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没有想过三弟妹是这样一个大气感恩的人,难怪她生的儿女们个个都极好。”季守业一个大男人自是认为我们细心照顾教导孩子们,你一个做母亲的人,只要会想事,都会很自然对我们有感恩的心。
他听布氏的话,笑着摇头说:“你啊,就是想得太过仔细了。她就是小心眼难受,她又能怨得了谁。孩子们年纪大了,自然分得清楚好歹。田家出来的的人,就没有真正的笨人。”布氏笑而不语,前几天,季守业还感叹季安宁为人太过实在。
季安贞事事针对季安宁,时日久了,家里长辈们那有不知晓的事情。季守业无意当中听说一个话头之后,他误以为季安宁季安贞不和已经闹到台面上来,他的面色很是不好看。他回头问过布氏之后,知道季安宁事事退让季安贞三分,如今姐妹两人面上还是能过得去。
他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觉得季安宁的性子太软了。他当着布氏的话,自然是露了话音,他认为季安宁这种处理方式还是笨拙了一些。布氏很是嗔怨的问他:“老爷比宁儿智慧好几十年,你有心,就帮宁儿想一个好的法子能应付得贞儿,姐妹两人又能交好如一?”
季守业直瞧着布氏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事情,你帮宁儿想一个招出来,她总不能一让再让,等到她让出火气来,只怕是会闹一场大的事情,那样反而伤了姐妹的和气。”布氏瞅着他,淡然开口说:“如今宁儿的法子,是最好的法子。”
布氏想得很是明白,她们在家里的日子不长久了,季安宁在季家会一直让着季安贞,将来出嫁之后,只怕姐妹是轻易不会再交往起来。这样的事实,宁氏其实瞧得很是明白,她心里着急,才会逼着季安贞跟季安宁和季洁悦交好起来。
布氏跟季守业叹息着说:“二弟妹从前想得偏差了一些,她以为那一位年纪小,贞儿就是跟着出门,也只是参加诗会什么的,对贞儿影响不大。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贞儿会给那一位引导得心思歪了许多。她如今要把贞儿性情慢慢的校正起来,而不是逼着她与家里人交好。
贞儿现在还生活在云里雾里,她看不清楚现实,所以才会这般的瞧宁儿脚踏实地特别的不顺眼。”季守业对这些家常小事一向不搭理,此时他听到耳朵里面,他直接发话给布氏说:“你去跟老二家的说一说,要她从根子上去校正那孩子。
那孩子没有变好,就别放出来吵闹别的人。”布氏瞧着季守业微微笑了起来,说:“大爷,家里的事情我自有主张,这样的事情,我们心急都不如二弟妹心急。我们做大哥大嫂的人,不能插手弟弟们如何管教儿女的大事情上去。”
季守业急过之后很快的冷静下来,他也知道他的方法是不能用在家事上面。他轻轻叹息着说:“这理家就得你们女人来,要男人来处事,只会乱上添乱。”布氏笑了起来,说:“大爷,你们男人在外面忙了一天,自然受不了家里事多烦杂。
其实你们男人处理家事,是比我们女人处理得明快有效。”季守业如何听不明白布氏的话,他那样只是表面过得去,却未来治得了根子。季守业想着季守成的三个女儿,一个个在这样的年纪上面,仿佛都事情多了起来,就没有一个不让人去操心。
他跟布氏很是感叹的说:“老二明明比老三精明能干得多,他大约跟我一样是要做能者多劳的人,都是操心的命。”布氏那听不明白季守业的意思,她就没有觉得二园有什么事情多,有事,也是宁氏自找的事情多。
布氏瞧着季守业只是笑了笑,心里暗想着老三季守家田氏幸亏都不是瞎操心的性子,他们对儿女的事情也能放得开手去。要不然以季守业这种操心的性情,看着侄子们如此的聪慧,他无法亲自培养出来,只怕他是更加要操心得早早白了头。
季守业如何瞧不明白布氏眼里的笑意,他转而想明白过来,他叹息着说:“我大约就是操心的命,小时候,我祖父跟我说,我是长兄,要管着下面的弟妹。成亲之后,过了几年好日子之后,却不得不再操心起来。
