点头说:“母亲,我这一回瞧得很是仔细,她象是天生与宁儿有仇一样,她不伸脚来踩宁儿一脚,这心里就会一直不舒服。这是祸不招人,祸自来。”布氏听他们兄妹的话,在心里轻轻叹息几声。
她自身经过的内宅事情不多,可是她听过的事情多。如季宝花这样的心态,她多少能明白几分。布氏心里有时是可怜季宝花,她从来没有一个好的领路人。季守业和布氏原本想着她在叶家家学里能学好,可是没有想到在那种地方,她也能跟人学到内宅里的偏门算计方法。
季守业知道季宝花在叶家家学里做的事情之后,他叹息着说:“果然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老鼠生的儿子,就不能存了那种奢望盼着她能走向正道。”布氏一直知道季守业不是心硬之人,季老太爷把庶子女推给他时,何偿不是存了心思来为难这个站在母亲身后的长子。
季守业却没有如季老太爷的愿,他虽然不能给那些庶弟妹浓厚的兄长情意,却还是给那些庶弟安排一条生路让他们自已去走,就是对庶妹们也尽量安排好的姻缘。布氏担心季守业对季宝花的情意会重一些,毕竟她是他最后一个庶妹。
她提醒说:“宝花的心思太重,将来她的姻缘大事,老爷你一定要慎重行事。”季守业瞧着布氏担忧的眼神,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在此前,我对她的将来姻缘是有想法,可是知道她在外面对宁儿做下的事情,这样一个心大的女子,是不会瞧中我为她挑选的人。
她将来的姻缘,父亲在,自然由父亲决定。父亲如果那时候不在,那就由她自个来做决定。将来她日子的好坏,也牵连不到我们季家。”布氏安心下来,季守业为庶妹们挑选都是平常人家的小儿子,出嫁的庶妹们过着需要操心生计日子,瞧着一个个还是懂事的人。
现在她们都知道季守业和布氏还是为了她们着想,从来没有存过利用她们婚事的心思。逢年过节时,庶弟庶妹们还是会上门来,除去来给季老太爷请安,也会在老园门外给季老太太行礼,另外就是想与嫡长兄一家继续亲近下去。
季守业和布氏见到他们如此的知礼节,待他们自然不会太过冷漠,会在庶弟妹们和姑爷们的面前给他们做面子,显示季家长兄嫂还是非常的关心着他们。季守业目光温煦的瞧着布氏,他觉得这一辈子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相伴,是他的福气,也是季家人的福气。
季树正带着两个妹妹和女儿去了自家住的院子,他让她们进房来说话,他板正着一张脸说:“你们互相说一说你们今天有没有说错过话?”四个小女子平常都不怕季树正,可是他要是这样的神色,大家还是有些慎重对待起来。
季安玉带头说话:“大哥,我没有觉得我们四人有说错过话,我们四人要是软那么一点点,那位庶姑姑一定会踩在我们头顶上说话。”季安宁想着她平日里一直避让着季宝花,可那人从来就没有识趣过,总是有机会就想踩她一下。
季安宁紧跟着说:“大哥,不是我们不想尊重庶姑姑,可也要她是一个能让我们尊重的人啊。她不把我们逼得急起来,我们大家都会让着她。可她要是太逼人,只要占理,总要让我们多说两句话。我现在年纪大了,只和她说理,已经懒得和她动手了。”
第二百章 嫁妆
季老太爷回到季家之后,季安宁的心一直不定,她等的风暴最终没有这么快就来临,反而等来季老太爷生病的消息。这消息一传出来,季家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大家都很是关心季老太爷的身体情况。
季安宁多次随着季安玉去看了生病的季老太爷,两人是有心要给季老太爷侍疾,可惜病中的季老太爷嫌人多太烦,每次都只是领受她们的孝意,便让她们自行离去。这一天,天气晴好,季安玉和季安宁出了后院之后,两人回到一园后,便让人招来季洁清和季洁悦两人说话。
季安玉在房里安稳的坐下来,就开始做起绣包。反而是季安宁手里拿着书,她一时无法看下去。她想着季老太爷的那种面色,分明就不是生病的样子,瞧着反而有些象是在装病一样。难怪季宝花****都能安稳的继续去上学,大约她也只是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季安宁之前从来没有挨近过季老太爷,她每次去见季老太爷时,他都是在纱帐里面卧着,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听上去如同生了重病一样。季安宁与他从来不曾亲近过,自然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面见生病的他。
而这一次季老太爷突然直面见她们,季安宁瞧着他的好气色,实际上还是吓了一跳,老人家瞧着都不象是生过重病人的样子。季安宁能瞧出来的东西,季安玉自然一样瞧得出来,两个小女子当时在季老太爷面前,还是强力按捺住心里的想法,面上也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
两人出了后院之后,互相交换眼神之后,自然是要寻另外的两人来问一问情况。季洁清和季洁悦姐妹很快的就过来,季安玉也放下手里其实没有动几针的活计,她问这对姐妹两道:“你们先前可是面见过老祖?”
