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不服输,前几天,他还追着我最小的小侄儿在屋前屋后跑了好几圈,结果他跑不过我四岁的小侄儿,他这才不跟从前一样在家里嚷嚷着要出外做事。”中年妇人知道季老太太很喜欢听她说些家常事情,她便拾能说的趣事说了几件给季老太太听。
布氏一行人来到老园时,恰巧见到这欢乐的一幕。布氏婆媳自然凑了趣。鼓吹着中年妇人再多说家常小事来听一听。中年妇人笑着又说了说自家小侄子的事情后,她笑着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都是野放着长大。此时正是有趣时。”
布氏的目光落在季安宁面上,邵氏的眼光落在季洁悦的面上,这两个小孩子的年纪尚小,可她们从来不曾如中年妇人所说的有趣过。季安宁笑脸相对布氏。有一种胖萌萌的美感。而季洁悦一脸傻笑的瞧回邵氏,瞧得她心自然软下来。只觉得小女儿一样的可爱有趣。
后院里季宝花哭闹过后,听了季老太爷的劝告,她奔向一园去。她听一园守门的人,言及布氏一行人去了老园。她又追去老园。在老园的门口,她听见房里人的笑声,她只觉得里面的人。都是在嘲笑她。季宝花双手紧握拳头,忍耐片刻之后。她转头往后院跑去。
老园里的人,却无人知道季宝花来过又去了,就是守门的一位妇人,都因为一时去后院方便,没有瞧见来过的季宝花。而季老太太在孙女和曾孙女的劝诱下,还是选了两块寿福布料做冬天衣裳,再多,季老太太怎么也不肯接受了。
布氏一行人欢乐的回一园,远远的就见到一园的管事妇人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她见到布氏一行人,放缓脚步挨近布氏,低声说:“大太太,刚刚老太爷带着宝花姑奶奶在我们院子里候着,说是要来跟太太和大奶奶为姑奶奶求一个公道。”
布氏面上明显闪过不悦的神情,她轻轻叹息着转向邵氏,说:“你带她们两个去陪你祖母说一会话,等一会,你们再回来吧。”邵氏迟疑不定的瞧着布氏,低声说:“母亲,让宁儿和悦儿去祖母那里说话,我陪母亲去见一见祖父。”
布氏又劝邵氏几句话,她还是执意不肯,说:“母亲,我是有身子的人,祖父一向是讲道理的人,我和你一起回去,祖父会好好跟我们讲道理。”季安宁和季洁悦自然是不肯返回去老园,两人执意要回到一园去。
一行人,只有继续往前走。季老太爷黑着脸站在一园的院子里,见到院子里服侍人静默的神色,他面上的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他立时觉得后院里的人太少了,他要跟老大媳妇多要几个人来身边服侍。
季宝花四处张望着,面上有着怯弱的神情,眼里却有着小得意的神色。布氏一行人进到一园来,布氏赶紧请季老太爷进正屋里安坐,被他直接拒绝说:“老大媳妇,不用对我来那一套虚的,我现在要你跟我来些实实在在的孝道。”
布氏只得吩咐人,在院子里摆上桌椅,端上茶水来。季老太爷直接伸手拒绝说:“不必,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就走的。”布氏一脸恭迎神色跟季老太爷说:“父亲,有什么事,还请直言,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季老太爷伸手指了指季宝花,冲着布氏说:“老大家的,如今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服侍着,她一向孝顺,让我日日欢乐。这天气变冷,到了要添加衣裳时,我不说以她的辈份,她可以想要添加几套衣裳都行,至少她添加的衣裳数样,不能比不过她的侄女们。”
布氏的笑着瞧向季老太爷,说:“父亲,冬天里的布料都是这种喜庆的色彩,我想着宝花一向不喜欢这样鲜艳的布料,就让她和我家玉儿一样,先选两身做冬衣,日后,如果遇合适的布料,到时再送去让宝花挑拣着做衣裳。”
季老太爷瞧着布氏的神色,淡淡的开口说:“老大家的,我不跟你讲虚的,我跟你讲实的理。我这个冬天衣裳的就不必帮我备上了,我已经习惯穿十层楼里的道袍,老大已经给我定制了冬袍。你给我添冬衣的银子,就转给宝花用。你这两天闲下来,带她去外面定制几身冬衣吧。”
布氏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十层楼里的袍子从来就不便宜,季老太爷的两身冬袍,抵得过季家一家人冬衣的布料银子。然而季老太爷是长辈,布氏怎么也不好跟季老太爷算这个帐,她只能容忍下来,面上神色还是如平常一样。