我现在想一想老三这般的不成气不懂事,都是我当初太过娇惯他。如果我待跟正儿一样严厉教导,他现在也许就不用我那般操心。”布氏听着他的话,想着季守家在小时候的可爱机灵乖巧喜撒娇的性情,她知道只怕是重来一次,他们对他还是一样无法严厉去对待。

第四百三十六章 顺
季守家回来时,院子里只候着两个妇人,季守家直接让她们两人上茶水,他伸手搬了躺椅放在树荫下去。两个妇人很有眼色,一个搬桌子一人去备茶水。季守家躺在躺椅上,他心里很是不安宁,只是瞧着两个兄长的神色,他只能压抑着不去多想事。
田氏从房里出来,瞧见他这样的神情,她在心里暗叹息一声。她让搬一张凳子,直接坐在桌子边去,她想着季守家上午的行事,她笑着跟他说:“三爷,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的威风。顾家那位三老爷明显是想要引诱三爷同意亲事,却没有想过三爷很是明白的不答应。”
季守家顿时坐直身子起来,他瞧着她说:“你就怕宁儿再也寻不到这样好的亲事?”“哧,这也算是好的亲事吗?象玉儿的亲事,那叫好的亲事。象清儿的亲事,那也叫好的亲事。顾家这样的人家,这门亲事对别的人家来说,是好的亲事。
可对我们家宁儿来说,这一门亲事未必是好的亲事。三爷,自家的女儿,我们自家得了解她,她就是一个不会与人争抢的人。她嫁进顾家门里去,妯娌多是非多,那日子如何过得好。”田氏说得越多,她越觉得那位顾十少爷千万不要赶着回来,这亲事不能再论下去。
季守家被田氏的话说得愣愣好半会后,他很有些恼怒的跟田氏说:“我这样的小官,女儿那能如玉儿那般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就是清儿这样的亲事,我只怕是都有些难。我听你的意思,你是跟立儿一样的想法,想把宁儿嫁到都城去。”
田氏这些年被季守家磨得是一点心气都没有了,她听他的话,她笑一笑说:“儿子将来有出息,他要接我们去都城养老,你跟不跟?”季守家恼怨的瞅着她说:“他是我的长子,他就应该奉养我们终老,我们没有把他留在身边,愿意跟他去都城,那是我们两人慈爱心肠。”
田氏瞧着他笑了起来,说:“三爷,现在日子好过起来,我的孩子也大了起来,你要是在外面再招惹来那些事情,我别的做不到,可我能跟婆婆学一学。”季守家给田氏的话气得脸涨得红起来,他羞愤着说:“田氏,我跟你说过了,我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田氏沉默的瞧了他好一会后,低声说:“那我多瞧些年,但愿你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和我好好的过日子。”季守家瞧着她无话可说,他不只犯了一次那样的事,在这方面,他面对田氏是挺不直腰身。
季守家叹息着跟田氏说:“大哥说,顾家来这么一趟,只怕先前对宁儿有心的人家,这一次又会消了心思。这样下去,大约是能如你和立儿的愿,把她嫁到都城里去。”田氏懒得跟他去辩解,反正不管她如何的说,他心里都已认定她站在儿子那一边。
田氏轻轻叹息着说:“大哥可有说,顾家这事到底会怎么样?我估量着这门亲事,只怕顾家那位十爷的父母也是不愿意,提亲由隔房的长辈们出面。”季守家瞧着田氏很是自觉的低了嗓门,说:“大哥说这一门亲事成不成,只怕还是在于那位少爷的想法。
眼下,我们就等着能担事的人。二哥说,宁儿的年纪,放在都城是特别小,要再缓上两年家里人才会正式的说亲事。”田氏只要知道季守业季守成兄弟是一心为季安宁着想就行,别的事情,她还不会放在心上。
如季树立私下里跟她说的一样,以季安宁这样的性子,只要寻到实在的人家,她一定能把自已的日子过起来。田氏想着田家花的心思,只觉得要季守家去一趟田家,说说顾家来的事情。
田氏跟季守家这样一说,瞧着他面上为难的神情,她很有些嗔怨的跟他说:“三爷,你这是接连做了好几次亏心事后,现在不敢单独去面见我的家里人吗?”季守家坐正起来,他瞪眼瞧着她,说:“男人家在外面有些风流韵事,又没有真的成事,我怎么会不敢去你娘家?”
