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可是热闹得很,可惜小叶子你不能出去,无缘得见了!”殷天鸿摇着头故作遗憾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了?”我接过云悠远递过来的热巾子敷在眼睛上消肿。
“首先是一道公告,内容小叶子你已经知道了,自然是勒令云大堡主终生不能婚娶。这京城内有多少千金名媛惊悉此噩耗而痛不欲生、吵着闹着要自尽的?”殷天鸿促狭地冲云悠远挤了挤眼睛,云悠远没搭理他,殷天鸿又贼笑着问向我:“怎么样,小叶子,云大公子这辈子也就是鳏夫的命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改投向我的怀抱吧!”说着展开双臂,做出了一个准备等我入怀的动作。
我把敷眼睛的湿巾冲着他的□甩过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我用肿眼睛瞪他:“我还真怕你那怀里女人太多,挤不下我!——得了,说正经的!有没有别的公告之类的,比如说…”
“比如说皇上发布了榜文,公布了几条新政,据悠远说那是小叶子你上的谏?”殷天鸿眼里满是赞赏的望着我。
“啊!快说说!有没有何知府的通告?有没有指定我梦穿为独家制作密码筒的商家?”我顾不得说别的,冲上去揪住殷天鸿的前襟追问。
“好像是有这么一道通告来着…”殷天鸿摸着下巴回忆道。
“哇哈哈哈哈哈!”我纵声狂笑,吓了殷天鸿一跳,挑着半边眉毛双手堵着耳朵十分好笑地看着我。
“悠远!我要给平安写信!”我回头大叫,却见云悠远已经将纸笔在窗前书案上摆好了,很绅士地问我:“可否由在下替叶当家的磨墨?”
“磨!”我断喝一声,一个猛子扎过去,挽起袖子大笔一挥,一封狂草当即书成,只有五个字:复活战开始!
云悠远叫进来一名下人,令将此信即刻送往鹰局发了。我冲云悠远眨眨肿着的眼睛,奸诈地笑笑:“云仔,咱们做笔生意可好?”
云悠远轩眉一扬,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叶当家的请讲。”
“如今有了专利权,创意这东西就不能随便给人了。我想跟云仔大堡主你谈一笔买卖,”我背着手慢慢踱着步子,眯着肿眼睛道,“我把我的创意卖给你,你用我的创意做出的新品去赚钱,从此以后这个新品只你们一家可以卖,那可就是一本万利了!对你我两家来说是项互惠互利的交易,如何?”
云悠远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可以。但不知叶当家所说的是个怎样的创意呢?”
我故作苦恼地皱着眉道:“唉…云仔大堡主你肯定知道我现在急缺资金吧?说实话,若不是我现在等银子用,这项创意我还真舍不得卖掉哩!如果我自己拿来用…哇!那可是能创造出惊人的销量的啊…”
云悠远好笑道:“叶大当家的放心好了,云某定会给当家的一个合理的价钱。就请叶当家的把那创意介绍一下吧!”
我嘿嘿一笑,无商不奸,奸别人那不算真的奸,奸自己人才是奸中至尊!我走过去一屁股把云悠远从椅子上挤开,自己坐在书桌前,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个草图,殷天鸿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才一画好便被他大手一伸抢在了手里,端详了半天,纳闷道:“手?难道你要让悠远制造木头手卖给老百姓?”
我得意地一笑:“不是木头的,而是布的!这东西叫做手套,顾名思义,就是套在手上的。现在已经是夏末,很快就要到秋天了,秋天风大,人们走在外面容易被风把手刮皴,如果把布做成手的形状,将手套住,既保暖又轻便。秋天可以做薄手套,冬天就做成厚的,把手套做成两层,中间塞上棉花或者鸭绒,那样的话,走在路上也就不觉得手冷了!”
殷天鸿和云悠远眼中皆是惊讶赞赏,殷天鸿双手环胸偏着头冲我若有所思的坏笑,道:“我在考虑要不要抛弃二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不顾一切地将小叶子你从云某的手中抢过来!”