季洁清和季洁悦两人同时摇头,季洁悦瞧着季安玉和季安宁的面色。她笑了起来说:“玉姑姑,宁姑姑,我跟姐姐提过,你们一定也会被老祖的好气色吓一大跳。我以为老祖病了好些日子。一定气色非常的难看。可是今日一见,我只觉得老祖比年青人还要健康。”
季洁清轻轻的舒一口气,她很有些不解的问季安玉说:“玉姑姑,你说老祖装成生重病的样子,如何能隐瞒得过来诊治的大夫?”季安宁想起季守业和布氏脸上的神情。那分明是没有太过担忧的样子。只怕他们早就从大夫的嘴里,知道了季老太爷装病的事实。
季安宁对于季老太爷现在又不装病下去状况,反而生起了好奇的心思。她开口说:“祖父如今好了起来,只怕他心里就已经有决定,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决定。我总觉得与那位庶姑姑有关,祖父如今的心思全用在她的心上。”
季安玉和季洁清交换一下眼神,她们两人都听说了,这些日子,季宝花在叶家家学里不知怎么的就与叶家旁系人家的嫡子交好起来,那孩子的年纪不大。刚刚过了十一周岁,他已经闹着跟家里人说了要定下季宝花为妻。
叶氏的父母知道消息之后,赶紧悄悄派人送信过来,还让来人把打听的事情,很是仔细的说给叶氏听。叶氏听后气得脸色都涨得红了又紫了,实在是太过丢脸,季宝花竟然是有心跟叶家女子打听叶家嫡子出入情况,她是有心想遇见叶家嫡系的嫡子,谁料遇见的是常来叶家玩耍的旁系嫡子。
一来二去两人认识交往起来,原本叶家人也没有把这两人来往的事情当真。都觉得这样的年纪少男少女能知多少的事情。可是等到那个男子在家里闹着要先订下季宝花这门亲事时,大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叶氏把消息跟布氏和邵氏说过后,这两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神情,这季宝花才多大的人。现在就已经懂得为亲事图谋一番了,这也太可怕了。然而三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毕竟季宝花的年纪摆在那里,她要认,那就是有事。她要不认。那谁也找不到她的不是。
布氏和邵氏妯娌都觉得季宝花只怕是瞧不上那样条件的男子,至于她会怎么面对,叶家无人上门来,她们也只能当做不知情处理。大家因为这件事情,反而冲淡对季老太爷装病的反应。
季安宁和季洁清直觉季安玉和季洁清是隐瞒了她们什么事,只是她们两人不对她们说,那一定这件事情是她们不能知道的事,她们两个年纪小的很是无可奈何,只能暗自交换一下眼神。
过后,季安宁还是去找季树立说话,她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季树立听她的话后,悄悄的跟她交了底,说:“大伯母请来的大夫,如何会对大伯母隐瞒实情,只不过长辈们顾着祖父的面子和孝道,由着祖父随着他的心意去摆布。
反正我们也只是每天多去两趟给祖父请安,别的事情,祖父又不要我们靠近过去,又用不着你们在一旁侍疾。祖父的事情,你就听大伯母的话,她说要怎么样做,你就跟着你玉姐姐一样去做。”
季安宁很是无趣的叹息着说:“一家人,弄成这般的模样,好生无趣。祖父为何不明白,在十层楼附近租院子的事情,大伯父和二伯父决定下来的事情,他怎么折腾,他们不肯还是不会肯的。”
季家人对季老太爷想在十层楼附近租院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听他提过,只是每一次都被季守业兄弟以不放心季老太爷单独居住的理由而拒绝。季树立轻轻笑了起来,说:“这一次不同,祖父提出在那附近买院子,将来他去后,那院子就给季宝花当嫁妆用。”
