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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华筝白了她一眼,“是妈妈做的,她说中午会来看你,昨天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不是让你告诉姨妈一点事都没有吗?”
“我说了呀,可是老人家向来都是不好讲话的……喂,你要全喝完吗?给我留一些。”
华筝上去抢鸡汤的时候,身体一让,聆恩的眼睛忽然定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一片地板上。
白色的蒲公英种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等待着聆恩的目光的注视,它似乎是有灵性的,是要完成某种使命似的。
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味道,聆恩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单腿跳下床,华筝诧异地去扶她,但是却被她推开了。
聆恩几步挪到那块地板上,她跪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拿起那颗蒲公英的种子,放在手心里。记忆中那片蒲公英花田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良久,她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快乐的笑容。
“华筝,我要出院。”
“说什么?你的脚伤很严重的。”
“我要出院,”聆恩转过头,俏皮地笑道,“放心,我知道,没事的。”
“我呀,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这辈子就注定要做补偿,累死我了。”走出医院的时候,华筝不停地抱怨着,把聆恩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上,扶着聆恩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聆恩一瘸一拐的,脸上却还眯眯地笑着。
“你知道吗?在英国的时候,我曾经养过一只三条腿的小狗,它走路就和我现在一样,我终于知道它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亏你还记得这些事。”华筝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要记得了,那可是很美好的回忆。”
“你的回忆里也应该有我吧?聆恩。”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聆恩的耳边响起。聆恩一惊,她抬起头,一大束香水百合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鼻息间立刻被百合的香气所占据。
聆恩伸出一只手推开花,但是,她的手臂立刻被南宫敖抓住,南宫敖湛蓝色的眸子锁在她缠着绷带的手上,他低声说道:“伤得这样严重,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这和你无关。”聆恩挣脱他的手,说道,“华筝,我们走。”
但是,她忽然感到手臂一空,华筝居然松开了她,她猝不及防,身体摇摇欲坠,南宫敖轻松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肩头,彬彬有礼得像一个王子。
“放开我——”聆恩听到身后华筝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华筝被一个男人抓到手里,那男人带着黑色的墨镜,瘦削的脸上带着歪笑。
这个人不是杰克,聆恩从未见过,聆恩气愤地喊出声来:“你放开华筝!”
那人没有放手,耸耸肩,邪恶地笑了。
“不要急,我正在请教这位漂亮小姐的名字,问完了,自然会放人。”
聆恩转过脸看着南宫敖,冷冷地说道:“你的手下全都是这样的人吗?你真的越来越让我佩服了。”
南宫敖淡淡一笑,他的目光停留在聆恩的脸上,静静地说道:“杰森,放人。”
杰森手一松,华筝就急忙朝聆恩跑过来,把聆恩的手重新扶在自己的肩头上,还以南宫敖同样的彬彬有礼。
“不劳烦你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带她回家。”
华筝只想带着聆恩快点离开这里,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南宫敖的手下拦住。南宫敖转过身,他原本充满贵族气质的面孔上竟出现了线条,那不是一种冰寒的颜色,冰寒只会让人发冷而已,此时在他的脸上是可怕的阴阒,仿佛地狱里的撒旦。
“聆恩,既然你已认定我是一个坏人,那我做一个坏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说什么?”聆恩转过头,即使生气,她眼中的光芒依然清澈如水,她的语气有着足够的平静,“你想为你的变化找理由吗?”
“我没有找理由,”南宫敖走到聆恩面前,他的眼中闪着阴郁的光,“也不需要找理由,聆恩,你不认为现在的我更适合好好地保护你吗?”
聆恩的心在他阴郁的目光中一点点坍塌,他真的变了,这个人已不再是她的南宫哥哥。仰起头,她微微地笑了:“现在的你不得不让我同情了。”
“同情?”
