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庄主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我故意把“知恩图报”说得重重的,“叶某的事就不劳盛庄主费心了,盛庄主没事儿还是多为自己的身体操操心吧,免得说不定哪日忽然就躺在床上一睡不起了!”
盛南天忽然哈哈哈地笑起来,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前胸几乎要碰着我的脑袋,低下头来盯住我的眼睛,微微笑着道:“多谢叶当家的,若不是叶当家的提醒,盛某几乎忘了,以盛某的病体活到这个年纪已属不易,说不定真的哪一天便就此一命呜呼。连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都还没有尝过,盛某实在是心有不甘!不如…叶当家的今日便满足盛某一次,让盛某在死前也体会体会那人间极乐之事,如何呢?”
一听他的话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这个混蛋——他——他竟然想——染指我?!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恶毒了!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不,是折磨云悠远和柳碧寒!
我慌得一缩腿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指着盛南天,强压满心惊恐地道:“盛南天!你最好考虑清楚!你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逼着云悠远和柳碧寒来对付你!不错,商场如战场,你可以不择手段地来对付你的敌人,但是就算是两军对垒也都要讲个规矩,你这样把我抓来,行为上已经触犯了王法!不要以为只有你可以用这种邪门歪道的方式,咱们这几方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若真的都不讲规矩起来,你也未必有好果子吃!你可以请来江百药来对付我,我难道就不能请来江千药江万药来对付你吗?你更不要以为玷污了我就可以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告诉你,老子我不吃那一套!老子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来的,大不了再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回去!老子什么都不怕!倒是盛庄主你该好好考虑考虑,值不值得为了图一时之快而将自己逼入绝境!”
盛南天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待我说完,他拍了拍手,道:“果然不愧是叶当家的,一副伶牙利齿。多亏叶当家这番话点醒了盛某,盛某所要的,无非就是云家堡的布制品以及叶当家的你的梦穿所经营的布制品的销售渠道,柳家寨只经营木制品,与我盛家并无冲突,原本只要他不参予,盛某是无意与他为难的,然而既然牵扯了叶当家的你的事,那柳寨主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说不得盛某也要将柳家寨归入敌手一方了。既然你与云柳两家都属同一阵营,那盛某的力量便已处于弱势。眼下的确如叶当家的你所说,不宜做出一些会促成云柳联盟的举动。所以…盛某决定变换一下策略,非但不会让云柳因为你而联盟,反而会让他二人因你而反目成仇。叶当家的认为这一想法如何?”
不得不说这盛南天不愧为天下最无耻最龌龊的人,设计害我们三个还好声好气的同我商量,简直是自信自恋到极点!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我恨恨地问他。
“江百药也许比不上江千药江万药,但终归也是有一定用处的,”盛南天踱回自己的椅子旁坐下,好整以暇的道:“据盛某观察,叶当家的你似乎对云堡主更为钟情呢。如此一来可是苦了柳寨主了,单相思,摧断肠啊!连盛某都想帮他一帮了!…盛某听说江百药有一种药,放上一点在茶水里,无色无味,喝下去半个时辰后,腹内便会如火焚烧,急欲行那闺房之乐…”
我当场就吓傻了——这个下流的家伙!他、他竟然想对柳碧寒下□!
“盛某可以替柳寨主与叶当家的安排一个舒适的房间,”盛南天亲切地笑道,“然后,盛某就派人去请云堡主,请他到房间来…接叶当家的回堡。这样可周到?”
——太——太卑鄙了!
