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你个脑袋!”不等殷天鸿接话,我已经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个王八!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还他妈的敢提条件?老子就不信你这鸟样儿的还视死如归了!左右!抄家伙!给我往死里拍他!”
厅内的家丁们齐声应是,正准备往上拥,便听得江百药一声奸笑,道:“叶当家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能解盛公子所中之毒的药方只有江某才有,你要是把江某打死了,只怕盛公子也活不过后日!”
我挑起一边唇角冷冷笑道:“龟孙,你把你叶大爷我看得太善良了!打死你?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今儿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乖乖地把解药方子交出来,少受点儿罪,否则你在尝遍天下各种酷刑之后最终还是会把方子说出来的,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江百药老奸巨滑,听了我的威胁后仍然不慌不忙,奸笑道:“叶当家的,你们把江某拘来已属私自扣压百姓,这可是违返朝廷律法的!明日我家主子一旦见不到我,必定知晓是你们下的手,到时通知官府前来搜人,你们可都是要下大牢的!更莫说你还要对江某动用私刑,这可是犯了流放的罪啊!江某劝叶当家的你最好想清楚,是答应了江某的条件呢,还是准备被官府捉拿呢?”
“哦?哈哈!”我气极反笑,道:“那就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叶当家的你该能猜得到,”江百药奸笑,“江某的条件嘛,自然是请叶当家的你把云木阁转让给我家主子,非常容易办到嘛!只要你肯转让,江某定当将解药双手奉上。”
“哟嗬!看不出来你还是条忠心的狗!”我讥笑道,“自身都已难保,还想帮你的主子干不要脸的事?怎么看你也不像个傻子,难道你就不清楚,在云鼎日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条帮他咬人的狗罢了!你手里握着他那么多作恶的证据,就不怕他达到所有目的之后将你除之以绝后患吗?你同我们无怨无仇,一切的行为皆是受云鼎日所指使,因此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们就可以不动你一根指头放你出去,如果你肯答应以后不再助纣为虐,我们甚至还可以资助你一笔银两,你拿了银两后便远走高飞,正可趁此机会摆脱云鼎日的挟制,做一个无拘无束的逍遥散人,岂不是美事一桩?如何呢?”
我这一番话可是把威逼利诱挑拨离间的招术全用上了,谁知这江老狗竟然跟放屁似的哼地一笑,道:“江某的福祸就不劳叶当家的操心了,叶当家的还是考虑考虑江某方才的建议罢!”
我靠!这老狗到底有什么依仗能跩成这样?难道他真敢笃定云鼎日不会把他怎么样?难道云鼎日还没坏到那种过河拆桥的程度?怎么可能!那人渣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害死,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除非…除非云鼎日和江百药是对儿断臂山!是BL!是腐男!是同人志!是…(Stop吧!)
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人头戴牛仔帽背靠背低着头的样子,不禁浑身一阵恶寒,…如果不是男同,那么云鼎日有什么原因不会对江百药下杀手呢?
正当我皱眉思索的时候,身旁的那位“美女”云老二忽然悠悠地笑开了,星眸望住江百药,慢慢地道:“莫非…江先生也对我二叔…下了毒?”
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不是咋的!这江百药如此奸滑,岂会料不到自己有一天可能会被云鼎日做掉!他虽然没钱没势但却有一技之长啊!下药施毒是他的拿手绝活儿,他又怎能不善加利用!他是一介酒色之徒,权势对他来说其诱惑性远远比不上美女,于是乎他靠上了云鼎日这棵大树,他帮他办事,他给他钱花,双方是互利互益的关系。然而只要有利益关系便会有利害冲突,以云鼎日的势力可以轻易将江百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所以江百药为了能钳制云鼎日,便也对他下了毒,使得云鼎日不得不反过来保护他,而他也尽其所能的为云鼎日办事,以确保自己后半生衣食无忧。
难怪刚才我说可以赠银子助江百药远走高飞时这老狗不屑一顾,原来他已经把自己牢牢的和云鼎日绑在了一起,只要云鼎日不垮,他江百药就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也难怪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云鼎日不见了江百药势必会倾尽全力将他找到,否则他也就将面临着和云老二一样的境况,等着毒发身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两人还真是绝佳的组合呢!江百药只对酒色感兴趣,对权势方面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能力,所以他才甘愿对云鼎日惟命是从。而云鼎日,虽然受制于江百药,不过总算江百药对他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因此暂时就先跟他这么牵制着,不过以云鼎日的为人来说,一旦江百药失去了利用性,他一定会想法子把解药搞到手,然后杀人灭口的!说白了云鼎日和江百药两个人之间也是在斗智斗心,就看到他们的大事可成之时谁才能够笑到最后了。
——哈!想不到事情还有这样的一个弯弯绕!云鼎日,你这驴日的原来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啊!