“你这样的人只能让人同情,因为你太过自大,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可以操控多少东西,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到最后,你会一无所有——”
“你错了,”南宫敖打断她的话,口气却异常地坚决,“我不会一无所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下。”
“我不会和你走的,绝对不会。”
南宫敖看着聆恩转过身在华筝的扶助下离开,他一直看着她,他的眼睛一点点地微眯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
杰森走到他的面前,南宫敖的目光一点点冷硬起来。
“叫手下人准备,今晚就要抓到天狼,我要马上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是。”杰森答应,他的唇边出现一抹狞笑,“我很早以前就想知道天狼到底有多厉害了,可以让创世实验组困扰这么多年。”
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聆恩到了那片红枫林,她是一步一步很艰难地挪过来的,在夕阳灿烂燃烧的地方,她再次看到了那栋废弃的楼。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粒蒲公英的种子,这么多天来,她知道,这颗蒲公英的种子就是来自于这片蒲公英花田。空气中有着蒲公英特有的淡淡苦涩的味道,聆恩仰起头,她陶醉于这种味道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可以让心中郁积的烦闷全部消失。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离她几步远的那棵大枫树上落下,英气逼人的面孔上有着故作不悦的神气。
聆恩背靠着一棵红色的枫树,红色枫叶在她的周围缓缓飘落,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白皙的脸上有着甜美的笑容,仿佛阳光般美丽温暖。
这种笑容,犹如一朵向日葵,只有心中有足够美丽的梦想,才可以笑得如此纯净不带一点杂质。
“你过来一下,好吗?”她说道,但马上又带点歉意地说,“我的脚上有伤,动不了。”
无可否认的,她甜美的笑似乎有一种魔力,将愉悦传递给身旁的人,有她在,仿佛连空气中的分子都变得活跃起来,即使她还是很欠扁,却深深吸引了他,但是——
他看了她一眼,脚下却没有动,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聆恩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只能直起身,低着头,认命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地朝他挪去,她的走法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幼稚。
每走一步,右脚都会传来阵阵隐痛,这是她偷跑出来的结果,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但是,没走出几步,她的手臂被另外一只手扶住,耳边传来的是尹圣锡仍旧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傻子吗?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
“我是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的。”聆恩神秘地一笑,她的右手成拳慢慢伸到尹圣锡的面前。尹圣锡看了一眼她的样子,说道:“看什么?”
“这个是我早晨在我的病房里找到的,我想,只有这里才会有这种东西了。”
聆恩的手慢慢展开,一粒白色的蒲公英种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聆恩把手中的蒲公英举到尹圣锡的面前,她的脸上有着俏皮可爱的笑容,明澈澄净的眼中闪着亮亮的笑意。
“你去看过我吗?”
“你以为我会有那么多时间吗?”尹圣锡看到聆恩手心里的蒲公英的时候,他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他迅速把目光移开,很不在意地说道,“你拿着这种无聊的东西来这里干什么?”
“只有你会在这里,只有这里才会有蒲公英……”聆恩快乐地说,“所以,我知道,你一定……”
“你摔坏脑子了吗?”尹圣锡忽然转过头来,他的眉头忽而闪动几下,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子盯住颔下的聆恩冷冷地说道,“你拿着这个干什么?想证明什么?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人,你以为……”
夕阳渐渐地隐了下去,天已经晚了,红枫林中一阵风起,聆恩手心中的蒲公英终于动了起来,再次漫无目标地随风而去,聆恩忽然甩开尹圣锡的手,扶住一边的枫树,一点点地朝枫林外挪步。
她笨拙地移动脚步,嘴唇倔强地抿着,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夺眶而出,落在地上的红枫叶上。
嘀嗒——
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好像傻子一样,只会被人轻视。为什么那天要在飞机场遇到这样的人,如果那天没有见到他,就不会从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的眼神所震撼,就不会莫名地喜欢这个人,就不会因为看到一粒蒲公英种子而快乐,就不会……
尹圣锡看着她艰难地挪动脚步离开,他看到她落下泪来,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了。
聆恩的手臂在一瞬间被人抓住,尹圣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我送你回去。”
“谁要你管!”聆恩负气地甩开尹圣锡的手,她睁大泪眼瞪着他,倔强地说出一句话,“我自己可以走。”
“你这样子走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家?”
“说过不用你管,我走得出来也走得回去。”
“不要再逞强了。”
“我没有逞强,”聆恩抬眼怒视着他,“请你不要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狂妄自大,自私冷酷,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你的字典里是不是都没有别人这两个字,不要以为我来这里是看你,告诉你,我来看的是这里的……”
“这里的什么?”他的眼睛微眯,带点懒洋洋的感觉,好看地扬起嘴角,他问道,“你来看这里的什么?这里还有什么?”
她顿时语塞,但又不甘心就此落败,情急之下,她的话脱口而出:“这里有一只白颜色的狗对不对?”
尹圣锡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诧,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声音已经低沉下去:“你问它干什么?”
“我是来看它的,”聆恩没有发现他面部表情的变化,说道,“那么可爱的一只狗,当然会招人喜欢,我来看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他走近聆恩,微微一笑,聆恩正不知所措之间,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尹圣锡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起来。聆恩吓了一跳,她大声喊道:“放开我——”
尹圣锡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怀中满脸通红的蓝聆恩,说道:“你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跟你说放开我。”
“啰嗦,再吵的话我就放手。”尹圣锡耸起浓黑的眉毛说道,“你要试试看吗?”