盛南天竟然是想让柳碧寒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把我【哔——】了,然后在【哔——】的过程中再把云悠远找来,好让云悠远误会柳碧寒是强行【哔——】了我,从而一怒之下挑起战争,而我的下场要么是被云悠远抛弃或当做敌手,要么就是再也没脸面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而弃了梦穿从此销声匿迹…
而他盛南天,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可以高高的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我又气又慌又怕,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这个盛南天手段冷酷狠辣,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毫不手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决不能让他实施这个计划…否则我们三个…就真的要陷入痛苦的深渊了…
盛南天靠在椅背上悠悠然地望着我,十分大方的给我想主意的时间。然而我能有什么主意?想来想去我只能更加的恨自己,人都说红颜祸水,可咱也不是红颜啊!怎么就老能惹出这么多的祸端来呢?!害了自己也还罢了,每次都要把云悠远和柳碧寒给拖下水!…难道,难道我本就不该和他们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我…我就应当老老实实的住在时光坞,平平凡凡的经营着我那小小的梦穿,时机到了就找个人嫁掉…也许是李樵,一个砍柴郎,没有复杂的背景和人际关系,单纯质朴,我和他无波无澜的过上一辈子,结束我在古代的后半生?
想着想着就是一阵心灰意冷,再一次感觉到了古代的生活并不是小说中的那般美好轻松单纯,像我这样一个出生在21世纪高度文明社会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能在古代适应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出乎我自己的意料了,要想玩转古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罢了…惹不起这些心机深沉生活复杂的古代人,咱还躲不起吗?待我生生忍过这一遭,他们爱谁是谁,爱咋咋地,我再也不掺和了…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从此安安静静了此余生。
野草再坚强,也经不起一遍又一遍的暴风骤雨,因为风会将它连根拔起,雨会将它彻底泡烂。
在我还没有被彻底泡烂之前,在我还没有彻底丧失在古代生活下去的勇气之前,我还是尽快抽身的好…
我叹口气,颓然坐回椅上,道:“我有一点不大明白,盛庄主你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对付云悠远,比如你现在扣着我,可以以此来威胁云悠远签下不平等协议或者别的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盛南天一笑:“看来叶当家的还不了解云堡主的能力。就算盛某利用你将他的全部生意甚至全部的财产都要过来,他还是有办法重新崛起的,就如叶当家的你的梦穿一样,而且他崛起的速度还会比你更快。从生意角度来说,云堡主是无懈可击近乎完美的。这么多年来盛某一直在寻找他的弱点,没想到,今年终于被我找到了…只有利用叶当家的你才可以从心里将他击垮,就算他有过人的冷静,也难免不会露出破绽…盛某要的就是他云悠远后半生都在痛苦中度过!”说到此处,盛南天那一成不变的面具脸上罕见的浮上了一抹阴狠之色。
我打个了寒颤,瞪着他道:“你究竟和云悠远有什么过节?为什么对他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仅仅是因为在生意上是对手吗?那你也未免太心胸狭窄了!”
盛南天沉沉一笑,盯向我道:“既然这一次许是叶当家的与盛某的最后一次见面了,那盛某不妨便告诉叶当家的一个秘密…”
“叶当家的也许穷尽脑汁也不会想到罢…”盛南天的笑容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慢慢地一字一句道,“盛某与云悠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以为我听错了…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是什么情况?这…难道我刚才大脑一时混乱出现乱码了?
看出了我的不信,盛南天哈哈地笑起来,但是他的眼中除了恨意并无一丝笑痕,咬着牙道:“盛某并非盛长容的亲生儿子!盛某的真正身份,应该是云家堡的二少爷!…哈哈哈!云鼎天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被他始乱终弃的女子竟然跑到他的对头盛家生下了他的二儿子!而他的二儿子现在很快便要将他的大儿子一手毁掉!…哈哈哈!云家的基业终究还是会落在我的手里!”
我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情绪激动的疯子,大脑飞快地整理着他的话。云鼎天,一定是云悠远和盛南天的亲生父亲,“始乱终弃”…说明云鼎天除了云悠远的母亲之外还有别的女人,也就是盛南天的亲娘,让人家怀了孕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地抛弃了她,然后她又不知什么原因地跑到江南盛家嫁给了盛长容,最后早产生下了盛南天,生产过程中不幸身亡…
可…可这事盛长容难道不知道?