江百药经云老二一点破,脸色瞬间变了一变,然而奸滑如他立刻便恢复了常态,皮笑肉不笑地道:“盛公子,你二叔待你不薄啊,将来云家堡的一半基业都是你的,你又何苦弃掉这即将到手的大好前程,听从这姓叶的挑唆呢?叶水吟和云悠远势必是想要独霸云家堡全部的产业的,根本不可能会分给你一文一厘!盛公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闭住你那鸟嘴!”没等云老二有所反应,我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左右!抄家伙!给我——”
没等我吼完,就被柳碧寒长臂一伸给制止了,听他沉声道:“不能伤他。”
江百药就势得意地笑道:“还是柳寨主深明大义,若伤了江某,明日万一官差进府搜人,你们可就掩饰不过去了!我看你们几位还是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商量,是要答应江某的条件呢,还是等着官差到府上来拿人呢?”
柳碧寒殷天鸿和云老二一时都没作声,显然从小受君子教义的这三人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逼江百药松口,云老二虽然也“叛逆”过,但是他的招术充其量也就是让江百药下个毒什么的,再不就是吓唬吓唬我,想把我OOXX了,这招对付女人或许管用,但是对付男人…咦?哈哈!
“江先生,听说你对女色 情有独钟哪!”我亲切地冲江百药笑笑,“而且好像还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一种呢!只是不知道像你这样没了女人就活不了的人,身上缺少了某个重要的部位后,还怎么风流快活呢?”
江百药一听这话脸色立变,尖声道:“叶水吟!你最好想清楚!明日官差若上府搜人,你私自对我用重刑,是、是要伏法的!”
我眯眯一笑,甜甜地道:“江先生放心,你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是不会让它离开你的!非旦如此,我还会让它物尽其用,保证让你一次爽个够!”
不理会那三个男人听到我这番毫无遮拦的话后的满脸尴尬,我冲家丁道:“去,到相思楼,告诉那些客人今晚江百药郎中包场,让所有卖身的姑娘都调整好精神状态等着咱们江先生驾临,再找老鸨买上十斤强力春 药备下,待会儿供江先生服用!”然后我扭回头来又对江百药甜甜地道:“江先生,这就算做是我叶水吟送给您的友好礼物吧,今夜还很漫长,您老可以慢慢享用——哦,错了错了,慢不了,那春 药可是强力的呐!不晓得这么猛的药效江先生你的身子骨能不能撑到天亮呢?我听说次数多了会溺血的哩!严重的甚至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行 房 事了呢!这对于嗜色如命的您老人家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捏?无妨无妨,我会赠送给你十几位风 骚美艳的小娘子天天光溜溜地在你身边伺候你的,虽然看着大把的美女在眼前晃而不能人事是非常痛苦的,但是这也是一种对人性的艰苦修行嘛!正可以借机磨练磨练您老人家的心智啊!免得下辈子再投个色胎,搞到精尽而亡!”
且不说江百药听了我这一番话后吓得脸色苍白,就连柳碧寒殷天鸿和云老二都瞠目结舌僵在当场。云老二算得上是唯一的纯情处男,虽然不至于脸红,但也已经开始借发笑来掩饰难为情了。而殷天鸿好歹也是个“过来人”,憋了半天才冲我竖起大拇指,一字一字地道:“高!真高!”至于柳大冰块…杀人目光乒里乓啷地投向我…假装没看见,忽视,忽视!
