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老爷颇有些恼怒瞧着顾七夫人,他在她面前说了这么一会话,她还一直是这副呆若木鸡的神情,他很是气恼的跟她说:“你有没有去母亲面前打听清楚,为何父亲为我纳了她进门来做良妾?”
顾七夫人怔然抬眼望着顾七老爷说:“老爷,老太爷愿意成全你的心意,你就收着吧,何必要我去母亲面前丢面子。天色不早了,新人在房里候着你,你不要在我这里耽误太久了。”顾七夫人抬眼瞧着顾七老爷,事到如今他还在她的面前做戏。
顾七老爷是有口难言,他如何知道他的父亲早上说为他寻到一个美人为妾,他想着身边多一个女人不算多,他笑着说愿意听从他的安排。等到午时,他知道他的父亲亲自出面跟商家订下那个女子为他的良妾,还直接在官府录了册子。
顾七老爷知道消息时,已经晚了时辰。顾七老爷瞧着花轿进了他小妾们的院落,他在院子门口瞧着那间匆匆忙收拾出来的房门口,那个女子身边的小丫头正四下里张望,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的一时难以平静下来。
他来顾七夫人这里原本以为能够寻找到她理解,他难得的很是仔细的跟她说了自已的不知实情,却换来顾七夫人木然反应。他现在瞧清楚顾七夫人眼里爱莫能助的神情,他只觉得他的脚步迟缓下来,他要如何去面对那一个他原本视若晚辈的女子?
顾七老爷的脚步进了那间简陋的新房,新房里传来几声细细的说话声音,很好房里烛火灭了。然后然后…、天亮了,大家很快知道顾七老爷如何的疼惜这位新来的良妾。很快顾家的人,皆见到这位美貌出众的妾室,的确是惊艳至极的美人。
顾石诺是在顾七老爷纳妾这个傍晚赶回来的,因为知道顾七老爷的喜事,他才没有回到小七房来惊扰到父母。他在新妾拜见主母时,顺带见到顾七老爷的良妾。那位良妾听见他的名号,她满眼泪光的抬头快快的瞧了一眼顾石诺,却见到他面无表情温和的跟顾七夫人说着话。
这位良妾的表现,自然没有隐瞒过房里人的眼神,就是顾七老爷面上神情都有些不悦起来。他冷下的脸,让那位良妾很快的反应下来,她温顺的低垂下头。顾七夫人冲着她摆了摆手,说:“日后,你安分服侍老爷吧,我这里就不用天天来请安。”
顾七夫人把那位老妾面上伤心神情瞧得分明,哪怕她深知那个女人是在顾七老爷面前做戏,她的心里面也觉得舒服起来。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进来之后,她只怕再也得不到独宠。顾七夫人让妾室们全部退下去,她有心关心起顾石诺。
顾玫诺冲着顾九少奶奶使了眼色,她顺势借着打理家事出了门。顾玫诺兄弟坐在顾七夫人下面,顾玫诺黑着脸瞧着顾七夫人说:“母亲,只是父亲的良妾,你就要我们跟着来认一认人,你也太过看重这个妾了。”
顾石诺同样是一脸不喜的神情瞧着顾七夫人说:“母亲,我瞧着你很是乐意父亲迎这么一位良妾进门,可我瞧着这个女子不是安分的人,你日后让人多瞧着一些吧。别让她惹得家里男子们行事糊涂,到时候可是我们这一房的人跟着丢脸。”
顾七夫人被两个儿子的话说得脸色窘红起来,顾石诺大约是不知晓这个女子来历,可是顾玫诺只怕是心里有数的人。她有心想让顾玫诺跟顾石诺说一说这个女子的来历,可是却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她踌躇好一会后,还是跟顾玫诺说:“小九,你跟小十说一说那个新人的来历。”顾玫诺一脸好笑神情瞧着顾七夫人说:“母亲,她是我父亲身边人,我身为儿子的人,如何会去关心父亲身边的女人,我为人不会那么的轻浮。”
顾玫诺是打定注意,绝对不会让顾七夫人在顾石诺面前说穿那个女子的来历。顾石诺同样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情瞧着顾七夫人,说:“母亲,你为何要我去了解父亲的妾室?我可是你嫡亲的儿子,你是想害了我的名声吗?”
顾七夫人有口难辩的瞧着这一对兄弟,事已至此,她的任何解释都显得多余。顾石诺瞧着她的神情,他安慰着她说:“母亲,那个女子是年轻貌美了一些,可是你是嫡妻她是妾,你把她安置在后院里面,只要你守住你嫡妻的立场,她一个妾室还能欺到你的头上来吗?”