“放开……啊——”
啪——
聆恩话未说完,就一声惊叫,身体已经落在厚厚的红枫叶上。
深夜,几辆机车停在一家酒吧前,从外面就可以听到里头的喧哗,轰鸣声渐渐靠近,一辆黑色机车飙驰而来,停在酒吧的门口。两名原本守在门口的男子立即迎上去,替他安置机车,同时恭敬地说道:“展哥,您来了。”
展非没有答话,摘下与机车同色的安全帽,交给其中的一个人,转身走入酒吧里,迎面而来的是呛人的酒味,撞球声混着女人刻意的挑逗声,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得到人头不少。然而展非并没有进入场内,他直接踏上楼梯,往二楼而去。
二楼不同于楼下,隔音墙壁充分隔住了一楼的喧哗吵闹,展非走近一扇黑色的门,他拧动门把,门打开了,他随即走了进去。
尹圣锡正半靠着大办公桌,背对着他,他的目光落在外面的茫茫夜色里,听到门声,他转过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展非,他的眉宇间有着赞赏的意味。
“好久没来,天狼组被你管理得很不错。”
“天狼组是你的,”展非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强调道,“只要你回来,这里的一切还是你的。”
尹圣锡的唇边扶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静静地说道:“阿非,天狼组是你的,我早就把它交给你了,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是。”
“圣锡——”
“这件事到此为止,”尹圣锡示意他停止,他走近展非说道,“这几天东方集团连续遭到莫名的袭击,是你做的吗?”
“我不会拿天狼组的未来开玩笑。”展非明白尹圣锡的意思,他表情坚定地说。
“不是你做的?”尹圣锡的表情有着微微的吃惊,他的话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不是你,会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人敢动东方集团,一定是够硬够狠的人物,难道在宇南中部还有第三个隐藏的势力?”
展非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尹圣锡的表情变化,他没有看到尹圣锡的表情一点点严峻起来,他眼中的目光在一刹那郁结成冰,这表示,他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只有拥有足够敏锐的头脑,他才能生存下去,否则,他早已经被那些残酷的人折磨死了。
是他们,从南宫凡的出现,他就应该想到,他们已经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展非深谙圣锡的心思,每当圣锡的眼中出现这种绝对危险的光芒时,那就是有事要发生的讯息了。
“没事。”圣锡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没有什么事了,我现在要回去。”
展非看着尹圣锡走到门边,他微微一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圣锡,天狼组织永远都是你的,我永远都是给你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尹圣锡拧动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展非的耳朵里:“展非,你不是马前卒,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门被关上了,展非看着圣锡离开,他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他拿起了行动电话,拨了一串号码,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你现在准备好了吧?”
“在哪里见面?”展非说道,眼中出现浓浓的戾气。
“港尾码头,随便你带多少人,我们等着你。”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最好早点意识到你们犯下的错误,等我到了,”展非冷冷地说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港尾码头,湿咸的海风吹起展非额前凌乱的头发,他瘦高的身影站立在码头上,眼中闪着绝对坚毅的光芒,在黑夜里,他像一个暗夜的修罗,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他这条命是圣锡救下的,若不是圣锡,他早在十岁那一年,在那根火柴掉落的瞬间,在那些人残酷的笑声中被烧为灰烬,而再没有今天的展非。
那些人是要找天狼,无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是圣锡,他都要全力承担,这就是他的义。
“你来得可真早。”
身后传来脚步声,展非转过身,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他的唇边露出冷冷的笑意。
“就是你们找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杰森,”杰森竟然走了过来,他靠近展非,目光在展非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一脸歪笑道,“你就是天狼,真是久仰大名,你知不知道,整个创世实验组因为你多年前的出走真是大费脑筋,害得我科学家做不成,跑来做打手,你真的很……”
“你他妈的少废话,”展非一掌推开这个娘娘腔的家伙,“找我干什么?说。”
“居然还问干什么?”杰森闪开他那一掌,冷笑道,“当然是带你回去,天狼。”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们动手?”一直沉默的杰克忽然开口说道。
“跟你们走?”展非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展非抢先一步出手,攻向离他最近的杰森,杰森身形一闪,身体已经退后,一道黑影在展非眼前掠过,首先攻上来的竟是杰克。
杰克步步紧逼,迫使展非连连后退,展非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面色冷峻的男子竟是他碰到过的最强的敌手,后发制人,招招凌厉,毫不留情,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
杰森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打斗,杰克明显处于上风,他竟懒散地笑了。
“大哥,你也太急了,一上手就下狠招,你的心里就这么怕天狼?”