第七十八章 妇道
季安宁牵着季洁悦的手,两人静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言语之间的来往。她听见季老太爷这么一说时,季宝花刹那间脸上没有了怯弱的神情,她双眼亮晶晶,小脸上有着轻淡又掩饰不了的得意笑容。
季安宁瞧了瞧布氏的面上的神情,她的心里安稳下来,更加注意听着她的说话。布氏轻轻的笑了起来,说:“父亲,你一直跟我们说,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年,我们季家的持家之道,就是遵从父亲的指示来勤俭持家。
父亲,宝花妹妹的年纪还小,她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今年做的衣裳,指不定过两月就不合穿。我一直想着她现在穿自家针线房做的衣裳,顺带可以把置衣裳的银子存下来,将来可多为她置上一些嫁妆。当然如果父亲还是不改心意,那么她将来嫁妆的数量,我们做兄嫂的人,也只能将就着给上一些。”
季宝花自是听明白布氏的话,她小脸瞬时的阴下来,她的眼里很快的又漫上委屈泪水。季安宁在一边一直盯着她的神色变化,瞧得多了,只觉得她天生就是一个顶尖的宅斗人才。可惜在季家内院里面,如今季老太爷身边没有妾室,而别的园子,以她的身份,也插手不进去,季家是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让她发挥这种长才。
季老太爷转脸瞧见季宝花的神色,他这一次是彻底的对着布氏冷下脸,冷声说:“布氏,你就是这样公平当家的吗?你就是这样故意左右言他来反驳我的吩咐吗?我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多说事,我自会找跟老大来说话。我对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你现在带宝花去外面挑拣布料。定做好衣裳再回来。”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低下头去,无人敢抬头瞧布氏面上的神色。“父亲,天色已晚,只怕今日无法按父亲的指示去做。父亲,天色不早了。宝花。你陪着父亲早些回去休息吧。”布氏的话语平缓冷静,同样以当家人的气势不容人拒绝的说出来。
季安宁小心翼翼的抬眼望过去,季老太爷一张老脸变成紫红色。他用手指着布氏叫嚷着说:“你不守妇道!”“趴”布氏一下子跪在季老太爷的面前,一院子的人,吓得紧跟着跪下来,只听布氏冷声道:“父亲。我嫁来季家二十余年,自认极其守妇道。为季家生儿育女,为季家持家理事,一刻都不敢松弛下来。
如今得父亲对我作出如此冤枉的评语,我如不是为儿孙的名声着想。为季家人在世间立身处事着想,我此时恨不得就死在父亲的面前,来力证我这一世的清白。”邵氏很是愤怒的直言:“祖父。母亲在季家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语全盘否定她,我请祖父给出实证来,让我们这些孙辈们心服口服。”
老园里,季老太太见到神色苍白跑来报信的妇人,听了她转来的话后,她气得脸色发白起来,她猛的站起来,身子晃动好几下,中年妇人吓得赶紧上前扶稳她,说:“老太太,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家,大太太还等着你去帮她做证,你可要稳着一点。”
季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她沉声说:“你去把我放在柜子里面那一个暗红花包拿来,再让人寻老二家的赶去二园。让人去叫老大和老二回来,免得他们被别的事闹去一时归不了家。”中年妇人脸色发白,听着老妇人的话,赶紧吩咐房里的人行动起来。
季老太太赶去一园时,宁氏这时已经汗水淋淋的赶到一园的门口,她回头见到季老太太赶紧转身回头来扶持老人家,低声安抚说:“母亲,我已经吩咐人去请大哥和我们家的爷回来,你别心急,大嫂一向是心有成算的人,父亲就是有心要发落她,也要看我们大家许不许。”
季老太太瞧着宁氏这般模样,她很是欣慰的瞧着她说:“不枉你大嫂一直诚心诚意待你们如亲弟亲妹,你是一个好的。”宁氏在心里轻舒一口气,她一直知道在季老太太的心里,她是怎么都赶不上嫂嫂布氏,然而得季老太太这么一句话,她在季守成面前更加能立得起来。