“唔,缘份这东西呀,可遇而不可求。抢不抢我的暂且先放一边,谁知道殷大公子你将来的夫人会不会是一头母老虎呢?!你也就趁这段时间风流快活一阵吧,将来落在她的手里,你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啦!”我讥嘲道。
殷天鸿神色一钝,好像是跟我一样,突然想到了谁。
不去管他,我扯住云悠远袖子道:“怎么样,云大堡主?这个创意能卖多少银子?”
云悠远微微一笑,道:“手套这种东西若推上市面,销路必定很广,老百姓都需要这样的商品,所以定价不会太高,根据手套的制作材料不同,可以分出各种档次的价位,我打算初步定在五十文至一两银之间。每副手套的十分之一做为给叶当家的你的创意的提成。鉴于叶当家你现在急需要资金,我可以先预付你十万两银,待销售量的提成超出这十万两之后,我再按月补付。如何?”
这个玲珑剔透的云大狐狸!他知道我不愿意接受他的无偿援助,所以就用创意提成预先支付的方法变相提供给我一定的资金!真是…知我者,云悠远也!
我心中感激,但不表破,把头一点,道:“既如此,云堡主你执笔写合同吧!我今天便要这十万两,烦你在文安城的钱庄兑给我,由平安代取。”
云悠远很快将合同写好,一式两份,我俩按了手印后各自收起一份,兑票也由鹰局寄给了平安。
有了这十万两,我的梦穿就可以开始大肆展开招人才纳能士的工作了,同时还要在各地重建“分公司”,不出一两个月,梦幻穿越时光将会再度雄起在天龙朝的土地上!
搞定资金的问题,接下来是合作事宜。孟员外是云悠远的原木供应商,而云悠远又是我梦穿的原布供应商,现在梦穿准备重出江湖,自然要把以前的合作关系继续下去。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同云悠远商讨了一些细节,中午索性让下人把午饭送到房间里来,吃完饭殷天鸿被他老子派人来给叫走了,听说又要去相亲,这小子冲我和云悠远做了个苦苦的鬼脸,一溜烟儿地走了。
好容易电灯泡消失了,得抓紧午休的时间谈个小恋爱,事业要与爱情兼顾嘛!厚着脸皮坐到云悠远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肉麻兮兮地问人家:“喜欢我不?”
“喜欢。”
“哦。”
“…”
——啊!丢人啊!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傻呆呆地望着云悠远的脸。
云悠远笑起来,接过主动权,道:“小叶,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我一辈子?”
我想了想,冲他坏坏一笑:“现在是很愿意,但是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的话,我会随时甩了你哦!”
云悠远却轻轻地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能嫁给一个能给你名份、能始终如一对你好的人…”
我扳住他的脸瞪他:“你别想把我推开!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不是想把我塞给柳碧寒?别说我不同意了,就是他也不会同意的!他要的是公平竞争!不是你高风亮节的让给他!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就、我就离开你,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见你!——你、你舍得吗?”
“舍不得…当然舍不得…”云悠远笑着将我紧紧拥住,埋下头吻住我的唇。
这个岂有此理的家伙!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竟然又想横生点枝节?!真真气死我也!为了惩罚他,我决定…今天中午就把他给…做成熟饭吃掉!
虽然不知道怎样才能把火烧旺,但是点火咱好歹还算会一点,不就是“热情”嘛!我双手勾住云悠远的脖颈,十分主动地回吻他,好几次他怕我喘不过气来想要把唇移开,都被我强行摁住了——我容易嘛我?!豁出命去勾搭他,不给点儿回应也太对不起我了!
有志者事竟成(这话能用这儿吗?!),有反应了!而且反响强烈!云悠远一把抱起我就往床边走,我的小心脏怦怦怦怦擂如战鼓,既紧张又期待,既害羞又好奇。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低哑着嗓子道:“小叶…我不想这么委屈你…”
我用幽怨的肿眼睛望着他,戚哀地道:“难道你还要选个良辰吉日吗?”