顾玫诺很快的反应过来,他叹息着说:“原来母亲是被父亲纳妾伤心的有些糊涂起来,我竟然怀疑母亲待我们兄弟立心不良起来。母亲,你是嫡妻又有嫡子,如今还有嫡孙,谁也动不了你的地位。”
顾七夫人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酸意,两个儿子明显是在跟她说着应付的话,她瞧得出来,他们已经与她不再亲近。此一时,她怀念他们小时候待她的那种亲近,那种视她为最为重要相信的纯净眼神。
她那时候只觉得他们年纪太小,两人太过缠人,以至于影响到顾七老爷来她房里的安排。而现在她有些悔了,可是只要面对顾七老爷,她明知他说得是口是心非的话,她还是愿意瞧着他对她的笑脸。
第四百六十一章 轻许
顾七老爷纳了他为嫡子正在相看的女子为良妾,这事情在城里引起很大的轰动,谁都没有想过最后的结果,会是这般让人想象不到的哑然。城里的风声顿时有所改变,有人言及顾七老爷心悦那个女子久了,只是因两人的年龄相差太多,他只想在近处看护着那个女子。
顾七老爷听了身边长随说着外面听来的流言,他心头血都要喷出来。他是被他嫡亲父亲算计一回,如今他和她已经造成事实,他再去说那些辩解的话,众人只会说他占了便宜还要故意装正人君子。
顾七老爷寻他嫡亲的父亲论理,父子两人在书房里相见。老太爷瞧着不成气的嫡子,想着当家兄长说的话,他心里恼怒不已,怒目瞧着他说:“你不去陪你房里的小妖精,赶过来烦我做什么?”
顾七老爷眼尖的瞧见老太爷手里拿着的是戏本子,他的心里怒火燃烧起来,冲着他叫嚷起来,说:“父亲,你为我纳妾前,为何不告诉我,她是我为小十儿相中的女子?”“哧,老七啊,人已经给你拆包用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相了。
你要是与她无心,为何拼命要把她小十身上拉扯去?你还不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摸不着,你能常看到她也是好事。”老太爷很是平淡的跟着顾七老爷说这一番话,其实他经兄长说教过之后,他心里对自家嫡子的品性都有些存疑起来。
老太爷原本不理事,可他听兄长们的分析之后,他的冷汗是出了一身,顾家可容不得那样的丑事。老太爷想着顾石诺常年不在家,如果要娶那样一个美貌女子在家守空房,而顾七老爷人到中年,身上有一种中年人的成熟气质,正是吸引芳心寂寞女子的大好年纪。
也许最初翁媳无事,彼此守得住各自的分寸。可是时日一长,那样一个不安分的女子,她要是起心勾引男人,顾七能挡得住那种诱惑力吗?老太爷正是出于这一点出手,而他是不行事则已,一行事,不管不顾他都会想法子成事。
老太爷先是跟商家好好商量,可那人家如何会愿意女儿从妻室变成妾室。顾老太爷很是痛快的跟商家说,如果他们不为女儿选择进顾家为顾七的良妾,那还有另外一种最适合他们女儿的选择,她还不曾定亲就惹来满城风雨,那只有出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那商家瞧着老太爷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些打鼓起来。他们家的老人家曾经把这位爷年少时的事情,当成笑话说给他们听。如今他们自已面对他时,总算明白他浑不吝性子的来历。这位老人家分明是今日就要成事,而他们现在不做选择,只怕他就要让身后人来砸店铺。
