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的脸色微微变了起来,顾家和宁家现在还没有正式联姻,她们在此处,也不知顾家和季家退亲顺不顺利?两个丫头神色惶然的互相打量起来,自家主子让她们来时,说得很是分明,说顾季两家一定会退亲,顾宁两家一定会联姻。
两个丫头的神色慢慢的稳定下来,那一位容貌美的昂起头来瞧着中年妇人,她冷笑着说:“我家主子很快就能与顾爷成亲,你等着被赶出去吧。”中年男人面上有些惊慌的神情,中年妇人脸上却有着深深的鄙弃神情,说:“顾爷如果是与你家小姐成亲,这活,我们不做了。
有你们这样的丫头,你们的主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和我男人都是实在人,可受不起你们主子的磨。此处不做事,我们可以换到别处去做活。”中年男人瞧着两个丫头问:“你们主子姓什么?我一会要请人跟顾爷报信。”
两个丫头一脸骄傲神情瞧着中年男人,说:“我们说给你们听,我们家主子姓宁。宁家在顾爷老家那一处可是大家,比顾爷先前定下亲事的人家,可不知要好多少。”中年男人瞧着中年妇人,他一个大男人从来不曾去打听过主子爷的事情。
而中年妇人一样皱紧眉头,主子那样的人,他身边只有随从小厮,平日里威严让人不敢抬头注视,她还真不知未来主母的姓氏。她直接跟两个丫头说:“你们回自已屋去,到底要如保处置你们,我们还要听顾爷的吩咐。”
两个丫头抬起头往里面走,两人都对自家小姐很有信心。那般美貌的小女子,有几个男人瞧着不心热。两个丫头的年纪虽然小,可是她们在宁家瞧过的事情太多,她们相信男人易被女色所迷。
她们家小姐可是在这城里客栈里住了好些日子,她每次单独跟老爷出门,回来后,她脸色绯红面上有着浓浓的喜色。两个丫头都觉得跟这样一位主子有前途,总比家里的四小姐这一次出来,她跟着老爷出去一趟之后,她的脸上就没有瞧见几分喜色,惹得老爷很是不高兴。
顾石诺重新回到军营里面,他面上神情很是不快,他招来留在军营随从盘问起来,说:“宅子里面有两个丫头,是家里谁送来的人?”随从很快的反应过来,他指着书桌上的一叠书信说:“十爷,我收到七老爷给你的信,来的人,说是季家送来的服侍丫头。”
顾石诺的脸色沉下来,说:“休得胡说,季家不会是那样的人家。”他一边说话一边从信堆里翻出信来,他随手拆开后,神色更加的沉怒起来,他冷笑着说:“明天,把那一处宅院给卖出去,不用惊动太多的人。
你悄悄跟守门的男女说话,等到卖主来之后,再跟人说,内里的东西附送给人。”他从信里面抽出两张身契纸,直接递给随从说:“这个给卖主,说这两人是附送过去的人,随他们如何打发。最好跟主人家说,那两个东西很是不安分,要是留着自已用,怕是会败家。”
顾石诺想了想,他跟随从说:“明天宅院里粗妇会送东西给我,你让她来见一见我。这些事情,女人比我们男人会做事。”他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守门男人是有些懦弱无能,可他家的女人瞧着就是一个分得清楚轻重的粗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流言
第二天,顾石诺抽空见过来送东西的中年妇人,听那妇人战战兢兢的回话之后,他嘲讽的轻笑过后,叮嘱那妇人道:“你们夫妻看好那两个丫头,如果再犯一次看护不周,我可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
妇人满面汗水的应承下来,然后赶紧把那个丫头说过话跟顾石诺说了说。顾石诺听后面无表情的冲着她点头,说:“卖房子的人,你们带着参观房子,但是别让那两个丫头跟外面的人有牵扯。”