“我…我给不了你…”云悠远皱着眉头,身与心在进行着激烈而痛苦的斗争。
“你只要给我幸福就好!”我打断他的话,火上浇油地硬把他的上身拉得低下来,用热吻堵住他的唇。
着了!着了!原来女人们是天生的纵火犯,不必学也可以把火烧得很好很旺。云悠远放弃了负隅顽抗,终于投身火海,他的身体整个的覆在了我的身上,灼热的吻像烙印一样一路由我的唇洒向耳际、脖颈,他的大手伸向我的腰畔去解我的腰带,公平起见我也伸手去解他的,这一下似乎惹了祸,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周身立刻喷出熊熊的火来。我这才想到古代的女人都是拘谨而矜持的,她们只懂得顺从和承受,记得我私藏的哪本不良书刊上说过,男人其实更希望女人能够主动一些热情一些,难怪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抵抗火辣美女的诱惑。
咱虽然不够火辣也不够美,但是主动一些热情一些还是能做到及格的。察觉到云悠远浑身都绷紧了,我忍不住带着一丝捉弄他的心思更加变本加厉,两把扯下他的腰带,然后去替他脱外面的袍子。
云悠远捉住我的双手摁到床板上,呼吸有些浓重,哑声笑道:“你这个小坏蛋…想让我过早的烧死么?”
——啊!太有成就感了!老子果然是他妈的货真价实的女人!
云悠远见我不再乱动,便腾出手来去褪我的上衣,我的心又开始狂乱的跳起来,马上…马上就要同他有肌肤之亲了…咦?怎么停下来了?我见他好笑地望着我,便看向自己的胸前——Oh!Shit!束胸布!为了怕它不小心松开,我是实实在在地扎了他妈的几万圈的!
——呜哇!我不管!人家又当男又当女也不易嘛!我火大地去脱云悠远的上衣,反正大家都嫌解束胸布麻烦,那就先脱他的好了!
在他的主动帮忙下,我很快便完成了第一次将男人扒成半裸的壮举,完美的胸肌,完美的腹肌,完美的肱二头三头四五六头肌…除去那次遭打劫时匆匆看了一眼他的魔鬼身材,这一次总算可以近距离地好好欣赏一番了…我屏住呼吸,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肌肤…好烫!感觉到他全身一震,我的捉弄心思又浮上来了,用两只手的食指沿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轻划着,由胸到腹,由前至后…多棒的身材啊,简直比我在人体素描课上画过的任何一个模特都要完美无缺!瞧这结实的腰…瞧这修长的背…瞧这…这、这是什么?
手指触处的肌肤并非如前胸一般的光滑,反而是起伏不平,我疑惑地问他:“你的背怎么了?”
“没什么,是疤痕。”云悠远笑笑,想把我伸在他背后的手拉回来。
“我要看!”我强行坐起身箍住他的上身往他的背后瞅。
云悠远拗不过我,只好往床上一趴,索性让我看个清楚。一看之下我险些惊呼出声——疤痕!全是疤痕!几百条甚至上千条的疤痕!大概是很多年以前留下的,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白色,交织在他的背上,如同披着一张蚕丝织就的网。
“这是怎么弄的?”我心疼且惊怒的问云悠远。
“看样子,你是想听我讲讲这些疤的由来。”云悠远支起头望着我。
呃…反正由来什么时候听都可以,但是饭只有做熟的时候才能吃啊…所以,还是先吃饭好了!
我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他身上,咬牙恨恨地道:“从明天开始,你要把你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都要汇报给我!一件也不许落!”
云悠远一个翻身镇压了我的农民起义,低声笑道:“我要先听你的,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你的童年,你的玩具,你的小习惯,你的小心事,你的小秘密,你喜欢的书,喜欢的菜,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花,喜欢的天气…一件也不许落,全都要讲给我听!”