老太爷笑意吟吟的搓了搓手,他笑着说:“我瞧着你们店里的东西有些不地道,你们可是冒了别人的名号啊?”商家只觉得手里捏着冷汗水,他伸手把自家妇人赶在身后去,在她要说话时,他叹息着说:“此事容我们夫妻和孩子商量,明日再给府上决定。”
老太爷笑着摸一摸胡子,说:“我不着急啊,我在你这外面等着你们商量的结果。今天可是难得吉日,你们商量好了,我好吩咐儿媳妇为你的女儿准备一间新房出来。”商家妇人脚要跳起来说话,可是她的嘴巴给男人捂住。
老太爷神情淡定的坐在外面,有客人进来,他很是淡定的跟人说:“东家有喜,今天不做生意。”自然有好奇的事主寻问起来,大家瞧着这位老太爷年纪,实在想不起商家会有怎样的喜事。
老太爷身后自有口齿伶俐的小厮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大家原本就很是奇怪为何顾七老爷总是出入这一家人,他嘴上说是想为嫡子相看,可是他的嫡长子可是说得很是明白,他弟弟的亲事,早在过年时在西顾家长辈的支持下,就已经商定好了。
西顾家的当家人,他们是绝对不会为家中嫡子选择商家女子为妻,何况顾石诺的前程不可轻估的时候。现在大家悄悄跟外面守着的下人们打听起来,他们听说是顾七老爷的父亲,大家心里多少明白过来了。
原来顾七老爷借着儿子的名义,他早已心许商家的小女子。而有人曾瞧过顾七老爷在店里时,那个女子娇笑向着顾七老爷说话。他把眼见到事实说出来,自然就有人传开去,还有人做证,他们曾经也瞧过顾七老爷与那位小女子情意相许的情形。
老太爷笑眯眯瞧着风向吹得歪倒一边去的情景,等到商家夫妻听到消息出来的时候,此事他们就是不赞成,在这个城里,他们女儿的名声已经毁了。而他们做生意的人,如果没有好的名声,受累的还有生意。
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累及到一家人的生计,他们咬牙同意老太爷的提议,只是他们还是为女儿做了最后一步的努力,就是要把良妾身份登寻进官册,免得将来女儿在顾家受妻室折磨驱赶。
老太爷到此时自然不会提醒他们,顾七夫人的手腕如有那么的厉害,顾七房里也不会有那位妾室独大多年的事情发生。老太爷拿出私章 盖在良妾书文上面,他派小厮送去官府登记。他笑着跟商家说:“今天是好日子,傍晚时,我们家会派花轿来接人。”
商家夫妻是多月之后,知道顾七夫人是那样一个立不起来的主母,他们心里悔得恨不得收回那天的话。官册登记的良妾身份,注定他们的女儿这一辈子无法由妾转为妻位。而他们瞧着来探亲的女儿,提着大包小包回娘家,他们的心里又欢喜起来。
他们想着女儿要是为妻,他们家可是要先赔出一大笔的嫁妆出去。如今她为妾室,虽说名声有些不太好听,可是有顾七老爷宠爱着她,她是后院第一人,那家里跟着能得到的实惠,这样明显是要比她为妻好太多。
商家夫妻的心平下来,瞧着女儿面上时不时闪过的不悦神情。夫妻两个狠狠的警告女儿之后,他们听见女儿含着泪说:“我见到那个人之后,我就悔为何要点下头应承为妾。”商家妇人明显比女儿清醒许多,她冷笑着说:“那只不过是顾七轻许哄骗你的话,你如何能当真事看待。”
第四百六十二章 张罗
九月下旬,顾石诺与季安宁定下亲事。西顾家由当家老太爷做主,答应季家为季安宁提出来的条件。当然西顾家也曾提出条件,因顾石诺的年纪,希望两人的亲事,最迟也要在明年的年底进行。
季守业兄弟深思许久之后,他们依旧选择反对,执意要等到季安宁过了十五岁才能成亲。西顾家的人,都有些不乐意起来,季家提出了那么苛刻的条件,却不许自家女子早早嫁过去,顾石诺可是血气正旺的年青人,时日久了,如何受得住?
