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家七房十爷是俊杰人物,那样的人家,大约是一时眼花,才会瞧中你这样的一个容貌平平才艺全无的女子。家里人拒得好,只怕他们仔细思考之后,也深觉得要是轻易把你嫁进那样的人家去,那可是白白费了别人家的一朵鲜花,配你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
季安宁只觉得季宝花这般窄小心眼,将来要远嫁他地,而她的脾气只怕是忍得一时,忍不了一世,她如果不改性情,时日一长,她在夫家的日子,只怕会难过起来。季安宁很是同情的打量季宝花几眼,这么喜作性情的人,那位同样娇宠长大的少爷,不知能容忍她几时。
季安宁很是坦然的跟季宝花说:“我们家从来无意去攀附什么人家,我从来不会用下作的法子引诱过人。西顾家的人来提亲事,事前,我不知晓,事后,我也不会有惋惜。这种缘份大事,一向是长辈们决定,各人命中注定的事情,半点不由人。
有些事情,纵然是能够强求而来,只怕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季安宁瞧着季宝花眼里狂妄得意的神情,她特意补加后面一句话。季安宁一直觉得季宝花这桩亲事,眼下瞧着如花似锦般的繁华,落幕之时,只怕是满地的狼籍。
季宝花瞧着季安宁冷笑起来,说:“你是羡慕我有一门好的亲事,而你的亲事,现在还没有着落。”她上上下下打量季安宁一番之后,颇有些嫌弃的跟她说:“你这般的容貌,还是配一般人家为好,有季家人护着,你能把日子过好。
你要是攀高嫁进顾家去,你只会过那种表面光内里虚的日子。”季宝花得是得意的瞧着季安宁,那人常书信给她,说是盼着早一些到佳期相会。季安宁只觉得浪费了大好时光,竟然跟这么一个人说了这么一会话。
季安宁冲着季宝花点点头就往一园走去,季宝花在她的身边很是恼怒的说:“你也不过是比我会投胎,如果你换成我,只怕你是一天都过不去。”她的两个丫头赶紧四处张望起来,见到一园门外无人时,她们两人轻舒一口气。
季宝花瞧着她们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冷笑着说:“你们怕什么?你们是要随我出嫁的人,你们的身契都在我的手里,有我护着你们。”两个丫头笑瞧着季宝花,她们跟她多年,待这位主子还是有感情,她们自愿跟她去外地,反正她们在此无任何的牵挂。
何况季宝花跟她们许愿过,将来一定会给她们两人一个合适的身份。两个丫头听明白季宝花话里的意思,她们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敢显示出来。两个丫头瞧着季宝花的神色,她们赶紧开口说:“主子,你在家待不了几月,我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宝花瞧着两个小丫头小心谨慎的神色,她的心里暗喜三分,这般行事不大方的性情,她将来才敢放手用一用。季宝花想得很是明白,她的父亲和二兄身边都是有过女人的男人,而她的嫡长兄身边一直无人,那也是因为布氏厉害,接连生儿子,儿子又成气的原因。
她瞧着三兄身边是除去田氏之外,无任何旁的女人,可他在外面闹出动静就没有少过。眼下瞅着他那个三兄很是安分下来,可谁知那一天他又会在外面遇见让他发痴的女人。季宝花觉得田氏笨拙,难怪生得女儿季安宁一样不太聪明。
季宝花早已经想得明白,她的年纪不大,可她的两个丫头年纪却不小了。季家无人跟她说那些事情,可是她在叶家却听人私下里提过那些暗事,如那家夫人嫁人时年纪太小,早早服侍了男人有了身孕,后来连续生子之后,因身子单薄早早离世。
季宝花顺从季家的安排早嫁过去,却还是私下里跟那人哭诉过她年纪小的事情,求得那人在她嫁过去时,暂时不用太过着急儿女大事,只等她过了十五岁再来计划儿女大事。那人很是心疼与她,自然是答应下来。
季宝花想起那人面上就有了笑意,她是得遇良人万事顺吉。她转而想起季安宁刚刚的话语,她冷笑好几声,这些女子自已没有吸引男人的本事,就污别的女子会引诱人。季宝花从来不认为她引诱过任何的人,只是那些人很自然的因她的优秀而受吸引而已。
季宝花心里暗忖着那位顾家十爷最好在外面有意中人,最后让这桩事情成为闹剧就这样消散去。季宝花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季安宁能寻到一门好的亲事,她认为季家除去她之外,别的女子在品貌上面都不如她,而且是一个个都不曾用心在学业上面,她们如何配得上良人?