“怎么样,江先生?咱们这就准备出发吧?”我阴阴笑着道。
“你、你怎么可以——你竟敢——”江百药是当医生的,他自然非常清楚极度纵欲的后果是什么,轻则从此变了太监,重则很可能一命呜呼。一命呜呼倒也罢了,就怕变了太监,对他来说岂不是最残酷的折磨?!当下吓得腿就有些抖,脸白得跟屁股似的。
“唔…这样就不算是动用私刑了吧?”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假装思考,“就算明儿个官差前来府上搜人,您老人家身上也没个伤没个疤的,无法指证我们,且只要官差到相思楼一打听就知道,您老人家昨晚包了场,纵情声色,一时没把握住,结果搞到自己严重内虚。就算您老人家告诉官差说是我们给你下了春 药,只怕官差也未必肯信,因为相思楼内很多人都看到了,是您老人家自个儿迈进楼去的呢!”
江百药颤着声音道:“你、你…你就算这样做,也、也救不了盛南天!你以为、你将我害到那种程度,我还肯将解药方子告诉你吗?!”
“唔…的确不会呢,一旦你变成那样,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给解药的啦!”我叹叹气摇摇头,用哀伤的眼神望着江百药,慢慢道:“江先生你还不知道吧…今晚我们已经派人悄悄潜入了云家堡,找到了你已经替小二熬好的下一副药!虽然这药不能将毒根除,但也能起到抑制作用,江先生你也知道,我现在跟工部张大人走得很近,只要托他将这药拿去给宫里的御医研究研究,必能调制出相同的药来,说不定连能根治的解药也可试制出来!就算制不出来,大不了小二这辈子就靠现有的这副药剂过活,而江先生你却得不偿失了,因此而付出了终生不能人事的代价,相较起来,似乎是江先生你的损失更为惨重啊!”
江百药显然被我诈住了,脸色已经比屁股白了十倍,眼珠子一阵乱动,急切间似乎还想找法子对抗,然而毕竟自个儿的命根子更为重要,终于脑袋一耷拉,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喃喃道:“我…我说,那解药的方子…我说。”
我的脸上绽起胜利的微笑,偏头迎上云老二的感激、殷天鸿的赞赏以及柳碧寒每每在我取得成功后眼底都会浮现出的宠溺,冲他们眨了眨眼,耸了耸肩:嗳,老子是谁啊?天才少女嘛!(-_-!!!您老已经是妇人了…)
殷天鸿便命家丁解开绑在江百药手上的绳子,备上纸笔,让他立刻将方子写下来,我在旁道:“江先生,您老人家可得认真些写,万一写错了一味药…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呐!”
江百药也不吱声,扎头写毕,由家丁交与殷天鸿,殷天鸿便道:“今晚就请江先生先在敝府委屈一夜了,请。”
说是请,其实江百药还是被重新绑住了手给家丁押了下去。待闲杂人等离去后,柳碧寒道:“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小叶你的金刚们今晚潜入云家堡一趟,将江百药已配好的药盗出来,也好让云老先生在配药时有个比对。天鸿你立刻将这方子给云老先生拿去,劳烦他辛苦一晚,先按方子将药配出来,试过没有问题了才好放心。”
“好!”殷天鸿自从被柳碧寒“承认”,简直对他是惟命是从,屁颠儿屁颠儿地拿着方子去找云舅父了。我也命我的六名金刚立刻趁夜前往云家堡,安全第一,盗药第二,争取马到成功。
云老二走到我面前,亮亮的眼睛望住我道:“小叶,不知该怎么谢你…我害你不浅…”
我用力拍拍他瘦巴巴的肩膀,打断他的话,笑道:“哎,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重要的是未来,咱们都要好好活着,想办法弥补以前的缺憾,想办法不再痛苦,想办法要幸福!”