季守家最终还是去了田家,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还是相信田家人。季守成就说了,季家人在都城时,田家的人对他们一直照顾的周全。后来三个孩子的亲事,都多亏田家人在背地里的打探,才没有错选不好的人家。
季守家想起两位兄长的话,想着他们交待他一定要亲近田家人,他是心里敬着田家人。只是他想着田家老太爷瞧着他的冷眼,再想着田家四位舅爷瞧着他的笑脸,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总感觉他们不是不想收拾他,而是在等最为合适的时机来收拾他。
季守家到田家时,田家老太爷一直候在家里等着消息,他他瞧见季守家之后,直接开口问事情,听说顾家这一次上门提亲没有成事,他老人家摸着胡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季守家瞧着他脸上的笑意,突然之间他的心定下来了。
田家老太爷瞧着季守家的神情,他开口说:“顾家来这么一趟,只怕别的人家,会因此不再上门打听宁儿的亲事。你别急,我瞧着宁儿是有福气的孩子,她的亲事缓缓来,自有良缘静待与她。”
季守家点了点头,他见田家别的男人们都不在家里,他有心多陪一陪老人家说话,却见到老人家一脸沉思的神情,他只能默然的候坐着。田家老太爷细细想过季守家的话后,他抬眼瞅见季守家平顺的神情。
他的心里微微有些满意起来,他觉得季守家禀性如季家的人,而不象他那个不知为何会半路当中长歪的父亲。季守家有心与田氏好好的过日子,田家老太爷瞧着女婿的神情也好看起来。
他知女婿大约是有心想要攀高亲事,然而这一门亲事,如果顾石诺不回来当面应承下来,那这门亲事算不了好亲事。女子嫁人之后,能得夫婿相护,哪怕公婆待她不太如意,只要夫婿作风端正又强势,那关起门的日子,一样能过得舒服。
田家老太爷见到女婿虽说有那心思,可对女儿的亲事没有心急到一定要攀附上去。他的心里微微满意起来,至少他只是心里想一想。人,都有往好日子过的念头。他嫁女儿时,也一样想着女儿能嫁得稍稍合适一些的门户,日子能好过一些,才会错挑选了季守家这么一个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功
田家老太爷见到季守家有孝心陪他静坐着,他把那内里的事情揉碎说给他听:“当初,你两位兄长和我们田家为何会同意这一门亲事?那是因为我们知道顾家小十只要有心,他一定能护得住妻儿。
这一次,顾家小十没有归来,他几月都不曾给你们家消息,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改了心意。那这一门亲事,无论如何轻易不能答应下来。顾家如果有心,他们不会只来这一次。当然他们只是来试探你们季家的想法,那以后也不会再来第二次。”
田家老太爷跟季守家说着话,想起顾家这几个月一直不曾给季家透过准信,他对这一门亲事都有些灰心起来。他对顾家人的作法很有些生气,说他们有心,他们几月都不与季家人打交道。说他们无心,暗地里他们又让人放出风声,干扰别人家想相看宁儿的事。
田家老太爷瞧着季守家神色,见到他的眼神平和安然下来,他在心里轻松一口气,还好他还一直听得进别人的劝说。田家老太爷对季守家说:“你现在心态还是有些浮躁,日后只要有关儿女的大事,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只管寻你长兄长嫂去商量行事。
你的兄嫂品性为人处事是难得的端正人,他们待立儿兄弟和宁儿极好,他们心里没有自私的盘算,会为他们仔细去盘算。他们纵然是会为季家的前途打算,可是绝对不会踩着孩子们的肩膀去行事。”