如果一个男人想了解你的一切,想倾听你的一切,想共享你的一切,请相信,他就是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
我更加确信我的决定没有错,把我自己完全交给他,他也把他全部交给我,真正意义上的婚配不是红灯笼红喜字红蜡烛,而是我,他,和心,有了这三样,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可以结为夫妻。
所以,就在今天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顽固的束胸布在我们四只手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放弃抵抗,软遢遢的被云悠远拎着扔到了床下。肌肤相贴,心灵相通,同呼吸,共火热(不是共患难吗?),我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模模糊糊中只能感觉到云悠远灼热的大手抚过我的脊背抚过我的腰,然后去褪我身上的最后一层壁垒——我那条暖昧不明的裤子。
哦…亚当…夏娃…二位前辈,小学妹我这就…这就要踩着您们的光辉足迹追随而去了…但是…话说…你们在箭在弦上当发未发之时…有没有感觉到骨头有点痒?…有点…有点酸?…还有点…痛?
——痒?!酸?!痛?!
——我靠!毒发了!
就在毒发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金毛狮王谢逊为什么日日要骂贼老天,我忍不住也瞪着房顶大吼了一声“贼老天!”只不过人家是因为全家惨遭灭门,我却是因为第二次没能把饭吃到嘴里。
云悠远立刻惊觉了我的异常,一把抱起我,顺便拽过我的上衣将我裹住,大步绕过床,也不知道在那墙壁上怎么捣鼓了捣鼓,就听得轧轧的一阵响,床后的墙壁便开出一道一米见宽的缝来,走进去之后又捣鼓了一下,这缝就合上了。
忍着全身痒酸痛的不良反应,我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打量着此时身处的地方,是一条白石砌的甬道,墙壁上嵌着灯座,燃着长明灯。空气里隐隐有一些硫磺的味道,我眼睛一亮,叫道:“呀!这里通向温泉是吗?”云悠远把头一点,丝毫不作停留地大步沿着甬道向前走,左一拐右一拐,往地下延伸了数十级台阶,然后水气渐浓,忽然我的眼前豁然一片开朗——哇了个噻的!足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的一片空间内竟然有大大小小的温泉八九个!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温泉呢?”我兴奋且新奇地问。
云悠远抱着我绕过其中一两个温泉,走到一个三米方圆的池旁,将我小心放进去,我把上衣穿好,忍着毒发在池子里尽情的扑腾了两下:“好啊好啊!哇哈哈!这就是泡温泉的感觉啊!爽!”
“有没有感觉好些?”云悠远握住我的胳膊怕我滑倒。
“唔…好像不怎么起作用。”我皱着眉,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就觉得全身麻痒酸软刺痛。酸软刺痛倒还可以咬牙硬挺,但是麻痒的感觉简直让我生不如死,好像万只蚂蚁在骨缝间啮咬,想抓又抓不到,难受得我不住地扯自己头发。
云悠远抓住我自虐的手,一把将我从池子里提起来,然后又奔了另一个池子,道:“之所以有这么多泉,是因为这里的每个池中的水温都不一样,由温到烫,最烫的连手都下不去。你试试这个看如何。”说着又扶我坐进另一个温泉池。
“唔…这个好多了,不那么难受了…”我把全身都泡在池中,只剩个脑袋在外面,“还有比这个更热的吗?”
“有。”云悠远还要抱我出来,我连忙自己爬出水面…唉,要知道他还赤着上身呢…抱来抱去的,很容易再度起火啊…话说就是起火也没关系,就怕我愿意他不愿意啊…他知道我毒发难受,肯定不会趁人之危的…唉!那么君子干什么!偶尔做回小人我不会介意的啦(这女人!)!
再次换的这个温泉水温较前两个都高出了不少,正常人只怕很难在这里泡上五分钟,但是我这个非正常的病人泡在里头却是正正好,十分有效地抑制了体内寒毒的侵袭。我稳稳当当地往池子里一坐,看看云悠远,想想刚才他硬是来了个急刹车,不晓得有没有落下“内伤”,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遗憾地对他道:“那个…我没事了,你是留下来陪我呢,还是去忙别的?”
云悠远似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似的,挑挑眉略带自嘲地笑笑,弯下身来坐在池边,伸出大手帮我把贴在脸上的湿发捋向耳后,道:“我陪你。解药还在路上,傍晚才能到宫里,免得你一个人在这儿泡着无聊。”
“你怎么知道解药还在路上?”我看看他布满水气的□上身,咽咽口水,“哦!你在盛家也有眼线?!”