云老二被我煽乎得有些激动,牢牢望着我说不出话来。为缓解如此动情的气氛,我嘿嘿一声憨笑,伸个懒腰,道:“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啦!俺老人家要去睡觉了,明儿还有硬仗要打呢…”说到这儿时忽然感受到了来自柳大冰块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吓得我连忙一吐舌头,飞快地道了声“我回房了!”就准备拍屁股开溜,却被柳碧寒先一步识破,一把就薅住了我的脖领儿,冷声道:“我有话问你。”
我干笑着转头望向他道:“那个…能不能明天再问?人家困了嘛…”
“明天你可以睡一天。”柳碧寒丝毫不为所动。
“呜呜…你虐待孕妇!”我扁着嘴叫。
云老二见状笑着拱手道:“时辰不早了,我也回房换换衣服,然后去舅父那里看一看,二位也早休息罢。”
我一听,急得连忙用手去抓他:“小二!我跟你一起回!别丢下我…”无奈人被柳碧寒揪小鸡似的揪着,眼睁睁地看着云老二笑着从身边过去,开门走了。
“大人…”我可怜巴巴地扭头望向柳碧寒,陪笑着道:“您老人家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尽力,力所能及,及…”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是跟谁学来的?”柳碧寒不留情面地打断我的话,怒火上升地瞪着我。
“我…我自学成才…”我小声答道,挣扎着想逃出他的钳制。
“别给我胡闹!”柳碧寒咬牙道,“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没,没人,真的没人!我悟性高嘛!没事儿的时候自己琢磨琢磨就通透了啊!”我辩解道,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网上看来的吧。
“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学来的!从现在起统统给我忘掉!”柳碧寒眼中冒火的死瞪着我。
“是!是!我忘了!我全忘了!刚才我都干什么了来着?我怎么会在这里?好奇怪呀…”我连忙四顾,天真可爱地笑道:“碧寒,我困了,咱们别在这儿待着了,回去睡吧,哈?”
柳碧寒又瞪了我半天,总算把胸中怒火给压了下去,松开我的脖领儿,顺手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小脖子,语气却仍旧很死人地道:“立刻给我回房睡,明天不许再掺和这件事!”
“哦…哦…哦…”我垂头丧气地道,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柳碧寒便在我身后跟着,从前厅出来,一轮明月正高,夜间的空气很是凉爽舒畅,我忍不住长长的一个深呼吸,对柳碧寒道:“快结束了吧?一切都会如明月般美好的。”
柳碧寒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低声道:“会,我会亲手终结之于你的所有痛苦,给你想要的幸福。”
“碧寒?”我望着他,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罢了…有人幸福必定有人痛苦,都是人生,都是因果。
虽然昨夜睡得极晚,但今日我还是一早便醒了,而且精神十分抖擞。平安前来告辞,我又嘱咐了他几句,然后在柳碧寒的陪同下将他送出府去,直到看着他乘上殷天鸿特意帮他雇来的马车离开后方才回至府中。
来自柳碧寒的消息:昨夜金刚们成功将药找到并盗回,已经交由云舅父拿去研究。
来自殷天鸿的消息:云舅父已经依药方配出了终极解药,但是其有效性还有待研究,估计今天中午之前应该会有结论。
来自云老二的消息:由于江百药从昨夜出了云家堡之后至今未归,今天一早云鼎日已有所动作,派出了十几名手下四外打探,很可能此时已经得到江百药被捉的消息,想必第二次正面交锋很快便要到来。
柳碧寒将殷天鸿和云老二叫至房内,三个人关上门密谋,说啥也不让我参加,可恶的柳死人竟然还怕我悄悄溜出去,硬是把我给锁到偏房里了,真真气得我抓狂。
终于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死人才过来给我解锁,门一开我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一阵王八拳,被他几下就捞住了胳膊,无奈地道:“小叶,事情很快便可结束,你再忍耐几日…”
“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我叫着想要挣脱他钳着我胳膊的手。
“小叶!不要再任性了!云鼎日有多危险你难道不清楚么?!”柳碧寒火大地瞪着我,用力捏着我的腕子。
“呜呜…我忍不住了!快放开我!”我急声叫道。
“小叶你——”柳碧寒眼看就要爆发。
“我要上厕所啊!忍不住了!你这死人憋我一上午!”我嚎叫着丢下装死人作无语状的柳坏蛋飞奔向茅厕。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又得到了来自云舅父的绝好消息:解药方子没有问题!解药配制成功!云老二的毒可以解除了!