顾石诺本人却一口答应下来,他还劝当家老太爷说:“伯祖父,我想要的夫妻是可以百头夫妻,不用急在此一时,只是差一个年头的事情,我愿意等。何况这两年正是我公事重的时期,我用这两年打根基,两年后,应该能够轻松一些,正好用来成亲。”
当事人答应下来,顾家旁的人,自然后来只有认可下来。顾家让人算了吉日之后,他们直接把成亲的日子,挑选在季安宁及笄这一日。季家兄弟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再与顾家起争执,他们兄弟三人还是认可顾石诺这个人。
顾家小七房闹出来的那些笑话,顾家人不介意外传出来,外面的人,自然乐意多听一听那些事情,季家人一样的听说了。季守业很是叹息着跟季守家说:“万事如不能样样顺从心意,宁儿的亲事,夫婿年纪大一些,想来会待她极好。
只是那对公婆有些难以应付,幸好她嫁的是嫡次子,又常年在驻地。”季守家心里可没有季守业这般的纠结,他现在想着季安宁的嫁妆就有些头疼起来。顾家这样的人家,聘礼不会给得太少,那他们家给的嫁妆就不能太薄。
季守家一脸纠结的瞧着季守业说:“大哥,我现在为难宁儿嫁妆的事情,我们这一房没有存下多少银两。你能不能跟顾家商量聘礼意思到了就可以了?”季守业瞅着季守家好一会后,说:“老三,就我所知,宁儿的木具,田家已经为她全备齐全了。”
季守家听季守业的话,他一脸窘迫的神情瞧着他,说:“大哥,田氏不曾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季守业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说:“只怕三弟妹早就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只是你从前不曾上过心。”
田氏是轻易不会让人捉住她把柄的人,季守业相信她偶然时跟季守家提过这事情。只是季守家那时只怕心不在焉,有听如同没有听一样的忽视过去。季守家面上有羞愧的神色,有几年,他觉得田氏没有外面女子多情婉软,他待她是粗心许多,常常错过她想要跟他说的话。
季守家回到三园之后,他一脸慎重神情跟田氏商量季树立的聘礼和季安宁的嫁妆。田氏仔细的瞧过季守家的神情,瞧出他慎重神情,她心里颇有些安慰。她愿意跟季守家多说一些话,她说:“立儿是长子,宁儿是长女,我心里自是偏重他们一些。
立儿这边给亲家的聘金,我已经托付我伯父家堂侄带给正儿夫妻。宁儿的嫁妆,我从她出生之后,就每年存下一些银两交给我嫂子,我想着我嫂子历来精明能干,她为珍儿备下嫁妆时,请她顺带多做上一份。”
季守家很是动容的瞧着田氏,他想着儿女的大事,他的手里从来不曾有机会存下余银,在这方面很是束手无策。他心有所感的跟田氏说:“难怪老人们常说家有贤妻,自然会兴旺发达。”
田氏瞧着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她没有他想的那样的好,她只是不肯委屈自个所生的孩子,用尽心力经营挤出一些银子出来。季守家瞧着田氏的容貌,她早已没有少女时期那份纯美,可是人到中年的她,有一种格外的风韵。
田氏瞧着在她面前重新温暖起来的季守家,她微微笑了起来,说:“三爷,我愿意为我所生的儿女做尽所有的事情,可是我绝对不会为别人的孩子做任何的事情。”田氏不会顶着贤妻的名义,帮着夫君来养妾室和庶子。
季守家涨红着一张脸,他辩白说:“我从来就不曾让你有机会养那些不相干的人。”田氏微微的笑了机会,季守家曾经有好几次的机会要养不相干的女人,只是她执意不肯接受他的各种暗示,以至于那几年夫妻感情到了冰点。
田家老太太跟田氏说得明白,为了儿女着想,她和季守家还是要好好的相处下去,那她就要放下从前的旧怨。田家大舅母说得更加明白,女人这一世不容易,季守家还不到渣人的地步,她不如修好今生的夫妻缘份,但愿能修得来生来世换一个良人来。
而这些年下来,田氏其实想得很是明白,她和季守家这一辈子都要绑着过日子。她抬眼笑瞧着季守家说:“三爷这方面没有让我受过委曲。”季守家心里略有些羞窘起来,他那时候是动过心思想要纳妾,只是季守业和季守家都问他养了妻子儿女之后,可还有余银养那些人。
季守家自认对那女子真心实意,他不想那个女子跟着他,只能为妾,还要一块过辛苦的日子。只是后来他方知他一直看错了人,那是一朵知心知意的小白花,那完全是一朵吸食人血和感情的霸王花。
可惜后来他发现已经晚了,田氏的心里面只有儿女,她的心里面不再有他。哪怕他们又生了次子,田氏待他都只是面上温和有礼节,再也不象从前那样待他周全仔细。季守家一心想求一个知心人,结果他一再遇到骗心的弱女子。
田氏瞧着季守家的心思又不知飘荡何处去的样子,她选择忽略,提了提声音跟他说:“三爷,我的能力只够准备立儿和宁儿的大事,别的孩子,等到成亲的年纪,还是需要三爷张罗着成事。”