看出我的疑惑,盛南天略略平复了一下情绪,恢复了那阴冷的笑容,道:“盛长容对我娘倒是不错,一直也不知道我娘怀的不是他的骨肉。也正是因为他不计较我娘的过去,我才一直将他当亲父亲一样供养着。并且为了满足他要扳倒死敌云家堡的心愿,我不惜拖着天生虚弱的病体甘心投身商海。如今这愿望很快便要达成了…”
“盛长容不知道,你娘也早逝,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我疑惑地道。
“哈哈哈!要怪只怪云家堡内尽出一些不肖子孙!”盛南天满眼讥讽地笑道,“云鼎天的亲生弟弟,也就是我和云悠远的亲叔叔云鼎日,为了要从自己哥哥手中将云家堡的产业夺过去,十几年前就开始偷偷与我联络,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他这么做就是希望将我培养成一支伏兵,待时机成熟后就借助盛家的力量与他来个里应外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云鼎日只顾着提防自己的亲哥哥,却忽视了亲侄子!——云悠远十六岁继承家业,第一件事就是把云鼎日在堡内的所有羽翼一举剪除,一文钱未带的永远逐出了家门!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将来最大对手就是他,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云悠远。”
——难怪,难怪每每说起家人,说起堡内的空房子,云悠远总是冷冷淡淡地不愿提及…谁也不希望亲情演化为仇恨,谁都想无忧无虑地享受天伦。
唉…悠远…你可知道…马上要迎接你的…又将是一次痛彻心扉的亲情伤害?…一想到偌大的空堡内云悠远那道孤冷的身影,我的心就刺痛难捱。
“你,你把这些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都告诉盛长容?”我问盛南天。
盛南天阴阴一笑:“无所谓了,我来京都之前,盛长容已经将庄里所有的大权都交到了我的手上,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知道真相又何妨?他若保持沉默,我会像以前一样供养他,给他送终;他若计较,只怕从今往后会像云鼎日一样乞讨为生了。”
——太狠了!这个盛南天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了!他不仅仅只是身体病态,连精神和思想都已经病变了!
盛南天打算结束这一次的深入谈话,笑得像条阴冷的蛇:“时候不早了,叶当家的,跟你的过去说永别罢。”他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壮实的家丁,其中一个箍住我的胳膊防止我挣扎,另一个捏开我的嘴硬是倒了一些入口即化的粉末在我口中。我听得盛南天接着道:“叶当家的你会睡上一会儿,醒来时还会有短暂的无力和失声…不过你放心,不影响你发出那□的声音来刺激云大堡主的耳朵…最后,我要提醒叶当家的,柳寨主若中了那药,只有与女体结合一途方能解除,否则…将会七窍流血而亡。”
药性来得很快,在盛南天说话的过程中我的大脑已经混沌起来,眼睛一片模糊,留在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盛南天苍白如鬼的脸。
…他大概长得像他的亲生母亲,否则怎么和云悠远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呢…真是天意…云悠远还从河里把他救上来过呢…
…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不知哪里的一张床上,迎接着我的是柳碧寒充满关切的一张脸。
“你觉得怎样了?”他坐在床边,伸出大手覆住我的额头,“我的家丁看到你晕倒在街上,就把你背回来了。”
不!不!柳冰块!你快走!快走!这是阴谋!阴谋啊!
我张着嘴但是说不出话来,我想抬手把他推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一切都在一一印证盛南天的话,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实施!
我目眦欲裂地瞪着柳碧寒,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出蹊跷来,我的脸憋红了,汗也冒出来,他连忙扶起我的上半身拥入怀中,大手帮我拭汗,声音虽沉却带着焦急:“怎么了?很不舒服么?怎么这么多汗?是不是中暑了?”