田家老太爷当年正是因为瞧了季守来夫妻之后,认可家里人为田氏寻的亲事。田家老太爷瞧着季守家时,难免会想到旧时事。然而季守家田氏两人的儿女都已经到论婚嫁的年纪,田家人只能盼着季守家能安分的过日子。
季守家陪着田家老太爷说了一会话后,他这才余味未消的离开田家。他回到季家三园后,瞧着田氏的眼色都温和了许多。他很是内疚的跟田氏说:“我日后会常去陪老人家说话,老人家经事多眼光如明镜一样,逢事比我看得深远。”
田氏不会拦着季守家跟她娘家人亲近,她就盼着他能象她娘家的男人们一样立得起来,而不是事事都要依靠着季守业在后面帮他撑着。田氏笑着说:“你们是翁婿,常来往常说话,各有各的长进。”
田氏想着她父亲活了一辈子,只怕都没有遇见季守家这么会玩耍的人,正好听他说说外面的事情,老人家也能跟着乐上一乐。季守家没有想过田氏这般高看他,他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说:“我没有什么本事,只怕是会让父亲大人操心。”
夫妻两人难得的越说越有话说,只是鸡同鸭讲,彼此还觉得难得这一次想法交流得好。等到小儿子季树森由奶娘抱过来凑趣之后,夫妻两人又交换一下大的孩子们儿时的趣事,两人之间那种外表亲和内里生涩感渐渐的少了起来。
季安宁带着两个弟弟从一园回来,瞧着父母亲亲热热在院子里逗最小的弟弟,夫妻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总算是有了一些内里实质夫妻的感觉。季安宁和两个弟弟给季守家田氏问好之后,她很有眼色把两个弟弟引了回去。
如此相亲相爱的情景,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一旁凑趣,他们三人就不要立在那处让父母不能痛快的交换眼神。季安宁由季守家田氏这对夫妻身上,她深深的体会到世事难料的本相。她原本以为这对夫妻会相敬如宾到老,却不料有神的奇迹出现,他们竟然还有机会再相爱。
季安宁觉得果然是有失必有得,她的亲事不顺畅,可她父亲母亲两人冰冷的感情,却能借着这样的契机,慢慢地恢复温热状态。季安宁悄悄观察两人相处的神色,见到他们就如初恋的男女闪闪躲躲又有心接近般的模样。
季安宁乍然间明白过来,这对夫妻此前怕是凑在一起过日子。成亲之后,夫自以为在喜欢着妻子,而妻子自以为应该尽本分的去喜欢夫君,结果两人之间的喜欢,最多是到了朋友的地步。
正因为如此才有季守家在外受不了弱女子的引诱,而田氏能够在伤心之后,她淡漠的对待他,还能继续跟他生儿子。季安宁只觉得这个时代里的男男女女都太过强大,伤过之后,还能继续重新开在一起,果然是此前无爱。
季安宁叹息着这一对夫妻开窍得太晚了,儿女都已经成行,他们两人方明白过来。可惜她听说田氏大约是不能再生儿女,那他们只有喜欢时生的孩子,而没有相爱时生下的孩子。季安宁只觉得不能在三园里久呆下去,她要面对时不时桃花满天的父母。
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分析父母之间的感情,直接一个字“晕”。季安宁保守着父母之间的秘密,尽管过了不了多少天后,季守业和布氏都能感觉到这对夫妻互相之间的变化,而在这样的一个时期里,只有她一人发现了真相。
季安宁借着做针线活,跟季守家田氏申请要去一园里小住几天,季树梢兄弟听说后,他们借着要做功课,一样要去一园里小住几日。季守家田氏心情正好,夫妻自然同意他们的要求,还亲自送他们三人去一园。
季守业布氏自然是欢迎侄子侄女回来小住,他们拒了季守家田氏送来的礼物。布氏笑着跟田氏交了底:“三弟妹,你从前给他们的生活费用,这些年,我们一直给他们存在。你看我是交到你的手里去,还是直接给他们备成亲的礼物?”