季老太太进了一园门,她瞧着满院子跪着的人,她走到季老太爷的身边,叹息着说:“这不年不节的日子,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们做什么行这样的大礼,全给我起来吧,我还想活久一些日子,看看曾孙们成亲立业。”
宁氏上前扶着布氏起来,她低声劝慰说:“大嫂,母亲都为你赶了过来,你起来说话吧。”布氏站起来后,她瞧着季老太太眼里闪过激动神情,她看一眼跟着她起身的人,她跟季老太太直言说:“母亲,季家,我是当不了这个家,父亲当着小辈们的面,指责我不守妇道。母亲,我嫁进季家这么多年,自问言行举止是对得起季家的祖宗家门。
就不知为何父亲为了一个庶女的冬衣,竟然这般的出言冤枉我。母亲,我的儿女们还要在这个世间立身存活,我不能让他们有一个被长辈指责坏了名声的生母。布家生养教养我,我自问言行从来不曾出格过,如果季家人不能给我公道,那我只有请布家的人前来给我求一个公道正义。”
季老太太瞧着满院子里的人,她皱眉头说:“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闲着做什么,不知赶紧给主子们搬凳子上茶水吗?”一园的人,瞧了瞧邵氏的面色,见到她轻轻点头,立时一个个赶紧的动了起来。
季老太太在院子里坐下来,她招呼布氏和宁氏坐在她的身边,又对邵氏说:“你是有身子的人,你进房休息一会,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院子里的人和事,你就把房门打开,一样可以听得见这院子里的动静。”
布氏一样也有些担心的瞧着邵氏的神色,她觉得儿媳妇的脸色是有些不好看,此时她赶紧赞同的开口说:“你听祖母的话,就到房里歇一会。”邵氏给人扶着进了房,布氏转脸瞧着季老太爷许久,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第七十九章 休
季老太爷被季老太太瞧得老羞成怒起来,他面容凶狠语气更加的凶狠说:“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老女人,你不会是连自已的男人都识不得了。”季老太太很是认真的抬眼望了望他,说:“这些年,偶然空时,我就在为你想,你将来如何有脸面,去面见你们家的祖宗们?
难怪你一直怕死啊。是啊,我想要是换成是我,我也没有脸面去见季家的祖宗们,我身边的人,竟然是一个这般任性作为没有长辈模样的人。你瞧,我多识趣啊,那一日来临时,我自归回我父母的身边尽孝道去。”
季安宁默默的抬眼瞧着季老太太的神色,老太太果然是一脸不在意的神情,而布氏她刚刚是真正的在意季老太爷那句话吗?季安宁觉得布氏对季老太爷应该也没有那般的尊重,只不过是凭着这一时的意气,容忍不了季老太爷凭着长辈的身份,在内宅事务上面的插手。
季安宁的眼光落在季宝花的面上,只见她一脸的懵懂委屈的神色,她时不时抬起头来,那小眼神怯怯的来回打量季老太太婆媳三人,又赶紧一脸惊怕的低下头。季安宁越瞧她越觉得这样的一个小女子,才是能在深宅内院里生活如鱼得水的人才。只不过她太生不逢时,投胎对象没有选择好,而依靠的人,行事太混又不靠谱,只能被她利用,却无法长期为她做主。
季老太爷一脸恼怒神情瞪着季老太太,却见到她一脸不在意的神情,他怒道:“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你有何资格这般说我。你别以为儿女站在你这一边,我就不敢写休书给你。”季老太太一脸怜悯神情看着他说:“你不做季家人。自然是能休我。可你是季家人,你就休不得我。”
季老太爷神色恨恨的瞧着季老太太,却见身边人正和布氏说:“老大家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能单凭一人的话定下来。季家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撑着,早已经被人毁了一大半基业去了。有的人。他活着。就是给人添乱来的,你要是在意他,他就会越更加的上脸子。”
季老太爷顿时觉得太没有脸子了。他瞧了瞧满院子的人,直接开口说:“笔墨纸砚侍候着。”可院子里大多数的人,都是一脸诧异神情望着季老太爷,不知他此时为何会有这般举动。只有跟季老太爷来的小厮低声说:“太爷。我现在就回去取笔墨纸砚来。”
季老太爷立时伸手阻止了他,他向着布氏说:“老大家的。你这里总不会没有笔墨纸砚吧?”布氏瞧着季老太爷几眼,她转头望着管事妇人轻点头。管事妇人很快送上笔墨纸砚上来,季老太爷一脸嫌弃神色瞧着送上来的东西,冲着布氏说:“老大家的。你就给我用这种东西?”
