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皱眉头瞅着季守业,很是惊讶的跟他说:“大伯,他不会喜欢知道我天天做的事情,我做得很有趣,可是写到纸上面会相当的无趣。”季守业无心跟这个一个明显不识情的小女子继续说下去,他认为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交到布氏的手里面去。
季安宁被季守业直接驱赶走了,随后季守成来到他的书房里面,他笑着说:“大哥,我在外面遇见宁儿,她有事来寻你说话?”季守业笑着招呼季守成坐下来说话,他把事情说给季守成听,他听后一样笑了起来,说:“外面的人,把这事传得五花八门,结果是这样的单纯。
顾家小十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我们家宁儿只是需要一个清静的内宅。那有外面人说那样传奇,什么顾小十等了宁儿十余年,他一直在等她长大。什么宁儿自小相中顾小十这个英雄,如今总算盼到顾家来提亲。”
季守成一边说话一边摇头不已,从前他是有几分信流言里面有八分真相存在,如今他相信流言里面只有一分真相存在,那就是结果。季守业瞧着季守成的神色,他笑了起来说:“不说别人家的孩子,只瞧我们自家的孩子,宁儿可是那种有闲情逸致的人?
我瞧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把这门亲事放在心上。你说这孩子怎么会如此心大,顾小十写信来,她应该顺势利用这个机会与他多亲近起来,才是最为上佳的表现。可她那封回信,就是旁人都能瞧出来她的应付了事。”
季守成笑起来说:“大哥,你这是关心则乱心。宁儿这样的行事,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上杆子的买卖,从来不会是好的买卖。顾小十如果有心,不管如何也是应该由他来先走这一步。唉,与宁儿相比,我家贞儿显得行事太过稚嫩。”
季守成提及季安贞时,他的心里就叹息不已,他如何不知她对季老太爷父女的怨气。只是她的方法,如何能在那对父女面前走过一招,自然只有自取其辱的下场。季守成很是心痛女儿受挫折之后的神色,可是他心里很是明白,季安贞总要经一些事情,才不会那样的想当然。
季守业瞅着季守成的神色,提醒说:“她就要嫁出去了,从此之后,两相不往来。只要她能安静不惹事,就由着她去吧,我们为了那一点共同的血脉,就为她做好最后的一件事情。”季守成皱眉头说:“大哥,还是由我去护送她出嫁吧。”
“我们安排的行程,这边赶去那边在客栈梳洗之后,正好是迎亲的吉时。你瞧着他们成亲之后,第二天就赶回来吧。至于日后什么事情,我再也不想与那样的女子有牵扯了。”季守业在季守成面前说话一向坦然,而季守成听他的话,同样是一脸赞同神情点了点头。
两人都有一种就要嫁祸的庆幸心思,季宝花嫁了之后,季老太爷无人相帮,他应该能安分的养老。季守业跟季守成提起都城的亲事,季树正写信回来,季树立和季和适两边亲家都提出要求,因为来往距离的问题,想要把孩子们的亲事,直接定在都城那边进行。
两边亲家都提出邀请季家人如住他们两家的别院,只是季树正已经看好一处宅院,他已经买了下来,现在正进行整修。季守业和季守家商量过后,兄弟两人都觉得这样最好。他们季家的人,正好利用这个时机去都城小住一些日子。
家有老人在,季守业和布氏商量过,他们夫妻留守在家里。季守成提出来,还是他和宁氏留下来,他毕竟已经去过一次了。季守业这边可是长孙成亲,这样的大喜事,他们夫妻一定要亲临,才会显得隆重。
季守业笑着直言拒绝了,他说得很是分明,他请假比较不方便,而季守成这一处明显要容易一些。有他在都城,他也能放心季守家的行事。至于女家这边,田氏有田家人帮衬,大面上一定能完善。季和适所娶女子家门不高,邵氏一向行事稳妥,自然用不着布氏前往做帮手。
季守成没有做作的再推拒下去,他是有心带着妻女去外面走一走,免得她们的眼光拘在方寸之地,行事起来显得有些小家之气。季宝花出嫁的日子虽说近了,可是兄弟都没有把那事当成正事布置,最多是后院里挂红。

第四百六十八章 改变
季守业兄弟直接越过家里的女人们做了决定,他们都认为一个庶女的亲事,是用不着太过张罗,那样事后拆起来太过费人力。季守业直接把安排事项说给季老太爷听,他瞧见他面上愤怒不平的神色。