那妇人面有难色的说:“如果卖房子的人,要把她们卖到那种地方去,也行吗?”顾石诺冷冷的瞧着她,那妇人立时转变口风说:“官家大爷,这样贪心的小女子,就应该由着卖家做主。”
她告退下去,那双腿一直抖动着行走着,她觉得路很远。男人在门房里候着她,听她的话之后,他庆幸之后恨恨道:“你别同情那两个贱丫头,官家大爷如果卖了房子,我们都没有去处了。她们就应该卖到那种地方去,一个两个都是害人精。”
夫妻两人听说过顾石诺的名声,有牙人带人来看房,夫妻两人很是热情的招呼人。两个丫头有心来亲近外面的人,可是她们听这对夫妻说,来的都是他们家那些沾了丝丝边的富贵亲戚,借着他们守房子的光彩,来瞧一瞧官家老爷会住什么样的院子。
两个丫头很是不屑的听着守门夫妻的话,她们警告说:“这些事情,我们都瞧在眼里,你们两人放老实一些待我们两人,我们将来自然是不会去跟小姐说你们的错处。”守门夫妻听着两个丫头的话,他们放低了眉眼。
顾石诺的宅院很快的处置掉,守门夫妻直到走的那一天早上,他们都不曾提醒过两个丫头。而那两个丫头连着好些日子受着那些男人有色打量的眼神,两人气极之后商量好,她们一定要寻机会出门去寻顾石诺告状。
等到卖主进家门来,当家主母瞧过两个丫头的姿色之后,她直接招来牙人把她们卖掉。两个丫头很是不相信的叫嚷起来,说:“这是我们小姐日后的家,你们有什么资格发卖我们。”那位主母很没有耐烦心的把她们两人的身契给牙人,挥手说:“快带走。”
牙人自是打听得很清楚,守门夫妻说得极明白,前面那位主子知道家里入了这两个丫头之后,他都不曾进过这院子,而是直接把院子连人发卖掉。原本卖宅院的男人有心收两个丫头在身边服侍,可是听过这话之后,他赶紧把事情交给妻子处理干净。
很久之后,宁家的人,听说过两个丫头的事情。那时候听说两个丫头在那一处地方,很好的宣扬了宁家的夫人小姐们的美貌。宁家的人,把季守成和宁氏夫妻请回宁家去,和他们商量着要他们赶紧去信给顾石诺,想法子把两个丫头的事情处理得干净。
季守成想起先前来宁家探问消息时,宁家的人说的那些话,他笑着说:“我先头听到消息时,来宁家跟你们打听消息。你们都跟我说宁家不会做那种挖亲戚家院墙的事情。如果顾家那位爷的确相中了宁家的女子,那只能说我们顾家女子容貌品行不如宁家女子。
姻缘的事情,有时候也需各凭本事去争去抢。如今我家侄女安稳的在家里,静等着顾家上门来迎亲。未来姑爷有心给我侄女面子,我这个做二伯父的人,自然是要成全小辈的心意。至于顾家的丫头在那种地方说的话,顾家认了她们,可她们指名道姓是宁家出来的丫头。
这样的事情,我们季家可不能乱插手进去,说到底是你们两家要把两个脏丫头出处盘一盘,是那一家的就要那一家出面来顶事。”宁家的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当初不应该听信季安贞一个小女子的话,结果送了人还得罪了人。
季守成只觉得顾石诺为他出了心底的一口恶气,这些年来,为了女儿的亲事,他是一次又一次的受累与宁家。宁家这一回还想从季家锅里抢亲事,他上门来寻问,无一人理他。现在宁家来求他出面去寻顾石诺摆平事情,他如何会出这样的头。
宁氏父母瞅着宁氏低声说:“那两个丫头那些话传了出来,会坏了宁家女子的名声,你不为别人着想,就为你自已和你的儿女名声着想,都不能由着她们继续说下去。”宁氏抬眼瞧着季守成冷笑的神情,她轻摇头说:“父亲,母亲,你们先前有人去了那一处。
这一次,还是由那人去一趟吧。直接想法子让那两丫头哑了口。”宁母瞧着女婿的神情,她舍不得害得女儿不得安宁,低声跟她说:“事情传了出来,他们就去了一趟,只是那楼子里不肯放那两丫头出来,也不肯让她们哑了口。