第四百四十三章 说法
一园布氏的房里,她笑瞧着季安宁说:“你在院子门外与那位老小姐对上了?”季安宁笑瞧着她,说:“我们在一处说了几句话,庶姑姑很是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布氏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你好好瞧一瞧她的行事,将来在外面遇见这样的人,你心里也知道提防一二。”
季安宁笑着轻点头,她笑着说:“大伯母,我瞧着庶姑姑面上神情很是高兴的样子,她可是遇见了什么样的喜事?”布氏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笑了起来说:“她来和我商量,希望家里能为她准备一些认亲用的帕子,不多不少一百张帕子就行。
我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时丫头们就做了不少的帕子,到时候我让人整理过后给她就是。”布氏对季宝花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她是不会太过小气。季安宁轻轻点了点头,她依在布氏的身边说:“大伯母,大哥大嫂可有信来?”
布氏瞅着她的神色,笑了起来说:“你可是想你哥哥了?”季安宁轻轻点了点头,说:“我跟哥哥说不用记挂着我们家里人,只要他在外面平安就好。哥哥说每月会给我一封信,这一个月的信还没有到。”
季安宁的眼神平和,布氏却能感觉到她的寂寞。自从季安玉出嫁之后,布氏心里常有一种单了的感觉,那就是少了那一种陪伴。布氏笑着安抚她说:“这一月,你大哥大嫂书信还没有到,我瞧着再缓几天,他们的书信就会到。”
季安宁伴在布氏的身边,她只觉得心里很是安稳,这是田氏都不能给她的感觉。布氏转头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的心里很有些舍不下,西顾家的亲事如果能够定下来之后,季安宁只怕将来也是要伴着夫婿远行的人。
季守业私下里跟布氏说过,顾家小七房的事情多,可是难得是这一房的两个嫡亲兄弟感情深厚能够互相依靠,而且家里旁的长辈们明显是偏爱与他们。这些事情相互比较之下,季守定认为这门亲事还行。
布氏想着季守业的心思,她心里认为那人如果能够在十月前赶回来,那他对这门亲事有心,那这桩亲事也许是一门好的亲事。现在,布氏有意无意当中会跟季安宁提及东西顾家的事情,她也不想季安宁心里有所想法,她只是把外面的传言说给她听。
季安宁每次听见趣事之后,她会和布氏一块乐上一会。布氏瞧着她的神色,她心里还是安稳下来,果然这个孩子情窦不曾开窍。布氏不希望季安宁对西顾家那人心生不满,可是她也不愿意她早早对那人就有好感。
布氏这种纠结的心情,她是理也理不清楚,她只觉得日后再也不要养女儿,这种纠结为难的心情,她说给季守业听,只换得他笑着说:“儿大不由娘,女大不留家,她们只要嫁得好,我们身为长辈都要高兴。”
布氏只觉得跟季守业说不了这种儿女话题,他的心里面,待季安玉和季安宁是很好,可是还是不如待儿孙们的重视。布氏有心想与田氏说一说话,可是她是话到嘴边总是无法说出来,她担心说得多了,田氏心里会有所介意。
布氏有些担心藏在心里无处可以说,老园那里季老太太前些日子身体不好,她心里很是担心不已,结果那位老人家硬挺下来。季老太太很是直白的跟布氏说:“正儿他娘,我现在不能走了,孩子们正是定亲成亲的时节,我不能让他们因我而误了喜事。”
布氏很高兴季老太太心里有所牵挂,正因为如此老人家才能挺过一关又一关。布氏赶紧跟她说了紧挨着小辈的年纪,季老太太听后笑着瞧着布氏叹息着说:“老大家的,你只管放心,我会努力的多活上几日,你不要太担心我,你只管注意你自已和老大的身子。
你们眼瞧着日子就要好过起来,可不能在这时放松下去。”布氏轻轻的点头,季老太太又打听起她娘家的消息,她知道侄子们前一次写信过来,都言明家里日子好过起来,她面上的笑容越加的乐活起来。