季安宁对季老太爷的言行,已经无任何的惊讶表现,她直言:“祖父当他前面生的庶叔叔和庶姑姑都是死的吗?那些人都是由大伯大伯母安排婚嫁,轮到这一位的待遇就这么高,祖父想她将来到底要高嫁什么样的人啊?”
第二百零一章 偶然
季树立很有些头大的瞧着自家妹子,他低声提醒说:“在外面说话,可不许这般的口无遮拦,祖父的行事,是我们做小辈的人,能点评的吗?这样的事情,自有大伯和二伯去商量决定,我们做晚辈的人,就静听长辈们的消息。”
季树立也明立季安宁只是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在田氏的面前,她一向说话都不会这般的直白。前些日子,田氏那边书信过来,说已经有了身孕,过年时,他们是无法回来,想让季守业和布氏瞧一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许季树立兄妹去看他们。
季守业和布氏高兴之余,夫妻都认为冬天路上难行,三个孩子年纪不大,不适合在那样的日子出行。季树立和季安宁自然认可大伯夫妻的话,两人还是书信给田氏,直言如果她心里还是想着他们前往,他们兄妹两人可以去,只是小弟季树梢太小不能带着同行。
前两天,田氏的书信再次到,她明显是没有收到季树立兄妹的信,有些象是追着前一封信发出来的书信,信里她直言不需要孩子们在冬日赶去,只希望明年夏天时,他们能过去小住一些日子顺带避暑。
布氏笑瞧着书信,她很是能体会到田氏的心情,笑着跟季树立和季安宁解释说:“你们母亲怀孕时,心情就没有平时安稳,想事情就会一时这样一时那样。其实她纵然再想念你们三人,也会把你们的安全放在首要的地方。”
季树立稍稍有些不明白布氏的意思,只不过他历来信服大伯母的话,他笑着轻轻点了头。而季安宁先前就怀疑田氏因为怀孕的原故,才会做出那般冲动的行事。如今田氏再写来的信,证明她的猜测方向没有错。
季树立是早已经怀疑过季老太爷装病的事情,他前一天去给季老太爷请安时,老人家中气十足的指点他为人处事,那可能第二日就病得起不了床,而且季老太爷说话时,用的明显是压制过的嗓音。
只是他一个孙辈在长辈们都默认季老太爷病重的情况下。他那能有那种不孝的想法。他只能把怀疑压在心底里面去。如今听季安宁提起来,他也不能说长辈的顺从心意是错,只能说有季老太爷这样一位任性行事老人家。做晚辈的人,一定要多多的包容体谅他。
季树立现在已经知事,他明白自个就是再努力再上进,等到季安宁婚嫁的年纪。他还是不会有多大的能力,能为她的嫁妆出一份力。他低声说:“宁儿。如果大伯和二伯答应祖父的要求,你也别表现得太过气愤,免得那位以为你妒忌她。”
季安宁轻轻的点头,说:“哥哥。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妒忌她,祖父虽然护着她。可这样一下去,将来谁与她都无法交好下去。”季树立默然下来。季老太爷这般行事,只能把季宝花隔绝在兄姐们之外去。
原本嫡亲兄姐们与季宝花就有一种天然的不亲近,可是那些庶出的兄姐们,待她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如今季老太爷一而再的为季宝花出头行事,很自然的会把这样的感情拉得远了起来。
而此时,书院里,季守业兄弟坐在一处商量着季老太爷生病的事情,季守成很有些气愤的跟季守业说:“大哥,你说父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觉得他不惹一些事情出来让我们心烦,他的心里就过意不去吗?”