田氏自然没有那么厚脸皮回收回来,她笑着说:“大嫂,他们是我的儿女,我们做父母的人,这些年来,我们对他们没有尽到教导的责任,总不能生而不养。”季守家在这方面很是豪爽,说:“大嫂,你就收着吧,我们儿女的婚嫁,我们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
我们绝对不会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至于亲家那方面,不合适,我们也不会使劲着往那边靠,免得到时候白白伤了自家儿女的脸面。”季守业布氏对季守家都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两人很是赞赏的瞧了瞧田氏,都认为这是田氏的功劳。

第四百三十八章 富
傍晚,后院里,季老太爷和季宝花坐在院子里说着话,他们不远处盆子里燃烧着驱蚊子的草根。季老太爷瞧着女儿,再抬眼瞧一瞧院子门口,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花儿,你嫁后,我就上山去。”
季宝花瞧着季老太爷的神情,她提议说:“父亲,我嫁后,你跟大哥说,你要搬去老园附近住。后院太过清静,太不适合父亲居住。”季老太爷只是听她提起老园,他眉头深皱起来,那样一个人居住那里,他想与她隔得再远一些。
季宝花瞧见季老太爷的反对神情,她立时说:“父亲,我嫁得远,只怕日后是不太方便过来探望你。何况大哥跟他家的长辈们说得很是明白,他们会把面子给两家人做得周全,但是之后,两家就尽量不再有牵扯。”
季老太爷脸上有着明显愤然的神情,他黑着脸说:“花儿,你只管放心嫁过去,我还活着呢。”季宝花背着他苦笑起来,她因这一门亲事已经消耗干净季家人对她的情分,如今只是季家没有让外面人了解到这现实。
季宝花眼神悠悠的望向满天彩霞,她低声说:“父亲,你说我未来会有幸福的日子吗?”“你为何会没有幸福的日子可以过?你不曾害过人,你不曾伤过人,你只是为自已谋划了一门晚辈原本就不想要的亲事。”
季老太爷反问季宝花,他只觉得大约那年轻人的信未到,小女子的心思敏感了一些。季宝花轻轻笑了起来,说:“父亲,说得对,我不曾害过人,也不曾有心伤过人。纵然这一门亲事,瞧着象是从人手里夺来一样。
其实也是因为她守不住的原故,我只是顺手拾了便宜。可是贞儿却气了我,她再也不与我交好。我们之前明明是那般的好,如今我想要把贴子传到她的手里,她都直接拒绝看一看。”季宝花还是惋惜与季安贞不能再交往下去,那样一个全身心信赖她的人,就这般的失去了。
季老太爷只觉得季宝花的心思太过纯良了一些,他有些担心的跟她说:“你日后嫁进夫家去,可不能对人对事一味的软心肠。”季宝花很是温良的低头说:“我听父亲的话。”季老太爷此时皱眉头说:“我们在外面听说顾家的人,来向三园的那个女子提亲,不知是不是真事?”
季宝花觉得只怕是真事,季家的人,一向不会在外面宣扬自家的事情。只怕是季家拒绝顾家的提亲之后,顾家的人心生恼怒,才由着下人们在外面乱传话。季老太爷嘲讽的笑了起来:“那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有人瞧中她。
我原本以为她嫁不出去,倒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门户的人家瞧中了她。”季宝花很是好奇为何季老太爷这样瞧季安宁不顺眼,她低声说:“父亲,你为何一直这样的讨厌她?”季老太爷很是深思起来,他自已都忘记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如此的不喜欢那个小女子。
“我和她,大约是天生的祖孙缘单薄。我第一眼就不喜欢她,此后每瞧着她,我心里就不舒服。”季老太爷如此解释给季宝花听,而季宝花却觉得大约是季家满堂的人里面,只有那个女子瞧着最弱最好欺负吧。
季宝花想起季老太爷此前做的事情,她低声跟他说:“父亲,那一家人还是跟二哥家来提亲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二哥面前胡说什么事情?”季老太爷很是不屑的说:“我又没有做什么事情,只不过跟人说了几句实话。”
季宝花瞧着季老太爷的神色,她突然间很是担心她嫁人走了之后,季老太爷如何在这个家里生活的事情。这些年下来,季老太爷也在消磨着父子情分。她如今********就在她的亲事上面,反而季老太爷有了别的心思。
季宝花想了想转着弯劝季老太爷说:“父亲,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是自家的人。我瞧着大哥和二哥都非常重视家里晚辈,我知道父亲一心也是为了儿孙们好,才会动那些心思去查询那些人家的品行。
可是有时好心未有好报,父亲,日后就别为儿孙们太过操心,你就一心过好你自已的日子。”季老太爷想着冷着他的三个儿子的脸,他总觉得他不借机做一些事情,他的心气就不会太平。他无意当中知晓那一家人的身份,自然会无意当中揭人一些短。
季老太爷抬眼瞧见女儿眼里的担心神情,他笑瞧着她说:“你在季家好好过完这几月的日子,我,就不用你担心了。”季宝花见到劝不动季老太爷,她只能叹息着说:“眼下瞧着只有悦儿的亲事,还没有明显的对象。”
季老太爷的心思已经转往西顾家去,他打听来的消息,顾家七老爷可是有心与富商家嫡女联姻,听说就等着季家给季安宁定下亲事。可是顾家怎么会突然来季家提亲事,他就有些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