她笑着跟布氏说:“我这几年瞧下去,他们都是实在的孩子。你们夫妻有心照顾舅家人,可也不要做得太过了,反而会坏了家里的风气。如果你舅舅家里有人有心读书,你们就扶持一把,别的时候,你们舅舅家里,只要不到危急时刻,就当做一般亲戚来往吧。”
布氏有些怕听季老太太这般交待的话语,她总觉得听得多了,季老太太只怕日子也不长了。布氏赶紧拦着季老太太的话,她笑着说:“母亲,有你瞧着我们行事,我们一定不会做得太过了,免得日后舅家守着门风,他们不好回礼,日后就会少了亲近来往。”
季老太太瞧着布氏面上的神色,她如何瞧不明白她的想法,她的心里很是感动。她能活到现在,全亏儿子儿媳妇的孝顺周全。季老太太瞧着布氏,她心里反而有些担心起来,当年她的公公婆婆相继离世之后,她好些日子沉淀在伤心里,那心情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而季老太爷那时候一样的伤心,他就寻机会在外面散心,然后就遇到那些事情。季老太太年纪老了,她的心态平和下来,她会平和的反思从前的事情,她觉得当时双方都有错,她错在没有发现季老太爷思变的苗头。
季老太太直到此时醒悟过来,她竟然早已经不恨不怨季老太爷,他毕竟给了她这么好的儿女们。她和布氏说:“那个女子嫁了之后,他只怕会静心下来在家里养老,或者去道观修道。你们夫妻既然已经做好前面几十年孝顺的事情,那就不要介意对他再多做好后面的这些年。”
布氏自然明白季老太太的好意,只是她不相信季老太爷会这么快的转变性子。她低声说:“父亲一直有心去道观修道,大爷有心在那个女子出嫁之后,成全父亲多年来的心愿。想来那时父亲心无牵挂,对修道会有所进益。”
季老太太缓缓的点了点头,季老太爷现在对她就是陌生人,只要他的行为不影响到她儿孙们的名声,她认为如何做都行。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失望
季守业兄弟和布氏妯娌都想季老太太能活得长长久久,然而诊治的大夫们暗地里提醒他们,老人家已经经不起再来一场风寒,让他们在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尽量的满足她的心愿和要求。季守业布氏原本是想着按部就班安排家里的喜事,现在,他们有心让季老太太早早看到喜事。
季安宁的亲事暂缓,可是季洁悦的亲事,却还来得及安排。季守业书信给季树正,直接言明如果他已有决定带领着季家人在都城安居下来,那他们夫妻就为季洁悦在都城访一门合适的亲事。
而对季安宁的安排则是,西顾家在十月时还未有确切的消息,季安宁的亲事就交由季树立这个兄长来相看。季安宁听季洁悦说过听来的消息,她很有些嫌弃的说:“宁姑姑,顾家既然没有心来成就这门亲事,他们就应该早早放过宁姑姑。”
季安宁被她的话惹得笑了起来,说:“悦儿,我又没有到十八十九的年纪,那用得着这般着急思嫁。顾家的事情,由长辈们做主吧。”东西顾家在熟州城多年,两家根脉深厚,瞧上去两家人之间有纠结,却一样有着相互支持的交情。
季家在熟州城里根基浅,能结善缘自然是不会去结恶缘。季安宁不想因她一人,而误了季家别的人前程,何况那人又不是纨绔子弟。如田氏直白所言,那人安然回来,她是有些高攀了别人。
这个时代流行盲婚哑嫁,如季家这样开明的人家,在两家长辈们有一定的意向之后,两家长辈会给男女当事人一次相看的机会,然后再做最后的决定。由于男女在家中地位天然的不同,男子要看他们在家中地位,来看他们对自已婚事有多少发言的权利。
季安宁觉得顾石诺如果能做主自已亲事,那么这一门亲事,她可以给予一定的期望值。季安宁听布氏宁氏和田氏多少说了说西顾家的一些事情,顾七老爷夫妻和宠妾三人之间多年以来那无法言说的妙事,让她听后感叹不已。
布氏笑言顾七老爷是难得的痴情人,几十年来都痴迷于一个女人。宁氏可没有布氏那么说话婉转,她直接嘲讽顾七老爷的糊涂。田氏是叹息不已,她觉得顾七老爷的行事类似于季老太爷,只怕做他的晚辈日子不会太好过。