听说那两个丫头现在是楼子里的红人,她们四处说宁家的人,偏偏许多事情又对得上号。唉,连同亲戚家都上门来,说了那些事情。”宁氏的脸色变了变,她很有些不悦的跟宁母说:“让他们去寻当日与他们扯在一处的说事。”
宁母沉默下来,宁父一脸不高兴的冲着宁氏说:“那样顾家与宁家就要结下仇来。”宁氏顿时冷笑起来,说:“父亲,他们做那事情时,你为何不担心那事只要做成了,宁家与季家也要结下仇来。”
宁父眼里的神色,让宁氏顿时醒悟过来,她起身嘲讽的笑道:“父亲,母亲,一而再,再而三,你们就从来不曾为我着想过。这一次,幸好顾家小十爷不重女色,他没有误入宁家的桃花阵。
如果这一次顾小十爷要如先前那两人一样,半路被人抢了亲事。我家二爷就是顾着夫妻之情,他暂时不休我,我们二房与大房三房也会结下怨。我在季家在二爷和儿女们面前,也不会再有舒心的日子过。”
宁父宁母听着宁氏的话,瞧着她慢慢如同下定决心一样的神情,两人只觉得心情往下沉去。宁氏冲着宁父宁母行礼,说:“父亲,母亲,日后无事,我不会再来看你们,你们保重身体吧。”宁氏扯着季守家就往外面走,宁父宁母面上有明显尴尬恼羞的神色。

第四百九十四章 将就相处
宁家别的人互相看了看,便有人上前去拦阻季守成夫妻,他们劝和说:“父母与儿女说话,你们做小辈的人,那能一时不如意就与自已父母斗气的小辈。你们有任何的抱怨,也应该与父母好好说一说,这样才能解开各自心里的不舒服。”
宁氏瞧着他们的神情,再见宁父宁母分明很是抱怨的神色,她苦笑着说:“谁家有由着家里旁的人,一次又一次伤害女儿的父母。他们知道事情之后,哪怕是跟我悄悄的通风报信,让我心里先有了底数,我也不会如此怨责他们,我只会想着他们的不容易。
可是我父亲母亲明知家里旁人做下来的事情,我们上门来寻问,他们一次又一次帮着遮掩过去。”宁氏说到后面,她悠长叹息一声后,说:“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是我这水太过不识趣,一次又一次倒流回来跟父母亲近。”
季守成和宁氏直接走掉了,宁家旁的人都无话可说。将心比心,宁氏的确不容易。这一次,如果宁家的人能成事,季家只怕是要大伤元气。而宁氏在季家的日子,只怕只有孤家寡人的下场的。
宁父宁母灰败着脸色,瞧着屋里坐着的人,他们苦笑道:“如此甚好,一拍两散。”宁家旁的人,也不好意再呆下去,一个个赶紧走人。他们走了之后,宁母瞧着宁父说:“我为你们宁家,伤了女儿的心。我们母女纵然有再深的感情,也受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隔阂。”
季守成夫妻回来之后,夫妻两人都不提宁家的事情。可是季安贞却另有渠道知道了实情,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她特意跑来跟季安宁颇有些不平的说:“宁姐姐,你父亲母亲为了你,他们都跟我外祖家起了争执,日后两家无大事都不会来往。”
季安宁轻抬起眼,瞅了瞅她,说:“哦,他们为什么会与你外祖家起争执,他们都不是无事找事的人。”季安贞的脸色变了变,她已听说宁家做下来的事情。季安宁见到她默然下来,她继续翻看手里书册。
季安宁如今是越发觉得时间的逼迫,她很快专注进去书里面去。季安贞抬眼瞧见她这种淡雅如菊的姿态,她的眉眼很快的不悦起来。她很是生气的说:“宁姐姐,我是客人,你就这样的怠慢与我?”
季安宁放下书,很正眼的瞧着她说:“贞儿,你有事则说,无事,就由着我把手里的书册看完。”季安贞好奇的伸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书,她很有些无趣的说:“这种男人们看的书,你竟然也看了起来,你是讨好未来姐夫,将来与他有话说吗?”