布氏望一眼送来的东西,她轻轻点头说:“平日在家里面,大老爷就是用这种东西书写。我这园子里只备有这种笔墨纸砚用。”季老太爷很有些闷气发作不出来,他直瞪着布氏说:“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情。你还赶紧派人叫你男人回来?”
季老太太在一旁冷冷道:“是啊,家里有一个不中用的长辈,就是没有事都会出小事,何况这个不中用的长辈最会小事变大事啊。老大家的,是要把老大和老二叫回来说话。如果这样还是实在不行,就派人去请季家的族人来说话。”
季老太爷被季老太太的话气得快要跳起来,他转头瞧见身边季宝花担心的小眼神,他又软和下来哄道:“宝花,你别怕,你母亲一向是老糊涂了,父亲还是清醒人,一定能护着你长大。”季老太太一脸嘲讽的神情望着他,说:“你老了,儿女奉养你,那是他们不得不对你尽的孝道。
可是你的庶女,你既然生得出来,自然也养得起,不要一心一意想要我所生的儿女,为你来养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哦,我想起来了,我从来不曾喝过那些女人奉过的茶水,按规程,她们所生下来的儿女,要计较起来,我不认,那些人只能算是你们的奸生儿女。”
季老太太这一巴掌打得重,季老太爷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了起来,他是没有叫过身边的女人,去给季老太太奉茶见礼过,只是一直以来季老太太也不曾在意过,他只当这事就这样的默认下来,却不料季老太太等在此时发作出来。
季宝花是惊愕之后,那面上满满是害怕的神情。她已经跟季老太爷识字,平日里跟在季老太爷身边,听了许多外面的事情,自然分得清楚庶女和奸生女的区别。她那眼里的泪水长流而下,只是此时大家都没有心情去关注她,只是来回打量季老太爷和季老太太面上神情。
季安宁同样是一脸震惊神色望着季老太爷,他是多么的不在乎季老太太这个元配嫡妻和他后面所生的儿女,才能这么不给嫡妻的面子,做下这样让外人非议的事情。布氏和宁氏两人早已知情,当年曾为此事都跟自家男人私下里嘀咕着,只是自家男人都说听之任之。她们想着家里的事情,到底是男人做主,便没有心思去多理一理。
眼下,妯娌两人听季老太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是自家男人了解自已的亲生母亲,原来后招就用在此处。妯娌两人都觉得欣喜起来,有季老太爷这样一个不知事的长辈,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事情出来,在家里为难她们,还瞧不起她们所生的孩子,而她们在娘家人的面前,有时也会因为季老太爷的荒谬行事,感觉到太过丢脸面。
院子里的人,震惊过后很快的低头。季老太爷只觉得心火涌上来,然而手指抖动好一会后,他才能开口说话:“我要休你,立宝花的生母为嫡妻。”季老太太一脸嘲讽神情望住他,院子里的人,皆抬头望着他,布氏转头瞧了瞧季老太太面上不在意的神情。
她开口说:“太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休母亲,你自是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待。如果你执意要那样行事,我们做子女的人,自然是无法违了你的心意。只是这个宅院,是我和我家老爷置下来的产业,太爷还请三思行事。”布氏就差没有直言,季老太爷执意行事,那他自个带着后妻后嫡女另外开府居家过日子吧。
第八十章 抱
宁氏一样松了一口气,季老太爷现在还有四个不成年的庶子,如今在外面读书,都是由公中供养着,这是一笔不少的花用。季老太爷要休季守业兄弟的生母,孩子小时,子以母贵,孩子大后,母凭子贵。
季守业兄弟成人已久,早已经是凭着自个养家活口,如今更加用不着在意生母的身份,何况他们的生母无错。布氏和宁氏都是一脸兴奋神色望着季老太爷,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他们可以趁机甩掉季老太爷和他所带来的那些包袱。
季老太太同样是一脸鼓励神色看着季老太爷说:“从前老三未成亲时,我是担心你会休我。如今我不担心了,你休了我吧。”纵然是季老太爷这般混不吝性情的人,此时都有些迟疑起来。季老太太的话,再加上布氏的话,都提醒他太多的事情。他可以肆意一回,可以后的日子,又要如何过?