“闭嘴。”杰克森然答道。而此时,展非终于在他的手下寻到一个破绽,一拳击向他的腹部,杰克本能地闪开,展非寻到机会,身体一晃,晃出杰克的攻击范围,杰森眼中冷光一闪,在展非退后的瞬间迎上前去,一拳打向展非的胸口,下手异常凶狠。
展非感到胸口一阵憋闷,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嘴里立刻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但是没有倒下。
黑夜中一道黑影在展非的眼前闪过,展非已再无闪避的可能,一招狠狠的回旋踢踢中展非的面颊,就听啪的一声,展非的身体向后飞去,他的脸上鲜血淋漓……
清晨,圣林学园的校门外,一辆黑色的宾士轿车停了下来。穿白色制服的司机从车上走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身穿圣林天蓝色制服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及腰的卷发披散在她的身后,她抱紧了手中的布娃娃,湛蓝色的眼睛中不带一点神采。
“天哪,她好可爱哦。”路边的女生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目光纷纷投向这里。
“但是,她的行为好怪,怎么抱着布娃娃上学?”
“她的眼睛好蓝哦。”
听到身后女生的议论,聆恩转过头,目光触到了不远处的南宫凡,她看到凡子唇边一抹虚无的微笑。
她的笑容轻柔得像朵美丽的花,在清晨的阳光下,对着聆恩,缓缓绽放。
聆恩却感到一阵发冷,她竟不认识现在的凡子。那微笑是罂粟花的绽放,冷冽妖艳,所带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气。
凡子走到聆恩的面前时看到了聆恩眼中的惊异,她满足于这种感觉,她微微笑道:“聆恩,你吃惊了,是不是?”
聆恩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穿过时间的距离,看到了那个坐在秋千上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那个八岁的小女孩。
八岁的小女孩抬头看着她,她不会笑,她的怀中抱着属于她的布娃娃。
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讨厌你们,你们霸占了所有的爱,要是能把你们……
要是能把你们……
要怎样呢?凡子,你要怎样?
“聆恩,早安,从今天开始,我也到圣林来上学了。你喜欢吗?”凡子微微侧头,她的目光追逐于聆恩的表情变化,寻找她所希望的东西。但是——
聆恩强迫自己放下心中的惊异,她情愿那是自己错误的感觉,她接过凡子手中的书包,笑道:“你在哪个班级?我带你去。”
“在你的班级。”凡子卷卷的刘海下弯弯翘翘的长睫毛微微扇动,仿佛进入了曾经的回忆中,她微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可以一直和聆恩在一起,就像在英国一样,在美丽的玫瑰花园里,我们一起喝下午茶,香气纤细优雅的玫瑰色红茶,滚满雪球巧克力的白色糖霜蛋糕,那是我们的最爱,你还记得吗?”
凡子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柔柔,像一个乖巧的孩子,几个从旁边经过的男生都不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她的声音。凡子似乎感受到了这种注目,所以,她的微笑更加夸张,眼底逐渐升腾起妖娆的气息。
聆恩忽然拉起凡子的手,转身朝教室走去,右脚传来阵阵隐痛,她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她的脚步却加快起来,她的眼睛里有着哀伤的光芒。
聆恩感受到手中握住的手竟有着冰冷的寒意,一点点深入自己的骨髓。她的手竟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身后的女孩是否还是曾经的凡子?那个安静美丽如安琪儿一般的凡子?看着这个眼底有着妖娆气息的凡子,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真是岂有此理,早晨还是万里无云,晚上就阴雨绵绵,聆恩看看脏兮兮的鞋子,感觉糟透了。
华筝这个浑蛋,明知道晚上要下雨,上补习班的时候还不知道带伞,突然打电话到家里要她给送伞,没办法,她总不能让姨妈跑一趟吧!
想到这里,聆恩就气得牙痒痒,她敢肯定,华筝这小妮子一定是成心不想让她安安静静地缩在被窝里看电视才这样做的,这个混账。
几乎是把伞凌空虚劈给华筝,聆恩做了一个掐死她的手势,华筝嘿嘿傻笑,躲在人堆里死都不出来。
走出补习班的时候,聆恩撑着伞站在马路边,天气似乎更冷了,聆恩准备找个咖啡店喝一杯热咖啡暖和一下,在外面傻等,她才不会干。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咖啡厅,橙色的灯光洒在街道上,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聆恩走过马路,推开咖啡厅的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响起优美的钢琴曲,里面并没有几个人,很安静。
聆恩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服务生送过来水单,聆恩的手指在水单上面点了一点,说道:“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聆恩把伞放在桌子下,用手将垂下的长发别到耳后,头发竟然有些湿了,回去要洗一洗才行。
服务生端上来香气浓郁的咖啡,放在聆恩的面前,聆恩看到咖啡上面的一层厚厚的泡沫牛奶,她闻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味道。端起精致的咖啡杯,刚刚喝了一口,就在此时——