他相当客观的跟他解释说:“父亲,她对我来说,是一个不曾被我母亲认可下来的庶女,她在我的家里出嫁,如果太过隆重了,那我要把我嫡亲的女儿置于何处?”季老太爷的面色变了又变,他总以为季守业永远不会跟他这样直接无情的说实话。
季守业就这样轻松的把一直掩饰的事实说了出来,季老太爷气愤不已,他有心想要说什么,可是现实的确如季守业所言,季家老太太从来不曾认可他身边的任何女人。他那时候斗气也不曾真正觉得的季老太太的行事,对他会有任何不好影响的地方。
如今季老太爷明白过来,以前他不曾在意过那些庶子女,那些影响自然无关重要,而且季守业兄弟也乐意放过那些安分守己的庶弟妹们。现在季守业的实话,他想起季宝花的亲事,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冷着脸说:“老大,你一直等在这里,就是想要我主动开口来求你稍稍通情一些?”季守业瞧着季老太爷面上的神情,他缓缓摇头说:“父亲,我们与男家说得很是清楚,她出嫁之后,她在夫家的事情,我们一概不会关注。
我们的话已经放了出去,想来男家来的接亲人,一定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意。”季老太爷很是愤然的瞧着长子,然而他在这方面无话可说,他身上一向不存余银。近几年来,他存下来的所有银两,这一次,他都大方拿给季宝花当私房银子用。
季老太爷和季宝花这几年做下来的事情,堆积起来太多的积怨,已经磨光季家人对他们原本就薄弱的情意。季守业只是来跟季老太爷做一番交待,以免他去寻布氏要东又要西。季老太爷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如果这一次来的是布氏,他自然能吩咐她一些事情。
季老太爷满眼恼怒神色瞧着长子的背影,他知道他要寻布氏过来的计划,只怕是就此夭折。而藏在季老太爷内室里的季宝花,她满脸泪水出来瞧着季老太爷追问道:“父亲,嫡母不曾喝过姨娘奉给她的茶吗?”
季宝花原本就觉得老天不公,她有如此容貌品性文才,却把她生为庶女。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真实的身份比庶女还不如。季家兄弟如果要以此为把柄,她这一辈子在夫家遇到任何的事情,她都不敢来季家求助。
她很是垂头丧气在季老太爷身边软坐下来,低声说:“父亲,你为什么不让姨娘给母亲奉茶呢?”她此时已经信服季守业的话,他是从来不说空话的人。季老太爷如何能跟女儿说明,他其实那时候与季老太太闹得很拧,他不愿意为任何女人在她的面前低头。
如今他就是想要为了季宝花在季老太太面前低头,可是已经无那个时机。他低声安慰季宝花说:“花儿,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在外面传那种花,你那些庶兄姐们与你是一样的身份。”季宝花满脸震惊神情瞧着季老太爷,她原本以为只有她一人的身份如此。
可是听季老太爷的话,季守家之后,他所生的儿女,原来他们身份一样是不能真正追究到底。可是她一样听出季守业话里的深意,那些人的身份,只要季守业兄弟认同下来,他们都是庶子女的身份。
季宝花直到此时才后悔起来,年少无知做下来的错事,她可以面对季守业兄弟说,那是听季老太爷的话行事。后来这两年做下来的事,她是没有任何说白空间。季宝花这一次是真的哭得很是伤心,难怪季家的人,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介意她做下的任何事情。
他们心里面只怕是早已经没有当她是亲人看待,将来她在夫家只能勉力支撑下去,而她就是有心想要依靠的娘家人,也只有一个日薄西山的老父亲。季老太爷很是心疼的瞧着季宝花,父女两人相依为伴多年,他对她,终究还是几分真情存在。
季老太爷低声跟她说:“花儿,时间不多了,可是你还来得及为你嫁妆做一些事情。你别记挂着你的面子,将来不会再来往的人。你不管如何,要她们添妆时,为你多添一些实用的东西。”
季宝花的面色变了变,她有心拒绝季老太爷为她的这一番谋划,可是现实逼人弯腰低头。她擦拭干净面上的泪痕,跟季老太爷很是认真的商量着说:“父亲,只怕她们是不会来为我添妆,我瞧着季家的女人们,都是极其心硬的人。”