云悠远俯下身来,一手支着头,望着我笑笑:“很遗憾,没有。”
“不会吧?!他们可是你的劲敌耶!”我叫道,“你连柳家都安了眼线,怎么会放过盛家呢?!”
云悠远淡淡笑道:“盛家父子一向多疑,从不用江南以外的人做手下或工匠。即使是非常优秀的技工,他们也要经过多方盘查多重考验,确认确无问题方敢采用,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也没能得到安插眼线的机会。”
“一说盛家我倒想起来了!那个盛南天这次把我害得这么惨,此仇不报誓不…誓不吃饭!”本想说誓不嫁人来着,一想云悠远已经不能娶了,那我也就不用嫁了,所以改成吃饭——啊!多么恶毒的誓言啊!
“不吃饭?”云悠远好笑地抬抬我的下巴,“只怕仇还没报你就先饿死了。”
“此吃饭非彼吃饭,你不懂!”我暖昧地瞟他一眼。
云悠远并未发现我用肿眼睛乱瞟的古怪,只是问道:“小叶你可有好办法对付盛家了?”
“没有,”我噘噘嘴,“我的梦穿还没重新起来,我连对付他们的武器都没有。然而要等我梦穿重新恢复原气,只怕也得几个月后了。我现在只有一点觉得奇怪,这盛家明知他们的阴谋已经败露,怎么这些天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他们难道不怕你或者柳碧寒反扑?”
云悠远淡淡道:“盛家的布制品也是老字号了,根基相当深,不容易撼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镇静。这么多年来我与盛家亦交过几回手,各有胜负,谁都未能伤到对方元气。所以小叶你若想将其一举打垮,只怕是相当难。”
“是啊…”我把头靠在池沿儿上思索,“连柳碧寒那家伙都买他家的衣服,可见他盛家布铺的招牌有多响亮了。如果我们仍采用会员制度,他同样也可以照搬——这不在专利权的范围内,所以没办法阻止…啊!头疼头疼!连云大堡主你都没有办法一下子摆平他们,我就更没有办法了!”我着恼的拍打着水花。
云悠远探下头来吻了吻我的额头,安慰道:“不急于一时,先将毒医好是首要的。”
我忍不住伸出胳膊勾下他的脖颈吻他的唇,暖昧的环境是催情剂,再加上这个男人又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性感,不禁使得我再次兽性大发(这形容太贴切了!赞一个!)…然而云悠远这次十分顽强地挣脱了我的魔爪,笑道:“别再考验我的忍耐力了,你这个小坏蛋!”
呃…好吧好吧,考虑到奴家现在正在毒发过程中,既不能让我出得池去,也不能让他冒着被烫的危险下得池来,所以今日暂且作罢。言归正传:“悠远,等我的毒治好后,我就要回文安去了,你…你呢?是同我一起回文安,还是留在京都?”
这是我们两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云悠远的家业就在京都,在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一切。而我的梦穿总部却在文安,那里也有关心着我的朋友们和我心灵的栖息地——时光坞。如果我们想要在一起,就必须得有个人做出牺牲。可这牺牲又谈何容易,我们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人,我们要为自己的事业和属下负责,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云悠远道:“我先将你送回文安,其他的…视情况而定。”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抓紧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吧。
“真奇怪,为什么你们家的地下会有温泉呢?”我拽过云悠远的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他也躺下身来,用另一只手抚着我湿漉漉的头发,道:“听说是因为先祖发现了这附近的地下有温泉,所以才在这上面建了堡,因为怕木头因久受潮热而变形,这才全部用白石砌的房屋。”
“哦,原来如此。白石好呀,我喜欢白石,纯净无暇,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心境也会变得平和自然、淡定超脱。”我赞道,“难怪会生出这样一个云仔来!”
云悠远笑起来,亲昵地揪揪我的发辫,道:“我倒不大喜欢这些白石,太过清冷了,长年住在这里,人就容易变得忘记温暖。”说到此处,云悠远的语气忽然一冷,不再作声了。
我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低声道:“不管过去怎样,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