季守业苦笑着瞧向他,说:“这一次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给他在外面置产,你的意思呢?”季守成直接点头说:“大哥,你做得对,这一次如果你要是还如从前那般的顺从他,你以前对那些已经在外面安生过日子的庶弟妹们做过的好事,就会被一笔涂抹掉。
人心就不会有知足的时候,特别大家都是一样的时候。”季守业自然明白季守成的意思,他和布氏商量决定,不管这一次季老太爷如何的胡闹,他们都不会再愚孝下去,他们要为自已的儿女着想一些,不能给季老太爷留下一个错误的印象,认为只要闹一闹就能成事。
季老太太在知道季老太爷装病的事情后,她私下里很是嘲讽的跟布氏说:“我是用不着去面见季家祖宗们的人,我只是不知你们的父亲,将来有何脸面去面对他的祖宗们。这个家没有垮,完全是你们的功劳,他只是命好生有好的孝顺儿女。”
季老太太如今提起季老太爷完全是风淡云轻旧事远去的神情,她是旁观者的姿态瞧着季老太爷胡闹。她很是心疼自家儿子们年纪也不少了,可还是要操心这样的一个父亲。季老太太跟布氏说:“那个小女子年纪小小,已会思春,她的亲事,你们跟你父亲提一提。
她一个庶女身份,早些定下亲事,也没有什么的。”布氏低声把叶家的事情跟季老太太说了说,季老太太当下就说:“只怕那个心大的人,是瞧不上那个男子的家门,她有心攀高又认为自已特别的出众品貌佳,她如何能安心在现在就定下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如果晚几年出现,她大约会心动,而她现在年纪太小,只怕是会想着还有太多的机会。”布氏听季老太太的话,她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感叹的说:“母亲,你轻易不见她的面,竟然能把她的心思捉摸得透彻。”
季老太太笑了起来,说:“我不用见她的面,只要知道她有事无事都要寻宁儿和悦儿的麻烦,就知这小女子很是势力眼。一个家里这么多的人,她也是挑了人来招惹。”布氏低声把叶家后面的事情跟季老太太说了说,季宝花很是聪明的不染一点灰尘的脱身而出。
她是用那种很是懵懂的神色,跟叶家人认真的解释说:“我和叶少爷是遇见过几次,是经过时停下来说几句招呼话。我知道什么是定亲成亲的事情,我的两个侄女前几年年纪大了之后,就定亲成亲。只是那样的事情,不是要等到年纪大了之后,听从大人们的安排吗?”
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纯真无辜,言语也是这样的稚嫩不知事。叶家的大人们无法跟一个孩子说大多的事情,而他们也无法就此事来寻季家人说话,毕竟是他们自家儿子说的话,而且那个少年也认同季宝花的话,认为每一次都是偶然相见。
布氏感叹的说:“叶家小子父母太过心急冲动,而那小子经那样一次事情之后,只怕对季宝花更加的上心。唉,将来希望不会惹下什么样的大事情。经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之后,她大约以后偶然遇见的事情,会安排的更加妥当无痕迹。”
季老太太轻轻的笑了起来,说:“你们父亲一辈子的小聪明,大约都传给这个女儿。我是瞧不到她将来会如何,只盼着她有一门好亲事,将来日子好过就不会来寻你们夫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