季老太爷很快的笑了起来,说:“最后一次,她们当中总会有人来给你做面子情。你再趁着这几日的时光去跟人告别一番,她们要面子,总会有所表示。”季宝花面上泪痕已消去许多,她的眼神镇静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她就要为自已去做最后最好的打算。她的眼神坚定下来,她跟季老太爷说:“父亲,我出嫁之后,只怕这几年里是无法照顾到父亲,但是我会努力几年之后,把父亲接到我的身边去照顾。”
季老太爷自然是不会信服季宝花的话,只是她愿意这么跟他说,他的心里还是高兴起来。他笑着说:“那父亲会在十层楼道观里等你的好消息。”季宝花瞧着季老太爷轻点头,她的心里对未来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自然识趣的不再说下去。
那人这般轻易的受她吸引,改变长辈们早已做下来的决定。将来的事情,她瞧得很是明白,大约只有儿女才是她最为稳妥的依靠,然而她的年纪太小,生儿育女的事情,她最早也要两年之后进行。
季宝花沉下心思来跟季老太爷商量起她的行事,她要出手就要有利可图。季老太爷在这方面有几十年的经验,他自认比季宝花要了解女人的心思。

第四百六十九章 走动
冬天里,季安宁除去外出去一园和老园外,多数时间都在三园。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田氏的房里,她会坐着做针线活,有时候也会跟着季树森一块玩乐。田氏很是享受这种儿女相陪的家居生活,她的面色明显的红润起来。
季守家依旧如同从前一样的早出晚归,他每次归来能听到主人房里孩子们的笑声,他的面上笑容便会浓上一些。只是他只要进了家门,孩子们的神情多少会收敛起来,很快大家寻了机会告辞而去,只留下年幼行走不便的季树森相陪父母。
季安宁很是仔细观察季守家待她的神态,他待她一直不冷不淡,面上笑容不多,常常眼里无她,要给人提起来,他方能想起有这么一个女儿。季安宁的心里很是明白,他们父女终此一生大约也只有这么厚的父女情意,如此甚好,父女情太重太深,她怕有些担不起。
季宝花出嫁的时日,一天天临近,那边人家的消息已经传到季家来。季宝花分外的忙碌起来,她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老园去拜别季老太太。自然在院子门口就给人拒绝下来,她立时不管泥泞地面,直接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她起身之后,就这样顶着满面泥污的模样,照旧的回到后院去。季老太爷在院子里漫步,他瞧着季宝花的模样,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季安宁听说季宝花做出来的事情,虽说没有惊动季老太太,可她现在能这般的弯腰低头,还是让她惊叹不已。
季宝花随后衣裳整齐又去了一园,布氏很是客气的招呼了她。布氏客气,季宝花奉承,听说气氛非常的好。后来季宝花回到后院后,布氏让人给她送去了添妆的两块艳色布料。当然她还专程拜访了侄子媳妇们,又笑着陪着几个无知孩童说了一会话。
她后来寻了季洁悦说话,据说她出一园的院子门,那是满脸的笑容。季宝花第二天去二园拜访,自然没有一园这般顺利,宁氏直接让人把她挡在外面。季宝花直接在门口回忆起季守成夫妻待她的好,以及季安贞待她各种友善和陪伴之情。
她说到感动之处,眼中泪光闪烁不已。宁氏最后只能迎这样的人进了家门,总不能让娇柔的她在外面哭得晕倒过去。后面的事情,只能说听说,听说季宝花离开二园时,那面上有着含泪释然的笑容。
当然二园随后也给她添妆,东西不多,同一园一样是两块质量不错布料。田氏听说后,她和季安宁说:“只怕我们也要准备两块过得去的布料,她来这么一趟,我们不能让她白来啊。”季安宁笑瞧着田氏,她一脸的愤然神情,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
季安宁笑瞧着她,说:“她如果要走这么一趟,我们家只当用两块布料消了这个灾祸。”田氏轻叹息起来,说:“她这些年要是稍稍的懂事一些,我们家的人,谁都不会小气到只给她两块布料了事。”
季安宁想着季家为季宝花准备的嫁妆,一园的季守业布氏夫妻最终还是没有薄待这个庶妹。只是落在季宝花的眼里,她一定不会有知足的感觉,她只会认为季家对不住她。季安宁的心里,季宝花就是一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轮到季宝花来三园的这一日,季安宁直接带着季树森避到自已的院子。然而还是避不开那个有心人,季宝花特意寻到季安宁这边来,季安宁只能开门迎客。伸手不打笑脸人,季安宁冷着脸面对季宝花。