季安宁缓缓点头,说:“我不想他与我说任何的话题,我都是一脸无解的表情面对他。”季安宁不否认她想与顾石诺好好相处的做法,季安贞瞧着她气极的说:“我们季家怎么会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女子,你还未嫁过去,就已经想着如何去讨好夫婿。”
季安宁微微抬眼看了看她,很是不耐烦的跟她说:“贞儿,你想怎么样做,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想着一个家里的姐妹,你问我则答。你觉得我是为了讨好夫婿来看书,我则认为我是为了增广见闻开拓眼界而努力去看书。”
季安贞听着季安宁的话,她深思的坐在她的面前,等到季安宁又想要看书时,她赶紧开口说:“你这样有用处吗?我要不要跟着你看一样的书?可是我不耐烦看这些无趣的书。”季安宁瞧着她,说:“这样的事情,你自已做决定。”
季安贞伸手抢下她手里的书,说:“这个家里,后面庶姑姑嫁了,悦儿在都城,如今只有我与你差不多大。我和你说说话吧。”季安宁从她手里再取过书,她把书轻放在身侧说:“那你有话就说吧。”
季安贞很是扭捏了好一会后,她低声问:“那位顾十少爷写信跟你说些什么事情?”季安宁抬眼瞧着她,说:“说身边事情。”季安贞瞪眼瞧着她,说:“你明明对别人这般的上了心思,为何在我面前要表现得这般冷淡。
你们每月都有书信往来,信里面,他总会写些趣事,你说与我听听,我也跟你说,那人跟我说了什么乐事。”她很是娇羞的低头。季安宁瞧着她的神色,暗自为季守成夫妻松了一颗心,季宝花对她有影响,幸好还没有影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季安宁轻轻淡淡的说:“他的信里面没有趣事,最多问候一声天气状况。”顾石诺大约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他的信里面所写的东西,绝对是可以打开来给所有人观看。季安贞却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瞧着她,说:“我听人说,顾小十少爷很有文才,他的文章 写得很好。
他写给你的信,应该是非常的好看。”季安宁站起来直接取了一封信打开放在季安贞的面前,说:“最近来的信,你瞧一瞧。”
季安贞很有些好奇的想拆信,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抬眼瞧见季安宁面上淡然神情,她只觉得她太会装了,这一时还要在她面前装。季安贞伸手打开信之后,她顿时后悔起来,这样的信,实在就是寻常人来往的问候书信。
季安贞赶紧把书信递给季安宁,警告说:“宁姐姐,这样私密的信,你日后轻易不要给人看。今天这事情,我们自家姐妹越规矩,还能私下里说一说。”季安宁抬眼瞅着她,说:“信,你也看了,你有事就说事。无事,你就回去吧。”
季安贞站了起来,很快她重新坐下来,说:“你从前与悦儿在一处,我就没有瞧过你对她有不耐烦的时候。为何你面对我时,总是这般的心浮气躁?”季安宁瞅着她说:“贞儿,你不喜欢我,你表现得太过明白。而我也不太想与你相处,我也表现得太过明白。
我们在娘家的日子都不太多了,为了长辈们着想,我们就将就着相处吧。”季安宁诚心诚意跟季安贞说话,顾家为宁家的事情,专门上门来说了话。季家为此表明季顾两家的婚期绝对不会变,只会准时举行。

第四百九十五章 捏
季安贞没有想过季安宁会把话说得这般的明白,她好一会后反应过来,缓缓的开口说:“原来你一直在将就着我,我还以为你待我一直很是客气温和。你如今为何不装下去,是因为我耽误你看书了吧?”
季安宁抬眼瞧着她,说:“我待人一向客气温和,这与装与不装无关。”季安贞执意要留下来,季安宁自然是不会赶她离开。她的年纪越大越认识到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而季安贞想来还未到明白这一点的年纪。
季安宁候着季安贞片刻的功夫,瞧见那张粉脸上明显的纠结神色,她视若无睹般的移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那无事生硬得凑上来献殷勤的人,她一定是有利可图而来。季安宁在心里轻叹息一声,她拿起书册继续翻看起来。
季安贞的双手扭啊扭,她轻咬着嘴唇皮,她的心里想着送信人说的话,还是有心要跟季安宁好好的劝说一番。然而她又记起来,初听到宁家有心抢亲事的消息时,季守成直接是去过宁家之后,他回来后,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季安贞想起来就有些怯意。