季宝花先是高兴,过后又有些紧张的瞧着季老太爷,她还是想念她的生母,想着她能回到季家过日子。季安宁是忙碌的打量四周人的神色,见到大家对季老太爷的话,都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的反应,她再仔细去看季老太爷和季老太太的反应。
季守业兄弟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知道父亲起了心思要休母亲,再知季老太爷接连训斥季老太太和布氏不守妇道的事情,兄弟两人面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他们兄弟两人见到一园满院子的人,双双阴下了脸。
季守业直接吩咐院子里不相干的退下去,他请季老太爷和季老太太前往书房,示意布氏和季守成夫妻跟上去。院子里的人,很快的散了开去。季树定夫妻从叶家返回来,只瞧见这散开去的场面。叶氏心里有些慌乱,瞧见人群里面的季安宁和季洁悦,她赶紧迎上前去。
她低声说:“宁儿,悦儿,家里出了什么事?”季树定此时已经在寻问管事妇人,只见那妇人一脸为难神色。说:“三少爷。此事一言难尽,总之,有什么事。一会三少爷自会知晓。”季树定打听不到消息,自然是来到叶氏的身边,盼着两个小女子回答他们问题。
季安宁颇有些为难的抬眼瞧着季树定夫妻,而季洁悦望一眼季安宁的神色。她开口说:“三叔,三婶。我们也乱着呢。反正一会是老祖要休人,一会是老姑奶奶要衣裳,一会老祖要娶妻,一会是老祖训斥了祖母。我们跟着跪得腿都疼起来,一会老祖母赶了过来。”
季安宁听季洁悦这杂乱在一处的解释话,她只觉得头皮跟着发麻起来。季洁悦这么一番说话,让季树定夫妻的脸色跟着大变起来。季树定紧捉住季安宁的手,问:“宁儿,祖父替我父亲做主要休我的母亲吗?”季安宁赶紧摇头说:“三哥,你别慌,祖父是要休祖母。
祖父今天为了宝花姑姑冬天衣裳的事情,训斥大伯母不守妇道,大伯母跪下来了,我们就跟着跪下来。后来,祖母和二伯母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祖父跟着就骂祖母不守妇道,开口说要休了祖母,他还想要娶宝花姑姑的姨娘为嫡妻。再后来大伯父和二伯父就回来了,大伯父叫我们散开去。”
季树定轻舒一口气,他放开季安宁的手,他伸手轻捏季洁悦的小鼻子,说:“你好好跟你宁姑姑学一学说话,你那什么都混在一起的说话方式太吓人了。”叶氏一样笑起来看着季洁悦,又冲着季安宁笑起来说:“宁妹妹,你三哥说年纪虽小,可是在你外祖家还是读了一些书,难怪你能把话说得这样的明白。宁儿,三嫂那里有许多书,你空时,就过来拿书看。”
季安宁冲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着说:“多谢三嫂,我会和悦儿一块去三嫂那里看书。”季安宁回到季家之后,就听人说叶家给叶氏许多珍存书做陪嫁。季安宁有心想去观赏一番,可是她的年纪太小,叶氏那可能放心给她看书。如今有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
她一向和季洁悦两人同进同出,这样的大好事,自然舍不得搁下她。叶氏听了她的话,又见到正跟季树定打闹亲近季洁悦,她的眉眼软和下来,笑着说:“好,你几时来都行。”季安宁向着她笑得格外灿烂起来,她笑着说:“三嫂,我什么都不懂,我到时候寻你,还要辛苦三嫂指导我和悦儿两人。”
季树定单手抱起季洁悦,走过来再弯腰单手提起季安宁,他把两个小女子抱在怀里,他笑着对叶氏说:“走,今天家里事情多,我们去大嫂那儿等大哥回来说话。”叶氏一脸温婉神色伴随在他的身边,她好笑的瞧着季树定怀里羞红一张脸的季安宁,逗她说:“宁儿,自家哥哥抱你,你都害羞啊。”
季安宁脸红着直言说:“三嫂,我太胖了,我怕三哥抱不起我。”季树定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你小小人儿,那有这么多的想法,你现在瘦了许多,再多一个你,三哥都抱得动。”季洁悦笑眯一双眼瞧着季树定,说:“我最喜欢三叔抱我们了,我爹都抱不起我和宁姑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