田氏的话,把季守家飘散的心思收了回来,他笑着说:“我从现在开始不会乱花用银子,我想等到梢儿时,我们一定能存下足够的礼金。”田氏满脸仰望的神情望着他,田氏知道季守家最受用女子这样的神情。
她果然瞧见季守家眼里的暖色,她在心里苦涩的笑了起来,她果然是傻了许多年。她那时候想着夫妻就是要坦白相待,结果忘记男人最受用就是女人把他当做英雄看待,哪怕是假的,他们也愿意受骗。
第四百六十三章 暗
顾季两家定下亲事这一日,季安宁与顾石诺见了一面。顾石诺依旧如她记忆里肤黑,然而面相生得俊朗,瞧上去还是一个性情严峻的年青人。他向着季家人招呼笑着,那眼里神色都是端肃着。
季安贞明显是兴奋不已,顾家的背景不错,可季安宁得这样一个性情严苛的夫婿,将来的日子,那会有她的将来好过。如她大姐二姐所说,关上门来,外人那瞧得见内里的舒服安乐,那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那些外有看到的虚像,美得空幻又能如何,女人总不能遥望着度过一生。季洁悦很有些担忧的瞧着季安宁,她的心里有些怯怕顾石诺这样性子的人,她总觉得这样的人,他一不合心意,大约就是拔刀相向的人。
季洁悦明显瞧得出来,季守家在顾石诺面前有些心气不足,而季守业季守成兄弟明显是赞赏顾石诺这个人,这一门亲事,有他们两人立主赞成,谁都无法反对下去。季安宁瞧见季洁悦眼里的神色,她冲着她安抚的微微笑了笑。
季安宁反而觉得顾石诺如此甚好,她有父温情爱笑易招惹女人,她不会希望将来有夫,还会一样的招惹到面上多情实际心冷算计多多的女人。季守业望向她用眼神暗暗寻问时,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男人品性端正山摇地动不轻移心性,她觉得正是当家男人必需有的性情。
季安宁和顾石诺只是面见一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只来得匆匆扫一眼对方。季安宁很快的退下去,季安贞和季洁悦这两个旁观者自然只能跟着退下去。在外面,季洁悦握紧季安宁的手,低声说:“宁姑姑,立叔叔一向待你好,你不乐意,还来得阻止成事。”
季安宁轻轻拍一拍季洁悦的手,说:“大伯和二伯的眼光一向不错,他们为家里人挑选的亲事,就没有一桩不好的事。我相信他们两人的心意,这桩亲事我认了。”“哧,悦儿啊,你太小瞧人了,也许有人早盼着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不能鼓动别人毁了这门好亲事。”
季安宁听着季安贞嘲讽的话语,她的眉眼相当的平和的看一眼她。季安成为了她的亲事忙忙碌碌,布氏很自然的没有在季安宁面前隐瞒过他的用心。布氏很是坦然的跟季安宁说:“你大伯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出面去做。
而你二伯一样的关心你,他让人去查了查顾家小七房后院的事情。你二伯说这门亲事可以成,顾家小十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他不会让有着贤良淑德的品性的妻子,一定要在公婆面前委屈低头度日。”
布氏就差没有直言,这门亲事最大的好处就是成亲之后,季安宁跟着顾石诺拍拍屁股远走他地生活,家里有嫡长兄嫂在,自然用不着她这个嫡次子媳妇操心。布氏想着季守业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她都颇有些羡慕的瞧着季安宁。
顾石诺敢转着弯还击一直算计着他的顾七老爷夫妻,那就不会是愚孝的人。布氏这些年在季家受够了季老太爷这个公公的行事,可是瞧在季守业的面子上,她还要继续哄着自已孝顺下去,她心里想着就郁闷不已。
顾石诺的行事,明显是让她特别赞成的行动。顾七夫妻那样作的公婆,那位精明能干的顾九少奶奶都有些应接不暇,何况她这个一直心眼不多的侄女。布氏说实话,她心里更加害怕季安宁如果实在受不住那样的公婆时,她会冲动对那一对多事公婆直接动手。
布氏这样的猜想,可不敢跟季守业直言,哪怕他心里一样有着同样的担心,才会跟顾家提出来,成亲之后,小夫妻不能分开生活。季安宁跟布氏说话很是自然亲近,而布氏对顾家的情况,也不象田氏与她说话那样,总是一边和她说话,一边要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反应。
布氏瞧着季安宁面上没有任何反对神情,她心里轻舒一口气,她知道侄女的性情,就是一个不喜做作的人。这样性子的人,在自已家尚且会吃暗亏,在夫家,她那有不担心她将来会吃闷亏。
布氏只怨自已从前太喜欢季安宁这样不转弯的性子,如今想起来都气自已没有在她年少时,把她的性情拧转弯一些。如今瞧着是晚了一些,可她不想季安宁将来在夫家吃了大亏,被迫而改变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