季安宁直觉得与这样的人天生不合,何况那位顾七夫人听上去就是难得一见的小白花,那谁在她的面前,只怕都是要担当一下威胁欺负的角色。这对夫妻难得的歹竹出好笋,他们生了一对聪明懂事的嫡子。
季家的人,明显很是同情这对夫妻的孩子,他们觉得这两人投胎技术不行,选择了这样的一对处处设难题给自家儿子的父母。顾七老爷很是直白的为了庶长子谋了前程,顺带阻拦了嫡长子的前程,而他们的次子只有选择从军那一条路走。
季安宁听长辈们说得越多,越觉得顾家这池水太浑,而顾家小七房的水更加的浑浊不清。顾家小七房的两位嫡子如果不动心思去另外图谋生路,那他们在熟州城里的路,都会被顾七老爷用来成全他一心一意相待的庶子们。
田氏惋惜顾家十少爷有举子的功名,却因为家有糊涂的长辈,他不得不选择继续呆在军中。而季安宁却觉得那样的选择,大约是他最好行的路,他不用动用顾家的人脉,而凭着他的努力就能见到成绩。
季安宁隐约的明白长辈们的意思,只要顾家还有心这门亲事,顾家那位十少爷在十月前回来,那他与她的事情就是板上钉。季安宁很是努力回想着少年顾石诺的样子,她发现她的记忆里面只有一群黑肤少年人,他们谁都不曾给她留下特别的印象。
季安宁本身就不是纠结的人,她很快的释然起来,如果他们有缘,那总会相见。而季安贞近来却情绪很是烦恼不已,季宝花私下给她递来道歉解释的书信,她虽说没有去理会她,却忍不住拆开看过。
而季宝花明显是有诚心与她重新交好起来,此后她又连着写了几封信给季安贞,她很是自然的跟季安贞评说了季安宁的听说,信里很是感叹的跟她说,她或许行错了事,只是那时她想着季安贞值得许婚更加好的人家,至少要比季安宁嫁得好。
季安贞心里也是这般认为季安宁不如她,她对西顾家来人向季安宁提亲的事情,她一样很是愤慨不已,只觉得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这般的没有眼光,瞧中那样的一个人。然而季家的人拒绝顾家的提亲之后,那家人听说还不曾放弃,又让她暗自生气不已。
季安贞想起那事情,她面对季守成时,心里都有一种愤然不平的心情,只觉得他不曾真正为她着想过。他明明认识这般的好人家,却把她许嫁进一般的人家。她实在忍不了时,她特意挑选宁氏心情好时,把这种抱怨转着弯说了出来。
宁氏是震惊之后很快的收敛起心里愤怒神情,她笑着跟季安贞解释顾家来提亲的来龙去脉。季安贞听说是与季安宁舅家有关系之后,她很有些羡慕的跟宁氏说:“母亲,我没有想过小婶娘家人,会认识这么多的好人家,可我听说宁姐姐的表姐也只是嫁进一般的人家。”
宁氏心里很是失望季安贞经过一次打击之后,她还是心存过于高远的志向。她想着至少要多多的打磨一下她的心气,免得将来她嫁进别人家里去,因为心态不平而无法安心过日子。宁氏笑眯眯的跟季安贞说:“你父亲跟我说,是那人先瞧中宁儿的性情。
而宁儿表姐的亲事,听说那是一门极好的姻缘,公婆为人厚道妯娌好相处,他们小夫妻伉俪情深相处和睦。女子嫁人不求高门第,只求能得遇良人。田家人为女儿精心挑选的人家,如何会有不好的地方。
你父亲为你挑选的亲事,自然是精心又用心选择的合适姻缘。贞儿,你瞧一瞧你两个姐姐的日子,你觉得她们过得辛苦吗?”季安贞想着两个姐姐的日子,她们虽说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着,可是她们明显脸上笑容多生活无忧,而且两个姐夫的身边从来没有旁的人。
她想起自已的父亲,如今后院里都有闲置多年的老姨娘存在。她外面有已经成亲分出去过日子的庶兄们,还有那些早早被她母亲生气时嫁走的庶姐们。她想起年少时候,无意当中瞧见宁氏夜里的红了又红眼睛,她心里还是认为如两个姐姐那样过日子舒服。

第四百四十五章 企图心
宁氏瞧着季安贞慢慢缓和下来的面容,她在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还好自家的女儿不是那种真正的一根筋到底的性子。宁氏给管事妇人使了眼色,季安贞有这样的情绪变化,一定是受人影响。