真是关心则乱!求你了!看我的眼睛!别管他妈的汗不汗的!看我的眼睛!
“再忍一忍,小叶!我已经派家丁去找大夫了!很快便到!”柳碧寒用力揽住我,以为我不说不动是因为太过难受。
大夫!大夫!傻瓜…大夫不会来的…盛南天怎么会这么痛快地让你把大夫请来呢…
我想把下唇咬出血让他发现,可是根本使不出力气,这盛南天已经想到我有可能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举动——虽然我肯定不会那么做——所以他才加了药让我使不上力气,他的心思缜密简直与云悠远有得一拚,不愧是在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的兄弟俩。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被柳碧寒伸手揩去,声音里越发急切:“难受得很么?小叶!…我不该让你自己走…我不该让你离开我的保护半步!我就知道…你没有完全照顾自己的能力的!我不该给你什么自由!‘自由’让我看着你受折磨而无能为力!”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着,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
…是,我承认了…我承认我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种自我保护的能力…我承认我非但保护不了自己,还会牵连其他的人一起跟着我受罪…我他妈的就是祸水!我他妈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他妈的就该重新跳进含春湖,能回去就回去,回不去就淹死干净!
我啜泣着,无奈地任由被别人设计好的命运之钟一秒一秒地进入那个时刻。
柳碧寒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吻着我的眼角,吻着我苦味的眼泪,最后吻上我的唇。我感觉到了他怀内的火热,他渐渐浓重的呼吸,他越来越无法控制的□。
“小叶…”柳碧寒声音低哑地在我耳边沉吟,“我不想放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小叶…我…我想要你…”
不…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就算我可以动、可以说话,那又怎样?柳碧寒若知道真相,他是宁可七窍流血而亡也绝不会动我分毫的…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注定我与柳碧寒要结下牵扯不清的关系,注定我们要被云悠远“捉奸在床”,注定今天过后天龙朝的商圈将会风起云涌,注定我叶水吟从此将会销声匿迹,注定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
既然决定要离去,那就承担这一切吧。
我闭着眼睛,任由柳碧寒将我轻轻放回床上,他的身子覆上来,带着火热的欲望,他的唇、他的手像两团烈焰,烧遍了我全身的每寸皮肤。
他的手停在我的腰带上,一旦解去这根带子,过去的一切就将不复存在了…
忽然他的唇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小叶,送茶的人有古怪,所以…那杯茶我没有喝…”
——什、什么?他没喝?他没中毒?他、他都知道了?我突然觉得一下子拨云见日,仿佛有着重生般的喜悦。——是啊!柳碧寒是何等人物,送茶的人心中有鬼,行为与神色自然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以柳碧寒这对锐利的眼眸,怎么会看不出来?!再加上一向身体不错的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晕倒在大街上,又无巧不巧地被柳碧寒的家丁发现,醒来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各个方面综合起来一分析——那茶里肯定有毒,且那毒也一定事关男女!
我睁大眼看着他,他深深地望着我,而后又埋下头来低声道:“门外有人监视…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我带着泪花眨眨眼,老天!我太感谢你了!我就说嘛!大部分的穿越女主都那么幸运,怎么可以偏偏我就这么倒霉呢!
柳碧寒坐起身,将床两边的帐子放下,如此一来在外面窥视的人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柳碧寒倚在我的旁边,俯在我耳旁低声道:“你身体可有不妥之处?”
我眨眨眼,转转眼珠。
“再忍一忍,”柳碧寒大手抚着我的脸颊,“这次你我要来个将计就计!”
好!好!将计就计!我拚命眨眼,眼皮子都差点抽了筋儿。但是…将计就计的话,是不是要闹出点动静来才会显得更逼真?我不纯洁地想。
柳碧寒望着我,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仍旧低低地在我耳边道:“小叶,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闯荡,我要寸步不离地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可听到了?”