季宝花瞧着季安宁很是痛惜的说:“宁儿,我们相伴多年,我嫁后,只怕我们此生不得再见。如今我只能盼着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我盼着你未来夫婿官运亨通,夫妻恩爱如一。宁儿,只怨我悔得太晚了,我有心想与你好好的相处,可惜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季宝花说得声泪俱下,难怪能感动得田氏派人把季树森接了回去,让她们有机会能够好好的说话。季宝花抬眼瞧见季安宁眼神依旧平静如水,她的心里暗自不乐起来,她在田氏面前这么一说话,她的心里顿时就软和下来了。
季安宁只是淡淡的扫了扫季宝花,她很是轻淡的跟她说:“庶姑姑,我虽已经定下亲事,可是我不喜与人谈论我的亲事。至于未来夫婿什么,我更加不愿意去提及,因为未来的事情,会不会有所变化,我不知你不知,大约只有天知。”
季宝花只觉得季安宁这是转着弯子嘲讽她,她的脸红了又红,低声说:“宁儿,你不领我的好意,也不必如此的言说。我的亲事,是与贞儿相关,可那时候他们两人只是相看过,并不曾正式定下亲事来。
我和他有天定的姻缘,纵然不是贞儿,也会有别的人牵线搭桥,千里姻缘一线牵。”季安宁瞧着她,静静的看一会后,说:“但愿你背弃这个家里对你难得好的人之后,你能得到你所求的美满姻缘。”
季宝花面上闪过鄙弃的神情,她如何不明白季安贞对她的利用,只是她从来不曾给予她机会去踩她上台子。季宝花笑瞧着季安宁叹息着说:“宁儿,你这样单纯的性情,将来如何能生活在顾家?你以为贞儿对我无所图吗?她是想利用我去出风头。”
季安宁顿时更加无兴趣与她多说下去,她轻摇头说:“她就是利用你,可你并没有让她沾过你的光彩。她到底待你还是用了真情。这才会在这样的大事情上面,相看相约时,拒绝母亲的安排,执意邀请你相伴而行。
庶姑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季安宁说完话直接拿起身侧的针线活,她低头认真的做起来。她很快的沉浸进去,忘记房里的季宝花。而那个女子候在一旁一小会,瞧着季安宁旁若无人的举止,她终是失望的离开。
季宝花添妆这一日,外面还是有她几个交好的人上门来添喜气。只是季安宁季安贞这一对堂姐妹都不记她的这一回事,而季洁悦让人送去一只银钗做礼物,她本人有事不能亲临祝喜。季宝花从上午时盼到傍晚时,她终是明白,她在季家的人缘是一场空。

第四百七十章 准备
季宝花出嫁这一日,为了不误成亲的吉时,她要早早出发。天色暗黑着,风冷,季宝花站在后院的门口,冲着送别的季老太爷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她不等季老太爷开口,已用帕子捂住嘴,转头就往远处行去。
季老太爷抖动着手扶住门框边,瞧着季宝花一身新嫁衣慢慢的远去。季守业从侧边行了过来,他走近已在风中抖动的老人家身边,说:“父亲,你年纪大了,可受不了这冬天的风,进去歇着吧。”
季老太爷一脸阴狠的神情,瞧着他说:“老大,你的心里正乐着吧。我现在成了一个孤寂老人,无任何人相伴,无任何人与我说话。”他转身往内里走去,步履蹒跚拒绝任何人的扶助的走着。
“哐啷”门重重的关上,季守业瞧了瞧那黑黑的窗子,他转头走前,吩咐小厮们注意季老太爷的动静。他原本是担心季老太爷离了相伴多年的庶女,他的心情会不太好,却没有想到反而成为他那被迁怒的对象。
季守业在心里暗叹息一声,他们父子之间往日的情份,终究是不可以追回头。季守业向着一园方向大步走去,他上有老下有小,他没有空闲心思来叹息任何的事情。一园里,布氏已候在屋里,她听见外面的动静,立时迎了出来。
季守业瞧着布氏面上的神情,他的心里暖了暖,说:“二弟做事一向周全,那人已经出了季家。父亲也入房休息了,天,还黑着,你入房再歇一会吧。”布氏笑瞧着他说:“大爷你去歇一会,有我在旁边守着,你别担心会误了时辰出门。”
季守业布氏相伴着进了房里,他在主位上坐下来,笑着对布氏说:“我不睡了,你为我备浓茶吧。”布氏倒茶的动作停顿下来,她使人进来换茶汤。等到人下去之后,她瞧着季守业的神色,低声问:“可是父亲给你下了脸子?”