宁氏跟季安贞商量起嫁妆的事情,季安贞羞红了脸跟宁氏说:“母亲,我都听你的安排,再说我年纪还小,距离那日子还早呢,母亲用不着急在此一时为我太过辛苦劳累。”宁氏想着季老太太的身体情况,她再瞧一眼季安贞面上娇羞的笑意,她心里暗想着易早不易迟。
宁氏笑瞧着季安贞说:“有些事情,你现在先跟我学一学,我们两家人商量过会等你十五岁过后给你们成亲。”宁氏瞧着季安贞的神色,她老调重弹的跟她提了提与家人相处和睦的重要性,她瞧着她板正着一张小脸,只能在心里暗叹息一声。
季安贞很是有些不服气的回到自已房里静坐起来,她因为心烦意乱便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大丫头面上不安内疚的神色。两个大丫头互相瞧一瞧,两人面色都显得轻松起来,她们其实很是不喜欢季宝花,总觉得她是害人精一样的存在。
季安贞如何不明白宁氏话里的提醒意思,可是她心里很是不喜欢季安宁,她是从心底认同季宝花的看法,认为季安宁远远的不如她,可她却偏偏得到祖母和大伯一家人的喜爱。季安贞瞧得很是明白,季老太太喜爱她的两个兄长,待她们姐妹平平。
季安贞从来不曾细想过,她们姐妹很少去与季老太太亲近,她们深受母亲宁氏的影响,历来是亲近外祖宁家人。而她的两位兄长则是因与父亲堂兄弟相处得多,他们与自家人更加的靠近。他们常与季老太太相见,而季老太太很是自然待他们如别的儿孙们一样的亲近。
季安贞最终选择妥协与宁氏,她觉得宁氏说得很对,她将来在夫家时,可不能如在娘家这般任性,她要从与季安宁的相处中,去学习如何与不喜欢的人平和相处。她选择常去三园里寻季安宁说话,两人哪怕是常常沉默相对,她也认为两人关系还是有进展。
季安宁心里很是烦闷有事无事都来三园里寻她的季安贞,只是她瞧在一家人的份上,无法开口拒绝她的靠近,只能静候着她会在慢慢不耐烦之后又走开。相对季安宁的不悦,田氏很是欢喜季安贞的到来,她认为姐妹就是要多相处才会有感情。
季安宁听田氏这般的说法之后,她只能沉默的由着她这般自行去认为,她其实瞧得很是明白季安贞面对她时神情里面的忍耐。季安宁瞧得都有些同情季安贞,这还是在父母面前,她就要这般的委曲自已与不喜的人去相处。
相对季守家对儿女们的不负责,而田氏的放任儿女们行事。季守成明显是待儿女相当看重的人,而宁氏则是相当负责任的一位母亲,他们待儿女更加的用心。在经了一世的季安宁心里,她觉得幸运,有季守家田氏这样的父母,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被困的感觉。
季安宁和季安贞常会闲坐在院子里面,有田氏在时,季安贞笑语如花待季安宁,她嘴里说着让田氏高兴的话,也会软语去逗季树森玩耍。田氏瞧着季安贞的眼神,是一天比一天的亲近起来。
只是季树森待季安贞还是一样的淡淡,他是喜欢他自已的姐姐,姐弟两人相处得格外欢乐,不管季安宁跟季树森说任何的话,他都能奉场的笑咧了嘴。季安宁很喜欢这个大婴儿,她认为这是一个天性快乐的孩子。
有季树森陪着,季安宁面对季安贞时也不觉得日子难过,纵然听着她那隐晦的刺激话语,她只当那是风吹落下来的树叶,由着风吹拂叶子再飘向别的地方。季安贞一次又一次面对季安宁的淡然,她心里对她越发的不喜欢。
她觉得季宝花说得对极了,季安宁是季家最会装样子搏取长辈们欢心的人。季安宁无意当中再一次得罪了季安贞,果然是气场不合的人不能长相处,越相处越不相容。季安贞在田氏面前还是会装一装,可是等到田氏离开之后,她的脸就阴沉下来。
她很是不高兴的瞧着抱着季树森的季安宁,瞧着她一心一意用在怀里弟弟的样子。她嘲讽的跟她说:“宁姐姐,你现在就学着带孩子,想来你成亲之后,在照顾孩子方面是无任何的问题。我瞧着,都有些羡慕起来,可惜我母亲没有给我再生一个弟弟。”
季安宁抬眼瞧了瞧她,直言问:“贞儿,我踩痛了你那一只脚?森儿是我嫡亲的弟弟,他这般的年幼,连路还不能走,我身为姐姐自是要照顾他。你如果一心思嫁生育孩子,就去跟二伯二伯母提议,尽快早些成亲养育孩子,那时候你自然明白你照顾孩子会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