江百药虽然是名酒色之徒,不过想问题看事情还是蛮清楚的,他知道我既然可以动用到御医,就极有可能能辨出药方的真假,如果他提供的是假方子,被我们察觉后一定不会放过他,而提供真方子的话对他反而没有什么坏处,在他来说,只要有钱花、有女人玩儿那就幸福得像花儿一样了,没必要为了愚忠于云鼎日而给自己找不痛快。事实上就算他把真方子给了我们,云鼎日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起码在云鼎日还没有找出自己所中之毒的解药之前是不会收拾他江百药的。而且通过昨晚被我们逼出解药的事,江百药自个儿心中必然也会提高警惕,以免再被云鼎日用类似的手段逼迫,到时候他失去的可就不是对云鼎日的控制权了,而是他这条猥琐的小命。
一句话,算江百药他识相,给了真方子,云老二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今天这顿午餐是几个月来我吃得最为开心的一顿,以茶代酒地恭喜了云老二一番,顺带问了问这几个人都商量了哪些对付云鼎日的计划,但是想必大家都在事前被柳碧寒“威胁”过不许让我掺和了,所以都装着没听见,各吃各的,气得我在桌子底下挨个儿踢了他们的腿一脚,…当然了,柳死人同学我是不敢招惹滴,略过不理。
茶足饭饱后,云老二要跟着云舅父回城郊的住处接受解毒治疗,据说除了服药外还要配合针灸,大约要花个两三天的时间,因此殷天鸿特意安排了二三十名家丁跟随保护,以免被云鼎日那厮逮着空子下手。临行之前柳碧寒忽然将云舅父请进房间,关门密谈,不晓得在谋划什么勾当。
我也正好趁柳碧寒不在的功夫扯住了殷天鸿,悄悄打探他们上午商量的计划。殷天鸿觑着眼瞄我,道:“我看你就消停几天吧,这事儿很快就可完结,你不用跟着穷操心了。”
“总得让我心里头也有个底儿啊!你们的计划到底有没有危险、有没有漏洞,我老人家得审核一下嘛!”我大言不惭地道。
“喔…”殷天鸿点点头,“计划是碧暖的哥哥做的,你直接去问他好了。”
“我靠!我要是能问出来还找你干嘛!”我狠狠在殷天鸿的胸脯上来了一拳,“碧暖他哥我惹得起嘛?”
“是啊,我也惹不起啊。”殷天鸿理直气壮地揉着胸脯道。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阵儿,最终也没能决出一个不怕碧暖他哥的人来,只好各自耸耸肩,分头走开了。
殷天鸿那小子心眼儿大大地坏了,有了大舅子就不要好哥们儿我了!奶奶个熊的!可耻的叛徒!以后再也不跟他玩儿了!正在心里骂着,忽然瞥见坐在窗前喝茶沉思的云老二来,连忙颠儿过去,嘻皮笑脸地坐在人家对面,压低声音道:“小二,计划,透露一下滴,好不好?”
云老二微笑着道:“柳寨主嘱咐我们不要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有孕在身,总担惊受怕的,对胎儿不利。所以,小叶你还是领了柳寨主这份情罢,人生难得几回闲,不是么?”
“就你会说!真讨厌!”我冲他吐着舌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我天生就不是能闲下来的人。何况…我总觉得那个大冰块有事瞒着我,心里头放心不下,你们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是不安心,难道这样就对胎儿有利了?好不好嘛,小二!告诉我吧!我可以装作不知道,绝对不会把你说出去的,好不好?”
云老二听到我管柳碧寒叫大冰块,先是失笑,而后皱了皱眉道:“我也看出来柳寨主似是暗自做了什么决断,但是他也未曾向我们透露只言片语。不过,小叶你大可放心,柳寨主的心机智计不比云悠远逊色,他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你该完全相信他才是。”
“我自然相信他!那家伙向来是不飙则已,一飙惊人。只不过…唉呀!是女人的直觉作怪吗…我就是觉得不安心!”我眉头紧锁地望向柳碧寒和云舅父所在房间的那扇紧闭的门。
“唔…女人的直觉么?”云老二挑着眉笑,“若是别人说这话我倒信个三分,但是小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