季守业苦笑着瞧向她,低声说:“我和他,父子一场,我总想着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惜父亲的心思,在那一年已经改变了。那个女子出嫁之后,只怕父亲会撕破最后一层尊上的外衣,你日后要小心应付他。”
布氏一样皱眉头起来,季老太爷原本就有些难缠,这一次他们为季宝花准备的嫁妆,明显没有如那对父女的心愿,他当时就派人传她过去,只差跟她直言要按季安玉的嫁妆份额来。布氏不想跟他起争执,只能装作不懂的应付过去。
此后,宁氏告诉她,季老太爷也传呼她过去说话,所说意思相同,要她按照她给她嫡亲女儿的份额来准备季宝花的嫁妆。宁氏是沉默以对许久,瞧着季老太爷执意要一个答案,她忍无可忍说:“她图谋了我女儿的亲事,休想再来谋划我要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季老太爷也叫田氏过去问事,他直接问田氏为季安宁准备了多少嫁妆?田氏听布氏和宁氏的话后,她的心里早有准备。她把季守家为季树立和季安宁兄妹的亲事,已经操心得焦头烂额的事实,一一说给季老太爷听。
至于季老太爷如何想法,她无心去关心,毕竟这位公公从小冷淡她的夫婿,后来冷漠相待她的儿女。季老太爷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他直接冲着田氏发话说,要传季安宁来说话。
田氏的脸有些阴柔下来,从多的孙辈里面,季老太爷最不喜季安宁,她可不想让女儿来他的面前受冷落。她直言以季安宁有事拒绝,可惜季老太爷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想法子完成。田氏前脚走后,季老太爷身边的人,后脚就赶去三园传季安宁。
田氏面对季老太爷的身边人,气得压抑不了脾气,说:“老太爷明明不喜这个孙女,他何必又要传这个孙女到面前去。”反而季安宁的反应平淡,季老太爷和季宝花一样是无事不献殷勤的人,只怕她不去这一趟都不行。
田氏是有心护持着她,可是她抵不过季老太爷那孝顺的招牌。季安宁当着季老太爷身边人的面,她笑着说:“祖父许久不曾召见我,只怕是起了心思想见一见我。母亲,我去见一见祖父,我想我很快就能回来。”
熟州城里的季家,一向都是季守业夫妻当家作主。季安宁不怕季老太爷话语上面的发难,她早不把这位老人家视为亲人,他所说的话,对她自然不起什么影响。相对田氏的担忧,季安宁的反应实在太过正常。
田氏还是悄悄派人通知了布氏,她是无法在季老太爷那里护到女儿,可是布氏却能够保女儿的平安。季老太爷这一次派出来的人,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他一直冷着脸在前面行走,时不时回头瞧一瞧季安宁有没有跟上来。
季安宁的步伐不急不慢的缓缓而行,她还顺带跟身边丫头感叹说:“这院子里的风景,一年比一年好。过几日,庶姑姑就要出嫁至远方,想来她这一辈子是少有机会能归娘家来。”季老太爷身边的长随脸色一样的不太好看,他一直以为季安宁天生软弱可欺。
现在他知道他看错了眼,只怕这位小主子只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的性子,逼得急了一样的会咬人。他慢慢的放缓脚步,季安宁瞧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对季老太爷忠心太不值了,季老太爷后半辈子,最大的功劳就是为身边人添乱子。
季老太爷在院子里面见季安宁,冬天风吹得树干响了又响,他老人家的身体可不比年轻人。他黑着脸很是不耐烦的神情问季安宁:“你的父母为你备下了多少的嫁妆?”季安宁满眼的诧异神情瞧着他,很是关心的问:“祖父,你可是吹了风受了凉有些头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