我一阵鼻酸,即使我再怎样令他心痛,这个男人依然深情不改。我…我要怎样才能偿还他?要怎样才能让他死心?要怎样才能不再伤害他?
经过这一劫,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被人揪去背上硬壳的乌龟,忽然间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知道,盛南天是从心理上打垮了我,让我的伪坚强溃不成军。我怕了,真的怕了这看似单纯实则险恶的古代世界,我需要保护,需要依靠,我只是个女人,是个曾经狂妄、如今认清了自我的弱女子。
“碧寒…”我哑着嗓子呻吟出声,仍有些用不上力气的手颤巍巍地去抚柳碧寒的脸庞。
柳碧寒的眸子像流星划亮了夜空,我那一声“碧寒”让他这座千年冰峰瞬间崩塌,他的柔情汹涌而来,伴随着一记深吻将我彻底淹没…
…不…不对…这不是…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动了心?…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移情别恋?…不!——不对!我——我中招了!盛南天他——对我也下了□!
他一定是预先防到柳碧寒会识破茶中手脚,所以双管齐下,正好在我刚刚可以开口说话,刚刚能够动弹身体的时候,这药效就发作了…柳碧寒不能拒绝,因为我会七窍流血而死,让我开口说话就是为了可以告诉他这个不能拒绝的前提,让我能动弹身体就是为了让我主动纠缠他…男人有几个能够坐怀不乱的?何况坐在怀里的还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碧寒…碧寒…”我混乱地想推开他,然而一接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就立刻改推为抱地缠上去。
柳碧寒察觉了我的异样,将无法自制的我摁在床上,低声急切地问道:“小叶,你是不是中了那毒?”
“是…碧寒…呜呜…我想…不…”我的心里在淌泪,可是眼中却□浓浓,我克制不了自己…我一向意志力薄弱…“碧寒…绑…绑住我…”我费力地挣扎道。
柳碧寒急切而恼怒地盯着我,看到我憋得通红的脸,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狠下心地将一旁的被子几把撕成了条状,将我的手和脚绑住,低声吼道:“小叶!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一把抱起我一掀帐子就往床下冲,谁知冲到门口那门却打不开了,竟是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窗户!我们两个想到了一处,柳碧寒抱着我又冲向窗户,遗憾的是连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堵上了。
我们陷入了绝境,柳碧寒深锁眉头苦思办法,我艰难地吐着字道:“…不用…大夫…”
是啊…大夫有什么用…盛南天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解去药性的方法只有一个。
无论是解毒的方法还是毒发的后果,我一个字也不能告诉柳碧寒,否则我们便正中了盛南天的圈套。可是…我的身体始终在考验着我的思想…我已经…无力抵抗了…
“碧寒…放开我…解开…”我不受自己控制的低吟。
柳碧寒将我放在床上,急且怒地盯着我。
我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出声,一道血丝流进口中,使我发热的头脑略略有了些清醒:“打晕我…求你…快打晕我…”
晕了吧…晕了就不必再遭受这种折磨,就算七窍流血而亡也不会让我感到痛苦…
“小叶!”柳碧寒咬着牙,能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心中的痛苦不比我身体上的痛苦轻多少。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目光中满是疼惜与矛盾。
“快…打晕我…我…我撑不住了…”我在床上翻滚挣扎,拚命地用头撞着床板。
柳碧寒一把摁住我,仍在犹豫,可我已经不行了,几近哀求地望着他:“…我…我不行了…放开我吧…我想…想要你…好不好?”
柳碧寒按在我肩头的大手竟然有了些微的颤抖,他舍不得打晕我,他不愿让我遭受皮肉之痛,而且…他是堂堂富家少爷,几时曾跟人动过手打过架?这打晕一个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万一第一下打不晕我,他岂不是更加心疼和内疚?
别再犹豫了…就是疼痛也比欲火焚身来得好啊!
“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了…”我不受控制的叫,“你难道不想和我好吗?你难道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