季安贞左右为难,可来人暗示她,宁家人之所以会关注于那位顾十少爷的情况,都是源自于她的提醒。季安贞心里生气来人的提醒,可转而想起宁家人一直不曾在季守成面前点出她的小心思来,她又有些安心下来。
季安贞是不希望宁家人的名声继续坏下去,她的母亲来自宁家,她又常出入宁家,这种关系是无法拉扯得开。就象季宝花已经远嫁出去,季家人当做没有这么一个人。可她在外面行走时,还是有人主动向她打听季宝花近期的情况。
季安贞如今想起季宝花时,心里还很是闷气不消,她听人说,她在夫家日子过得极其好。原来季老太爷把他多年存下来的私房给她做了嫁妆,听说她夫家的人,很是喜欢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妇人。
季安宁在翻书的空隙当中,抬眼瞧见季安宁脸上不悦的神情,再瞧见她眼里明显的恼怒神情。她瞧着她的眼神飘忽,只怕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季安宁知道宁家人抢亲的举动之后,她只觉得这一家人疯了,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这样下底线的事,
难怪宁家的女子越来越难以嫁出去,这样家风出来的女子,那一家将来敢把内宅放手去给她管。季安宁很是欣喜顾石诺的处置方法,她原本已经挽起衣袖,随时准备候着不要脸的人家。结果顾石诺这样一了百了的做法,明显比她的做法简洁明了,一次解决后面许多事。
季安宁这时候觉得这桩婚姻还是能有些盼头,她的心思用在好好过日子的想法上面,自然主动去寻季守业说话。而季守业也觉得她的想法极是,虽说女人用不着跟男人去争强好胜,可是至少也要明白男人偶尔跟你说的话。
季守业丢了一堆的历史书籍给季安宁,他又吩咐季安宁每天来他的书房,争取在成亲前,季安宁能把他近十年积存下来的邸报看进去。季安宁初初是当成看热闹,可是在季守业有心无心的询问下,她不敢再抱有应付的态度。
这样一来,她反而看出了一些名堂,她悄悄的跟季守业说。他摸着的胡子笑着说:“宁儿,都城距离我很遥远,可它距离得说不定很近很近。有些人事纠结,我们家底太薄,那就从大事件来看来猜,你将来就能免于处事不当。”
季安宁很是感恩的瞧向季守业,她心里明白她的大伯父原本是想让她过简单轻松的日子。谁知她的亲事会落在顾家,那样的人家,只要是真心她的长辈,心里都会为她捏一把冷汗。季守业知道宁家抢亲的行动之后,他跟季安宁说:“是你的,别人抢不去。
别人抢得去的,抢了回来,你要了,你心里也不会舒服。”那一时,季安宁心里很是不安,她对她的亲事抱着随缘的想法。宁家人的抢亲举止,对她来说是一种考验,她可以在未嫁之前,多少瞧清楚这一家人对她的态度,再瞧清楚这个人值与不值。
可是季守业的态度分明,宁家只要抢亲成功,这门亲事,他会不计后果毁了。后来传来的消息,渐渐的让季安宁平稳下来。顾七老爷在外面叫嚷着顾家与宁家有心有缘份,只是他在顾家的份量,还不如他嫡亲的长子顾玫诺来得重。
他在前面放话出去,后面有人来向顾玫诺求证。顾玫诺神色不变跟打听消息的人,笑着说:“我们这一房还有几个适龄的庶弟弟,一个个条件还不错,为人又求着上进。我听人说宁家与我父亲交好,原来是瞧中了我的庶弟联姻,这般好消息,我父亲还一直隐瞒着家里人。”
顾玫诺一脸坦然神情,他是绝对不会去阻止庶弟们的美好姻缘。顾玫诺瞧得很是明白,顾七老爷如今心思多少是放了一些给年轻貌美的小妾,但是他心里还是看重那位老妾。他在外面想要踩着顾石诺亲事,来为那几个庶弟谋好处,也要看他的内宅平不平得了。
顾玫诺直接跟顾九少奶奶说了说,夫妻两人这些人在顾家越活越自在,自然是离不了顾九少奶奶的精明能干。顾玫诺担心顾九少奶奶太为他着想,行事要是急了一些,那样是会损顾九少奶奶的名声。
他提醒说:“缓缓来,小十那里你只管放心,他不会招惹宁家的女人。宁家人想要硬赖皮上去,那也应该分辨一下那人是谁。”顾九少奶奶对顾石诺很有信心,他当年护得住自家兄长的亲事,那如今一定能把持住自已的亲事。
顾九少奶奶让人打听外面的消息,听说宁家人是去见到了顾家人,然而却是顾家旁支的亲戚,那人专门写信给管事的顾家三老爷说明情况。因为宁家人说明与顾家是新结的亲戚关系,而那时顾石诺不在驻地,他临走之前,吩咐过他,家里有事让他瞧着一些。
那人就出面见过宁家的一行人,只是在见人的当中,他觉得宁家人的行事很有些上不了台面,只招待了一餐饭之后,他就以顾石诺事务繁忙,而他没有空推拒了后面的约见。那人信里面说得明明白白,顾石诺与宁家人都不曾直接对上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